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及编制的方法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方法论论文,谱系论文,资产负债表论文,中国论文,国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问题的提出 资产负债表反映被核算总体某一时点资产、负债的总量及结构状况，属于存量核算，是一国国民经济核算的重要内容。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要“加快完善发展成果考核评价体系，……加快建立国家统一的经济核算制度，编制全国和地方资产负债表，建立全社会房产、信用等基础数据统一平台，推进部门信息共享。”这表明，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已被提升到政府管理职能转变的高度。故而，研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理论，挖掘其应用功能，重大意义不言而喻。 事实上，资产负债表早在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推荐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1953》①(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1953，简记为SNA1953)就有过阐述。SNA1953在开篇就提出(闵庆全、崔书香、肖嘉魁，1982)：在国民经济账户处于高度综合的水平时，通过延伸表把期初和期末资产负债表包括进来，以说明存量是一件简单的事。SNA1953同时给出了包括资产负债表的矩阵形式的复杂的国民经济账户。在此后修订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1968》(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1968，简记为SNA1968)、《国民经济核算体系1993》(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1993，简记为SNA1993)、《国民账户体系2008》(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2008，简记为SNA2008)对资产负债表都有愈加详细的论述。世界上一些国家也依例在尝试编制本国的国家资产负债表。但由于技术的复杂和资料处理的难度，目前全球只有少数国家，如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等发达国家才编制了国家资产负债表。在更多的国家，资产负债表并未生根落地。 中国国家统计局于1997年依据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编印过《中国资产负债表编制方法》一书，但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与发布并未付诸实践。近年，一些学者进行过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理论与方法的科学研究，如陈敏、孙娜、李晓(2010)，追溯了1992年以来中国资产负债表的演变和发展，讨论了2006年的《企业会计准则》对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定义的影响，分析了资产负债表项目与计量基础的变化，并对资产负债表的前景进行了展望。裴沈华(2013)认为，中国的企业资产负债表编制技术已较成熟，在实践中应用普遍，但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则相对滞后，故而政府在实施经济政策，制定经济规划缺少必要的财务决策依据，所以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对中国现有体制下的经济建设与社会发展尤为重要。据此，他探讨了国家资产、负债和所有者权益的组成，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技术以及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等。此外，还有一些学者做过类似的研究。如林忠华(2014)评述了国家资产负债表在国外编制简况，并从政府会计准则改革的角度，提出了尽快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地方政府资产负债表，建立权责发生制，发挥政府资产负债表对中长期财政预测作用，加强对政府资产负债表审计监督的建议。总起来看，国内学术界关于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研究成果很少，且多数研究都是基于会计核算的角度，理论依据也多是会计核算原理和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IASB)、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提出的财务报告概念框架和资产负债定义等；成果内容也基本停留在资产负债表编制的原则、编制的必要性、编制的目的层面，鲜有从宏观国民经济核算角度，对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理论、编制技术等关键性问题的研究。 由于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重视。国家统计局正集聚资源着手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技术的研究。2013年12月，国家统计局组织国内相关部委、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专家讨论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方法，研究基础资料的收集与处理、资产重估价等核心技术问题。而在此前的2013年1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李扬等学者编制过中国的国家资产负债表，并出版了相关著作，研究了资产负债表，特别是政府资产负债表的理论、方法，较深入地剖析了中国各级政府债务的源流、现状、特征及发展前景，评估了主权债务风险。