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心与宋美玲_冰心论文

谢冰心与宋美玲_冰心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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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初夏,在应邀第二次访问冰心美国的母校——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的时候,步起跃教授陪同我到图书馆查阅冰心的成绩单与毕业论文。凑巧得很,我在这里见到了一张冰心和亚裔学生与HART教授的合影,一张冰心参加日本剧《清水》、《竹取物语》演出的剧照,同时,还看到了宋美龄的三张照片,一张为单人头像(1916年摄),两张为大合影(分别摄于1916年与1917年),其中1917年那张为着学士服的毕业照。宋美龄1913年至1917年就读于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本科生,谢冰心则是1923年至1926年的研究生,获文硕士学位。将她们两人的照片收藏在同一本影册中,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

先后毕业于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的宋美龄与谢冰心,对中国的政治、思想、社会与文化产生过重要的影响,美国大学以校友的成就为骄傲,校友之间的联系也很密切。上个世纪初叶在威尔斯利女子大学这样的贵族学校留学的中国学生实属凤毛麟角,而宋美龄与谢冰心,一个在政界、一个在文坛都是知名度超高的人物,所以,她们之间的互知、联系以至友谊应该是有的。但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少有人提及,包括《冰心全集》中也未收入任何一点关于宋美龄的文字,除了传记中略有记述,研究者也未曾涉猎。

1999年冬天,听说天津有一位废品收购者手上有冰心的资料,我和冰心的女婿陈恕教授曾专程前往探访。在那儿看到冰心于“文革”中一份交代材料,在作为“罪状”的作品目录中,冰心开列了发表于日本《妇人公论》(1947年9月号)上的《最近的宋美龄女士》。我查阅了冰心所有的文集、选本和全集,均未见到此文,于是,托日本关西大学萩野脩二教授寻找,萩野教授让他的研究生牧野格子,替我找到了这篇文章,原文为日文,我又托福建师大外国语学院的陈鸿老师帮助翻译,在我主编的冰心研究会会刊《爱心》上率先发表。这是大陆最先描述谢冰心与宋美龄关系的文章。但冰心的这篇文章很短,总共不到400字,文中只是说明了在她回国参加参政会之际,受《妇人公论》之托向宋美龄女士邀稿,冰心几次见到了宋美龄,但因为很忙,最后只是托冰心带回了一封短信,表达了她对日本妇女的愿望:“愿华日两国妇女共同携手,以树人类永远安居康乐之幸福。”冰心的这篇文章实际上是为此短信写的说明。

2005年的秋天,我在日本关西大学做访问学者。这时已是该校非常勤讲师的牧野格子告诉我,8月,她曾去台湾访问,台北“中央”研究院近史所图书馆藏有大部分40年代的《妇女新运》杂志,有一期是“蒋夫人文学奖金征文专号”,内有冰心的文章《评阅述感》。台北“中央”研究院的杂志也是复印件,文字都看不清楚,她又到国民党部资料室查找原本,但不允许复印与拍摄,最后,只能在现场用电脑抄写下来。之后,我又见到了日本学者发现的两篇冰心描写宋美龄的文章,一篇是茨城大学研究生青柳真理女士在写作她的硕士论文时发现的《我所见到的蒋夫人》,发表在日本《主妇之友》第31卷第4号上(1947年4月),另一篇是京都立命馆大学非常勤讲师岩崎菜子女士在“普兰格文库”中发现的《闻名于世的女杰·我眼中的宋美龄女士》,发表在《淑女》第1卷第1号(1948年)。这两篇文章都是日文,均由旅日学者、正在爱知大学担任COE研究员的虞萍博士翻译成中文。

有了这4篇文章,基本可以梳理出这两位毕业于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的中华民族的女中豪杰的关系与友谊了。

威尔斯利女子大学坐落在波士顿郊外的一处湖畔,环境非常优美,这个湖英文名:Lake Waban,宋美龄译为“韦班湖”,冰心则将其译为“慰冰湖”。冰心不像宋美龄在美国接受中学教育——用宋自己的话说,除了“脸像个东方人”之外,其他生活习惯、举止言谈、价值观念与思维方式都打上了美国的烙印。冰心来美留学为第一次走出家门,到了美国特别想家,而她的家又与海连在一起(她的童年在烟台的海边度过),所以,一见到湖,觉得特别的亲切,她曾将自己视为海的女儿,现在觉得湖也是海的女儿,亲人都不在身边,只有湖能安慰自己了,天天来到湖边读书、写作,谐音会意,便将Lake Waban,唤做了“慰冰湖”。按说,这完全是一个个性化的翻译,但因为《寄小读者》影响大,以至中国的读者只知道威尔斯利有个“慰冰湖”,而不知有“韦班湖”了。

