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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1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456(2003)01-0015-05
美国社会主义运动有着悠久的历史，但与其它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比，美国社会主义 运动长期发展迟缓，在战后经历了一个曲折发展的过程，其主要原因可以从内因和外因 两方面进行分析：
一、内部原因
1.严重的“左”倾教条主义和对苏共在理论和政策上的依赖
美国共产党在统帅全局的战略指导思想上曾表现出相当严重的“左”倾教条主义，这 一问题在战后特别突出。
首先是如何看待二战后出现的战争危险。美共领导机构在战后初期倾向于战争不可避 免的判断，而且到50年代前期又进一步提出了战争的危险已迫在眉睫的估计。美共对国 际形势的分析与苏联对国际形势的分析如出一辙，1946年2月，斯大林提出战争“这在 目前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发展条件下是无法避免”的结论[1](P441-442)。斯大林这一 分析对美共战后初期关于战争危险不可避免的论断产生了直接影响。1948年欧洲九国共 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成立宣言确认在两大阵营之间有发生战争危险的可能性[2](P6)， 这一结论对美共在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关于战争威胁迫在眉睫的论断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美共没有很好地利用自己处在资本主义心脏地区，能够对战争危险作出更确切判断的 有利条件去实事求是地分析国际形势，而是盲目跟随苏共的理论分析和判断，作出了不 合实际的“左”的结论，从而使自己在行动上陷入了被动。
其次是如何看待战后法西斯主义危险。毫无疑问，麦卡锡主义猖獗一时的反共表演一 度以最极端的方式暴露了美国资产阶级政治制度的本质特点。但从总体上看，美国资本 主义民主政治具有两面性：它既有疯狂打击迫害进步势力的一面，又有维护资产阶级民 主机制正常运行的一面，而且后者在美国还具有比较稳定的特点。实际上麦卡锡主义当 时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对人们心理上的恐吓震慑，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仍有许多勇 敢无畏的斗士敢于起来抗争，从未出现过鸦雀无声的情景。尽管这样，美共在当时仍然 简单参照了以往的历史经验，认为此刻美国统治阶级当局正要出演当年法西斯德国的角 色，存在实行法西斯恐怖专制的可能性，并导致了美共采取全面收缩的防守策略。这种 对策无疑妨碍了美共对合法权利的合理运用，放弃了为争取社会同情和支持而进行的斗 争。
在战后美共的实践活动中，教条主义和独立自主问题紧紧联系在一起，严重的“左” 倾教条主义深深影响着美共的独立自主，反过来说，缺乏独立自主的思考和解决美国实 际问题的能力也是教条主义的一种表现。应该说，学习取得胜利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成功 经验具有历史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但是这种学习毕竟不能取代如何走自己发展道路的严 肃的思考，不加分析和批判地全盘接受苏共的理论与经验，其结果必然是使自己的理论 与本国具体实践的脱节，使党与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相分离。美国学者认为，美共 领袖顺从地遵循莫斯科发出的指示，这些指示往往包含令人为难的方向上的改变，许多 党员认识到自己正在成为受外面大国愚弄的人，因而失去了对社会主义的信心。左翼史 学家哈维·克勒指出“美国共产主义力量的强弱都来自同苏联的关系变化。为苏联的利 益服务的政策经常要求牺牲自己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宏伟目标去满足苏联的外交政策。 ”[3](P177-182)美共政策随着苏联的外交政策多变在美国公众和美共成员的心目中产 生了不良的影响，甚至于被当局扣上“外国办事处”的帽子，并且引起公众对美共的活 动目的的怀疑，其后果是严重的。
2.党内派别活动严重，多次造成分裂的局面
