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及其变化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日本论文,动机论文,直接投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919(2003)02-0121-08
一、引言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迅速增加，曾一度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对外直接投资大国。日本对外直接投资规模由小到大，涉及产业门类由少到多，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也随之变化，经历了资源型、成本（低劳动成本）型到综合（市场＋生产＋信息）型的转变。
日本是资源贫乏的国家，而日本战后的经济复兴以及后来的高速经济增长都是以大量消耗资源、能源为标志的大量标准化生产为特征。为获取大量、可靠的资源与能源供给，最先出现了在中东等地进行石油开发方面的对外直接投资。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作为贸易主导型对外直接投资，以扩张本国的“边际产业”（成熟化产业）为直接目的。[1]日本的战后对外直接投资是从本国已经处于或即将处于比较劣势的产业即所谓的边际产业依次进行，目的是为了规避产业劣势，或者说扩张边际产业。[2]在日本，规模小的企业以及生产工程中的劳动密集型部门较早地进入边际产业状态，这样，就使得日本的中小企业以及电器产业中生产工程内的劳动密集型部门为追求低成本，开始了向亚洲等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转移。日本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走过了从以保证本国工业化生产所必需的原、燃料资源供给开始，到利用东道国的低劳动力成本，而到目前的以开拓与保证市场份额、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获取专利和信息的发展变化过程。本文将利用最新数据，在笔者过去研究基础上，全面总结与揭示日本20世纪90年代以来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及其最新变化，一方面对于全面了解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态，另一方面对于我国进一步吸引日资，以及在新世纪实施我国企业国际化经营（走出去）战略提供国外经验与借鉴。
二、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阶段性变化
（一）阶段性变化
1950年代以来，随着日本经济的高速增长及产业结构的高级化，服务于日本产业发展以及企业竞争力需要的对外直接投资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就是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变化。日本战后经济的发展经历了以下几个主要阶段：经济恢复阶段（1945-1955年）、高速经济增长阶段（1956-1972年）、低速经济增长阶段（1973-1985年）、泡沫经济阶段(1986-1990)、经济衰退阶段（平成不况，1991年以来）。
经济恢复阶段。日本致力于经济复兴，工业生产设备等国内投资对于资本的大量需求，使企业在国内的投资也具有充分的商机，同时国家政策上对资本流出的限制，使得日本在该阶段不仅在经济上无力同时也没有更大的必要进行对外直接投资。
高速经济增长阶段。日本建立起了曾经被工业化社会所认可的“大工业生产模式”，出于对于确保能源、能源供给需求的对外直接投资首先形成了一定规模，具有代表性的是在中东地区的石油开发。其后，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内生产成本的随之上升，维持“大工业生产模式”所要求的低劳动成本在日本获取越来越困难，也即出现了所谓的“边际产业”（成熟化产业），导致中小企业以及部分劳动密集型生产工程转移到亚洲等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最早进入“边际产业”的是劳动力密集型的纤维等产业，在1960年代开始了面向韩国以及台湾、香港地区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纺织、服装、玩具、家电组装等）的对外直接投资。[3]这一时期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基本上属于资源型和成本型。
第一次石油危机的发生，使大量消耗资源、能源的“大工业生产模式”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日本的高速经济增长也因此宣告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低速经济增长阶段。1970年代之前形成的以原材料工业为主的制造业结构逐步让位于以组装加工业，原有的原材料型支柱产业如纤维、钢铁、石油化工和造船业等先后被家用电器、汽车等组装型支柱产业所取代，但原材料工业仍具有一定的地位。家用电器、汽车等组装型产业的后续工序部分，也随之进入“边际产业”状态，其进一步发展只有选择对外直接投资，进入国外发展。追求低劳动成本以及建立国际化的生产网络成为该时期重要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4]
