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事物论文,中国人论文,自我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48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919(2002)04-0079-07
“这个人行事如何？”
“这个人对人怎样？”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是当我们要了解一个人时经常要问的三个问题，而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就构成了对一个人的总体评价。“行事”和“对人”是人们对待外界的态度，是对“事”和对“他人”的特点。与人初识，我们只能通过他做事或对人的特点来了解他，随着认识的增加，我们会对这个人的自身特点有所了解，并通过他做事和对人的特点加以印证，不断深化对他的了解。这是一个由外及内、由具体到一般的逐渐深化的认识过程。对于比较熟悉的人，尽管我们可以说出他的更多的特点，但仍可归为以上三个范畴之内。
具体来讲，“行事”是指我们在对待工作、名誉、地位甚至金钱等“非人”的事物时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既包括“勤奋”、“贪财”、“大方”等外在的特点，也包括“功利”、“淡泊”等内在品质。这些构成了一个人的“事物指向”的特点。“对人”则是指我们在与他人交往时所表现出来的特点，也同样包括外在的表现，如“热情”、“挑剔”等，以及内在的品质，如“宽厚”、“阴险”等，这些构成了一个人的“他人指向”的特点。然而，人们除了要跟外界打交道以外，还要面对自己；外人对我们的评价也不仅包括我们的行事和对人的特点，还包括我们自身的特点。这些既跟做事无直接关系，又与对人无直接关系的特点，就称为“自我指向”的特点。本文将从心理学的角度，对以上三个方面的特点进行分析。
一、如何了解人们的特点？
要全面描述一个人的特点，需要把人们所有可能的特点都罗列出来，再加上程度的评估。如果真要这么做，恐怕描述任何一个人都会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人们可能具有的特点成千上万，浩如烟海。因此，需要用一种简便的方法，既包括了人们所有特点的内涵，又不需一一列出每一细节。就像航海图一样，只要用几条坐标轴，就可以清楚描述海洋的任一个角落。描述人们特点的“航海图”或坐标就称为人格结构或人格维度。
确定描述人们特点的“航海图”是心理学研究中的一项重要任务。众多的心理学家都从自己的角度给出了关于人们特点的不同描述，如Frued[1]、Watson[2]、Rogers[3]等都分别从精神分析、行为主义和人本主义心理学的角度提出了人格的维度，用以描述人们众多的行为和特点。这些理论对于我们深入了解个体的心理机制以及对行为的预测和矫正有着重要的意义，但它们都存在一个共同的问题，即都受到理论家本人的经验和有限的个案基础的影响，很多理论构想和关于人格结构的划分缺乏足够的实证证据。
系统探讨人格结构的方法之一，就是从描述人格特点的形容词入手，将它们汇总后，通过统计分析得出有限的维度构成描述人们特点的“航海图”。这种研究方法所依据的是人格研究的“词汇学假设”[4]。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西方心理学家从英文、德文、荷兰文等语言中选取描写人格特点的形容词，经统计分析得出了西方人描述人格的五个大的维度，称为人格的“大五”模型。这五个维度分别是：(1)外向性，反映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活动是指向外界还是指向内心，如是否精力充沛，是否有活力；(2)愉悦性，反映人际关系特点，在人际交往中的表现，以及给他人留下的印象；(3)公正严谨性，反映人们做事是否公正、严谨、克制，是否守规矩；(4)情绪稳定性，反映人们消极情绪和敏感性的特点；(5)开放性，反映人们的创造性以及思路开阔的程度[5]。这是西方人在描述自己或他人时所采用的维度，其中“公正严谨性”是事物指向的特点，“愉悦性”是他人指向的特点，而“外向性”、“情绪稳定性”和“开放性”则是自我指向的特点[6]。
这里对三种指向的划分是比较粗略的，因为在研究过程中并未事先将形容词按内容进行划分，而是把它们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评定和分析。为了更细致地分析三种指向的特点，需要在对形容词进行系统的分析之前，按其所描述的特点进行划分，并分别对描述事物、他人及自我指向特点的形容词进行分析。在西方人的研究中，除对他人指向特点（人际关系）从形容词进行了比较多的研究，并已取得非常有价值的研究结果[7]以外，对事物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的研究仍未见到。
