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倡议在东南亚的进程与展望
李明江 李倩如*
摘 要 ：通过分析东南亚地区三个具有代表性的国家——老挝、马来西亚和越南对“一带一路”的态度及其与中国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可能合作的领域，可以发现 “一带一路”广受东南亚国家关注，但不同国家反应的积极程度有所不同：以老挝为代表的地区国家，对“一带一路”几乎没有顾虑，期待更多来自中国的投资，希望进一步加强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以马来西亚为代表的地区国家，合作愿望较强烈，但同时在一些领域有所保留，尤其是涉及海洋合作；以越南为代表的地区国家，官方表态积极，但由于各种因素与中国的实际合作受到诸多制约。从总体上讲，“一带一路”建设未来会在东南亚持续推进，中国相关部门和投资者应该关注四个方面：切实维持南海和平与稳定、着力改善中国企业在东南亚的形象、更多关注在东南亚投资的政治风险、妥善处理东南亚地区的海外华人问题。
关键词 ：“一带一路”；东南亚；中国与东南亚关系；中越关系；中老关系；中马关系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清楚地表明中国外交政策正朝着“积极有所作为”的方向发展。许多分析人士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将在推动亚欧大陆经济一体化、维持全球化势头、改变亚洲地缘政治秩序及大幅提升中国在亚洲乃至全球的影响力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本文选取东南亚地区三个具有代表性的国家老挝、马来西亚和越南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它们对“一带一路”的态度及其与中国可能合作的领域，评估“一带一路”倡议在东南亚的前景。
老挝是东南亚少数几个与中国关系密切的国家之一，它希望加强与中国的经济联系，积极参与“一带一路”，不会过多担心国内政治影响和地区地缘政治因素。此类国家还包括柬埔寨、文莱、泰国和新加坡。与其他四个此类国家相比，新加坡对“一带一路”倡议之于区域地缘政治的影响可能略有担忧，但尚未实质性影响到该国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政策响应。这一组国家主要是从经济角度评估“一带一路”倡议，将“一带一路”倡议视为其自身经济发展的好机会。
第二组国家包括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总的来说，这些国家有兴趣借“一带一路”的机会扩大与中国的经济联系，但不能完全放开手脚。首先，这三个国家在南海与中国有领土争端，它们与中国的海上合作不太可能实现。其次，由于南海争端，这些国家在经济上与中国合作时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国家安全顾虑，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尤其如此，一些国家不能完全信任由中国来承建它们重要的基础设施项目。第三，中国在这些国家的投资等经济活动引发了各派力量的政治内斗，使这些国家与中国的互动更加复杂化。对于这一组国家而言，“一带一路”倡议被接受，但一些项目的具体实施面临风险和挑战，甚至可能出现项目受阻的现象。
第三组国家包括越南和缅甸。这两个国家官方宣称欢迎“一带一路”倡议并愿意在“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与中国合作，但实际上它们与中国过去几年在资源和重要基础设施方面的合作已浮现出很多问题。越南不愿意全心全意地接受“一带一路”倡议源于诸多因素：与中国在南海的争端、两国关系中的历史恩怨，以及对中国债务的担心。而缅甸长期以来一方面想搭乘“一带一路”的便车获利，另一方面在国家安全问题上又多有顾忌，因此在行动上小心翼翼并保持观望。但近年来的内外压力促使缅甸政府考虑政策调整。民盟政府上台初期投注太多精力在民族和解上，对经济民生问题缺少关注，加上罗兴亚问题带来的国内动乱，导致国家经济疲软，迫切需要有力外援来改善缅甸的经济状况。中国一直积极欢迎缅甸参与“一带一路”，2017年11月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出访缅甸期间提出“共建中缅经济走廊”倡议，得到缅方积极响应。内外力一推一拉，加上对“一带一路”理解的加深以及一些误区的澄清，缅甸态度逐渐明朗。但是，缅甸始终对中国的战略意图保持疑虑，“一带一路”项目可能带来的外债和给缅甸与西方国家关系带来的影响也是缅方所顾虑的，因此缅方经常采取项目谈判抬高要价、拖延项目进度、分阶段推行项目等手段减轻自身的不安全感。虽然缅甸政府近年对“一带一路”表现得更热心，但缅甸国内各方对中国基础设施提案的怀疑、不信任甚至负面看法仍然是“一带一路”倡议在缅甸实施的主要障碍。
总体而言，这三个案例表明“一带一路”倡议在东南亚受到普遍欢迎，但东南亚国家和中国的合作程度仍有很大的局限。
一、老挝：拥护“一带一路”倡议
老挝是东南亚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内陆封锁的地理位置给该国的发展造成了三个主要障碍：与国外市场隔离、物流服务质量差、国内和跨境交通基础设施不发达。
在中南半岛的五个国家中，老挝是唯一没有铁路系统的国家，现有的3.5公里铁路还是泰国铁路网的延伸。研究表明，从老挝首都万象运输40英尺标准集装箱到日本横滨港，成本超过从亚洲其他主要城市运输同一单位货物到横滨的费用。[注] Japan External Trade Organization (JETRO)，Proposal for Improving Business Environment in Lao PDR (2015)，conference presentation shared by a Lao scholar，March 2017. 这种成本劣势成为老挝对外贸易的主要制约因素。本国经济不发达、基础设施极其落后是老挝强烈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关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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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挝的发展愿景和战略规划
