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交换理论的情报学学科互动机制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情报学论文,互动论文,学科论文,机制论文,理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1167(2006)06-0046-05
学科互动现象是学科之间交流的普遍现象,不同学科之间的受馈(融合其它学科的理论)和回馈(给予其它学科以理论或实践支持)是学科互动的基本内容。学科互动作为情报学的重要特点已经为学术界所公认。基于此共识,情报学的理论框架和应用范围才得以进一步扩充。学科互动融合是情报学学术思想重要的源泉,成为推动情报学研究前沿不断扩展的动力。因此,探究情报学的学科互动机制就成为情报学研究中的一个应当重视的问题。
1 情报学学科互动的体现——跨学科特性
1.1 情报学定义中的多学科性
著名情报学家Harold Borko认为:“情报学是研究情报的特性与行为、控制情报流动的力量以及为达到信息的最优化存取和利用而进行情报处理的方法的学科。它是关于情报的起源、收集、组织、存储、检索、解释、传播、转化和利用的知识体系。情报学是交叉学科,从数学、逻辑学、语言学、心理学、计算机技术、运筹学、图形艺术、传播学、图书馆学、管理学及其它相近学科中产生并与其相关。”[1]在这个定义中,Borko明确指出了情报学内涵中的学科互动现象,及其所涉及的对象——数学、逻辑学、语言学等多个学科门类。
正如王崇德教授所指出的:“社会成员对情报的看法,即为情报观。历来情报观都极富时代感。”[2]随着时代的发展,情报学在技术、人文、经济等多学科驱动下,展现出了极大的兼容性和扩张性,情报学的定义中所涉及的范围也随之不断扩展。
美国总统的科技顾问委员会(2000年)给出一个更广泛的定义,认为情报学是对动态获取、标引、传播、储存、查询、检索、可视化、综合、分析、合成、共享(包括合作的电子手段)和出版数据的科技上的、社会学上的、组织的工具与方法进行研究、开发与利用的学科,以使社会各阶层的信息用户能够从中获得经济及其它利益。作为受到计算机技术巨大推动的新兴学科,情报学受到情报从业者和研究界越来越多的关注。[3]情报学将相关对象扩展到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实际上也就意味着情报学学科互动充分融合到了社会的整个信息领域。
1.2 情报学主流学派的学科互动特性
情报学知识学派的代表人物布鲁克斯主张抛弃情报学萌芽时期狭隘的学科观念,寻求在更广阔的学科背景下,重新审视情报的本质和情报学的一系列问题,以使情报学在科学之林中获得相应的哲学地位。布鲁克斯借鉴了英国哲学家卡尔·波普尔的关于“世界1,2,3”的观点,形成自身的哲学基础。依靠对于科学的本源——哲学基础的构建,自成一派。关于三个世界的划分在本质上属于哲学领域,布鲁克斯的知识方程中强调的知识改变也体现了认知心理学对情报学的影响。
以米哈依诺夫为代表的科学交流学派的理论体系建立在“科学情报”和“科学交流”之上,强调交流的重要性,围绕着学术出版物的流动及其背后所隐含的科学交流过程展开研究,该学派涉及了传播、出版的相关领域,最终依据科学信息的交流构建了其独具特色的情报学理论体系。
社会传播学派中具有代表性的萨瑞塞维克将检索视为情报学的核心内容,这个核心内容却融入了计算机科学、符号学等多个学科的内容。哥夫曼将传染病学理论纳入了情报学范畴,把原来各不关联的现象通过传播的行为、特性、表现与情报系统有关控制过程联结起来,将疾病传播理论应用到知识传播过程中。
多学科的互动促成了情报学不同流派的学术分野,基于不同学术背景的流派在统一的框架下又相互借鉴学习,促进了情报学的不断发展。
1.3 情报观和学体体系的跨学科特性
观念是指人们对某一事物的主观认识与看法,这种主观认识与看法会随着认识客体及其所处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并影响甚至决定认识客体发展的方向、速度与模式。这种内在关系同样存在于现代情报观与情报学科关系发展之中。[4]根源于“大科学观”的“大情报学观”虽然未能获得学界的一致认可,但是其所包含的兼容并蓄的学术态度却体现了情报学发展中融合、互动的趋势,在宏观上构建内涵丰富的信息管理领域的尝试不失为一种有益的探索。