根据中文人格特质形容词对中国人的人格特点进行的系统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8]，到最近为止，已经确定了中国人的人格结构是由七个大的维度构成[9][10]。它们分别是：外向性、善良、情绪性、智慧、人际关系、行事风格以及处世态度[11]。这一结果与西方人的人格结构有着明显的不同。[6]简单地按三种指向进行划分，行事风格是中国人的事物指向特点，人际关系是他人指向特点，而自我指向特点则包括外向性、善良、情绪性、智慧和处世态度等。
在对中文人格特质形容词的研究中，每一个形容词所描述的特点按事物、他人和自我指向进行化分。将从汉语辞典和其他途径中得到的五千多个描写人们人格特点的形容词[12]进行化简，共得到1520个用于描写稳定人格特点的形容词，其中描写事物指向特点的形容词137个(9%)，描写他人指向特点的形容词341个(22%)，描写自我指向特点的形容词1042个(69%)。[13]。为了评定和分析的方便起见，按照严格的研究程序，将1520个形容词压缩为410个，其中三种指向的形容词分别为37个(9%)、120个(29%)和253个(62%)。分别对这三类形容词进行评定和分析，就可以了解中国人人格特点中指向事物、他人以及自己的详细特点。下面的分析是根据756名大学生（男323人，女433人，平均年龄21岁）和666名（男394人，女272人，平均年龄47岁）在职人员的评定进行的。
二、中国人的事物指向特点：这个人行事如何？
按照1422名被试的评定结果，37个描述事物指向特点的形容词可以由三个因素进行解释，即中国人的事物指向特点为：(1)敬业上进，(2)贪心浮夸，(3)畏缩小气。
“敬业上进”主要反映人们对待所从事的工作的态度及其所表现的特点，是认真、努力、刻苦、敬业，还是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努力的”、“上进的”、“刻苦耐劳的”以及“敬业的”等。在这一特点上，大学生和在职人员没有表现出差别，但在性别上存在明显的差异：男性比女性更敬业、更上进，但这种差别比较小，男女在“敬业上进”因素上的平均得分分别为32.83和32.35，差异显著(F=4.03,p<0.05)。
“贪心浮夸”反映人们对待功利的态度，是贪图名利，还是淡泊诚信。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好争功的”、“势力的”、“急功近利的”、“言过其实的”以及“淡泊名利的”等。在这一特点上，性别差异不明显，但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功利一些，其平均得分分别为11.69和9.97，差异显著(F=79.31,p<0.001)。
“畏缩小气”反映的是人们做事的开拓精神以及是否计较、贪财，是勇于开拓、不计得失，还是畏难、马虎、懒惰计较。典型的形容词包括“畏难的”、“虎头蛇尾的”以及“爱占小便宜的”等。与以上两个因素相比，这个因素反映了在事物指向特点中比较综合、深层的特点。在这一特点上，性别差异不明显，但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少开拓精神、更计较一些，其平均得分分别为20.54和19.36，差异显著(F=36.22,p<0.001)。
以上分析表明，要回答“这个人行事如何”这一问题，可以从人们对待所从事的工作的态度，对待荣誉和地位的态度，以及在工作和名利当前时所表现的风格和特点等三个方面进行描述。相比之下，男性比女性在工作上更认真、刻苦一些；而在对待名利的成熟态度以及在工作的开拓精神方面，在职人员明显优于大学生。
三、中国人的他人指向特点：这个人对人怎样？
120个描述他人指向特点的形容词可以由六个因素进行解释，即中国人的他人指向特点为：(1)和善温和，(2)挑剔易怒，(3)顺从退让，(4)热情亲合，(5)虚荣炫耀，(6)浪漫叛逆。
“和善温和”反映的是人际交往中的亲切、和善或薄情、粗鲁，是人际关系中的“品质”层面。描述的是能否与人为善、善解人意以及温和、诚恳待人等特点。典型的形容词包括“亲切的”、“能患难与共的”、“诚恳的”、“仁慈的”以及“靠不住的”等。这个因素反映了人际交往中比较深层、综合的特点，是对一个人人际指向特点的总体反映。在这一特点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直率、更不可靠一些；女性比男性更温和、更亲切、诚恳。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82.39和79.17，差异显著(F=32.68,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82.38和79.54，差异显著(F=21.88,p<0.001)。
