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的“暴力文化”:美国导演昆汀183;塔伦蒂诺及其作品_电影论文

银幕上的“暴力文化”:美国导演昆汀183;塔伦蒂诺及其作品_电影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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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成为一名枪把式,如果我仅以一名拍匪盗片的家伙闻名于世,我想,我将会变成一个令人十分厌恶的人。”昆廷·塔伦提诺曾这样告诫自己。

然而,有趣的是,这位年轻的导演正是因其充满枪杆子火药味的一部黑色匪盗片《通俗小说》(又译《黑色追辑令》Pulp Fiction,1994)而走红美国和世界影坛的。这部由昆廷·塔伦提诺自编、自导并出演了其中一名配角的影片不仅获第6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女配角等七项提名,最后获“最佳剧本原作奖”,而且还获得1994年戛纳影展大奖——金棕榈最佳影片奖。这位在几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导演一鸣惊人,骤然之间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暴力美学的闯将”、希区柯克和亚瑟·潘等的黑色电影的“接班人”并跻身于当代著名导演行列,且颇有后来居上之势。但在一片赞扬声中,在赞扬他是改写“好莱坞精英”定义的同时,在赞扬他是好莱坞通俗文化新的风格家的同时,也不乏持异议者。他们唾弃他的影片,他们辱骂它、攻击它、视它为“邪恶的梦魇”等等。人们对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褒贬不一,众说纷纭,而且反映如此强烈,这曾使昆廷·塔伦提诺甚至在领奖时都感到尴尬,以致他不得不声明,他拍此片决非为了取悦所有的人。他说,在拍完其处女作《水库的狗》(又译《霸道横行》Reservoir Dogs,1992)以后,他无非想以800万美元的低预算拍出一部像耗资2500万美元的、反映现代犯罪的影片而已。他甚至否认自己的《低俗小说》属黑色影片这一类型。他此番表白令有些人感到不可思议,或许还令他们产生疑问:到底如何评价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

作为一名导演,昆廷·塔伦提诺的作品并不算多。《低俗小说》是他的第二部作品,其叙述的是前后呼应串联起来的几个普通故事。

影片以在一家极普通的小餐馆里早餐的一对无业青年霍妮·邦妮及其男友庞普金为解决其生计问题决定“重操旧业”进行就地抢劫开始;以黑社会头头马塞勒斯·华莱士及其受雇于他的两名职业杀手黑人来尔斯·温菲尔德和白人青年文森特·维加奉其命施行的种种暴力活动而展开……。通过《文森特·维加和华莱士夫人》、《金表》以及《邦妮的处境》等三个小故事,导演昆廷·塔伦提诺巧妙地描述了发生在90年代美国日常的现实社会中的抢劫、吸毒、同性恋、黑社会团伙间的火并以及各种肮脏的“交易”等等司空见惯的“小事”。

早在1903年,美国摄影的第一部故事片——正如其不加修饰的原名《火车大劫案》一样,其主题就是抢劫案。此后,这类以美国报刊上几乎每日可见的新闻报导为素材的题材,就成了美国电影故事片中主要而又屡见不鲜的内容。半个多世纪以来,有关抢劫、施暴、吸毒、黑社会团伙间的火并,各种赛场上肮脏的“交易”等为内容的影片,早已充斥了美国的荧屏或银幕。显然,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之所以获得成功,被视为黑色影片新的典范,并不在于其影片主题有何标新立意之处,而主要在于他摆脱了一般惊险动作暴力影片所特有的简单生硬的格斗和斯杀模式,而以对剧情精巧的构思、语言对白的幽默狡黠以及讲究风尚、颇具时代感的服装等赋于其影片浪漫化、趣味化甚至宗教仪式化的色彩,使他的黑色影片令人感到轻松、风趣、甚至别具一番人情味。这感觉和以往看这类影片如40年代的《惊魂记》、《天使街》、《春归疑云》甚至90年代的《沉默的羔羊》等黑色影片时仿佛步入梦魔缠身的境地,仿佛和影片中的受虐者或无辜的被害者受到同样的摧残和鞭打的感觉截然不同。昆廷·塔伦提诺的《通俗小说》使人既看到美国现实社会中的种种暴力和犯罪活动,又得到一种消遣上的满足感。

