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先秦道家的道德哲学_儒家论文

论先秦道家的道德哲学_儒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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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2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860(2010)06-0019-05

“道”与“德”,在先秦道家文献中是出现频率很高的两个词。道家在汉代也被称作“道德”家。《老子》这部书又名《道德经》,而“道德”作为一个复合词在《庄子》中也反复出现。诚如人们已经指出的,道家所谓“道”“德”或“道德”,跟我们今天所说的道德或者通常所说的儒家的“仁义道德”,并不是完全对等的概念,在具体内涵上也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它们之间也有着不可割断的语言、文化、历史、哲学上的内在联系。因此,我们不能断言道家所说的“道德”不是道德。国人直到今天还在使用道家赋予了深刻内涵的“道德”两个字来表示所谓的道德,这一事实说明这两者之间有内在割不断的联系,只是因为我们往往过分拘泥于当代对道德的定义,遗忘或是忽视了两者之间的联系而已。

一、道家的“道德”观

先秦儒、道两家所说的“道德”含义大不一样。儒家所谓道德,具体内容就是仁、义、孝、悌、智、勇、忠、信等一系列伦理道德范畴,其核心概念是“仁义”,其具体表现形式是“礼”。仁义道德的精神,具体落实在“礼”所确立的一系列礼仪习俗和行为规范之中。《礼记·曲礼上》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荀子·劝学》篇说:“礼者,法之大兮,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可见在儒家看来,道德就表现在“礼”里面,“礼”就是“道德之极”。

但是道家所说的“道德”却跟儒家完全不是一回事。老子说:“大道废,有仁义。”(《老子》十八章)“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老子》三十八章)可见在老子看来,“仁”、“义”、“礼”不仅不是他所说的“道德”,而且还是“道德”沦丧之后的产物。尤其是“礼”,甚至被道家认为是败坏道德、导致混乱的罪魁祸首。今本《老子》里还有“绝仁弃义”(《老子》十九章)之类的话,尽管新发现的郭店竹简本《老子》中没有这四个字,但是在《庄子》中还是有许多把“仁义”比作刑法和枷锁的文字,说明道家中的某些人物的确曾经是极端排斥儒家的“仁义”道德的。《庄子·骈拇》篇说:“余愧乎道德,是以上不敢为仁义之操,而下不敢为淫僻之行也。”“仁义之操”和“淫僻之行”虽有上下之分,但两者相对于“道德”来说则都是一样令庄子“惭愧”的,故皆为庄子所不屑。

那么道家所说的“道”、“德”和“道德”,究竟是指什么呢?关于道家的“道”,人们谈论得很多,或谓之宇宙万物的本原,或谓之万事万物的规律,它创造一切、主宰一切又无所不在,总之是一切存在之所以存在的根本缘由,从而也应该是万物和人类必须遵循的最高原则。关于“德”,古人常以“得”来训“德”:“德者,得也。”(《礼记·乐记》)关于“道”与“德”两者之间的关系,《管子·心术》里有一段话说得最清楚:“德者道之舍,物得以生。生知得以职道之精。故德者得也,得也者,其谓所得以然也,以无为之谓道,舍之之谓德,故道之与德无间。故言之者不别也。”而《韩非子·解老》则进一步解释说:“德者道之功”;“德者,内也;得者,外也。”由此可知,“德”是“道”在具体事物上的驻留。“德”也是一种“得”,但却不是一种外在的“得”,而是一种内在的“得”,得到的是“道之功”。事物因为有“道”在其中驻留,或曰得“道之功”、有“德”,才能够存在,才能够生存。因此可以说“德”就是“道”赋予个体(个别事物)的内在品性,或者说是个体(个别事物)从大“道”中得到的自我品性。至于“道德”这个复合词,大致是在战国中后期才出现的,开始有时只是“道”和“德”两者的并称,有时则偏重于“德”,但强调它是“道”的“德”,或得之于“道”的“德”。此后才逐渐演变为我们今天所谓道德的意思。

