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研究】
从撇与横的交接看近代汉字书写面貌与规则
张薇薇1，2 ①
(1. 安徽大学 文学院，合肥 230039 ;2. 阜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
摘 要 ：现代汉字的笔顺规则中，左边的长撇与横(横钩)的相交或相接，都是先写上面的横(横钩)，再次书写左边写撇。然而通过我们对有唐以来此类汉字书写的实际梳理，发现情况有所不同：近代汉字书写中，左撇与上横(横钩)的交接，均是先左撇，次上横(横钩)，几乎没有例外。文章列举了“右、成、戌”等例字，将其从唐代介绍到民国，材料涉及手写文书，字帖，字典以及习字书等，旨在较为全面的介绍此类汉字在近代的书写面貌，总结和概括出其笔顺特点，和现代汉字笔顺规则做一对比说明，也为现代汉字书写规则的调整做出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 ：近代；汉字；书写；撇横；交接；面貌
首先需要明确一下文中所说“近代汉字”。早在20 世纪30 年代，唐兰先生就提出了“近代文字”的概念，他在《古文字学导论》一书中首次将汉字分为三个时期，即上古文字、近古文字和近代文字，将“隶书以后，划归近代文字。”[1] 后来费锦昌先生进一步明确：“秦代小篆和小篆以前的汉字为古代汉字，秦汉隶楷直到‘五四’以前的汉字为近代汉字，‘五四’以后的汉字为现代汉字。”[2] 张鸿魁先生与唐兰先生的分法基本相同，不过他将近代汉字的上限做了更具体的界定：“汉字史的分期，从金甲到汉隶是第一阶段……从隶书到楷书是第二阶段……从楷书作为书写规范到今天，是第三阶段。这第三阶段的汉字系统，我们称之为近代汉字。”[3] 具体涉及书写中，我们做了更细致的划分：本文所说的“近代汉字”将唐代楷书作为上限，将20 世纪初期(“五四”)作为下限。另外，文章中所说的撇一般是左长撇，横一般包括横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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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戌”等类型的汉字前两笔的现代笔顺规则是：一，厂。这是现代书写中已经固化下来的、要求大家写字时候都要遵守的规定。本文我们重点探讨的是“近代汉字”中此类字的写法，其书写方法是否也是这样呢？我们具体看一看。
一、成
(一)唐代
“成”字在唐代的笔画先后写法，和现代差异明显。
比如
(S.4480 [注] 文中所引敦煌文献所藏单位均用公认定名简称。P.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文献伯希和编号；S. 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文献斯坦因编号。以下均与此同。)，这个写法的笔顺路径十分清晰：起笔“丿”，丿尾提笔左行写就上横，横末向下连带内部的“
”，“”的钩尾向上连带斜钩“
”，最后以“丶”收笔。
我们逐笔画分析：
1. 第一笔“丿”：
(P.3212 [注] 同上。 )
(欧阳询)
(柳公权)
(颜真卿《祭侄文稿》)，这几个例字我们看到左边的部件“讠”“言”“土”与右边部件“成”的“丿”相连接，笔画之间的连带，明确显示“成”字起的笔是“丿”。
3. 第二笔和第三笔：
(孙过庭书谱)
(李世民)：“乛”向上带出短竖，即“
”。
皮，《习字秘诀》：先乛、次
、次丿。
4. 第三笔和第四笔：
(P.3768 )，我们看到第三笔画内部“”的钩尾向上回环丝连带出第四笔“”。
(二)宋元明
宋元明和唐代面貌一致，我们放在一起梳理之。
1. 起笔“丿”：
(米芾手札六件)
(苏轼石恪画维摩赞)
(赵孟頫深秋帖)
(文徵明)，从上一个字“不”与“成”的上下连笔，从部件“土”“讠”和“成”的左右连笔，都可以看得出来“皮”字的书写以“丿”起笔。
2. 第一、二笔画“厂”：
(黄庭坚墓志铭二稿合卷)
(朱耷几阁联)，例字清晰显示“丿”尾部提笔向上甩带连笔横。
3. 第二、三笔画：
(张即之自遣用鲁山老僧韵)
(米芾天启帖)
(李建中土母帖)
(赵孟頫洛神赋)
(王铎临阁帖)，例字均是第二笔横向下丝连带出第三笔画“”。
4. 第三、四笔画：
(P.2649 )
(P.3403 )
(S.4400 )
(傅山)，我们看到例字“成”字的第三笔内部“”尾部有个很明显的提笔向上“甩”出的笔画丝连，带出斜钩“”，笔顺也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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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成”字在近代的笔顺面貌是：一撇轻斜漫连横，横折勾起向上行，斜勾左下化成戈，先撇再点竟功成。
