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台湾马头琴歌手_诗歌论文

习:台湾马头琴歌手_诗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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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1943年10月生于重庆,原籍察哈尔盟明安旗,蒙古族,蒙文名为穆伦·席连勃,意思是“大江河”,“慕蓉”是“穆伦”的汉语谐译。孩提时,慕蓉随家飘泊香港,后转赴台湾,1959年入台湾师范大学艺术系,1964年赴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专攻油画,1966年以第一名成绩毕业,1970年回台湾任教于新竹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科。她以绘画为主要职业,兼写散文与诗歌,曾多次在世界各地举办画展,获得过比利时皇家金牌奖、布鲁塞尔市政府金牌奖、欧洲美协铜牌奖、金鼎奖最佳作词及中兴文艺奖章新诗奖等。有诗歌、散文和论著20余种,主要诗集有《七里香》(1981)、《无怨的青春》(1983)、《时光九篇》(1987)、《远处的星光》(1990)、《河流之歌》(1992)、《时间草原》(1997)等。有人说,作为文学家的席慕蓉,声誉超过了作为画家的席慕蓉;似乎还可以补充说:作为诗人的席慕蓉,声誉超过了作为散文家的席慕蓉。

当诗歌备受冷落的时期,席慕蓉的诗在海峡两岸创造了出版发行的奇迹。在海峡那一边,《七里香》1981年7月初版,至1986年印行35 版;《无怨的青春》1983年2月初版,至1985年3月印行27版。与此同时,在海峡这一边,截止到1989年10月,单是广州花城出版社,便累计印行《七里香》、《无怨的青春》、 《时光九篇》三本诗集100 余万册。 1997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又推出席慕蓉自选集四本,并邀请诗人与读者见面。当年9月6日在长春全国书市签名售书时,500套书供不应求, 东道主不得不作出限购规定。报刊称,这是“又一波席旋风”。对商家的刻意经营和媒体的夸张渲染可以持保留态度,但对海峡两岸广大读者的热烈反响不能不深长思之。席慕蓉的书为什么畅销?有人说:她的诗画结合的表现方式是别人没有的;有人说:她那样毫无隐瞒地把自己少年的悲伤、青春的欢笑、无知的挫败都说了出来,使读者藉此得到了抒发;也有人说:现代人对爱情已经开始怀疑,而席慕蓉似乎给现代人重新建立了信仰;还有人说,席慕蓉那富于诗意的名字,那来自内蒙古沙漠的籍贯,那留学比利时的特殊经历,都使她和她的作品蒙上了一层遥远、空灵的气息,吸引着读者的心。而席慕蓉自己则认为:“这是机缘”。(参见《意象的暗记》附录:《一条河流的梦》,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种种解释各有道理,但根本原因,应当从作品本身的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去进行具体探寻。

席慕蓉经历过战乱、流离、穷困、失败和挫折,然而总的说来她是在顺境和关爱中成长与生活的。这样的人生经历和生活环境,对她的人生观念和创作活动有重要影响。她说:“在现实生活里,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子,因为有深爱着我的人的支持,我才能如此恣意地成长,想画就画,想写就写,做着对一个妇人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事。我要承认,在今生,我已经得到了我所一直盼望着的那种绝对的爱情,上苍一切安排都有深意,我愿意沿着既定的轨迹走下去,知恩并且感激。”(席慕蓉:《无怨的青春·代序》)。不过现实人生和人生理想之间毕竟是有距离的,年华易逝、青春不再、生离死别,家国之思、乡土之恋、世事苍桑等等,都会激起感情的波澜,何况席慕蓉又是一位反应敏锐的女性、才情丰富的艺术家和关注人生的诗人。她在《艺术品》中写道:“是一件不朽的记忆/一件不肯让它消逝的努力/一件想挽回什么的欲望/是一件流着泪记下的微笑/或者是一件/含笑记下的悲伤。”席慕蓉的诗,正是这样记录人生悲欢的艺术品。与同类作品的差别在于,她的作品是“流着泪记下的微笑”和“含笑记下的悲伤”,创作心态、感情特点和艺术传达方式有鲜明的个人特点。