昆廷·塔伦提诺是位多才多艺的导演。他对音乐、舞蹈不仅有一定的鉴赏力,还具备一定的创作能力。他曾说,他脑海中有种独特的“招儿”——一整套各种舞蹈的名单。它们可随时被抛出来。尤其是非洲的某些舞蹈,如瓦图西舞、搭便车舞以及蝙蝠舞等等。在《低俗小说》中,米娅和文森特跳的类似《贵族猫》中的猫舞,就是他脑子里的“招儿”之一。当你看到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文森特和一个对他有驾驭权的女子共舞时的那幅毫无表情的奴相,你真感到仿佛这世界上的生态失去平衡般地讽刺意味。但同时,这段舞蹈又使你感到新疑、浪漫、逗乐,使你不禁哑然失笑。这就是昆廷·塔伦提诺狡猾而聪明的表现手法。在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中,音乐也产生了明显的效果。“在电影里,我一直喜欢一些音乐插曲,特别是那些非音乐片里的音乐片断我更喜欢。我特别偏爱戈达尔影片中的那些音乐插曲,因为在其它地方是很难听到这种音乐的”。所以他说,无论何时,只要他听到戈达尔影片中的音乐,他就希望身边有个录音机把它转录下来,以便可以反复地欣赏它们而不至于因反复去看影片而磨损影片拷贝了。由于对音乐的强烈嗜好,使人们在观赏他的黑色影片时,也可听到一些十分美妙悦耳的乐曲和歌声。如在《通俗小说》开始叙述第一个故事前的那段音乐。它虽不长,但它却淡化了影片开头那场抢劫片断的紧张气氛,给影片带来一种迷人的韵味和情趣。

昆廷·塔伦提诺不仅使他的某些爱好在其影片中得到反映,而且,他还把他的某种生活习惯也带到他的影片之中。“在洛杉矶,每件事情都是围绕着餐馆和小酒馆进行的。你和朋友在餐馆里约会,在餐馆里商讨问题”昆廷·塔伦提诺说:“在其它的一些城市,你得有钱才能进餐馆。但在洛杉矶,有许许多多的咖啡馆,它们整夜都开门营业。我的朋友和我经常在夜深时到咖啡馆去。我们在那里消磨几个小时。在那里我们讨论存在主义,谈论新世纪电影。”所以说,宽敞而又幽静、舒适而又不奢华的小餐馆(或小酒馆)不仅已成为昆廷·塔伦提诺开阔视野、拓宽创作思路的一方圣地,而且,他也使他的黑色影片的情节的背景几乎都置于这种既典型又普通并充满生活气息的环境之中。无论其处女作《水库的狗》还是《通俗小说》或由他编剧的《天生杀人狂》,其故事的开始均发生在一个小餐馆里。在这里,极其平凡的人物互相交谈着。这里没有悬念、没有推理。无论剧情如何(杀人也罢、抢劫也罢),昆廷·塔伦提诺都让他的剧中人物直接进入角色。它给人一种真实感和时代感,把你带入故事的“现场”中去。

任何故事——剧情所表现的对象主要是人物。就电影而论,其编导总是通过对人物的刻画来反映其拍此片的主旨及其艺术追求。所以,成功地塑造典型人物,刻画人物的性格,应成为一部优秀之作的先决条件之一。在《低俗小说》这部影片以及《水库的狗》等影片中,昆廷·塔伦提诺时而让影片中的人物一律穿上黑色西服套装,时而又让他们穿着90年代视为时尚的运动衫。他认为人物穿着的“行头”是重要的。他说:“任何一部好的情节片(或动作片)给人深刻的印象或持久的影响就是,当你看完这部影片时,你就想在衣着上和影片中的人物一样。”那些家伙身着黑色套装看上去孤傲冷漠,像要惹事生非的模样。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他们又换上了干干净净的运动衫。那种“冷漠感”也即刻消失。此时的人物形象和几分钟前的形象判若两人。显然,昆廷·塔伦提诺十分重视这些“细节”。他要以服装(“行头”)的变换衬托出人物在不同时期——有时是表现化险为夷、解除“警觉”的心态变化。而另一方面,昆廷·塔伦提诺对他的剧中人物决不搞脸谱化——好人皆好、坏人皆坏的作法。他不从外表去丑化他们,即便对老奸巨滑的“狼”也如此。他除了注重他们的“仪表”穿着外,他也注重他们的语言。他让他的人物在粗鲁的对白中时而夹杂着一些幽默感,有时甚至蕴藏一定的哲理味道。通过这些对白突出人物的个性以及反映他们自觉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念。如在《通俗小说》影片开头邦妮和庞普金的那段对话:“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那你就找工作好了。”但庞普金说,他也不想去干从早到晚的工作……还是就地抢劫最好。仅这几分钟的对白,观众就不难看出,这是一对年轻的惯犯,是现代化城市中不劳而获的蛀虫。此外,昆廷·塔伦提诺塑造的主人公文森特及其搭档朱尔斯的个性既鲜明而又突出。这两个冷面杀手像动画片中的人物一样,脸上表情并不丰富。但他们却一直口若悬河、海阔天空地发表己见,从汉堡包谈起,谈到肮脏的猪,通人性的狗,直到各人的生活道路与寄托……通过他们的谈吐,你可以看到他们完全不同的一套“人生哲学”。显然,文森特宁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也不愿去过那种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流浪汉的生活。朱尔斯正相反,他不想当一辈子怙恶不悛的杀手。他不仅要把圣经上的一段经文铭记在心,而且已使它付诸行动。除《低俗小说》这部影片外,在昆廷·塔伦提诺编导的其它影片中还可以举出一些类似的例子。

