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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将于1999年12月20日回归祖国。随着澳门回归之日的即将到来,文学爱好者对澳门文学的兴趣日益增强。他们渴望澳门文学研究者对澳门文学的特点有所论述,以便更好地理解和欣赏澳门文学。90年代以来,我不断收到澳门友人寄给我的澳门文学作品和有关澳门文学的论文,使我对澳门文学有所了解。1998年冬,刘登翰先生又惠赠我一册由他主编的《澳门文学概观》,更使我对澳门文学有了比较系统的、全面的认识。现就我十年来对澳门文学的涉猎和思考,在这里论述一下澳门文学的“特”。
一
澳门文学是由澳门作家创作出来的,而澳门作家却各有其不同的文化背景。澳门作家文化背景的多样性,给澳门文学打上了不同文化的烙印。这是澳门文学有别于内地文学、台湾文学、香港文学、海外华文文学的第一个“特”。
从历史上看,创作澳门文学的有这么几个作家群体:
一是在改朝换代期间或在战乱年代到澳门暂时避难或隐居的作家。明末清初,一些明末遗民来到澳门,他们创作了不少诗篇,或写故国之思,或写澳门风物。前者如屈大均、陈恭尹、大汕和尚、迹删和尚的诗作;后者如尤侗的《默德那》、《佛郎机》、《和兰》等诗作。
二是生于澳门、长于澳门的作家。如清代举人赵允菁在他《重修澳门望厦村普济禅院碑记》中说他先祖“家自闽宦”, 明洪武十九年(1387年)“改官之香山”,卒于任上。后人迁入望厦村,“遂世居澳地”。赵允菁可能是澳门当地人中的第一个作家。在澳门现代作家、当代作家中,澳门当地人就更多了。
三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由中国内地移居到澳门再从事创作的作家,如诗人兼评论家黄晓峰(笔名高戈)即是这一作家群体的代表。
四是由东南亚、欧、美诸国及台湾地区向澳门移居并落户、扎根在澳门从事创作的作家。诗人、评论家陶里便是这一作家群体的代表。
五是由四百年来葡萄牙人与中国、印度、日本、马来西亚等国人通婚后所生的子女,世代居住在澳门,并以葡萄牙文创作的作家,即所谓“澳门的土生文学”作家。如飞历奇、江莲达、爱蒂斯·乔治·玛尔丁妮、若瑟·多斯·圣托斯·费雷拉、马若龙、李安乐等。他们以澳门人民的生活和心态为题材,除了使用的文字不同于华文外,却是道地的澳门文学。
在这五个作家群体中,各有其不同的文化背景。第一个作家群体,基本上是中原文化背景;第二个作家群体,基本上是闽粤文化背景,特别是粤文化背景;第三个作家群体,是新中国成立后的内地文化背景(在一、二、三作家群体中,也有少数作家是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第四个作家群体是中华文化背景和原居住国、原居住地区的文化背景的融合,但以中华文化背景为主;第五个作家群体则是中葡文化背景的整合。在这样的多种文化背景下面,澳门文学的文化意蕴是各不相同的。来自中原文化的遗民作家、避难作家所创作的作品,其文化意蕴固然和后四类作家所创作的作品的文化意蕴明显有别,就是后四类作家之间,其作品的文化意蕴也有很大区别。如此五大文化背景的文学作品,在一个仅有18平方公里的澳门地区共生,这不能不说是世界文学中特有的文学景观。
二
中国的文学无论是古代文学、近代文学,还是现代文学、当代文学,都伴随着激烈的文学论争。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魏晋南北朝时期文论家之间的相互诘难;唐宋八大家与反对古文运动者的争论;明代的前后七子与对立面之争;清季的“文界革命”、“诗界革命”(实为改革)与反对者之争;“五四”时期的“文学革命”与复古派、国粹派之争;二三十年代,“革命文学”、“左翼文学”与统治者文学之争,“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与“国防文学”之争;抗日时期的进步文学与“文学与抗战无关”之争;“民族形式”问题与现实主义问题之争;《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对“人性论”、“人类之爱”等的批判;这都是文学界所熟知的。至于新中国成立后的“五大战役”(批《武训传》;批《红楼梦研究》;批胡风;反右派;文艺整风)更是全民皆晓。似乎中国内地文学的发展是和文学论争孪生共长的。然而,澳门文学从其诞生之日起,三百多年来却不曾发生过一次文学论争。即使在出现新文学以后,进入50年代以来,六十几年间也不曾发生过一次文学论争。“不争论”,是澳门文学的又一“特”。
这是为什么?