1986-1990年，日本经济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张，旺盛的全球需求以及对于经济前景的乐观估计，导致日本进入所谓的泡沫经济阶段。日本企业的生产能力进一步加大，在汽车、录像机等产品上同欧美的贸易摩擦加剧，扩大市场份额仍为最重要的动机。制造业结构也在发生变化，从以资本—技术密集型的钢铁、石油化工、造船、家用电器产业为主，进而向技术密集型的汽车与电子信息产业等方向发展。与此同时，日元升值，高工资、高地价、高基础设施费用，致使国内生产成本高，价格竞争力降低，因而寻求强化在亚洲建立生产基地，追求低劳动力成本以及向第三国出口成为主导的投资动机之一。
（二）1990年代以来的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及其变化
进入1990年代，日本社会发生了区别以往的巨大变化。首先是进入了长达10年之久的经济衰退（“平成不况”），第二是从“追赶型经济”过渡到了“被追赶型经济”，第三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从“成本驱动型”向“创新驱动型”转变，第四是国内产业空洞化倾向显著，第五是出生率低下、人口老龄化社会已经到来，第六是失业率持续攀升。与此同时，产业结构尤其是制造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大部分传统优势产业已经丧失竞争力，高附加价值的新兴产业（如电子信息、生物技术产业）尚未处于领先地位（一般认为技术水平落后于美国5年左右）。为了生存与发展，日本企业不得不加强国际化经营，尽管这样的举措会进一步加剧日本国内产业的空洞化并带来日益严重的失业问题。日本近年来仍然保持世界上仅次于美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水平，1999年对外申报直接投资1713件，金额74390亿日元（折合642.7亿美元），仅次于1989年的675亿美元。日本对外直接投资遍及全球近百个国家和地区，几乎函盖了所有行业。
“平成不况”使国内市场需求进一步减少，面向国内市场的企业不得不转向面向国际市场，开拓市场始终是该阶段的重要动机。与此同时，为进一步降低生产成本，顺应经济全球化以及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要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成为主要的投资动机。为适应以因特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瞬息万变的市场需求，收集信息在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中占到了相当重要的地位（表1）。本阶段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开始了从单纯追求低劳动成本的成本型到综合（市场＋生产＋信息）型的转换。
表1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变化（比重%）
序号
投资目的* 截止1993年10月 截止1997年10月 截止2000年10月
1
资源、原材料保证与利用3.3
2.8
2.6
2
劳动力保证与利用
7.7
8.2
8.3
3
东道国政府优惠4.3
3.5
3.0
4
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
14.0
18.6
20.8
5
开拓东道国市场32.0
30.3
30.4
6
向第三国出口 4.1
4.6
4.5
7
返销日本
3.7
4.7
4.8
8
随关联企业进入1.9
2.5
2.7
9
资金调剂及汇率风险对策2.6
2.1
1.6
10 专利与信息收集14.2
12.0
11.1
11 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
3.7
3.7
3.6
12 扩展新的经营领域
2.2
2.1
2.0
13 强化地域统筹管理功能 1.3
1.6
1.8
14 贸易摩擦对策 1.4
0.9
0.8
15 其他 3.6
2.4
2.0
注：比前栏增加的数据统一用斜黑体表示；
资料来源：根据〔日〕《周刊东洋经济》增刊：《海外进出企业总览（会社别篇）》，1998年版、2001年版，整理计算而成。
三、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区域差异及其变化
国际间存在着明显的区位条件差异，从而直接影响到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也使得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产生区域间差异。国际间区位条件差异，包括有市场需求条件的差异、劳动力成本与供给条件的差异、外部经济条件的差异、贸易政策与关税条件的差异、生产要素获取成本上的差异、鼓励与限制外资的政策差异，以及其他方面的区位条件的差异等。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的区位条件差异较大，一般而言，发达国家市场需求规模大，外部经济条件好，而发展中国家一般则劳动力成本低，鼓励外资进入，生产要素中土地的获取成本低等。
（一）区域差异