需要注意的是:道家所说的“道”、“德”或“道德”,都不是专属于人的,既不是人的创造物,也不是人类独有的品性,而是整个天地万物的总体的根本属性。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老子》五十一章)可见,万物包括人都是靠“道”、“德”生长发育的,如果没有“道”、“德”,也就没有天地万物,当然也就没有人。也正因为如此,人也就理所当然地应当和万物一样“尊道而贵德”,这不是什么外在的律令或规范,而是自然常态。“道德”不是人培育出来的,相反,人倒是“道德”生育出来的;人类要是不“道德”,根本就不能生存。由此可知,道家所说的“道德”跟儒家所讲的“仁义道德”乃至我们今天通常所讲的伦理道德规范,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东西,而是一个更高层次上的东西,或可谓之“玄德”,是更加深刻的道德。道家这种对其“道德”的理解似乎在提醒我们注意,所谓道德不仅仅是社会人伦层面上的东西,它还应当有着更加超越的形而上的依据。

在《庄子》中,特别是《庄子》的外、杂篇,有不少否定“仁义”、揭露“仁义”之虚伪的文字,道家批判儒家的仁义礼,原因主要有二,一是认为它是对人的天性的束缚,二是认为它被统治者所利用。实际上道家不仅批判儒家的仁义道德,而且也否定一切人为建构起来的约束性的行为规范。他们所说的“道德”是“天德”,是自然的“道德”,修养“道德”在道家看来就是回归自然和本性,返朴归真,回到最自然、最真实、最素朴的状态。

这种“道德”本身,好像没有任何具体的约束,也没有具体的规范,因此道家没有像儒家那样建构起一套伦理道德范畴体系和道德行为规范体系。这样看来,道家似乎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具体的道德文化遗产。然而,实际情况却恰好相反,我们民族的许多传统道德观念恰恰是从道家那里来的。比如节俭朴素的道德观念。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念认为勤俭朴素是美德,而奢侈浪费则是可耻的、不道德的。这种观念的哲学源头就出自老子。老子主张“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老子》十九章),提倡“俭”、“啬”,认为人要知足,“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老子》四十六章)。又比如谦让不争的道德观念也跟道家有关。虽然儒家和道家都讲“谦让”,但儒家的“谦让”主要是一种基于“礼”的谦恭辞让,或曰“礼让”,是一种礼貌与尊重的表现,而道家则从更根本的意义上反对任何“争”,提倡“不争之德”(《老子》六十八章),认为“圣人之道”就是“为而不争”(《老子》八十一章)。又比如淡泊名利的道德观念,中国古人在道德上人普遍鄙视贪图名利、争名夺利的行为,而淡泊名利则往往被认为是道德高尚的表现。这种道德价值观也是直接来自道家。庄子说:“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逍遥游》)对世上“小人殉财,君子殉名”(《庄子·盗跖》)的现象均表示鄙视。又比如“无私”、“忘我”的道德观念,其实也跟道家有关。庄子说“至人无己”(《庄子·逍遥游》)“无己”也就是无私。《齐物论》里南郭子綦隐机而坐,说“今者吾丧我”,“丧我”也就是“忘我”。

道家认为这些品性是天生的“道德”中本来就有的,是天地万物和人的自然本性,天地万物本来就是无私无欲、无为不争的,人只要顺应自然之道,保养自身的天然之德,这就是“道德”,不需要另外人为地去建构什么道德。

后世有些想要纵欲或是想要追求不受任何约束的所谓个性自由的人,也引《庄子》作为自己的理论依据,那其实是一种极大的误读。无论老子还是庄子都没有提倡放纵情欲的意思,也没有后人理解的所谓追求个性自由或张扬个性的意思,尽管庄子本人的确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们所说的“天性”或“本性”其实并不是所谓个性,而是“道德”,一种更高的道德。而所谓张扬个性恰好跟道家所提倡的“至虚极、守静督”、“以孺弱谦下为表”的低调作风是相反的。庄子批判“仁义”也不等于鼓励人们去干不仁不义的事,而是要超越“仁义”,比“仁义”站得更高。

二、道家的道德修养论

道家的德育理论,也是跟他们对“道德”的理解相一致的。说到道德教育,儒家、道家都讲要“修身”,也即道德修养。儒家提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天子以至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大学》)。老子也说:“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有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老子》五十四章)但儒、道两家“修身”的方法和路径却很不一样。