(苏轼)
(赵孟頫前后赤壁赋)
(揭傒斯)
(张瑞图)，例字很明显是将“戌”字分成左右结构来书写的，左边“
”+右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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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戌
(一)唐代
“戌”字在唐代主要有三种笔顺，我们具体看一看。
1. 第一种笔顺：丿，一，，- ，ノ，丶
(P.2856 ，根据原卷上下文，写的是“戊戌日”——笔者注)
(李世民),例字中的“戌”均是先“丿”，由左边的这个长撇甩带出上面的“一”，横尾再回环丝连“”，三笔画之间一气呵成，就是这样的连带：
。还有
(李怀琳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
(孙过庭书谱)
(孙过庭景福殿赋)等，可以看出内部的短“- ”与“ノ”也是经常连在一起写。
2. 第二种笔顺：丿，一，- ，，ノ，丶。(
+
)
(李邕云麾将军碑)，第二笔长横尾部笔稍向下带出内部短横，紧接着的第三画，写出内部的短横“- ”，接下来是“”。
3. 第三种笔顺：
+戈
(李邕)，这种写法将“戌”分成左右两个部分。这样的写法应该是受到篆体结构和字义的影响，从“戈”，因为“戌”就是大的“戈”。由于篇幅所限，加之本文重点是梳理笔顺面貌，但凡涉及书写原因分析的，另有专文介绍。
(二)宋元明
和上面的例字“成”一样，宋元明时期基本还是一样的面貌，我们一并举例说明。
1. 第一种笔顺：丿，一，，- ，ノ，丶
(赵佶)，除了前三笔的笔画丝连，还能看到“”尾部是向内带出的丝连，就是为了方便接下一笔画：内部的短横“- ”，故而短横是紧接的第四笔画；
(鲜于枢)，这个例字笔顺清晰：从“氵”与“烕”的连接上，看出“戌”起笔“丿”，次横，横尾笔稍向上带出“”。
(文徵明)，起笔“丿”，向上连带出横，次之“”，接着内部的短横连带出“”上的“ノ”，笔画衔接顺畅。还有
(鲜于枢行次昭陵)
(赵雍)
(文彭)
(祝允明牡丹赋)
(詹景凤)等，均是除了前三笔的连带，内部的“- ”与“ノ”也是一并写就的。
2. 第二种笔顺：丿，一，- ，，ノ，丶。(+)
(蔡襄)，先“丿”，“丿”尾向上“甩出”第二笔画长横；
(赵孟頫)，从“氵”与“烕”的连接上，看出“戌”起笔“丿”，次横，横尾笔稍向下带出内部的短横“- ”；
(苏轼李白上清宝鼎诗二首卷)
(黄庭坚)
(董其昌)，紧接着长横尾部向下带出内部的短横。
(张即之华严经)
(董其昌跋玄序集)，这两个例字看出内部的短横写完，次接“女/口”，“女/口”写完向上丝连带出“”，笔画丝连明显，一气呵成，我们很容易对其笔顺面貌做出判断。
同样一个“滅”字，我们对比下
(鲜于枢)和
(赵孟頫)，两者笔顺面貌的差异一目了然，可见面貌也是多样的。
3. 第三种笔顺：+戈
即：丿，厂，
，
，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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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字的笔顺在唐代手写作品中起笔和上面的“成”有相似之处，我们具体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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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汇》中也有“戌”字的笔顺规定：先戊、次一(“滅”字从此)。
(三)清代
戌，《习字秘诀》《父师善诱法》：先，次戈。
(四)民国
戌，《字学及书法》：(1 )戈(2 )。
综上，“戌”近代笔顺面貌主要有三种：
1. 丿，厂，
，
，
，戌。
2. 丿，厂，
，，，戌。
3. 丿，，，，，戌。
《字汇》及其之后的字典或习字书，只保留其中的一种作为笔顺规则。《字汇》是将“戌”字作为内外结构的字来界定的，先写外部最后内部。由于我们在实际书写中并未捡得这样的写法，故而不将《字汇》的规定作为一种普遍的笔顺面貌；而清代和民国的习字书均将“戌”作为左右结构的字来规定笔顺的，故而从左到右写。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我们现代汉字体系已经将篆体结构完全弱化，因此第三种笔顺面貌也不适合今天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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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皮
(一)唐代
还可以参考下相似的字：
