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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世界政党制度,从性质上可分为无产阶级政党制度和资产阶级政党制度;从形式上可分为一党制、两党制和多党制。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和统一战线学说与我国革命和建设实际相结合的结果,是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政党制度。这种新型政党制度,与西方国家的多党制和两党制相比有着根本的不同,与以往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一党制或多党合作制相比也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和优势。
(一)我国的政党制度与资产阶级两党制或多党制所代表的阶级利益根本不同。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制定了反映中国工人阶级和最广大劳动人民利益和意志的纲领。宣布党承认无产阶级专政,通过阶级斗争,消灭社会的阶级区分。这就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中国人民的解放指明了正确方向。以后,中国共产党又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原则具体化,把党的纲领分为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两部分,即进行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和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在这一完善的革命纲领指引下,中国共产党团结和领导全国人民,经过长期的革命斗争,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建国后,共产党又领导全国人民有步骤地实现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使我国进入了建立社会主义的新时期。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政治路线,制定了党在现阶段的总任务和总目标。现在,党正以高度的自觉和再展宏图的英姿,团结和带领全国人民为实现党的基本路线而努力。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和最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忠实代表,这已为70多年来的历史所反复证明。而我国的各民主党派,在民主革命时期,它的社会基础是民族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同这些阶级相联系的知识分子,以及其他爱国主义分子。就其政治纲领和政治实践而言,它们主要是反帝爱国、反独裁争民主、反内战求和平,这与中国共产党在民主革命时期的纲领和主张基本一致。因此,自它们建立后,在中共统一战线政策影响下,积极投入了反帝爱国斗争,为新中国的诞生作出了贡献。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随着国内阶级状况的根本变化,民主党派已由过去以民族资产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为主体的政党,变成了以社会主义劳动者为主体的政党,已从过去主要是代表和反映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利益和要求的政党,转变为一部分社会主义劳动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的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政治力量。他们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各自作出自己的努力。现在,为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为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已成为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共同任务和共同实践。所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从根本上代表了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是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和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形式的。
西方国家的两党制或多党制是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经济基础上和资产阶级议会民主的政治原则下建立、发展起来的。资产阶级各政党,都声称自己是全民利益的代表,但实际上都是也只能是资本主义制度和资产阶级根本利益的天然维护者。在剥削和压迫本国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这一点上,所有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都是一致的。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代表了资产阶级内部的不同利益集团。如,美国民主党主要代表东部和中西部老财团,共和党代表西部和南部新兴财团。日本自民党内的各派系也分别代表不同的资本家集团,等。因而,它们所实行的两党或多党制,则是保护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和资产阶级利益的最适应的政党形式,是协调资产阶级各集团关系、巩固资产阶级统治的有效手段。