从汉简看韩鹏故事的新材料_搜神记论文

汉简中所见韩朋故事的新资料,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所见论文,故事论文,资料论文,汉简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中国古代流传的著名爱情悲剧故事中,时代最早的是战国时代宋康王之臣韩朋及其妻的故事。在古书中,这一故事最早见於晋代干宝所撰的《搜神记》(注:《搜神记》卷十一第141~142页,汪绍楹校注《古小说丛刊》本,中华书局,1979年版。《搜神记》原书已佚,今本似为明代人所辑集。此书韩朋(今本作“韩憑”)故事屡为宋代以前古书所引用,当为原来所有无疑。),但所记韩氏之名有异文:今本《搜神记》作“憑”;《法苑珠林》卷二十七及《太平御览》卷五五九引《搜神记》皆作“冯”;《太平广记》卷四六三所录唐末刘恂《岭表录异》引《搜神记》作“朋”,“朋”字下注:“一作‘憑’。”(武英殿聚珍版自《永乐大典》辑出的《岭表录异》作“一云‘冯’”。)敦煌莫高窟所出唐代通俗文学作品中有《韩朋赋》一卷,(注:见王重民等编《敦煌变文集》上集137~153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又见项楚《敦煌变文选注》266~278页,巴蜀书社1990年版。本文引此赋据《选注》。)也是讲述这一故事的,韩氏之名作“朋”,与《岭表录异》所引《搜神记》相合。

“憑”本是“冯”的分化字,二字古通(注:参看高亨、董治安《古字通假会典》45页“冯与憑”条,齐鲁书社,1989年版。)。“朋”与“冯”、“憑”古音都属并母蒸部,古代也可通用。战国中晚期之交有一个曾任韩相的政客,在《战国策》和《史记》中有“公仲侈”(鲍彪本《战国策·秦策二》改“侈”为“朋”)、“韩侈”、“韩朋”、“韩冯”等异名。王念孙《读书杂志·战国策第一·秦策》“公仲侈”条,引其子王引之说,对此人之名所以有歧异的原因作了解释。他说:

《史记》作“冯”(引者按:见田齐世家),“冯”与“朋”声近,则作“朋”者是也。《艺文类聚·宝部下》引《六韬》曰“九江得大贝百冯”,《鸿烈·道应》篇作“大贝百朋”,是“朋”、“冯”古字通也。(原注:“朋”之通作“冯”,犹“淜河”之“淜”通作“冯”。)其作“侈”者乃“倗”字之讹。“倗“倗”“朋”古字亦通。(原注:《说文》:“倗,辅也。”字或作“傰”。《周官·士师》“为邦朋”,故书“朋”作“傰”,郑司农云:“傰读如朋友之朋。”古文“多”字作“”,形与“朋”相似,传写往往讹溷。……)《韩子·十过》篇及《汉书·古今人表》并作“公仲朋”。

见于《战国策·韩策一》的“公仲明”(“明”为“朋”字之误),马王堆汉墓帛书《战国纵横家书》作“公中(仲)傰”(注:《战国纵横家书》图版256行, 见马王堆帛书整理小组《马王堆帛书[叁]》,中华书局,1983年版。)。“傰”、“倗”是一字之异体,上引《读书杂志》文已指出。可见王氏认为“公仲侈”、“韩侈”之“侈”为“倗”之讹字,是可信的。又称“公仲朋”的“韩朋”与韩朋故事的主人公经历不同,地位相差悬殊,自然不是一个人,但是二人之名或作“冯”或作“朋”则是一致的。

容肇祖在三十年代发表了《敦煌本〈韩朋赋〉考》(注:原载《庆祝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论文集》下册,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外编第一种,1935年版。后收入周绍良、白化文编《敦煌变文论文录》。下文引此文时简称“容文”。引文后括号内所注为明文书局1985年版《敦煌变文论文录》的页码。),这是古代俗文学研究方面极为重要的一篇论文。在韩氏之名的问题上,容氏据《岭表录异》和《韩朋赋》,认为“在唐以前,称‘韩朋’的仍甚通行。自《搜神记》写作‘韩憑’的一本通行,后来遂极少说‘韩朋’,大都说‘韩憑’了”(653—654页)。从下文要说到的汉简将韩氏之名写作“傰”的情况来看,作“朋”的本子大概要早于作“冯”或“憑”的本子。

《搜神记》所记韩朋故事不到三百字,大意说:宋康王之臣韩朋妻美,王夺朋妻,并罚朋为刑徒。朋妻密遗朋书,朋得书自杀。朋妻与宋王登台,自投台下而死,遗书愿与朋合葬。王不听,分埋之,二冢相望。其上一夜间各生一树,旬日大盈抱,彼此根交枝错,又有鸳鸯一对恒栖树上,交颈悲鸣。

