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炎乐的不同制度与词源_隋唐论文

“隋唐燕乐”的不同系统与词的起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隋唐论文,起源论文,系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34X(2008)03-0039-05

词的起源受音乐的影响,这是百年来学术界所公认的事实。但词究竟是如何受音乐影响,受什么性质的音乐影响,一直是学术界悬而未决的问题。通常认为词的产生受“隋唐燕乐”影响,学者以王国维“惟(周邦彦)词中所注宫调,不出‘教坊十八调’之外,则其音非大晟府之新声,而为隋、唐以来之燕乐,固可知也”的论断为出发点,逐渐形成“隋唐燕乐”这样一个研究性概念[1]。并把词的起源归功于“隋唐燕乐”。但“隋唐燕乐”究竟为何,学界却颇有争议。本文试图对“隋唐燕乐”进行一番梳理,并在此基础上探讨词的起源。

一、“隋唐燕乐”辨流

其实有唐一代并无“隋唐燕乐”的概念,这一概念是后世研究者提出来的。唐人更多的称“燕乐”,如唐武德九部乐其一为“燕乐”,贞观十四年张文收造“燕乐”等。宋人也无“隋唐燕乐”的说法。因此,“隋唐燕乐”概念的提出,从根本上说是为了称谓和研究的方便。它的内涵外延也就不完全等同于唐宋人所说的“燕乐”了。

隋唐的音乐三百年来并非一成不变。隋朝开皇七部乐、大业九部乐都源北朝而来,北朝出于戎狄。唐武德初继承隋朝的九部乐,贞观时增为十部乐,源于隋略有所变化。天宝十三年又变,乐奏全失古法。安史之乱后,教坊伶人散落民间,宫廷音乐又有了变化。

“隋唐燕乐”作为总称隋唐三百年音乐的专有名词,它应当有相当的概括性。词学家刘尧民分隋唐燕乐为三种层次:狭义、次广义、广义[2]。狭义的层次是指贞观十四年张文收所造的“燕乐”,次广义的“燕乐”乃中外杂融的音乐,广义的“燕乐”则是凡“燕设用之”非庙享仪式的音乐。燕乐研究专家丘琼荪则以为隋唐燕乐是“成为古今中外,兼收并蓄,包罗万象的一个新乐种”[3]。但二者都无例外地把其指归于“十部乐”,即郭茂倩《乐府诗集》所说的:“唐武德初,因隋旧制,用九部乐。太宗增高昌乐,又造讌乐,而去礼毕曲,其著令者十部:一曰讌乐、二曰清商……十曰康国,而总谓之‘燕乐’”。“十部乐”究竟有何种性质,它能否代表当时全中华的音乐呢?

“十部乐”为隋唐见于史书的代表性音乐。隋唐音乐承南北朝而来,当时南方最具活力的音乐为吴声、西曲,北方则为胡戎之乐。其更远的渊源,可从诗经楚辞时代说起。当时北方主要是诗经的音乐系统,南方为楚辞的音乐系统。汉统一中国,南方的楚声“随晋政治势力而大量流到北方,久而久之,便从这楚声衍变为清商乐。其乐曲便是相和歌、相和引、相和五调等。这是清商的北派,这些相和歌,都是民间乐曲,后被采入乐府而成为‘雅乐’”[3]。南方的楚声和北方原有的音乐融合产生了代表性音乐——北清商,而南方的楚声亦自行发展,经魏晋几百年,发展成最具代表性的吴歌西曲。在北方,宫廷音乐因雅化而窒息自不必说,民间音乐亦随社会发展而发展,北清商与胡乐相融合而产生一种新的中外相融的音乐,其中最繁盛的有西凉乐和龟兹乐。西凉乐主要在今陕西甘肃一带盛行,龟兹乐主要产于今新疆库车一带,与西凉乐几乎同时传入中原。其他如天竺乐,传自印度,入凉州;康国乐与安国乐传自中亚一带;疏勒乐与高昌乐传自今新疆疏勒、吐鲁番一带;高丽乐,魏太武太延元年(435年)平北燕后所得。隋唐时中国再次大一统,北方的音乐经发展整理,遂成代表性的中外杂融的音乐,即后来名之为“燕乐”的音乐。

