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克思与编者恩格斯:关于《资本论》第3卷的不同观点,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恩格斯论文,马克思论文,资本论论文,编者论文,观点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2000年马克思主义”会议旨在通过回顾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者关于社会、经济和政治等方面的观点来探讨有关这几个主题的本质的新见解。在本文中,我想返回到马克思以及他毕生的思想发展历程。这样一项研究的绝佳起点就是收录了马克思的所有草稿、手稿、笔记和书信的马克思著作完整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简称),而不仅仅是这些资料的选集。从这些文献出发,我们可以考察马克思阐发其思想的那一过程,尤其是关于他的思想发展历程中主题、方法或者关注点的变化。在中得到独特反映的马克思工作的另外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他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密切合作。这一合作始于19世纪40年代,不但贯穿了马克思的一生,而且还延续到他去世之后。
在本文中,我将强调这第二个方面,它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进行的工作。我们需要考虑两种主流阐释:一种是更为人们所普遍持有的观点,它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看作是单一的统一体,另外一种流派则强调二者之间的差异。①但是,正如特瑞尔·卡弗近期指出的,这两种方法“仅仅是历史的产物”。我愿意接受卡弗的提议,通过考察马克思恩格斯共同工作的一个具体案例——《资本论》第3卷来重新评估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对话”②。众所周知,这部著作是由恩格斯在马克思的手稿基础上编辑而成的。重新考察恩格斯对《资本论》第3卷所做的贡献,并不意味着“真正的”马克思被恩格斯所完善或者歪曲,因为在我看来,从来就不存在“正确的”马克思或“错误的”恩格斯。毋宁说,我提出一种方法,它关注于恩格斯对马克思的手稿所作的阐释。我认为,这样一种阐释值得予以严肃思考。
马克思与恩格斯之间的合作
卡尔·马克思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之间密切合作的最重要的事实可能就是,他们二人持有相似的基本观点。恩格斯在1885年10月谈到,早在1844年的巴黎,他们就在一切理论领域中显出意见的完全一致,他们的合作在时间上可以追溯到那个时候。③同样具有重要影响的是,他们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团队,他们二人都有意地、自愿地选择了这种相互受益的、将持续40余年的合作。这一合作主要发生在两个领域:政治活动和他们撰写的著作。
通过进一步考察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撰写的著作,我们可以在它们的构成中区分出合作的几个层次。④
他们通过写信和面谈的方式对他们所研究的理论问题和现实主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共同编辑杂志
尽管马克思是《新莱茵报》的主编和领袖人物,但是如果没有恩格斯的支持,这份报纸就不能够出版或不断发展。这不仅与恩格斯致力于解决组织问题有关,而且更与他在经营一份报纸时处理日常任务的能力有关。⑤
共同的努力
到目前为止,的编者已经确定,有12部长篇专著、30部短篇专著以及超过60篇的报刊文章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完成的。在一些情况下,他们共同写了几篇文章。这尤其适用于纲领、法令、决议或为报刊杂志(例如《纽约每日论坛报》)撰写的文章,也适用于为《美国新百科全书》所写的稿件。还有一部篇幅较长的专著——《德意志意识形态》——也是这样诞生的。就这部专著的某些部分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甚至得到了第三位作者莫泽斯·赫斯的支持。⑥
在其他情况下,他们之间分好主题,按照各自的观点进行阐述,许多文稿都在二者之间得到了频繁且深入的讨论。有时候,只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完成了最终稿。这方面最著名的例子是《神圣家族》。就《共产党宣言》来说,关于他们究竟如何合作的问题争议很大,因为我们所猜想的几个不同稿本几乎没有一页纸流传下来。然而,他们一起工作并且至少对几个草稿作了深入讨论的事实,还是得到了普遍的认可。⑦