1986年，老挝开始从计划经济转向以开放式市场为导向的“新经济体制”(NEM)。为了促进社会经济发展，老挝政府逐步扩大与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经济合作。1992年，老挝加入“大湄公河次区域”(GMS)，1997年成为东盟成员并于2013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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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制定的国家首个长期发展愿景于1996年在老挝人民革命党(LPRP)第六次代表大会上提出，其目标是“到2020年使老挝从最不发达国家名单上消除”。[注] Lao People’s Revolutionary Party， The Resolution of the Sixth Congress of LPRP，1996. 2001年，老挝政府提出了工业化和现代化战略，[注] Government of Lao PDR，Industrial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Strategy toward 2020，2016. 其核心之一是将老挝建设成为大湄公河次区域的陆上中转站，从“陆锁国”变为“陆联国”。围绕此目标，老挝制定了一系列的长期、中期(五年)和年度社会经济发展规划。
两个工业园区也在扩建：位于彭亨州的马来西亚—中国关丹工业园区由中国和马来西亚的私营和公共部门共同拥有，用于建设钢铁厂和改善港口基础设施。广东省正在与马六甲政府合作，以促进旅游业和制造业的发展。中国私营企业也表示有兴趣参与马六甲门户项目。
本研究结果显示，黄连解毒汤联合甘精胰岛素降低2型糖尿病患者血糖、血脂、抗血栓作用明显，疗效确切，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安全性可靠。
老挝正在实施第八个“五年计划”(2016—2020)，计划实现平均每年不低于7%的经济增长。[注] Ibid..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该计划规定2016—2020年间所需的投资资本不低于220亿美元。预计政府预算将提供10%的投资资金，其余资金来自私营部门(55%)、官方援助(15%)和银行贷款(20%)。[注] Ibid.. 老挝领导人认为，鉴于目前国内经济基础薄弱和资本严重短缺，实现这些发展目标绝非易事，可借“一带一路”倡议帮助实现国家发展目标。
当前的实验实训教学大多数以验证性的为主，而设计性、综合性实验实训极少，验证性实验多是让学生进行简单的插接线或是简单修改程序端口，基本不用思考就可以按照操作步骤完成，之后测量数据和书写实验报告，此类的实验方法会严重挫伤学生的积极性和创新能力的培养，使学生对验证类实验课产生抵触情绪。传统的实验室之间衔接少或无关联，只完成相应课程的知识点的验证和巩固，而设计性、综合性的实验知识少，导致学生掌握基础知识面单一。因此，新的实验教学应该改进教学方法，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学生的创新能力[4]。
(二)“一带一路”倡议切合老挝的发展规划
老挝政府一直致力于推动与邻国的互联互通：1992年加入“大湄公河次区域”后，立即用澳大利亚提供的软贷款着手建设连接万象与泰国的老泰“友谊一号”大桥。该桥于1994年建成通车。“友谊一号”大桥带来了国际贸易量和外国直接投资的大幅增长，于是老挝政府决定在湄公河上再多建几座桥梁连通本国与泰国和缅甸。第一座连接老挝琅南塔省与缅甸大其力的老缅友谊大桥已于2015年建成通车；[注] “Myanmar，Laos open first friendship bridge”， Xinhuanet， May 9，2015，http：//news.xinhuanet.com/english/2015-05/09/c_134224520.htm，visited on 10 Jan. 2019. 2015年初，老挝与柬埔寨政府讨论了建立老挝—柬埔寨友谊大桥的可能性，双方都同意尽快启动。
老挝沿湄公河建桥不仅仅是为了增强与周边国家的连接，也是为了改善国内的互联互通。目前老挝境内建成通车的国内和跨国湄公河大桥共有6座，1座大桥正在建设中，1座正在可行性研究阶段，还有1座处于初步协商阶段。
由于北部是老挝最不发达的地区，老挝政府优先发展该地区以求消除贫困。[注] Ministry of Planning and Investment，Development Master Plan for 9 Northern Provinces，2008. 该地区主要是山区，基础设施落后，农业基础薄弱。2005年，政府为北方九省制定了总体战略规划，其中最重要的是将该地区与邻国边境城市(包括中国、泰国和越南)连接起来的产业布局。为此目的，北部地区引入了1334模型(一个经济中心，三个经济走廊，三个重点工业区和四个大型边境经济合作区)。
为了实施1334模型，老挝还制定了全面的公路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包括三条垂直路线、五条水平路线和八条连接路线。铁路运输也被划分为一条垂直路线和三条水平路线。除了地面交通外，还规划了机场和国内国外航线。此外，还规划了电网、电信等其他基础设施项目。
