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建筑象征——探究寓于建筑中的生命观，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建筑论文,象征论文,生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TU238 文献标识码：A
驱邪祈福是生命观的主要内容，可概括为追求的“财、寿、子”和避免的“贫、病、绝”这类生命愿望寄寓于建筑的数字、方向、位置、图案、装修和建筑附件诸要素中，表达时曲折隐晦，与宗教信仰甚至迷信内容相关时更是如此。我们可以把具有隐含意义的建筑文化现象称作建筑象征文化。本文分析实例说明建筑象征现象与生命观的关系。
一、数字
数字被看作高度抽象的东西，房间的尺寸，门窗的大小，一般人都从功能上去观察它，并不会把这些数字与生命愿望作联系。海外人忌讳13号房间，却从不深究门窗房间的尺寸。其实，古代建筑中的尺寸数字有着极其深奥的涵义。建筑中蕴含的时间、空间以及度量等都与数字密不可分，列维·布留尔在《原始思维》中指出：“意外现象不会使原始人感到出其不意，他立刻认为在它里面表现了神秘的力量。”（注：（法）列维·布留尔著，于由译：《原始思维》，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中国古代人把数看作具有“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的神秘力量，（注：金景芳、吕绍纲著：《周易全解》，吉林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484页。）周代乐师州鸠对周王说：“凡人神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数合声和，然后可同也。”（注：《国语·周语下》，《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406册，第42页。）古代人特别重视数的象征涵义而谨慎使用。
蕴含驱邪祈福涵义的数字大致分成三种：
其一，天文现象中涉及的数字。它被认为与天神有必然的联系，用它可以通神。东汉马融认为建筑数字象征来自《周易》，他在《周易正义》中指出：“太极生两仪，两仪生日月，日月生四时，四时生五行，五行生十二月，十二月生二十四气。”4、5、12、24等数字都是象征宇宙的符号。北京天坛祈年殿大量运用天文数字意在通神，以祈求天神保佑，如殿高9丈9尺，用阳数之极象征至高无上；殿顶周长30丈，表示1月30天；殿身中央4根龙井柱象征四季；中间12根金柱象征12个月；外圈12根檐柱象征12个时辰；里外24根楹柱象征二十四节气，再加4根龙井柱总共28根柱子又象征二十八星宿。殿身36块枋、桷象征三十六天罡……，祈年殿包含了人们所认识的大部分天文数字。圜丘坛亦如此，如上层栏板72块，中层108块，下层180块，总共360块，是周天360度和周年360天的意思。