校对将要发表的几篇文章
宣传文章和其他著作
马克思恩格斯之间编辑角色的互换
恩格斯通过出版他与马克思著作的新版或修订版——尤其在马克思去世之后——来传播他们思想的活动已经广为人知。然而,在一些情况下,马克思也参与编辑了恩格斯的著作。例如,马克思为法文版《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⑧撰写了导言。另外还有几个出版以前的著作——例如《新莱茵报》中的文章——的计划。⑨
例子:《资本论》第1卷
恩格斯为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的发表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然而,这些贡献主要还是涉及组织、编辑以及某些“实际”问题,它们仅仅服务于详细说明马克思的观点与理论。
马克思和恩格斯就《资本论》第1卷所进行的通信是说明二者之间合作的最重要的资料,不过,我们仍需考虑两点保留意见。第一,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有过几次私人会面,一年常常有三到四周时间。这里唯一的例外是1863年,这一年他们根本没有见面。⑩然而,关于这些发生过的讨论,几乎没有什么记载,我们只能对讨论的主题进行猜测。第二,我们只能以现存的书信为依据作出判断,因此,下文给出的大量表述只能作为有价值的表征,它们必须为其他证据所支撑。通过考察那些通信,我们发现,一方面恩格斯相当清楚马克思是否在工作着,并且当马克思想要谈论他的工作进展时,他通常会找恩格斯。马克思会表达他的希望或者谈论工作进展中遇到的障碍(马克思致恩格斯,1861年6月10日,1862年5月27日,1863年5月29日,1864年8月31日,1865年7月31日,1866年2月13日)。另外,诸如路德维希·库格曼等人有时也会得到马克思工作状况的信息(马克思致库格曼,1864年11月29日)。另一方面这些交流是有限的;只有一些书信记录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就“书”中的重要主题所进行的理论讨论或争论。就我们所知,这样的书信在1863年只找到了一封(马克思致恩格斯,1863年7月6日),而在1864年和1865年,这样的书信似乎根本没有写过。在1867和1868年,能够找到的书信多了些,但也不是很多(1867年:恩格斯致马克思,6月26日;马克思致恩格斯,6月27日和8月24日。1868年:马克思致恩格斯,1月8日,4月22日和24日,10月10日;恩格斯致马克思,5月6日和6月24日)。
流传下来的几封书信很难为我们描绘有关被构建的理论的不断进展的思想交流。毋宁说,它们反映了马克思本人所取得的成就与成果。例如,当马克思忙于写作第2、3册的补充草稿时,他很少写任何涉及理论思考的书信。当马克思在1861—1863年写作包含后来我们所熟知的《剩余价值理论》部分的手稿时,情况亦是如此。此外,恩格斯本人也承认他在知识上的欠缺(参见下文引用的1883年和1885年的几封信)。另外,大量关于第1卷的通信致力于那些与“实际”信息相关的问题。马克思对工业企业的运作怀有疑问,或者,他寻找有关棉花贸易的现实发展的材料,对此,恩格斯能够提供内部的信息。马克思常常需要以这些信息作为实例,或者去“证明”他的某一观点。(11)
在马克思写完第1卷之后,这种情况在两方面发生了某种程度的改观:校对最终稿以及推广之后出版的第1卷。实际上,恩格斯承担了非常重要的校对《资本论》第1卷印刷稿的任务,他寻找印刷错误,提出文体上的建议。恩格斯所提出的批评主要涉及与内容相对的表现形式。正是恩格斯建议马克思,在关于价值以及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的章节中使用更多的小节来支撑整个结构(恩格斯致马克思,1867年6月16日和8月23日)。然而,他的很多建议直到第2版才得以实现。虽然马克思确实希望在第1版出版后尽快出版第2版,但这也表明,恩格斯的建议并不能影响马克思理论的实质。因此,恩格斯的贡献基本上还是编辑层面的。
他们通信的主要内容之一是关于这本书的出版与发行。马克思向恩格斯讲述了他与不同出版人进行协商的情况,并询问恩格斯的建议。在《资本论》第1卷最终出版后,大部分书信都关注于——用现代的说法——公共关系。他们的讨论涉及最好由谁来写评论,在哪里、如何发表这些评论。在1867年10月至1868年1月期间,二人之间密切的书信交往主要关注这一主题(马克思致恩格斯,1867年11月2日;恩格斯致马克思,1868年1月6日;马克思致恩格斯,1868年5月23日)。他们也就谁应该把这本书译成英文进行了书信交流(恩格斯致马克思,1867年6月24日;马克思致恩格斯,1867年6月27日)。