在“淡化”暴力使影片更具娱乐性方面,昆廷·塔伦提诺也有他的一套表现手法。以往在看某部影片中表现拳击比赛的场面或镜头时,通常在画面上必然再现两名拳击手你死我活的拼搏、格斗,其结果必然是一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直至奄奄一息,或两败俱伤令人惨不忍睹。但在《金表》这个小故事中,昆廷·塔伦提诺仅一笔带过。他通过赛场解说员的解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惨不忍睹的一份比赛……”),帮助布奇仓皇而逃的女司机爱米达的诉说以及观众嘈杂的叫喊、口哨和喧哗声,毫不逊色地把这场比赛的残酷景象反映出来。而另一暴力场面,如文森特在汽车中走火打死青年团伙中唯一一名幸存者时,人们也没看到这种可怕的极富刺激性的画面。其残忍景象也是通过对白表现出来的。“脑浆流了一地,这无头尸!”“白天拖着这无头尸体到处走会被发现的,这太危险了。”朱尔斯应声道。此后,他们来到好友家。在绰号为“狼”的头目的亲自指导下消除罪证后洗他们沾满鲜血和脑浆的双手时,仍有段简单对白:“你把这盆水弄得这么脏!”一名杀手漫不经心地说。另一名则自以为风趣地反驳道:“你把那条擦手毛巾弄得更肮,它几乎像条卫生巾了……”仅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人们就可看出这对杀手是何等的冷酷无情。然而,在视觉上观众并没受到多少刺激和伤害,因为昆廷·塔伦提诺刻意回避了令人可怖的镜头。

有的评论家认为,“疯狂的暴力”已成为昆廷·塔伦提诺影片的标记。但在昆廷·塔伦提诺的作品中,仍然可以看到即使不算多的一点“人情味”。它不仅表现在拳击手布奇在听到华莱士被同性恋强奸犯施暴时痛苦地嚎叫后毅然返回去救了原本要致他于死地的华莱士这点上,而且也反映在朱尔斯“想当慈悲的牧养人”,把身上仅有的钱全部送给邦妮和庞普金并放走他们这一点上。昆廷·塔伦提诺就是以这种充满戏剧性的对白的表现手法,以别具讽刺或隐喻意味,还有说说打打、打了就走,所谓“游击战式”(Guerrilla-style)的暴力行为方式,来冲淡其影片的火药味。在揭示了他笔下那些以个人主义为本位、在逆境中求生存的剧中人物的狰狞面目的同时,也让他的人物多少闪耀一点“人性”并未完全泯灭的光彩。而这点,不仅反映出他本人的社会观和价值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渗透出他本人对这些既危害社会公益、又处于社会下层的“小人物”的同情。

应该说,昆廷·塔伦提诺是位眼光敏锐的青年导演。他不仅清楚地洞察到美国现实社会中的种种矛盾和问题并以电影新感觉的效果将它搬上银幕,令人在神经松弛的情况下仿佛品味到一个高度“文明”社会中的一首凄凉的诗。当你在这首小诗中徜徉时,你不仅看到了美国社会中的种种暴力,而且,如一些外刊评论所说的那样,你还可以听到昆廷·塔伦提诺在告诉你:“20世纪90年代的生活仍然迅猛、超速且无价值。”银幕上这些人物,无论是谁,吸毒者或毒品走私贩、抢劫犯、杀人犯、匪徒老板或受溺爱的太太、亡命的拳击明星或同性恋强奸犯等等,他们人人既感到自危,而又人人危及他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逃亡,他们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就是站在法律的对立面……无论生与死都无道理和公正可言。”(注:英《画面与音响》月刊,1994年11月号。)他们唯一的归宿——无论心灵或肉体上——就是死亡,即便是有“权势”黑社会头头“老大”马塞勒斯·华莱士或杀人“英雄”文森特也未能幸免。昆廷·塔伦提诺面对这一现实发出了轻蔑、讽刺又非歇斯底里的笑声。它在告诉人们:这些病态社会的种种现象。不仅在他剧中人物身上有所反映,它也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生存于这个社会的人们身上。“他们也许就是我们。”这,或许就是昆廷·塔伦提诺所创作的《通俗小说》的主旨以及它的现实的社会意义。

