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极化≠的大国均势--关于多极化相关问题及新格局的几点看法_两极格局论文

多极化≠的大国均势--关于多极化相关问题及新格局的几点看法_两极格局论文

多极化≠大国力量的均衡化——再谈多极化与新格局相关问题之我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我见论文,大国论文,再谈论文,化与论文,新格局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大凡研究社会科学与探索自然科学一样,都有一个由表及里,从浅到深的认识过程。而从浅到深和由表及里则旨在于把握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近些年来,在国际问题的研究中,笔者极为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是多极化与新格局问题。应当说,在探索这一问题中,本人在认识上亦经历了一个由浅到深和从表及里的过程。多极化≠大国力量的均衡化,正是笔者在研究多极化与新格局互动关系问题上迄今所持的基本看法。在这里,笔者借多极化≠大国力量的均衡化,再来谈谈多极化与新格局互动关系问题的几点看法,一是有其学术意义;二是有其现实意义。其学术意义表现为,人们究竟应当用何种指导思想或认识方法去客观地认识和把握多极化与新格局的关系问题。因为,在我国的国际问题研究界在探索这一问题中,明确地存在着指导思想或认识方法上的分歧或曰差异。一种观点从冷战后世界政治多极化推动及大国关系架构因素为主出发认为,现今一个替代两极格局的新格局框架已经形成。一种观点从力量均衡化或基本均衡化出发认为,新格局要到2020年前后方可形成。这种观点可散见于有关报刊及学术论著中。

把这一问题弄弄清楚的现实意义在于,它有助于人们客观而准确地认识当前我国所处的国际战略环境的现状及趋势,有助于确定和把握我国当今的国际地位。因为,客观把握大环境,本来是制定战略与策略的前提与依据。尤其是制定对外战略和策略的前提与依据。有鉴于此,并由于在上述两种观点中笔者持第一种观点,故借贵刊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有关观点和看法。

一、多极化新进程起始点的界定

本来,多极化这种提法的出现,是相对于战后形成的两极格局而言的。如果没有两极格局的存在,人们自然亦不会使用这样一种概念。所谓多极化即改变两极结构的进程可以说始于70年代初期前后。对于这种说法,学术界应当说认识一致。但是对于多极化的新进程则明显存在着不同看法。显然持多极化等同于大国力量均衡化或近似于这一观点的人们认为,这一进程起自于苏联解体。而持旧的大国或国家集团关系结构改变为多极化新进程开始的人们认为,这一进程当起自于冷战的结束。笔者在过去所发表的著述中即持这一观点。

从世界近代史的分期讲,两极格局终结于何时亦即多极化新进程起自于何年,是一个很值得搞清楚的问题。诚如前面所言,对于这个问题,笔者亦经历了一个思考和探索过程。起初,我虽把冷战的结束和两极格局的终结界定在苏联解体之前,但同时把它看作是一个发生在1989-1990年间的过程,而未明确找到分野冷战结束及两极终结的“终点”。这样一种模糊的界定,其学术上的弊端在于,它模糊了多极化新进程的起始点。还在1990年6月《世界经济与政治内参》发表的我撰写的《试论两极格局的终结》一文以及1991年11月出版的《明天世界的战略格局——两极格局终结之后》的小册子等均能看到这种模糊现象。例如,在该小册子中,我一方面讲,1989年华约的解体和美苏马耳他会晤导致“美苏全球争夺和北约与华约在欧洲的军事对峙局面在结构上”的瓦解;另一方面又说,这一瓦解过程到1990年10月两德统一方告结束(注:郗润昌:《明天世界的战略格局——两极格局终结之后》,中信出版社,1991年11月,第139-144页。)。

还在1990年1月间,时任美国总统的乔治·布什在其国情咨文中说:“历史上有着一些非凡的时刻:划分以往的一切和以后一切的日子”。很清楚,从历史分期讲,冷战结束的日子,两极格局终结的日子,应当被看作一“非凡的时刻”。我们应当找到并把握这样的日子,这种“非凡的时刻”。而只有找到并把握这个日子,这一时刻,我们才可能准确地找到和把握冷战后世界政治多极化新进程的新起点。