除此之外,恩格斯经常试着激励或者催促马克思写完他的著作(恩格斯致马克思,1860年1月31日,1863年5月20日,1865年2月5日)。例如,在1865年8月,恩格斯这样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之情:“你上一封信中的某些说法确实引起了我的怀疑,好象你又碰到了一个意外的转折点,可能使一切都拖延到不知哪一天去。”(12)最后,正是恩格斯对马克思及其家庭提供了财力支持。如果没有他,正如马克思本人所坦率承认的,他将永远不能写完他的整部手稿,更不要说出版第1卷了。(13)
作者与编者:以《资本论》第3卷为案例
当我们以马克思的文本为基础来研究他的思想时,我们总是不得不考虑到,这些著作或小册子的绝大部分并不是由马克思本人出版的。由他本人出版的为数不多的著作之一就是发表于1867年的《资本论》第1卷第1版。马克思在1872年准备了第2版,1872年至1875年准备了法文版。在19世纪80年代,他才开始进行第3版以及英文版的工作,但这不得不由恩格斯最终完成。恩格斯也完成了第1卷的第4版。因此,在考察马克思的全集的更广大部分时,我们必须涉及那些并非由他本人出版的版本。这首先适用于他的经济学工程的大量手稿和草稿。《资本论》第2、3册的草稿通常只能通过由恩格斯准备的、在1885年和1894年出版的《资本论》第2、3卷所获得。较早的一些手稿在20世纪编辑出版,例如所谓的《大纲》(1857—1858年)。这些手稿在1939—1941年首次出版,但是直到莫斯科的这一版本1953年在柏林再版的时候(14),它们才更加广泛地传播开来。这也同样适用于《剩余价值理论》(1861—1863年)。包含这些理论的10本笔记与共同构成1861—1863手稿的另外13本笔记一起出版。这被视为马克思所计划的全部4册《资本论》的草稿。(15)除此之外,还有通常来说不为人知的手稿,它们直到近期才在中出版。例如,写于1864—1865年的第2、3册以及第1册的某些部分的草稿最近刚刚出版。(16)所有写于1867年之后的《资本论》手稿正处于编辑过程中,它们未来将在中出版。
我通过考察这些迄今为止尚未出版的手稿来展开对《资本论》第3卷的分析,从而了解作者马克思所探究的主题,他所预见的问题以及他在尝试应对这些问题时所采取的方法。这里所提供的阐释是这些手稿的一位现代编者的观点,它将与恩格斯的那些观点形成鲜明的对比。
作者的观点
有大量手稿同《资本论》相关。首先,第2册有几部手稿,它们写于1864—1865年、1867—1868年以及1877—1881年,另外还有第3册的手稿,它们可以追溯到1864—1865年和1867—1875年。(17)就第3册来说,马克思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篇幅来讨论利润率,特别是利润率与剩余价值率之间的关系。除了第3册的主要草稿之外,其他的这些文献也构成了马克思遗留下来的这一册的主要文本。(18)逾200页的内容是在超过10年的时间跨度内写成的。这些文本以不同的层次展现了马克思的工作。有各章开篇的不同版本,还有简短的提纲以及稍长的论述,不过没有直接提及是书中的哪一节或哪一章。在书中以及笔记本中甚至还有一些注释。不过,最重要的手稿如下所示
1864—1865手稿
第3册的唯一一部草稿写于1864—1865年,先于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的收尾几笔。恩格斯把第3册的草稿称为“主要的手稿”或者“手稿I”。它已经在第II/4.2卷中出版。
1867—1868手稿
在出版了《资本论》第1卷后,马克思建立了一个他称为“属于第3册”的文件夹,另外还有一个“属于第2册”的文件夹。在1867—1868年,他把篇幅不等的各个手稿汇合起来,确定了作为问题将在第3册中进行探讨的主题,尤其是关于“利润率的规律”(19)。它们将在第II/4.3卷中出版。
1875年5月手稿
1875年5月,在完成《资本论》第1卷法文版之后,马克思开始用有关利润率的思考填写一本超过130多页的笔记。他并没有给它加标题,而是只写了日期:“始于1875年5月20日”。后来,恩格斯给它贴上了标签“用数学方式研究的剩余价值率和利润率”(20)。它将在中作为第II/14卷出版。
除了这些手稿外,很多手稿涉及了第3册中探讨的其他问题(货币史、货币形式、信用、银行、地产、俄国和美国的地租),还有大量与完全不同的主题(地质学、化学、物理学、历史)相关的摘录。(21)
在下面的论证中,我主要关注那些涉及利润率与剩余价值率之间关系的手稿,它们构成了现存的、在《资本论》第1卷出版后所写的第3册手稿的绝大部分。在所有这些手稿中,马克思试图阐明利润与剩余价值或者说利润率与剩余价值率之间的关系。他的目的是指出决定利润率的那些因素,从而推演出支配利润率的运动的规律。
这些手稿所证明的结论之一是,在这些文稿中,没有一个对马克思的思想做出系统的、简洁的说明。马克思并没有确定,在他探讨问题的那些不同方式中,究竟哪一个是“正确的”;因此,对编者而言,并不存在一个“经授权的版本”。我们能够获得的只是片断。我想指出两个主要文本,即第3册草稿的前70页与1875年5月手稿的三个不同特征。
