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美国经济:一个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主义论文,美国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1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2674(2001)01-07-06
1.1990年代以来美国的“繁荣”
判断美国在最近几年是否存在一个经济繁荣期,要取决于用什么尺度来衡量。例如,“繁荣论”的支持者指出资本主义企业的利润非常高,这种高利润已经反映为更高的股市价格的上扬(基本上是投机性的)。同样,失业率达到历史新低(低于5%,这在美国最近几十年是很少见的)。最后,产业设备利用率很高,以国内生产总值计算的经济增长强劲。这些现象刺激了高档私人住宅建设的快速增长和工商业建筑的投机性增长,私人产品的消费旺盛。所以,一个“繁荣”或“泡沫”的周期已经出现:经济高涨→股市上扬→互为增强的螺旋式经济高涨。
另一方面,如果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出现另外的景象。实际工资在1980、1990年代已出现下降趋势。实际上,工资下降加上节约劳动技术的运用—计算机革命—产生了高度“繁荣”的企业利润。通过一个有力的实例来看看成千上万的百姓是如何经历这一“繁荣”的。在纽约市,租房者的平均实际收入从1975年到2000年仅提高3%,而实际租金却上涨33%,因此,1/4的城市家庭要用收入的一半以上支付房租(注:New York Times,July9,2000.)。
面对实际工资的下降,过去20年里大多数美国人做出两种反应。第一,3/4的美国家庭靠借债来维持生存,这使得个人负债高于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经济时期。住房抵押贷款、汽车贷款、信用卡贷款都达到历史最高记录,消费信贷的增长快于收入、利润甚至股份的增长(见附录1)。第二,美国家庭为应付实际工资的下降,让更多的家庭成员出去工作更长的时间。据经济政策研究所的年度统计分析《美国劳工状况,1998-1999》,1979-1996年间美国家庭平均年收入增加的来源中,丈夫的收入增加仅占97美元,而妻子的收入增加占7300美元。妇女走出家庭、加入到劳动力中的趋势在最近几十年里加快了,孩子很早就开始工作,老人推迟退休或重返工作岗位,成年男女从事第二职业和第三职业。每个人都增加了工作时间。
虽然增加工作加上借债可以让美国家庭保持实际消费水平不下降,但这却是以大量家庭和人际关系的破裂为代价的。所以,家庭内夫妻、父母、子女、老人相互之间的暴力爆发了。根据美国健康和人类服务部的统计,在1990年到1995年间,26%的高中生有过严重的自杀倾向,9%的人真正尝试过。最近遍布美国的校园枪杀事件证明了美国家庭问题的严重性及围绕此产生的歇斯底里。国家政策分析中心在他们的《美国的犯罪和惩罚》一书中,计算出在一生中,男人有89%的概率会成为暴力犯罪的受害者,女人有73%的概率。美国监狱中的罪犯很快要达到200万,这一数字比欧洲任何国家都要高。离婚、滥用药品、心理障碍的比例美国是世界最高的。家庭破裂对劳动生产率、犯罪、城市公共服务、教育制度的短期和长期影响现在还不清楚,但影响可能是巨大的。那么,这算是怎样的一种“繁荣”呢?
再看两个实例。第一,美国的教育制度近20年来已经严重恶化。越来越少的学生继续高等教育,大学里的班级规模增加了,但开设的课程数量却减少了。各个层次学生的素质普遍下降。第二,公民对地方和国家政治、工会甚至教堂——任何社区或集体活动的参与率下降到历史低点。
因为美国家庭为增加的工作安排所累,他们发现自己比以往更陷入了一种“繁荣文化”中,将赚钱和个人消费作为人生的最终目标,所以没有时间和兴趣关心政治和社会事务。他们比以往更加成为赚钱的附属。政治家更加为钱服务,因而对公众表现出更深的冷淡和敌意。教育制度的败坏和政治活动融资成为目前总统选举活动的两个主要问题(虽然任何一个党都没有明确提出)。
教育制度的下滑和公众空间的恶化对目前和将来的经济影响是什么?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繁荣”?