原来澳门文学除了文化背景的多样性外,还有这么一个宽松、宽容、宽厚的文学传统。往澳门避难、隐居的人,历经世事沧桑,看破人情变幻,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他们无意于再和别人进行文学论争。及至葡人占领澳门在澳门的统治稳定以后,他们热中的是把澳门变成“自由港”,在亚洲扩张他们的经济势力,对于文化和文学并不重视,听其自生自灭。这种对文学“无为而治”的态度,也就决定了葡人不干预文学,也不支持某个文化集团或文学派别。至于从内地、从海外移居澳门的文化人和作家,他们的第一步是求生存,解决温饱问题;第二步才求发展,解决生活富裕问题。他们之所以从事创作,谋生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即使在文学问题上有什么想法,其对立面也是在内地或海外,因此也无需在澳门掀起什么文学论争。至于澳门当地作家和葡人“土生文学”作家,前者的发表园地多在香港和内地、台湾;后者的发表园地多在葡萄牙和欧、美等国。他们如有什么文学观要发表,也是在这些地方而不在澳门。由是之故,三百多年来澳门文学无论争。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人受内地极左文艺思潮的影响,在澳门发表过一些“左”的言论,澳门文学界也不予置理,“不争论”。澳门也有文学批评,但在“三宽”的传统下,它们一般也只是说好话,很少开展批评,即使对作家作品提些意见,也是谈一些枝节问题,具体问题,不伤感情,措辞温和。
现在看来,“不争论”,有利于澳门文学的发展。如此特点,也是澳门所仅有的。
三
在澳门文学中还有一点被称为“离岸文学”的文学,这又是澳门文学所独有的。
澳门确实是弹丸之地,只有18平方公里面积,人口虽密集,也只有60万左右。澳葡当局历来不把文学放在眼里,所以在本世纪80年代以前,澳门的文学期刊和文学副刊绝少。50年代,有过“新民主协会”下属的《新园地》;澳门学生联合总会出版的会刊《学联报》和稍后的《澳门学生》刊登过一些文学作品。60年代出版的《红豆》,自费手工油印出版。澳门知名作家李鹏翥在《澳门文学的过去、现在及将来》(载《濠江文谭》,1994年出版)中说“澳门长期缺乏一家定型的有规模的出版社”,自1950~1985,“36年来澳门还没有出版过一本公开售卖发行的文学杂志”。由是之故,澳门作家、澳门文学青年,乃把他们的作品投到香港发表。凌钝从香港出版的《文艺世纪》、《当代文艺》、《海洋文艺》和《伴侣》等刊物上搜罗,澳门作家和文学青年从1959~1984年的25年间,共有30多人在香港发表作品。凌钝把它们编为一书:《澳门离岸文学拾遗》,从此有了“离岸文学”的名称。据《澳门文学概观》称,这批作家和文学青年,有的“已移居香港或海外,另寻发展,但大部分乃(仍?)立足澳门,成为今天澳门文学的中坚”。从80年代起,《澳门日报》于1983年6月创办了“镜海”文学副刊;1987年, 澳门笔会成立,纯文学刊物《澳门笔会》也于1989年创刊出版;澳门五月诗社于1989年5月成立,1990年出版了《澳门现代诗刊》;其后, 澳门中华诗词学会、澳门写作协会成立,主编出版了《镜海诗词》和《澳门写作学刊》。澳门的出版机构也相继成立,近十年来,出版的文学、文化著作已逾百余种。尽管如此,澳门作家和文学青年向香港、海外和内地投稿者仍络绎不绝,“离岸文学”仍然存在。文学作品的创作数量大大超过澳门文学期刊、出版机构所能容纳的数量,这是澳门“离岸文学”之所以产生的根本原因。可以预期,在澳门回归祖国以后,澳门作家和文学青年将更多地向内地投稿,“离岸文学”还将在澳门文学中长期存在下去。
四