如此看来,“十部乐”有南方的“清商”,北方中外杂融的“燕乐”及外族的各种音乐。这样,应该是囊括无遗了,能代表全中华的音乐,但它被置于宫廷后,不能随时反映民间的变化。十部乐按不同风格特征而列,自是无疑,但是它列于朝堂就徒具象征意义了,而民间音乐则能时时自为发展。天宝以前宫廷最具活力的音乐不在九部(除燕乐),而在“法曲”。其他九部几乎为官方象征性的仪式音乐,而不是娱乐性质的音乐,与词的起源没有重要关系。并且宫廷音乐是从民间和外族而来,置之于庙堂,不如民间有活力,日久必窒息,这是宫廷音乐与民间音乐最大的区别。唐明皇雅好音乐,所以法曲能繁盛,能成为娱乐性质的音乐,能产出像《荔枝香》、《雨霖铃》这样的新声,它的娱乐性质是促成词产生的最大前提。

缘此,则“隋唐燕乐”的内容以合称“十部乐”为指归,易于引起混淆,造成词起源研究的困难。其实,“燕乐”在唐以后便成为俗乐的代名词,学界已基本形成共识。但“燕乐”不应简单的与“隋唐燕乐”等同,这是必须加以注意的。由此可知,十部乐中最具活力的在燕乐部,燕乐伎中的法曲号为最盛,为标准的宫廷娱乐音乐,于词起源研究最有价值。但十部乐的根源却在民间,由民间纳于宫廷,得益于乐官整理,才自成一个系统。而民间亦自有系统,并且能在原来基础上随时代变化而发展,而且这一系统的音乐最具有娱乐的性质,同样于词起源研究很有价值。

如前面所说的,宫廷所用的音乐源于民间,则“隋唐燕乐”的主体依然在民间。

明王骥德《曲律》中说:“古四方之音不同,而为声亦异,于是有秦声,有赵曲,有燕歌,有吴歈,有越唱,有楚调,有蜀音,有蔡讴…”,中华之大,各地域的音乐皆有差别。如此多的音乐,既不会因朝廷置“十部乐”而灭亡,也不会因为时代的发展而轻易丧失,它必能循着音乐的进化而发展。在宫廷的,或桎梏或消亡,如北朝隋唐的清商雅乐;在民间的,则将自行更新,如楚声发展为吴歌西曲。民间音乐的生命力确实不可小视,探讨词的起源,也不能不充分注意到民间音乐的自主发展。

北方大乱,“五胡”占据北中国。音乐上,胡戎并入中原,东晋至隋(317-589年)两三百年,北方盛行外族乐,汉胡杂居,声以咏志,则所咏之声也就汉胡杂融了。南方政权相对稳定,不易受动乱影响,其所流行的音乐如前言为吴歌西曲。吴歌以长江下游建业为中心,西曲以长江中游的江陵为中心,上游的巴蜀亦有代表性的音乐。隋唐国家一统,政治文化中心随之移于北方。隋唐统治者在文化上采取开明政策,加上北中国被外族统治两三百年,中外文化交流异常繁荣,在音乐上也有所体现。中国历来统治者视音乐为“升平之冠带,王化之源本”,则朝廷设置十部乐,外族乐得其八,用以为礼仪、服万邦。由此,我们可以知道“隋唐燕乐”实不应以十部乐为指归。十部乐为宫廷性质的音乐,而它的源泉为生命力强盛的民间音乐。宫廷乐中有活力的唯法曲而已,不能与广大民间音乐相抗衡。

这样,“隋唐燕乐”的内容便可以确定了。它并不是“隋燕乐”与“唐燕乐”的简单相加。它是后人为了研究的方便而提出的总括隋唐音乐的独立概念。“燕乐”之名自古以来便有,其名始见于《周礼》,“燕”或作“宴”,凡宴享时所用之乐皆可谓之“燕乐”,但发展到后来意义有所变化,这是应当特别加以注意的。

