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东南亚启蒙运动初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启蒙运动论文,东南亚论文,近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东南亚各国的历史上，发生于19世纪并延续到20世纪的启蒙运动无疑是光辉的一页 ，对东南亚诸国的历史乃至今天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么，这些启蒙运动究竟是如何 产生的?它们有什么异同?具有怎样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本文拟就这些问题进行初步 探讨。
一、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概述
(一)启蒙运动产生的背景
近代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的产生决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可从以下 两方面加以分析：
1.东南亚各国社会的发展及各国人民反对殖民主义的光荣传统
任何一个事件的产生都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内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 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产生的历史背景中，各国社会的发展及各国人民反殖斗争的精神便 是内因。从16世纪初叶葡萄牙人攻占马六甲王国时起，东南亚就开始了殖民地化的历史 进程。在此后几百年中，东南亚各国纷纷沦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到18世纪中叶，由于 殖民地宗主国国内政治上的变化以及各股殖民势力的明争暗斗，殖民当局不得不逐步采 取鼓励殖民地商品经济发展，在对外关系方面走向开放的政策，使得这些殖民地国家旧 的自然经济瓦解，新的资本主义商品经济有所发展，阶级关系发生变化。如在菲律宾， 1834年9月6日，西班牙王室颁布诏令，宣布马尼拉港正式向国际贸易开放。在政治上， 殖民当局也不得不适当扩大了殖民地居民的权利；在教育上，殖民当局则着手普及初等 教育和发展中高等教育。这些变化为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此外，由 于东南亚各国深受殖民统治的迫害，他们不断起来进行反抗殖民统治的斗争，具有反殖 斗争精神和光荣传统。比如在印尼，从17世纪初到20世纪初，反抗荷兰殖民者的斗争此 伏彼起，连绵不断。他们希望通过这些斗争，驱逐荷兰侵略者，建立自由和平的国家。 这种反殖斗争精神也为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准备了思想基础。
2.世界范围启蒙运动的发展
进入19世纪后，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发生了资产阶级启蒙运动。在亚洲，则称为“亚洲 觉醒”。其中包括中国的“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日本的“明治维新”；伊朗、 土耳其的资产阶级革命等。这些运动不仅对本国的历史进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且， 也对东南亚各国产生了直接影响，推动了这些国家启蒙运动的产生，使这些国家的启蒙 运动成为“亚洲觉醒”的一部分。
(二)启蒙运动的具体表现
启蒙运动可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世纪中叶以前。这一阶段的启蒙运动以封 建领主、贵族和部落酋长为领导，内容是封建复国和恢复君主制，主要形式是农民起义 、爱国勤王运动。
第二阶段是19世纪中叶以后至20世纪初。这一阶段由于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和西方资 本主义民主政治思潮的传播，促进了东南亚的民族觉醒，从而使运动有了新的内容和发 展方向，以君主立宪或民主共和作为奋斗目标。