此外,严怡民指出:情报学理论体系应包括三方面,一是原理体系,对情报学分支学科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情报学基础,这些基础通常是多个学科所共用的科学学理论;二是学科体系,情报学原理体系和各分支学科一起构成的、系统的情报学理论体系,这个方面强调了情报学的分支学科的包容性;三是学体体系,将情报学作为学科间的内核,与相关学科共同构成统一的框架结构,形成描述社会情报活动大系统的趋全性、综合性、多学科性的知识体系。[5]这些论断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跨学科是情报学的重要学科特色,更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突出体现。
那么,这些融入情报学的不同理论、情报学对于其它学科的学术支持如何产生和形成?双方的互相影响的过程是否也可以看作是相互交换的一种行为呢?这些行为产生的背后动机、维持条件又是什么呢?本文试图从社会交换理论给出一定的阐释。
2 社会交换理论视角下的情报学
社会交换理论是传播理论的重要内容,也是人际关系理论中最有影响力的理论之一。它主张“人际关系中的指导力量是双方自我利益的增强。这套理论并不认为自我利益是坏的东西,相反地认为,自我利益事实上将会促进人际关系的发展。这些理论通常被称为社会交换理论”。[6]
交换理论最初是针对结构功能主义提出的,在理论和研究方法上具有实证主义、自然主义和心理还原主义的倾向。它强调对人和人的心理动机的研究,批判那种只从宏观的社会制度、社会结构或抽象的社会角色上去研究社会的做法;在方法论上倡导个人是社会学研究的根本原则。[7]认为社会互动是一种双方交换的行为,在交换过程中双方都考虑各自的利益,并力图根据各自在某些方面的利益来选择相互的行为;如果互动双方都达不到各自的目的,社会互动就会趋向停止。
社会交换理论构建在不同的基础之上,形成了不同的学术流派:如霍曼斯(1961、1974年)的操作心理学观点、蒂博特和凯利(1959年)的相互依赖学说、E·福阿和U·福阿(1974年)的资源说、布劳(1964年)的经济学观点和沃尔斯特的(1976年)的公平说等。
伴随着学科交叉的不断深入发展,学科之间的互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大科学背景条件下的社会交换。不同的学科或主动或被动地受馈与回馈于其它学科成为学术交流的普遍现象。那么,这些学科之间的受馈和回馈,就成为学科间社会交换理论的在学术范围内的具体体现。
就情报学而言,它从产生的背景到发展的驱动力都是在与外部学科不断受馈、回馈的过程中形成的。通过对于受馈和回馈的研究,可以明确情报学在学科互动中的角色,并藉此明确情报学在整个科学体系中的定位。同时,也可以为情报学是大情报观还是小情报观的争论提供另一个思考的角度。
根据馈赠与情报学之间的关系,可以分为偶然受馈和长期受馈。偶然受馈是由于受到偶然的、零星的外来学科的理论推动,而长期受馈则是一个学科中理论创新能够为情报学提供持续的、多层次的外来学科推动。前者像是建筑学领域里的内容,偶尔的理论引入会对情报学产生较大的推动,但并不具有持续推动创新的能力;而后者如同来自信息时代的计算机技术领域的推动,几乎每次具有革新性的技术创新都能为情报学带来新的动力。
3 学科互动中的情报学
3.1 情报学在其它学科的馈赠中产生和发展
情报学真正作为学科形成于二战之后。在经历了20世纪上半叶科学的突飞猛进和持续积累以后,学科之间的信息留存、使用、检索、交流成为了困扰整个科学界发展的严重问题。正如Vannevar Bush在《诚如所思》中提出的战略前瞻:在知识爆炸的条件下,更方便地获取存储的知识是面临的重大任务。[8]情报学的产生就是为了解决其它学科所面临的信息组织(本质为知识组织)的问题,其它学科的无序繁荣成为了情报学产生的直接动因。换言之,整个科学体系的无序压力造成了情报学的诞生。
此外,对于情报学的诞生具有促进意义的是图书馆学的馈赠与共享。图书馆学和情报学共享相同的基础:
●信息社会中的社会角色
●着力于各种形式记录的有效利用
●与许多主题相关的研究问题
●来自并集中于信息检索
而且,作为情报学理论的奠基人也不止局限在本领域中,英国化学家布拉德福提出的布拉德福定律作为情报学的经典理论,促进了情报学基础的形成;随着情报学的发展,不同学科的专业人士介入情报学,为其新的理论热点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素养源泉,建筑师沃尔曼(Richard Surl Wurman)从建筑学的角度切入信息组织,提出了信息构建的理论,成长为国内外备受关注的情报学热点。