“挑剔易怒”反映的是与人交往中挑剔、指责别人的倾向，是脾气、性情方面的特点。典型的形容词包括“易迁怒的”、“爱责怪人的”、“好强词夺理的”、“易翻脸的”以及“爱发牢骚的”等。这是人际交往中比较外在的、“动态”的特点。在这一特点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不显著。
“顺从退让”是指人际交往中的主动性和地位，反映的是顺从、盲从、退让或大胆、主动的特点。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好欺负的”、“老好人的”、“盲从的”、“顺从的”以及“大胆的”等。这也是人际交往中比较外在的、相对“静态”的特点。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顺从、退让一些；男性比女性更大胆、善辩。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29.01和27.07，差异显著(F=32.37,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28.69和27.52，差异显著(F=8.54,p<0.01)。
“热情亲和”反映的是在人际交往过程中，是热情、爽快还是冷漠、孤僻。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心直口快的”、“主动的”、“善交际的”、“热情的”以及“冷漠的”等。反映的是人际交往的“热度”。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差异很明显：女性比男性更热情、更擅交际，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33.96和33.04，差异显著(F=12.46,p<0.001)。
“虚荣炫耀”反映的是在人际交往中有意、主动显现自己的成绩，炫耀自己的名誉、地位的倾向。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好摆架子的”、“爱炫耀的”、“好吹牛的”、“好大喜功的”以及“做作的”等。这也是人际交往中比较外在的特点，但带有明显的内在本质倾向。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多一些夸耀和虚荣；男性比女性更爱面子、更易摆架子。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16.91和16.27，差异显著(F=12.08,p<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15.55和17.66，差异显著(F=61.89,p<0.001)。
“浪漫叛逆”所反映的是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出的基本生活态度，是浪漫随缘、不拘小节，还是老成持重。典型的形容词包括“贪玩的”、“痴心的”、“浪漫的”、“叛逆的”以及“老练的”等。这是人际交往中所反映的个人内在特点。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浪漫、更不拘小节；男性比女性更老练、更老成。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32.18和28.59，差异显著(F=180.42,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31.35和29.67，差异显著(F=20.89,p<0.001)。
他人指向的特点是描述中国人人际关系状况的有效指标。以上的简单分析表明，在评价自己或他人的人际关系特点时，既包括直接表现在外的行为和态度倾向，如挑剔易怒、顺从退让和热情亲和等；又有反映个体比较内在品质和倾向的特点，如和善温和、虚荣炫耀和浪漫叛逆等。在人际交往中的动态和静态方面的特点也有直接的表现。同时，大学生和在职人员之间的差别也与他们的实际情况非常一致，性别方面的差异也是情理之中的。因此，以上六个因素就为回答“这个人对人怎样”这一问题提供了有效的参考架构。
在西方对人际交往特点的系统研究中[7]，人际关系的特点由“亲密—疏远”和“支配—服从”两个维度进行解释。即人际关系有“远近”和“上下”的特点，而且这一结果与对中国人的人际关系特点的前期研究有很大的相似性[14][15]。中国人的他人指向特点的六个因素也基本上可以划分为“远近”和“上下”两个方面，但又有其独特性。
首先，“和善温和”与“热情亲合”两个因素与西方人的“远近”维度非常接近，是对人际关系中的亲疏程度的直接反映。“顺从退让”和“虚荣炫耀”以及“浪漫叛逆”也与“远近”或“亲疏”维度有一定的关系。其次，西方人的“上下”维度在中国人的他人指向特点中却没有一一对应的因素，其中关系最直接的因素是“挑剔易怒”和“顺从退让”两个因素。前者并非反映人际关系中的客观地位差异，而是一种感受上的“上下”关系：挑剔者在心理上处于“上”的位置，但往往在实际上是属于从属地位的；后者是明显的属于从属地位的特点，但“退让”本身又有“远离”、“回避”的含义，与“远近”维度有很大的重合。另外，“虚荣炫耀”和“浪漫叛逆”两个因素都与西方人的“上下”维度有关，但都与实际地位关系很小，是一种心理上的“上下”关系，且与“远近”关系密切。
