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经过时,土地主管被困在一个温和的“陷阱”中_李飞论文

落日已经过时,土地主管被困在一个温和的“陷阱”中_李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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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惹祸的根苗。女人说得再可怜也不能上当,说得再好听也不能相信。这是我永生的教训……”这是笔者前不久在狱中采访河南省安阳县土地局原局长牛建宇时他反复说的几句话。他在总结自己的教训时偏颇地把自己的悲剧,一股脑儿地推到了女人身上。看来这里面有他的难言之隐。

2005年12月2日,安阳县人民检察院依法向安阳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安阳县土地局原局长牛建宇利用各种职务之便,在短短3年时间内,收受贿赂56起,金额共37万元,应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2006年1月17日,牛建宇被安阳县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追缴非法所得217040元。牛建宇当庭服判,表示不再上诉。

在牛建宇被提起公诉8天后的2005年12月10日,安阳县人民法院对一起敲诈勒索案作出一审判决,以敲诈勒索罪判处被告人张永红有期徒刑5年,追缴所得赃款17万余元。经查,张永红系饭店服务员,有吸毒史。

两起刑事案件看似毫无关联,但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牛建宇大肆收受贿赂的行为与张永红敲诈勒索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土秀才”一帆风顺走上领导岗位

1946年8月5日出生在安阳县的牛建宇,有着一个令人羡慕的成长过程。牛建宇高中毕业后,就被村里聘用为代课教师,因为当时的农村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尚属凤毛麟角。于是,他在三尺讲台上一站便是10年。

1977年,执教期间颇有口碑的牛建宇,被县里抽调从事商业管理工作。此前,由于国家长时间实行计划经济政策,农村的商业管理一直是个新课题。牛建宇就是在这样一个全新环境的挑战中渐渐崭露头角,1984年被提干,并在当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年轻时的牛建宇,也一度是个热血青年。他不时反思自己的人生经历,时常告诫自己要清清白白做人,兢兢业业报国,同时在各个工作岗位上,也做出了令人侧目的成绩,因此他才仕途顺畅,先后担任安阳县高庄乡党委书记、安阳县土地局副局长、局长,一步一步地走过了40余年的充实人生。期间,他不止一次地获得过“公仆杯”、“功勋杯”、“模范党员”等荣誉,甚至直到1994年当上安阳县土地局局长后的两三年,他仍是县委、县政府每次开会言及“廉洁自律”、“勤政为民”话题时,必提及的“廉政局长”……

工作时兢兢业业的牛建宇,在家里是有口皆碑的好丈夫、好父亲;在单位跟女同事说话,也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很多朋友几经“测试”,都说他是“柳下惠”,有“金刚不坏之身”。然而,牛建宇大半生的拼搏和自律,在他遇到两个女人之后便不一样了。

土地局长温柔陷阱里被“套牢”

1997年3月中旬的一天上午,一名30来岁名叫张娟的女人“慕名”找到了牛建宇。当天中午,张娟请他到一家小饭馆吃饭,并把牛建宇灌得晕头转向。随后,她“趁热打铁”,把牛建宇拉到了某招待所,开了一间客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一场风流韵事。事情发生后一个月不到,他就接二连三接到了张娟夫妇借此敲诈钱财的电话。在张娟和其丈夫李大强(化名)软硬兼施的话语中,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入了这对夫妇设下的圈套。无奈之下,牛建宇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同意包赔李大强精神损失费5万元。钱付清后,双方永无纠葛,不再来往。”然而,牛建宇因那次的“偶然失足”,竟被张娟夫妇俩以各种理由,在大半年中先后共敲诈了10多万元的巨款,才算罢休。

第一次与张娟“蓝杏”出墙之后,牛建宇着实心虚了很久。他回到家里,不敢正视妻子的目光;在单位,一看到有人扎堆说话,就觉得是在嘀咕自己。但是,道德的闸门一旦决口,就会一发而不可收。这句话很不幸地在牛建宇身上应验了——和张娟“私了”那段风流债一年多之后,比张娟更年轻漂亮的张永红出现在了牛建宇面前。

1999年3月份的一天,牛建宇忽然接到了仅仅见过两面的张永红的电话:“牛局长,我现在遇到大难了,你是个好人,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儿子病得很厉害,是肺结核,住院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接着,张永红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给牛建宇说她原来在一家药店上班,但现在已下岗两三年了,又跟老公离了婚,孤儿寡母地带着孩子过日子,实在无奈了……

当时的确是想真心帮助张永红的牛建宇,当即借给了张永红2000元钱。哪知道,紧接着,牛建宇便一步一步地陷入张永红事先设置好的“玫瑰陷阱”——

自从与张永红春风一度之后,他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悟”出来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心得”。然而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从1999年5月起,张永红开始了她的索钱计划,先后从牛建宇手中骗取了1.3万块钱。

本以为就此了断了风流债的牛建宇万万没有想到,到了2000年3月,张永红又打来电话说:“牛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谈了个朋友,叫李飞(化名),我俩准备在濮阳办个厂。牛哥,你能不能再帮俺一把,借给我3万块钱啊?”