然而,昆廷·塔伦提诺的《低俗小说》也存在着明显的败笔。虽其故事结构新颖,但在连接上也有失去协调的地方。如在《金表》这个小故事中,文森特已被返回自己家中取金表的布奇击毙。但在全片末尾,他和朱尔斯又出现在片首那家小餐馆里。这种倒杀手法易令人产生错觉,仿佛文森特死而复生一般。这显然会冲淡影片的真实感。此外,昆廷·塔伦提诺对他剧中的某些人物,如朱尔斯,在刻意表现他的“醒悟”时,反复多次地让他背颂了“铭记在心”的《圣经》上的那段经文,以示他的悔改之心。但朱尔斯的行动和他的“信念”明显是对立的。虽然他声言这是最后一次干这行当,以后洗手不干了,给他身上添加的这种“善”的色调仍显得生硬而不能令人信服。

作为一名电影导演,《通俗小说》是昆廷·塔伦提诺自编、自导并参与演出的第二部作品。其集编、导、演于一身的处女作《水库的狗》是早于《通》片两年的1992年问世的。由于受到美国导演库布利克的影片《杀手》(1956)的影响,仅用四个星期就完成其电影剧本的此片,也是由多个小短片构成并同样具有鲜明的“疯狂的暴力”这一特色。其主题仍是抢劫(银行)的故事:

两名罪犯把六名专业杀手聚集在一起去抢劫一家资金雄厚的银行。这群劫匪互不相识。他们之间仅以一种颜色为代号的假名字相称,如金先生、白先生、橘色先生或粉红先生等等。此外,他们之间还有一名“约法”:彼此间不许透漏自己的“私事”,以减少相互间不必要的了解。但没想到,抢劫行动刚开始,便遭到正等着他们的警察的袭击。他们之中有一名被当场击毙。另一名受重伤。其他人则各自奔命。最后大家都来到事先约定的一个集合地点——一个仓库。在这里,他们得到喘息的机会并进行反思。同时,他们还剑拔弩张地叫嚷着要找出内部的叛徒……比起《通俗小说》,这部影片对暴力的描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如这一场面:金先生在集合地附近捉到一名年轻警察。他扔掉手里的杯子,打开手提式音响——它正播放着《与你缠绵》这首乐曲。在轻快的旋律中,金先生从自己的皮靴中抽出一把刺刀,漫不经心地割下了警察的耳朵。在一阵哀叫声中,人们看到金先生手里拿着那双血淋淋的耳朵并自鸣得意地说:“唉,你还好吧!?”。而另一场面则更令人不可理解:在一间以棺材和灵事为背景的停尸间里,这几句互不熟悉,互不信赖,甚至相互猜忌的各色先生大开杀戒。他们因怀疑对方而把对方当成枪靶,从而展开一场血腥的,儿戏般地相互射杀,直至无一幸免地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这就是昆廷·塔伦提诺的第一部冷酷无情、令人心惊肉跳的黑色影片。

“我写这个剧本的感觉是,你正在谈一本书,它有章节、有标题和类似的东西。这实际是我经常想写的通俗故事,但它是非常现代化的。”昆廷·塔伦提诺以小说结构讲述了一个经仔细策划、但以失败而告终的抢劫故事。但奇怪的是,《水库的狗》事实上并没真正地描写抢劫银行的事件。它更多地则是反映了人们之间的残杀和反责性的后果。

“这是我讲故事的手法”,昆廷·塔伦提诺说:“如果我讲这帮家伙的故事,用不了几分钟这帮家伙就改造好了,那才叫笑话——谈到《水库的狗》这部影片,我很喜欢用整部影片来描述一般影片仅用10分钟所描述一些东西的这一想法。”有很多人对这部影片的片名感到神秘、不可理解,他们很想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昆廷·塔伦提诺并不回答。“它不意味着什么。”他只说,“它来自何处?我并没说,我只觉得对这帮家伙来说,这片名很完美。它对他们是再合适不过了。”“我有理由不讲出它的出处,”昆廷·塔伦提诺继续说道:“因为有人会告诉我他对这个片名的想法。他们的创造性和想象力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旦我说出它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创造性和想象力就会化为乌有。”