敦煌本《韩朋赋》长达二千字左右。前半部分的大意是:韩朋少年丧父,独养老母,因将远仕,娶贤妻奉母,夫妻情投意合。朋婚后不久即远仕于宋,长期不归,其妻念之,致书于朋。朋得书心悲,意欲归家而无因由,怀书不谨,遗失殿前。宋王得书,甚爱其言,遣其臣梁伯驰往朋家,取朋妻入宫。这些情节都不见于《搜神记》。赋的后半部分,主要情节与《搜神记》大体相合,但叙事较繁,在细节上颇有出入。

《搜神记》所记韩朋故事与《韩朋赋》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上引容文在承认二者“根本出于一个故事”(675 页)的同时,强调后者并非由前者发展演变而成。容氏说:“《韩朋赋》所叙韩朋的故事,当为唐以前民间的传说,较之《搜神记》所载,更为详细得多。”(673页)又说:“从《韩朋赋》的内容去考证, 可定为不是因《搜神记》的记载而产生,而且《韩朋赋》为直接朴实的叙述民间传说的作品。”(679页)他显然认为在《搜神记》之前,韩朋传说早已产生, 而且直至《韩朋赋》出现的时代一直在民间流传着。《搜神记》的作者按照他的趣味,以简洁的文笔记录了这个民间传说的梗概,《韩朋赋》则比较朴实、详尽地叙述了这个民间传说。所以他说《搜神记》没有提到《韩朋赋》前半部分的情节,并非由于所根据的传说中没有这种情节,而是由于这种情节“是《搜神记》所不甚注重的, 故未详述”(674页)。容氏的这些看法是很精辟的,我们在汉简中为他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1979年,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前身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发掘敦煌西北的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发现了一批为当时人所废弃的散残木简。这批简经过整理已全部发表在中华书局1991年出版的《敦煌汉简》中。其中原始编号为79.D.M.T6:16,释文号为496的一枚残简, 所记正为韩朋故事。

此简上下端皆残,正面存二十七字,反面在居中的部位有“百一十二”四字,应是此简在原来所属册书中的编号。下面是我们对此简正面文字的释文:

书,而召幹傰问之。幹傰对曰:“臣取妇二日三夜,去之来游,三年不归,妇。(《敦煌汉简》496A,上册图版伍贰)

原整理者的释文把“幹傰”释为“榦備”,把“来游”释为“乐游”(注: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汉简》下册238页,中华书局,1991年版。)。

上引简文“游”上一字本作“”,这种写法的“来”字在汉简中很常见(注:武威《仪礼》简“来”字皆如此作,见徐富昌《武威仪礼汉简字形表》58页,徐氏自印本。又如居延汉简3.20B、80.13等简“来”字亦近此形,见陆锡兴《汉代简牍草字编》103页, 上海书画出版社,1989年版。),并为后世的简俗体所沿袭。

“幹傰”二字在简文中出现了两次,图版上的字形以第二次出现的为较清楚。前一字右下部从“木”,后一字右旁作崩。“榦”本是“幹”的别体,释前一字为“榦”,不能算错。但是简文既从“木”,自然还是释作“幹”为妥。《敦煌汉简》1143、1144二简也有此字,整理者隶定为“幹”(注: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汉简》上册图版壹零肆、壹零伍,下册263页。)。汉简“幹”字往往在“木”旁上加一横, “幹傰”之“幹”也如此。后世仍有这种写法(参看注[15])。后一字的右旁不是“”而是“崩”,马王堆帛书《天文杂占》“崩”字写法与此基本相同(注:汉语大字典字形组《秦汉魏晋篆隶字形表》652 页“崩”字条,四川辞书出版社,1985年版。),可证。睡虎地秦简“傰”字(注:陈振裕、刘信芳《睡虎地秦简文字编》10页“傰”字条,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和前引《战国纵横家书》“公中傰”之“傰”,写法都与此字很相似。汉印也有写法相似的“傰”字,过去曾被误释为“倫”,于豪亮在《释汉简中的草书》一文中已加纠正(注:《于豪亮学术文存》252 页,中华书局,1985年版。)。居延简35.4 (即《居延汉简甲编》245)有人名傰,过去被释为“備”,上引于文改释为“倗”(注:《于豪亮学术文存》251—252页,中华书局,1985年版。),大概认为此字右旁是“朋”字。其实此字也从“崩”,只不过“崩”的写法稍草而已。原整理者把“幹傰”的“傰”释为“備”,与上举居延简的误释如出一辙。