其二，具有神秘魔力的数字。如九、五两个数字，古代算术中“九宫”以九为最大数，五为贯通其他八个数的核心数，起关键作用，因而建筑装饰中九、五两个数被广泛采用。天子所在都城设九城门，为路门，应门，雉门，库门，皋门，城门，近郊门，远郊门，关门。明代都城九城门为丽正门、文明门、顺城门、齐化门、东直门、西直门、平则门、安定门、德胜门。清代北京九城门为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城门。皇宫建筑多蕴含数字“9”，皇宫三大殿高度均为9丈9尺，角楼结构为9梁18柱。宫门“九路钉”，横9排竖9排，共81颗钉。9的倍数应用更多，宫殿台阶为9的倍数，皇宫佛堂的佛重81斤和72斤。圜丘坛上层围绕太极石内圈铺9块扇形石块，第二圈铺9的倍数18块……，第9圈为81块。中层从90块铺至162块，下层从171块铺至243块，恰好是9的27倍，每层四面有9级台阶。
其三，应用时趋吉避凶的数字。这类数字涵义极其复杂，与五行内容关系最密切。《八宅造福周书》列出到明末为止所流行的吉利尺度数字，对建筑产生重大影响。下列三种尺有不同的吉利数字。曲尺：分为9寸，第1、6、8、9为吉利数；鲁班尺：分为13寸，第1、5、6、7、8、13为吉利数；玄女尺：分为8寸，第1、4、5、8为吉利数。另一本书《鲁班经》中也讲到两种尺，一把是曲尺，长1尺，分为10寸，每寸用颜色标记，认为四吉白为大吉，紫色为吉。另一把尺长14.4寸，称“鲁班真尺”，分为8格，每格1.8寸，头尾的“财”、“吉”最好，第四“义”、第五“官”为吉。建造房屋时，构件尺寸尾数应尽可能是尺中的吉数，所以《鲁班经》书上的门都是7.2寸为模数，与尾数吉数14.4成倍数关系，7.2寸象征吉利。荷兰人K·Ruitenbeek测量台南68扇旧宅门，其中61扇门的数是鲁班尺中的吉数，占89.7%；在北京测量73例，有53例为吉数，占69.9%，说明中国建筑尺寸并非随意而为。
据传，东汉张衡给九宫数字配色，为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与八卦相配则为：一白居坎，二黑居坤，三碧居震，四绿居巽，五黄居中，六白居乾，七赤居兑，八白居艮，九紫居离。古代匠师依上可判断建筑的吉凶。配白色的1、6、8被视作为吉数有二种解释，一是殷商卜筮方术行法时，象征白色的1、6、8三个筮数出现次数最多，故白色成为殷商时期的正色，《周礼·春官司常》：“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1、6、8在被商代被视作吉数。二是1、6、8数与星座有关，古人认为天上太白金星最吉，与白色相关的1、6、8是吉数。"9"对应的是紫色，相传神仙所在天宫为紫色，"9"也被列为吉数。建筑尺寸单位以寸为准，均用1、6、8数，欲称“压白”。宋代以后，许多建筑术书和笔记如《营造法式》、《营造正式》、《鲁班经》、《营造法源》、《清工部工程做法则例》、《工段营造录》、《清式营造则例》、《算例》等均有“压白”尺法的记载和实际应用法。
二、方位
建筑的方位并不是随意而定，除了考虑向阳、高爽、通风等因素外，还有更多的信仰成分决定着建筑方位的选择，即建筑中蕴含的空间要素与神秘观念有关。古建筑受择中观念影响，选择都址时认为五方以“中”为贵，洛阳被认为是中国的中心，被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后梁、后唐等九朝选为都址。“择都之中而立宫”，皇帝起居行政的皇城又处都城中心，北京城有一条中轴线，它南起正阳门，经大明门（清称大清门），过天安门、端门、午门，穿故宫，出神武门，过景山直到鼓楼，再延伸到外城永定门，重要宫殿建筑都布置在这条轴线上以居中间位置。择中观念与古代儒家的《洛书》纵横图有关，见下面纵横图：