如果说“修身”或道德修养是一项心灵工程,那么儒家的“修身”是在做加法,试图在人的心灵中培育一些东西、树立一些东西,如仁义孝悌忠信的观念、礼的规范等等。在这一点上,孟子和荀子的区别仅仅在于:孟子认为道德的萌芽本来就在人的心性中,只要精心呵护,勤除草勤施肥就可以,但不要拔苗助长;而荀子认为这些东西人性中本来就没有,要用人为的方式栽培进去。而道家的“修身”恰好相反,是在做减法,是要把人的心灵中那些不“道德”的东西都减掉,减掉以后人就“道德”了,这就是老子说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老子》四十八章)。要减掉或“损”掉的东西包括贪婪之欲、争斗之心、夸耀之心、骄傲之气、世俗的功名心,乃至于儒家的“仁义”观念。之所以要“损”掉,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道德”之外的东西,多余的东西,是对原始本真的“道德”的遮蔽,是超出正常人性之外的旁支斜出,用庄子的话说,就是“骈拇枝指”、“附赘悬疣”。减损掉这些东西的过程,就是回归“道”的过程,也就是“积德”的过程。

损之又损,也就是逐步向婴儿、向原始本真的状态复归。因为在道家看来,婴儿、孩童比成年人更“道德”,原始人比文明人更“道德”。老子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老子》五十五章);“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二十八章)。庄子认为原始人生活在“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不知道有什么“君子”、“小人”之分,“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庄子·马蹄》)他们是“道德”最高的人、“至德”“全德”之人。婴儿和原始人是天然“道德”的,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才会不“道德”。因此对于成年人、文明人来说,道德修养就是要在更高的层次上复归于婴儿,回归原始之“德”。

具体体现这种减损的道德修养的方法,就是庄子所谓“心斋”与“坐忘”。“心斋”就是要排除一切私心杂念,让心灵保持虚空状态,这样“道”才能进入人心,人才会有“德”。所以庄子说:“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所谓“坐忘”,就是通过精神修炼,使自己逐渐忘掉那些世俗的观念,首先是“忘仁义”、“忘礼乐”,进而“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庄子·大宗师》。又如《大宗师》篇女偊向南伯子葵介绍自己修道的方法,也是从“外天下”开始到“外物”、“外生”,然后“朝彻”、“见独”,最后进入“无古今”、“不生不死”,与“道”融为一体的境界。这也是一种逐步减损的方法。当一个人一步一步将贪鄙之心、世俗的杂念、人间的功名乃至于生死的观念都排除忘却了之后,他就自然而然回归崇高的“道德”了。

此外,道家提倡一种“不言之教”(《老子》四十三章)。因为道家认为真正的“道德”不是一种言辞的说教,那种“道德”的至高境界甚至是不可以用语言来表达的,只能去感悟、去体验。而能够让别人感悟、体验到“道德”人,自己首先得是“全德之人”。因此真正的道德教育主要不是靠教育者夸夸其谈、天花乱坠的言辞,而是靠教育者自身内在的真诚鲜活的道德感染力。

与此相联系的是道家强调“道德”要“真”:“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庄子·渔父》)嘴上说一套行动做的又是一套就不“真”。道家之所以不满意儒家的礼教,原因之一就是认为它不“真”。早期儒家经典里确实连一个“真”字都找不到,“真”这个字是在《庄子》书中才开始大量使用的。而道家的“道德”是属“天”的,是天然的“真”:“礼者,世俗之所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同上)

道家的道德修养是个体内在的需求和自觉自愿,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因此并不需要外在的“名”来认可,不需要什么表彰。在道家思想中,内在的“道德”与外在的“功名”是排斥的。而儒家则是“立德”与“立名”可以并行不悖,后来甚至有“道德功名”的合称。受其影响,古代有举孝廉、立牌坊等表彰道德的形式,现在人们也会用评选、表彰之类的手段鼓励人们争当“道德楷模”、“道德标兵”,以为这样就可以促进道德水平的提升。但在道家看来,这样做恰恰把“道德”给毁了。因为立了外在的“名”人们就会有意识地去“争”,而道家认为“争”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是“道德”沦丧的表现。因此道家主张“不尚贤,使民不争”(《老子》三章)。道家认为“道德”之“善”的最高境界,是人们普遍都那么做却不意识到那就是“善”。如果是为“善”而故意那样去做,那反而就“不善”了。这就是老子所说的“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老子》二章)对于个人来说,真正的“善”德应该是像水滋润万物而不求回报一样,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付出,而不是要争得什么表彰或奖励,如老子所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又不争。”(《老子》八章)