主要的运动有菲律宾的“宣传运动”和菲律宾革命；越南的“勤王运动”和潘佩珠等 领导的“维新运动”；印尼的“萨敏运动”和“至善社”、“伊斯兰联盟”、“东印度 党”的建立等。
菲律宾的“宣传运动”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运动，主要代表人物是：洛佩斯·哈埃纳 、马赛洛·德尔·比萨尔和何塞·黎萨尔。“宣传运动”提出：菲律宾与西班牙同化； 教区菲律宾化；教育世俗化等主张，具有时代性和进步性，但由于菲律宾资产阶级的软 弱性、妥协性及运动领导人内部的分歧和不团结，运动以失败告终。运动领导人之一黎 萨尔在宣传运动失败后，继续从事改良主义运动，于1892年在马尼拉成立了资产阶级改 良主义性质的菲律宾联盟，但不久即解散。“宣传运动”和“菲律宾联盟”的建立，为 菲律宾独立运动开辟了道路。在菲律宾联盟的废墟上出现了一个秘密革命组织——“最 崇高的、最受尊敬的菲律宾儿女协会”，他加禄语简称“卡蒂普南”。该组织发展迅速 ，成为群众性的革命组织，后进一步成为菲律宾民族民主革命的核心和领导力量。1896 年，菲律宾民族民主革命爆发，成立了破石洞共和国，但由于阿奎纳多集团的软弱性和 妥协性，该共和国不久即消亡。1898年，菲律宾革命再次爆发，成立了马洛洛斯共和国 ，进行了一些巩固政权、发展经济的活动，但地主资产阶级性质的领导集团最终走上了 背叛革命的道路，从而导致菲律宾民族民主革命失败。
19世纪末，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后，以封建文绅为代表的“勤王运动”兴起，随即在 越南中圻和北圻迅速发展起来。到20世纪初，越南民主运动进入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 阶段，潘佩珠等爱国知识分子领导了越南资产阶级维新运动。他们于1904年建立“维新 会”，并于1905年开展赴日学习的“东游运动”，组织大批越南青年到日本留学。1907 年，梁文轩、阮权等进步人士创办了“东京义塾”，以进行社会教育改革为宗旨，组织 了很多宣传活动，大大激发了广大群众的爱国主义热情。同时，越南中部也掀起了群众 性改革运动，并逐渐从城市深入到农村，发展成为声势浩大的农民抗税运动。整个维新 运动宣传爱国精神，激励民主主义，鼓吹破旧学、立新学，在解放思想方面起到了积极 的作用。但由于法国殖民当局的残酷镇压及法日勾结，以上运动均以失败告终。
印尼的“萨敏运动”是爪哇农民为保卫自己的土地权而进行的大规模斗争，该运动主 张保留村社土地制，号召农民拒绝向荷兰政府纳税，得到广大农民的响应。但由于缺乏 严密的组织，最终被荷兰殖民政府镇压下去。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印尼开始出现 一些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组织，如“至善社”、“伊斯兰联盟”、“东印度党”等。“至 善社”最初纯粹是民族文化团体，后来发展为改良主义政治组织。1908年5月20日成立 于雅加达。它的最初纲领是：致力于全体土著民族的和睦团结，建立爪哇民族联盟，促 进荷属东印度国家和人民的进步。“伊斯兰联盟”是印尼民族资产阶级的第一个政治组 织。其前身是伊斯兰商业联盟(1909～1912)。1912年9月10日，改组为伊斯兰联盟。其 最初宗旨是：“唤起商业精神；救济一切遭遇困难的盟员；促进印度尼西亚民族的智慧 和支持旨在提高其地位的各种事业；消除关于伊斯兰教的一切错误见解；竭力促进不违 犯国家法律和旧风俗习惯的伊斯兰教生活方式。”伊斯兰联盟最初带有极浓厚的资产阶 级改良色彩。但1913年以后，成千上万小资产阶级分子、农民和工人涌入伊斯兰联盟， 使它迅速发展成为真正的群众性政治组织。“东印度党”是第一个明确提出民族独立和 东印度(印度尼西亚)民族主义的政党。它成立于1912年12月25日。该党的宗旨是：“唤 起全体东印度人热爱祖国，促进他们在政治完全平等的基础上共同合作，争取实现东印 度祖国的繁荣和准备走向独立的人民生活。”东印度党的领导是由革命民主主义知识分 子组成的。该党大力宣传东印度民族主义，提出一系列民主主义要求，但它反对通过暴 力夺取政权。这些组织大多性质温和，没有提出推翻荷兰殖民统治的主张，但在唤醒印 尼人的民族意识、增强民族自尊心方面起到积极作用。
二、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的异同