(P.3507 )，这两个例字的写法明显也是分为左右两个部分“丿+戈”的。
1. 第一笔是丿：
(P.5451 )
(P.2066 )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
(颜真卿)，从左边部件“氵”“彳”“扌”“土”和右边部件“皮”的笔画丝连上可以明显看得出来，“皮”第一笔是“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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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笔和第二笔：
(S.1774 )
(S.4489 )
(S.214 )
(S.1824-02 )，第一笔“丿”和第二笔“乛”相连，看得很清楚，都是先“丿”，顺带“乛(或横)”。还有诸如：
(孙过庭书谱)
(李世民)等。
我们注意到，所有的“右”均是撇短横长：从敦煌写卷
(S.5448 )
(P.2174 )，唐代书法作品
(欧阳询)；到宋代
(米芾粮院帖)
(张即之双松图歌卷)；到元明
(俞和)
(宋克)，几无例外。
2. 第一笔和第二笔，“厂”：
(S.1824 )
(P.3502 v)
(P.2174 )
(P.2838 )
(李邕)，以上例字前两笔的连笔轨迹很明显是先“丿”，然后向上回环带出第二笔画上横。
4. 第三笔和第四笔：短竖与“又”的笔画连带关系()，几乎体现在所有的“皮”字写法中，前面我们已经看到了。还有很多：
(李世民晋祠帖)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
(颜真卿自书告身帖)
(孙过庭书谱)
(李怀琳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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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宋代
1. 起笔“丿”：
(P.4071 )
(吴琚杂诗帖)
(苏轼洞庭春色)
(苏轼洞庭中山二赋)，我们通过例字中“皮”与“氵、扌、石”等的笔画衔连便可看出起笔是“丿”。
2. 向上甩带出“乛(或横)”：
(S.4489 )
(苏轼李白上清宝鼎诗二首)。
3. “乛”向上接连带出短竖：
(米芾蜀素帖)
(米芾吴江舟中诗卷)
(黄庭坚教审帖)。
4. 短竖和“又”相接，即“
”：
(米芾秋暑憩多景楼帖)
(黄庭坚花气薰人帖)；
(薛绍彭杂书卷)，这个例字笔画首尾连接顺畅，“”笔顺先后清晰。
(三)元明
(赵孟頫)
(鲜于枢襄阳歌)
(朱耷)
(法若真)
(黄道周)
(宋曹)
(董其昌)
(徐渭煎茶七类卷)
(张瑞图诗轴)
(王铎) ,以上我们列举了“皮”以及从“皮”的很多汉字，笔顺面貌与唐宋完全相同。
(四)清代
3. 第二笔和第三笔：
(S.3540 )
(P.2174 )
(P.3918 )
(P.2066 )
(P.2132 )
(李邕法华寺碑)
(颜真卿送书帖)，以上各例字均显示的第二笔为上横，笔稍向下丝连带出内部的“”，笔顺前后承接。
(五)民国
皮，《习字入门》：先丿、次乛、次。
最后，对农村文化消费结构进行进一步优化，和城市相比，农村文化消费结构相对单一，对几个经常性消费领域进行集中，促使农村文化消费结构得到优化，能够有效提升农村文化产品以及服务质量，大力倡导先进文化产品的消费。将发展重点放在农村居民提升自我文化素养上。例如，开展农业知识培训，在乡村开展农业知识竞赛和体育竞技等，丰富农村居民文化生活，促使农村文化消费结构得到进一步优化。
皮，《字学及书法》：丿(1 )，乛(2 )，丨(3 )，又(4 )。
只有《习字秘诀》的笔顺规定有些不同，将左撇“丿”最后写，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是受到连笔快捷的影响，右边如果先写“乛”，则“乛”的钩尾顺势带出“”，那么“丿”只好最后补上了。考虑到实际书写中，这种面貌较为少见，故而不将其作为主要面貌加以介绍。
综上，“皮”字在近代的笔顺面貌是：一撇轻斜漫连横，横尽勾成复上行，落笔半竖笔意收，横撇斜捺精神成。
即丿，
，
，
，皮。
以上主要是左长撇与上横(横钩)相接类型汉字的书写面貌，接下来我们再看看相交的例字“右”字类。
四、右(有、布)
(一)唐代
1. 第一、二笔画：丿尽横起，丿笔画尾部向上连带出横。
(P.3573 )
(孙过庭书谱)，例字清晰显示“丿”的笔画结束，连带出“一”。
(P.2215 )，这个例字的“阝”与“有”的“丿”相连，可知“有”起笔肯定是“丿”。还有，
(P.2174 )
(P.2361 )
(P.2215 )
(P.3532 )等，均是如此。
2. 第二、三笔画。
(P.2215 )
(李邕云麾将军碑)
(颜真卿争坐位帖)
(武则天)，这几个例字我们看到第二笔画横，与“口”笔画的首尾连接。
“有”“布”字也是一样：
(S.0083 )