3.2 情报学受馈于信息技术的驱动
情报学界普遍认为情报学有着相互补充但又不趋同的两大传统:文献传统与使用计算机的传统(即技术传统)。[9]从技术角度来说,尤其是计算机技术的馈赠成为情报学发展的重要驱动力。自Bush提出“Memex”的设想之后,情报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主要受到技术馈赠的推动。这一推动因素成为情报检索方向的直接动力。
萨瑞塞维克认为,计算机技术与情报学发展不是处于竞争关系,而是互补关系。[10]实际上,许多计算机专家仍然活跃在信息检索和数字图书馆领域。例如在算法领域,计算机专家侧重于算法的设计和完善,而情报学家侧重于将最新的、最有效的算法应用到信息检索和信息组织中来。
同时,技术上的馈赠也成为情报学紧跟时代、把握未来发展的重要手段。我国情报学界的《情报学进展》最鲜明的特色就是紧扣时代主题,从理论研究、工作实践和技术方法等方面总结网络信息革命对情报学的影响。《情报学进展》(第四卷)不仅是一部历史之作,而且也是一部未来之作。[11]在网络环境下,信息服务正在朝着信息集成服务、面向内容的服务和个性化服务的重要方向发展。[12]而这些方向的实现都要依靠信息技术对于情报学的不断馈赠与支持。
3.3 情报学受馈于人文社会科学的驱动
人文社会科学的价值核心是以人为本,随着管理学思想的馈赠深入,情报学正在逐步纠正过于倚重技术的趋势,开始着力于作为信息检索和组织的主体——个体(人)和群体(社会)的研究。
首先,在职业的专业化方面,专业人员的角色内容实现了从最初的资料查找到面向知识管理和竞争情报的转变。 CIO、CKO等角色的出现和元数据的产生等都在专业深化过程中增添了新鲜的行业内容。
其次,在研究领域中,用户研究、检索过程中的人机互动等社会科学的馈赠促成了情报学新的研究内容,纠正了情报学发展中一度出现的技术至上的趋势。在信息寻求过程中,人的社会背景因素成为提高检索效率和准确性的重要因素。情报学的研究开始回归人本精神,语义理解、互动交流和知识结构等人本思想成为提高情报学社会应用价值的重要手段。
在宏观管理方面,沿着人文社会科学发展方向的信息法律、信息政策、信息伦理、信息生态、信息污染、信息文化等内容,已被整合应用到国家大政方针中,国家层面上的信息管理行为越来越得到强调和重视。
3.4 情报学受馈于经济学的驱动
近几十年来,经济学不断地向其它社会科学扩张与渗透,形成了许多以经济学方法作为分析方法或体现经济学基本理论的学科。经济学界称这种现象为“经济学帝国主义”。[13]从另一个角度看,“经济学帝国主义”对情报学的侵入与扩散,实际上就是情报学与经济学的学科互动。有研究者从经济行为中的信息活动、信息产品与信息服务、信息系统和信息市场、信息产业、社会信息化等5个方面,对信息经济学所取得的进展进行了阶段性的总结和归纳,描绘了经过20世纪的大发展,面向21世纪的信息经济学的新景观,并指出,“如果说(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信息经济学带有浓厚的信息学(情报学、文献学、图书馆学)色彩,那么(20世纪)90年代的信息经济学则带有浓厚的经济学味道了”。[14]20世纪情报学领域中的信息经济学研究其涉足领域主要围绕着信息营销、信息产业、信息经济效益、信息投资、信息工作经济管理、宏观信息经济与社会发展以及信息经纪人等主题而深入展开。[15]
在实践领域,以百度、google、ebey、yahoo等为代表的互联网企业也在网络环境中实践着信息经济学的相关内容,信息商品、信息市场、信息经济构成了其增长点,尤其是网络搜索企业、数据库服务商等,在具体的商业运作中大量地使用了情报学的相关内容,使得情报学的应用逐渐在新经济中崭露头角。
3.5 情报学的回馈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情报学在接受诸多学科馈赠的同时,也从本学科的实际出发,为整个科学界提供独特的信息服务。如前所述,除了沿着技术、人文与社会、经济三个基本维度进行直接回馈外,在专业服务领域也为其它学科提供了有序而有效的信息收集、整序、标引、文献计量等服务。
首先,情报学为整个科学体系提供了专业服务。专业服务和学术咨询包含了有效的知识记录的交流和出版物的模型。前者强调在信息方面的组织中人的需要;后者则强调了按照要求实现信息需求内容的实际目标。