首先,马克思会不时地在方括号内给他的论证补充一些思考。这些思考的大部分是提醒某些思想仍然有待详细阐述,这既涉及著作的内容,也涉及著作的方法与结构。他常常只是写下一个想法,然后在别的时候更为详细地阐述这些思想。其他的引文表明,对于特定的问题,他还没有拿好主意。(22)例如,在1864—1865年草稿中,他写道:“在最终编辑这一历史的时候,只能使用那些理性的内容。对于研究本身来说,当然有必要进行细致深入的探讨,但是对于读者来说就不必了。”(23)这些注释表明,这些手稿仅仅是粗糙的草稿。
其次,不论是在1864年还是在1875年,马克思都没能系统地讨论决定利润率的因素。他继续在思考一个或另一个因素的变化会相互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然而,这些思考都不能令他满意。甚至在阐述了他称之为“规律”的语句后,他也没有作出结论,而是再次从头来做。(24)起初,马克思把他关于利润率的考虑概括为9点。尽管他把它们全都称为“规律”,但是他又从中得出了5个“主要规律”(25)。接下来,他试图“不是从差异而是直接从剩余价值率和利润率中得出规律”(26)。类似的倾向也可以在1875年手稿中发现。(27)看来很清楚,马克思不仅需要用这些重复来为他本人阐明可能的解决策略,而且也需要用它们来阐明他所追求的目标。
主要的障碍在于,不同层次的研究混合了起来。首先,要分析三个可变量值:剩余价值、可变资本和不变资本。另外两个因素——剩余价值率和资本构成——正是源于不变资本。所有这些都可能对利润率产生影响,并且以不同的组合出现。只用带有不同数字的例子很难分析这种相互联系。另外,这些因素中的一些相互依赖,以至于如果不考虑某一因素的活动,就不能考察另一因素的变化。最后,仅仅在数学上考察这些变化是不够的;人们必须考虑它们的经济意义。
第三,对可变量值的不同阶段进行比较是马克思在他的分析中,尤其在1875年手稿中使用的主要方法之一。要想解释这种量值上的变化,他就需要不同的符号和公式。因此,他使用了各种各样的符号来表明量值的变化,从而把它与原初的量值区别开来。不过,马克思经常改变这种区分方法,因此,符号上的变化就表明,马克思并没有找到一种简洁的方式来描述他对问题的解决方案。(28)毋宁说,他仍然在寻找一种解决方案,并且尝试了不同的手段来寻找它。
因此,马克思并没有在身后留下“经授权的版本”。只有一些片断流传了下来。不幸的是,没有一个片断能够向我们系统地展现马克思的所思所想。
编者的观点
恩格斯是如何处理这些文献遗产的呢?要想理解他开始的基础,人们必须要问:恩格斯对《资本论》知之多少?我在本文的前面部分所描述的关系多多少少是建立在19世纪60年代初期的。此前的若干年里俩人的交流可能更多,尤其是在马克思决定出版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的时候。之所以如此,还特别是因为,在1860年以前,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会面比之后的日子更为频繁,相处时间更长。(29)但是我们对他们的讨论内容却几乎一无所知。不过,尽管他们起初是一起工作的,但在1867年之后,恩格斯得到的有关未完成的《资本论》第2、3册的进展情况不是比以前更多了,反而是更少了。除了马克思在1867年作出的要完成他的著作的某些承诺,通信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马克思需要采取具体步骤来推进他的工作的讨论。那里留下的只是有关“实际”事务的问题。(30)此外,需要说明的是,马克思在1865年已经完成了他的第3册工作的主要部分。他本人也通过提醒恩格斯而告诉了后者这一成就:“手稿虽已完成,但它现在的篇幅十分庞大,除我以外,任何人甚至连你在内都不能编纂出版。”(31)(强调为作者所加)
可以推测,在1870年9月恩格斯搬得离马克思更近之后,他们之间进行了更多的讨论,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记载来证明情况确实如此。此外,我认为非常重要的是,在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并不清楚未完成各卷的手稿是否依然存在。他这一时期的书信证明了他毫不知情的状态:“他[马克思]总是瞒着我们不讲他的工作情况。”(32)我们也不妨看看恩格斯在1883年8月20日写给奥古斯特·倍倍尔的信:“你问,怎么会连我也不知道该书完成的程度?很简单,要是我知道的话,就会使他日夜不得安生,直到此书写成并印出来为止。这一点,马克思比谁都知道得更清楚。”(33)两年后,当恩格斯给奥斯卡尔·艾森加尔滕口授《资本论》第3册时,他感到好奇的是:“一个人有了这么巨大的发现,实行了这么完全和彻底的科学革命,竟会把它们在自己身边搁置二十年之久,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34)恩格斯对马克思手稿的深入研究也表明,他对马克思《资本论》的进展程度了解得是多么的少。(35)