老挝政府认识到，“一带一路”倡议非常切合老挝的基础设施和北部地区发展规划。老挝—中国铁路项目就是“一带一路”构想提出后中老合作里程碑式的基建项目，不仅承载着老挝由“陆锁国”转为“陆联国”的希望，也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首条由中方为主投资和建设并与中国铁路网直接连通的国际铁路。国际铁路公报称，中老铁路被誉为老挝迄今最大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这条建设成本60亿美元、全程414.3公里的铁路自两国的磨憨—磨丁边境口岸延伸至老挝首都万象，北端对接中国境内的玉磨铁路，南端则连接泰国廊开至曼谷的铁路，并延伸到马来西亚吉隆坡以及新加坡。据《老挝时报》报道，这项铁路工程完工后，从老挝北部琅南塔省的磨丁边境点到首都万象的旅程将从大约三天的公路减少到不到三小时的火车。[注] “Updates from the Laos-China Railway Project”，Laotian Times，Feb. 28，2018，https：//laotiantimes.com/2018/02/28/updates-from-the-laos-china-railway-project/，visited on 10 Jan. 2019. 而对中国而言，老挝也确实是“陆联”中泰铁路乃至泛亚铁路网的关键点。
经历5年的谈判，中老双方最终敲定按70∶30的股份比例合资建设中老铁路。老挝表示，为了带动就业，至少15%的工程人员将会雇佣当地人。整个铁路线要建72条隧道，还要保护世界文化遗产琅勃拉邦。中铁、中国电建等6家中标中企努力克服多震的地质条件、多雨的热带雨林气候、未燃炸弹和无人区的威胁，截至2017年底将中老铁路的建设完成了20.3%，预计在2021年完工。[注] 《中老铁路解局：为何这么难，为何仍要建？》，中国一带一路网，https：//www.yidaiyilu.gov.cn/xwzx/gnxw/69212. htm，登录时间：2019年1月15日。 《老挝时报》称，沿线村庄的居民得到更多的工作机会，生活更便利，生意市场也扩大了。预计铁路不仅会增加两国的货运量，也会带来人流量。老挝人民普遍相信，中老铁路的稳步推进会给生活带来新的希望。
应该说，“首都餐饮业品质提升工作”是北京市餐饮业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食品安全系列讲话精神为指导，全面实施国家市场监管总局提出的《餐饮服务食品安全操作规范》的自律表现，是继北京餐饮业实现“明厨亮灶”、“阳光餐饮”后的一次全面提升，是为迎接2022年冬奥会打造餐饮业的首都标准、北京品牌，使北京餐饮业成为彰显首都文化魅力、良好生态环境、和谐文明社会、安定富裕生活的载体，成为体现首都城市内在品质的亮丽名片，在全国餐饮行业中做出了表率。下一步，中国烹饪协会将在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指导下，继续深入落实“首都餐饮业品质提升工作”，力争取得更大的成效，惠及更多的企业和消费者。
(三)老挝经济特区的发展需要中国支持
在老挝，“经济特区”的概念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当时该国试图吸引更多的外国直接投资。为了激励外国投资者，这些经济特区逐渐发展起来，给外国投资者提供税收优惠和其他必要的政策激励措施。目前，已有11个经济特区被批准，其中一些已经投入运营，如沙湾拿吉经济特区和金三角经济特区。这11个经济特区分布在老挝的北部和南部，还有更多经济特区正在进行可行性研究。
11个经济特区项目覆盖了超过13760公顷的面积，累计投资总额超过42亿美元。[注] Investment Promotion Department， Laos PDR，Sepecail Economic Zones (SEZ)，http：//www.investlaos.gov.la/index.php/where-to-invest/special-economic-zone?limitstart=0，visited on 10 Jan. 2019. 这些经济特区项目涉及该国各个部门，如农业、贸易、物流、旅游和金融。这些项目旨在改善国家的商业和经济环境，为当地人民带来就业机会。由于经济特区的大多数外国直接投资都以出口为导向，因此这些经济特区要想获得成功发展必须提高连通性(不仅在老挝内部，也在老挝与其邻国之间)。老挝人民认为，中国可以在这些经济特区的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因为中国的许多低端制造工厂需要搬迁到劳动力成本低的国家。其中，由老挝政府与中国民营企业金木棉国际有限公司共同开发的金三角经济特区在“一带一路”的助力下发展势头尤其突出。自2010年金三角经济特区被批准成立以来，金木棉国际已经先后投资9亿美元，并在落后的当地村寨进行移动通讯、城市公路网、污水处理等现代化建设，目前常住人口已有五千多人，每年游客超过60万人次。[注] 《老挝“金三角”借旅游正名 贫困村渐成现代化城镇》，中国新闻网，2016年3月22日，http：//www.chinanews.com/gj/2016/03-22/7807270.shtml，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一带一路”倡议被提出后，越来越多的中资企业发现了位居老泰缅三国交界地的金三角经济特区的潜力，纷纷加入倡议。例如，滇池水务的首个海外投资项目——金三角经济特区污水处理厂项目污水处理设计规模为近期0.6万立方米/日、远期1.2万立方米/日，推动特区绿色经济发展；亚洲财经集团助力的数字产业基地于2018年10月27日正式奠基，就金三角经济特区实体产业与数字经济产业做了具体规划和部署，旨在加速金三角经济特区经济转型升级，打造全球聚焦的数字经济特区。[注] 《 “一带一路”产业投资正当时：亚洲财经海外布局金三角经济特区》，亚洲财经商学院，2018年10月23日，http：//www.sohu.com/a/270674911_39699，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东盟华侨城被视为特区发展的龙头项目，规划打造成为集旅游、电子商务、互联网+、房地厂等产业为一体的世界多功能娱乐中心，先进的经营理念和规划设计吸引了大批企业进区投资，正迎来飞速发展的时期。
叶总和钱总相视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你那一整袋子玉都是宝贝，你现在手里拿着的那个玉坠，卖到我店里，我出价不会低于5万。要按你的说法，你有这么一袋子，那确实是价值连城啊。”
(四)中老合作面临的挑战
虽然老挝热切希望中国在国家发展中发挥积极作用，但老挝与中国在“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合作还是会面临一些挑战。