其次,对于信息爆炸(information explosion)和交流爆炸(communication explosion)问题的关注也是情报学的重要回馈。对于知识记录——文本、声音、图像、多媒体等特定形态、特定领域的文献管理,对于其间符号与语义结构、内容的中立理解、人机互动等的研究为计算机科学、符号学、语言学等科学提供了不同的思考素材。解决两个爆炸的要诀是信息检索。信息检索已经成功地影响了当代信息的产生、标识、组织等方面,在信息社会的构建中也有着难以替代的角色。信息产业的产生和发展、情报学子学科的产业化运作(以网络搜索为代表)、推动计算机的交互人性化、推动多学科融合的深化等都是情报学的独特回馈。
情报学专业人员所涉及的领域也从最初的信息收集组织,扩展到知识管理、竞争情报等多种学科交叉的领域;甚至还有部分人员渗透到了互联网的风险投资、具有专业优势的知识组织实体中。
4 从社会交换的互动看情报学学科互动机制
4.1 学科间发生馈赠的动因
蒂博特和凯利认为,“激动理论”和博弈理论是发生社会交换的两个基本理论解释。激动理论中内驱力的积聚是发生交换的直接原因。[16]那么,从内因上讲,情报学的学科互动的形成和发展,就是情报学学科的内驱力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结果。正如情报学产生时的信息爆炸和学科发展中的交流爆炸一样,专业领域中难题的积累对情报学提出了新的问题和挑战,从而推动了情报学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汲取相关学科的内容,并为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新的解释、新的角度和新的方法,以达到降低学科内驱力的目的;进而在一定时间内,促进整个学科体系的稳定和学术思想的深化和酝酿。
从博弈理论的角度来看,在情报学的学科互动中,由于科学交流的特性,学科交流的双方在学术利益上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由于学术的广博性,交流双方对于交流后各自的未来发展趋势也缺少精准的预测,从而导致学科间的博弈通常是走向共赢或冲突模糊的局面。
4.2 学科交流中的强势与弱势
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学科有显学和隐学之分。两者在地位上的差距导致了在学科融合与交互的过程中产生学术流向和引入理论的强势和弱势。强势学科往往通过对外输出自身理论,对其它学科予以指导,而相对弱势的学科则常常从其它学科获得必要的理论滋养来推动自身的发展。
情报学是兼具显学与隐学特质的学科,在与更强势的显学交流中,情报学依据自身的特色对其给予事实性的和数据性的支持,如文献综述在科学技术和经济管理学科中的应用,仅限于基础的论据而非创新性的论点。而在与相对弱势的学科交流中,如与文书学的交流中,情报学理论和实践成果通常会对其产生指导性的影响,成为其发展的动力和创新的源泉。
因此,在情报学的发展中,如何使情报学在吸收其它学科理论的同时,提高自身的强势显学地位,就成为情报学的未来发展以及在学科互动中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4.3 情报学与其它学科互动的存续
学术交流是不同学科间的普遍现象,要完全禁止两个学科之间的交流不现实,也不可能;但是,两个学科之间互动的多寡还是要受到交流中诸多因素的影响。霍曼斯关于人类行为分析的五个命题,[17]适用到情报学的学科交流中,可以提出情报学与其它学科互动交流所存续的五个命题(条件):
(1)情报学及其互动学科越是经常从对方那里获得支持和回报,那么,学科互动就越容易发生、维持和存续 (即交流成功的可能性越大)。这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成功命题。
(2)如果情报学及其互动学科在过去的某一次或一系列的学科互动中获得了支持和回报,那么,目前所面对的学术交流情形、可以期望的交流后果就越相似(即受到的刺激越相似),目前的学科互动就更容易发生。这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刺激命题。
(3)学科互动的成果对于情报学及其互动学科越有价值,那么,这种交流就越容易发生。这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价值命题。