在这种政党制度下,政党的负责人、领袖和政治家都集中于议会,他们的兴趣和任务就是利用政党为其拉选票,组织竞选。党的宗旨就是围绕议会和政府中的政客开展活动,其目的是在议会议政或进入政府执政。可见,党成了一个由政客操纵的政治组织,是他们竞选的附庸和工具。因此,在资产阶级的两党或多党的政党制度下,各政党之间的竞争就是施展各自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本领和才能,让国民通过对各政党提出的政纲和已往“政绩”的比较,决定支持哪个政党上台执政。竞选表面上热热闹闹,似乎挺“民主”,实际上,无论哪个政党的背后都有垄断财团的操纵和支持。都是以金钱开路的。可以说,那里的“民主”,只是少数富人的事,实质上是资产阶级实行其统治的一种必然选择。而对于广大人民来说,两党制或多党制,则是转移人民对资产阶级反抗的一种有效形式,一种工具。这正如列宁所指出:“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究竟由统治阶级中的什么人在议会里镇压人民、压迫人民——这就是资产阶级议会制之真正本质。”①
(二)我国各政党之间的根本利益与西方资产阶级各政党间的根本利益的情况不同。我国在消灭了剥削制度的剥削阶级、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以后,已不再存在根本利益对立的阶级和阶层,只是不同的阶级、阶层和利益集团还存在,他们仅在具体利益方面,存在着具体的差别。建国后,我国各民主党派,都拥护《共同纲领》和宪法,拥护人民民主专政和赞成走社会主义道路。在新时期,各民主党派都拥护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拥护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都奉行爱国主义的原则,和共产党一道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和统一祖国、振兴中华而奋斗。这就是说,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虽然都有各自的纲领,但总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政党。这表明,在我国代表不同阶级、阶层利益的政党之间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因而能够建立起相互团结合作和协商监督的关系。
而西方国家各资产阶级政党之间则存在着主要利益冲突和激烈的政治斗争。资产阶级内部往往分成不同的利益集团,而各集团都想利用国家政权使自己在瓜分剩余价值的角逐中占据有利地位。为此,各政党之间尔虞我诈,相互倾扎,并因主要利益的冲突引发起激烈的政治斗争是不可避免。这种情况,在议会选举时表现得尤为突出。这表明,西方国家的两党或多党的关系,是利益冲突的政敌关系。
(三)我国的多党合作是以中国共产党领导为前提的各政党之间的通力合作、互相监督,不存在反对党、在野党的问题。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是在长期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自然形成的,这是中国人民的选择,也是各民主党派通过自己走过的道路作出的选择。实践证明,由中国共产党领导所形成的强大的社会凝聚力,是中国革命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根本保证,也是实现安定团结和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政治保证。在我国人民民主专政体系中,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是领导力量,其他各民主党派虽其联系和代表的社会阶级、阶层和集团不同,但在政治上都要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共产党的亲密友党。这是我国政党制度的主要格局。这种格局在政治运行中则表现为: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对国家政权和社会生活实行总的领导,即政治上、思想上和组织上的领导;各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其参政的基本点是:参加国家政权,参与国家大政方针和国家领导人才的协商,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参与国家方针、政策、法律、法规的制定执行。这表明,在我国的国家政治生活中,各民主党派不是以争夺国家领导权的角色出现,而是作为共产党的政治联盟的角色参与国家的管理和建设。民主党派的这种参政党地位,是由其性质决定的,也符合建国以来我国民主党派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实际情况。在这种政党制度中,共产党作为一个强大的政党,能够吸收和凝聚较大数量的群众政治参与,使群众政治参与政党化、制度化、规范化。从而使社会政治生活有了一个基本的稳定功能。同时,由于它又是一个多党合作的多元结构,这就能够使各个利益群体通过与他们有密切联系的民主党派,把他们的利益、意见和要求反映上来。因而,具有较强的吸纳社会各阶层广泛政治参与的能力,并为这种政治参与提供了相应的组织、程序和途径。这较好地适应了社会结构的多元化发展趋势必然使社会的政治参与趋于多元化的客观要求。
西方国家实行的各主要政党轮流执政的制度,则在国家政权中,一党或几个党是执政党,另一个党或几个党就是反对党、在野党,因而存在着在朝党与在野党的根本利益纷争。这种情况在政治运行中则常常表现为意见分歧、政策难于统一,并导致政府频繁更迭、政局不稳。即便是多党的联合,对资产阶级内部来说,是相互利用,互相勾结,其联合是暂时的,不可靠的。一旦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利益之间发生冲突,这种联合就会破裂,资产阶级多党联合形成的政府就会垮台,由联合关系变为反对党关系。邓小平曾经指出:“多党制是资产阶级相互倾轧的竞争状态所决定的”,“这种状态是它们的弱点而不是强点,这是使它们每个国家的力量不可能完全集中起来,很大一部分互相牵制和抵消。”②
