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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日期：2010-02-24
中图分类号：K9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690(2010)03-0321-08
区域是地理学研究的核心，是地理学理论的源泉，也是地理学实践的广阔空间[1]。自从地理学萌芽并诞生以来，人们始终围绕区域不断探讨与发展理论，认识世界和适应与改造世界，如天人合一论、地理环境决定论、人地关系适应论和人地关系和谐论等，都是人们不断地认识区域的理论概括，而从区域角度研究可持续发展也是协调人和自然关系的必要途径[2]。
区域关系是地理学理论与实践始终面临的主要课题，早期的地理学由于人们活动范围与认识能力的局限，只能对一定范围内的区域关系进行认识和对比。到了当今时代，由于科技革命和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人们的认识能力不断地提高，已经能够把世界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研究其复杂的区域关系，并对它进行宏观调控，使之和谐健康地可持续发展。而正是由于这些全球性、区域性问题的复杂多样性，使得以区域研究为宗旨的区域经济地理学，得以发挥其地域性、综合性相结合的学科优势，以实现区域问题的有效解决、区域关系的和谐发展[3]。
1 世界地域巨系统及其地域关联
当今世界已经形成十分复杂的地域巨系统，它包括自然地域巨系统、经济地域巨系统和人文地域巨系统三大组成部分，各个巨系统还形成许多子系统，系统之间由于人类活动和社会经济的巨大作用，形成复杂的地域关联和诸多的区域关系。地域系统之间密切相连、相互交叉渗透、互为制约。
从表1可以看出，世界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地域巨系统。
主要遵循自然规律所形成的自然地域巨系统，包括地质结构系统、地貌结构系统、大气环流系统、海洋与陆地水文系统、世界生态系统和世界综合自然区系统等。对人类影响较大的区域关系则有：海陆分布关系、自然景观带的地域分布关系、自然生态地域系统关系和综合自然地域系统关系等。
主要遵循经济规律所形成的经济地域巨系统，包括全球一体化与区域集团化地域系统(即世界地缘经济地域系统)、全球性的经济地带系统、世界城市地域系统、国家级的经济区系统等；其主要区域关系有：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和后进国家的区域关系、世界核心区域与外国区域的关系以及世界性大经济地带之间的关系等。
主要遵循社会规律所形成的社会人文地域巨系统[4]，即人地关系巨系统，主要包括全球性的国家政治与军事系统、国家政区系统、世界民族地域系统、世界文化与宗教系统等；其主要区域关系则表现为国际关系与国家之间的关系等。
由于上述系统与地域诸关系的综合作用，出现了目前世界诸多的区域问题。主要有世界环境问题、资源问题、粮食问题与人口问题；就经济问题而言，主要是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与二元结构问题；就社会人文领域而言，主要是单极与多极的矛盾、民族与宗教问题及文化的差异等。
上述三个地域巨系统彼此联系、互为制约，构成了十分复杂的世界人地关系地域巨系统，这种区域关系由于世界各国各地区的复杂性，其表现形式也有所不同。
2 中国的地域系统与区域关系
反映中国区域关系的地域系统是世界地域巨系统的一部分。但是由于自然、经济、社会的差异性，它在世界地域巨系统中具有明显的区域特点。
2.1 三大地貌单元的自然基础
三大地貌单元构成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自然基础，三大经济地带与主体功能区的划分，均以其为自然基础。北部沙漠和几大草原地区是国家和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耕地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与中部平原地区，几大河流域的中下游是中国人口与城市最为集中的地区。
2.2 三大经济地带反映了中国主要的区域关系
经济梯度东高西低，资源梯度西高东低，形成了重要区域互补关系。东部是改革开发的前沿，是承接与推进产业转移的主要基地；中部将是未来重点发展的地区，也是保证国家粮食安全的稳压器，是重要的能源、原材料基地；西部的资源有待开发，是中国现在和未来的能源与原材料基地，向西开放与承接产业转移过程中其经济也将得到快速发展[5]。
2.3 城镇体系快速发展反映了区域关系的新特点