澳门文学的“特”,还表现在历史发展的波浪性上,它不是线性的发展,也不是螺旋型的发展,而是波高浪低式发展。波高时出现高潮,浪低时出现低谷。
澳门文学一开始就出现以汤显祖写“香澳”的诗歌为代表的“波高”。 据《澳门文学概观》编写者的考证, 汤显祖在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十月中旬到过澳门,写下了《香澳逢贾胡》、《听香山译音》之一、之二、《香山验香所采香口号》、《南海江》等杰出诗作,其中《听香山译者》之二云:“花面蛮姬十五强,蔷薇露水拂朝妆。尽头西海新生月,日出东林倒挂香。”其中的“花面蛮姬”当指葡萄牙女子,“蔷薇露水”则是她们使用的化妆品。“贾胡”、“译者”、“番鬼”(《南海江》)都是澳门独有的人物。《牡丹亭·还魂记》的《怅朓》《谒遇》和《旅寄》中也曾提及“香山”、“巴”(三巴寺)、“番鬼”、“通事”、“真珠窟”(香山),柳梦梅之所以能北上进京赶考,也亏钦差识宝使臣苗舜宾的资助,后来才得与杜丽娘“幽媾”。香山在《牡丹亭·还魂记》中是个关键地点。但汤显祖一走,写澳门的文学顿趋沉寂。明末清初,一批明末遗民进入澳门,澳门文学的“波高”又起,但其后澳门文学又跌入“浪谷”。雍正、乾隆两朝,又有一批诗人、作家来到澳门,其中著名的有李珠光、陈官、张汝霖、张道源等人,他们的诗作或写澳门风光,或表爱国情思,颇有佳构。澳门文学又出现“波高”现象。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年间的澳门文学(主要是诗作)却并无突破性的作品。只有曾和葡萄牙驻澳门的负责管理的官员有所交往的魏源的《澳门花园听夷女洋琴歌》,真实反映了他和该官员全家相处融洽的情景。清末民初,大批文人到达澳门,旧体诗词创作又见“波高”,但到30年代,已成强弩之末,旧体诗词的思想和艺术均陷于停滞。至于澳门的新文学,正如《澳门文学概观》所揭示的,在三四十年代,有过一个小高潮,但50至70年代则落入“孤寂摸索”的境地。以中葡两国外交部关于澳门问题的谈判、中葡关于澳门问题《联合声明》的签订前后为标志,澳门新文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波高”。作家作品、文学期刊、报纸副刊、文学社团、出版机构、文学评论像雨后春笋般地破土而出,澳门文学出现了兴旺发展的繁荣景象。预期“九九”回归祖国后,澳门文学将有序地、稳步地健康发展,再不会出现“浪谷”现象。
澳门文学发展的波浪型,是由澳门的特殊地位决定的。一方面澳葡当局不以文学为重(自签订中葡《联合声明》后,澳葡当局已对文学事业有所支持);另一方面内地文人不规则地进入澳门,而澳门的葡人“土生文学”则与华人文坛无关,澳门的本地作家,在民国以前屈指可数,在民国以后到80年代之前,如李鹏翥所说的“文社阙如队伍不壮”;因此澳门文学发展的“波浪型”这一“特”,在澳门回归祖国前,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
五
在内地,在台湾,在香港,文学样式中成就最大的一般是小说、散文、戏剧,惟独在澳门文学样式中最有成就的却是诗歌。这不是说澳门的小说、散文、戏剧缺少成绩;相反,澳门的散文很出色,小说、戏剧也时有佳作,但比起诗歌的成就来则不免逊色。所以,并非偶然,深圳《特区文学》、广州《作品》、韶关《五月诗笺》、北京《四海》、《诗刊》等刊物,都曾以专辑的形式,集中介绍过澳门诗人的作品。香港的《诗》双月刊和台湾的《亚洲华文作家》也出过“澳门诗特辑”(《诗》)和专辑。即以《澳门新生代诗钞》而言,其思想和艺术比之内地青年人的诗作并不多让。