同时,我国各政党都得到宪法的承认和保护,享有宪法规定的权利和义务范围内的政治自由、组织独立和法律地位平等。中国共产党对民主党派的领导是政治领导,即以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通过协商而提出的不同时期的纲领,作为领导的基础,进而通过共产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引导和各级党组织支持各民主党派的工作来实现。而在组织上不是隶属关系,不包办代替。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中国共产党尊重民主党派独立自主地处理自己内部事务的权利,帮助他们改善工作条件,支持他们开展各项活动,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和合理要求。而民主党派则可以对共产党的方针和政策等各项工作提出批评、建议,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要求。这表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之间的关系是既亲密合作、真诚协商,又发扬民主、互相监督、共存到共产主义之日,是政友关系。这与西方国家中两党或多党之间的那种相互攻击、互相争夺、大党欺小党,甚至你死我活的反对党关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我国政党制度同前苏联等以往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党制度相比也具有明显的特点和优势。前苏联在十月革命后实行的是共产党执政的一党制。然而,这并不是列定最初的想法。十月武装起义胜利后,在当晚召开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的690名代表中,布尔什维克390名,社会革命党人160名,孟什维克72名,还有一些党派的代表参加了会议。大会选出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101名委员中,布尔什维克62人,左派社会革命党29人,社会民主党人国际主义派6人,乌克兰社会党3人,社会革命党最高纲领派1人。可见,这是一个多党联合的权力权构。而在布尔什维克中央局大会提出的工农政府组成名单中就有左派社会革命党领导人3名,但当时他们拒绝参加。后来列宁继续做争取工作,到1917年12月,7名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参加了政府。但是,1918年4月社会革命党人发动叛乱,被苏维埃政权镇压了下去。从此,便形成了俄共(布)一党执政的局面。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罗马尼亚和匈牙利都分别存在着两个工人阶级的政党和其他政党。1948年2月,罗共和社会民主党召开两党联合代表会议,宣布成立统一工人党。1948年6月,匈共和社会民主党宣布合并,成立匈牙利工人党。这两个国家的一些小资产阶级政党与农民政党随着民族革命的胜利和向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由于种种原因退出了历史舞台,在两个国家也逐渐形成了一党制。此外,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等国也实行一党制。上述情况正如周恩来所说:“党派的存在与否,不取决于任何政策或个人的主观愿望,而是由客观的历史发展所决定的。”③
与前东欧的一些社会主义国家,如捷克斯洛伐克、民主德国、波兰、保加利亚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相比,我国的政党制度有突出的优点。其一,我国政党制度中的共产党的力量强大,政治上成熟,组织上巩固,指导思想明确。而东欧各国的共产党相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则力量较薄弱,在思想上受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和影响较严重,而在联合政府中的领导地位主要靠外部力量的支持,因而并不巩固。其二,我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统一战线是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形成的,各民主党派同共产党的合作关系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是包括各民主党派在内的中国广大人民群众的共识。因而我国政党制度的政治基础相当牢固。而前东欧各国革命统一战线是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形成的,时间短,成分复杂,加之共产党本身建设上的一些缺陷,因而其政党制度的政治基础较之中国就比较脆弱。其三,由中国特殊的国情和漫长而艰难的革命经历所决定,我国的各民主党派具有鲜明的阶级立场和高度的爱国主义热情,在革命和建设中始终与共产党风雨同舟、真诚合作,尤其是在历史发展的紧要关头,能够识大体、顾大局,与共产党一起共渡难关。而东欧一些国家的民主党,在国家处于危机的紧要关头,却成了共产党的反对派。总之,与西方国家政党制度及以往一些社会主义国家政党制度相比,我国实行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政党制度具有鲜明的特色和很大的优势。它既能够充分吸纳各方面的意见,又能够集中全国人民的意志和力量,实现广泛民主和集中领导的统一、充满活力和富有效率的统一。我们坚持和完善这项制度,对于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注释:
①《列宁全集》第31卷,第45页。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231页。
③《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第2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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