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迅猛发展，城市人口快速增长，特大城市与大中城市不断涌现，规模不断扩大，由此而带来的区域关系问题表现在：一是多数核心城市无限扩张，向外“摊大饼”，不断增强其经济实力，但对其周围城市和地区的带动作用却不大；二是形成了畸形的区域城镇体系关系，特大城市、大城市与其他城镇的差距与矛盾越来越大，城乡之间二元结构的矛盾日益突出；三是绝大多数城市分布在东部与中部平原地区，城市群与未来的工业地带与城市带也将位于这一地区[6]，同时这里又是中国主要的农业地区，城市用地无限扩张与农业用地的不断减少，形成了尖锐矛盾，严重影响了国家粮食安全[7]。
2.4 行政区划系统发挥新的作用
中国行政区划体制延续了几千年，对维护国家的独立、发展与社会稳定，发挥了独特的作用。虽然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政权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但是，行政区划体系的功能基本上是相同的。行政区划所反映的区域关系是各级政权的垂直关系与水平关系。在新的形势下，各级政权的职能已经由政治管理，转向服务人民、发展经济和建立和谐社会的新职能。目前，在实践过程中反映出来的主要问题是行政区划的管理体系与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适应。主要表现是以行政区划为单元的地方保护主义，阻碍着区域经济关系的正常和健康发展。从而进一步扩大了区域之间经济发展的差距，十分不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
2.5 区域关系发展的基础及其特殊性
中国是世界上的人口大国，人口密度为世界平均水平的3倍多，又是人均资源量较为贫乏的国家。截至2005年，中国人均耕地0.09 
，是世界人均水平0.22 的42.8％(根据参考文献[8]和[9]计算)。1.22×
耕地养活13.08×人口(根据参考文献[10]计算)，这在世界上也是奇迹。与此同时，中国又是发展中国家，正处在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发展势头上。工业、城市与人口又主要集中在平原农业地区，城市的无限发展与扩充和耕地面积的不断缩小，尤其是基本农田的不断缩小，构成当前十分突出的矛盾与问题。随着国际粮价的不断上涨，粮食已成为国际性的战略物资，是国际政治的重要内容。因此，保护耕地和保证国家的粮食安全，已成为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战略的首要内容[11]。
通过图1可以看到，国家层面上区域关系的突出矛盾，一是由于海陆相关位置和人为因素造成的生态环境不断恶化和北部与西部生态屏障作用的日益突出；二是区域差距与城乡差距进一步拉大；三是在世界经济浪潮中，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迅猛发展，核心农业区域不断被侵占；四是上述问题的产生与进一步发展，与地方保护主义、体制、机制和思路、观念密切相关。因此，形成了城市化与工业化→生态环境恶化→区域间、城乡间差距拉大→基本农田不断缩小的恶性循环局面。
图1 中国的地域关系与主要区域问题示意图
Fig.1 Areal relationship and major regional problems in China
3 中国地域系统与区域关系的调控与对策
关于中国的区域关系及其协调对策，近一个多世纪以来，许多政治家与学者均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如孙中山先生提出的《建国方略》等，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要重视重工业与轻工业、农业关系、沿海与内地关系、中央与地方关系、汉族与少数民族关系及中国与外国关系等[12]，论述深刻，对现在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当今，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建立和谐社会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等决策，为解决区域关系提出了努力方向与奋斗目标，主体功能区建设等也提出了具体做法。但是，针对中国的具体情况，在落实科学发展观、协调地域系统与解决区域关系方面，仍任重而道远，还应有新的思路和新的举措。
3.1 正确选择适合中国的城市化与工业化道路
城市化与工业化是中国在新形势下区际关系形成的主要机制，也是产生矛盾与问题的重要方面[13]。
3.1.1 关于集聚与扩散规律