以上是昆廷·塔伦提诺作为导演所执导的两部作品。此外,作为编剧,他还为导演托尼·斯科特和奥立弗·斯通写了两个剧本:《真正的罗曼史》(True Romance,亦译《绝命大煞星》,1993)和《天生杀人狂》(Natural Born Killers,1994)。前一部影片描述了一个玩世不恭、以保护其女友而自居的杀人魔。他杀掉女友的皮条客后,又因误拿这皮条客的毒品被黑社会匪徒从底特律追杀到洛杉矶,最后陷入黑社会、警方以及好莱坞三方交战的漩窝中。在这部影片中,昆廷·塔伦提诺笔下杀气腾腾的男主人公被描绘成一名妓女的“多情”的保护神式的英雄。他们愤世嫉俗的人生哲学也被昆廷·塔伦提诺“诗意化”了:“痛痛快快地活,早早地死,留下一具美丽的尸体。”在这部影片中,昆廷·塔伦提诺让他的男女主人公旁若无人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爱,挺而走险地在不寻常的环境下策划如何贩毒。更别出新裁的是,昆廷·塔伦提诺还让他的男主人公在杀人时身着抗日战争时驻华美军所穿的那种在背后绣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标志的衣服,以示他有着和二战时期一样庄严而神圣的使命。此片导演托尼·斯科特心领神会地忠于昆廷·塔伦提诺的剧本。所以,在影片表现的手法上,他也使这部充满暴力的黑色影片别具“诗意化和浪漫化”的色彩。

由昆廷·塔伦提诺编剧的、最令人不寒而粟的则是这后一部影片《天生杀人狂》。在此片中,昆廷·塔伦提诺塑造了一对杀人成性的年轻情侣。故事开始仍发生在一家小酒馆里。女主人公、少女玛洛莉不堪忍受其父的虐待、约束和凌辱以及母亲的冷淡。好与卖肉的屠夫米基一见倾心,很快成为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侣。但他们的关系却遭到玛洛莉父亲的反对和阻挠。一天,当米基来玛洛莉家与她幽会时,又受到玛洛莉父亲的拒绝和刁难。这使忍无可忍、脑羞成怒的米基一气之下打倒了玛洛莉的父亲,并将他的头按在一个大金鱼缸里使其即刻溺死。目睹了这场悲剧的玛洛莉被惊吓得目瞪口呆。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她一不做、二不休地干脆拎起一桶汽油跑进母亲的卧室,疯狂地把汽油洒在母亲的身上和床上,然后划着了一根火柴。她手舞足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惊呼的母亲葬身火海之后与其男友米基如释重负地飘然离去。在一座大桥上,这对青年男女像印第安人那样割破手碗,立下海誓山盟,在如诗如画般浪漫的氛围中结为至死不逾的夫妇。此后,他们便成了一对肆杀了42名无辜者的杀人魔……

由奥立弗·斯通执导的这部影片,不仅使残酷的暴力镜头和场面再现于银幕,而且把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男女主人公当成英雄般地颂扬。如当这两名杀手被捕入狱后,他们却受到美国电视台《美国狂人》节目主持人像面对凯旋而归的战士般的访问,其对白令人难以置信。这位节目主持人对米基说:“我的节目深受观众欢迎。我们每次介绍一名连环杀手,介绍你的那一集是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杀人狂米基一连问了好几名杀人魔的名字后又问道:和他们相比“谁的收视率高?”答:“还是你的高!”这名杀手又问:“和泰森(此处指美国一名著名的杀人犯)比呢?”这次这位节目主持人才深表遗憾地说:“很遗憾,他的收视率打败了你的!”而这名杀人犯米基此时却十分平静而又恬不知耻地感叹道:“唉,要打败这行当的祖师爷实在太难了!”这样的采访的确让人感到“新鲜”。而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观众还可以看到,在押送这名杀人犯的路上,这名杀人“英雄”还受到聚集在门口的一群仰慕者和崇拜者如众星捧月般地夹道欢迎,他们向他致意,向他欢呼……

可以说,此片的编导竭力美化一对残暴的罪犯,而且,在影片结尾还让这对凶犯展现了他们的“本事”和“智慧”,让他们在严密的看管之下奇迹般地冲破牢笼,逃之夭夭。

《天生杀人狂》在奥立弗·斯通的执导之下,可以说是昆廷·塔伦提诺描写暴力达到“极点”的一部影片。与《水库的狗》这部影片一样,从片名来看,这也是他别具讽刺意味的一部影片。因为,从影片来看,玛洛莉和米基并非天生嗜杀成性。尽管当玛洛莉被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人”时,她回答说:“我天生就是一个杀人狂,我生在一个暴力之家。”而事实上,人们在影片开始时看到的玛洛莉却是一位文静、腼腆、渴望有她自己的生活天地的少女。从她的成长、变化过程来看,《天生杀人狂》这一片名的确是意味深长的。也许,这正是作为编剧者的昆廷·塔伦提诺惯用的“手法”,它使人们不得不进一步去思索。