2.选择容易消化的食品，避免过饱情况，以少量多餐方式满足机体的需要。孕妇不妨从一天吃三餐的习惯改至一天吃六至八餐，每餐份量减少的方式来进食。注意每一餐不要进食太多种类的食物，也不宜吃过于流质的食物，因为流质并不一定好消化。反之孕妇可选半固体食物如麦皮进食。
首先，老挝是东盟成员国，必须遵守与东盟有关的共识原则，尽管老挝在南海没有任何诉求，但它仍面临着要支持其他申诉方成员的压力。老挝对其他东盟成员国的部分支持可能不为中国所理解和接受。
其次，中国在老挝从事经济活动将面临与其他大国的竞争。尽管大多数投资者来自泰国、中国和越南等邻国，但日本、韩国、美国和欧洲国家的投资在过去几十年中也大幅增加。除了日本发起的“大湄公河次区域合作”外，美国也于2009年提出“下湄公河倡议”。这些倡议之间的竞争可能会出现甚至加剧。
其三，老挝民众对中国投资项目的看法可能会影响中老合作。一些中国投资项目因破坏当地环境、居民健康和生计而受到批评。例如，中国参与了改善湄公河航道的项目，爆破湄公河沿线礁石，这一方面将便利大型船只的航行，促进流域国家之间的贸易，另一方面将对河流生态产生负面影响，因此该项目遭到了一些民间社会组织的抗议。如果老挝民间对中国投资的负面观点继续存在甚至加剧，将阻碍中老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的顺利合作。
二、马来西亚：支持但有所顾虑
马来西亚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合作伙伴之一，马来西亚位于东南亚的中心，地理位置优越，把持马六甲海峡，毗邻世界最繁忙的贸易线路之一。马来西亚的社会经济和政治体系相对完善且与中国联系密切，与大多数东南亚国家相比，马来西亚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方面具有突出的优势。
(一)马来西亚国内社会普遍支持“海上丝绸之路”建设
在纳吉布当政期间，马来西亚是“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支持者之一，这一点在官方声明、学术论文、新闻报道和民意调查中都有印证。早期，马来西亚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多少持怀疑态度，因为它不了解中国的确切意图和“一带一路”倡议的详情，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参与之后，马来西亚的态度变得更加积极。马来西亚政府官员(包括前总理、部长、政党领袖、苏丹和当地议员)都表示支持中国的“海上丝绸之路”建设。前首相纳吉布称，“一带一路”倡议与马来西亚的国家转型计划之间存在“明显的协同效应”；巫统信息主管安努亚慕沙表示，马来西亚第一个参与“一带一路”倡议是看到了其在全球经济和贸易方面的巨大潜力。[注] “Najib creates history in diplomatic ties with China-Annuar ”，Nov. 5，2016，New Straits Times，http：//www.nst.com. my/news/2016/11/186065/najib-creates-history-diplomatic-ties-china-annuar，visited on 10 Jan. 2019. 在高级官员中，前交通部长拿督廖中莱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最强有力支持者之一。他说，马来西亚愿意支持和合作建设中国发起的海上丝绸之路计划，因为马来西亚相信新的海上丝绸之路和泛亚铁路将有助于发展和扩张亚洲经济。2016年12月，马来西亚华人协会(MCA)成立了“一带一路”中心，帮助国内的中小企业参与 “一带一路”。在过去几年中，马来西亚社会组织和机构组织了各种海丝会议和论坛。
马来西亚媒体关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报道大多数都是积极的，华人商业团体以及中英文媒体也都支持“一带一路”倡议。虽然马来西亚很少有人完全了解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但大多数人都对中国和中国在马来西亚的投资持积极态度。尽管如此，应该指出的是，马来西亚不同民族对“一带一路”的态度有所不同：马来西亚华人普遍偏爱中国；马来人往往对中国保持警惕；而印第安人倾向于反对中国。[注] Interviews with researchers at Malaysian Institute of Maritime Affairs，April 2017.
(二)“一带一路”契合马来西亚的发展目标
与老挝一样，马来西亚对“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态度源于其发展计划与“一带一路”倡议之间的兼容性。马来西亚有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即到2020年将人均收入提高到15000美元以上，成为一个高收入国家。[注] “Malaysia hopes to become a high-income country by 2020”，EU-Asia Economic Governance Forum，April 28，2016， https：//www.kas.de/c/document_library/get_file?uuid=0f87c7f5-379b-c12a-1d8a-355e9d055fd8&groupId=252038，visited on 10 Jan. 2019.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马来西亚政府启动了“第十一个马来西亚计划”(2016—2020)：缩小富裕州和落后州之间的贫富差距和基础设施差距，提高底层40%人口的生活水平。下表总结了第十一个马来西亚计划的主要项目：
第十一个马来西亚计划中的主要项目表
续表
来源：Bank Islam 2015[注] “Eleventh Malaysia Plan (2016-2020)”，Economic Planning Unit，Prime Minister’s Department，http：//www.epu.gov.my/en/rmk/eleventh-malaysia-plan-2016-2020，visited on 10 Jan. 2019.