综合上文的论述,可知“隋唐燕乐”有两大系统。一为宫廷音乐系统,以十部乐为代表,可总归为三部分:清商乐、燕乐、胡乐。清商乐为传统的中华音乐,燕乐为“中外杂融之音乐”,胡乐为外族乐。其中“燕乐”中的法曲最有生命力,而它的主体为清商;一为民间音乐系统,主要分北方音乐和南方音乐两大部分。北方中原地区较流行“燕乐”、龟兹乐。西凉乐为主体的音乐在今陕西、甘肃一带盛行。南方民间主要流行的音乐为南清商。详见图1。

图1 隋唐燕乐图

图中小圈部分为宫廷的音乐系统。如图可知,十部乐含宫廷八部、法曲、宫廷清商部;这三部分以外的便是民间的音乐系统。隋唐燕乐最有特色的地方在燕乐,燕乐的崛起使隋唐音乐大异于前代。图中胡乐与清商乐交融部分即是“燕乐”,其中,法曲为宫廷乐代表,其余部分则是北清商与胡乐相融合的产物。

二、音乐的不同系统与词的起源

从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隋唐燕乐”可分为宫廷和民间两个子系统。当它们各自以娱乐性质的面目出现时,便在不同程度上促进了词的产生。

以宫廷音乐而论。宫廷音乐最有名的要数唐明皇的《荔枝香》和《雨霖铃》等调了。其渊源就更早了,如隋炀帝的《纪辽东》等,君臣相和,俨然已“依调填词”了。为此,龙榆生曾有“欲不谓倚声制词之祖可乎?”[4]的感叹。但似乎还存在问题,综观几千年诗史,可以知道长短句式并非为词体所独有,这一点已成为词学界常识,同时也不应忽视,“依调填词”并不是词的唯一专利。远在《诗经》时代,即有“依调填词”的可能,如《王风·扬之水》、《郑风·扬之水》、《唐风·扬之水》,当然这是民间音乐的情况了。往下走就更多了,如建安、正始时,以曹氏为中心的邺下文学集团,就有用古乐府的旧曲改作新词的做法。到六朝的君臣就更多了,如萧衍、萧纲、沈约君臣的《江南弄》,又如《隋书·音乐志》记载“陈后主于清乐中造《黄鹂留》及《玉树后庭花》、《金钗两鬓垂》等曲,与幸臣等制其歌词……男女和唱,其音甚哀”。其他有关记载还有不少,这里不详细列举。所以,仅仅以“依调填词”断为词的起源终究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原因很简单,它们若是断为词起源的标志,大概就将近于历史上的“乐府”起源说了。词有三个突出的标志:词体的歌辞必配合隋唐燕乐;歌词之法代替歌诗之法,即以词配乐,依调填词;有固定调名,歌辞多为长短句式,一般分为两片。这三者必须同时成立,否则不能确认为词。六朝君臣所唱和的歌辞,不能满足第一条,故只能认为已经具备了词的雏形。具体来说,隋唐以前的音乐系统和隋唐以后的音乐系统是有很大区别的,郑译从苏祗婆“五旦七调”理论学来的那“八十四调”乐律实际上用于隋唐燕乐的仅有二十八调,经历了九年的“开皇乐议”对音乐所能造成的影响,也是需要注意的。日本学者林谦三曾经指出这种区别:

“古人虽有由旋宫以得十二调之理论,但实际上没有见诸实用,雅乐相传自汉世以来所用的几乎只是黄钟一均。然自六朝以来受了盛行的胡乐之影响,中国乐调呈现出了空前的革新气运,因为胡调并行,调之意义便复杂化了。从前宫以外之声律不认为调首者,现在(指隋唐时)却有以其余的六声通用为调首的曲调出现了。”[5]