2013年5月，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依据其编制的2002-2010年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和部门资产负债表，联同上海发展研究基金会主办了“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成果及其应用”学术讨论会，研讨了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概念、编制方法以及国际经验；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形式、资产负债的范围和分类；经济部门划分采取的原则；资产负债的估值方法和资产负债表的加总等，并结合中国统计体系、经济运行与金融管理对国家和政府资产负债表将要面对的未来风险进行了专题分析。这些成果，为日后中国官方的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提供了宝贵经验和有益借鉴。 与李扬、张晓晶以及复旦大学管理学院等学者的研究不同的是，这些学者的成果是对中国国家(部分)资产负债表具体编制的尝试，如政府资产负债表的结构、总量，风险分析等，从形式上讲，他们的成果属于实证性研究。而本文要探讨的将是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一般原理和方法论，即这些原理和方法除适应政府资产负债表外，还适应于非金融企业、金融企业、非政府机构和住户部门的资产负债表，成果属于较典型的理论研究。因此，本文的内容涉及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理论基础、重要分类、核心技术、关键问题。特别地，文章还将从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概念的角度，探讨中国国家资产负债静态表、资产负债动态表的编制原理，研究反映资产负债存流量、转移和变化的核算方法，研讨编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要注意的问题等，而这些问题均是现有文献，包括前面所述的学者们的成果所不曾论及过的，这也是本文的优点或学术价值之所在。后文的结构布局是：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理论基础和核心分类；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的设计；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关键技术问题。 二、理论基础与核心分类 一切经济学研究，都需要理论基础；一切统计核算，统计分类是前提。编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首要的是需要确定其编制的理论基础和核心分类。 (一)理论基础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理论基础是联合国向世界各国发布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或称国民账户体系，特别是新近公布的SNA2008。 联合国统计委员会及其相关机构曾向世界各国推荐过4大核算体系：《国民账户体系》(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简称SNA)、《物质产品平衡表体系》(System of Material Products Balances，简称MPS)、《社会和人口统计体系》(System of Social Demographic Statistics，简称SSDS)和《环境和经济综合核算体系》(System of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简称SEEA)，用以指导世界各国的经济核算、社会核算和环境资源核算。4大核算体系为协调各国的核算实践，推动统计和经济分析数据的国际对比，一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MPS因为实行计划经济国家的消失退出了历史舞台，SSDS、SEEA由于数据采集、普适性等诸多因素，只有少数发达国家在应用。唯有SNA备受世界各国的重视，一直发挥着纲领性文献的作用，为全球统计学界捧为国民经济核算理论与实践的圭臬。 SNA从1953年的第1版起，至今已出现了4个版本。内容由第1版的38万余字，扩展至第4版的130万余字。其阐述的国民经济核算的概念、范畴，推荐的核算原理、核算方法、核算准则，提供的核算表、矩阵、账户、指标体系，成为各国制定本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共同遵守的重要准则，这也保证了世界各国国民经济核算成果的可比。 关于资产负债表，最初的SNA1953就有了设想，其第二章即有“期初资产和负债”、“期末资产和负债”、“重估价”的概念；第六、七章则分别论及了资本形成账户和资本筹集账户，以及资本转移、无形资产、金融债权等，这成为后来英美等国编制资产负债表的理论依据。 及至SNA1968，将生产账户分解成了投入产出账户，设计了反映各机构部门资产负债的支出账户和资本账户，明确提出了为国家和机构部门增设资产负债表。此后的10年间，资产负债表、收入分配核算、消费和财富核算以及不变价格核算的专门手册陆续面世②。SNA1993是国民经济核算理论成熟的标志，其提供的方法、准则备受各国统计机构推崇。这一版本中，资产负债表得以有更加详尽地阐述，其第13章单名即为“资产负债表”。SNA1993详细论述了资产负债表的结构、主要资产类别的范围和特征、估价的一般原则，提出了生产资产、非生产资产、金融资产或负债、净值、备忘项目在资产负债表中的登录方法，讨论了资产负债表账户之间的变化，金融资产和负债存量的分解问题。此外，作为编制资产负债表的基础资料，如机构单位和机构部门分类、收入分配账户、资本账户、金融账户、资产其他变化账户、国外账户等也都得到了充分论述，这成为各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重要指针。 由联合国、欧盟委员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共同推出的SNA2008，是迄今为止SNA的最新版本，是国民经济核算理论的巅峰之作。其包括的内容远远超出了前面的任一版本。体系上，它由SNA1993的21章扩展至29章，且每一章的内容更加细致、更加充实。自然，资产负债表编制理论也得到了更加充分的阐述。虽然其第13章仍是专章论述资产负债表，但此处却提出了资产账户的概念，并详细论述了对股权进行估价的各种可能方法。