图中数字纵横相加都是15，并且9、5、1三个数居中贯穿南北，5又为贯通其它各数的中枢，这对皇宫建筑择中和中轴线布置产生很大影响。影响方位的神秘观念最初来自人们对自然的观察，特别是对太空的观察，李约瑟深刻地指出：“……城乡中无论集中的或者散布于田庄中的住宅也都经常出现一种对‘宇宙的图案’的感觉，以及作为方向、节令、风向和星宿的象征主义。”确实，中国古代人非常喜欢观察天象，并发挥想象力把星象与图腾形象作联系，然后引入日常生活，把现实生活归为宇宙的一部分，自觉接受宇宙支配。“四角”就是典型一例。殷代前后，人们把春天黄昏时出现在南方天空的井鬼、柳、星、张翼、轸等七颗星想象为鸟；把东方天空的角、亢、氐、房、心尾，、箕等七颗星想象为龙；把西方天空的奎、娄、胃、毕、觜、参等七颗星想象为虎；把北方天空的斗、牛、女、虚、危、空、壁等七颗星想象为龟蛇，四方天象的想象蓝本就是地上四方的图腾形象，即南蛮族和少昊族崇拜的鸟、东夷族崇拜的龙、西羌族崇拜的虎、北方夏氏族崇拜的蛇。这种为天象和地神互找依据的做法有很多牵强附会的成分，属于难以令人信服的“迷信”内容。
象天法地观念也影响建筑方位。春秋时期群雄逐鹿诸侯争霸，为克制敌国，诸侯建城时仿照观念中的天国布置城池，以求福祉。公元前514年，伍子胥受吴王阖闾之命建造苏州城，伍子胥“乃相土尝水，象天法地，造筑大城，周回四十七里。陆门八，以象天八风；水门八，以法地八聪。筑小城，周十里，陵门三。不开东面者欲以绝越旺也。立阊门者，以象天门，通阖闾之风也。立蛇门者，以象地户也。阖闾欲破楚，楚在西北，故立蛇门以制敌国。吴在辰，其位龙也，故小城南门上反羽为两鲵苗，以象龙角。越在已地，其位蛇也，故南大门上有木蛇。北向南首内，示越属于吴也。”（注：汉·赵晔：《吴越春秋》卷四·阖闾内传，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5页。）
另一个影响建筑方位与选址的因素是《易经》。中国一切阴阳建筑都背北向南，既符合吉利象征和方位观念，又符合冬暖夏凉的实用功能。八卦图中的离南坎北象征日月正子午，九宫图中对应的数是九、五、一，均视阳数为吉数，所以都城以南北为中轴线，安排最重要的建筑。
四合院是四象、四方、四时和五行观念的集中体现，它注重中轴线和对称性，体现后天八卦方位的涵义。
大门，开在东南角巽地，巽为风、为入，寓意财源滚滚而入。例座，指建在最南边的房屋，北向，堆杂物和男性仆役的居所。西厢，建在正房右面，西为兑，兑卦象为少女，西厢为年轻女性居所，《西厢记》中莺莺就住在西厢房。东厢，建在正房左面，东为震，卦象为长男用事，东厢房安排男性子女入住。正房，居中为贵，家长所居。门窗向南，取向明（离）之意。后屋，为堆放杂物及女性奴仆居所，也是炊事之所，厨房是生火的地方，安排在居北坎位，因坎位属水，取水克火之意。
风水术是中国传统建筑空间观念杂揉神秘观念后的产物，对建筑方位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在什么地方建陵墓，同样能找到书本对照，从皇宫建筑到民居，从阳宅到陵墓，都与风水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建筑装饰和建筑附件
相对而言，建筑装饰和建筑附件是反映生命愿望较直观的部分，它不像数字、方位那样高度抽象，而是以具象的方式表达，一幅图案或一件东西背后总有故事或传说作解释。
