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语的数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数词论文,泰语论文,阿尔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阿尔泰语系的文化背景为七八千年前辽河西北一带的兴隆洼文化,五六千年前演变为红山文化,其组织为母系氏族社会或较为简单的部落社会,迁徙是当时语言传播的主要方式。阿尔泰人部落联盟大约出现于距今三四千年前,与黄河流域的居民有较为密切的关系。《诗经》时代称他们为“玁狁”或“狄”,秦汉时称其为匈奴。
东亚语言的“一”“二”通常来自“少”,如台湾南岛语系的语言,泰雅语“一”qutux和赛德克语“少”qutuh<*qutiq有词源关系。阿尔泰语的“一”“二”有不同的来源,它们都来自“少”“小”等,“三”的来历也不同,“四”有对应关系,诸语“五”的说法与“手”有关,东亚其他语言也是如此。
早期阿尔泰部落之间通行的语言可能是a e i o u五元音系统,有类似于南岛语的不甚严密的元音和谐,并成为早期突厥语的语音表达方式,其辅音系统为:
语言单纯词的音节数目、不同音节的数目、辅音系统和元音系统之间有互相调整约制的关系,一个方面的简化可能引起另一方面的复杂化。信息传达的复杂化促使语音复杂化。阿尔泰语元音长、短对立和塞擦音为后起。元音和谐与长、短对立从满足信息传达需要看是互相矛盾的。
一、突厥语
突厥语自立门户的历史大约超过五千年,前期的突厥语可区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阿尔泰语方言阶段(前突厥语时期),第二阶段为早期部落交际语阶段。匈奴西迁之后到蒙古人西征是中古突厥语,此后为近现代突厥语。早期突厥语不用鼻音和流音为首辅音,维吾尔语、图佤语、撒拉语保留早期阿尔泰方言的辅音系统。突厥语的基本数词起源于前突厥语时期,从以手指示数法和肢体示数法为主转为口头语言示数法为主。
(一)语音
(二)数词
1语音的解释
2词源关系
二、蒙古语族语言
从早期的红山文化向东扩展,到东胡的出现,是蒙古语族语言历史的第一阶段。西汉时匈奴主体西迁,后回鹘汗国溃败,蒙古语族西支的语言已经与蒙古语和达斡尔语较少联系,至12世纪蒙古部落于额尔古纳河畔兴起,是蒙古语族语言历史的第二阶段。此后是中古、现代蒙古语族语言时代③。蒙古语族语言的基本数词起源于其历史的第一阶段。
(一)语音
现代蒙古语、东乡语、土族语和达斡尔语等的塞音是清的送气和不送气的对立,与其对应的保安语是清的送气和半浊不送气的对立,它们应来自清浊的对立,经历浊塞音、擦音的清化,仍分别与突厥语族语言同部位清、浊塞音和擦音对应。以下比较中仍采用原有资料的记音,蒙古语指蒙古语正蓝旗话。
有的词首舌根塞音和唇塞音可成为塞擦音。
3 j
(二)数词
1语音的解释
三、满-通古斯语
早期的满-通古斯语是阿尔泰古方言的一支,与古日语关系密切。商周时期的肃慎即东北夷,为满-通古斯语居民,分布于黑龙江流域和东西伯利亚,并与匈奴语、古蒙古语有接触,其数词的构成可以说明这一段历史。
(一)语音
早期的满-通古斯语和蒙古部落交际语一样,塞音清、浊的对立转成送气和不送气的对立,同部位擦音清、浊合并,塞擦音是后来才有的。
满语支语言的j-或来自古阿尔泰方言的*d-/*l-。
(二)数词
1语音的解释
四、朝鲜语
古朝鲜语是古东夷语的一支,是分布于辽东地区的古阿尔泰语的方言,渤海北岸和朝鲜半岛的南岛语居民接受了这种语言,并改造了它的音系,把南岛语成分带进这种语言,在语法的发展中与其他阿尔泰语的差别也比较大。
(一)语音
早期朝鲜语受底层南岛语言的影响,失去小舌音的系列,辅音系统演变为:
现代朝鲜语的塞音、塞擦音是清的送气、不送气和紧音三分,其紧辅音较晚才产生,词干中的松送气、不送气音首辅音分别来自古朝鲜语词干的清音和浊音,现代朝鲜语的方言中不送气清塞音仍保留着浊流;紧辅音对应的情况比较复杂,大体上与塞音、擦音和塞擦音的结合有关。
(二)数词
1语音的解释
2词源关系
五、日语
大约在末次冰川时期日本列岛已经有早期的人类居民,其主要成员应属于蒙古利亚的北亚人种。大约一万年前日本出现陶器,后来的圆筒形陶器与我国东北的接近,距今3千年左右时陶器发生较大的变化,其中盘形陶器(龟冈式)的器形和大陆的比较接近,南部地区考古上较多南岛文化的特点。
日语是从绳纹中晚期传入的阿尔泰语方言演变而来,带有古阿尔泰语的形态特征,有古南岛语底层。我们暂时把阿尔泰语方言传入日本至公元四五世纪这一时期区分为早、中、晚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称为阿尔泰语日本方言阶段,其第二阶段称为前期日语阶段,第三阶段称为早期日语阶段。公元四五世纪以后是中古日语和近现代日语时期。
(一)语音
受底层南岛语的影响,前期日语没有闭音节,后来才产生-n收尾的音节,所有闭音节的阿尔泰语词成为日语词词末增加一个与前一个音节和谐的元音,台湾的赛夏语也是这种情况。另一个情况是*-1和*-r成为-n。
现代日语的辅音系统可描写为两个简单的部分,基本辅音部分和腭化辅音部分
早期日语在南岛语底层上形成与其他突厥语方言不同的a i o u四元音系统,后来产生的元音e与元音a、i对应。辅音的简化促使元音有长、短的对立。
(二)数词
1语音的解释
2词源关系
阿尔泰诸语“四”“七”大多有共同来历,应是古代部落交际语传播的结果,但交际语未能使其他的数词一致,突厥语族语言内部也有这种情况。
谱系理论为“亲属语”指定一个共同的起点,这是一个不甚严密的假设。大约前阿尔泰语时代的北方地区原本分布着一些不同的语言或方言,最有影响的部落交际语从一个地区传播到另一地区,不同地区、不同时代的部落交际语覆盖其他语言或方言的范围和程度不尽相同。
古代部落之间的交际语成为一些人群的新的语言的时候,往往只是基本上被接受,原有语言或方言的底层得以保留。如汉语从秦汉、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等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官话,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北方和南方各有自己的权威方言或官话,一直到清代的下半叶北京官话才在全国范围内具有权威性。在权威方言或官话传播的过程中,权威方言或官话并不能完全覆盖境内的所有语言或方言,如今天近在北京咫尺的天津和河北各地的方言跟官话(普通话)仍有较大的差别,带着各自宋元以来的特点。
早期阿尔泰的部落大约使用相同或相近的手指示数法和肢体示数法,口头的表达方式有一定的差异。蒙古、满-通古斯和朝鲜诸阿尔泰方言原本分布在东北地区,他们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故“二”的读法相同或相近。大约先秦时代的匈奴部落有一种最常用的交际语,又使“四”“七”“十”等数词的表达有统一的趋势,并传播到日本列岛。
注释:
③鲍培等的著作中区分为古代和中古两个阶段。
④土族语、东部裕固语的是蒙古语的“四十”再加表示“十”的后缀。
⑤保安语是蒙古语的“五十”再加表示“十”的后缀。
⑥保安语是蒙古语的“六十”再加表示“十”的后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