(一)各国启蒙运动的共同点
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存在着很多相似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1.启蒙运动的进步性和改良性
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是国内阶级矛盾和对外民族矛盾发展的产物，反映了时代的要 求，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民众的愿望，也得到了一部分民众的支持，因而具有进步性。 从运动的宗旨和目的来看，它们又具有改良性，这种改良性体现在两个方面：(1)运动 的目的不是要推翻原有的社会体制，而是要对原有的社会体制进行改良，去掉一些腐朽 落后的东西，使之能够继续存在和发展。如越南的“勤王运动”就是为了维护原有的封 建体制而进行的。(2)在反对殖民统治方面，它们一方面不满殖民者的残暴统治，期望 通过运动争得国家独立；另一方面又对殖民者存有幻想，采取一些温和的手段，希望以 和平的方式改善同殖民者的关系，从而使殖民者减轻对殖民地的剥削与压迫。如印尼的 伊斯兰联盟最初带有极浓厚的资产阶级改良色彩。1913年正月该联盟在泗水召开第一届 代表大会，大会主席佐克罗阿米诺托在开幕词中说：“我们效忠于政府。我们喜欢荷兰 政府的统治。有人说我们要破坏治安，那是谎言。有人说我们要战斗，那也是谎言。只 有疯子才这么想!我们的目的决不是革命和骚乱。”
2.领导集团的局限性
如前所述，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可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的领导人是封建统治阶 级，后一阶段的领导人是资产阶级。这两个阶段都存在着自身的局限性，他们领导运动 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由于顺应了时代潮流而得到一些民 众的支持，但却没能最大限度地发动民众。由于其自身的这种软弱性、妥协性和不彻底 性，最终导致了启蒙运动的失败。如在菲律宾革命中，曾取得过短暂的胜利，于1897年 11月1日通过了一部临时宪法，史称《破石洞宪法》。翌日，菲律宾共和国正式成立， 史称破石洞共和国。艾米利奥·阿奎那多当选总统。《破石洞宪法》的通过和破石洞共 和国的成立，是1896年菲律宾革命的重要成果，但阿奎那多集团的软弱性和妥协性很快 就暴露无遗。它经不起买办政客佩德罗·阿·帕特尔诺的诱惑和游说，终于在1897年12 月14日和15日与西班牙当局签订了《破石洞条约》。其主要内容为：阿奎那多及其同僚 自动流放；西班牙当局支付赔款；革命者缴械；西班牙政府宣布大赦等。12月23日，阿 奎那多一行离开破石洞，29日乘船抵达香港。破石洞共和国就这样消亡了。菲律宾革命 的第一阶段亦告结束。
3.启蒙运动内容的时代性与广泛性
从运动的内容来看，它们都提出了一些合民心、顺民意，具有时代性的主张：如越南 “勤王运动”所提出的“驱逐法贼，拥护王朝，谋求独立”的纲领；菲律宾“宣传运动 ”所主张的菲律宾人与西班牙人在法律上享有平等的权利，教区菲律宾化，给予菲律宾 人言论、出版、结社等自由；印尼“东印度党”所号召的“唤起全体东印度人热爱祖国 ，促进他们在政治完全平等的基础上共同合作，争取实现东印度祖国的繁荣和准备走向 独立的人民生活”等。从这些具体的宗旨和措施中，也可以看出运动内容的广泛性，涵 盖了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各方面。
4.以失败告终的结局
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虽也曾取得过一些短暂的成功，但最后均以失败告终。菲律宾 的“宣传运动”存在于1880至1896年，共16年时间，它随着领导人的先后死亡而逐渐衰 落，最终失败。菲律宾革命的第一阶段从1896年到1897年，随着破石洞共和国的消亡而 告结束；第二阶段则从1898年到1901年，以投降美国告终。越南的“勤王运动”从1885 年持续到1896年，维新会、东游运动和东京义塾则存在于20世纪初，但由于法国殖民当 局的残酷镇压，都没能取得成功。印尼的“萨敏运动”从1887年持续到1920年，也因殖 民当局的严厉镇压而失败，而至善社、伊斯兰联盟和东印度党等资产阶级民主政党也没 能领导印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取得成功。这些运动失败的主要原因是领导集团的软弱 性和妥协性；领导集团内部的矛盾与斗争；没有广泛地发动群众及国内外反动势力的破 坏与镇压等。