另外，与资产负债表相关的收入初次分配账户、收入再分配账户、收入使用账户、资本账户、金融账户、资产其他变化账户、账户的综述与整合、账户的扩展等都有充分细致的阐释。特别地，它根据现代社会结构和经济实体的发展变化，对涉及资产负债表的重要分类，如机构部门分类、企业基层单位分类、资本资产分类等都作了更加详尽的界定与区别。这为世界各国编制适合本国国情的国家资产负债表提供了普适、有效的准则。作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理论基础，SNA2008有着无可争辩的地位。 (二)核心分类 统计分类是一切统计研究的基础和出发点。编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首要的是解决一些核心的或基础的分类。 资产负债表作为一种统计表，不例外地应有主词栏和宾词栏。主词栏里是被说明的主体，宾词栏里是说明主体的指标。因此，中国国家资产表的主词就是核算主体，宾词就是每一核算主体所对应的核算项目。在资产负债表中，对核算主体的分类，实质上是机构部门或机构单位的分类，而核算项目的分类也就是资产负债的分类。 1.核算主体的分类 机构部门和机构单位是国民经济核算的核心概念，是一切核算分析的基础。历次版本的SNA对此都有过论述、发展或完善。SNA2008更是有了详尽阐释。按照SNA2008的定义，机构单位是指能够以自己的名义拥有资产、发生负债、从事经济活动并与其他实体进行交易的经济实体③，而性质相同或相似的机构单位归并在一起则形成了机构部门。SNA2008划分了5个机构部门，即非金融公司部门、金融公司部门、一般政府部门、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部门、住户部门。机构部门是核算的主体，而机构单位则是构成机构部门的个体。显见的是，作为机构单位应该有这样一些特征：必须以自己的名义拥有货物或资产并有权对其处置；有权从事经济活动、做出经济决策并独立承担相应地直接责任；在经济活动中以自己的名义签订合同、承担义务、发生负债等。不难发现，现实生活中具备如上特征的机构单位应该是以住户形式出现的一群人，或者以组织形式出现的社会实体。 根据中国的统计实践和社会经济结构，我们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中的机构部门分为④非金融企业部门、金融企业部门、政府机构部门、非政府机构部门、住户部门。此处，非金融企业，是全社会所有提供货物生产和服务的各类型企业，如农业企业、制造业企业、建筑企业、除金融业之外的服务企业等；金融企业，是第三产业或服务业中主营金融服务的企业，如金融中介、保险、养老服务、担保以及其他具有金融特性的服务企业等；政府机构，是通过立法程序设立，对其他机构部门行使行政、立法、司法的法律实体，它利用税收和其他合法收入，维护社会公共秩序，通过转移方式进行收入和财产的再分配，从事非市场生产活动，为社会和住户公众货物和社会服务；非政府机构，是一些以非营利为目标的社会组织或机构，它们不是企业，但可以从事生产或提供服务，不过它们无权分享因为生产所带来的任何利润和收入，在中国主要是非政府组织；住户，是将成员的部分或全部收入与财产集中起来使用，共同消费货物和服务、共同使用生活设施、共同生活的一些群体，包括那些由长住医院、养老院、收容所、监狱、寺庙、道观等地人员所组成的群体。家庭是住户部门的主体，但住户不仅仅指家庭。 非金融企业部门、金融企业部门、政府机构部门、非政府机构部门、住户部门是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5大机构部门。我们认为，这种划分基本包括了中国社会结构的各个群体。依据这一分类可以编制每一机构部门的资产负债表，也可编制反映5大部门资产负债存量及其变化的综合资产负债表。 2.核算项目的分类 在国家资产负债表中，核算项目就是资产与负债。根据SNA2008：资产是一种价值储备，代表经济所有者在一定时间内通过持有或使用某实体所产生的一次性或连续性经济利益。它是价值从一个核算期向另一个核算期结转的载体。国民经济核算实践中，所有的资产都是经济资产，它是未来经济利益的储备，都有市场价值，都可以货币表示。值得注意的是，资产范围限定在经济活动中使用和拥有所有权的资产，故而耐用消费品、人力资源以及没有所有者的自然资源不在资产范围之列⑤。 负债被SNA2008定义为：当一个单位(债务人)有义务向另一单位(债权人)提供一次性支付或连续性支付时，即形成负债。负债是根据具有法律效力的合法合同确立的，当然，依据约定俗成的惯例来替代合同，也可能产生负债。现代社会，由于经济利益是通过支付来实现交换，所以负债仅指金融负债。有了负债，于是就有了债权人和债务人。对于一个企业而言，全部债权、股票、公司权益即形成企业的金融资产；对一个国家而言，除所有企业的金融资产外，还应包括货币当局所持有的黄金储备等其他形式的金融资产。由于债权与债务是对等的，所以某个数额对一个机构是资产，对另一个机构则是负债。 结合机构部门的分类，考虑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实践，我们可以遵循SNA2008原则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中的资产分为两大类：金融资产和非金融资产(实物资产)。金融资产，是以价值形态存在的资产，是代表未来收益或资产合法要求权的凭证，是一种索取实物资产的权利。它可以在市场上交易，具有现实价格和未来估价，能为其所有者提供即期或远期的货币收入流量。具体包括：货币黄金与特别提款权，通货及存款，票据、贷款、垫款及其他应收款，股票及股票以外的各类证券，保险专门准备金，其他金融资产。 非金融资产按表现形态划可分为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按产生的方式可划分为生产资产和非生产资产。作为重要修订之一，SNA2008引入了知识产权产品概念，把研究与开发等知识产权产品这类无形资产作为固定资产处理，故而此类资产也应纳入资产负债表。考虑到统计实践中无形资产的计量、估价十分困难。因此，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中可选用生产资产和非生产资产核算。前者体现为固定资产、存货和珍贵物品等；后者体现为各类自然资源及非培育的生物资产。对于企业机构部门，可以考虑将专利权、版权、商标权、商誉等无形非生产资产纳入核算范围。 综合前文，我们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核心分类谱系列示如图1所示。 图1是以SNA2008为理论依据构造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核心分类谱系，它是编制和设计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基础和前提。