牛建宇还没把话听完,头皮就开始发麻。他私下里打听张永红的底细才知道,她早就染上了毒瘾,而且,再一次见到张永红时,她很“坦率”地告诉他:自己以前所说的,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为的就是逼着牛建宇拿钱。

张永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把这些话说完后,又给牛建宇说:“这次再‘借’你3万元,保证以后不再给你添任何麻烦。要不然的话,别怪俺和李飞年轻不懂事儿!……识相的话,咱就最后做一笔‘生意’,你把钱准备好,我给你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跟你添一丁点儿的麻烦……”

牛建宇这才知道,这一次他算是遇上了“招惹不起”的主儿。被张永红逼得节节后退的牛建宇,幻想着她能君子一言,以后真的井水不犯河水,只好再一次就范了。

稍一施压就顺利得手。张永红通过这次“火力侦察”,彻底明白了牛建宇的软肋所在。从那以后一直到2002年的两年多时间内,她和姘居的李飞更是肆无忌惮地加快了“宰牛”的步伐,每次都以自己和孩子生病、家里有事儿等借口,多则上万、少则一两千元地向牛建宇要钱。为了“安抚”牛建宇,每次达到目的后,张永红都会给他写一个“以后不再来找你的麻烦”之类的“保证书”或者“协议书”。案发后,仅牛建宇拿出来的,就有各式各样、日期不同的9张此类“保证书”!

从1999年5月到2002年7月的3年多时间内,张永红先后20余次从牛建宇那里“借”去了17万多元,这些赃款几乎被她挥霍殆尽。

“廉洁局长”疯狂敛财以偿还风流债

平时熟悉牛建宇的人,都知道他平时口袋里除了两三百元的零花钱,很少携带大笔的现金。但自从遇到张娟,欠下第一笔风流债之后,他就不得不处心积虑地为钱算计了。

1997年年底,在张娟提出“索赔”5万元,而后又“追加”到10万余元之后,他先是以各种借口从家里向妻子要钱,后来又找熟人、朋友私下借钱……所有能够想起来的来钱渠道都“挖掘”完后,张娟夫妇俩一个个“逼债”电话和一次次的上门“追讨”,终于使他从“廉政局长”的位置上向“敛财局长”的深渊里迈出了第一步——

当年冬天,安阳县的李卫明(化名)夫妇,为了女儿的分配问题,找到牛建宇,奉上了一个装着2000元现金的信封。牛建宇初次收钱,心里咚咚直跳,但“摆平”张娟的“当务之急”使他身不由己地把那个信封放进了抽屉里。第二天,他就把那2000元钱“安抚”到张娟的口袋里了。受人钱财,替人当差,不久,李卫明的女儿就高高兴兴地到土地局上班了……

收下第一笔“外财”之后,牛建宇心里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忐忑不安地观望了一年,发现没什么动静,渐渐地就心安理得了。

事后查明,为“摆平”张娟的敲诈,尽管牛建宇为了筹钱的事情整天焦头烂额,但那时的他仍心存良知,在被逼之下,仅仅收受了李卫明夫妇那一笔2000元的贿赂。然而,等他再次跌进张永红的陷阱之后,却在受贿、索贿的不归路上越陷越深了……

这一次,牛建宇再也没有别的筹钱渠道了,终于走投无路地在对退伍军人的安置、学生分配以及征用土地的过程中,大肆收受他人贿赂。司法机关查明:从1999年至2002年,牛建宇共计收受贿赂56起,收受贿赂款共37万元!他安排一个学生最高收受10000元,最低收受1000元,向他行贿的人包括该局的副局长、主要中层领导、司机、同乡等。到后来被张永红、李飞逼“债”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几乎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由受贿到开始狮子大开口地索贿。

2001年5月,刚刚被张永红在电话里“勒令”再“借”给她3万元钱之后,抓耳挠腮地发愁的牛建宇,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生财之道,恰好某公司经理来找他办理一份土地转让手续,牛建宇借口“解决局里遗留问题”,向该经理索要了3万元的“赞助”,随后就如数填进了张永红的腰包。自2000年3月份之后,“买手机”、“家属生病”、“解决局里不合理开支”,甚至连“解决饭费”都成了他向有求于他的人索贿的理由。

2002年夏,牛建宇终于从安阳县土地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休了。没想到退休后,张永红仍没能放过他。

2002年7月份的一天夜里12点多,刚刚退休的牛建宇和家人正准备休息,张永红忽然满身酒气地敲开了他的家门,瞪着眼睛对牛建宇说:“老牛,别以为你退了休,躲在家里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又有病了,你还得给我拿钱!”

一看张永红闹到了家里,惊慌失措的牛建宇情急之下,拨打110报了警。派出所的干警把张永红带走后,再也隐瞒不住的牛建宇终于泪流满面地向家人断断续续地把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他原本身体就不太好的妻子,还没听完,就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支撑不住地瘫在了沙发上……

泪洒监牢悔已迟

牛建宇被批捕后在狱中密密麻麻地写下了长达5页的《忏悔录》,他回顾了自己早年艰辛的求学经历、成长过程以及堕落经过后发自内心地哀叹:

“痛定思痛,因自己……思想意志薄弱,经不起女人的诱惑……造成精神上压力重重,经济上损失严重,政治上身败名裂,面子上无地自容……我对不起党和人民对我的培养,在晚年犯下了严重罪行,给组织抹了黑,败坏了党的形象,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我对不起企业的干部和职工,我以权谋私,敲诈勒索企业的钱财,给企业造成了经济损失;我对不起本单位的干部职工,我不该利用节日期间、利用学生分配和(复转)军人安置大肆收礼,给他们造成经济上的困难;我对不起我的家属和亲友,我没给他们留下多少财富,确(却)给他们带来了重大的社会压力,带来了经济上的困难……每想到此,我真是没脸面对社会。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愿天下人接受我的教训,走好自己的路,平平安安度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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