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安全局势_东南亚国家联盟论文

东亚安全局势_东南亚国家联盟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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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东亚安全形势可概括如下:东亚仍然是世界上最稳定的地区之一,地区大多数国家关系正常,政治对话已成为解决地区国家之间问题的主要形式;大国和中小国家集团的相互制约构成东亚特定的安全格局;美日仍是影响东亚安定的最主要因素,东亚尚未完全具备建立全地区安全机制的基本条件。

一、美国的军事存在和以美国为主体的双边安全联盟是东亚安全的逆流

(一)美国顽固地维持其东亚军事存在

美国国防部1995年2月发表的《东亚和太平洋地区安全战略报告》专门阐述了“美国继续在亚洲维持前沿存在的理由”。报告说,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前沿部队能确保对世界范围的危险作出迅速灵活反应的能力,阻止某个地区霸主的出现,增加我们对地区内一系列重大问题施加影响的能力”。[①]冷战的结束给人以西方特别是美国取得胜利的假象,也造成了美国在今后世界上可以无所顾忌地行事的假象。美国领导人因此而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美国是冷战后世界事务的当然领导者,也是东亚事务的当然领导者,东亚离开美国便无安全可言。《报告》说,“安全如同氧气”,“美国的安全存在正是给东亚的发展提供了氧气”。[②]

但是东亚各国是不是需要美国的10万驻军为它们提供“氧气”?东亚各国为什么只有在美国的军事保护下才能得到“安全”,而不能自己保护自己?不但东业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就是美国国内一些比较理智的学者也对冷战后美国仍然在东亚维持数量与欧洲相等的兵力表示怀疑和反对。美国的日本政策研究所所长恰尔默斯·约翰逊在《洛杉矶时报》上撰文说,美国在今后20年里坚决要在日本和韩国保持10万军队,“这种行为活像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一个殖民大国”。他说,根据1995年10月的一次民意测验,只有43.5%的日本人同意同美国保持军事协定。[③]另一位美国学者施瓦茨尖锐地质问:“许多美国人不明白,为什么在日本、韩国和西欧早已有能力保卫自己的情况下美国还要坚持过去的战略。现在苏联已经消失,为何美国还认为美国在东亚和欧洲的‘领导权’是必不可少的?”[④]美国防部长佩里1996年2月的一次讲话可以视为对上述问题的一种解释。他认为美国在二次大战以后就一直在亚太地区实行“预防与吓阻”的“国防策略”,冷战结束后这种策略更为必要,而美国吓阻策略的关键,就是美国的“先期军事驻防,包括在亚太地区的10万的美军人力”,“事实上,有关美军所提供的稳定与安全是帮助太平洋经济成长的助燃剂的说法一点也没有错”。[⑤]这段言论只能说明美国的顽固立场和继续用冷战思维来指导自己的大国霸权主义,是与时代精神背道而驰的。

(二)美国加强在东亚的几个安全联盟

美国在东亚号称有五个双边安全联盟,即美日、美韩、美澳、美菲、美泰。美菲、美泰联盟由于美军撤出菲律宾和泰国拒绝提供基地而变得名不副实。因此,值得重视的只有美日、美韩、美澳三个联盟。

任何军事联盟都有其潜在的作战对象,双边联盟更是如此。美国在东亚的五个联盟本是冷战的产物,有的则是两个冷战条约(东南亚条约组织和澳新美条约)的残余。因此,这五个或三个军事联盟,不管针对哪个国家,都是东亚安全的逆流,是东亚不安定的又一主要因素。