第三，中国劳工问题一直被马来西亚国内一些势力批评，他们声称中国的劳工剥夺了当地人民的就业机会。社交媒体的传言被炒得沸沸扬扬：中国的投资主要是为了帮助中国工人，甚至有些中国餐馆只准中国人进入。在大规模的政府间项目中，马来西亚当地人就业受劳工法的保护，但是私营企业投资不受劳工法管辖。
中国是马来西亚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合作伙伴，在中国参与的旗舰项目中，有一些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一个例子是马来西亚城，一个由中国中铁股份有限公司(CREC)和依斯干达依海集团联合开发的综合地下城市；另一个例子是中国电建集团和凯杰发展公司开发的大型项目皇京港深水码头。到目前为止，中国公司被授权的项目超过300亿美元，包括20亿美元的南方铁路项目和150亿美元的东海岸铁路项目，可惜的是东海岸铁路项目在马哈蒂尔上台后遭到搁浅。
为了争取融入东盟经济共同体(AEC)，老挝政府在2016年又提出了“2030愿景”和“2025战略”。[注] Government of Lao PDR，2030 Vision and 2025 Strategy，2016. “2030愿景”的主要内容是要使老挝在2030年前上升为中高收入国家，“2025战略”则是一项为期10年的社会经济发展计划。
已经实施微课教育的高职院校，其主要的问题就是微课的实际内容较单一，在录制的微课视频当中，教师采用“一镜到底”的微课录制形式表达计算机专业资源内容，微课视频缺乏趣味性，其实际就是对传统课堂的变相表达，导致微课不能够发挥自身的优势，对学生的指导意义不大。
其次，中国的投资也容易受到马来西亚国内种族矛盾的影响。[注] “Economic Malays：A guide to Malaysia’s politics and economics in graphics”，The Economist ，Sep.25，2015，http：//www.economist.com/blogs/graphicdetail/2015/09/malaysia-graphics，visited on 10 Jan. 2019.由于马来人认为华人在经济中占主导地位，政府长期以来一直在实施有利于马来人的平衡政策。这种平衡政策进一步加剧了种族鸿沟。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马来西亚从事经济活动，以及中国与当地华人界密切的经济和政治联系将不可避免地加深马来人和其他非华裔群体对华人的疑虑和怨恨，这种反华情绪很容易被政治家所利用。
中马合作还在探索新的领域。中国主要银行包括中国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都在马来西亚设立了分支机构。 2015年，人民币清算中心在马来西亚成立。[注] “Bank of China (Malaysia) appointed clearing bank for RMB business in Malaysia”，Borneo Post Online，Jan. 6，2015，http：//www.theborneopost.com/2015/01/06/bank-of-china-malaysia-appointed-clearing-bank-for-rmb-business-in-malaysia/，visited on 10 Jan. 2019. 2017年，中国电子商务巨头阿里巴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宣布计划在马来西亚设立区域分销中心，以满足其在该地区快速增长的业务需求。[注] “Jack Ma to launch Alibaba’s regional distribution hub in Malaysia：Sources”，Reuters，Mar. 18，2017，http：//www.reuters.com/article/us-malaysia-alibaba-idUSKBN16P041，visited on 10 Jan. 2019.
(三)中国在马来西亚投资面临的问题和挑战
总的来说，马来西亚许多人仍不完全了解“海上丝绸之路”倡议。[注] Lockman，S.，“The 21st 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 and China-Malaysia Relations”，Guangdong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rategies，Mar. 11，2017，http：//giis.gdufs.edu.cn/info/1356/7413.htm，visited on 10 Jan. 2019. 马来西亚交通部高级官员达托·巴哈林(Dato Baharin)承认，虽然交通部是最支持“海上丝绸之路”的部门，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政府官员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知之甚少。马来西亚的研究人员也是如此，例如，马来西亚海事研究院(MIMA)的一位高级研究员表示，“虽然马来西亚支持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但主要支持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而不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 。在她看来，中国对马来西亚陆地上的投资不成问题，但基于海洋的投资还要进一步规划。显然，她认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中国在陆地上的投资，“海上丝绸之路”是海洋投资，她的看法并不符合“一带一路”倡议概念。
由表2可知，各因素对提取辣椒碱含量影响的主次顺序为：酶解时间>酶解温度>酶添加量>料液比>SSL的添加量>粒度；各因素对提取辣椒二氢碱含量影响的主次顺序为：酶解时间>酶添加量>酶解温度>粒度>料液比>SSL的添加量，而最优水平组合为A3B1C2D1E3F2，即纤维素酶添加量0.4%(W/W)、酶解时间4 h、酶解温度45 ℃、料液比1∶8 (g/mL)、SSL的添加量1%(W/W)、辣椒粒度100目，此时，辣椒碱的含量可达7.82 mg/g，辣椒二氢碱的含量为4.94 mg/g。
一些研究人员还将“海上丝绸之路”视为中国向其他国家出口过剩产能的战略，并怀疑马来西亚是否有能力吸收。马来西亚商界和外国投资者都渴望了解更多有关“一带一路”倡议的信息。
公众对待中国的态度也可能阻碍“海上丝绸之路”在马来西亚的推进，政府被批与中国走得太近。这一问题需要开展更多的公众宣讲活动来解决。尽管马来西亚政府已经采取措施改变对中国的负面报道，但“海上丝绸之路”的推进可能会受到马来西亚国内政治风云的限制。马国政治家对某个问题的立场往往多变，这一切都取决于其是否从中获益。比如，在纳吉布政府期间，反对党反对“海上丝绸之路”，一是因为他们没有从中受益，二是他们企图打中国这张牌来攻击执政党。