(4)情报学及其互动学科在近期内越是成功地从对方那里获得了某种理论,并且成果也在本学科获得阐释发展,那么,近似理论的回报价值就会越小(贬值),由此而导致进行衍生的学科理论的引入就越不容易存续(饱和)。这就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贬值——饱和命题。
(5)情报学及其互动学科的交流对于某一特定交流目标的达到与否,会对后续的互动产生影响。如果交流的学科未能达到预期效果,甚至破坏了本身的学术生态平衡,那么,就会对交流存续的可能性提出质疑(寻衅);反之,如果获得的成果超过了预期效果,或者未招致预期的恶果,那么,受益的学科会对其后的学科互动持有更加赞同的态度。这就是情报学学科互动的寻衅/赞同命题。
4.4 情报学与其它学科互动的环境因素
4.4.1 学科间关系对学科互动的影响
当一个学科回馈了另一个学科,就意味着两个学科的完成了一次互动。如果回馈被接受,就说明收到回馈的一方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鼓励或积极的刺激。那么,双方的持续互动交流就存在既有的基础。而这种既有基础就构成了学科之间的相互关系,这些关系的存在则是互动交流的基础。双方既有关系的坚实与否决定着双方互动的深入程度和频率的高低。
学科之间的相互关联性也在交换的代价体系中发生着作用。同宗的学科(如情报学、图书馆学)在理论内核、实践应用中都存在着很大的相关性,那么,两个学科的借鉴就在其学科互动中存在着休戚与共的关系;同时,同宗学科的借鉴具有相似的回馈,这样的两个学科就具有相当紧密的互动借鉴关系,交流的规模和频率也更为频繁。
4.4.2 整个学科大环境下的学科地位
在整个学科体系中,强势学科和弱势学科接收一个新理论的价值和影响力是不一样的。处于强势地位的学科接收一个理论要比处于弱势地位的学科接收相同理论所产生的影响力及其时效性都会弱很多。强势学科在理论的借鉴和将其融入自身体系上存在着较大的惰性,而弱势学科在成长过程中往往有着良好的兼容性。
4.5 情报学学科互动面临的困境
情报学在接受了众多的学科馈赠之后,其理论体系之冗杂已成为情报学面临的困境。如何构建统一的情报学理论和明确学科界限成为突出的问题。多学科互动所引发的内容重叠导致了不同学科对于同一事物莫衷一是。当计算机科学应用到情报学领域时,宣称它使得情报学不同于图书情报领域的情报学,因为它所提供的结果不是“数据”而是自动定义的、对人们以后有用的情报!某些计算机科学的文献事实上宣称图书馆学领域的情报学根本不是情报学,而是计算机学科实践中的才是情报学的“唯一真正形式”。[18]
这种认识的差异涉及了学科互动过程中如何使交流更为有序的问题。情报学在融合其它学科相关内容的过程中要注意结局控制和行为控制。结局控制是指影响学科交流后果的能力,学科引入要对交流的后果作出充分的估计;而行为控制强调对学科互动的每一步都要给予必要的重视,防止在支离破碎的理论基础上画蛇添足。虽然情报学接受其它学科馈赠的数量很大,但却没有形成明显的、具有深刻社会影响力的回馈,这个就涉及到受馈内容的整合和再次转移。比如,信息经济学被情报学和经济学都列为分支学科,但在情报学领域研究的信息经济学内容在经济学领域的被认可度却不高,这很值得我们深思。
学科互动本身是积极的、向上的,但也要有所控制。就情报学而言,如果从其它学科受馈过多,而回馈其它学科又过少,也会产生不利影响,致使学科互动陷入不平衡状态。一方面,受馈过多而又没有加以有机的融合和有效的重组,可能会造成情报学自身体系的支离破碎,没有体系感;同时,淡化了情报学自身的学科特色和优势,使得情报学的学科独立性受到质疑。另一方面,回馈过少也可能造成情报学在学科之林中的孤独感,使其社会认可度降低。因此,我们要正确对待情报学的学科互动,保持其良好的运行状态。
4.6 情报学学科互动的一般模型
该模型是根据学科互动过程中的一般情况抽象而成的,为我们研究如何对学科互动过程施加影响提供了一些思考的角度。要增强情报学的理论,就应着力于那些相对成熟、社会认可度高的学科;而情报学要扩大自身在学科之林中的地位,除了为整个学术交流服务外,还应该重点向一些建构中的学科进行渗透,以推动情报学的显学化趋势。在学科互动过程中,针对不同的受馈、回馈学科,可以根据学科互动交流存续的五个命题进行适当的干涉,对于行为和结果进行必要的控制。在控制中,要把理论渗透的任务从单纯的理论转移向理论与从业者并重的方向发展。
将社会交换理论引入情报学重新审视情报学的学科互动现象,为情报学的学科融合与互动提供了一个新的观察角度,期望能够借此为情报学的发展提供有益的思考。
〔收稿日期〕2006-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