产业与中心城市的集聚与扩散是一条客观规律，以现代工业为代表的第二、三产业采取集中紧凑布局的形式不断集聚[14]，其载体城市不断扩展，当集聚到一定程度开始走向扩散，在新的扩散点又会走向新的集聚，这是工业社会产业与城市发展的一条客观规律[15]。
但是，城市扩展、尤其是大城市的扩展是否应有个“度”？中国的许多大城市、特大城市无限向外扩展“摊大饼”，是否符合城市发展的客观规律都是值得商榷的。针对行政管理体制与区域界限的作用，直接推动了大城市和特大城市的无限扩展，相反的却阻碍了对其周围城市与地区的带动，并造成了城市关系的不协调和城乡二元结构。
3.1.2 关于城市郊区化问题
一些发达国家的大城市和特大城市均经历了郊区化过程，别墅和其他高档生活娱乐设施的兴建，高收入人群由城市中心区纷纷移往生活条件优越的郊区。那么，针对全国土地与耕地都十分紧张的局面，郊区化的道路该怎么走是值得认真研究的课题。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能按西方郊区化的模式去发展中国的郊区经济。
3.1.3 关于城镇体系建设与城市规划
中国人口众多、耕地较少，与美国等一些发达国家不同，因此，城镇体系建设与城市规划思路与一些发达国家有很大的不同。最大限度地节约城市用地与农业用地应是适应中国城镇体系建设与城市规划的总原则与根本指导思想：一是大城市与特大城市不能走无限扩张的老路，要有一个适度的发展规模，并且要支持带动周围地域中小城市的发展；二是不能走西方发达国家郊区化的路子[16]，要严格节约郊区每一寸农业用地，也不能发展占地面积过多的豪华别墅。
3.2 区域土地关系
中国地势西高东低呈阶梯状，山地约占全国陆地面积2/3以上，平地不足1/3。国土的西部山地，东南沿海与东北东部山地和北部高草原地区又是全国的生态屏障。耕地面积只占全国土地面积的13％，几大河流域中下游的平原地区是全国基本农田的主要分布区域，可以说，这里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基本核心地区。
但是，这里又是全国工业、城市与人口分布最集中的地区。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迅猛发展，产业与人口不断向这一地区集聚，大城市与特大城市不断扩展，新的城市又不断涌现，城市群在不断发展，城市连绵带也在形成过程中，土地(主要是耕地)与城市发展的矛盾日益突出。
除1949-1957年国家大规模垦荒致使耕地面积有所增加外，耕地面积持续减少(图2)，1957-2005年共减少1.51×
，其中建设占用耕地0.36×，约为耕地减少量的23.8％(据国家土地管理局的抽样和典型调查，非农业建设实际占用耕地数一般是统计数的2.5倍左右)[17]。今后，城市用地的扩展和侵占农田的现象将有增无减。在此期间，大规模新开垦的土地适当缓解了工业、城市用地与农业用地的矛盾。但是，耕地质量有所下降，根据全国第二次土壤普查结果，优质耕地仅占总数的21％。与此同时，全国范围内耕地开发的潜力已很有限，现有耕地数量、质量与日益增长的社会经济和城市用地的要求，形成十分尖锐的矛盾。如何在促进工业化与城市化过程中，保护好耕地资源，确保粮食安全，实为今后长时期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任务。
图2 1949-1996年中国耕地保有量变化情况
Fig.2 Change of volume of land tenure in China from 1949 to 1996
注：根据《新中国五十年农业统计资料》[18]整理
控制耕地的数量与规模，严格保护基本农田，是解决土地关系与城乡关系的根本，是基本国策。严格控制工业用地与城市用地，严格控制与限制各类开发区。工业与城市的发展应采取紧凑布局的方针，充分挖掘城市内的土地资源，大城市应向高层与地下扩展。城市的扩展，城市群与城市连绵带的发展，要严格绕开基本农田，不占或少占农田，多利用各类荒坡地。为了严格管理好国土资源(尤其是农业土地资源)，结合中国国情有序地进行城市建设，应该对工业、城市、土地统筹考虑，有利于协调解决土地关系与城乡关系和城市建设与保护农业用地关系[19]。
3.3 生态环境建设
3.3.1 生态环境建设的地理背景
中国周边地区中亚、蒙古高原与东西伯利亚高原均为半干旱少雨地区，是主要的风沙与寒流源地。三大地貌单元是国家和地区生态环境的地理基础，西北各省区、北部的广域沙漠与几大草原和东北平原两侧的山地，构成了中国的生态屏障，保护着中部和东部地带的工农业和城市的发展。建国以来，“三北”防护林建设、全国开展的植树造林活动和草原建设，均发挥了积极作用，对于改善西部地区生态环境，保护中、东部地区基本农田，乃至保护中、东部地区工业与城市发展均发挥了重大作用。
但是，由于世界气候变化，尤其是人为地对沙漠地区的开发与破坏，在草原地区的过度放牧与开垦已造成了严重后果，如沙尘暴天气增多、沙漠化与草原退化加剧，一些地区林业资源枯竭，等等。至于一些工业地区，以煤为能源和重化工业发展所造成的大气污染与水污染的形势也十分严重。