脊饰 先秦的脊饰主要是鸟形。古神话说，太阳每天从东到西是由一只鸟背负而运行。又说商的始祖契是母亲吞食元鸟之卵所生。还说西王母身边有三只青鸟（西王母被视作长生不老的神），《艺文类聚》：七月七日，上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有二只青鸟如乌，挟持王母旁。鸟被看作神灵，是先秦用鸟作脊饰的原因。汉代，凤和鸟雀仍是最流行的脊饰，因为汉高祖刘邦是崇拜凤鸟的楚国人，在楚国，鸟象征生命力，是崇拜的图腾。
龙为脊饰最早在春秋时的吴国，因为“吴在辰，其位龙也。”（注：汉·赵晔：《吴越春秋》卷四·阖闾内传，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5页。）后范蠡建越城，在“西北立龙飞翼之楼，以象天门。”金代建筑出现龙吻脊饰，明清时普遍见于宫殿、陵墓、寺庙等建筑，象征天、皇权、国家和吉祥。
鸱是西汉时出现的脊饰，鸱是一种海洋生物，用于脊饰的原因在宋《唐会要》中有解释：“汉柏梁殿灾后，越巫言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像于屋上，以厌火祥。”脊饰作鸱尾激浪降雨状，象征压火。
脊饰还用板瓦叠成各种祥瑞花卉、仙人、瑞兽、暗八仙等，脊的两端多做成佛手、石榴、寿桃，翼角上装饰水浪、回纹和各种图案。这些图案各有喻意，龙凤象征福祥，松鹤象征长寿，蝙蝠象征福到，凤凰牡丹象征富贵吉祥，鲤鱼跳龙门象征仕途通畅。岔脊上布置脊兽，多为吉祥镇邪的神兽，数量视等级而定，帝王宫殿等级最高，布置11个，分别是仙人骑凤、龙、凤、狮、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和行什（猴）。
瓦当 瓦当是屋檐筒瓦顶端下垂部分，起蔽护屋檐免遭雨水侵蚀作用。瓦当装饰始于西周，图案有象征涵义。东周王城瓦当上饕餮纹具有几重象征意义：饕餮是原始祭祀礼仪的符号，象征神秘、恐怖、威吓，具有超人的威慑力量和肯定自身、保护社会、“协上下”、“承天体”的祯祥意义。神话类瓦当如龙纹瓦当图案具有吉祥象征意义。
鸟纹瓦当图案表达祈求神灵保佑的意愿，青鸟、朱雀、凤凰一类都是鸟纹的题材。
鹿纹瓦当，鹿被看作善灵之兽，可镇邪。鹿又象征长寿，葛洪《抱朴子》：“鹿寿千岁，满五百岁则其色白。”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诗句：“且放白鹿青崖间”。“鹿”与“禄”谐音，象征富贵，画寿星、梅花鹿和蝙蝠叫做“福禄寿三星”。
獾性机警，读音与“欢”相谐，把獾与喜鹊画在一起，表示“欢天喜地”，獾纹装饰瓦当，具有吉祥喜庆色彩。
蟾蜍象征长寿，神话说羿从西王母处得到长生不老药，其妻盗吃成仙，入月宫化作蟾蜍。民间传说五月初五可以捉到活了一万年的蟾蜍（叫肉灵芝），食后长寿，所以也有蟾蜍纹装饰瓦当。
菊花象征长寿，“菊”近音“居”，“蝈”近音“官”，画一只蝈蝈在菊花上涵义是官居一品。菊花又有去邪秽的作用，《澄怀录》：“秋采甘菊花，贮以布囊，作枕用，能清头目，去邪秽。”故有菊花纹瓦当。
西汉出现文字瓦当，所用文字都属吉祥颂祷之类，如：“长乐未央”、“千秋万岁”、“延年益寿”、“与天无极”等。
佛教传入中国后，莲花图案大量出现在瓦当上，主要象征祥瑞。因佛祖端坐在莲花座上，莲花也表示对佛教的信仰。汉代以后瓦当的象征主题与上述大致相同。