在《论多极化与新格局》一文中,笔者说:“考察格局是否改变,尤其重要的是看大国之间关系的调整,尤其是看这种调整是否改变了原有大国关系既定的框架结构。就此而言,相对于两极,多极化是个过程,在时间轴上,它表现为一种呈线状的量变曲线,而两极格局的终结,则当是一种质变的点状。这也是为什么我从这点出发,把两极格局终结的日子,从1989-1990年这种相对含糊的线状,进而调整为反映其质变的1989年美苏马耳他会晤这一点状之考虑。其原因在于,正是由于这次会晤,推倒了战后长期主宰世界政治的两极结构,改变了由两极对立造成的美苏及东西方冷战关系”(注:郗润昌:《论多极化与新格局》《太平洋学报》(季刊),1997年第二期,第57页。)。一言以蔽之,笔者引用上述这段话,用意之一正是要说明,冷战的结束,两极格局的终结,其日子当为1989年12月初的美苏马耳他会晤。关注大国关系,其中尤其是美苏关系其后发展变化状况的人们亦会看到这一点。而相对于两极时期的多极化,其新进程,正是随此之后而起步的,具体标志即为美国当月中旬提出的“新大西洋主义”构想。

这里顺便提及的是,有的文章在引用我的观点时,由于引文有误之故,不免给人造成这样的印象:似乎笔者亦认为苏联解体之日为两极格局终结之时,其实非也。《跨世纪的世界政治》一书说:“以郗润昌为代表的一派学者认为:苏联解体以来,经过数年来不断的竞争和较量,目前已基本形成一个由美、欧、日、俄、中五大力量支撑的新格局雏型,这个新格局会在21世纪初进一步形成和完善”(注:李忠诚主编:《跨世纪的世界政治》,《时事出版社》,1998年3月,第29页。)。这段引文的大意出自笔者发表的《世界政治新格局的雏型及其前景》(注:郗润昌:《世界政治新格局的雏型及其前景》,《和平与发展》(季刊),1997年第1期,第1页。)一文。该文开宗讲的是“两极格局终结以来”,而非“苏联解体以来”。笔者作出这一更正是因为,在我看来,多极化新进程,如上所言,其起始点是前者,而非后者。笔者在这里指出这一点,旨在防止读者对本人在这一问题上的学术观点产生误解,仅此而已。

二、多极化与新格局的相互关系

在冷战后的历史条件下,相对于两极格局并存时期的多极化,新的多极化进程,其趋势是旨在重新构筑一个新的多极格局而不是着眼于打破一个旧格局。换言之,这也就是多极化与新格局的相互关系。而新格局形成之时正是多极化进程结束之期。所谓过渡时期说,指的正是从多极化新进程起始的此岸到达新格局形成之彼岸的这段时间。

笔者认为,从新的多极化进程开始的此岸到达新格局形成的彼岸,亦即判定新格局是否形成,取决于两个基本要素:力量结构要素;大国关系结构要素。而在两大要素中,第二个要素起着主导作用。因为,格局者也,指的正是大国关系结构而言的。从这一基本认识出发,大国者仅具有相对的意义。换言之,大国指的是那些在特定历史条件最具国际影响力的国家或国家联合体。而由这些国家或国家联合体彼此结成的关系网络结构,即为大国关系结构,大国战略关系格局。

相较而言,持多极化=大国力量的均衡化的人们给人的印象是,他们把力量结构要素或干脆就是把力量要素放在了第一位。基于这样一种认识出发,有鉴于当前世界主要政治力量呈美国独大的现实,他们自然会认为,只有等其他力量上升到与美国接近了,世界新格局届时方可能形成。这种观点散见于一些报刊中,无须——列举之。

有关多极化与新格局的相互关系问题,这里,仍然想扼要谈谈自己文章中已经陈述过的几个观点。第一个观点即关于“极”与“格局”的相互关系的观点。显然,正是由于对“极”和“格局”相互关系认识上的差异,在关于新格局的形成问题上方出现上述不同看法。《关于世界政治新格局现状之我见》(注:郗润昌:《关于世界政治新格局现状之我见》,《和平与发展》(季刊),1997年第4期。)指出:

“所谓‘格局’即世界政治格局或全球战略格局,它指的是,自世界近代史以来的某一特定历史时期中,由此一时期的某些可影响国际政治全局的大国,出于各自利益的需要而配置和构筑的一种相对稳定的力量对比结构及其相互关系框架。而所谓‘极’则为支撑格局赖以存在的力量基础。

‘格局’与‘极’的关系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这种关系表现为两者的共生、共存及共灭。两者的共生表现为,‘格局’的构筑及构筑‘格局’的力量转化为支撑格局赖以存在的‘极’,是一个同时发现的过程。如在两极‘格局’终结之后出现的所谓过渡时期,正是‘格局’与‘极’同时形成的时期。所谓共存,指的是,只有‘格局’存在,才可能有“极”的存在。两极‘格局’时期所反映出来的情况即是如此。而所谓共灭,则指的是,一旦一种格局终结,如两极格局的终结,‘极’也就不复存在了。在这种情况下,尽管美国成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人们只可以称其为超级力量,而不能称当今世界为‘单极世界’。”这一观点在《对多极化与新格局现状及其趋势的若干看法》(注:郗润昌:《对多极化与新格局现状及其趋势的若干看法》,《国际观察》,1998年,第5期。)一文又进一步作了阐述和补充。