(二)各国启蒙运动的不同之处
虽然存在着诸多相似性，但各国的启蒙运动也有各自的特点：
1.所受的外来影响不同
菲律宾作为东南亚一个深受西方影响的国家，近代菲律宾思想文化的发展，更多地受 到西方宗教和文化的影响。在宣传运动中涌现出来的一些思想文化代表人物，几乎都是 受过西式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而菲律宾民主主义最终也是由受过高等教育的菲律宾教 师通过宣传菲律宾人和西班牙人的种族平等以及要求教士菲律宾化而表达出来的。宣传 运动也将实现教区菲律宾化作为一个重要内容。
越南深受中国的影响，其改良运动与改革也与中国密切相关。其中，“勤王运动”是 效法中国龚自珍、魏源、林则徐等人领导的地主阶级改良运动；而“维新运动”则是效 法日本的“明治维新”与中国“戊戌变法”。越南的知识分子接受资产阶级新思潮，也 是通过康有为、梁启超的著作和早期西方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著作的中译本，如梁启超 的《中国魂》、《戊戌政变记》以及卢梭《民约记》、达尔文《进化论》的中译本等。
印尼的启蒙运动开始较晚，国外特别是亚洲地区发生的重大事件和革命运动，对印尼 启蒙运动的兴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日本的近代化、菲律宾独立战争、义和团运动、印 度国民大会党运动、伊朗和土耳其的资产阶级革命、埃及和阿拉伯的独立运动、1905年 俄国革命、欧洲社会主义运动、中国辛亥革命等等，都大大促进了印尼民族独立运动的 兴起。甚至日俄战争中日本战胜俄国也加强了印尼人民的自信心，证明东方人也能打败 西方人，黄种人也能打败白种人。
2.运动的具体内容和形式不同
菲律宾的“宣传运动”是改良主义运动，它以西班牙为活动基地，远远脱离菲律宾人 民群众。宗教是该运动的一个重要内容，如要求实现教区菲律宾化，驱逐修道士或至少 限制他们的特权等。当“宣传运动”失败后，才逐渐由改良方式过渡到武装起义方式， 开始进行菲律宾革命。在菲律宾革命中，宗教仍然是一个重要内容，菲律宾政府鼓励和 支持阿格利派教会的菲律宾化活动，并号召菲律宾教士支持革命事业。
越南的资产阶级启蒙运动一开始就以武装起义的形式出现。在“勤王运动”中，中圻 和北圻各省都爆发了勤王起义。其中规模较大的有潘廷逢、高胜领导的河静省香溪起义 (1885～1896)、范彭和丁公壮领导的清化省巴亭起义(1886～1887)、宋维新领导的清化 省雄岭起义(1886～1892)、阮善述领导的兴安省荻林起义(1885～1889)、谢光现领导的 太平省起义(1886)、阮光碧领导的西北起义(1885～1889)。此外，各地有上百起由地方 文绅领导的抗法勤王斗争。在进入维新运动阶段后，潘佩珠也主张暴力反法，建立君主 立宪政权，多次组织武装起义。从内容来看，越南的启蒙运动主要体现在思想和政治两 方面，始终以宣传思想、反法救国为主要内容。
印尼的启蒙运动开始较晚，从1808年到1945年，除了1926年至1927年印尼共产党领导 的民族起义外，印尼民族独立运动的内容主要是代表不同阶级和社会集团的政治组织或 政党纷纷出现在印尼政治舞台上，它们各自提出了自己的社会政治经济纲领。从形式来 看，它是从改良主义逐渐转向激进主义和革命群众运动；从部族主义(地方民族主义)逐 渐转向印度尼西亚民族主义；从泛伊斯兰主义逐渐转向世俗统一民族主义；而且，由于 印尼农民很容易接受原始共产主义或平均主义思想，因此社会主义深入人心，任何政治 派别为了争取群众都要高举“社会主义”的旗帜。
三、东南亚各国启蒙运动的历史意义及启示
一件能够载入史册的历史事件，必定会留下痕迹，对该国乃至他国其后的历史发生或 大或小的影响。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作为“亚洲觉醒”的一部分，虽然都以失败告终 ，但其意义和影响却是深远的。