恩格斯花了多年工夫来研究马克思的手稿。在此期间,他挑选出各种不同的手稿,决定哪些部分他将保持原貌,哪些部分他想进行修改。在《资本论》第3卷序言中,恩格斯向读者介绍了有关第3册(36)编辑方法的背景情况。他指出了用来编辑前几章的最终版本的不同手稿来源。恩格斯承认,1864—1865年手稿没有太多可以供他使用。相反,在这一册的开篇,他所依赖的是两份篇幅较短的手稿以及赛米尔·穆尔为他准备的关于数学笔记的摘要。(37)由此,恩格斯把这部分资料编排在了他的编辑文本的前44页中。(38)
要想了解恩格斯压缩马克思超过200页手稿的方式(39),我们有必要考察一下第3章第28—44页。(40)这部分手稿反映了利润率与剩余价值率的关系,它可谓是马克思大部分未竟手稿的主题。恩格斯首先讨论了计算中要使用的量值,阐述了一些作为其分析基础的基本假定,同时,他也沿用了第一册中可以找到的术语和符号。在做了初步的说明之后,恩格斯讨论了决定利润率的不同因素,从而确定各个因素的不同组合是如何造成不同结果的。他指出了两个基本因素,一个是剩余价值率,另一个是可变资本和预付总资本之比。
如果对恩格斯的编辑本和马克思的手稿进行一番比较,那么我们既可以发现一致的观点,又可以发现显著的差异。我们先从差异开始:恩格斯对影响利润率的各个因素进行了系统讨论。他关注两个主要因素,进而相应地讨论了潜在的结果。首先,他探讨了作为不变因素的剩余价值率,然后探讨了可变资本与预付总资本之间的关系。这种系统化的影响也可以在这一章的最后一段中看到。尽管马克思给出了几个多少带有普遍性质的说明(41),却是由恩格斯对这些依赖关系作出了清晰的概括。(42)
之后,恩格斯对概念、公式以及示例进行了规范化的统一,以便使不同的情况之间可以相互比较。恩格斯听从了赛米尔·穆尔,后者建议恩格斯坚持使用统一的符号,并在他所写的马克思1875年手稿摘要中提出了一些建议。(43)恩格斯也调整了他在示例中所使用的数值,马克思在那里是用不同的数字来举例的;恩格斯早在他对马克思手稿所做的笔记中就对它们进行了统一。他总是选择一套数值(80c、20v和20m)作为起点,并在印刷版中讲述了他的步骤。(44)此外,恩格斯写了导论性段落(例如第3章的开头),并给出了与其他段落的联系。(45)
另外,有一些论题在马克思那里只是被简单提及,却在恩格斯那里得到了更为详细的分析。例如,恩格斯确定了对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和剩余价值等产生影响的几个因素。虽然他并没有详细地探讨它们,但是当他把它们写在准备性的摘要(46)中之后,他仍然对它们作了一些阐述。(47)事实上,马克思在手稿中只是简略地提到了其中的几个因素。(48)在另外一处,恩格斯给出了马克思对李嘉图所作的一个批判性注释,对它进行了解释,并提供了出处。(49)导论性段落(50)也是以马克思的一个短语为基础的。(51)广为人知的是,恩格斯详细说明了有关资本周转的整个第四章,而马克思在那里只留下了一个标题。(52)
相反,在其他一些段落中,恩格斯保留了马克思的原始表述,不做任何修改。特别是,恩格斯采用了马克思在讨论作用于利润率的各种影响时所用的方法。他也对具体的情况和例子进行了比较,但没有对它们作出比马克思更具普遍性的概括。在个别章节的开头,只要有可能,恩格斯就会沿用马克思的表述。例如,这一点就适用于描述具体例子的标题。马克思写道:“我们来考察由v引起的C的变化。”(53)恩格斯把它改述为:“m′不变,v可变,C因v的变化而变化。”(54)恩格斯还会从马克思那里借来其他一些术语,尤其是在马克思就所探讨的变化的经济意义而表达观点相当少的情况下。这主要适用于那些涉及变量(55)、普遍方面(56)和概括(57)的表述。一般来说,恩格斯只选择马克思著作中对他而言可以理解的方面,他觉得读者能够理解的方面。较为晦涩的概念就不包括在内了。这里所描述的主要是第3册第1部分的结构。福尔格拉夫(Vollgraf)与荣尼克尔(Jungnickel)(58)已经对恩格斯在处理马克思手稿从而创造出第3卷的印刷版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各种形式作了归类,如增补、删除、改善、重新表述以及对文本和术语的纠正等等。
恩格斯是如何理解他所从事的编辑马克思手稿这一使命的呢?恩格斯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编者。他不是仅仅对准备一部完整卷册而感兴趣的人。毋宁说,在执行这项任务的过程中,他有着特殊的目的和兴趣。对或错的问题与这一讨论毫无关系,更不用说针对恩格斯工作的重要性的一切形式的批判了。不过,我们有必要来问问,他为什么用他所选择的那种方式,用我们试图理解他对其他问题(例如党派政治)的目的的相同方式来展现《资本论》第2、3册呢?