三、道家哲学对当今德育的启示

道家的德育哲学对我们今天的道德教育,无论从内容还是方法上都可以提供一些启示。

首先,道家思想启发我们要提升“道德”的境界。我们固然需要一些很具体的道德规范,例如师德、医德、商业道德、政治道德等等职业道德规范,家庭内部和社会人际关系中的伦理道德,以及日常生活、公共秩序中一些文明道德,等等。离开了这些具体的道德规范,道德就会变得很空洞。但是如果仅仅局限于这些小道德的层面那还是不够的。庄子说过“盗亦有道”,强盗其实也有强盗的职业道德,一伙盗贼在偷盗的过程中圣、勇、义、知、仁五种道德品质都体现出来了(《庄子·胠箧》)。他们算不算“道德”呢?因此在小道德之上还要有大道德,必须把道德提升到更高的境界,才能给那些小道德以更加清楚的价值导向,才能为那些具体的道德规范赋予更深刻的意义,奠定更坚实的基础。特别是在今天,整个人类所共同面临的一些重大难题,已经不是那些小道德层次所能解决的问题了,就更需要我们有大境界、高层次的“道德”。就道德教育的对象而言,如果能使他们的道德境界提升到更高的层次,那些行为规范和操守层面上的道德问题便会水到渠成、迎刃而解。

其次,道家认为修养“道德”其实是个向“道德”回归的过程,也即向人的自然本性回归,因为朴素原始的人性就是“道德”的。先秦诸子经常喜欢以陶工、木匠用规矩绳墨把泥坯、树木制作成有用的器皿,来比喻通过道德修养或道德教育把人培养为君子。荀子认为这个比喻很恰当,人的本性是不善的,就是要用仁义礼作为规矩绳墨来矫治人性,把人培养成君子。而孟子也指出将树木制作成器皿那是要扭曲树木的本性的;但用仁义来教育人却与此相反,不是扭曲人的本性,因为人的本性中原来就有仁义的萌芽。庄子《马蹄》篇虽用了类似的比喻,但是庄子的态度跟孟子、荀子都不一样,他认为陶工、木匠把泥土、树木制作成器皿,恰恰毁掉了泥土、树木的本性。同样,用仁义礼乐来治人也是把人的本性毁了。人的本性本来就是“道德”的,“道德不废,安取仁义?……夫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也许我们今天不会完全赞同道家的这种极端的观点,但是这种观点也提醒我们,道德教育一定要以人为本,合乎人性,避免使道德教育异化,走向扭曲人性、“礼教吃人”邪路。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道家的“道德”哲学是对儒家道德教化的一种补充与制衡。

再次,道家讲“不言之教”、“精诚动人”,对我们今天的德育工作者也很有启发。道德在今人看来也算是一种知识,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也曾说过“美德即知识”。既是知识就离不开语言,因此通过语言来进行道德教育也就是十分自然的。但是对于道家来说,“道德”却绝不只是一种知识①,或者可以说不是常人所理解的小知识,“德固不小识,小识伤德”(《庄子·缮性》),也不是只靠语言可以讲得清楚的。“道德”对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一种符合“道”的真实生存状态,其魅力与生命力就在于真诚实在。对于今天的德育工作者来说,用语言来传播道德的知识当然也仍然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则是教育者自己身体力行的道德实践,这才是对教育对象最具有说服力和示范作用的东西,是道德之本。离开这个根本的空口说教不但令人生厌,而且也没有效果。

最后,道家的德育观重视道德主体的无为自化,让道德主体在没有外在强制和约束情况下自我完善、“自化”、“自正”。老子说:“我无为而人自化,我好静而人自正,我无事而人自富,我无欲而人自朴。”(《老子》五十七章)庄子说:“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至也。故帝王圣人休焉。”道家认为“道”本来就是“无为”的,而“德”则是万物和人类本然的根性。所以对于统治者来说,只要清静无为、不刻意用“名”、“利”来挑逗民众的欲望,不刺激民众为了这个名为了那个利而争个不休、不能安宁,民众自然会归于纯朴和安静,复归于“道德”。

注释:

①在道家文本里有些段落甚至暗示,越是“无知”越是接近“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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