因此，中国人的他人指向特点与西方人的人际关系维度既有相似性，又有明显的不同。就“亲密－疏远”这一维度而言，中国人的“和善温和”与“热情亲和”两个因素比较对应，只是中国人更注重亲疏中的个人内在品质，而不仅仅是关系的远近。在西方人的“支配—服从”维度上，比较看重的是地位和上下关系，而且与“亲疏”关系不大。中国人在这一点上与西方人差别较大，除“顺从退让”这一因素存在明显的“上下”关系以外，“挑剔易怒”、“虚荣炫耀”以及“浪漫叛逆”虽然都与“上下”关系有关，但都属于比较间接的联系。这说明，在中国人的人际交往中，实际地位的高低与个人的支配或服从并非一一对应，即使个人地位处于劣势，人们仍可在心理上获得“支配”的感觉；同时，处于支配地位的人，其“支配”的作用也会受到“远近亲疏”的影响。中国人的这种他人指向的特点在管理学上有着重要的意义，由于中国人和西方人在“支配—服从”这一维度上的差异，西方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方式不能直接应用于中国人，这一问题值得高度重视[13]。
四、中国人的自我指向特点：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253个描述自我指向特点的形容词可以由五个因素进行解释，即中国人的自我指向特点为：(1)谨慎自制，(2)优雅博学，(3)外向活跃，(4)淳朴诚实，(5)严厉粗暴。
“谨慎自制”反映的是个体处理各种问题时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是遇事冲动鲁莽、急躁任性，还是谨慎自制、稳重有耐心。典型的形容词包括“情绪化的”、“任性的”、“急躁的”、“自制力强的”、“有耐心的”以及“严以律己的”等。这是个体人格特征中比较稳定的特点，在所有的行为领域中都会有所体现。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任性、更具情绪性；男性比女性更有毅力、更稳重、更有耐心。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40.60和47.55，差异显著，F=61.07,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40.98和46.68，差异显著，F=20.89,p<0.001。
“优雅博学”反映的是个体的才智、机敏程度，是见多识广、精明机灵，还是才学浅陋、平庸迟钝。典型的形容词包括“才学浅陋的”、“土气的”、“迟钝的”、“足智多谋的”、“学识渊博的”以及“有魅力的”等。这一因素所反映的是个体在处理各种问题时表现出的智慧和灵活的程度，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智力；属于人格特点，而不是智力的高低。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在学识、处理问题的灵活性方面逊于在职人员；男性比女性更有毅力、更稳重、更有耐心。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40.60和47.55，差异显著，F=61.07,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40.98和46.68，差异显著，F=20.89,p<0.001。
“外向活跃”反映的是个体的内外向特点，是开朗外向、积极乐观，还是安静内向、忧郁多疑。典型的形容词包括“内向的”、“多愁善感的”、“疑心重的”、“开朗的”、“外向的”以及“活泼的”等。这是个体非常稳定的人格特点之一。在这个因素上，性别的差异不显著，但职业差异却很明显：大学生与在职人员相比更加内向。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64.87和68.69，差异显著，F=38.40,p<0.001。
“淳朴诚实”反映的是个体的道德品质，是善良诚实、公正淳朴，还是阴险卑鄙、邪恶残酷。典型的形容词包括“阴险的”、“残酷的”、“邪恶的”、“善良的”、“可信任的”以及“光明磊落的”等。在中国人看来，对人的评价都离不开对其伦理道德品质的评价。如果一个人在这方面出了问题，不管其能力、水平如何，都不会受到人们的尊重。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诚实、淳朴和公正一些；女性比男性更善良、更表里如一。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58.37和57.01，差异显著，F=6.27,p<0.05；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58.79和56.75，差异显著，F=20.95,p<0.001。
