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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班回家,快到家时,在人行道上看到两位遛狗的女士,其中一位满意地对另一位说:“蛮好蛮好,两家头一人撤了一泡污。”意思是两只狗都将屎排掉了,所以很好。很明显,不少人遛狗的主要目的是让他们豢养的狗将屎尿排在公共场所,对这种自私行为不但没有羞耻感,反觉得意。与此同时,有许多清洁工乃至普通居民在认真地捡拾狗粪蛋,他们倒在替那些不文明的遛狗者“打扫战场”。
羞耻和羞耻感是随着人类进化而产生的,是人类文明的动力,是羞耻和羞耻感使人具有了社会生命。人会因裸体而感到羞愧,因工作失误而有罪过感,因谎言被揭穿而惭愧,因在银行信誉度有问题被拒绝贷款而觉得有失脸面,或者因曾经干过的一件损人利己的事被曝光而尴尬。羞耻感甚至会使人感到无地自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地上若有一个洞,恨不得钻进去”。
一个人如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悖于社会准则,那就是有羞耻感(羞耻心)。人在感到羞耻、丢脸、不好意思、负疚、抱歉、问心有愧……时,通常都会脸红。关于脸红的一种解释是,植物性神经系统对羞愧时的激动、紧张等情绪的应激反应。植物性神经系统由起激励作用的交感神经和具镇静作用的副交感神经组成,平时两者处于平衡状态。当人有羞耻感时,交感神经占优势,身体于是进入“戒备”状态,血管受到刺激,皮肤上表层的血液流通加强。由于脸部的皮肤血管密集,且比其他部分皮肤的血管粗;又因脸部皮肤天生较薄,因此显出脸红;而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相对不易“变红”。另有一种说法认为,脸部皮肤静脉的β-肾上腺素受体具有使血管舒张的作用,因此有更多的血液进入脸部皮肤。
羞耻感被分为好几种类型:适应型羞耻感——因自己和其他人有不一样的特点而感到羞耻,包括女孩子因自己的乳房太大或太小或腿上长毛而感到羞耻。文盲型羞耻感,包括不了解最基本的知识。集体型羞耻感——为自己所属的群体、集团等感到羞耻。“人自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后人因有秦桧这样的奸臣而感到姓秦耻辱,是集体型羞耻感的典型例子。再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因纳粹分子的残忍和在第三帝国时期犯下的滔天罪行,不少德国人为此感到羞愧。移情型羞耻感——面对流浪者、乞丐而产生的一种带有同情心的羞耻感。私密型羞耻感,如年轻姑娘在妇科医生处就诊时感到羞愧,青年男子接受确定是否适宜服兵役体检时产生的羞耻感。
羞耻感是一种具有社会意义的心理感受,它可维系社会公德;没有羞耻感就没有良知,不知道“以既定的社会道德准则行事”。糟糕的是,总有人不识“羞耻”二字,对损害社会、集体、他人利益的行为毫不在乎,不愿做一个文明公民。
为了维持文明的人类社会,人必须有羞耻心。“风俗之美,在养民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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