由这一分类，可以编制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的标准表式，据此还可以演化出各种类型的国家资产负债分析表。 三、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设计 确定了资产负债表编制的理论基础和核心分类后，即可设计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标准表式，即一般表式或称通式。由标准表式，则可演化出各种具体的资产负债表，进而构成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 由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目标出发，我们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分为两大类：一类称为静态表，另一类可称为动态表。前者反映一个时点(期初、期末)所有机构部门或单个机构部门资产负债的存量；后者反映一个时期(核算期间)所有机构部门或单个机构部门资产负债的变化，如资产在不同机构部门间的转移，资产由一种类型变化成另一种类型等。静态表用于描述资产负债总量与结构，动态表用于分析资产负债转移及变化。 (一)静态型标准表式 1.静态型标准表式一 现阶段，中国经济总量大、结构复杂，盘点家底首先需要描述的就是总量和结构。从资产负债的角度讲，就是描述全社会及各部门资产负债的总量与结构，揭示国家所有机构部门在某一时点上的资产负债规模和构成情况。依据前文所论及的核心分类谱系，遵循统计学制表理论，可以设计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静态型标准表式一如下(见表1)。 在标准表式一中，主词为全部5大机构部门；宾词为全部资产分类、负债、资产净值和资产总额。考虑到表式的清晰和美观，标准表式将主词栏位置和宾词栏位置进行了互换。表1可清楚地反映5大机构部门在期末的资产存量的规模和结构，揭示资产构成的优劣。标准表式中相关项目的逻辑平衡关系式为：
图1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核心分类谱系图 非金融资产+金融资产=资产总额 资产总额=负债+资产净值(所有者权益) 需要注意的是： 第一，表1中的主词(各核算主体)可做进一步的细分。例如，非金融企业可再细列示建筑企业、邮电运输企业、信息传输企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企业、房地产企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企业、居民服务企业、科研服务企业、其他服务企业等，用以满足各种研究和分析的需要。类似地。金融企业部门可细列出中国人民银行、政策性银行和各类商业银行等，这包括国家开发行、农业开发行、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中国投资银行、光大银行、中信实业银行以及区域性银行；政府机构部门可细列出立法机关、司法机关、行政机关、政党机关、军事机关、社会团体等；非政府机构部门可细列出中国少年儿童发展基金会、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中华慈善总会等；住户部门也可细列出家庭住户、养老院住户、其他非家庭住户等。当然，这种细分是一种建议性的，取决于现实研究的目标和需要。 第二，各项目内涵与外延的可比性以及所属的时间。如固定资产是能长期存在反复使用的有形资产，包括房屋、建筑物、机器设备、运输工具等，其价值由于使用年限的区别会有变化，因而核算表中的固定资产价值应是净值而非原值；资源性资产应是带有自然资源性质，且为机构单位所拥有的培育性资产，实践中有些机构部门可能有资源性资产，有些机构部门则可能没有资源性资产。 第三，资产与负债的性质。在资产负债表的标准式中，资产与负债有着特殊的意义。通货是中央银行的负债，而它同时却是所有机构部门(包括中央银行)的资产；贷款是金融部门的资产，而它却是非金融企业、政府部门、非政府机构部门以及住户部门的负债；存款是金融企业部门的负债，它同时是所有机构部门的资产；财政部门向银行的借款或透支是银行部门的资产，它同时是政府机构部门的负债。因而，标准表式中要体现各个核算项目间的对等或平衡关系。 第四，主词和宾词的分类不是唯一的。可选择其他不同标志对主词和宾词分类，以满足不同研究的需要。同时，表1可以是核算期末的综合资产负债表，也可以是核算期初的综合资产负债表。此种表式中的数据，是编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变动表的基础。 2.静态型标准表式二 静态型标准表式一反映了全部机构部门的资产负债规模与结构，属于综合表式。而依据核心分类，则可以设计或编制出每一机构部门的资产负债表，这主要由资产负债的分类和机构部门的细分类演化而出。由于各机构部门在社会经济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差异，其资产负债的分类会有区别，可在实践中具体把握。限于篇幅，这里仅以中国政府机构部门为例，设计反映单机构部门资产负债情况的静态型标准表式二如下(见表2)。 表1、表2均属于静态型资产负债表，主要用于对中国国家资产、负债家底总量结构的直观描述。由此二表式，可演化出各类静态型资产负债表，这主要取决于研究的目标。
(二)动态型标准表式 前文的静态型资产负债表主要用来描述某一时点上资产负债的存量，而要反映资产负债流量，分析资产负债在一定时期的变化情况，则需要用动态型资产负债表。 1.动态型标准表式一 资产负债核算实践中，有时需要反映资产负债在时间上的变动情况，揭示资产负债存流量间的关系。这样，可以设计资产负债动态型标准表式一如下(见表3)。 表4反映核算期间资产负债的流量变化，以及期初期末资产负债的存量、流量，实现了动静态描述的结合。主词栏是机构部门分类，宾词栏是金融资产/负债和非金融资产在核算期间的增减变动以及在期初期末的总量。表3中的平衡式为： 期初资产存量+核算期资产/负债变化量(+、-)=期末资产存量 如：
各机构部门期初资产量之和(金融资产/非金融资产)=总体期末资产总量(金融资产/非金融资产) 如：
各机构部门期末资产量之和(金融资产/非金融资产)=总体期末资产总量(金融资产/非金融资产) 如：
根据研究需要，对于金融资产和非金融资产可做进一步细分，可以观察资产在不同时间状态下的结构。 2.动态型标准表式二 资产负债的变动是由核算期初变动至核算期末，其间既有存量，也有流量。一个表中，既能展示存量，又能展示流量，棋盘式核算表格可提供一种设计范式。故我们设计动态型标准表式二如下(见表4)。 表4是测度国家资产负债动态变化的标准表式，反映国家资产或负债在各机构部门之间的变动，或者全部机构总体与“总体外”部门(如国外)的转移状况。表4中： a是一常量，为核算期内始终在“总体外”的资产负债总量，它是一流量指标。其间，这部分资产负债可能进入“总体内”(核算总体，包括全部机构部门)，但核算期间又因各种原因离开了“总体内”。 行向量