昆廷·塔伦提诺编剧的其它作品还有《从黄昏到黎明》(DuskTill Down,)和《午夜之后》(Past Midnight,)等两部。前一部叙述的是,已成为奸杀犯和杀人犯的两兄弟在潜逃途中抢劫银行、杀害巡逻者和无辜者而遭追捕的故事。最后他们逃到一家酒店,没想到这竟是吸血鬼的窝。在此片中,昆廷·塔伦提诺饰弟弟这一角色。昆廷·塔伦提诺认为,这是为恐怖片影迷而写、并会颇受他们欢迎,极富刺激性的一部恐怖影片。

无论昆廷·塔伦提诺熔编、导、演于一炉的影片也罢,或他编剧的影片也罢,它们都大肆渲染了“风格化”的暴力。除《通俗小说》这部影片受到批评界“主流品位”的肯定并赢得戛纳影展大奖——金棕榈奖外,其它影片和剧本则受到褒贬不一的评议和争论。受到的肯定是多方面的,而受到谴责的,主要集中在无理性的暴力这一点上。但任凭人们众说纷纭,昆廷·塔伦提诺并不为他的暴力影片多作辩护。他仅一般地谈谈自己的见解。“对于影片中的暴力,我并未感到有何疑问。”他说:“我的看法是,那纯属审美问题。有人说他们不喜欢影片中的暴力,这就像有人说他们不喜欢粗俗喜剧或音乐系列片一样。暴力只不过是影片可描写的许多东西之一。”他还说:“人们谈论无原无故的(或天生的、没理性的)暴力,我不知道这是指的什么。”他认为,“看暴力影片就像看一部音乐片一样,你喜欢前六集但不喜欢第七集,认为第七集没劲一样。”而且,他还声称,他从不愿从道德的角度去谈这个问题,因为他认为,这和看一部好的、但其中有些不尽人意的场面的音乐喜剧片一样,不过是个审美问题而已。至于生活中的暴力,他说:“我根本不欣赏生活中的暴力,我也从不打架,但真打起来也不含糊,非把对方置于死地不可。”,因为,他设想对方也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我得往坏处想。”他表示,如果有枪,他会打死任何一名闯入他家的人,即使是未成年的孩子他也不会放过。至于警察就更不用说了。他对警察更为恼火。他说过,自他离开母亲后,他经常受到他们无端的干摄。所以他说,若警察闯入他家时,“我不仅打伤他,我会把子弹打光,直到他死为止。我对自己的艺术也有这种感觉”。的确,人们不难想象,在《通俗小说》这部影片中,那名堕落成同性恋强奸犯的警察,遭到如此可怕、又如此令人解恨的下场,或许正是这种“感觉”产生的后果。

应该说,任何一部作品,不论其主题、表现形式及其风格如何,都可说是作者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一种体现。昆廷·塔伦提诺以其影片中的暴力来回答处处行使暴力的美国。他生动地勾划出他的国家的一幅病态的画像。在他的影片中,他鞭打了他那些主人公的同时,他又戏剧化地美化了这些人物,甚至渗透出对他们寄于一点同情。这无疑也是他本人的思想意识和道德观念的一种反映。有人认为,两三年前这位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的昆廷·塔伦提诺,骤然间成为美国影坛叱咤风云的人物,看似偶然,但这与其身世和经历实在有着密切关系。

1964年,一个年仅十几岁的未婚妈妈,在美国田纳西州生下了她的婴儿并按自己的意愿,以她最喜爱的一名演员扮演过的一名角色的名字为她的小婴儿命名。他,就是昆廷·塔伦提诺。母亲生下小昆廷·塔伦提诺后不久,就带着他迁居洛杉矶。在洛杉矶的南湾地区,小昆廷·塔伦提诺度过了他的童年时代。昆廷·塔伦提诺从小聪明,智商高达160,并且和一般孩子一样爱看电影、电视,尤其偏爱暴力喜剧片。人小鬼大,还在未成年时,昆廷·塔伦提诺就一心幻想着将来成为一名电影演员。遗憾的是,尽管他的母亲带着他完成了她自己攻读大学的学业,但她却无力让昆廷·塔伦提诺迈进大学学习。十六岁的昆廷·塔伦提诺开始辍学。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开拓自己的生活道路,他不得不去打工,他终于在一家出租录相带的小商店找到一份活干,而且一干就是五年。而这五年,竟成了昆廷·塔伦提诺一生中最具特别意义、最难忘的五年。在这里,他不仅学到许多有关电影方面的常识,而且还练习剧本创作并当客串演员。他卖掉的第一个剧本是有关吸血鬼的惊险故事。在成名前,他在电视连续剧《受喜爱的女郎》(Golden Girls)以及电影《李尔王》(King lear)中扮演过配角。通过这些实践,他开始寻找进入电影圈的机会。昆廷·塔伦提诺时运不错。1992年,他的处女作《水库的狗》问世,此时他年仅29岁。