3.3.2 生态环境建设的主要举措
自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以来，国家对西部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生态环境建设进行了大量的投入，取得了明显成效，如内蒙古大通道建设及各省区高等级高速公路建设进展明显，三江源的治理，遏制草原退化工作成绩显著。生态环境建设仍将是西部大开发的重点工作。
“三北”防护林建设对于保护中国东北、华北、西北地区农田，防风、防沙、固沙，农田稳产高产均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现已完成了三期工程，正在开展第四期建设。东北的长白山山脉、大兴安岭山脉、华北与内蒙的部分山脉，是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生态屏障，要大力发展林业与保护林业，封山育林、退耕还林、发展林下产业，促进林区可持续发展。中国北方的几大草原世界闻名，但是近年来，草原沙化、盐碱化与退化严重，必须大力进行整治：一是要严格禁止散牧，实行圈养或者围栏放牧；二是要减少草原牧区人口，使人口向村镇集中；三是要积极治沙，防止草原沙化。
主体功能区建设是科学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思想的具体落实，是三个地带思想的发展。主体功能区划覆盖全国各地，遵循自然生态属性和功能、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各个地区只要遵循主体功能区划的原则和要求，就有利于生态环境建设与可持续发展。各种保护区均属禁止开发区；对生态脆弱地区划为限制开发区，其一切活动应以保护生态环境为重点；在生态环境和经济基础较好的地区确定为积极开发区与重点开发区，其经济发展必须贯彻节能减排、规模经济、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不能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20]。
3.4 体制、机制与区域关系的协调
中国区域关系的形成直接与其自然、经济、社会人文基础有关，也与体制、机制相关联，且作用十分明显。
3.4.1 人地关系系统与可持续发展的体制、机制
海陆分布形势、三大地貌单元与北部、西部和山地的生态屏障作用，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影响很大。建国以来，先后提出正确处理沿海与内地关系，三大经济地带和主体功能区建设，反映了人们对区域关系认识的不断深化和体制的不断完善。主体功能区建设将为全国范围内的生态环境建设与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但是，由于体制、机制的不完善，在实行过程中还会出现诸多问题。因此，还需要一系列解决区域关系的新机制[21]。
3.4.2 关于城市管理与土地管理的体制与机制
城市发展与农业用地的矛盾，主要是由于工业化与城市化所引起的，而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还会加速。体制、机制也是使矛盾加剧的一个重要原因。体制、机制上的主要问题是管理体制上的条块分割，城乡建设部只管城市建设，不过问土地使用，而国土资源部虽然强调保护农业用地，但对城市建设用地无权直接控制。建立大部委制，使国土资源部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合并为一个大部委，并由国务院直接领导，有利于从管理体制上理顺关系。为严格节约城市用地与保护好基本农田，应在体制、机制上有所创新。中国的城市建设不能再走一些发达国家的城市无限扩张和郊区无限扩展、侵占农田的老路，城市建设应有新思路，城市用地管理应有新的体制、机制作保证。在土地管理方面，严禁开发区与工业集中区占用基本农田，并用制度与法律来保证。国家的城乡规划法也应进行适当的修改与补充。
3.4.3 行政区划与行政管理的体制与机制
中国的行政区划体系与世界上许多国家不同，管理体制与发达国家很不一样。中国的行政区划体系延续了几千年，建国以后，行政区划的调整与改革使其体系更加完善。但是，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行政区划体系与经济区划体系和城镇地域体系之间(即区域关系之间)的矛盾与不适应愈来愈突出。主要表现在：现有城镇地域体系内，大城市、特大城市与中、小城市的矛盾与差距加大，目前的管理体制只会使大城市和特大城市自我不断扩大，实力不断增强。相反，市管县的体制阻碍了县域经济发展，更加剧了矛盾，并扩大了差距[22]。现有的行政区域体制助长了地方保护主义的盛行，一是阻碍了要素与产业的合理流动，妨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二是各个地域单元都在谋求自己的快速发展，有水快流，不惜牺牲资源与环境代价，加剧了区域竞争；三是为做大做强城市和区域经济，变相占用大量耕地，尤其是基本农田，这种状况今后还会不断出现。