是核算期间总体内5大机构部门核算期流出(离开)“总体内”的资产/负债总量，它包括在核算总体的期初资产负债存量中，但不包括在期末资产负债存量中。 列向量
是核算期内流入(进入)“总体内”的资产/负债总量，这部分资产包括在核算总体的期末资产负债存量中，但不包括在期初资产负债存量中。
是流量矩阵，代表核算期间核算总体的资产/负债平均总量，这部分资产负债包括在核算总体的期初存量中，也包括在其期末存量中。矩阵中，对角线上的元素表示期初期末一直在某个机构部门的资产/负债，其他元素表示一个机构部门转移到另一个机构部门的资产/负债。如
表示政府部门转移到非政府部门的资产/负债，
表示金融企业部门转移到住户部门的资产/负债，
表示非政府部门转移到金融企业部门的资产/负债。 行向量
是核算期初核算总体所有机构部门所拥有的资产/负债存量；列向量
是核算期末核算总体所有机构部门所拥有的资产负债存量。 将方阵Θ中的元素分别与行向量S′中的对应元素相比，则可得出反映资产/负债在总体内机构部门间转移的比率，这一比率可称为资产/负债转移系数，计算公式可列示如下：
运用资产/负债转移系数可分析核算期间总体内机构部门之间资产与负债转移的状况。 表4中的平衡关系式为： 流出总体的资产/负债量+核算期资产/负债流量=期初资产/负债量
流入总体的资产/负债量+核算期资产/负债流量=期末资产/负债量
表4可以反映中国国家资产负债的总量和结构状况，揭示了中国国家经济总体实力，提供了国家各机构部门的负债信息，它既包含资产负债的存量指标，又包括资产负债的流量指标，实现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静态分析和动态分析的结合，满足了资产负债动态分析的要求。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探讨设计的资产负债表式均为资产负债表的通式，虽然其可以作为国家资产负债表直接使用，但更重大、更直接的意义是在于其演化功能，即根据需要由其演化生成不同形式的国家资产负债表。这些演化或是改变主词栏，或是改变宾词栏。如表3中，非金融资产部门可分类为工业企业部门、农业企业部门、非金融服务企业部门等，金融企业部门再细分为银行业、证券业等。不同的分类反映不同的经济个体，达到不同的研究目标。 考虑到表式的复杂性和结构容量，动态分析表没有对资产种类进行细分。若要进一步观察各类资产的动态变化和转移，可通过卫星账户来解决这一问题。 另外，资产/负债，表示的意思是：资产或者负债，实际中可根据要求独立编制一个资产表，独立编制一个负债表，以满足不同分析研究的需要。 (三)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 前文的研究提供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基本表式，实际核算中，根据研究的目标，可以演化出系列资产负债表，这些资产负债表包括单部门资产负债表、综合资产负债表，静态资产负债表、动态资产负债表等，进而构成了如下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如图2)。 图2显示：由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的收入分配账户、收入再分配账户、收入使用账户、资产账户、金融账户、资产及变化账户、国民财富账户、重估价账户等多种账户提供基础数据，形成国家产负债静态表、国家资产负债动态表，以及反映资产负债存流量转移、变动的综合分析表，进而构成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序列，用以对中国各机构部门以及总体的资产负债分析。这一谱系反映了全社会各机构固定资产总量、金融资产总量、非金融资产总量、金融负债总量，刻画了由于经济交易活动引起的各种资产负债的变化，揭示了资产的产生情况，资产的转移、流失状况及其所引起的资产数量的其他变化状况，是国家家底和宏观经济总量与结构的展示图。
图2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图 四、方法论中的关键问题 构筑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标准表式以及由此衍生演化出的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值得进一步研究的是这些系列资产负债表的编制理论和技术问题。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不是一般的统计报表，也不是日常的统计研究报告。它的对象是国家机构部门、是政府、是企业、是居民和住户全体。它的核算主体宏观，核算内容庞杂，涉及面广，需要的数据复杂。因此，必须解决编制过程中的一些关键性技术问题。从理论和实践上讲，编制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要设计建立一系列支撑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账户体系；建立与现代大数据时代相匹配的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库和统计台账；拓展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领域，注重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国际对比；注重国家层面的资产负债表与地方政府层面资产负债表的对接，构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编制理论体系。 (一)设计建立支撑国家资产负债表的账户体系 账户是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基本核算工具，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依赖于国民经济账户提供的数据。因此有必要设计和建立支撑各层级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的账户序列或账户体系。 关于账户，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统计司确定了基本的设计原则⑥：全部交易要按应收应付记录；在使用方的最后一项要设立平衡项，以保证账户的平衡；平衡项始终是下一个账户的开始项，列为账户资源方的首项。据此，我们将存量账户的通式设计如下(见账户Ⅰ)。