日本对北美等发达国家地区的投资动机明显区别于对亚洲等发展中国家，这是因为经济发展水平的明显差异导致这两类区域的区位条件的巨大差异。[5]日本对北美的投资动机中，专利与信息收集，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都大大高于平均水平，分别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的5.5个百分点和2.9个百分点，而劳动力保证与利用动机则低于平均水平的6.2个百分点。可见，北美对日本企业来讲的重要性在于专利与信息收集、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等知识关系方面。而对亚洲地区的投资，相对于世界平均水平而言，其主要动机在于劳动力的保证与利用高于对世界平均水平的3.8个百分点，而专利与信息收集、开拓东道国市场低于平均水平2.8和2.4个百分点。而对中国的直接投资，相对于世界平均水平而言，其主要动机在于劳动力的保证与利用、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返销日本，分别高于对世界平均水平的6.5、5.1和6.1个百分点，而开拓东道国市场、专利与信息收集低于平均水平6.2和6.3个百分点（表2）。
表2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区域差异（截至2000年10月）
序号
投资目的
世界(%)北美
亚洲
中国
(%) 同世界比较 (%) 同世界比较 (%) 同世界比较
(+)(-) (+)(-)
(+)(-)
1 资源、原材料保证与利用
2.6
2.4
-0.2
2.5
-0.1
3.9
+1.3
2 劳动力保证与利用
8.3
2.1
-6.2
12.1 +3.8
14.8 +6.5
3 东道国政府优惠
3.0
0.6
-2.4
3.9
+0.9
2.7
-0.3
4 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
20.8 19.3 -1.5
21.9 +1.1
25.9 +5.1
5 开拓东道国市场
30.4 32.7 +2.3
28.0 -2.4
24.2 -6.2
6 向第三国出口4.5
2.0
-2.5
5.4
+0.9
4.0
-0.5
7 返销日本
4.8
2.5
-2.3
6.7
+1.9
10.9 +6.1
8 随关联企业进入
2.7
2.8
+0.1
3.0
+0.3
2.1
+0.6
9 资金调剂及汇率风险对策
1.6
2.4
+0.8
0.9
-0.7
0.6
-1.0
10 专利与信息收集 11.116.6
+5.58 8.3-2.8 4.8-6.3
11 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 3.6
6.5
+2.9
2.4
-1.2
2.5
-1.1
12 扩展新的经营领域
2.0
2.3
+0.3
2.1
+0.1
2.3
+0.3
13 强化地域统筹管理功能1.8
3.3
+1.5
1.0
-0.8
0.6
-1.2
14 贸易摩擦对策0.8
1.8
+1.0
0.3
-0.5
0.1
-0.7
15 其他2.0
2.7
+0.7
1.5
-0.5
0.6
-1.4
注：(+)(-)超过1的数据统一用斜黑体表示；
资料来源：根据〔日〕《周刊东洋经济》增刊：《海外进出企业总览（会社别篇）》，1998年版、2001年版，整理计算而成。
（二）变化
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不仅体现出针对不同区域的动机差异，并且这种动机差异随各区域经济发展以及区位条件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日本对北美直接投资动机，近年来最显著的变化是尽管开拓东道国的市场仍占较大比重，但却下降了1.9个百分点，而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投资动机增加4.9个百分点，同时，随关联企业进入的比重也有所增加，因此可以说日本对北美的直接投资动机中的综合型特征进一步强化。日本对亚洲直接投资动机，近年来最显著的变化是追求低成本的劳动力保证与利用，东道国政府优惠的比重均有所降低，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随关联企业进入的动机增加，分别增加了6.7和0.7个百分点，开拓东道国市场仍占较大比重，可以认为是正在经历着从成本型向市场主导的复合型（市场＋生产）的转换。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动机，近年来随着中国国内生产条件以及市场容量的扩大，出现了明显区别于日本对北美、对亚洲的直接投资动机，即不仅是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投资动机迅速增加，而且开拓东道国市场也在迅速增加，分别增加了6.3和3.0个百分点，因此可以认为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动机处于从成本型向生产主导的复合型（生产＋市场）的转换之中（表3）。
四、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行业间差异及其变化
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不仅存在区域差异，也由于行业类别对于生产要素的要求以及日本自身该要素的禀赋情况不同，而存在行业间的投资目的的差异。一般而言，农林水产业寻求资源、原材料保证和利用的资源型，建筑业为寻求开拓东道国市场的市场型，制造业为寻求开拓东道国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以及寻求劳动力保证与利用的复合（市场＋生产＋成本）型，商业与服务业则为寻求开拓东道国市场的市场型（表4）。
表3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区域差异的变化（构成比%）
序号
投资目的世界
北美 亚洲
中国