换句话说,就是七个音阶:宫调式、商调式、角调式、变徵调式、徵调式、羽调式、变宫调式均有了曲调调首的可能了,从而能使音乐更加丰富多彩,“导引出了唐代之绝后的繁荣”。据音乐学界的成果,前六调的声情(调性)依次为:庄严、悲伤、缠绵、激烈、欢快、沉郁,比之先前用单一调首自然不一样了。龙榆生也有相似的看法:“同一调名(指词牌名),因所隶属宫调不同,往往依声而制之歌词亦遂句读参差,与曲中所表之情,相挟而俱变”。这还不涉及音乐其他层面的影响,比如乐器等。这样看来,“隋唐燕乐”的确是以全新的面目出现了,从而隋以前不具备产生词体的音乐条件。但具备了产生词体的音乐,也并不意味着词体的必然产生。因此,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胡云翼探讨词的起源时,就先假定了这样两个前提:

1.诗词的起源,完全是音乐变迁的关系。因词以协乐为主,有声律然后有制词填词。

2.词的发生只能在有唐一代,唐以前太早,与宋词发达无线索的联络;唐以后太迟,不能解释宋词发达的渊源。[6]

应该说,从词体发展的实际来看,这样的假设是比较靠得住的。

以民间音乐而论。因民间的事情多不为史官关注的中心,现在所能见到的民间的音乐史料是极少的。尽管如此,从目前所能看到的一些比较早的民间歌谣,以及与此相类的词,多少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如以下歌谣:

吴孙亮初童谣:“吁汝恪,何若若,芦苇单衣篾钩络,于何相求常子阁”(句式:3377,四句都用韵)

晋武帝太康三年江南童谣:“局缩肉,数横目,中国当败吴当复”(句式:337,二三句用韵)

晋武帝太元末京口谣:“黄雌鸡,莫作雄父啼,一旦去毛衣,衣被拉飒栖”(句式:3555,四句用韵)

晋安帝元兴中童谣:“长干巷,巷长干,今年杀郎君,明年斩诸桓”(句式:3355,一二四句用韵)

如此的歌谣,随着音乐本身的进化,其演变为长短句式的词也并非不可能。例如,按照那时“重叠歌唱”的方法,产生双调词体的可能性就很大。通过《乐府诗集》我们知道,魏晋南北朝至唐初,江南的民歌主要以绝句的形式出现,但同时上所举的杂言四句体在该书中也还是存在着的。有理由认为不被采集入乐的杂言四句体数目应该很大。有的学者专注于从音乐的“虚声”角度来探讨绝句变为词的过程,于是就不怎么关注这些杂言民歌的存在。但是,从现存的可以确认为是“词”的作品中,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很早的与之“相像”的民谣的,如中唐刘禹锡的两首《潇湘神》,这里选一首为例: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句式:33777)

这与上面所举的吴孙亮初的童谣(句式:3377),无论是句式还是押韵,实在很相似。《潇湘神》为唐代湘江一带祭祀湘妃的神曲,其始辞为民谣无疑。其他,如唐初沈佺期等的《回波乐》词,在北魏时已经出现了,《北史·尔朱荣传》:“日暮罢归,便与左右连手蹋地,唱《回波乐》而出”,刘尊明认为“此曲应渊源于北魏以来的民间歌谣”[7]。由歌辞往前走,与严格的词体近一点的,可以发现敦煌所存的民间曲子词中,有很多已经具备后世词体的规模了,其中可指为盛唐的作品有《酒泉子》、《苏幕遮》、《征妇怨》等首。唐圭璋、潘君昭《论词的起源》一文甚至考证出《泛龙舟》、《穆护子》、《安公子》、《斗百草》、《水调》、《杨柳枝》、《河传》七曲为隋朝民间曲子,因而认为词起源于隋代,虽然这比李伯敬《“词起源于民间”说质疑》得出的结论:“词起源于六朝宫廷和文人乐府”正确多了。但是,把词起源断于隋代,证据还不够充足,而且所列的仅是曲子,有曲子未必有填词。