美国共产党成立不久，就被党内派别斗争所困扰，在共产国际的调解下，美共实现了 组织的统一。美共于1929年和1945年分别开展了反对洛夫斯通的斗争和反对白劳德“美 国例外论”的斗争，这两次斗争的胜利使美共得以保全下来，但严重地削弱了美共的力 量和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政治影响。1956年苏共对斯大林问题的揭露以及匈牙利事件的 爆发导致美共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并造成大量的党员退党。1968年，美共的处境刚 刚得以改善，又发生了苏军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严重事件，导致美共党内再次发生严重 分歧，与霍尔观点持异议的一些党员退党。苏东剧变对美共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冲击，大 量党员退党，1991年11月，美共25大上“通讯委员会”采取了分裂的行动，严重削弱了 党的力量。20世纪90年代至今，美共不断调整策略和方针，才逐步摆脱了苏东剧变的影 响。但从总体上来说，美共的力量是弱小的。美共究竟有多少党员，没有正式公布的统 计数字，可以接触到的估计数字之间差距很大，有的说是1.5万，有的说是0.7万，有的 说是0.4万，有的说是0.15万。但无论是上述估计中的哪一种数字，都不可能使美共融 入美国政治社会的主流，更谈不上问鼎政权。在美国反共反社会主义的思想根深蒂固， 反共势力特别强大的内部环境下，在苏东剧变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外部环境下 ，发展新党员显得尤其困难。美共虽已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和策略，但效果不十分明 显。
3.对党员的要求脱离美国的实际
美国左翼史学家哈维·克勒认为，美共衰落的原因在于“美国共产主义运动强调党的 意愿高于一切，对其成员的时间、精力、经济来源都做出了超常的要求。很多人包括对 运动的同情者往往不能适应这一要求。由于对党的成员的标准要求太高，很多党员参加 党的活动时间不超出一年。”[4](P365-366)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组织具有铁 的纪律是无可厚非的，并且是必要的，但必须从美国的实际出发，从美国工人阶级的现 有觉悟水平出发，不能犯急躁病，否则只能是事与愿违。社会主义运动只有不断提高工 人阶级的觉悟，克服工人阶级身上一些缺点，最终才能建立一支纪律严明的党的队伍。 美国历史学家布莱克在其《美国社会生活与思想史》中指出美共党员更新的比例很大， 每年可能在50%以上。他认为“最令人信服的原因大概是对党的路线多变和严格的纪律 感到失望。”[5]
4.党与工人阶级缺乏紧密的联系
社会主义运动是广大工人阶级积极参与的群众运动，离开了工人阶级的参与，社会主 义运动就失去了根基。美共作为美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从建党之初就开始在工人中进 行了旨在宣传社会主义、提高工人阶级觉悟的多种活动。曾在20世纪30年代积极领导工 人斗争和其它社会运动，在产联的工作中也有一定基础，党的力量和影响达到历史的高 点。但二战结束后，由于政策失误导致美共同产联决裂。此后，美共一直游离于美国工 人运动之外。以后美共虽然作了多次调整，但很难恢复到二战时期同工会组织紧密联系 的程度。另外“美国马克思主义的知识分子大多埋头纯理论研究，同劳工运动之间缺乏 联系。”[6](P2)这对社会主义运动的指导和组织工作极为不利。再加上二战后国内外 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美共的理论没有及时适应变化的客观实际，带有一定的滞后性， 从而加大了党同工人运动之间联系的难度。以至于一些学者认为当前美国社会主义运动 几乎完全同工人运动分离，逐渐成为少数具有激进思想的知识分子的活动[7](P109)。
二、外部原因
1.美国建立了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
美国在工业化过程中经济发展迅速，1894年美国的工业生产总值跃居世界首位，并且 一直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国民生产总值的不断提高使美国的生活水平高于大多数欧洲 国家，工人阶级的生活也得到相应的改善。美国利用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先进的科学技 术和巨大的国内外市场，生产出了巨大的工农业财富。新技术革命和全球化时代的到来 ，使得美国的生产水平得到了更大的提高。尽管社会财富的分配并不公平，贫富之间的 差距也越来越大，但是工人阶级的实际生活水平在绝对意义上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美国 垄断资产阶级利用巨额利润收买“工人贵族”，培植和发展机会主义，把工人运动纳入 改良主义轨道。工人阶级对经济生活的相对满足，削弱了他们的革命意识和阶级团结。