第二个观点是关于大国关系结构要素与力量结构要素相互作用的观点。很清楚,一旦新格局形成,该格局当同时具备这两大要素。在这两大要素中,如前已经提及,当以大国关系结构要素处于支配与主导地位。所谓大国关系结构要素,即指“入局”国家或国家联合体在“局内”确立的相对稳定的战略关系结构。而所谓力量结构要素,则指的是大国或国家联合体在“局内”彼此力量对比状况以及联盟间的力量对比构成。从后者讲,比如在美欧及俄三角中,从军事上讲,在计算彼此力量时,当以美欧所结合而成的北约为一方,而以俄罗斯为另一方,只有这样,方可反映出“局内”大国力量对比之实情。

第三个观点是关于格局无常形的观点。水行无常形,因地而变。格局无常态,因时而易。二战后形成的两极,冷战后已基本形成的多极,均为时势变迁的产物。作为格局,彼时是两极的,此时则可以是多极的。而作为借用概念的极与极之间的力量对比,彼此间既可能是相对均衡的,又可能是互不均衡的。但从一般意义上讲,那个或那几个力量占优势的极,它或它们在国际政治中总会处于相对有利的地位。世界近代史以来的历史均反映了这一点。

三、世界新格局现状及其走势

还在1997年伊始,在《世界政治新格局的雏型及其前景》一文中,笔者说:“经过五大力量数年来不间断的竞争与较量,现在完全可以说,世界已经出现了一个由美欧日俄中五大力量即五极支撑的新格局雏型”。可以说这正是当时我对多极化进程到此时的基本判断。我此时作出这一判断的依据主要是,从大国关系结构的基本状况出发,在美欧日俄中五大力量间,已经形成了若干个战略三角。而正是一些相关的三角构成的网格框架将它们紧密地连在了一起。相比之下,持多极化等同于大国力量均衡化或具有近似观点的人们,如前已经提及,则认为,新格局的形成要到2020年前后。据此,我认为新格局的形成,在时间上,要比他们的预测早得可不是一时半会。

从立足于世界政治新格局雏型已基本形成的状况出发,可以说,这两年来大国关系的这种新结构已进一步臻于完善。其具体表现是,五大力量间三个不同关系层次已更趋分明。第一个层次是美欧以及美日之间在军事政治领域的新同盟关系;第二个层次是低于同盟关系的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第三个层次是中美、中日、中欧以及俄美、俄欧、俄日间已经明确要建立的伙伴关系。这一切意味着,五大力量间彼此的关系已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新时期。据此,可以认为,五极世界已经并将进一步走向成熟,一个由两极格局终结而造成的格局“真空”行将被一个多极格局所填补。

所谓的多极化,相对于两极时期华盛顿与莫斯科两个中心,即为多中心化。就此而言,在今后的若干年中,在五大力量间,一方面,它们之间已确立的三个层次的关系仍将会在不同国家或国家联合体中得以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欧日俄中,从各自既定的战略目标出发,将在政治上同美国拉开或保持一定距离,以巩固和增强它们各自作为世界新格局中一极的历史地位。在今后若干年中,世界五大力量间这种纵横捭阖之争将继续主导和左右世界政治的进程。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这样几点看法:第一,冷战后开始的多极化进程,其归宿是最终形成一个替代两极格局的新格局,但多极化并不等同于大国力量的均衡化。第二,两极格局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和以苏联为首的东方集团相互对立的对抗格局。新的多极格局仍然是由美欧日俄中五大力量构成的大国或国家联合体构成的“俱乐部”。其形成与完善是大国或国家联合体即上述五大力量在特定历史条件下进行角逐的结果,而这五大力量的“入局”反过来又进一步确立了五大力量在新时期的大国地位。第三,“极”与“格局”是一种共生、共存与共灭的关系。“极”作为一自然科学的概念,其用于社会科学并与格局搭伴,仅具有相对的合理性。它仅表示,一个国家或国家联合体,一旦成为所谓的“极”只反映它成为新格局中一员而已。既然是比喻,就没有必要突出强调极与极之间必须要一般高低或一样粗细。第四,现今已基本形成并进一步臻于完善的大国关系格局仍须进一步发展,但作为多极化的过程,其将在近几年内而不是到2020年时方会结束。第五,新格局中的五大成员,各自代表的国家利益不同、社会政治制度迥异,发展水平有别,这就决定了它们间的角逐与竞争具有史无前例的空前错综复杂性。对此,人们当有清醒的认识,方可适应由此而造成的多变的国际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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