铺地 用砖瓦、碎石、卵石、碎瓷片、碎缸片组成各种纹样，铺地的图案一般都有象征涵义。如金鱼，“鱼”与“余”谐音，金鱼象征发财富贵，把金鱼与莲花组成画面，表示“金玉同贺”。扇子，八仙之一钟离汉手中的法器，能驱妖救命。传统文化中还有多种不同用途的神扇。“扇”与“善”谐音，送给旅人，寓意“善行”。建筑铺地用扇子图案，寓意驱邪行善。蝙蝠，“蝠”谐音“福”，被看作福的象征。两只蝙蝠构成的图案寓意双倍的好运气，五只蝙蝠构成的图案表示“五福捧寿”和“五福临门”，五福指长寿、富裕、健康、好善和寿终。蝴蝶，繁衍力强，民间年画有“百蝶图”，象征子孙兴隆。蝴蝶与猫画在一起，谐音“耄耋”，耄耋为70-90岁年龄的称呼，猫和蝴蝶的图案象征长寿。鹤，生存年寿很长，《淮南子·说林训》：“鹤寿千岁，以极其游。”鹤因长寿，广受欢迎，组成的吉词如鹤寿、鹤龄、鹤算等等。绘画中常与松、石、龟、鹿组成画面，鹤龟一起题名“龟鹤齐龄”，鹤立松下称“松鹤长春”。鹤又象征“升迁”、“成仙”，画着两只鹤向着太阳飞的图画表示“高升”。一群口里衔着树枝向海边亭子飞去的鹤意思为“向往蓬莱仙境”。鹤作铺地图案校为常见。羊，《说文解字》：“羊，祥也”。羊又通“阳”，画三只羊叫做“三阳开泰”，作为岁首颂辞。
雕刻 雕刻是建筑装饰手段之一，分木雕、石雕和砖雕三种，见于宫殿、寺庙、陵墓、牌坊、祠堂、门楼等建筑物的柱础、柱头、梁枋、楣罩、琴枋、雀替、擎檐撑、门、窗、罩、栏杆、抱鼓石、裙板等部位。象征驱邪祈福内容的有以人物为题材的蟠桃盛会、麻姑献寿、郭子仪上寿图、文王访贤等。有以祥禽瑞兽为题材的如龙凤、狮子、麒麟、鹿、鹤、喜鹊、蝙蝠、松鼠、鱼等等，并组成丹凤朝阳、狮子滚绣球、五蝠捧寿、凤穿牡丹、喜鹊登梅等图案。有以植物为题材，雕刻佛手、桃、石榴、牡丹、紫藤等。有以器物为题材，如雕刻瓶寓意平安。有以绵纹为图案，广泛用于门窗、挂落、栏杆、罩，如
字寓意吉祥，龟背纹象征长寿，盘长喻意福寿绵长。也有以暗八仙和佛八宝为题材，寓意求仙得道。
窗和洞门 窗格图案以绵纹和动植物相配合而成，如梅花和竹衬以冰裂纹，象征春天。具有象征意义的洞门有宝瓶形和葫芦形。“瓶”音“平”，宝瓶形洞门象征平安。葫芦，八仙之一铁拐李的法器，又是传统画老寿星手中之物，葫芦繁殖力很强，结果时十分繁茂，有“子孙万代”的象征意义，葫芦被民间视为吉祥物。
藻并与其它防火装修 古建筑为木结构，防火显得十分重要，室内顶棚常装饰成井字凹进面，并绘上水草，象征水井压火。古建筑悬山、歇山顶的山尖部分设博风板，装饰“悬鱼”和“惹草”，也为压火之意。五行说认为金能生水，建筑多用铜柱、铜泄水漕溜、铜门楣、铜铰链等金属构件象征压火。
兽环 兽环即门环，相传鲁班在河边等候螺从壳中钻出，把它画下来，但螺始终紧闭不出，也无法打开，鲁班受到启发，用螺的头形做成门环寓意大门紧闭保险。后人又做成虎、螭、龟、蛇等各种形象，借其寓意镇宅辟邪。虎，《风俗通义·祀典》：“虎者阳物，百兽之长，能执博挫锐，噬食鬼魅。”汉唐画虎于门，以镇妖邪。螭，山神兽形，若龙而黄，被奉作辟邪神物。宋祁《笔记》卷上：“会天子排正仗，吏供洞案者，设于前殿两螭之间，案上设香炉。”龟和蛇象征吉祥和保护平安。