讴歌爱情,是席慕蓉诗歌的一个重要主题。在这个主题之内,她写了多情与无情、有缘与无缘、相聚与分离等等情景,以及不同情景中相关方面的感情或情绪状态;更难得的是“她对爱情的诠释是另一种执著,对情人的离散,常常流露出哲学式的纾解,得与失都赋予了新的意义。”(痖弦:《时间草原》,见席慕蓉《我的家在高原上》附录,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请看《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为结尘缘,“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禁止爱欲的佛也发了慈悲,把“我”化为一棵树。“我”满树繁花朵朵含情,可是“你”竟然不为所动。五百年企盼,刹那间失落,期望和现实之间落差如此巨大,“凋零”势在必然。作品以“一棵树”、“开满了花”、“颤抖的叶”、“落了一地的花瓣”等比喻型意象,在显现和隐蔽之间曲曲折折地表达了题旨。诗中的“尘缘”,即中国婚姻文化中的“姻缘”。席慕蓉在一篇散文中说:“有缘的人,总是在花好月圆的时候相遇,在刚好的时间里明白应该明白的事,……说出刚好的话,结成刚好的姻缘。而无缘的人,就总是要彼此错过了。”(席慕蓉:《成长的痕迹》,见《生命的滋味》第27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这段话,可作为《一棵开花的树》的注脚。它表现的正是“彼此错过”的失落感。一方“开满了花”而另一方“无视地走过”,属于“无缘”。在形式上,这首十余句的短诗有四句为“断行”,(“断行”为美国著名诗人詹姆斯·迪基创造,一般方法是在诗行中留下间隔,但不改变诗行的位置,以取得电光闪烁般深沉神秘而又迅速强劲的冲击效果。这种“断行”在下面引诗用经常遇到,应予注意。)都是诗人有意为之。这四个断行,均在关键词语前后安排间隔,目的在引导读者对相关文字加深思考,同时造成空白跳动的视觉引力,在停顿与跨进中强化对读者的心灵撞击。“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中的间隔,就具有这种艺术效果。

如果双方“有缘”而且“相聚”,能否两情长久而永不分离?倘若分离,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境?请读《禅意》之二:

当一切都已过去

我知道 我会

慢慢地将你忘记

心上的重担都卸落

请你 请你原谅我

生命原是要

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

世界仍然是一个

在温柔地等待着成熟的果园

天这样蓝 树这样绿

生活原来可以

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当相聚成为负担,应当好聚好散。虽然“受伤”,但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生活也许有些孤寂,可是“安静和美丽”也在单身者面前。应当说,席慕蓉这首诗中表现的爱情观、生命观和人生观既健康明朗,又饶有新意。读这样的诗,使人联想到英国诗人托马斯·哈代的名作《灰色调》:“那个冬日,我俩站在池边,/太阳苍白得像遭了上帝的责备,/枯萎的草坪上几片树叶发灰”,“辛酸的一课啊:爱情善欺善毁,/这一课从此为我画出你的面目,/画出上帝诅咒的太阳,一棵树/以及灰色落叶镶边的一池水。”在哈代笔下,爱情破灭,心如死水,太阳苍白,落叶发灰;在席慕蓉笔下,虽然“一切都已过去”,但是“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安宁和美丽”。两首诗都真实而深刻,然而哈代的呈“冷色调”,席慕蓉的却未失温馨。

《七里香》写的是另一种情境: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经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的二十年后

我们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笑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本有绿树白花,风光无限,可是轻易分手,各奔前程;历经岁月沧桑,魂魄又夜夜重聚。有缘相聚——轻易分手——魂魄重聚,作品的题旨在最后,即魂魄夜夜归来而化作满园郁香。标题《七里香》,也在这层意义上。诗中用了多种意象:急着流向海洋的溪水,渴望重回土地的浪潮,篱前的绿树白花,轻易挥手道别的情人,夜夜归来的魂魄,轻轻拂过的微笑等。在《一棵开花的树》中,用的是明喻型意象,而这首诗中的意象是隐喻型、象征型的。有人根据“二十年后”等字样,说它写的是从少男少女到中老年不同阶段的恋情;也有人把“我们”中的“我”,落实在席慕蓉身上。这类分析过实。本诗隐喻型、象征型意象的营造与组合,使作品极尽蕴藉委婉之妙,产生了丰富的言外意和味外味。用一落实的方式解读,会消解其哲学内涵和诗学多义,把诗弄得枯燥平庸。

抒写乡愁,是席慕蓉诗歌的另一个重要主题。台湾回归祖国,是海峡两岸善良的中国人的共同心愿;回老家去,更是大陆寓台人员的普遍心理焦虑。正因为如此,思乡文学曾席卷台湾文坛。席慕蓉抒写乡愁的作品,充满牧歌情调,颇受台湾文坛推许。张晓风说:“席慕蓉的诗是流丽的,声韵天成的,溯其流而上,你也许会在大路的尽头看到一个蒙古女子手执马头琴,正在为你唱那浅白晓畅的牧歌”。(张晓风:《江河》,见席慕蓉《时间草原》附录第450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 年版。)请听《乡愁》: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故乡的歌声、晚上的月亮、没有年轮的树,寄托着浓重的乡土情怀,深深的眷恋、别离的哀伤、乡愁的绵长,都渗透于字里行间,确如流丽的草原牧歌。又如《长城谣》:

为什么唱你时总不能成声

写你不能成篇

而一提起你便有烈火焚起

火中有你万里的躯体

有你千年的面容

有你的云 你的树 你的风

敕勒川 阴山下

今有月色应如水

而黄河今夜仍然要从你身边流过

流进我不眠的梦中

长城是中国历史和中国文明的象征,歌唱长城总不能成声,提起长城便有烈火焚起,是因为爱得强烈、深沉、痴迷。诗中表现的乡愁,在有相同际遇的台湾同胞中带有普遍性;然而席慕蓉的乡愁又有特殊性,既不同于余光中,也不同于聂华苓,可称为席慕蓉式乡愁。席慕蓉是在典型的蒙古族家庭中成长起来的蒙古族诗人,她对内蒙古草原、沙原、高原有天然的感情。她说:“就像所有在台湾成长的这一代,我已经是一棵树,深植在这温暖的南国”,“可是,如果不还乡,我的祖籍仍然是遥远的内蒙古,我身上的血脉也仍然自觉是来自那草原的嫡传”。(席慕蓉:《还乡!?》,见《我的家在高原上》第87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这种归属感在诗中表现得相当鲜明。长城有一大段在内蒙古,“敕勒川,阴山下”,更使人想到内蒙古草原的辽阔苍茫。结句“黄河今夜仍然要从你身旁流过,流进我不眠的梦中”,把长城、黄河与我“不眠的梦”融合一体,又进一步强化了诗的艺术张力,深化了乡愁的思想内涵。

在《狂风沙》中,席慕蓉式乡愁表现得更为明显:

风沙的来处有一个名字

父亲说儿啊那就是你的故乡

长城外草原千里万里

母亲说儿啊名字只有一个记忆

风沙起时 乡心就起

风沙落时 乡心却无处停息

寻觅的云啊流浪的鹰

我的挥手不只是为了呼唤

请让我与你们为侣 划遍长空

飞向那历历的关山

千里万里的草原,时起时落的风沙,“寻觅的云”与“流浪的鹰”,从意象到意境,都富有草原和沙原韵味,与台湾其他诗人的乡愁迥然不同。席慕蓉说:“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首歌。我说不出它的名字,我也唱不全它的曲调,可是,我知道它在哪里,在我心里最深最柔软的一个角落。每当月亮特别清朗的晚上,风沙特别大的黄昏,或者走过一条山路的转角,走过一片开满了野花的广阔的草原,或者在刚亮起灯来的城市里,在火车慢慢驶开的月台上;在一个特定的刹那,一种似曾相识的忧伤就会袭进我的心中,而那个缓慢却又熟练的曲调就会准时出现,我就知道,那是我的歌——一首只属于流浪者的歌”。(席慕蓉:《有一首歌》,见《我的家在高原上》第9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 年版。)席慕蓉的乡愁诗,就是这样的歌。

表现人生,是席慕蓉诗歌的总主题。爱情和乡愁,都是人生的内容。除此之外,席慕蓉的诗歌对人生价值、人生真谛、人生态度、人生创造、人生成败、人生苦乐、人生命运等也都有生动的艺术表现。如《尘缘》:

不能像

佛陀般静坐于莲花之上

我是凡人

我的生命就是这滚滚凡尘

这人世的一切我都希求

快乐啊忧伤啊

是我的担子我都想承受

明知道总有一日

所有的悲欢都将离我而去

我仍然竭力地搜集

搜集那些美丽的纠缠着的

值得为她活了一次的记忆

莲花是佛教的象征,佛陀超凡脱俗,端坐于莲花之上,无欲、宁静、超然、愉悦。然而在席慕蓉看来,凡人的生命就在凡尘,无法摆脱人世的欲望与纷扰,不可能只有愉悦而没有忧伤,所以诗中说“人世的一切我都希求”,“是我的担子我都想承受”。标题用“尘缘”二字,值得注意。佛教称声、色、香、味、触、法为六尘,认为攀缘六尘,会受凡尘牵累,“尘缘”是使人产生嗜欲、污染人心的根源。席慕蓉以“尘缘”作标题,诗中明确无误地说“我的生命就是这滚滚凡尘”,强调的是生命与凡尘的缘分,有深意在。诗中对人生价值、人生真谛、人生追求、人生苦乐的描述,语近直白,然而意蕴深隽,颇耐品读。