账户Ⅰ中平衡式为：期初存量+期内增加量-期内减少量=期末存量 经济活动中的存量指标是依赖流量数据及其变化值而得的，这样，可以设计流量账户的通式如下(账户Ⅱ)。
对于国家资产负债表，单个账户显然是无法满足庞大数据需求的，必须依靠反映宏观国民经济活动状况的系列账户。宏观国民经济活动是由生产到分配，再到消费，形成资产，继而进行下一轮的扩大再生产。因此，国家经济总体的账户是从生产账户起始，形成收入初次分配账户、收入再分配账户，再到收入使用账户、资本账户、金融账户，最后进入国家资产负债表。按照这一思路，我们可以设计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支撑账户体系，列示如下(见账户Ⅲ)。
账户Ⅲ是给中国国家资产负债编制提供支撑数据的多个账户组成的账户体系，形式上不同于SNA中的单个账户，它能说明资产负债表的来龙去脉，说明资产负债表的数据来源。由这些账户的数据，最终可方便地编制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支撑账户体系的设计是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理论的关键问题之一。 (二)建立与大数据时代相匹配的国家资产负债数据库和统计台账 当今时代是一个信息膨胀、数据爆炸的时代。这个时代，数据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生产和生活的方面，成为重要的生产因素和生活元素，故有学者称其为大数据时代。大数据的典型特征是数据体量巨大、数据类型繁多、数据处理技术复杂。这一现实也给中国国家资产负债数据的收集和处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随着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实践的逐步推进，中央政府专门统计机构要按照适应“云计算”要求的目标，建立国家层面的资产负债数据库，并逐步建立起省、市级层面的资产负债数据库和统计台账⑦，满足各层级资产负债表的编制要求。 一般而言，统计数据分为微观数据、宏观数据和元数据⑧。在国民经济核算中，微观数据是反映统计总体各单位特征的数据，通常通过专门调查或普查采集；宏观数据是反映经济总体数量特征，通过微观数据分组或聚合获得的数据；元数据是描述宏、微观数据的数据，它超越了数据的纯粹表达形式，说明数据项的名称、数据来源、分类状况、序列断点、缺失数据插补、数据逻辑关系等，它说明数据的质量，本身也反映数据质量。从资产负债表支撑账户体系的交易项目和资产负债表内容看，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库需要包括宏观经济增长数据、生产数据、贸易数据、银行数据、资本市场数据、价格数据、自然资源数据，以及一些未观测经济数据等。可以通过经济普查、行政统计登记、企业统计登记、行业调查和其他潜在来源进行数据的收集入库。 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采集的难点在于非政府机构部门的数据和住户部门数据的采集。在中国，非政府机构的存在和发展有着特殊的意义，并不具备联合国所确定的非政府机构的带普遍意义的特征⑨。因而，有必要根据中国非政府机构部门的特点和中国统计实践进行非政府机构部门数据的采集。按照联合国统计司建议⑩，可以建立起中国国家的非政府机构统计台账，登记非政府机构的组织名称、所在地址、收入、资产等，掌握非政府机构部门的收入、消费和活动数据。同时，可以建立专门的报表制度，收集非政府机构部门的系列数据。在这方面，国际上有些经验可资借鉴。例如，美国规定，非营利机构定期要向国内税收署提交反映收入状况的990表，同时要向管理当局或捐赠人提交相关财务报表；菲律宾要求非政府机构向国内岁入局提供报税清单，内容涉及总收入、扣税额、成本、服务销售、净收入调节等；法国社会事务部有关于针对非政府机构部门的专门统计制度。 中国住户量大，住户分散，住户结构复杂，资产负债的元素数据采集困难大，是资产负债表编制的另一难点，也有必要建立中国住户数据的专门调查体系。从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结构看，住户数据应包括住户总收入、住户经营收入、住户工资性收入、住户转移性收入、住户纯收入，住户总支出、住户经营费用支出、住户生活消费支出、住户现金支出、住户、住户转移性支出、住户储蓄、住户负债等。特别地，还应注意采集住户部门的非正规经济(11)、家务无酬劳动、未列入分类的各类收入数据。此类数据，联合国也推荐过采集建议(12)，如资本、劳动、营养、房屋居住等。现在，国内一些学者正探讨将住房户手工记账方式，改成手机网络和计算机平台上，这无疑是一个有益的探索。一个努力的方向是：通过电子网络完成住户数据的录入、查询、改错、审核、汇总，通过数据后台的导入导出，实现数据处理的对接，完成国家、省、市、县4级住户数据的同步管理，保证住户数据的即时报送、即时查询和处理，提高住户数据的正确率。 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国家资产负债数据库的建立要充分考虑数据的覆盖面、数据的周期性和适时性、数据的可信性、数据格式的普适性，资产负债等各项数据必须准确、及时、全面，每个数据元素都能被使用者观测或监测。 (三)拓展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领域，注重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国际对比 作为中国国家家底账簿，资产负债表有着显著的功能。但从长远计，必须挖掘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潜力，拓展其应用领域。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应该考虑其对国民财富、居民财产和各机构部门财产进行深入分析的功能。 国民财富，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在某一时点上所拥有的各类财产、资源资产和国外金融净资产的总和，它包括所有的非金融资产，还包括本国对外国的金融净债权，但不包括国内金融资产，它是一国或地区所拥有或支配的资产的净额，反映一国的经济实力。国家资产负债表全面提供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非金融资产、金融资产、国外净金融资产，这为国民财富的计算提供了可能。因此，应依托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国民财富账户，计算国家和地区国民财富指标规模指标和结构指标，测度国民财富的动态变化。