1993年 2000年 1993年 2000年 1993年 2000年 1993年 2000年
1 资源、原材料保证与利用
3.3
2.6
3.3
2.4
3.0
2.5
6.3
3.9
2 劳动力保证与利用 7.7
8.3
1.8
2.1
13.6 12.1 18.6 14.8
3 东道国政府优惠
4.3
3.0
0.7
0.6
5.9
3.9
3.7
2.7
4 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 14.0 20.8 14.4 19.3 15.2 21.9 19.1 25.9
5 开拓东道国市场
32.0 30.4 34.6 32.7 28.7 28.0 21.2 24.2
6 向第三国出口
4.1
4.5
1.5
2.0
5.8
5.4
4.2
4.0
7 返销日本 3.7
4.8
2.4
2.5
5.8
6.7
13.3 10.9
8 随关联企业进入
1.9
2.7
2.2
2.8
2.3
3.0
1.7 2.1
9 资金调剂及汇率风险对策
2.6
1.6
2.9
2.4
1.2
0.9
0.5
0.6
10 专利与信息收集
14.2 11.1 18.6 16.6 10.5 8.3
5.2
4.8
11 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3.7
3.6
6.0
6.5
2.4
2.4
2.0
2.5
12 扩展新的经营领域 2.2
2.0
3.1
2.3
1.8 2.1
2.0
2.3
13 强化地域统筹管理功能
1.3
1.8
2.1
3.3
0.8
1.0
0.2
0.6
14 贸易摩擦对策
1.4
0.8
2.8
1.8
0.7
0.3
0.3
0.1
15 其他
3.6
2.0
3.6
2.7
2.3
1.5
1.7
0.6
注：比1993年增加的数据统一用斜黑体表示；
资料来源：根据〔日〕《周刊东洋经济》增刊：《海外进出企业总览（会社别篇）》，1994年版、1998年版、2001年版，整理计算而成。
在制造业内部，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又有很大区别。在投资动机超过10%的三个项目（开拓东道国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劳动力保证与利用）中，各行业间的差别依然很明显（表5）。
追求劳动力保证与利用的劳动驱动型的制造业行业有纤维、木材、家具、橡胶、皮革、有色金属、金属制品、电器、精密仪器；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生产驱动型制造业行业有纸浆、造纸、化学、石油、煤炭、橡胶、皮革、钢铁、金属制品、机械、汽车、零件、精密仪器；追求开拓东道国市场的市场驱动型制造业行业有出版、印刷、化学、石油、煤炭、橡胶、皮革、陶瓷、砖瓦、钢铁、有色金属、机械、汽车、零件（表5）。（注：判断标准为选择该项投资目的的比重高于制造业平均水平，也即表5中的斜黑体部分。）其中有许多制造业行业同时属于劳动驱动型、生产驱动型以及市场驱动型中两种以上的复合驱动型，如橡胶、皮革行业为劳动、生产、市场复合驱动型，汽车、零件为生产、市场复合驱动型。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行业间变化，比较显著的是制造业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生产驱动型投资动机急剧增加，从1993年10月的占19.0%增加到占25.9%，增加了6.9个百分点。在制造业内部所有的行业都同样是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生产驱动型投资动机急剧增加，特别是装置型工业行业如钢铁、有色金属、化学更为突出（表5）。
五、结论与展望——兼论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走向
（一）结论
近年来，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已经开始了从寻求低劳动成本向拓展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获取专利与信息方面的重大转化，即从成本型向综合（市场＋生产＋信息）型的转换。
表4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行业间差异（构成比%）
序号
投资目的全行业 其中：
农林水产 矿业 建筑业 制造业 商业 服务业
1 资源、原材料保证与利用
2.6
26.6
61.2
0.6
3.0
1.5
1.5
2 劳动力保证与利用 8.3
9.9
1.9
10.3 13.2 2.0
5.0
3 东道国政府优惠
3.0
1.6
1.0
4.6
4.6
0.7
0.8
4 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 20.8 18.2
10.6
9.1
25.9 18.3 6.7
5 开拓东道国市场
30.4 10.4
6.8
39.3 26.2 41.7 30.3
6 向第三国出口
4.5
4.2
1.0
2.7
5.2
5.4
1.2
7 返销日本 4.8
11.5
4.9
2.0
7.0
2.8
1.9
8 随关联企业进入
2.7
1.0
-
2.8
3.2
1.2
2.4
9 资金调剂及汇率风险对策
1.6
1.0
-
0.5
0.5
0.7
1.3
10 专利与信息收集
11.1 3.6
9.7
17.5 5.2
17.3 20.9
11 商品筹划与开发研究3.6
8.9
1.9
3.7
2.3
3.1
15.1
12 扩展新的经营领域 2.0 1.6
1.0
2.3
1.4
2.1
5.1
13 强化地域统筹管理功能
1.8
0.5
-
0.9
0.5
2.0
1.6