(P.2165 v)
(S.0514 v)
(P.2418 )
(P.2215 )
(P.2304 v)例字很多，兹不赘举。
(二)宋代
(赵佶)，这个例字从“礻”与“右”的连笔亦能看出“右”字先撇后横。还有：
(苏轼寒食帖)
(赵构)
(黄庭坚王史二氏墓志铭稿卷)等。
在敦煌手写文献中，我们也捡得这类“右”的例字：
(P.3576 )
(S.3330 )
(S.4489 )，前代要求撇短横长的“右”在宋代已经逐渐和“左”的写法趋于接近，没有以前那么严格的区分和明显的对比了。
(P.3697 )
(S.5973 )，“布”的写法也和前代占支配地位的笔顺面貌“先撇后横”不同，例字很明显是先横，然后“丿”带出“巾”。
(P.3697 )，我们看到“左、右”字横与撇的长短，基本不再区别。从此我们可以看到现代的已经不再区分横与撇长度的“左、右”字的写法，在宋代已初见端倪。但是在书法上，出于审美和继承，一直保持着“右”横长撇短的写法。
别呦呦跷着二郎腿，一只脚晃啊晃啊，可能久了，腰酸，放下书，伸伸懒腰，把西瓜切开，吃了一瓣，见手上沾了两粒黑色的瓜籽，就躺下，轻笑一声，把西瓜籽放在奶头上……
(三)元明
(鲜于枢跋袁易旅杭杂诗)
(饶介)
(文徵明兰亭序)
(祝允明)
(董其昌)，以上“右”的笔顺也是先“丿”，带出第二笔横。
官方规定的“右”类型的字也是一样：
右，《书法三昧》：先丿、次一，次口。
右，《字汇》：先丿、次一，次口。(“有”字从此)。
右，《书法离钩》：先丿、次
(“有、布”同法)。
(四)清代
右，《习字秘诀》：丿、一，口(“有”字从此)。
(五)民国
右，《习字入门》：丿、一，口(“有”字从此)。
基于多时相高分四号卫星图像的积雪范围分布和基于HJ-1B卫星图像的积雪范围分布见图4、图5，其中灰色表示积雪覆盖区.结果显示，高分四号卫星积雪监测覆盖面更广，单幅图像空间范围约是HJ-1B CCD图像的4倍.在两类数据的重叠区域，提取的积雪空间分布具有较好的趋势一致性.
五、左(在、友)
接下来，我们有必要简单再梳理一下“左(在、友)”字，以便于我们和“右(有、布)”做个对比。
(一)唐代
第一、二笔画：横尽丿起，横写完向上连带出丿。
(欧阳询)
(颜真卿争坐位帖)
(李世民移营帖)
(李隆基鹡鸰颂)
(杜牧张好好诗卷)，以上例字笔顺十分清晰，全部都是：一，丿，工。
(二)宋代
(P.4071 )
(苏轼答谢民师论文帖)
(薛绍彭昨日帖)
(米芾粮院帖)
(米芾)
(陆游)
(文同)，宋代笔顺和唐代完全一致。
总的来说，西方发达国家的高校在大型仪器设备的管理和使用方面，都保持的开放共享的态度，注重与大型企业和国家级科研院所的合作，保持着各机构间的资源调度与合理利用以达到双赢的基本共识；发展中国家也在积极探索符合本国国情的大型科学仪器设备的开放共享模式。
(三)元明
(赵孟頫杭州福神观记)
(赵孟頫六体千字文)
(俞和)
(王铎赠文吉大词坛行书轴)
(王铎自书石湖等五首卷)
(祝允明归田赋)，和前代一样，以上例字笔顺也是：一，丿，工。
左，《字汇》：先一、次丿、次工。
(四)清代
左，《习字秘诀》：一，丿，工。
(五)民国
左，《习字入门》：一，丿，工。
我们注意到，所有的“左”均是横短撇长：从唐AI写作卷
(P.2005 )，唐代书法作品
(李邕)
(颜真卿)
(柳公权玄秘塔碑)
(欧阳询皇甫君碑)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到宋代
(苏轼)
(薛绍彭)；到元明
(赵孟頫)
(王铎)，几乎无一例外。
类似写法的还有“在”“友”等：
(P.2215 )，这个“在”笔顺一气呵成：一，
，
，在。再如：
(P.4071 )
(P.2174 )
(褚遂良雁塔圣教序)
(黄庭坚伯夷叔齐庙碑)
(米芾张都帖)
(董其昌宋詞册)；“友”字也是如此：
(P.3573 )
(欧阳询)
(米芾元日明窗帖)
(赵孟頫)
(沈粲)，也都是横短撇长。
综上，“左”近代笔顺面貌十分稳定：
一，，左。(横短撇长)
“右”近代笔顺面貌也基本一致：
丿，
，右。(横长撇短)
我们试比较以下两组字：
(P.3573 )和
(P.2838 )
两组字均来自同一篇文章，且在相邻、或相距不远的上下文出现。同一篇里的“在”“友”和“右”的笔顺区别一目了然。“右”和“友、在”写法的不同。
“左”和“右”的显著区别，在后代书法资料里也十分常见。但是，现代的“右”写法已经趋同于“左”，也不再区分横和撇的长短，而一律写成：。
结语
通过梳理左长撇与上横(横钩)相交接的几个例字，我们发现，近代汉字体系中，这种类型的汉字均是先左撇，次接上横(横钩)，其中主要的原因应该是连笔方便使然，因为方便率和简易率一直是汉字书写时所追求的，左撇与上横(横钩)的起点是相同的，不分上下，先写左撇，顺手就会由撇尾向右带出横(横钩)。而现代的笔顺规则做了较大调整，第一笔是上横(横钩)，然后才是左撇。但是这样的规定会造成写完右边横，然后需要再回过头去写左边的撇，不顺势的同时也会增加笔程。因此我们认为，无论从人们书写的生理习惯，还是先左后右的大的笔顺规则，先撇次横(横钩)都是更加舒适和科学的，故而现代笔顺规则有必要做出进一步的调整。