首先，这些运动和改革是时代的产物，具有进步性，在不同程度上反对殖民统治，要 求国家独立，打击了殖民者的气焰。在菲律宾革命的第一阶段，曾于1897年11月2日成 立“破石洞共和国”，虽然由于阿奎那多集团的软弱性和妥协性，以致在1897年12月14 日和15日与西班牙当局签订了《破石洞条约》，向西班牙当局投降，使得破石洞共和国 只存在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消亡了，而菲律宾革命的第一阶段亦告结束。但在《破 石洞条约》的主要内容中，也有“西班牙当局支付80万比索作为给起义者的赔款，分三 次付款，在阿奎那多等人离开破石洞之后支付40万比索；给战争中遭受损失者赔款90万 比索；西班牙政府宣布大赦”等条款。这说明西班牙殖民当局的嚣张气焰受到了打击， 它们害怕革命军，不得不做一些让步。其次，启蒙运动起到了传播思想的作用，唤醒了 民众觉悟，增强了民族自尊心和凝聚力。越南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潘佩珠于1904年建 立“维新会”。1905年开展赴日留学的“东游运动”，组织大批越南青年到日本留学。 潘佩珠在日本写了《越南亡国史》一书，在东京出版，刊登在梁启超等中国立宪派的刊 物《新民报》上。他还把《提醒国民歌》、《海外血泪书》等爱国诗文寄回越南。这些 作品在越南国内广泛流传，激发了人们的爱国热情。菲律宾“宣传运动”的代表人物黎 萨尔写下了《不许犯我》和《起义者》两部长篇小说，揭露了西班牙殖民统治的野蛮与 暴戾，描绘了菲律宾人民的深重灾难，塑造了菲律宾爱国者的形象，表达了作者强烈的 爱国主义思想，在当时就引起了极大反响。
再者，启蒙运动为后来东南亚各国的独立运动培养了大批人才。在启蒙运动中，由于 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唤醒了民众觉悟，使越来越多的人投身于这场运动，不少人成为骨 干力量，他们在启蒙运动失败后仍坚持秘密活动，继续发动群众，为后来东南亚各国的 解放运动作出了突出贡献。
最后，启蒙运动鼓动振兴实业，促进民族工商业的发展，为进一步开展民族解放运动 准备了物质条件。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是资产阶级民主运动，作为运动领导人的封建 贵族和后来的资产阶级通过学习西方，认识到发展经济、增强国力的重要性，因而大力 推动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如在越南的“维新运动”中，在潘周桢、黄叔抗等进步人士倡 导下，中圻各地卷起一股向旧礼教、旧习俗开战，兴办学校，使用国货，振兴实业的浪 潮。在这一时期，一系列民族企业、公司、商馆成立。这些商业活动为后来的民族解放 运动准备了物质条件。
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不仅在历史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对于一百多年后的今天 ，仍然有着强烈的启示作用。它首先告诉我们，一场运动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顺应时 代潮流，符合历史发展趋势；同时，还要有一个正确的、强有力的领导集团，二者缺一 不可。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虽然也是时代的产物，具有进步性，但由于缺乏一个正确 有力的领导集团，最终还是失败了。这场运动的领导人先是封建贵族，后是资产阶级， 这二者都带有自身的软弱性和妥协性，虽也曾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取得过暂时的胜利， 但他们不可能将革命进行到底，结局只能是失败。其次，它说明了人民的重要性。一场 运动光有领导人是不够的，还必须广泛地发动群众，得到越多民众的支持，运动成功的 可能性就越大。
综上所述，东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是在适宜的历史时机，在内外因共同推动下产生的 ；这些运动在性质、领导集团和结局上具有相似性，同时又存在着影响背景、具体内容 和形式等方面的不同；尽管这些运动已经成为历史，但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却 不应被忽视和遗忘。只有深入地了解历史，才能更好地把握明天。笔者认为，如能对东 南亚各国的启蒙运动进行深入地研究，一定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