马克思去世不久,法国和德国报纸就报道说,恩格斯将完成《资本论》。事实上,恩格斯周围的人也希望他这么做(奥古斯特·倍倍尔致恩格斯,1883年3月17日;爱德华·伯恩施坦致恩格斯,1883年3月15日)。但恩格斯本人是在稍晚些时候,在发现手稿之后才肯定了这一打算。从那时起,恩格斯就让我们知道,马克思遗留下来的手稿并不具备完成的形式。然而,值得称道的是,正是恩格斯在内容和形式上做了重要的区分。1885年春,当他初次阅读了手稿之后,他就热情洋溢地谈到,第3册是“我所读过的著作中最惊人的著作”(59),“完全和彻底的科学革命”(60),“极其出色的研究成果……一定会使整个经济学发生彻底的变革”(61)。从形式上看,大部分这些评论都带有这部著作没有完成的抱怨。在第2卷序言中,恩格斯肯定了这一点,并承认马克思的遗产是由“多半带有片断性质”的“文稿”构成的,但他认为,所有这些片断将构成“一部连贯的,尽可能完整的著作”(62)。
当恩格斯准备出版第3册时,他对手稿分量的认识也经历了变化。1894年,恩格斯在第3卷序言中暗示道,马克思著作的未完成不仅包括语言与形式方面,而且也包括主题方面。恩格斯把这部著作的某些部分形容为“初稿”和“极不完全”的。他承认,“离开本题”谈论“枝节问题”使人很难跟得上论证的进程,于是他做出了某种推托性的描述:“越往下……句子也由于表达的思想是按照形成时的原样写下来的而越冗长,越复杂。”(63)1895年,恩格斯在写给威纳尔·桑巴特的信中谈到,马克思的著作仅仅是一部“初稿”,它提出了许多值得讨论的问题,却没有给出答案。恩格斯说,“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恩格斯明确邀请桑巴特和其他人提供这样的“对《资本论》的宝贵补充”,他们可以在其中阐发这些“马克思还没有阐发的”观点(64)。事实上,在1895年春写的《价值规律和利润率》一文中,恩格斯就把马克思的《资本论》第3卷仅仅描绘成“匆忙写成的,有的地方还留有缺口的初稿”(65)。
事实上,恩格斯非常清楚,任何没有“用马克思自己的话”来表述“马克思”(66)的文本都是一种解释,一种评论,它将不可避免地引发争论,从而要求回到马克思的“真正”文本。早在1885年,他就向读者说明了他的两个目标:用马克思自己的话来展现马克思,呈献一部可以看得懂的著作。然而,恩格斯太有雄心了。他并不仅仅想“在文体上”改动“马克思自己也会改动的地方”。他也设法“完全根据作者的精神”来解决文本中的所有歧义。(67)此后,在一封私人信件中,他更加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目的:“由于这最后一卷是一部如此出色而绝对不容置辩的学术著作,我认为我有责任在出版这一卷时,要使全部论据都十分清楚而明确。”(68)恩格斯在最后一部手稿中所作的详细阐述证明,他介入到了手稿之中,以便解释晦涩的段落,强调重要的方面,增加补充性的证据。(69)在第3卷序言中,恩格斯并没有明确讲述阐释的问题。因此,他并不觉得,他在《资本论》第3卷开篇插入的修改会同他的两个目标构成冲突。由此,我们或许可以得出结论,恩格斯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编辑方式正是一种阐释。(70)这一观点为恩格斯在马克思去世不久所作的一个表述所加强,他在其中声称,他本人将成为工人运动的理论领袖。恩格斯指出,在政治领域,他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但是在理论工作方面,他“还没有看到有谁能够代替我与马克思”(71)。
对马克思第3册手稿以及恩格斯在《资本论》第3卷中对这些手稿的编辑的研究不仅回答了一些问题,而且也提出了一些新问题。确实,恩格斯把自己视为提供恰当解释的合法人,他的信念得到了社会民主党领导人的支持。我们应该提出的问题并不在于他是否成功地展现了马克思思想的恰当图景,或者他是否正确地理解了马克思。这个问题并不涉及恩格斯是否歪曲了马克思。事实上,在准备出版马克思手稿的过程中,恩格斯并没有任意妄为,因为有大量的证据可以支持他的决定。毋宁说,我们的任务是去探询这些决定是否是唯一可能的决定,是否并不存在理解马克思的其他方式。因此,我们有必要分析恩格斯留给我们的阐释。这种分析的基础只能由展现马克思恩格斯的真正文本的来提供。此外,我们必须认真考察恩格斯的资料来源以及他本人的经济学观点和意识的发展过程。他如何详细阐发他本人的经济学思想?他对马克思的研究究竟了解多少?如果我们对这些问题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么我们就能够再次询问,马克思与恩格斯的一致之处在哪里,差异之处在哪里?就马克思而言,我们发现,某些难题的答案一直在与他躲闪周旋,他不断努力地寻找一种语言来充分地表达他的思想。相应地,手稿的编辑出版并不有助于终止诸如卡尔·马克思想什么或者想说什么的争论;毋宁说,它只是更新了这一争论。
注释:
①S.H.Risby,Engels and the Formation of Marxism:History,Dialectics and Revolution,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2,p.3ff.;也可参见T.Carver,"'Marx-Engels' or 'Engels vs.Marx'?",in MEGA-Studien 1996(2),pp.79-85; T.Carver,"The Engels-Marx-Question:Interpretation,Identity/ies,Partnership,Politics",in M.B.Steger and T.Carver eds.,Engels after Marx,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9,pp.17-36.