在美国工业化的过程中，劳动力不是过剩而是时常不足，这样，美国工人特别是熟练 工人，能够得到远远高于其它资本主义国家工人的工资，从而有机会借助经济力量来改 善自己的社会地位。实现由穷到富的美国梦，取得较高的经济地位，已成为美国人信仰 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种情况使美国工人阶级产生了某种乐观主义的精神：即使在 资本主义制度下，他们也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他们觉得无需通过政 治斗争，无需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也能提高自己的社会和经济地位。
2.美国确立了比较成熟的资本主义政治运行机制
美国从一开始就建立了资产阶级民主制。对美国工人来说，“‘自由’和‘平等’并 非像欧洲工人阶级感受的那样是一种空洞的概念或一种模糊的梦想。”[5]这在很大程 度上消除了尖锐的阶级对立，使工人们能感受到美国社会中民主的存在。即使在资本主 义企业内部，劳资双方的关系在理论上也是建立在民主的基础之上，工人们享有一定的 平等权利，并能参与企业管理。所以美国工人阶级感受到劳资双方关系不是那么紧张， 他们在心理上不是敌视资本主义，而是接受了它。这是阻碍工人阶级觉悟提高的一大因 素。
美国资产阶级两党制成功地确保了美国统治阶级通过两大资产阶级政党轮流执政来控 制整个国家机器，操纵全国的政治生活，阻挠任何第三党的形成和发展。从资金来源来 说，美国共产党和社会党等第三党缺乏财团支持，无力支付竞选所必需的大笔资金，无 法组织有效的宣传活动，因此无力在竞选中与两大党竞争。从选民方面来说，由于美国 历史上没有两大党之外的第三党获胜的记录，他们不愿把选票浪费在那些毫无希望的候 选人身上。从总统选举制来说，美国总统的选举采取选举人制度，选举人的产生按照“ 全部选票归胜者”的原则进行。在此情况下，任何第三党要想在某个选区或州获得如此 大量的选票，非常困难。另外总统的选举程序非常复杂，被两大党牢牢地控制住。这一 状况使得美国共产党、社会党等第三党难以打破两党选举的垄断局面，赢得选举的胜利 几无可能。
美国统治阶级拥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并保持着高度的资产阶级警惕性，无论哪里出现 社会主义力量，无论哪里发生社会主义运动，他们都坚决镇压，决不手下留情。美国统 治阶级一方面以各种手段破坏或镇压工人阶级的斗争，加紧迫害共产党和进步势力。两 次“赤色恐慌”就是美国政府镇压共产主义力量的最明显例证。另一方面，美国统治阶 级在形势不利时也做出让步和妥协，部分地满足工人们的要求，推行改良主义的政策， 进行某些改革来缓解矛盾。美国统治阶级这种一手软一手硬的政策，削弱了社会主义政 党，同时又把工人运动纳入改良主义的轨道。
3.美国主流意识形态中的反共主义
自从社会主义国家出现后，在美国就产生了反共主义的意识形态。反共主义认为美国 的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存在着意识形态和制度上的对立。
(1)美国主流意识形态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在价值体系上对立。美国统治集 团认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与在美国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自由主义是相对立的 价值体系，并对之构成严重威胁，进而会威胁到资本主义制度的存在。资本主义价值体 系强调个人而不是社团的重要意义，鼓励竞争而不是合作。并且将物质产品和服务放在 第一位，以满足人们的需求，促进人们的幸福；社会主义价值体系则强调社团而不是个 人的重要意义，鼓励合作而不是竞争，并且贬低货币收入和物质消费的重要性，强调对 劳动者进行精神奖励。很显然，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念如果在美国和世界各地传播开来， 确实会对美国的资本主义制度造成威胁。所以美国统治集团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意 识形态感到极为恐惧和仇视。