美日军事联盟

这个联盟由于1996年4月美日安保联合宣言时安保条约的再定义而有了关键性变化。自从美日安保条约“再定义”以后,东北亚出现了一些动向,这些动向不一定说明美日将有什么重大举措出台,但完全可以说明这是美日安保条约再定义所产生的直接结果。第一,1996年10月25日美国务卿克里斯托弗在美国西点军校发表讲话,大谈美国发挥领导作用要依靠军事力量与外交手段的结合。他特别提到:“在朝鲜战场,我们的士兵和外交官共同树立了发挥威慑作用的典范。3.7万美国士兵驻守着最后一道靠不住的冷战防线,他们在哪里防止了来自北方的袭击。”[⑥]这不但在制造冷战气氛,而且表示了把冷战进行到底的决心。第二,据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公布,1995年日本的防卫费为502亿美元,1996年的防卫预算为48,455亿日元(按目前汇率约为440亿美元),虽略有减少,但日政府已决定从1996年度开始的5年间拨款25万亿日元,大幅度扩充军备,今后军费将持续上升。[⑦]第三,美韩于1996年10月28日起进行了代号为“雏鹰”的军事演习。其间,美“独立”号航母的舰长穆尔海军少将说:“几十年来,我们一直是随时准备在朝鲜半岛参战的,而且我们今天依然是这么准备的。”与此相配合的是一家与美国防部直接有关的研究所发表报告说,一旦朝鲜半岛发生战争,美国除要求日本提供后方支援外,还可能要求日本参加包括防空支援、预警和扫雷等集团防卫活动在内的战斗行动。[⑧]美日加强军事结盟所造成的对东亚和平的影响,已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

美韩军事联盟

由于美国对朝鲜的两手政策和韩国内部反美情绪的日益高涨,美韩军事联盟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隐伏着诸多矛盾和分歧。美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同时打韩国和朝鲜两张牌,一方面利用韩国恐惧北方的心理,时时制造北方企图南下的舆论,迫使韩国更加依靠美国的军事保护,为美军长期驻韩创造条件;另一方面向朝鲜作出一定的友好姿态,意在赢得朝鲜的好感和在某些问题上(如粮食进口、外贸和轻水反应堆等)对美国的依靠,使韩国惶恐不安,更易于受美国的摆弄。西方报刊分析说,更深层的原因可能是美国不想成为朝鲜半岛的直接当事人,而是“站在远处了望朝鲜半岛”,[⑨]以便一旦事情棘手,触及美国的根本利益时,美国可以摆脱被动地位。由于美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只顾美国自身利益,韩国怀疑这样一个盟国在关键时刻是否靠得住。最近,韩国披露了一项大规模购买新式战斗机的计划,其中既有美国的飞机,也有俄、法和其他欧洲飞机公司制造的飞机。部分原因是韩国对美国F—16飞机迟迟不交货的不满,也反映了韩国对美国的军援已产生怀疑。但是韩国目前决不会中止它和美国的军事联盟,也决不会要求美军撤出韩国。这一点美国也很清楚。最近朝鲜提出以美国撤军作为朝参加四方会议的条件,韩国立即表示不可接受。有鉴于此,美国今后可能更多地玩弄两面手法,以继续收北诱朝鲜南驯韩国之功。

美澳军事联盟

自从自由党——国家党联盟1996年3月在大选中获胜并成立新政府之后,澳大利亚的外交政策开始右转,在东亚问题上表现出明显的亲美倾向。据澳学者称,霍华德政府在东亚安全方面将坚持以下主要原则:其一,澳大利亚只有绝对忠于它的主要盟国美国,并继续与欧洲认同,才会有安全。其二,可以与东盟在安全上互动,但这种合作只是起辅助作用,绝不能代替澳美安全结盟。其三,澳日关系要多从安全上着眼,但这种安全关系决不能危及美国的经济政策。其四,在与中国的安全关系上要受美澳关系的制约。如果美国在重要问题上(如台湾问题)反对中国,则澳可能会顺从美国,不管这种方针在战略上有无生命力。[⑩]因此,近半年来美澳军事联盟得到空前加强是不足为怪的。在美澳1996年7月底在悉尼举行的国防部长级会议上,双方同意采取以下措施:

(1)美澳每两年举行一次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第一次这样的演习将在1997年3月在澳北部昆士兰州举行,1.7万名美军和5,000名澳军参加。

(2)澳将把松峡(Pine Gap)间谍卫星指挥中心继续租给美国使用,租期延长到2008年。

(3)澳继续为美国全球核预警系统提供地面中继站,两国将合作研究反扩散和防导弹技术。[(11)]

此外,澳国防部长麦克拉克伦于1996年6月初说,澳可能把其北部一个海军基地租给美军供训练和放置装备之用,以防在亚洲出现紧急情况。这个基地显然指最靠近亚洲的达尔文港。麦解释说:“同把美军预先部署在亚洲国家相比,让美军部署在我们的地盘上会减少亚洲国家的担忧。”[(12)]