随着左派和工会力量削弱(自1950年代以来参加工会的工人比任何时候都少),现在几乎没有反对“公司的繁荣文化”的有效力量。对资本主义的运行以及资本主义本身也很少有强有力的批评。没有关于取代资本主义的社会重大运动。因此,这是公司资本主义自我确信、自我肯定的“繁荣”。反映在公开论坛(政治家、媒体、学术界)上的是对美国资本主义的一片溢美之辞,缺乏对实际经济状况的中肯的评价。美国的“繁荣”仅是“资本主义故事”的一部分,但就是这一部分也已被美国国内以及全球过分宣扬了。
2.美国的“繁荣”是特定和暂时历史条件的特殊产物,不是寻找到永久增长和繁荣魔力的资本主义的产物
1990年代高速增长的美国经济需要联系在日益全球化经济中其他地区的经济发展来理解。问题在于美国1990年代的经济表现重演了日本经济在1970、1980年代的经历。那时,全球一致对日本的经济奇迹大加褒奖。在经过了前所未有的经济繁荣后,日本经济衰退了,时至今日,十多年也没有从不景气中走出来。2000年的美国经济在哪些方面重复着日本的老路?从哪些方面讲日本的衰退促成了美国的繁荣?
在1990年代后期,一个短期的危机严重打击了大部分亚洲国家和地区,而长期的危机也已破坏了非洲大陆大部分国家的经济。在日本、亚洲的其他大部分地区和整个非洲,正是资本主义经济遭受了各种困境。有什么理由让人相信美国的资本主义已经获得了免疫力,能够对付像亚洲、非洲资本主义所遭受的危机?
美国以往的“繁荣”——无论是19世纪,还是20世纪20年代,抑或是20世纪60年代,最终都以崩溃为大衰退或大萧条作为终结。有什么理由让人相信现在存在着阻止这一悲剧再一次发生的力量?
在欧洲,欧盟的形成采取了让欧洲仿效美国资本主义发展的作法。这是对二战后欧洲各国被迫建立的社会福利制度——有“面孔”的资本主义的一个打击。东欧的同时瓦解向私人资本主义的西欧和他们的信徒(1990年后的东欧)转移了大量的财富:便宜的生产资料和廉价而有经验的技术工人。这两个事件可能使统一的欧洲挑战甚至取代美国,成为最活跃的资本主义的所在地。但这种可能现在还没有发生,而且看来也不会很快发生。欧洲的社会福利制度虽然被削弱了,但仍保持着防止被分解的抵抗力。在全球经济目前的状态下,这阻碍了欧洲经济以及股票市场像美国那样大幅度上升,导致欧洲人像日本人以及世界各地的有钱企业和家庭一样,将资本大量地流入美国,这样,越发刺激了美国的繁荣。这还推动了欧洲在美国投资和与美国企业并购的增长(戴姆勒在美国生产汽车并收购克莱斯勒,Allianz收购美国的保险公司,Dresdner购买了Kleinworth Benson,Ahold购买了美国的超市,苏黎世信贷收购第一波士顿等等),这很可能以欧洲经济为代价来帮助美国经济继续繁荣。
3.美国资本主义“繁荣”的原因
如马克思所言,资本主义是周期性的。也就是说,它作为一个经济制度是非常不稳定的。通常,它的繁荣期会破灭为衰退期和萧条期,而萧条期最终会让位给复苏期。二战后的繁荣到1970年代中期以严重经济下滑而告终。美国早期的经济霸主地位让位给日本和欧洲资本主义,他们的经济兴起使得他们暂时能获得比美国还多的利润。到1970年代,美国面临着资本主义企业的危机。
为了解决这次危机,资本主义私人业主威胁美国政府:如果政府不采取行动解决企业的赢利危机,他们将把资本从美国撤出,到其他国家投资生产。这将挫败美国,迫使它降低工资和社会福利,直至可以与世界其他地区的生产条件相竞争。这将意味着几十年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危险衰落,这种衰落在冷战的背景下尤为危险。这是企业和政府都不喜欢的选择,尽管他们都在某种程度上促成了这一选择。
但是,还有另外的选择,这种选择不仅可能,而且为企业和政府所青睐。它需要几个步骤,首先,为解决大危机而由罗斯福首创的福利国家必须解体。如果政府稳步地减少提供给大众的服务和支持,就能降低税收、减少雇佣工人。里根、布什和克林顿都采取了这样的政策。资本主义企业的税收减少了,使他们有更多的利润用于私人目的,诸如“计算机化”、为降低成本而进行大规模兼并。据政策研究所的《美国劳工状况,1998-1999》,企业利润税(包括联邦政府、州和地方政府征收的)从1967年占GDP的3.3%下降到1997年的2%。税收的减少意味着美国政府比战后早期雇佣越来越少的职员。没被雇佣的劳动者不得不去竞争私人部门的工作,从而使私人部门的工资被压低。工资下降又会导致企业利润的上升。同时,“计算机化”用机器代替了工人,而大规模兼并使雇员数量缩减。这进一步压抑了工人的工资,提高了企业的利润(见附录2)。更多的家庭成员加入劳动大军,加上大规模的移民涌入也促使实际工资下降。