(2)美国民族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对立。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是英国和法国人的意识 形态，而不是德国人的意识形态塑造了美国人。对个人自由传统、民主的信仰成为美国 民族性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美国民族主义认为共产主义偏离了个人自由、民主的原 则，是最大的“非美因素”。美国政治文化的一大特点是在意识形态上既多元，又高度 统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属于那种可以破坏美国意识形态基本一致性的“非美因素” ，因此很自然地遭到美国主流社会的敌视和反对。
(3)英国保守主义精神对美国主流文化有着深刻影响。美国学者麦克尔·亨特考察了美 国立国后对世界上发生的若干次较有影响的革命的态度，得出了美国主流社会是敌视激 进革命的结论。美国人推崇互相妥协，主张有控制的变革。在美国主流社会看来，以十 月革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革命是有史以来最激进的革命，最不符合美国人的判断标准， 最易引起社会动荡，对美国社会稳定的威胁最大，因此最应受到敌视。战后初期美国当 局对美共政治局委员提出控诉的理由就是美共违反了“史密斯法案”，鼓吹用暴力推翻 美国政府。
(4)美国大陆扩张进入高潮时产生的“天定命运”的扩张主义的意识形态把社会主义思 想的传播视为美国实现领导世界的最大障碍。这种意识形态认为美国是“种族优越的国 家”、民主制度的发源地，“伟大的美国”拥有“天定命运”领导整个世界的任务，而 社会主义国家的存在、社会主义力量在美国的发展是美国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大障碍。
总之，美国意识形态中反共主义的存在使美国社会主义的发展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4.美国国民性格中的个人主义、实用主义倾向
美国工人阶级中存在强烈的个人主义倾向。美国工人把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善自己的 命运看作是至高无上的信条。他们有着极强的自信心，在思想和行动上都极为独立，他 们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托克维尔曾说：“个人主义……社会的每个成员有意 脱离同伴，与家庭及朋友疏远，在这样形成自己的小圈子后，他就能心甘情愿地不去干 预整个社会。”[8](P40)由于提倡民主反对控制，信奉个人主义，美国工人对以阶级团 结为基础的社会主义运动产生一种恐惧感乃至一种抵触情绪。
美国人对个人主义的信仰，同他们实用主义的思想是不可分割的。实用主义是形成美 国国民性格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实用主义……(作为)美国的哲学传统的伟大贡献 ，容许政治领袖和政党特别灵活地改变政策，以吸引各种利益集团，因为他们除了恪守 美国主义之外，不受任何其它的思想束缚。”[9](P264)哈兹在分析实用主义对美国工 人的影响时说，社会主义争取平等、自由和财富的公平分配等等能吸引美国人的东西， 已经是“美国主义”所固有的了。广大美国工人对生活持有实用主义观念，急切“要求 可以见到的和实际的结果，并且越快越好。而社会主义的大部分内容对于那些持有这种 观点的人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10](P26)实用主义观念在美国工人运动中培植了一 种重视物质价值，反对唯理智论的普遍风气。正如在前面所说在美国总统的选举中，选 民们宁愿把赌注押在并不代表广大人民切身利益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身上，而不愿意把选 票浪费在毫无希望获胜的第三党身上，尽管后者更能代表他们的利益。
5.美国工人阶级结构的复杂性
美国是一个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或移民的后裔组成的多民族、多种族的国家，工人阶 级结构比较复杂。移民主要来自欧洲，也有的来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其它民族。 由于语言文化等方面的差异，来自不同国家之间的移民难以沟通，他们倾向于和来自本 国的同胞聚居在一起。不同的生活和文化背景，使得美国的工人阶级倾向于把对种族的 忠诚看作高于对阶级的忠诚。这种牢固的种族观念妨碍了美国工人阶级形成一股统一的 力量。