冰心入学为1923年,宋美龄已经从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毕业了6年,但在威校,宋美龄的话题依在流传。因为她圆圆的脸,因为她又粗又长的黑辫子,因为她优异的成绩,因为她的善交际,因为她的爱发问爱思辨,因为她的兴趣广泛,钢琴、小提琴与优美的舞姿,尤其因为她是一名被西方人欣赏的中国新女性,所以,她的许多事情在威校常被校友与教授提起,直至今日。那天,学校文化交流委员会的秘书玛丽·莫里斯女士陪我去看一座古老的舞厅,莫里斯女士脱口而出,说,宋美龄女士经常在这儿跳舞,她的舞姿优美,很受欢迎。等到冰心1926年学成归国,宋美龄已是蒋介石追求了5年的对象,那时,蒋介石在两个方面拼命出击,一个是北伐,面对北洋政府;一个是爱情,面对的是宋美龄。而这两个出击,对于蒋介石而言都是战果辉煌:1927年4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12月1日,“蒋宋联姻”,宋美龄与蒋介石在上海举行了20世纪最为隆重、最为显赫的婚礼。北伐时的谢冰心,其父谢葆璋为北洋政府海军部代总长,宋、谢似乎成了革命与革命对象之间的关系吧?

关于这一段历史,冰心是这样说的:

1924年,我在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学院留学时,我的美国老师们经常自豪地和我说,本校有一位中国学生,即1917年毕业的宋美龄小姐,她非常聪明、漂亮。我回国后,1927年宋小姐与蒋介石结婚。我经常在新闻、杂志上拜见夫人的照片与讲话,但始终没有机会和她见面。①

谢冰心与宋美龄终于见面是在1940年的秋天,抗日战争进行到最艰难的时期,宋美龄一方面与美国斡旋,力争援助,一方面以妇女指导委员会的名义,动员全国的妇女参加伟大的抗日战争。当时冰心在昆明的呈贡,为师范学校义务教师,吴文藻在云南大学社会学系当系主任,并进行战时的人类社会学的调查与研究。就在这时,冰心收到了重庆一位朋友(可能是顾毓琇或者浦薛凤)的来信,因为妇女指导委员会缺一名文化事业部的部长(沈兹九原为这个部的部长,因为要到新加坡等南洋地区去进行抗日救亡的宣传,位置便空缺了),言谈中提到了谢冰心,宋美龄十分高兴,表示想很快能见到她,并且希望坐飞机来重庆。此时的冰心对宋美龄在抗战中的表现很有好感,也想见见这位昔日威校的校友,今日抗战的女英雄。恰巧,吴文藻要到重庆出席一个学术会议,他们俩便坐了飞机,飞往战时的陪都重庆。

卓如在《冰心全传》中记载了冰心与吴文藻乘飞机搬家至重庆的情景,实际上他们不是一次而是两次飞往重庆,第一次是面谈,第二次才是搬家。《我所见到的蒋夫人》详细地记载了冰心与宋美龄三次见面的情景,地点均在黄山,蒋介石与宋美龄在重庆为躲避日本飞机战略轰炸的郊外官邸。从重庆至黄山,先得坐小汽艇过长江,之后坐轿子登山,全程均由宋美龄的秘书钱用和引领、接待。第一次见面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像《红楼梦》中写凤姐儿出场一样,一连串的动作:“我”独自坐在客厅,“突然听到隔壁用英语打电话的十分清晰的声音”,当听到“放电话咔嚓声一响,蒋夫人就倏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们俩握手后对面而坐。我不知是惊还是喜”。

接着,冰心从自己的主观视角描写了第一次见面的宋美龄:

在我至今为止见到的妇女中,确实从未有像夫人那样敏锐聪颖的人。她身体苗条、精神饱满,特别是那双澄清的眼睛非常美丽。

她们开始用汉语交谈,但当谈到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时,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说起了英语,冰心和宋美龄的英语都非常好,冰心说,“和中文相比,夫人好像更能轻松地用英语交谈。”

第一次见面是礼节性的,她们在一起吃了午饭,宋美龄亲自烧咖啡,请冰心吃她自己做的点心。当时冰心感到不可思议,“重务在身的夫人怎么能有时间去厨房呢?”就是这一次见面,宋美龄正式邀请冰心到重庆来工作,她认为冰心应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指导青年,“不能再闲居在昆明郊外的小城市里了。”虽然冰心并不同意宋美龄“闲居小城市”的说法,认为:“即使住在昆明郊外的小城市,也不能说就不能抗战了。”(实际上,冰心在呈贡也正做着指导青年的工作,教书、讲课,并且是义务性质的)但她还是答应会认真考虑宋美龄的邀请。