总之,美国政府采取的政策增加了资本家的利润,而同时减少了通过税收方式征收的利润。这一政策“成功”地扭转了美国企业利润率的下降,因而奠定了1990年代繁荣的基础,特别是在股票市场上,它真实地记录了这一过程。资本主义企业获得增大的利润和税收的节省,将它们用于:(1)“计算机化”以节约劳动成本和同非美国的资本主义竞争;(2)给股东增发股息;(3)收购或兼并其他企业以创造大企业的竞争优势。
其他国家资本主义的独特的社会历史条件阻碍了他们同时、同等程度地采取相同的政策。
4.美国资本主义繁荣的矛盾
美国的这些政策也导致了家庭和公共服务的瓦解、教育的下滑、犯罪和罪犯的增加、毒品泛滥、心理障碍盛行以及公共政治生活堕落。企业的赢利危机依靠转移危机得到“解决”,将它转移到家庭、监狱和个人生活中。愤怒、沮丧、暴力、不满都从人群中生发出来——加剧了族群紧张、排外情绪被煽动和种族主义等等。
与此同时,快速的股市财富创造(作为这些“危机-解决-危机-置换”政策的最高表现)产生了两大矛盾和危险的结果。第一,贫富差距的拉大是20世纪以来最严重的(见附录3和4)。潜在的社会冲突随着差距的扩大在滋生着,特别是在一个宣扬“机会均等”、每个人都跨入“中产阶级”的文化里。第二,富人财富的迅速增长在他们中间以及在那些想加入富人行列的人中间产生了投机股市的狂热。随着票面财富的升值,个人和企业的消费也在上升,这正蕴藏着过度生产的通货膨胀的危机,最后会以股市和生产的崩溃结束。而且,这一崩溃特别危险,因为巨额的私人以及企业债务和贫富差距是崩溃发生的社会背景。
随着股票市场泡沫引起并助长了风险更大的企业借款,企业债务在1990年代后期激增。根据穆迪公司(美国评估公司债务的权威机构)的报告,目前对投资者而言,已是承受相当高风险的时候(“1999年信贷损失接近高水位”,2000年7月16日发表在穆迪公司的网站)。穆迪的报告显示1999年公司债务的坏账比率是1991年以来最高的,比这更糟糕的是,许多借款者在借款的头2年里就违约(以往违约都发生在借款的3-5年以后)。正如我们从过去的资本主义危机中所知,过度扩张的信贷市场和坏账现象的发生反过头来会毁坏支撑扩张的泡沫。
美国资本主义经济的风险和危险部分被这样一种观念所掩盖:许多产业界人士、政治家和学术界人士都倾向于认为“新经济”已经到来,它可以避免“旧”资本主义的不稳定。针对以往发生的许多次投机泡沫,这些人声称技术的变化已经完全使经济发生了革命,因此,现在的泡沫不会像以前那样破灭。这次,当我们进入一个持续繁荣的新时代时,是计算机和互联网发挥着消除资本主义周期波动的魔力。但经济增长的某些事实却表明了相反的结论。根据美国商业部的数据,1960年代平均GDP增长达到4.5%,而到了1970、1980和1990年代,平均增长水平下降了,一直低于3%。这说明没有什么技术的魔力。资本主义技术在长期变动中偶然出现技术的大变革(例如铁路、电力、化学、汽车和核能源),永远不会根除它自身周期性波动。没有理由和论据表明计算机的到来和当今的电信技术会做得更好。那些鼓吹“新经济奇迹”的公司宣传者、政治家和学术界人士应该听听2000年3月纳斯达克股票指数爆跌以后投机者的焦虑与悲哀。他们显然抓住另一次破裂泡沫、另一次萧条的极大潜在性,并因此在2000年夏季美国股市回旋证实时向他们的客户做宣传。
在1990年代末,直至今天,美国的问题就是控制问题——怎样控制这种局势,消除危险性,以防止经济崩溃危害到美国的政治经济霸主地位和全球资本主义。
5.控制美国资本主义“繁荣”局面的努力
美国政府试图去控制局势。美联储运用利率政策,希望能够防止通货膨胀、逐步而缓慢地减少股票市场的泡沫,即实现所谓的“软着陆”。克林顿政府通过维持最低限的社会服务的“安全网”(靠庞大的警察、监狱来支撑),来尽力控制贫困、解决家庭破裂问题。政府的意识形态系统——学校、传媒不断指责个人主义对日常生活中人们的孤独、暴力、心理障碍的责任。
自由主义(这一词在美国的含义(注:在欧洲,自由主义的观点与美国的保守主义类似(与社会民主主义相左),主张减少政府干预、发挥市场的作用,通常被称为“新自由主义”。——译者注.))与社会民主主义总是同保守主义论战。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寻求扩大国家的公共服务,以使资本主义的受害者能够生存下来而不至于走向暴乱或反资本主义。而保守主义认为,国家的公共服务是没有必要的、昂贵的、反生产的,他们乐于让资本主义经济迫使劳动大众持久地服从于资本主义的需要。