在政治倾向上,自称是“自由主义者”而决非一名“保守主义者”的昆廷·塔伦提诺,从小虽也得到过母爱的温暖,但后来她离他而去,其继父在他十几岁时也离开了他。现年33岁的昆廷·塔伦提诺,在独身中几乎度过了20个年华。

昆廷·塔伦提诺是位颇喜欢与人交谈的人,他可毫不忌讳地谈论他的那些“什么都干过”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他甚至会告诉你,他之喜欢某个演员,是因为他具有放荡不羁的个性或勇猛、大无畏、甚至是暴力的气质。事实上,昆廷·塔伦提诺也有着其中的某种个性。早在孩提时期,他就有过一些十分浪漫而可怕的“不劳而获”的奇想。他说,他曾认为自己可不必干活就会弄到他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搞到一辆日本产的轿车。后来,他曾因违章驾车三进三出监狱之门。“假如我不是渴望当演员的话,可能我早已成了一名罪犯。”他坦诚地说道。

昆廷·塔伦提诺有着强烈的自尊心,而且在感情上非常敏感。他承认,在成名之前他的脾气很暴燥。而且颇有怀才不遇之感。因为他感到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并无两样。“可人们并不赏识我”,他说。他认为自己那时并无奢望,要求他人承认他是个明星。“我只要求我所做的事得到应有的尊重。”可是他却感到自己像个社会的弃儿,受到不该有的冷遇,尤其在他离开母亲之后。为此,昆廷·塔伦提诺甚感愤愤不平。这使他的心灵受到创伤。然而这一切的不快,随着他在事业上的成功而冰消瓦解。

作为美国作家协会和电影家协会会员的昆廷·塔伦提诺,虽谈不上勤于笔耕,作品也不算多,但他有着强烈的创作欲和求知欲。在他进入影视圈之后,除了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外,他还有许多包括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史泰龙、罗伯特·雷德福在内的一些知名朋友以及包括演员、影迷在内的许多合作者、崇拜者。但他从不因此而炫耀或把精力耗费在不必要的社交活动上。他把他的大部分时间用在博览群书上面。在一周内,他几乎有四天闭门在家看书,可以说,读书已成为他生活中的极大乐趣和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对于一位半路出家的编、导、演的三栖人物来说,这或许就是他获得成功的重要秘决之一。

昆廷·塔伦提诺不仅善于从书本中学习,也善于向他人学习。他曾表示,他对欧洲电影、特别是新浪潮电影颇感兴趣并认为霍华德·霍克斯、让·吕克·戈达尔和布赖恩·德·帕尔马是对他最有影响的三个人物。他说,他从霍华德·霍克斯那里学到了如何娱乐观众,从戈达尔那里学习了创作,而帕尔马教给他的则是摄影,对他有影响的其他人物还有约翰·卡萨维兹等等。“对我来说,约翰·卡萨维兹的电影是一种类型,是属于他自己的一种流派。而罗伯特·艾弗里的影片则是你一直寻找的一种严谨的类型。它们是一种比妇女犯罪片更严谨的一类影片。”他说:“我喜欢探讨某种流派的主题,吸取所有的我所喜欢的日常生活中所熟悉的事物,然后以一种新的形式还给你。”昆廷·塔伦提诺感到他脑子里“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不断涌现,我可以拍更多的影片。”他强调,他要把生活中人们熟视无睹但却尖锐复杂的事物反映出来,把陷入生活泥潭之中的人们大声的报怨以及他们不尽如人意的困苦景像反映出来。他说,这并不意味这些人必须有何壮举,如必须攀登高峰,或面对暴风雨,或让他们参加纳粹的军队等等。他想反映的完全是普通人的普通故事。

显然,昆廷·塔伦提诺在创作上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一个问题也许是他不愿涉及的,那就是他的创作给社会带来的影响。仅举一个例子:美国《时代》(周刊,1994年12月21日)就曾爆出一条与《天生杀人狂》这部影片有关的新闻:在法国巴黎,发生了一起与此片几乎同出一辙的抢劫事件。一对衣冠不整的情侣袭击了警车车库并抢劫了一批武器。当这对男女被击毙后,有关当局搜索他们的住所时,竟发现了《天生杀人狂》这部影片的宣传品。这自然让人们想到《天》片中的主人公朱基和玛洛莉以及他们溺杀和活活焚烧其父母的可怕景像。几乎在同时,美国的另一家报纸《星期日泰晤士报》也披露了另一条更令人震惊的杀人案件:一名14岁的男孩——他看了此片并告诉其朋友们他要杀某人,竟因想和“天生杀人狂一样闻名于世”地杀死一名13岁的女孩而受到指控……此类例子还可举出一些,当然,把这些案件完全归罪于这部影片或许并不妥当。但真要拿出“实证”也就无所谓“潜移默化”了,而事实上上述这些罪犯至少是目睹这部影片并或多或少地受到它的影响的。