“严厉粗暴”反映的是个体的态度和情绪性的强弱，是严厉强悍，还是温和柔顺。典型的形容词包括“暴躁的”、“威猛的”、“严厉的”、“刚烈的”、“强悍的”以及“温柔的”等。这是评价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时经常要涉及到的一个因素，既有情绪稳定性的特点，又与个体的行事态度、处世风格有着密切的联系。在这个因素上，性别和职业差异都很明显：大学生比在职人员更温和、更柔顺；男性比女性更严厉、更强悍、更威猛。大学生和在职人员的平均得分分别为20.03和21.74，差异显著，F=26.79,p<0.001；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得分分别为19.70和21.95，差异显著，F=55.68,p<0.001。
中国人自我指向的五个特点涵盖了严谨、才智、内外向、诚实和严厉等广泛的内容。这些特点虽然与具体的做事方式和对人态度没有直接的对应关系，但其实质却在人际关系和做事方式上都有所体现。因此，个人指向的特点是在人们对事、对人特点的基础上抽象出来的、更具一般性的特点。一般来说，人们需要对某人的具体特点，即对他人的态度以及对待工作、名誉、地位、财富的态度等有所了解之后，才能对其更内在、更一般的特点有所了解，这是比较合乎逻辑的。但通常也会出现另外的情况，即人们在并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前提下，就会对人下结论，而认为此人如何如何。很显然，这样的做法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当然，在回答“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一问题时，各种答案应主要分布在以下五个因素的范围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我们要完整了解一个人的内在特点，就需要从以上五个方面，而不是其中的某一个或几个方面进行了解。
最后还应指出的是，在回答本文开始时所提出的三个问题时，人们的答案可能是完全一样的，要么针对事物指向特点，要么针对他人指向特点，要么针对自我指向特点。这里所强调的是，以上三个问题所针对的是个体特点的不同方面，它们之间既有内容上的差别，又有抽象程度的不同。按照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回答不同的问题时，其准确性和一般性会更高。
五、研究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的意义
从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三个方面研究人们的特点，可以帮助我们有效地认识和了解人们的特点，这本身就非常有意义。然而，研究人们的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的意义并非仅限于此。
首先，从理论上看，人们的不同特点有着不同的适应和现实意义。人们对事的特点会最直接地反映其对待工作的态度，因而会直接与其工作成绩或效果有关；人们的对人特点是其人际关系状况的直接反映，因此会与其交往方式、是否适合从事与人打交道的工作等等有关；而人们的自我指向特点则从更深层的角度反映了个体的综合特点，涉及到是否可信、是否有能力完成任务等重要问题，因此是人员安置等重要人事决策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这里的每一个问题都既具理论意义，又有重要的实用价值。从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三个方面研究人们的特点，既可以从理论上深入探讨个人特点的各个方面，又可以为人力资源开发、工作绩效评估以及重要人事安排提供有效的证据。
其次，从个体的成长和发展来看，需要及时了解自己人格发展的情况，明确自己存在的问题，及时补救，以达到人格的健全发展。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的结构为个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有效的诊断框架，从中人们可以了解自己在哪些方面尚需努力。值得指出的是，并非只有儿童和青少年才需要了解自己的人格发展状况，各个年龄阶段的人都需要了解自我，以求全面发展。因此，在教育、咨询和个体全面发展等领域中，对人们的事物指向、他人指向和自我指向特点的研究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