更进一步，还可以借助国家资产负债表开展住户部门财富、土地、房屋、养老保险、社会福利等方面的分析。实践中，如果一个住户有一个或多个成员建立养老金，其每年就会产生一定的收入，但这些收入并不能被住户用来消费，它只能通过逐步积累，为未来养老金权益提供资金，显示出财富的增加。所以，可以设立养老金卫星账户，反映养老权益起始年份的水平，显示其额度的数量变化。 类似地，还可以通过资产负债表中流量指标、存量指标的衔接，设计和计算相应的分析指标，如计算生产性资产产值率、非生产性资产产值率、机构部门资产产值率、货款利税率、外国直接投资利税率分析机构部门的资金利用效率；计算政府部门资产负债率、非金融资产在资产总额中占比、金融资产在资产总额中的占比，计算各类负债项目的构成比例以及债务的构成比例，分析核算主体资产和债务的内部构成和资金利用效果。 挖掘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应用功能也需要考虑到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国际对比。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设计需要以SNA2008为理论依据，本身也说明了国家资产负债表国际对比的重要意义。 一个客观事实是：尽管资产、负债在概念涵义上国际上有统一的认识和定义，但各国因为经济社会结构、意识形态的差异，在具体分类操作上还是有区别的。以金融部门资产负债项目为例，世界各国的资产项目大致包括国内信贷、国外资产、其他资产，负债项目大致包括国内债券、国外债券、负债、其他自有资金等(13)。然而，中国人民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总资产是：外汇，货币性黄金，其他国外资产，国内信贷等，其中国内信贷包括政府、其他金融性公司和非金融性公司的债权等；而美联储的资产是：来自其他账户的资产和黄金账户，各类信贷，回购协议，对各种机构的贷款以及几家公司的债权，硬通货，房产等；欧洲中央银行的资产项目是：黄金和应收黄金，对非欧元区居民债权，对国际货币基金的应收款，对银行余额、证券投资、对外贷款及其他对外资产，对欧元区居民债权，对非欧元区居民债权，对欧元区信贷机构其他债权，欧元区内债权；而日本银行的资产则是：黄金，现金，逆回购协议下应收项目，购入票据，持有国债，资产支持证券，作为信托资产持有股票贷款，外汇，在代理机构存款。显然，在资产的分类上，差异是明显的。对应地，负债和资本项目上，这几国银行的差异也十分明显。这说明，尽管金融资产负债的涵义相同，但因为各国的国情差异，会导致分类不同，资产负债表结构也会存在不同。这也说明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接驳国际国家资产负债表的难度。解决这一问题，一方面在可以在资负债的大分类上尽可能接近一致，细分类上可体现特色；另一方面可通过卫星账户进行分类数据的补充说明(14)，谋求资产负债项目数据的国际对比。总之，不能强求中国国家资产负债与国际大多数国家资产负债表的一致，但朝这一方向的努力应该是不变的。国家资产负债的国际比较，这是一个不变趋势，也是联合国推荐各类核算体系的根本宗旨。 (四)注重国家层面的资产负债表与地方政府层面资产负债表的对接，构建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编制理论体系 前文的论述显见的是，国家资产负债表尽管被冠以“国家”二字，但此处的“国家”二字，只是象征意义，本质上是“经济总体”的涵义。国家资产负债表可以在中央政府层级编制，也可在省级政府层级编制。中国幅员辽阔，各省自然资源、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很大，一些地方政府和机构部门债务负担沉重，故而编制地方政府层级的资产负债表的意义同样重大。这表明，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同时，有必要同时规划省级、甚至市、县级(主要是政府)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在中央政府的国家资产负债表推出后，省级政府也应总结经验、研发技术，编制出相应的资产负债表，以反映各省、特别是省级政府的资产负债情况。未来，中央政府的国家资产负债表可直接编制，也可由省级政府资产负债表汇总而得。现阶段，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技术要考虑将来省级资产负债表编制的适应性问题，要考虑不同层级资产负债表编制技术和基础数据的协调一致。 要在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和应用实践中，不断总结编制经验，在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理论框架下，完善和丰富国家资产负债理论，构建起前沿、适用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编制理论体系。这一体系的核心内容当包括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元素数据采集系统，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核心分类体系，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支撑账户序列，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应用分析系统等。同时，还要统一关键问题的规范技术，如资产重估价技术，固定资产折旧扣除方法，资产存量的计算方法，估计价格的平减方法等。 值得说明的是，关于自然资源如何处理、基础设施如何入账、各类资产的成本价还是市场价、一些资产或负债的重复计算等问题，有些需要通过卫星账户解决，有些需要专章论述，这将是今后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实践，已大大丰富和完善了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理论体系。依据联合国国民账户体系，1992年的中国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也已将资产负债表纳入旗下。因此，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理论和技术一直是伴随着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发展在成熟完善。