宋美龄也是个性急之人,三天后即派人来询问考虑的结果。于是,冰心二上黄山。这一次冰心说了一些她到重庆来工作的困难:孩子小、搬家难、丈夫在云南工作(正在进行农村社会的研究,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办公室坐不长等等,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和原先一样住在云南,然后做点事……”但这个决定被宋美龄打断了,困难也被她三言两语化解:交通问题再多也能为你解决,不会让你们一家分开,重庆也需要吴先生这样做研究的教授,至于工作是暂时的还长期的,以后再商量,“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你们两位能来。”说是让冰心考虑,实际上,邀请她来重庆工作,宋美龄在心里已作了决定,而她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哪怕是在受过美国教育的校友面前。这次上黄山,冰心见到了蒋介石,还在一起品了茶,出乎意料,现实中的蒋介石与她想象中不同,“态度非常和蔼”。“最显眼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曲线分明的嘴形。”

第三次上黄山,冰心与吴文藻同行。之前,他们实际上已经接受了邀请,所以,这次见面就是确定搬家的计划。这一次,冰心、吴文藻还和“蒋委员长夫妇”共进了午餐。

回到昆明之后,冰心、吴文藻稍作安排,开始了战时的第三次搬家(第一次是从北平搬到昆明,第二次是从昆明搬到呈贡),冰心夫妇与三个孩子还有保姆富奶奶,乘坐的是飞机,直飞重庆,行李与家具包括冰心用惯了的席梦思床垫,由一辆大卡车拉走。冰心、吴文藻到达重庆的时间,为这年11月份左右。清华留美同学顾毓琇(时任教育部政务次长)、蒲薛凤(国防最高委员会参事室参事)到机场迎接。冰心一家临时在顾毓琇的“嘉庐”安顿。

冰心接替沈兹九出任妇女指导委员会文化事业部部长的职务,也接下了在沈兹九手上便开始了的一个专项任务:“蒋夫人文学奖金征文”。这是一个以宋美龄个人名义设的奖项,但征文则由妇女指导委员会来做,责任单位自然是文化事业部了。1940年的抗战处在十分艰难的境地,宋美龄组织这次征文,却并不是为了抗战这个直接的目标,而是为了引导女性青年投入写作,她在《告参与新运妇女指导委员会文艺竞赛诸君》中开宗明义:“我们这一次举行文艺竞赛,目的在借此鼓励女界青年热心于写作。”接着便是阐述它的意义:“我们中国受过教育的妇女,在全国女同胞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实是太小了,而能够运用优美的文字,表态胸中的思想,更是不多。我们国家正迈步进入于现代国家的舞台,在一切方面要获得与世并立国同等的地位,因之就必须提高我们国内的文化,普及国民知识,使人人有发表意见的能力。对于教育国民,发扬舆论,没有比文字这个工作更重要的。在二十世纪的世界中,无线电和有声电影对于现代民众生活诚然有很大的影响力量,然而并没有夺去报纸杂志与书籍的地位。实际上有了这些新发明以后,报纸和杂志的推行,更具普遍而广泛了。”② 这些观念拿到现在也不落后,冰心当时接替这一工作也不显勉强。

这次征文,参加者有552人,征文360本,初审后保留120本,分论文卷与文艺卷,评委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论文卷由陈衡哲、吴贻芳、钱用和、陈布雷和罗家伦评阅,文艺卷由郭沫若、杨振声、朱光潜、苏雪林和冰心评阅,冰心作为著名作家、妇女指导委员会文化事业部部长,自然投入得更多,最后由她来作全面的评述。《评阅述感》即是为此而作。

冰心说她在妇女指导委员会只帮了4个月的忙便搬到郊外去了,也就是上了歌乐山。“蒋夫人文学奖金征文”于1941年7月揭晓,之后,才有冰心的这篇文章,可见她在离开了妇女指导委员会后,依然坚持将这件事情做完。对于这批征文,文艺卷苏雪林评价很高:“……所阅稿子中,尽有佳作,思想之高超,题材之丰富,结构之美满,技巧之纯熟,虽抗手一般老作家,亦无愧色,可见新文学前途自有希望……”③ 但冰心在文章中,主要讲缺点:在题材方面,“最大的缺点是太偏重英雄主义。”在生活层面上,“爱写理想事物,不求经验”,就是只靠想象,不重经验。而在技巧上“就是缺少剪裁。”④ 论文与文艺作品共同的缺点是:一是不会运用标点符号,二是别字太多。如果放在今天,这样的评述是会得罪很多人的,但冰心真诚以待,不说假话空话大话和套话。