新任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已决定取消一些重大的中国投资，认为马来西亚需要遏制和减少不断攀升的外债额。这些被取消的项目包括被视为“一带一路”在马来西亚旗舰项目的东海岸铁路项目、每个项目造价都超过10亿美元的马来西亚本土和婆罗洲岛的两个油气管道项目、造价为7.95亿美元，连接马六甲市与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位于柔佛州的炼油与石化厂的管道项目，以及沙巴的一条天然气管道项目。马来西亚的政府外债已经高达2500亿美元，中国大型项目贷款的高利率无疑也加重了马来西亚的压力，一般1%至2%、最高可达5%的贷款利率让马哈蒂尔最终转向日本以0.65%的利率借款18亿美元来度过政府债务危机。[注] 《“一带一路”与马来西亚——邓秀珉访谈》，FT中文网，2018年10月15日，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79769?full=y&archive，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它反映出一个关键的问题，即中国的“一带一路”大型项目将对东道国的长期经济发展带来什么影响。此外，纳吉布政府的贪腐疑团也促使现任政府在调查纳吉布的同时将之前签下的合同项目搁置。
芬顿氧化技术的影响因素主要为pH值、Fe2+、H2O2投加量及投加方式。普通的芬顿氧化技术中双氧水加药方式为单点投加，而这种加药方式在双氧水投加初期系统会产生大量羟基自由基，过多的羟基自由基不能完全与废水中有机污染物发生反应，导致芬顿试剂产生的部分羟基自由基被无效消耗，最终导致双氧水利用率下降以及降低预处理效果。本文主要研究多点投加芬顿氧化技术最佳反应条件和多点投加方式的优化(包括投加位点及投加量)。
静电喷雾试验是在温室大棚内进行的；温度保持约22℃、湿度70%左右；喷嘴离地面高度为1.2m，与水平面向上成20°夹角。室内设置A～E共5列，每列设置0～7共8个采样点(共计40点，其中3点被喷雾机占用)，在每个点上放置80mm×60mm的采样光面纸。药液采用混合有红色色素的清水，固定喷雾机的出口压力为2.0MPa，液体的喷出量为123mL/min，采样点放置在离地面0.15m的高度，以减小地面对采样点收集雾滴沉降的干扰，如图1所示。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马来西亚面临的所有潜在挑战中，南海问题是关键。大型中国捕鱼船队在沙捞越和沙巴沿海水域附近捕鱼，造成马来西亚当地渔民的不满。他们给地方和联邦政府施加压力，迫使其采取行动对抗中国。一些马来西亚研究人员认为根本问题在于南海争端尚未解决，有些人甚至敦促中国遵循仲裁法庭对“菲律宾南海仲裁案”的“裁决结果”。
受阻的还有一直饱受争议的碧桂园“森林城市”项目。马哈蒂尔在竞选期间就将矛头指向“森林城市”，称这里将是外国人聚居的地方，无法给马来西亚带来发展和就业机会。[注] 《马哈蒂尔猛批中资房地产项目引多方热议》，VOA，2018年9月10日，https：//www.voachinese.com/a/malaysia-china-forest-city-20180910/4564618.html，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尔后他在2018年8月的一场记者会上宣称政府不允许碧桂园把房子卖给外国人，也不会给外国人发放居留签证，这个声明无疑会给“森林城市”的销售以重创。由于填海造陆侵蚀渔场遭到当地居民的抗议，碧桂园最终补偿1500万美元。此外，企业自身管理能力也制约着“一带一路”项目的推进，例如皇京港(Melaka Gateway)项目第一岛填海工程于2018年10月18日开始停工，因工程开发商采取先建后付的方式，承包商唯有预先垫费用，而开发商久欠承包商高达数千万令吉的费用已致使项目被迫暂停。[注] 《被指拖欠数千万令吉 马六甲中资皇京港工程暂停》，《联合早报》2018年11月8日，https：//www.zaobao.com.sg/znews/sea/story20181108-905650，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至于港口项目，马来西亚交通部非常支持中国提出的港口联盟倡议，但一些政府官员、学者和安全分析师对此表示担忧：鉴于马六甲海峡对马来西亚的战略重要性，一些人担心中国最终将港口用于军事目的，还有人则怀疑是否有足够的海上运输来满足新港口的吞吐量。
中国与当地华人团体的接触方式以及中国劳工的涌入也是一个主要问题。马来西亚华人在吸引中国投资方面无疑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是，中国目前与当地华人商界合作的方式存在一些问题和风险。首先，当地的中小型企业并不那么热情，有的甚至反对中国投资，因为商机只有马来西亚大型利益集团才能获得。中国对基础设施的投资也通常被认为会威胁当地建筑行业，因为鲜有中国项目被分包给当地公司。
民间往来也在蓬勃发展。2015年，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雪兰莪州雪邦县开设了中国第一所海外大学，目前招收了2300名学生，预计到2020年将扩大到5000名，最终达到10000名。[注] 《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开设分校 推动中国软实力走向世界》，中国网，2017年7月7日，http：//news.china.com.cn/world/2017-07/07/content_41172790.htm，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海上丝绸之路”在马来西亚推进顺利，马来西亚和中国开展了许多联合项目，涵盖诸多行业。自2009年以来，中国一直是马来西亚最大的贸易伙伴，马来西亚则是中国在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两国计划在未来几年将双边贸易额提高到1600亿美元。2015年，中国对马来西亚制造业的投资达到5亿美元，成为马来西亚制造业的第二大投资国。[注] “China emerged as Malaysia’s second largest investor in the manufacturing sector”， The Star Online，Nov. 1，2016，http：//www.thestar.com.my/business/business-news/2016/11/01/china-emerges-as-second-largest-investor-in-manufacturing-sector/#lQG0Fhkrt6zH6mPE.99，visited on 10 Jan. 2019. 中国在2017年之前的三年内投资了超过21亿美元的马来西亚房地产，已成为马来西亚最大的房地产投资者。[注] “China overtakes Singapore as Malaysia’s largest property investor”，CCTV News (English)，Mar. 29，2017，http：//english.cctv.com/2017/03/29/ARTI7T1DODNv61ZfZuv8NioV170329.shtml，visited on 10 Jan. 2019.
此外，与其他东盟国家，特别是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相比，马来西亚基建项目的土地收购要容易得多。征地法主要包括土地征收的强制性程序和对被征地所有者的补偿。土地往往是在违背土地所有者意愿的情况下强制征收的。[注] Alias，A. and Nasir Daud，M.D.， “Payment of adequate compensation for land acquisition in Malaysia”，Pacific Rim Property Research Journal 12(3)，2015，pp.326-349.