上述状况的改变，必须经过体制、机制的改革与创新，不断地促其实现。一是要靠市场经济的力量和区域竞争的机制，冲破地方保护主义，在经济一体化与区域集团化的过程中，通过加强区域合作与产业对接，使行政区划体系与管理制度，成为搞活区域经济的动力。二是改变现有的市管县管理体制，大量向县级放权，形成省管县的管理体制，激活县域经济。三是对各级行政部门的考察，重视GDP，更要重视绿色GDP，重视可持续发展；同时，各级地域单元应有长远的发展战略规划，并应通过立法来保证，使其不受领导人的频繁更迭所左右。
3.5 构建科学合理区域关系的新思路
区域关系是中国经济、社会、生态诸关系的综合反映，是贯彻科学发展观和建设和谐社会的核心内容[23]。针对国家的具体情况，构建科学合理的区域关系，应该采取下述发展思路：
3.5.1 改善周边区域环境是保障
周边环境包括生态环境与地缘环境。中国周边的生态环境并不理想，中亚、蒙古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的干旱与沙尘不断地威胁中国西北与北部地区，西北的环境治理与北部草原的保护，将构筑国家区域关系的生态屏障。不断改善周边地缘环境，用地缘经济促进地缘政治的改善，构筑国家区域关系的政治屏障。
3.5.2 协调三大地带区域关系是基础
从大的地貌单元、距离海洋远近和经济技术梯度来看，中国明显存在东、中、西三大地带，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在构建和谐社会过程中，东部地带在承接并向中西部进行产业转移，西、中部地带以能源、原材料支援东部地带，促进三者均衡发展，西部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区，在国家区域关系协调中占据首要地位。
3.5.3 协调城乡关系是关键
工业化与城市化是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城乡差距拉大与二元结构的发展是将长期面临的主要问题。如何协调好大、中、小城市关系，中心城市与外围地域关系和城乡关系，不断促进城乡一体化，是协调区域关系的重点内容。
3.5.4 协调区域土地关系是核心
中国的生态屏障建设，工业化与城市化和保障粮食生产安全，最终都要落实在土地上。除西部生态环境建设与北部草原的保护外，就全国而言，工业化、城市化与土地的矛盾，尤其是农业用地的矛盾日益突出。针对人多地少的国情，科学合理地解决这一矛盾，是全国面临的突出任务。
3.5.5 中东部是调整区域关系的重点
东部沿海与中东部平原地带，集聚着全国工业与城市的绝大部分，又是粮食主产区，但同时也是工业、城市与土地矛盾最为集中的地区。未来在主要交通干线上，将要形成城市群、工业带与城市连绵带，广阔的基本农田将被不断侵占。中国正处于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发展势头上，工业与城市都将大力发展，那么粮食安全何以保证？这不只是农业问题，而是涉及全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全局性重大问题，必须要用新思路与新机制才能逐渐解决这一棘手的重大难题。
3.5.6 新思路与新机制是解决矛盾的根本保证
中国存在的诸多区域问题，很早就被人们所感受，工业、城市与土地之间的尖锐矛盾有增无减。建国以来，党中央领导反复强调农业、粮食安全与严格保护农业用地问题，现在又把解决“三农”问题与建设和谐社会作为基本国策。但是目前，大中城市仍在无限扩张，周围地域发展缓慢，工业集中区与开发区无序建设，滥占耕地现象有增无减，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理论观念与体制机制的滞后所造成的。为此，我们认为：首先要改变城市发展与城市规划理念，从国家实际出发，控制特大城市和大城市规模，节约与充分利用建成区城市用地，大力发展外围城镇，走中国郊区化道路，适当修改城市规划法，城市规划工作应有新思路。其次，将城市建设与土地管理两大部门合二为一，由中央和地方主要领导统一集中管理。第三，撤销市管县的管理体制，中心城市能否带动县域经济发展应成为考核的重要指标。第四，在工业建设与城市发展过程中，严禁占用基本农田，对土地的使用应由中央严格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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