到目前为止,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预见(福利国家的瓦解将激起革命或社会崩溃)还没有发生。这使得保守主义(在美国两大政党内的保守主义)控制着政局。如果危机爆发,钟摆将再次左移至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手中(正如1929年以后发生的那样)。为获得控制局面的斗争将是激烈和坚持不懈的。没有人能预料事态从此将如何发展。
6.马克思主义的选择
资本主义总是周期变动的。在任何国家中的历史上,它的繁荣总要跌落至衰退或萧条。而后,越来越多的受苦大众就对资本主义作为组织生产的式和资本主义经济本身提出质疑和挑战。资本主义的支持者就面临着一个危机:他们如何在资本主义运行糟糕时将它保持下来?他们往往提出这样的对策——劳动改革、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外贸管制等等,希望以此来减缓劳动者受剥削的程度、克服危机。但是,这些措施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结构。所谓“资本主义的生产结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是指谁生产出社会的剩余,谁获得这种剩余,它是如何分配和用来塑造经济和社会的。
例如,在私人资本主义社会中,私人业主拥有并管理着生产企业,在企业内,广大工人靠他们的劳动生产出超出以工资形式支付的劳动力价值的价值,工人生产出的价值和他们得到的价值之间的差额就是剩余价值。私人资本家占有了这部分剩余价值(包括他们叫做“利润”的部分),并用它维持和扩大他们的资本主义企业。当这一制度开始增加产出和就业时,就出现了私人资本主义的“繁荣”。但繁荣无论在何时、何地发生,几年后(很少会超过一、二十年),经济危机就会发生。当危机威胁到资本主义制度时,资本主义的支持者就会求助于政府,他们运用政府的干预来解决危机。政府的任务是减轻大众的压力,说服并命令私人资本家(有时会用政府官员取代私人资本家)重新开始生产。这种类型的政府干预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结构(工人仍然生产他们无权占有和分配的剩余价值)。从马克思主义者的角度看,通过向国家资本主义转变,私人资本主义的危机得以控制。
国家资本主义可以是温和的,也可以是极端的。温和的国家资本主义形式包括较少的政府干预、社会福利计划等等。极端的国家资本主义则不同,它在私人资本主义面临严重危机时最需要。政府或者要求私人资本主义服从国家复兴计划,或者用政府官员取代私人资本家,让他们把私人企业作为国家资本主义企业那样经营。这些企业是国家资本主义的,因为它们仍是这样的生产单位:工人在其中创造出超过劳动力价值的价值,这个余额仍是剩余价值。改变的仅是:现在占有作为“利润”的剩余价值的人是政府官员,而不是原来的资本家。
1930年代的大危机是一次重要的世界性的资本主义危机。它导致从私人资本主义向国家资本主义的许多转变。在美国和英国,只要温和的国家资本主义就足够了,而在德国却采取了极端的形式,纳粹将国家与私人资本主义融合为高压控制的国家资本主义。在其他国家,各自不同的私人资本主义危机迫使各自转向不同类型的国家资本主义。
但国家资本主义显示出与私人资本主义同样的历史模式。经过一段时期国家资本主义的繁荣,不可避免的危机来了。这次危机或许比1929年的危机更厉害。不管怎样,现在要反向转移。当摇摆的国家资本主义的病情越来越重时,那些要保存资本主义的人又开始将国家资本主义转向私人资本主义。呼声也高起来,“将企业从政府的铁手中‘解放’出来,政府已把经济和社会搞得一团糟。”,这是与1930年代及以后完全相反的呼声(当时的呼声是“将企业从私人手中‘解放’出来,他们把经济和社会搞得一团糟。”)。1980、1990年代对国家资本主义的困境是如此反应的。