从简文文义看,“幹傰”显然是人名。“幹”是居延简和敦煌简中常见的姓氏。上引《敦煌汉简》1143、1144的“幹”字就是用作姓氏的。一般认为这种“幹”字应读为“韩”,可信。《说文》“韩”字篆文从“韦”“倝”声(见《说文·五下·韦部),秦简“韩”字同(注:陈振裕、刘信芳《睡虎地秦简文字编》196页“傰“字条,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幹”字从“木”“倝”声,与之同声旁。《说文》以“井垣”为“韩”字本义,秦简“韩”字正有这种用法(注: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21~22号简背面第肆栏:“庑居东方,乡(向)井,日出炙其韩,其后必肉食。”“韩”正指井垣。参看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211页,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 而一般古书中“井韩”字则作“幹”或“榦”(注:《淮南子·本经》:“鸡棲井幹”。《史记·武帝本记》:“乃立神明台、井榦楼”,《索隐》:“又诸本多作‘榦’,一本作‘幹’,音(《史记会注考证》指出“‘音’下当有脱字”。王叔岷《史记斠证》471 页谓“音下疑脱韩字”,可从)。”“”即“幹”字异体,汉简“幹”字多作此形。《庄子·秋水》:“出跳梁乎井榦之上”。《初学记》七、《事文类聚后集》五○、《韵府群玉》一八引此文,“幹”皆作“”(据王叔岷《庄子校诠》624页,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94年版)。“榦”为“幹”之别体,汉以前古书中“榦”字,本来皆应作“幹”,乃后人所改。)。这是“幹”“韩”相通的明证。“傰”与“朋”古亦通用,已见上文。又,《周易》诸“朋”字,马王堆帛书本多数作“傰”(注:参看高亨、董治安《古字通假会典》43~44页“朋与傰”条,齐鲁书社,1989年版。),也是二字通用之证。所以“幹傰”没有问题可以读为“韩朋”,上引《敦煌汉简》496 号应该是汉代人所记的韩朋故事的一枚残简。韩朋的“朋”汉简作“傰”,跟公仲朋的“朋”帛书作“傰”,是平行的现象。看来汉代人是比较习惯于以“傰”为人名的。

马圈湾所出汉简中的纪年简,最早的是宣帝本始三年(公元前71年)简,最晚的是新莽始建国地皇上戊三年(公元22年)简(注: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发掘报告》68页,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汉简》下册238页,中华书局,1991年版。)。 韩朋故事残简的抄写时代,大概不会超出西汉后期和新朝的范围。也就是说,它的时代比唐代的《韩朋赋》至少早六百年左右,比生活在东西晋之交的干宝的《搜神记》至少早三百年左右。由此可见这枚残简在古代文学史上的价值。

这枚残简所保存的汉代韩朋故事的内容极少,但是从其叙事方式仍可看出,其风格近于《韩朋赋》而远于《搜神记》,而且原来的全文一定相当长。以残简与《韩朋赋》有关内容对照,可以断定简文所说的“书”,就指韩朋之妻在家想念韩朋而写的那封信。召韩朋加以询问的人,按情理推测当是宋王。所以在我们已经看不到的上文中,一定有跟《韩朋赋》相似的、韩朋之妻的信被韩朋失落而为宋王所得的内容。《韩朋赋》说朋将远仕,念老母独居,故娶贤妻,“入门三日,意合同居,共君作誓,各守其躯,君亦不须再娶妇,如鱼如水,妾亦不再改嫁,死事一夫”,接着就说韩朋出游之事。所谓“入门三日,意合同居”,当然不是说入门三日以后才意合而同居;而是说由娶妻到出游,中间只有三天同居的时间,而情意则十分投合。这跟简文所说“臣娶妇二日三夜,去之来游”,也是基本符合的。

当然,民间传说是不断有所变化的。残简所反映的汉代关于韩朋的民间传说,跟《韩朋赋》也有明显的相异之处。如《韩朋赋》说“(韩朋)怀书不谨,遗失殿前,宋王得之,甚爱其言,即召群臣,并及太史:‘谁能取得韩朋妻者,赐金千斤,封邑万户。’”其间并无王先召问韩朋的情节。残简中韩朋自言“三年不归”,《韩朋赋》则说:“韩朋出游,仕于宋国,期去三年,六秋不归。”离家不归的时间增加了一倍。

容文在对比《韩朋赋》与《搜神记》大致相合的那部分内容时指出:“《搜神记》载韩朋妻密遗朋书,即‘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三句隐语,在《韩朋赋》为‘天雨霖,大鼓无声,小鼓无音’三句。《搜神记》为宋王解释隐语的名苏贺,《韩朋赋》为宋王解释隐语的名‘梁伯’。这又是传说的不同。”(674—675页)这跟残简与《韩朋赋》在情节上有出入的情况是类似的。

从以上所述来看,《韩朋赋》前半部分不见于《搜神记》的内容,其主要情节大体上在残简所代表的汉代韩朋故事中应该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在细节上彼此有一些出入而已。韩朋故事中的宋康王就是宋君偃,他是战国后期宋国的亡国之君。关于韩朋及其妻的民间传说,很可能在战国后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历汉、唐等代不断有所发展变化。残简所代表的汉代韩朋故事和《韩朋赋》,都是对当时的韩朋传说的比较全面的记叙。记叙者无疑会对传说作一些文学上的加工,但对传说的主要情节应该不会作大的变动。