美国于90年代初关闭了它在菲律宾的军事基地之后,其东亚兵力部署格局大受影响。美国曾与泰国商议,但遭拒绝;马来西亚也只同意“有限度”地使用马港口。现在澳大利亚独力承当,对美国不啻雪中送炭。美刊说,由于美澳加强联合防务,太平洋地区的力量对比将发生改变。

二、东盟在安全领域的崛起为维护东亚和平作出贡献,对大国有制

约作用

东盟作为一个中小国家集团迅速崛起,使东亚政治力量对比发生明显变化,这个集团在东亚安全领域的创举有助于东亚形势的稳定。

(一)东盟地区论坛(ARF)为东亚和平作出了贡献

东盟地区论坛的诞生有其较复杂的冷战后地区现实背景和东盟希望自己能在东亚发挥更重要的政治作用这一原因,并不是西方舆论所说专门是为了对付中国的。在1994年论坛首届会议上,会议主席泰国外长巴颂·顺西里说:“论坛是根据1992年东盟第4次首脑会议关于加强东盟对外进行政治和安全对话以在亚太地区建立合作关系的精神召开的。”[(13)]论坛是东盟的延伸,但又有所突破,即论坛同意了“合作安全”的原则,这样就有可能将建立信任措施和推行预防性外交作为努力的目标。[(14)]

正因为东盟地区论坛有着这样的宗旨,中国才从一开始就明确支持并愿意积极努力参加论坛的工作。三年来的事实证明,东盟地区论坛是一个适合冷战后地区特点、能为广大参与国所接受的安全对话形式。中国的钱其琛外长在1996年7月23日东盟地区论坛第三届会议上高度赞扬了东盟地区论坛的作用和影响,认为“论坛成员在协调和谅解气氛中,对话日益深入,共识逐步增多。这充分证明,论坛在促进彼此了解、增进相互信任、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正成为亚太地区多边安全对话与合作的主要渠道。”[(15)]钱外长这段话既说了论坛的作用,也概括了论坛的特点,那就是:一对话,二协商,三寻求共识,四增加信任。这里不需搞表决,做决议,定时间表,定强制性措施;不强求解决问题,而是在讨论问题、各抒己见的过程中互相启发,逐步达到彼此了解,逐渐消除分歧。这是亚洲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伤和气,不伤感情,潜移默化,日久见功。这和亚太经合组织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比亚太经合组织又更自由一些,因为安全问题是难以用时间表来限制的。

东盟地区论坛的这种特点实际上就是东盟的特点。东盟的原则是不公开内部的分歧,而是通过协商的原则达到一致,而不管这一过程会拖多久。东盟成立30年来的这条经验使东盟成为一个基本上能用一个声音对外说话的政治集团。正由于这一点,外部世界不敢小看东盟。现在东盟又成功地把这一原则用于论坛,得到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地区大国的赞同或默认。由于这是东亚地区唯一实行政府间安全对话的场所,东盟自然就成了对话的设计者和协调人。现在东盟地区论坛有来自东盟7国、10个对话伙伴国和4个东盟观察员国的21位外长参加。由于中国近年来国际影响增大,今年已由东盟外长会议决定从“协商国”升格为“对话国”。[(16)]有人说:东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外交部长俱乐部,1995年起变成了外长加领导人俱乐部,现在东盟地区论坛也是一个推而广之的外长俱乐部。[(17)]也许这种俱乐部的性质正是东盟地区论坛能取得成功的奥秘所在。

东盟地区论坛另一个重要的但并不为人所知道的作用就是它无形之中制约了地区大国在安全问题上的作为,使它们不得不顺着东盟安排的路子,一年一度地在东盟的主持下交换意见,明确立场。大国之间固然有了相互接触和相互影响的机会,但这种接触和影响是通过东盟的中介作用而发生的。作为中小国家集团的东盟事实上做到了对大国的制约,这可能是东亚特有的一种安全格局。