澳门的青年人不甘心于庸庸碌碌地生活,他们响往的是“超越”:“为了不断向上/又不断地/从大地的怀抱/腾起 翻翔/重新超越/人类自然的高度”(卢伟钧:《超越》);他们富于幻想,或者“寻梦”(梦子:《寻梦》);或者“逐梦”(苦果:《逐梦》);或者“把梦照亮”(莫志强:《梦》)。他们直接歌颂青春(黄静波:《青春》)。他们出污泥而不染,虽然生活在资本主义的澳门,但他们和祖国的青年们的心相通,一样地倾向光明,一样地要求美好的生活。澳门的“新生代”诗人,并不回避现实,而是对现代澳门作了双重透视。他们承认澳门经济上的繁荣,但他们也看到了澳门的阴暗面。(梦子的《两个世界》、袁立新的《梦幻岛》、郭颂阳的《牌坊》、林玉凤的《失踪少女》等)在这些诗歌中,澳门的光明与阴暗,高尚与卑鄙,希望与龌龊,都富有感情色彩地跃然纸上。澳门的“新生代”诗人在澳门的现实、在人生、在世界、在宇宙面前好作哲理的思考。在《澳门新生代诗钞》中,哲理诗占了很多篇幅。这些哲理诗有的把哲理和形象结合得很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李夏薇的《过客》、林玉凤的《长夜和长街》、彭铭恩的《了悟自然与物象》等都写得很成功,做到了哲理与形象的统一。澳门“新生代”诗人思考的结果,不是消沉,不是绝望,而是洋溢着理想。夏谷的《响往》就是这样,表现的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好诗应该是意象、意境、意念的融合。意象源于形象,但又高于形象;意境来自意象,而又高于意象;意念升华自意境,但又高于意境。《澳门新生代诗钞》中的一部分诗作达到了“三意”的较好统一。如秋雨的《小站》,其中“小站”的意象,“别离和相逢”的意境,以及那“只有目光依依不舍/看到/小站/越来/越远/……/……”的意念,浑成一体,表现诗人对诗艺的掌握已达到很高的水平。因此,我在一篇评论中称《澳门新生代诗钞》为“澳门的青春之歌”。《澳门文学概观》的编写者总结得很对:“80年代澳门新诗在澳门文坛独树一帜,格外引人注目”,是符合澳门诗歌成就的突出性这一澳门文学的“特”的。
六
澳门作家的“一专多能性”,又是澳门文学的一“特”。
在澳门作家中没有一个作家只专门从事某一文学样式的创作,而是“一专多能”,除主要从事某一文学样式的创作外,还同时从事其它文学样式的创作。
澳门资深作家李鹏翥是散文家,著有《澳门古今》,又是文学批评家,著有《濠江文谭》,他还写得一手好旧体诗词(他是澳门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又是一个书法家(他的作品参加过内地书法展)。作为《澳门日报》总编辑,他常以梅萼华的笔名写作随笔、杂文,是一位澳门人所共知的随笔家、杂文家。
陶里是澳门名诗人,但他又是评论家,著有《逆声击节集》。其中的评论,挥洒自如,傥论迭出,中外古今,无所不谈。此外,他还是散文家、小说家(有小说集《春风误》、《百慕她的诱惑》)。
黄晓峰(笔名高戈),是诗人(有诗集《梦回情天》),又是评论家。
鲁茂(邱子维),散文家、小说家、影评家。
苇鸣,诗人,散文家,评论家。
吴志良(吴闻),散文家,评论家,又是澳门历史家。
林中英(汤梅笑),小说家,散文家。
……
澳门文学之所以出现作家“一专多能”的多面手现象,一则澳门无政府养起来的作家,他们若要以写作谋生,就不能不以多种文学样式从事文学创作,其后某一文学样式他驾驭得特别好,成了他的一“专”,但其它文学样式,他也不会放弃,于是他又“多能”。二则澳门作家文化素养较高,古典文学、新文学、外国文学、文学理论,他们都有较高造诣,有条件“一专多能”。三则,澳门文学园地少(90年代后有所改变),他们为了向外发展,向香港、内地及海外投稿,也需要“一专多能”。由是:澳门文学有了第六“特”:作家的“一专多能”,他们都是文学多面手!