②T.Carver,"'Marx-Engels' or 'Engels vs.Marx'?",in MEGA-Studien,1996(2),p.81.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21卷第247页。
④感谢理查德·施佩尔(Richard Sperl),如果没有他,下面列举的内容就不可能被概括出来。也可参见R.Sperl,"Die Marx-Engels-Gesamtausgabe:Editorische Konsequenzen literarischer Zusammenarbeit zweier Autoren",in B.Plachta,Literarsiche Zusammenarbeit,Tübingen:Max Niemeyer,2001,p.145ff。
⑤我要感谢弗朗西斯·梅利斯( Melis)就这一主题提供的详尽信息。
⑥R.Sperl,"Die Marx-Engels-Gesamtausgabe:Editorische Konsequenzen literarischer Zusammenarbeit zweier Autoren",in B.Plachta,Literarsiche Zusammenarbeit,Tübingen:Max Niemeyer,2001,pp.145-146.
⑦T.Kuczynski,"Editionsbericht",in Das Kommunistische Manifest.(Manifest der Kommunistischen Partei) von Karl Marx und Friedrich Engels.Von der Erstausgabe zur Leseausgabe,ed.T.Kuczynski,Trier:Karl-Marx-Haus,1995,p.35ff.; R.Sperl,"Die Marx-Engels-Gesamtausgabe:Editorische Konsequenzen literarischer Zusammenarbeit zweier Autoren",in Literarsiche Zusammenarbeit,ed.B.Plachta,Tübingen:Max Niemeyer,2001,p.146.
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19卷第259—263页。
⑨J.Rojahn,"Editionen im Spannungsfeld von Politik und Wissenschaft(Marx/Engels)",in Die Funktion von Editionen in Wissenschaft und Gesellschaff,ed.H.-G.Roloff,Berlin:Weidler,1998,pp.139-140.
⑩H.Draper,The Marx-Engels-Chronicle:A Day-by-day Chronology of Marx and Engels' Life and Activity,New York:Schocken Books,1985.
(11)例如参见马克思1860年1月11日、1862年3月6日、1863年1月24日和28日以及1865年11月20日致恩格斯的信。马克思也让恩格斯帮他找一些书籍,例如马克思1866年12月17日致恩格斯的信。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1卷第142页。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1卷第301页。
(14)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30、31卷。
(15)参见Karl Marx,Kritik der politischen konomie(Manuskript 1861-1863),6 Teile,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3.1-3.6,Berlin:Dietz,1976-1982,也就是第II/3.1-3.6卷。以为基础,它们最近出版在英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34卷中。参见Karl Marx,Karl Marx:1861-1863,in Karl Marx/Frederick Engels:Collected Works,vol.30-34,Moscow and New York:Progress Publishers and International Publishers,1988-1994。早期的译本是以卡尔·考茨基在1905—1910年间出版的选编版为基础的。
(16)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1,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1,Berlin:Dietz,1988; 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2,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2,Berlin:Dietz,1992.
(17)关于第2册的1864—1865手稿,参见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1,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1,Berlin:Dietz,1988,也就是。1867—1868手稿将在第II/4.3卷出版,此后的手稿将在第II/11卷出版。关于第3册的手稿,参见下面的列举。
(18)在19世纪70年代,马克思根本没有写很多手稿。除了关于利润率的手稿之外,只有几个关于地租、利息和资本周转的短篇手稿(俄罗斯国家社会政治史档案馆[RGA],f.1,op.1,d.2940;阿姆斯特丹国际社会史研究所(IISH),Marx-Engels-Collection,B 105,A 72)。
(19)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64,A 73-76; RGA,f.1,op.1,d.2037.
(20)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
(21)所有这些对书籍、蓝书、统计、小册子等等的研究将在收录摘录、通知和注释的第4部分中出版。例如,关于化学的摘录出版于1999年(参见Karl Marx and Friedrich Engels,Naturwissenschaftliche Exzerpte und Notizen.Mitte 1877 bis Anfang 1883,bearbeitet von Anneliese Griese,Friederun Fessen,Peter Jckel und Gerd Pawelzig,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Vierte Abteilung:Exzerpte,Notizen,Marginalien,vol.31,Berlin:Akademie Verlag,1999)。
(22)例如,参见C.-E.Vollgraf and J.Jungnickel,"'Marx in Marx' Worten'? Zu Engels' Edition des Hauptmanuskripts zum dritten Buch des Kapital",in MEGA-Studien 1994(2),pp.24-27。
(23)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2,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2,p.83.