马克思主义者区别于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以及保守主义的地方在于后者都随着危机在私人资本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之间徘徊,而马克思主义者解决任何类型的资本主义危机的办法是用非资本主义的方式组织经济和社会。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和计划首先是组织生产的方式要变化,不再是由工人创造剩余然后转给别人(私人资本家或国家资本家),资本家再用剩余去维持资本主义生产的阶级结构。而是工人创造剩余并由工人集体占有剩余、分配剩余。不再有生产者和剩余占有者之间的阶级划分。“共产主义”意味着工人作为一个集体或共同体自己占有和分配他们生产出来的剩余。当然,马克思主义者还致力于其他诸如平等、民主、正义的社会变革,但他们最鲜明的特征是坚持将这些社会目标与工人生产剩余的集体占有联系起来。从这种意义上讲,马克思主义者将这些目标延伸到社会的经济部分:公正、民主、平等地占有和分配工人创造的剩余。
马克思主义者的寓言:很久以前,曾有一种看法认为个人没有能力做出关于人生的一些决定(在哪里工作、做什么、与谁结婚等等)。有人说,国王和教士必须管理人们的行为,以避免发生混乱、确保文明和进步的成果。但那些国王和教士是终被剥夺了权力,然而混乱和文明的倒退也没有发生。今天,同样有一种看法,认为工人不能被信任去集体处理他们劳动创造的剩余和利润,只有等级制的资本主义企业或官僚才能做,以避免混乱和保证文明。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代表了当前的一种要求,要求在社会权利和社会组织上向前更进一大步(这是长期推延未付的权利)。
面对美国目前的繁荣和它迟早要遭受的危机,马克思主义者应该主要做好三件事情。第一,马克思主义者应揭露所谓“繁荣”掩盖下的痼疾,以及繁荣是如何依靠从美国和其他国家工人剥削更多的剩余价值建立起来的。第二,马克思主义者应该揭示资本主义在国家资本主义和私人资本主义之间摇摆的高代价的历史,以及社会民主主义想超越国家资本主义形式的失败。第三,马克思主义者现在应开始组织起来,在资本主义危机和危机前的“繁荣”时采取行动,包括将向共产主义的生产组织转变列入议程。
附录:
1.美国的消费债务:
1989199219951998
平均家庭收入(千元,税前收入,以1998年美元价格)
32.8 30.4 32.7 33.3
19.2 19.9 23.4 33.4
资源来源:U.S.Federal Reserve,Survey of Consumer Finances.
2.生产率与工资:
美国,1973-1996
生产率/小时+26.4%
实际小时工资 +1.8%
资料来源:Lawrence Mishel,Jared Bernstein,and John Schmitt,TheState of Working America,1998-1999.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9,p.123.
3.美国的收入分配:19761996
美国家庭的平均收入$39416 $47123
最穷20%的家庭的平均收入
86728596
最富5%的家庭的平均收入126131 201684
资料来源:Andrew Hacker,Money:Who Has How Much and Why.New York:Simonand Shuster,1997,page11.
4.美国财富的分配:
由最上层1%的家庭拥有的份额
192845%
195030
197020
198031
199036
199945(估计)
1989年被不同人群拥有的份额
最上层1% 39%
其次的19% 46%
底层的80% 15%
资料来源:Edward N.Wolff,Top Heavy:A Study of the IncreasingInequality ofWealth in America,New Work:Twentieth Century Fund,1995,page 8 and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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