(二)东盟地区论坛不能完全满足地区各大国的安全要求

东盟地区论坛作为东亚安全问题的唯一对话形式有其先天性的不足。第一,它所坚持的东盟原则固然可取,但一旦遇到需要紧急磋商的地区问题,就不是一年一度的例会所能应付的。而那些处理两会之间临时问题的“专题小组”却无权决定任何事情。论坛的温良恭俭让、议而不决、甚至会无议程的缺点,在时间性很强的问题面前将暴露无遗。第二,东盟地偏一隅,对东北亚的事务不甚了了,它甚至没有正式处理过一件具体的地区问题。虽然1996年论坛的会议主席声明中说,论坛的“地理影响区”将复盖整个东亚以及大洋洲,但又说“从短期看,扩大这种参与东盟地区论坛主要活动的地理范围是不明智的”。[(18)]显然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态,说明论坛已意识到它的作用范围有限。第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想通过东盟地区论坛解决某些实际安全问题的国家会渐渐失去参加论坛的兴趣,甚至会去另辟蹊径。到那时东盟地区论坛有可能出现危机。

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是,现在美、澳、日、欧盟等国家和集团已生离心,而且有的国家根本不按东盟地区论坛的原则行事。个别国家以专题小组办事拖沓为借口而自行其是。如1996年3月间中国在台湾海峡举行演习,美国抛弃了它一贯标榜的“全面接触”和“政治对话”这一符合论坛精神的原则,公然派遣两艘舰母到台湾海峡示威,制造紧张气氛。又如,美、日早就宣传要建立东北亚论坛或东北亚对话机制。1996年5月,美国防部长佩里又建议成立亚太国防部长论坛。这都表示了大国对东盟地区论坛的离心倾向。

但是,东盟地区论坛的建立只是为了改善地区国家的关系,而不是去轻易地处理双边和多边问题。它的作用已如前文所述,对它赋予过高的期望,要求它起到极大的作用是不实际的,而且目前也尚未出现一个既能解决东北亚又能解决东南亚安全问题的组织。既然如此,东盟地区论坛仍然有它的生命力,它还可以完成它所能完成的历史性任务。

总之,东亚(亚太)地区是非常多样化的,这种多样化反映在各个领域,也反映在安全方面。安全领域的多样化是由于这一地区既有发达国家,又有发展中国家;既有过去的殖民地,又有过去的殖民者;既有土生土长的本地弱国,又有外来的强国。历史上的纠葛加上当代某些大国的挑拨离间,使一些国家长期以来互相猜疑,缺乏信任。历史走到今天,东亚人民在经济上获得发展的同时,彼此有了更多的融合和交往,隔阂已经打破,这是东亚的一大进步。但在东亚各国尚未获得平等的保卫国家安全的权利(如有的国家要由别国来保卫安全)之前,在外来的强国仍有可能用武力配合外交要挟东亚国家的情况下,在有人坚持冷战思维、坚持强权政治的今天,东亚实在缺乏建立正式的完备的安全机制的条件。即使勉强建立,也只能是为个别大国服务的假安全机制。与其如此,不如暂时维持现状为好。

注释:

①② 美国防部《东亚和太平洋地区安全战略》报告,1995年2月

③ 恰尔默斯·约翰逊《为何在日本保持美军?》,美《国际先驱论坛报》1995年11月7日

④ 本杰明·施瓦茨《为什么美国认为它必须驾驭世界》,美《大西洋月刊》1996年6月号

⑤ 佩里在华盛顿特区麦克奈堡研讨会上关于美日中关系的讲话,1996年2月13日

⑥ 美新署华盛顿1996年10月28日英文电

⑦ 日《赤旗报》1996年10月14日文章《日本军费大幅度增加》

⑧ 法新社1996年11月10日电《华盛顿在东亚显示军事力量》;时事社东京1996年11月15日电

⑨ 港《亚洲华尔街日报》1996年10月10日文章《克林顿政府会放弃汉城吗?》

⑩ 格列格·澳斯汀《中澳在亚太的安全合作》,1996年9月在北京中澳亚太安全研讨会上的论文

(11) 美国《洞察》周刊1996年9月16日

(12) 路透社悉尼1996年6月9日英文电

(13) 1994年7月25日东盟地区论坛首届会议主席声明

(14) (17) 迈克尔·雷弗《东盟地区论坛》,阿德尔菲文集第302号,第33页

(15) 新华社雅加达1996年7月23日电

(16) 新华社雅加达1996年7月24日电

(18) 法新社雅加达1996年7月23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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