这里必须明确一个观点:有调未必有填词,尤其是民间音乐。

在民间歌曲中往往存在歌辞与曲共生的现象。也就是说二者几乎是同时产生的,反映在调名上,就有调名即为所咏之物的情况,在后世被称为“咏调名本意”。民间歌曲中有一部分被用来“依调填词”,还有更大一部分是仅有一套歌辞的,这一部分是决不能被用作词起源的证据的,只能说具备了条件。于是,对于隋朝的那几个调子应当极为谨慎。比如《杨柳枝》调,唐文中考证其前身为隋曲《柳枝》,而现存最早的《柳枝》词仅见于《花间集》中,《杨柳枝》词也仅见于中唐文人作品,且不说这两三百年中当时的歌曲是否到中晚唐还一成不变,单说那时候它是否是仅有一套歌辞与曲同生,也不可知。从这两个层面来说,以它为词起源的证据是靠不住的。其他曲调可以类推。

三、词起源的时代断限

上文已经对词起源的上限作了断代,即词起源最早只能推到初唐。六朝只能说正在孕育着词体的雏形。隋朝极为短暂,已经具备了词体产生的条件,但把可能性转让给下个朝代了。这样,词的起源只能归于唐朝了。

在词起源研究史上,词起源于唐朝也分为竞争激烈的两派:“初盛唐”说和“中晚唐”说。中晚唐说的学者一般以那些标准的文人词为可靠证据,而初盛唐说的学者则以盛唐人崔令钦《教坊记》所列的曲目以及传世的敦煌曲子词为力证。两派相持不下,初盛唐说占上风。下面简单列出近百年来这两种观点的代表性成果:

(一)龙榆生《词体之演进》:词体创制当在盛唐或更早,并且出于民间无名氏之手。

施议对《词与音乐关系研究》:“词体兴起于初盛唐,中晚唐时期进一步发展成熟”[8]

(二)刘尧民《词与音乐》:“一直到唐末五代时,长短句的词才正式成立”

王重民《敦煌曲子词集》:“唐末……而词曲一科,反成熟于此时期”[9]

可见,这其中论述的核心之处大体上是围绕着敦煌曲子词展开的。《教坊记》所列曲调虽然极具说服力,但有调未必有填词。能否有填词的印证呢?敦煌写本的发现成为比照的重要证据。而敦煌曲子词的时代归属,在研究上也被分成两端:“初盛”唐说和“中晚”唐。这样,便给词起源于初盛唐还是中晚唐的论证造成更大的困难。我们认为现存敦煌曲子词中有一部分产生的年代决不会晚于中唐,即产生于盛唐或更早。从本文第二部分的分析也可以知道,南北朝时已经在孕育词的雏形了,隋朝就开始出现一点点影子了,不可能突然到了唐朝还要等上一百五十年才能有词的起源,这与初盛唐歌舞升平的历史事实也不符合。特别是词体正式确立于中晚唐,是没有疑问的,有刘禹锡、白居易等文人词为证,又有晚唐诗人温庭筠的大力填词,自然是可信的。词体作为一种新的文学样式得到了文人应有的重视,也从这时候开始,同样,词体的严密格律化也发生在这一时期。

如此说来,词体正式确立于中晚唐,其起源期在初唐,这从逻辑常理上也不难推断。因而,词起源的下限应当断在盛唐。至于初盛唐一百四十余年间,哪一段为具体可靠的起源年代,则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了。

四、结语

“隋唐燕乐”分宫廷音乐和民间音乐两大系统,其中“中外杂融之音乐”的燕乐最具特色。燕乐为受外族乐明显影响的音乐,学者因此多有“胡乐入华而词生”的观点,虽并不准确,但也有一定道理。有的学者认为词因“绝句”变化而来,认为词是因为“和声”、“泛声”等加以填实而产生的,固然不能全信,但是从作为民歌的绝句为出发点,也有可借鉴之处。词体的雏形孕育于民间音乐是没有疑问的,同时,文人的大量填词则促进了词体的正式确立。词的起源与词体的确立应视为两个概念。词的起源与音乐的关系最为密切,应主要关注词如何由音乐生成,它的早期必具备不成熟的特征;词体的正式确立为文体学的问题,重点在于区别词与其他诗体的不同之处,它是如何独立成为一种文体,又是如何严密格律化,成为格律诗的一体。这样来说,词起源的时间,其上限只能是初唐,下限只能是盛唐。词体正式成立于中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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