《暮歌》也是写人生的:

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

在这时候

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

而黑暗尚未来临

在山岗上那丛郁绿里

还有着最后一笔的激情

我也喜欢将暮未暮的人生

在这时候

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

而结局尚未来临

我微笑地再作一次回首

寻我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

中国诗歌爱用比兴手法,但是常用于相连的句子里,而这首诗前后两段形成比兴结构,前一段用诗与画双重手法描绘将暮未暮的原野,后一段画龙点晴,描述将暮未暮的人生。前后两段共生互补,相辅相成,艺术构思新颖巧妙而又严整。“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在山岗上那丛郁绿里,还有着最后一笔激情”,暗示人生将暮未暮时的成熟、稳健,以及作人生最后冲刺的渴望与力量。

《蒙文课》对人生的表现,更让人耳目一新:

斯琴是智慧 哈斯是玉

赛痕和高娃都等于美丽

我们如果把女儿叫做

斯琴高娃和哈斯高娃 其实

就一如你家的美慧和美玉

额赫奥仁是国 巴特勒是英雄

所以 你我之间

有些心愿几乎完全相同

我们给男孩取名叫奥鲁丝温巴特勒

你们也常常喜欢叫他 国雄

鄂慕格尼纳是悲伤 马雅斯纳是欣喜

海日楞是去爱 嘉嫩是去恨

如果你与我都是有悲有喜有血有肉的生命

也都会有一个渴望永不受伤害的灵魂

腾格里是苍天 以赫奥仁是大地

呼德诺得格是祖先留下的草场

也是一望无际的碧绿 在这里

请让所有的人啊

学会与自然彼此善待 请永远珍惜

这芳草连天的生命之海

诗人以汉语直译蒙语智慧、玉、美丽、国、英雄、悲伤、欣喜、爱、恨、苍天、大地、草场等同人生价值相关的关键词,表现蒙古族同胞的人生观念和人生理想,特别是热爱祖国、尊重传统、善待自然、珍惜生命、追求真善美等人生价值取向,同时借助蒙汉两种不同的语言,表现了蒙汉两个民族人生态度和人生追求的一致性。席慕蓉一直在多种文化背境和多种语言环境中生活,她的父亲长期在德国大学里教蒙文课,她本人通晓多种外语,精研汉语,小时候会说标准流利的蒙语,1989年回内蒙探亲后又激发了学习研究母语的热情。《蒙文课》这样的作品,不仅得力于她的人生修养、文化学养和艺术素养,也得力于她深厚广博的语言功底,特别是对蒙古族母语人文内涵的理解与掌握。

讴歌爱情、抒写乡愁、表现人生,使席慕蓉的诗歌获得了丰富堤人性内容;深厚的艺术素养、纯熟的诗艺和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又使诗中丰富的人性内容获得了具有艺术魅力的形式。席慕蓉在《诗的价值》中写道:

我如金匠 日夜捶击敲打

只为把痛苦延展成

薄如蝉翼的金饰

不知道这样努力地

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

光泽细柔的词句

是不是 也有一种

美的价值

把人生的痛苦和欢乐精心地“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把美好的人性“转化成光泽细柔的词句”,正是席慕蓉诗歌的美学价值。在人性和诗美的延展与转化中,诗人注意从自我生命出发挖掘共同人性和共同美感,并用真诚的态度和自然的文字进行艺术传达。在《诗人啊!诗人!》一文中,席慕蓉以读者的口吻说过对诗人的希望:“我们希望他能够对一个生命有着深沉与真确的认知,这种对自我深处的发掘,将必然会使得这个生命与其他生命的某一部分全然相同、全然相合。于是,我们读他的诗,就仿佛在同时读着他的生命与我们的生命,仿佛是一种内里最诚挚与最自然的契合。但是,这种共鸣与交融,必须是要在诗人并不自觉的状态下自然发生的,才能使得我们这些读者心悦诚服。若是在字里行间有一丝造作,一丝夸张,若是让我们感觉到了诗人在文字的后面藏有想要为自己定位的那种居心,整首诗就会马上颓倒下去,只能剩下一些浮面的架构而已了。”(《意象的暗记》第162页, 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这是经验之谈,也是席慕蓉本人的诗歌赢得海峡两岸广大读者青睐的奥秘。席慕蓉的诗不仅把生命表现得深沉而真确,而且把生命的欢乐和忧伤都表现得纯洁而美丽。在物欲横流、世俗纷争甚嚣尘上的时候,寻求心灵圣土和生命真谛的读者为她的诗所倾倒,实为势所必致,理有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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