昆廷·塔伦提诺的电影创作在今天的西方电影领域中出现是具有表征意义的。有的美国评论家曾认为,昆廷·塔伦提诺的电影代表了90年代世界电影的最新动向。这话显然有些夸张。但如果说,昆廷·塔伦提诺是90年代美国黑色电影的代表人物,则是恰当的。从他的影片中人们可以看到,90年代美国的黑色电影已和40-60年代的美国黑色电影有很大的不同。现在已不再是以揭露和批判的立场表现犯罪的世界,以无可奈何的心态表现孤独沉沦的主人公。现在是站在客观主义的立场上冷漠地展示暴力,这中间居然还带有一丝幽默感,一点人情味。这一切组成了昆廷·塔伦提诺银幕上的“暴力文化”。

但如果说昆廷·塔伦提诺就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鼓吹暴力,那又未免有些简单化。事实上,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在告诉观众,今天,在美国、暴力是用不着鼓吹的,因为它已普遍地存在于当今的美国社会。严重的贫富两极的分化、对种族和性别的歧视以及无处不在的对人权的践踏……等等,早已成为当今美国社会的顽疾。据一篇有关美国现状的报道称,“据统计,目前美国百分之一最富有的家庭占有全美国百分之四十的财富。”“贫困导致饥饿。据路透社1996年1月6日的报道,美国有2600万人、即每10个美国人中有1人,靠向慈善机构领取食品度日。据美国国会饥饿中心统计,美国有3000万人食品不足,处于饥饿状态,其中有490万老人……。”从以上所云,说美国——无论从政治或从经济方面来说——是一个最没安全感的国家再恰当不过了。在这个国家里,平均每年有暴力犯罪200万起,600万人成为这一犯罪活动的受害者,2.4万的无辜者被谋杀!(其中“枪杀、他杀和自杀的儿童死亡率居世界前列。……性暴力案件居世界之冠。”)正如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所显示的那样,人们施行暴力,用不着处心积虑去制定计划,也用不着挖空心思去寻找时机。他们随时随地可实行暴力,就像“玩儿似的”。这就是昆廷·塔伦提诺作品所处的时代氛围和社会背景!也就是说,暴力已非今天美国社会中的极端现象,而成为一种普通现象,成为美国社会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如前面所说,昆廷·塔伦提诺才多次表白,他并不认为自己影片中的暴力有何问题;他才赋予自己影片中的人物以人情味和幽默感;他才说,表现暴力不是(表现什么的)道德问题,而是(怎么表现的)“审美问题”,他才承认,虽然他不欣赏生活中的暴力,但自己若打起来也不含糊,因为,他认为“他们(暴徒)也许就是我们。”

当然,这也并非说,昆廷·塔伦提诺是在以(影片中的)暴力反(生活中的)暴力或旨在培养人们的政治意识。他的影片只不过真实地反映了暴力在今天美国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暴力已成为90年代美国社会的“第一符号”。因此,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在令观众震惊之余,自然而然地会让观众更深刻地领悟自己周围的现实。正是从这个角度来说,昆廷·塔伦提诺的影片具有一定的认识价值(虽然这未必是作者的初衷)。

不过,这样的创作方法所付出的代价是太大了。不管昆廷·塔伦提诺的创作主旨是什么,他的银幕上骇人听闻、令观众目瞪口呆的暴力行为,只能为已充斥残酷现象的现实生活增加更令人绝望的一笔。然而,昆廷·塔伦提诺的创作是今天美国社会自然而合理的产物,而其作品又使这个社会显得残暴无望。这种恶性循环只能使人们更加绝望。昆廷·塔伦提诺自己或许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他才发出了本文开头引用的那段感叹。也许,昆廷·塔伦提诺今后在创作中真的要改弦更张(最近他又扬言他今后只从事表演工作),但是,90年代以来,从他留给观众的作品中,已不仅可以充分表明美国社会精神文化的堕落,而且可以充份表明今天美国社会的反人性的残酷本质和现状。

昆廷·塔伦提诺主要作品年表

一、编、导的剧情长片:

1.《水库的狗》(又译《霸道横行》,Reservoir Dogs,1992)。

2.《通俗小说》(又译《黑色追缉令》,Pulp Fiction,1994)。

二、编剧:

1.《真正的罗曼史》(又译《绝命大煞星》,True Romance,1993)。

2.《天生杀人狂》(Natural Born Killers,1994)。

3.《午夜之后》(Past Midnight)。

4.《从黄昏到黎明》(Dusk Till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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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上的“暴力文化”:美国导演昆汀183;塔伦蒂诺及其作品_电影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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