七
澳门文学的第七“特”:葡裔土生人所创作的“土生文学”。
葡裔“土生人”是一个特殊的族群。他们有葡萄牙人的血统,但由于葡人占领澳门已有400年,与中国、印度、日本、 马来西亚人通婚的不少,代代相传,在他们的身上既有葡萄牙的文化基因,又有中国等其它亚洲国家的文化基因。由于他们世代居住在澳门,受到中国文化的熏陶,他们又爱澳门、爱中国,创作题材多取自澳门华人和葡裔“土生人”的生活,因此他们的“土生文学”作品应是澳门文学的一部分。正如华裔美国人谭恩美用英文写作的《喜福会》是美国文学的一部分并得到美国的文学奖项一样,《澳门文学概观》的编写者们把他们写入《澳门文学概观》是完全正确的。澳门的“土生文学”这一景观,不仅内地没有,香港也没有。因为港英当局虽然统治香港已有百多年,但香港的英国“土生人”极少,而澳门的土生葡人却占澳门总人口的2%, 绝对人数相当可观。而且他们文化素养很高,不少土生葡人去葡萄牙或欧、美等国接受过高等教育,回澳门后从事文学创作,于是也就有了澳门的“土生文学”。其中的优秀作品也很多。葡国对澳门的“土生文学”则颇为重视。飞历奇的《疍家女阿张》就获得葡国科英布拉大学1950年颁发的菲阿幼德·阿尔梅达百花诗文学奖。阿德的作品用澳门土语写成,这种土语,“以葡萄牙语为根源,充分吸收了马来语、古亚方言、西班牙语……和近代英语的养分,尤其深受汉语影响而形成”。(吴志良:《土生诗人阿德》,转引自《澳门文学概观》)它是澳门“土生文学”中的奇葩。马若龙以诗集《一日中的四季》知名,他曾任澳门文化司司长。他在促进中外文化交流方面作出了贡献,澳门政府曾于1987年颁发他文化功绩勋章。遗憾的是,只有少数精通葡文的人阅读过这些澳门的“土生文学”作品,对它们的研究更不够。我提议,应该将澳门“土生文学”作品翻译成华文,就像把林语堂用英文写成的《京都烟云》译成华文一样,使中国有更多的读者、作家了解澳门文学中的这一特殊品种:澳门“土生文学”。
从上可见,澳门文学并不是如某些人信口开河说的,澳门无文学;而是历史悠久,并有很多为中国其它省、市、自治区文学所没有的“特”。今后我们应该多多地了解澳门文学,研究澳门文学,使澳门文学与内地文学互补,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和繁荣作出贡献!
(本文中若干资料取自刘登翰主编的《澳门文学概观》及我自己过去写的有关澳门文学的文章,特此说明,并向《概观》的编写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