(24)Ibid.,pp.20-36.
(25)Ibid.,vol.4.2,p.25.
(26)Ibid.,p.27.
(27)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2,40,112.
(28)有时,马克思会用下标或星号来表明量值的变化(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1,48)。在其他情况下,他会用德文字母代替拉丁字母(14,60)或者更喜欢用大写字母而不是小写字母(1,8)。
(29)H.Draper,The Marx-Engels-Chronicle:A Day-by-day Chronology of Marx and Engels' Life and Activity,New York:Schocken Books,1985.
(30)例如,参见马克思1867年8月24日致恩格斯的信;恩格斯1867年8月26日和27日致马克思的信;马克思1868年11月14日致恩格斯的第二封信;也可参见C.-E.Vollgraf,"Kontroversen zum III.Buch des Kapital",in MEGA-Studien 1996(2),p.100ff.; C.-E.Vollgraf,"Zur Edition der Materialien zum II.und III.Buch des Kapital in der MEGA",in MEGA-Studien 2001,pp.5-31。该文在柏林的编者国际会议上得到过阐发。
(3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1卷第142、301、181页。
(3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3页。
(3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57页。
(3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85页。
(35)C.-E.Vollgraf,"Kontroversen zum III.Buch des Kapital",in MEGA-Studien 1996(2),p.102ff.; C.-E.Vollgraf,"Zur Edition der Materialien zum II.und III.Buch des Kapital in der MEGA",in MEGA-Studien 2001,pp.14-15.
(3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7—8页。
(37)IISH,Marx-Engels-Collection,Q 14,H83.
(3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29—82页。
(39)那是主手稿(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2,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2,Berlin:Dietz,1992.)的第1—70页以及关于利润率的几份手稿(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1,A 76,A 77,A 78; RGA f.1,op.1,d.3601)。
(4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58—82页。
(41)例如,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
(4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81—82页。
(4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9页。
(4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0—62页。
(4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2页和65页。“因此,首先要在纯粹数学的范围内进行研究”这一划分也源于恩格斯。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58页。
(46)IISH,Marx-Engels-Collection,Q 14,H83.
(4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59—60页。
(48)例如,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6-7。
(4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2—64页。
(5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58页。
(51)例如,IISH,Marx-Engels-Collection,A 77,108。
(5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83—90页。
(53)Karl Marx,konomische Manuskripte 1863-1867,Teil 2,in Karl Marx/Friedrich Engels:Gesamtausgabe(),Zweite Abteilung:"Das Kapital" und Vorarbeiten,vol.4.2,p.84.
(5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8页。
(5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62—64页。
(5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83、90页。
(5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81—82页。
(58)C.-E.Vollgraf and J.Jungnickel,"'Marx in Marx' Worten'? Zu Engels' Edition des Hauptmanuskripts zum dritten Buch des Kapital",in MEGA-Studien 1994(2),pp.3-55; J.Jungnickel and C.-E.Vollgraf,"Engels' Redaktionsunterlagen zu Marx' Manuskript von 1864-1865,das 1894 als Buch III des 'Kapitals' erschien",in Beitrge zur Marx-Engels-Forschung.N.F.(1995),pp.27-48.
(5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99页。
(6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85页。
(6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88页。恩格斯边读手稿边把它们口授给奥斯卡尔·艾森加尔滕。恩格斯雇用艾森加尔滕为秘书,从而确保恩格斯之外的其他人也能够读马克思的手稿。对第2、3册的口授是在1884—1885年进行的。
(6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5卷第3页。
(6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4—7页。
(6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9卷第406页。
(65)这一手稿只是在恩格斯去世后以《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最后的工作:〈资本论〉第3册的补充和增补》为题发表在《新时代》(1895—1896年)中。它在《资本论》第3卷的几个版本中被重印。
(6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46卷第81—82页。
(67)C.-E.Vollgraf and J.Jungnickel,"'Marx in Marx' Worten'? Zu Engels' Edition des Hauptmanuskripts zum dritten Buch des Kapital",in MEGA-Studien 1994(2),pp.3-55; J.Jungnickel and C.-E.Vollgraf,"Engels' Redaktionsunterlagen zu Marx' Manuskript von 1864-1865,das 1894 als Buch III des 'Kapitals' erschien",in Beitrge zur Marx-Engels-Forschung.N.F.(1995),pp.27-48.
(6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99页。
(6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85页。
(70)事实上,我们并不清楚恩格斯是否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些冲突,或者说默默接受了这些冲突的必然性。
(7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36卷第28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