门神 门神职责是看门护家，拒绝邪恶进门，门神被画成双目怒视，左手握大刀，右手攥拳的武士形象。最早的习俗是把一块桃木放在门上作为门神，古人认为挑木能驱邪逐鬼，用桃木做剑就可以斩妖除魔，门上挂块桃木即保全家平安。桃木信仰与一则传说有关。据说上古时候，东海度朔山上有一棵巨大的桃树，蟠屈千里，桃树北边是鬼门关，阴间鬼魂都从这里出入，玉帝派神荼、郁垒两兄弟守候门前，他们身穿胄甲，一手持长矛，一手拿苇绳，立在桃树下审查百鬼，抓坏鬼出来喂虎，不让转世骚扰民间。兄弟俩死后，人们就用桃木板刻成两位神像，或刻上两神名字挂在大门上以求平安，这是桃木避邪的来历。后来为求省事，把两神直接画在门板上，再后干脆印在纸上张贴。有的人家穷得连纸画也买不起，就在除夕晚上用一把扫帚，一根黑炭棒顶在门后，让鬼以为是秦叔宝和尉迟恭黑白二神，不敢进屋作祟。门神的形象很多，还有如钟馗、穆桂英、四大天王等，这些大多作为民宅门神。台湾保生大帝、关帝庙的门神多为太监，称为“双护太监”。衙署的门神是“朝官朝将”，朝官手捧爵、鹿、冠、簪花，武将手捧嘻、马鞍，意思是加冠进爵。
石敢当 若家门正对桥梁、路口就要立一石碑，上刻“石敢当”三个字，可以禁压不祥，防止凶煞长驱直入家门作祟。除此也立于沿海、山区作平浪、压风之用。石敢当来历据考证出自西汉黄门令史游的《急就章》，唐颜师古注解释说：“敢当，所向无敌也。”又宋王象之在其书《舆地纪胜》中指出，石敢当用来“镇百鬼，压灾殃”，可使“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强。”石敢当制成石碑状，长宽多为1:3，上刻“石敢当”或“泰山石敢当”字样，沿海地区常有“止风”、“止煞”字样。其它也有刻“太极八卦”、兽头等图案。立石敢当必依鲁班经而作：“风凿石敢当，须择冬至日后甲辰、丙辰、戊辰、庚辰、壬辰、甲寅、丙寅、戊寅、庚寅、壬寅，此十日乃龙虎日，用之吉，至除夕用生肉三片祭亡，新正寅时立于门首，莫与外人见，凡有巷道来冲者，用此石敢当。”
阿弥陀佛止煞 阿弥陀佛石碑大都立在和石敢当一样的地方，用以驱邪。这里的阿弥陀佛不再是满脸笑容，而是变作满脸凶神，专门镇摄鬼魂。
兽牌 兽牌用以驱逐房屋前方侵入的邪鬼。如房屋对着道路、电线杆、屋脊、山的门户要安置兽牌，放置位置可在门楣中央，也可在墙壁等处。犯煞的地方，周围120里内的房子都要挂兽牌。悬挂兽牌并非儿戏，须请道士主持“开眼”，再经过读经、奏乐、送煞、挂狮头等步骤才告完成。兽牌的图案除虎头外，也有画狮头，狮头除辟邪外又含招福之意。狮头图案是狮口街一把七星宝剑，宝剑上的七星用玻璃或金属镶嵌，闪闪发光以惊邪魔。
镜 传说以前黄帝铸镜15面，采阴阳精气，取乾坤五五妙数，隐含日月明光，通晓鬼神行意，防止魑魅幻影，修整残疾苦厄。镜能反照有形之物，取其意用镜使山精鬼魅遇镜原形毕露。民宅门上悬挂镜称镇煞门镜，此镜较为特殊，四周高中间低，人与物都成倒像，使厉鬼不能进屋。
瓦将军 房屋顶上安放瓦制的武人坐像，作持弓按矢状，称为“瓦将军”。瓦将军是东岳大帝黄飞虎，用作辟邪的来历是《三国志》：“泰山治鬼，不得治生人。”故而塑其人像安放屋顶辟邪治鬼。
斜门 台湾的民居多为三合院式，富家宅第大多在正厅前的围墙上开一道门，但门不能正对大厅，要稍稍偏向一边。据说厉鬼只能走直路不会转弯，斜门就能避免厉鬼直入大厅。
镇宅平安符 民宅中的厅堂、房门、厨房、谷仓常贴有黄条护宅符，写道：“凡人家宅不安，或凶神邪作怪，此符镇之大吉，或夜行带此符，诸邪不敢近。”符纸上还盖上符令，从道观中请到家中前须在神前香炉上熏过三圈香火，才能生效。
吉竿 欲信自己的房屋对面有更高大的房屋或树木时，家运会受影响而衰微，在屋前竖一根竹或木杆，上悬灯笼，可以化凶为吉。故称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