近代汉字的笔顺和现代汉字不同的除了上横与左撇交接这一种，还有诸如：“隹”“王”这类横与竖交接的情况：近代汉字书写是先横，次竖，然后剩余的横一并写完，即“ㄒ”的笔画组合具有稳定性。而现代笔顺规则是：先二横或三横，然后中竖，最下面的横与中竖依次书写，即“⊥”组合具有稳定性。还有“臣”与“匡、匣”这类左上下半包围结构的字，现代笔顺规定均是先上横，次内部，最后“∟”；但是近代汉字笔顺材料显示，在实际书写中“臣”这种“匚”的内部不是独立部件的字，是先左竖：丨，
，
，
，
，
，臣。还有“耳”字、“盈”字等等，我们都将专门撰文分析和说明，以上类型都足以证明近代汉字的书写笔顺有自己的特点，有些与现代汉字笔顺规定是有着明显不同的。
参考文献 ：
[1 ]唐兰. 古文字学导论[M]. 济南：齐鲁书社，1981 ：313.
[2 ]费锦昌. 汉字研究中的两个术语[J]. 语文建设,1989 (5 )：25.
[3 ]张鸿魁. 近代汉字研究的几个问题[J]. 东岳论丛,1994 (4 )：98.
Writing Feature and Rule of Modern Chinese Characters :A Perspective of Intersection of Leftfalling Stroke and Horizontal Stroke
ZHANG Wei- wei1，2
(1. School of Literature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9 ,China ;2. School of Literature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236037 ,China )
Abstract : According to the rules of stroke order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characters, the upper horizontal stroke (or hook) is written first and then the leftfalling stroke when the long leftfalling stroke intersects or connects with a horizontal stroke (or hook). But the situation is different since the Tang dynasty. The leftfalling stroke is unexceptionally written first and then the upper horizontal stroke when the leftfalling stroke intersects with the upper horizontal stroke (or hook). In this paper, the author introduces the writing pattern of characters such as “右,成,戌” in various materials from the Tang dynasty to the Republic of China (1912-1949 ). The writing order of the strokes of this kind of characters is analyzed. Accordingly, the adjustment of the writing rule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characters is explained.
Key words : modern times; Chinese character; writing; leftfalling stroke and horizontal stroke; intersection; appearance
中图分类号 ：H02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8572(2019)03-0094-06
DOI :10.14168 /j.issn.1672-8572.2019.03.16
①收稿日期： 2019-03-10
基金项目： 2017 年度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AHSKQ2017 D65 )
作者简介: 张薇薇(1983 —)，女，安徽寿县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史。
(责任编辑 ：王 芳)
标签：近代论文; 汉字论文; 书写论文; 撇横论文; 交接论文; 面貌论文; 安徽大学文学院论文; 阜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