三、越南：口头支持但行动乏力
(一)越南对“一带一路”倡议的看法和回应
与其他东南亚国家相比，越南对中国 “一带一路”的政策文件和政治目的有更深入的了解，因为越南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中国。[注] Interviews with scholars at Vietnam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April 2017. 在过去几年中，越南领导人偶尔表示支持“一带一路”倡议。在美国决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TPP)之后，越南政府明显对“一带一路”倡议做出了更积极主动的回应，但对安全问题的严重关切也限制了越南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支持。
南海争端和中国企业的行为影响了中国在越南的形象。越南学者承认，南海争端限制了“一带一路”倡议下中越合作的范围，中国对越南港口业和基础设施的投资受到很大阻碍。除了南海争端外，还有一些因素造成了越南对“一带一路”倡议的顾虑。首先，对于许多越南官员和学者来说，“一带一路”并不是崭新的政策倡议。在过去，两国虽然不是在“一带一路”框架下，但也签署了许多投资谅解备忘录，然而，在签署了这些谅解备忘录后，合作进展甚微。第二，在中南半岛，亚洲开发银行(ADB)多年来一直主导区域一体化进程，并在加强区域互联互通和合作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与其对亚洲开发银行的态度相比，越南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持谨慎态度。第三，越南担心负债于中国的风险，如果越南继续向中国寻求贷款，其经济将更容易受到中国的控制，导致其在南海的权益将不得不受到中国的压制。[注] Interviews with scholars at Vietnam Diplomatic Academy，April 2017.
(二)“一带一路”在越南实施的机遇和领域
越南的社会经济发展计划(2011—2020)提出了环境可持续和社会公平的经济发展愿景，目标是让越南成为中高收入国家，其主要关注6个方面：(1)支持私营企业发展，调整产业结构和发展服务业；(2)发展经济特区(SEZ)；(3)整合城市基础设施，包括改善城市规划和连通主要城市中心区；(4)提高教育和人力资源质量，注重创新和技术开发；(5)减轻和预防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的不利影响；(6)提高公共部门的效率，减少腐败。根据这一发展计划，越南积极加强与中国在以下领域的合作：太阳能技术、农业、环保、教育、减贫、基础设施和边境贸易。与此同时，越南对投资表示欢迎，以促进其出口贸易。
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尽管财政困难，越南仍加大了对基础设施的投资。越南政府计划到2020年投资1300亿美元改善基础设施，年均投资近102亿美元。细分如下：道路建设19.9亿美元、铁路建设21.3亿美元、海运拓展3亿美元、民航升级1.9亿美元、河内和胡志明市城市交通发展21.5亿美元，另有5.75亿美元用于农村运输建设。随着工业和民用建筑行业投资的快速增长，越南基础设施市场未来将为中国投资者提供大量机会。
2016—2021年间，越南政府计划建造4145座桥梁。其中，三座主要桥梁将于2018年完工。与此同时，越南政府将承建4.089亿美元的一些小路和桥梁项目。越南高级官员阮文孝指出，越南将在50个偏远山区建造2200座小桥。政府需要向世界银行申请3.85亿美元的贷款为这些项目融资，而这正是中越两国可以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合作的领域。
除基础设施外，能源运输和配送系统的严重缺乏也阻碍了越南的经济发展，一些偏远地区仍没有供电。越南过度依赖水力发电，而且由于水电依赖于气候条件，特别是降水，越南正面临严重的电力短缺。与此同时，煤炭发电正在逐步取代水电成为越南电力的主要来源。为了应对不断增长的电力需求，越南正在建设更多的燃煤火力发电厂并从中国进口电。从2015年到2030年，越南的电力供应将以每年14%的速度增长，越南计划到2030年建立一个有竞争力的电力市场，以调整其电力行业。[注] 《越南电力部减少从中国进口电力》，国际电力网，2016年9月6日，http：//power.in-en.com/html/power-2264389.shtml，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越南鼓励拥有先进技术和专业知识的中国公司在越南投资，希望中国的企业特别是先进制造企业，可以为越南带来新技术，创造就业机会。例如，光大国际投资越南首个高标准的垃圾发电项目，该项目已成为越南废物处理行业的旗舰项目。越南商界和社会组织正在积极推动清洁能源业发展。越南非政府组织“迈向透明”(TT)正与外国公司合作，引进最先进的国际标准。总的来说，中越潜在的合作领域包括物流和运输、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农业发展、人力资源和教育、边境社会经济合作和执法、双边贸易、海洋产业和旅游业。
(三)缺乏信任是中越合作的最主要障碍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越合作面临诸多挑战。首先，缺乏政治信任是最重要的障碍。由于南海领土争端和历史敌意，两国在海事方面的合作程度较低。
其次，越南公众对中国的看法极为负面。越南的民族主义不可能迅速消亡，还将继续破坏双边经济合作。“981石油钻井平台”事件引发了越南国内一系列抗议，导致中国企业和越南华工遭遇袭击。随后，越南的反华情绪致使两国之间多个合作项目暂停。例如，连接云屯区和广宁省芒街市的96公里的芒街—云屯(Van Don-Mong Cai)高速公路项目，因公众强烈反对中国贷款而被迫暂停。民众的排华抗议行动也迫使越南政府延后经济特区的建设。根据越南国会正在审议的《关于云屯、北云峰、富国特别行政经济单位法》(草案)，越南计划在北部沿岸的广宁省云屯县、中部庆和省北云峰县以及南部坚江省富国岛设立3个经济特区，以优惠政策吸引外国投资者，并允许他们租用土地从现行的50年延长至99年。[注] 《担心遭中资支配 越南民众抗议新经济特区计划》，《联合早报》2018年6月11日，https：//www.zaobao.com.sg/sea/politic/story20180611-866076，登录时间：2019年1月10日。 尽管该草案并未提及中国，但大量越南民众通过社交媒体发动游行，反对越南政府将土地“租借给中国”。
最后，虽然越南的商业和法律环境有一定改善，但由于缺乏健全的法律法规和监管透明度，越南司法系统仍存在许多问题。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之间的利益冲突和政策矛盾很常见，腐败渗透到越南的各个层面。