先到的移民把新来移民看作是夺取自己饭碗的竞争对手，而不是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 同志和伙伴，从而转移了斗争目标，影响了他们同资本家之间为提高工资而进行的斗争 。美国工人倾向于把自己看作是某个种族集团的成员，而不把自己看作是工人阶级的一 分子。黑人工人受到资本家和白人工人的双重歧视。在这种情况下，黑人工人首先感到 自己是黑人，而不是工人；他们首先争取的是种族的平等而不是工人的权利。因此，在 美国只有黑人运动，几乎没有黑人工人运动，没有黑人社会主义运动。福斯特在谈到阻 碍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客观因素时指出：“美国工人阶级的组成长期缺乏一致性，这又 是历史上的一个重要因素，妨碍了我国工人阶级觉悟和社会主义观念的发展。”[11](P 583)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美国工人阶级的队伍进一步发展 壮大，到今天就业人口超过一亿。然而工人阶级的构成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是许多 蓝领工人变为白领工人。二是工人从工业部门转到服务部门(第三产业)。工人的收入普 遍较高。由于白领工人、中产阶级和相当一大部分第三产业就业人员(如银行、保险 、卫生、教育等业人员及其他行业的管理、技术人员等)，在思想上更倾向于资产阶级 意识形态。上述变化对社会主义政党的发展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6.美国宗教的影响
美国虽然没有国教，但它是个宗教势力很大的国家。宗教对政治的影响虽不直接，但 却不容忽视。实际上，宗教也是美国政治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学者们普遍认为，美国 是“世界上最笃信宗教的国家”[12](P203)，是“宗教色彩最浓的国家”[13]。美国从 立国开始就实行了“政教分离”原则，但事实上，政与教之间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两 者不是互相分离，而是彼此合作。宗教通过影响政府决策者的决策倾向，自身作为一个 压力集团对美国的政治施加压力等途径在美国社会的各个方面影响美国的政治，对政府 的决策打上宗教的烙印。总起来说，美国宗教在以下两个方面对社会主义的传播和发展 产生不利的影响。
(1)宗教和马克思主义天然对立。马克思主义属于无神论，对宗教持否定态度，甚至斥 为麻醉人民的精神鸦片。这种态度必然会导致宗教信徒的对抗情绪。尽管美共主席格斯 ·霍尔和组织书记艾伦·默等对共产主义和宗教的关系进行了解释，美共承认宗教在社 会中的积极作用，对宗教采取宽容的态度，但还不能排除宗教信徒对共产主义的偏见。
(2)基督教有排斥其它信仰的传统和倾向。美国法律保障宗教自由和平等，但是从宗教 教义和传统看，基督教和各派系存在着排斥其它信仰的倾向。同一宗教内部的不同派系 存在严重对立，对待异教徒更具有排斥倾向。在基督教徒看来，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 是更加怪异的异端邪说。
上述分析表明，造成美国社会主义运动发展迟缓的因素是多方面的、综合性的，同时 这些因素也处于不断发展和变化的过程之中。我们对美国社会内部进行深入细致的考察 ，不难发现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都有其特殊性，这些客观的历史条件确实严重影 响了美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然而，从根本上讲更为重要的是要从美共自身上找原因 ，美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没有能够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与美国的具体 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主要表现为“左”倾的错误，这是阻碍美国社会主义运动发展 的另一重要原因，这也是美共在今后的发展中需要解决的最基本的问题。只有把这两者 结合起来加以综合分析，我们才能对美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状况得出一个客观公允的 评价：美国社会主义运动并不像美国资产阶级学者所说的那样存在例外，同时我们也要 清醒的认识到美国社会主义的道路将是一个充满艰难曲折的漫长过程。
收稿日期：200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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