容氏在《韩朋赋》中发现了与后世流传的《青陵台歌》和《乌鹊歌》相同或相似的语句,因此得以肯定这两首“在宋元间方始见于记载”的韩朋传说中的歌谣,实际上“有更早的源头”(671页)。 我们发现了汉代的韩朋故事的残简,因此可以肯定《韩朋赋》中不见于《搜神记》的内容,也确有“更早的源头”。容氏所提出的“《韩朋赋》为直接朴实的叙述民间传说的作品”,“不是因《搜神记》的记载而产生”的主张,由此完全得到了证实。可以补充的一点是:在残简所代表的汉代的韩朋故事与《韩朋赋》之间,可能还出现过其他比较全面地记叙韩朋传说的书面作品,而《韩朋赋》未尝没有可能曾受到过这类作品的影响。

容文还有一个重要见解。容氏在《韩朋赋的体制》一节中说:

《韩朋赋》等一些作品(引者按:容氏上文除《韩朋赋》还提到了敦煌本《晏子赋》和《燕子赋》),是用白话作成的韵文赋,这种体制,在唐代以前,却不易见,然而不能说是古代没有的。汉宣帝时(纪元前93—前49)王褒的《僮约》,便是类似这种体裁。是否宣帝时,民间已有这种叙说故事的体裁为王褒所采用,或者那时民间用口讲述故事,而带有韵语以使人动听及易记,有如王褒的《僮约》,现在都没可考。或者在汉魏间,贵族盛行以赋作为文学的玩意儿时,民间自有说故事的白话赋?《韩朋赋》等,便是这类赋体仅留的型式。(680页)

容氏的这一见解也已为新出土的汉简所证实。

1993年,考古工作者发掘东海县尹湾6号西汉晚期墓, 发现了一批简牍,其中有一篇大体完整的《神乌傅(赋)》。全赋六百余字,基本上用四字句,大部分句子逐句押韵。赋中讲述了一个完整的鸟的故事,说一对乌鸦营巢时,有一只“盗鸟”窃取其筑巢材料,雌乌发现后,追逐盗鸟,与之论理,盗鸟不服,终至相斗,雌乌受了重伤,临死与雄乌诀别,要雄乌“更索贤妇,毋听后母,愁苦孤子”,为了不拖累雄乌,自投“污则(厕?)”而死,雄乌极其悲哀,“遂弃故处,高翔而去”。

此赋题材跟敦煌发现的《燕子赋》相类,二者都应该是以民间口头文学中的有关内容为创作基础的。《神乌赋》大约是西汉后期儒学久已确立其独尊地位的时代的作品,所以赋中使用了不少《诗经》、《论语》、《孝经》等儒家经典里的话。但是总的来看,其语言仍相当通俗,风格跟堆砌词藻的一般汉赋截然不同,可以看作以讲述故事为特色的俗赋,只不过形态还比较原始而已(注:参看拙文《〈神乌赋〉初探》,载《文物》1997年1期。)。此赋的著作时间当与王褒同时或相近, 体裁与《僮约》也相当接近。容氏推测王褒之时民间已有类似《僮约》的“叙说故事的体裁”,“在汉魏间(引者按:似指汉魏之时,非谓汉与魏之间)……民间自有说故事的白话赋”。《神乌赋》的出土证实了他的卓见。

我们所讨论的残简所记的韩朋故事,是什么体裁呢?从现存残文看,似是叙事散文或散体赋,但由于存字太少,还难以据此推定全篇的体裁。即使在用韵甚密的俗赋中,也往往间杂一些散句,所以还不能完全排斥这一韩朋故事采用有韵的赋体的可能性。如果确实如此,当然跟《神乌赋》一样,是“那时民间用口讲述故事,而带有韵语以使人动听及易记”的反映。即使是无韵之体,也应该具有类似后世“话本”的性质,大概主要是用作讲故事的人的底本的。

从《神乌赋》和韩朋故事残简来看,汉代俗文学的发达程度恐怕是超出我们的预料的。敦煌俗文学作品中有不少是讲汉代故事的,如《季布骂阵词文》(即《捉季布传文》)、《王陵变》以及讲王昭君的和讲董永的变文等。我怀疑它们大都是有从汉代传下来的民间传说作为底子的。说不定将来还会发现记叙这些民间传说的汉简呢!前面说过,韩朋故事残简在原来所属的册书中的编号为“百一十二”。可见这部册书所包含的简数量相当多,除韩朋故事外一定还有不少其他内容。其中很可能还有俗文学作品,可惜已无从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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