14 贸易摩擦对策
0.8
-
-
0.9
1.1
0.4
-
15 其他
2.0
1.0
-
2.8
0.7
0.8
6.2
注：超过10%的数据统一用斜黑体表示；
资料来源：根据〔日〕《周刊东洋经济》增刊：《海外进出企业总览（会社别篇）》，2001年版，整理计算而成。
针对不同发达程度的国家与地区，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差异较大。针对北美等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主要在于开拓东道国的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获取专利与信息，在投资动机类型中的综合型特征尤为显著。对于亚洲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已经明显表现出了从追求低劳动成本的成本型向追求开拓东道国的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这样的市场主导的复合型（市场＋生产）转换。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在一定程度上仍然以成本型为主，但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以及开拓东道国的市场的动机日益明显，处于从成本型向生产主导的复合型（生产＋市场）的过渡之中。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行业间差异表现为农林水产业为资源型，建筑业、商业与服务业为市场型，制造业则为复合（市场＋生产＋成本）型。在制造业内部，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又有很大区别。属于劳动驱动型的制造业行业有纤维、木材、家具、电器；属于劳动、生产双驱动型的有金属制品、精密仪器；属于生产驱动型的有纸浆、造纸；属于生产、市场双驱动型的有化学、石油、煤炭、钢铁、机械、汽车、零件；属于市场驱动型的有出版、印刷、陶瓷、砖瓦；属于劳动、生产、市场三驱动型的有橡胶、皮革行业。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行业间变化，比较显著的是制造业追求建立国际性生产与流通网络的生产驱动型投资动机急剧增加。
（二）展望——兼论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走向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经历了从资源型、成本型到综合型的转变。这种转变归根结底是日本国土资源特征、经济发展程度以及产业结构转化的体现，是企业为获取竞争优势而采取各种企业行为的结果。以企业为中心的对外直接投资行为，毫无疑问是企业为获取超额利润而采取的参与国际分工的一种手段。随着日本进入世界经济大国，日本大多数企业的竞争战略已经从价格竞争转向了非价格竞争，劳动指向型的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开始让位于市场指向型的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这是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从成本型转换为综合型的基础。[6]
表5 制造业内部各行业在寻求劳动力、生产以及市场方面的差异及变化（构成比%）
连续10年之久的平成不况，在近期尚无好转的迹象，日本国内消费需求还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因此日本企业大量生产能力的发挥只有更多地
面向国际市场。开拓和确保东道国市场尤其是已经成熟的欧美市场和正在发展壮大的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与地区以及中国的市场，将仍是日本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主导动机。
长期以来，日本制造业一直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大的竞争力，尽管近年来出现了来自亚洲特别是中国的强力竞争，但日本在高技术制造行业仍具有较强大的技术、管理等实力。多数日本制造业企业也不可能完全放弃在高技术制造业领域中的竞争与角逐，为此将会力争克服国内高成本结构，在全球范围内组织资源与市场，建立国际性生产网络，以此为目的的对外直接投资将进一步增加。为克服国内的高成本结构，制造业向国外转移尤其是向低劳动成本的东南亚、中国以及中南美地区转移将会进一步加速，而这些以获取稳定、大量且低成本的劳动力为动机的面向发展中国家或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仍将占较大比重。
日本在步入“被追赶型”的发达国家行列之后，经济发展的原动力也开始了从成本驱动型转为创新驱动型，获取技术上的领先地位对于保持企业的竞争优势尤为重要，因此，以专利、信息获取、商品筹划与研究开发为基本动机的对外直接投资将随之增多。
综上所述，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日本的对外直接投资将主要基于市场动机、国际性生产动机、劳动力动机、信息收集动机、商品筹划与研究开发动机。
收稿日期：2001-03-01
标签：对外直接投资论文; 企业经济论文; 国外宏观论文; 国内经济论文; 海外投资论文; 宏观经济论文; 专利管理论文; 投资论文; 经济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