由于区域地缘政治和经济大趋势的变化，越南积极加强与包括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印度和欧洲国家在内的其他大国的关系。特别是在南海紧张局势升级的情况下，越南加强了与日本的海上合作，日本向越南提供船只，以加强后者的海上执法能力。除了海洋安全合作外，越南的基础设施发展也得益于日本超过210亿日元的基础设施贷款的推动。日本以官方发展援助(ODA)形式提供的资金用于改善胡志明市的污水处理系统，日本还提供了总额约为8.9亿日元的资金用以培训越南官员。根据越南政府的数据，日本是仅次于韩国的第二大投资来源国。截至2016年4月，日本在越南的投资额约为390亿美元。几十年来，日本主导的亚洲开发银行一直领导中南半岛的投资和发展。通过“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GMS)框架，亚行开发了跨境物流基础设施，促进了区域贸易，改善了国内健康和教育。[注] Vietnam，2016-2020 Fostering More Inclusive and Environmentally Sustainable Growth， Asian Development Bank Country Partnership Strategy，2016，https：//www.adb.org/sites/default/files/institutional-document/199661/cps-vie-2016-2020.pdf，visited on 10 Jan. 2019. 显然，中国在越南开发基础设施和工业项目时，将不得不面对来自其他重要参与国，特别是日本的激烈竞争。
可是，过去的点点滴滴却像泉水一样流过我的每一根血管，在轻轻敲着键盘的同时变成了忧伤的文字。仿佛就在昨天，过去的一个又一个的昨天。
四、结 语
东南亚地理位置接近中国，该地区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非常重要。中国的重点是改善云南和广西与东南亚地区国家之间的互联互通，以确保这些省稳定的经济增长，并进一步提升在东南亚地区的地缘政治影响力。
几乎所有东南亚国家官方对“一带一路”都持积极态度，认为“一带一路”倡议有利于实现自身的长、中、短期发展计划。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自信地得出：“一带一路”建设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内将在东南亚推进下去，该区域各国将出现更多由中国主导的重大基建项目，东南亚地区国家之间及其与中国的互联互通将进一步改善。
研究发现，拟南芥BR缺失或不敏感突变体幼苗在黑暗条件下表现出下胚轴明显变短，子叶张开等光形态建成的表型[27]，采用BR合成抑制剂BRZ处理野生型拟南芥也发现类似的表型[27, 28]，说明BR信号可参与拟南芥光/暗形态建成。本研究在黑暗条件下采用BRZ处理甘蓝型油菜幼苗，结果显示(图4)，与对照组相比，使用1 × 10-6 mol/L BRZ处理的实验组幼苗下胚轴伸长受到明显的抑制，说明在黑暗条件下甘蓝型油菜对BRZ的反应与拟南芥相似，BR水平下降导致幼苗黑暗条件下的光形态建成，但实验同时也发现幼苗的子叶没有明显张开。
但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该地区不同的国家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兴趣和关注各有差异。一些国家对该倡议非常热衷，如柬埔寨、老挝、泰国和新加坡；一些国家支持“一带一路”倡议，但由于国内政治压力 、南海争端及对中国影响力扩大的担忧而有所保留，如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另外两个东盟国家越南和缅甸官方表示支持“一带一路”倡议，但由于与中国在基础设施或区域互联项目上的合作遭遇国内严重抗议，使“一带一路”在这两个国家推行受到很大限制。
在东南亚地区，许多社会政治精英认为，中国在处理南海问题上过于自信甚至太强势，这种看法影响了一些国家对“一带一路”的接受程度，因此维持南海稳定与和平对“一带一路”在东南亚的持续推进至关重要 。过去5年，东盟作为一个地区集团没有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明确有力的支持，南海问题以及该地区各国利益的差异化是主要的原因。在可预见的未来，“一带一路”倡议很可能只会在中国和该区域各国家之间的双边层面实施。
另外，为了更好地在东南亚实施“一带一路”，中国企业应该更加注意在投资国的企业社会责任问题，更好地改善中国企业在当地的形象，国内监管部门也应该加大监管力度，促使中国企业在减少腐败、增加透明度、遵纪守法、环境保护、遵循当地文化习俗等方面做得更好，为“一带一路”在东南亚的顺利推行塑造更加有力的社会环境。最后，东南亚是海外华人比较多的地区，在多数国家，涉及华裔族群的历史、文化、社会、政治和经济等诸多问题依然是敏感话题，中国应该更谨慎处理海外华人参与“一带一路”的问题，不宜高调宣传、鼓励和突出海外华人在“一带一路”中的作用，海外华商界参与“一带一路”限于经济方面，应该淡化政治因素。与此同时，“一带一路”的推行，应该更加注意让东南亚各国的主体民族获益，赢得他们的持续支持，从而有利于这个倡议在该地区的顺利和有效落实。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n Southeast Asia ：Progress and Prospect
LI Mingjiang，LI Qianru
(Nanya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Abstract ：Southeast Asia is an important region fo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se the progress of the BRI in the past five years and prospect of this initiative in the region. We focus on three countries that broadly represent all regional states in terms of their level of positive responsiveness to the BRI and willingness to work with China under this policy platform. The three countries include Laos，Malaysia，and Vietnam. Our findings suggest that all regional countries welcome the BRI，but the levels of their receptiveness vary. Very likely，the BRI will continue to be implemented in the region in the coming years and decades. But there are significant constraints for a smooth progression of the initiative in the region，including the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geopolitical contestations，concerns about the quality of Chinese investments，and the ethnic Chinese issue.
Key words ：the Belt & Road Initiative；Southeast Asia；China-Southeast Asia relations；China-Vietnam relations；China-Laos relations；China-Myanmar relations
* 李明江，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问题研究院副教授；李倩如，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助理。
●责任编辑 ：屠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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