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阶层结构_工人阶级论文

论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阶层结构_工人阶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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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随着新的科学技术革命,以及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发展和国 际政治经济格局的新变化,生产力和社会政治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引起了阶级和 阶层结构方面的巨大变化。但从根本上来讲,资本与劳动对立的性质没有变化,工人阶 级作为整体,其雇佣劳动者的地位没有变。我们要从宽广的历史视野出发,观察和分析 当代资本主义国家阶级和阶层结构的新变化。

一、当代资本主义国家阶级和阶层结构发生变化的主要表现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曾这样描述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时代的阶级关系 的特点:“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都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 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 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1页)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一书中指出:“生产社会化了,但是占有仍然是私人的。社会化了的生产资料仍旧是 少数人的私有财产。表面上大家公认的自由竞争的一般依然存在,但是少数垄断者对其 余居民的压迫更加百倍地沉重、显著和令人难以忍受了。”(《列宁选集》第2卷第748 页)马、恩、列宁对资本主义的本质及其发展趋势的分析对我们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价 值。但马、恩讲的是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列宁讲的是二十世纪初的资本主义。在世界 政治格局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世界多种文明和社会制度长期共存 、共同发展的新阶段,资本主义已不同于往昔。以英国为例,这一时期资本主义国家的 阶级和阶层结构变化的新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就业结构的变化。二战以后,英国的产业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第三产业获得了大 幅度的发展,其速度和比重远远超出了第二产业。1993年,英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三大产 业的具体构成是:第一产业1.9%,第二产业31.8%,第三产业66.3%。与之相应,英国工 人阶级的就业结构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同以往相比,在“传统产业”中就业的工人比 重明显下降。例如,矿业中的工人由1970年的41.1万人降至1989年的22.3万人,制造业 中的工人由1970年的845.2万人降至1989年的544.5万人。而与此形成对照的是,英国第 三产业中的工人比重则明显上升。例如,在商业、旅馆和饭店中的工人由1970年的399 万人增至1993年的1793.4万人,在金融保险、不动产和产业服务部门的工人由1970年的 121.9万人增至1989年的299.9万人。2000年,美国的第三产业比重为72%,英国为66%。 与此相对应,农业劳动力占劳动力总数的比例普遍下降至5%,在美国则下降到不足3%。

脑力劳动者与体力劳动者比例的变化。随着科学技术因素在整个社会经济领域里的广 泛传播和渗透,随着管理部门地位的日渐重要以及管理成分的加重,英国工人阶级中脑 力劳动者(白领工人)与体力劳动者(蓝领工人)的比例发生了重大的逆转。英国体力工人 人数从20世纪30年代起开始缓慢下降,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下降速度加快。英国的体力 工人在就业人员中的比例从1911年的74.6%下降到1981年的47.7%。在美国,从1956年起 “白领工人”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蓝领工人”,到了70年代,“白领工人”与“蓝领工 人”的比例是5∶4。目前在多数发达国家,传统意义上的产业工人已不到工人总数的30 %。劳动者队伍出现了知识化、脑力化和多层次化的新趋势,其整体的科学技术和文化 素质日益提高,以知识分子为主的中间阶层不断扩大。1989年到1998年,德国企业中受 过高等教育的雇员人数增加了20%。劳动者从以往的直接生产者转变为主要是对自动化 、信息化生产过程进行控制、调整、保养和维修。在电子、核能、化工、航空等新兴高 技术工业部门,产生了许多新的主要靠脑力劳动的复杂工种,如自动装置工人、各种传 递装置工人、电子计算机程序编制员、电子计算机操作员、实验技术员等。现在,发达 资本主义国家主要从事脑力劳动的雇佣劳动者在总数上已远远超过了体力劳动者。

另一个变化是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的人数增加。随着股份公司的迅速发展,大企业里 资本的所有权和经营管理权逐渐分离,公司股权日益分散,属于自营企业的家族资本家 渐次减少,作为代理人的经理阶层增多。一部分拥有资本所有权的资本家,由于缺乏专 门的科学知识、技术和管理的经验,因而无法直接指挥生产、管理企业,不得不聘请各 种专家进行专门的管理。这就产生了一批具有科学知识的管理专家,他们成为了高级经 理,享有企业的经营管理权,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管理中具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这批人有非常高的薪俸收入,有高水平的生活条件,而且对工人阶级有支配的权力, 但是他们又是受资本家雇佣的人。同时,工人阶级的科技文化素质也大为提高。在美国 ,民用劳动力中受过中等以上教育的比重,1948年为58.3%,到1989年已提高到86%,而 受过高等教育的比重则从14%升至46%。此外,在职人员和待业人员的职业技术培训也普 遍发展起来并且越来越受到重视。