社会经济的发展，信息膨胀，给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提出了更高要求，编制的技术难度加大，编制的工作量增大。但是，信息技术和计算机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却又为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数据处理和编制技术提供了极大便利。因此，要在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理论框架下，不断发展和累积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理论和技术，建立起符合国际潮流的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理论体系。 ①迄今为止，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先后向全球推荐了4个版本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即1953年版(SNA1953)、1968年版(SNA1968)、1993年版(SNA1993)和2008年版(SNA2008)。在中国，前3个版本被译为“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08年版则按照联合国的要求被译为“国民账户体系”。 ②这些专门手册包括联合国推出的《关于国家和部门资产负债表及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调整账户的暂行国际准则》、《关于住户的收入分配、消费和积累统计的暂行原则》、《不变价国民经济核算手册》等。 ③联合国、欧盟委员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编，中国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中国人民大学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所译：《国民账户体系》(SNA2008)，中国统计出版社，2012年11月，第69页。 ④此处所列的“非政府机构部门”大体相当于SNA2008中的“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部门”，这是考虑了中国国情所定的名称。 ⑤另外，SNA2008也论及投资基金、雇员股票期权等，建议要将其列入资产负债表中。 ⑥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统计司：《国民账户：实用简介》，F辑第85号，联合国出版物，2006年，第8页。 ⑦统计台账，是根据社会服务业统计资料整理和企业管理需要而设置的一种系统积累统计资料的登记账册。 ⑧参见联合国经济社会事务部统计司关于统计数据的分类，United Nations Statistics Division:International Rec-ommendations for Industrial Statistics,IRIS,United Nations press. ⑨联合国《国民账户体系非营利机构手册》(F集，第95号，2005)附件A6规定：非营利机构是为了生产货物和服务而设立的法律或社会实体，其地位不允许它们成为设立、控制或资助它们的那些单位的收入、利润或其他金融收益的来源。实际上，它们的生产活动必然产生盈余或亏损，但它们有时所得的盈余并不能为其他机构单位所占有。界定非营利机构的基础侧重于这些机构没有分配其收益这一共同特点，这是法律和社会科学文献中有关非营利部门的最常见定义的核心特点。 ⑩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统计司所编制的《国民账户体系非营利机构手册》建议：非营利机构的统计登记簿应包括如下项目：组织名称和地址；用于将其与企业/基层单位数据集和登记簿联系起来的识别码；产业、目的、机构和其他分类；收入、资产或其他规模计量方法；关于法律地位的其他指标等。调查非营利机构新数据或非营利机构经常参与的某些领域数据的使用情况。 (11)未观测经济是由国际统计部门提出的一个严格的统计术语，有着确定的指代内容。2002年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联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劳工组织、独联体国家统计委员会、俄罗斯联邦统计委员会、荷兰统计局、意大利统计局和凡尔赛大学的有关专家编写了《未观测经济测算手册(Measuring the Non-Observed Economy：A Handbook)》，在该手册3.1节中，给“未观测经济”下了个定义，并在1.7和1.8节中指出，手册的概念框架是由相关的国际标准提供，尤其是遵循了SNA1993。未观测经济应包括5种形式的生产：即地下生产、非法生产、非正规部门生产、住户自身最终使用生产和遗漏生产等。 (12)United Nations: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 Methodology，2002. (13)本部分的资料来源分别为中国人民银行网站：http://www.pbc.gov.cn；美联储网站：www.federalreserve.gov；欧洲中央银行网站：www.ecb.int；日本银行网站：www.boy.or.jp。 (14)SNA2008第2章第3节对卫星账户的描述是：在某些情况下仅仅利用中心框架是不够的，即便灵活应用也不行。可以建立一个框架，使之一方面包含那些已经在中心账户中明确或隐含地包括的内容，同时再增加一些补充内容(货币量或实物量)和替代性概念表述，将有助于分析一些重要领域。不过，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明确这些框架与中心框架的联系。这些与中心框架并非完全一致的特殊构造被称为卫星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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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谱系及其编制方法_资产负债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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