冰心离开妇女指导委员会,她自己说是因为健康的原因,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可能又不仅仅是健康的原因。“妇女指导委员会”的前身为“新生活运动妇女指导委员会”,改组后的妇女指导委员会成了联合妇女抗日的机构,宋美龄为指导长,她的英文秘书张蔼贞为总干事,史良任委员兼联络委员会主任,吴贻芳任执行委员,刘清扬为训练部长,沈兹九为文化事业部长,后来冰心接替了这个职务。从人员组成看,大多为爱国民主人士,但内部还是相当复杂,有国民党员、三青团员、有未公开身份的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等,冰心来得晚,各方力量都在争取她,一会儿张蔼贞请吃饭,一会儿是史良告诉她饭局里含有什么用心,一会儿有人派医生给她看病,一会儿又有人来提醒她看病是为了监视你等等,弄得冰心不知所措,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在一起工作又相互怀疑各自拉拢的阵势?她不想利用别人,也不想被别人利用,党派的争斗与人际关系的复杂,使她感觉不能适应,便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独处去了。“病依江上楼”、“贞静立山头”——这是郭沫若对冰心的理解。

在妇女指导委员会工作,与宋美龄有了直接的接触,冰心对这位校友、“第一夫人”有了感性的认识,以前读过的欧美人描写宋美龄的传记和文章,在心里变得鲜活起来。“她非常民主而且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人。她行动敏捷、态度活泼而温和,尤其是有出色的决断和勇气。”“夫人是集各种各样的特点于一身的女人。她喜欢整洁,衣服的颜色总是那么的协调。她喜欢整齐、清洁,亲手插桌上的花。她喜欢孩子并喜欢干厨房的家务。她还喜欢文学和艺术。”在这篇文章中,冰心还引述了欧美人描写宋美龄在战场上光景的文字,所引之文也最能体现宋美龄性格。

对于一般人而言,宋美龄诸多的社会活动都是公开的,但对于她的日常生活则可能完全不知。冰心在《我眼中的宋美龄女士》中,对宋美龄日常的衣食起居做了具体的描述,私人飞机上并排设立的两张夫妻床、种花与下厨房、身高与体重等等,这些事情都是一般人所不能目击的。所以,刊登这篇谈话录的《淑女》杂志的编者按语说:“我们从来日的谢冰心女士那儿得知了举世闻名的宋美龄女士的近况。谢冰心女士是宋美龄女士最好的朋友。”

四十年代冰心与宋美龄的接触与交往,曾引起不少的议论,闲话、碎话、讽刺以至不善的语言都有。就说那次从昆明往重庆搬家的事情,在云南的知识界就引起一些人的愤愤不平。当时梁思成与林徽因也在昆明,梁思成是吴文藻清华学堂的同窗,林徽因与冰心则为同乡,相互之间的事情自然知道。冰心与吴文藻即将飞重庆,林徽因给她的好友费慰梅、费正清写信,告诉他们:“但是朋友‘Icy Heart’却将飞往重庆去做官(再也没有比这更无聊和无用的事了),她全家将乘飞机,家当将由一辆靠拉关系弄来的注册卡车全部运走,而时下成百有真正重要职务的人却因为汽油受限而不得旅行。她对我们国家一定是太有价值了!很抱歉,告诉你们这一条没劲的消息!这里的事情各不相同,有非常坚毅的,也有让人十分扫兴和无聊的,这也是生活。”⑤ 原信为英文,译者在翻译时,故意不译Icy Heart,而这个Icy Heart,是“冰心”二字汉译英的直译,“冰心在汉语中是个好词,而Icy Heart在英语中却是贬义的。”⑥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他们对冰心去重庆“做官”是大有看法的。甚至傅斯年在向国民政府请求接济战时的林徽因也不忘记在冰心身上踩一脚,说梁思成,“其夫人,今之女学士,才学至少在谢冰心辈之上。”⑦ 这言下之意是非常明白的,谢冰心可以享受那样的待遇,比其才高的林徽因却不能。而在他们看来,冰心可以享受如此待遇,与她和宋美龄的靠近以致攀附是分不开的。

无论是从各自的领域还是在对社会的影响上,冰心与宋美龄都是一棵独立的大树,不需要攀援与攀附。但是,世俗的观念在知识精英中有时也在所难免,所以,冰心应邀写宋美龄的文章,不是在国内而是在日本,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冰心对于宋美龄的话题保持沉默,这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是一种保护,而在开放的时代,也是一种避嫌吧,以致“好事者”要以佚文的方式,将她描写宋美龄或与宋美龄有关的文章发掘出来。

2006年9月23日于根叶绿营

注释:

①冰心佚文:《我所见到的蒋夫人》(虞萍译)。

②宋美龄:《告参与新运妇女指导委员会文艺竞赛诸君》,《妇女新运》1941年第3卷第3期。

③转引自冰心佚文:《评阅述感》,《妇女新运》1941年第3卷第3期。

④冰心佚文:《评阅述感》,《妇女新运》1941年第3卷第3期。

⑤⑦转引自桑农:《林徽因与冰心》,《书屋》2006年第9期。

⑥桑农:《林徽因与冰心》,《书屋》2006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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