福利的制度化、体系化。二战后,英国极为注重社会福利制度的建设。试图通过福利 制度的建设实现两项目标,即:创造一个更加平等的社会,同时也要保护各个生活领域 中的个人。经过多年的实践,英国建成了项目十分齐全的、对于社会成员的整个生涯即 “从摇篮到坟墓”均予以保障的社会福利制度,并对整个西方世界产生巨大的示范效应 。英国的社会福利制度为所有合法的居民提供了一个基本的生活与发展所需的保障网络 。生活费用、房屋费用、医疗费用、教育费用等等都包括在这一制度内。这对于收入相 对较低的工人起了十分重要的保障作用。以失业救济为例,英国现行制度规定,如果失 业者是单身,每周可以领取45.45英镑的失业救济金;如果他的妻子或伴侣没有经济来 源,则升至为每周73.5英镑;如果有一位需要抚养的未成年人,每周增加28.05英镑。 虽然英国的福利制度比较完善,但是,由于社会对社会福利的支出过大,导致国家财政 负担过重,企业生产成本过高,降低了在生产方面的投入,也使一些人工作的进取精神 甚至连就业的热情都有所降低。

二、当代资本主义国家阶级和阶层结构变化的主要原因

第一,科技革命的浪潮广泛持久地波及到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推动了劳动生产率的 大幅度提高,引起了生产方式和社会结构的深刻变化。二战以后,以原子能的利用、电 子计算机的发明,以及空间技术、化学合成技术、生物技术、海洋开发等方面的重大突 破为标志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渗透在社会生产的多个方面,促使资本主义在 世界经济中处于领先地位。首先,现代科学技术为生产提供了效率强大的技术装备,由 潜在的生产力转化成现实的生产力。资本家在生产竞争中已深深领悟到,剥削掌握科学 技术的脑力劳动者比剥削传统的体力劳动者更加有效。其次,现代科学技术使劳动方式 得以更新,社会结构得以调整。电子化引起整个机器体系的质变,产生了从事多种作业 的机器人,使生产和管理越来越自动化。工人脱离具体的劳动过程,劳动职能转变为思 考、设计、编制程序、控制和调节机器体系等等。因而传统的体力工人人数大幅度下降 ,白领工人人数远远超过了蓝领工人。最后,现代科学技术促进了国际间的生产、资本 、贸易、人才流动,发达国家越来越多地形成了知识和技术高度密集的科技人才群体、 贸易顺差群体、资本输出群体和生产主导型群体。资本家成为世界性的整体资本家,工 人也越来越具有世界性的意义。

第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自我调节、改良和改善,在一定程度 上缓解了两大阶级之间的矛盾,其对抗性日益减弱,社会中间阶级大量涌现。首先是调 整了所有制结构和企业组织结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得到明显的发展,股份公司内部出 现了股权分散化和股份职工化倾向。其次是加强了国家对经济的干预,不同程度地学习 和借鉴了社会主义的一些做法。再次是允许工人在一定程度上参与经营和管理。最后是 采取了新的税收、福利和社会保障政策。现代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阶级阶层结构,远没 有简单地沿着大多数人绝对贫困进而两大阶级激烈对抗的方向发展,倒产生了一个人数 越来越多的中间阶级,即小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使阶级界限变得模糊。阶级结构向中 间大、两头小的趋势发展。

第三,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优势,在世界政治经济秩序不平衡发展的条件下 ,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向世界范围扩展。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通过“中 心”与“外围”之间的不平等交换,也把自身的包括贫富两极分化在内的很多矛盾和问 题转移给了别的国家,资本家和工人作为整体已成为世界性的,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已不 再简单地表现在一国或几国的生产过程中,而是存在于资本的国际循环过程中。

三、要从世界历史发展的过程出发,坚持马克思主义认识和观察人类历史的基本立场 、方法,与时俱进地科学地看待和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和阶层结构的新变化

第一,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的物质文化生活条件确实得到了改善,在劳动 生产率大大提高、物质财富不断增加的基础上,工人阶级的收入和消费有了很大的提高 。

第二,在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战后一般都实行社会福利政策,客观地讲,这在一 定程度上改善了社会分配的不均衡性,使广大劳动群众,特别是社会上弱者的生活得到 了基本保证,从而在较大程度上消除了极端贫困现象。

第三,科学技术的加速发展,生产方式、生产结构的调整,使知识型、科技型工人大 量增加;股权社会化、职工化,工人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企业管理,但工人阶级作为雇佣 劳动者的地位没有变。工人阶级仍然是与生产资料相分离的雇佣劳动者。虽然工人阶级 和资产阶级乃至中间阶层依然处在分化和重新组合过程中,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 分野依然存在,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本质仍然没有改变。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结构理论 的基本观点依然有效。

第四,生产、贸易、资本、管理、信息的全球化,使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向世界范围扩 展。本国范围和资本主义自身范围内的阶级矛盾日趋缓和,阶级界线日益模糊。但世界 资本家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剥削和奴役世界工人,世界工人整体上受世界资本家的支配 。阶级矛盾日渐演变成世界范围内的地区矛盾、民族矛盾、宗教矛盾、文化矛盾和贫富 矛盾。

第五,随着上述情况的出现,当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政治观念 、奋斗目标和对未来社会的追求与设想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我们应重新看待传统的工 人阶级理论,坚持在阶级和阶层理论问题上与时俱进,既要批判西方学者近几十年提出 的各种否认阶级存在、混淆阶级阵线和抹煞阶级矛盾的错误观点,如阶层论、社会流动 论、非无产阶级化论、中产阶级化论、资本家阶级消失论、经理阶级论、知识阶级论等 ,又要大胆借鉴和吸收西方学者包括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的合理成份,坚持马克 思主义的阶级划分标准,从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去理 解和认识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和阶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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