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电视素养影响因素探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素养论文,青少年论文,因素论文,电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22(2007)06—0083-2
一、研究动机与目的
收看电视是青少年日常生活中最普遍的休闲活动。但电视媒体所呈现出来的内容能否真实反映我们的日常生活;电视节目所提供的观点,能否为青少年辨别是非提供参考,这些问题有待商榷。
2001年,美国、英国及加拿大数十个卫生、教育和公益团体共同推出“国际无电视周”活动,并指出电视虽具有教育、娱乐与提供信息的功能,但是暴力与色情节目对儿童和青少年却造成深远的负面影响。
策划上述活动的反电视组织“白点运动”(White Dot Campaign)表示,电视对于青少年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增强暴力倾向与削弱阅读能力。该组织的研究发现,电视暴力画面很可能导致暴力行为,每天只看1小时电视的高中生当中,超过半数的人精于阅读。每天看电视6小时以上的高中生当中,仅有14%的人是阅读能力良好。
此外,洛杉矶的媒体素养中心也指出,电视节目是被建构的文化产品,电视节目通过对语意的重组和画面的取舍,营造意识形态和主观价值。电视台具有浓厚的商业利益诉求,制作者往往只考虑广告商的需求,但却忽略了对受众负有的公益责任。
许多心理学家、教育学者、社会学者也强调电视对青少年发展的重要性。青少年时期不仅是人格塑形的重要阶段,更是为以后社会化发展奠定基础的重要时期,电视媒体信息在青少年探索主观真实的阶段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正因为青少年时期的认知和人格发展尚未成熟,且以看电视作为主要的休闲活动和探索真实社会的重要渠道,因此他们所受到的冲击和影响值得重视。
研究者认为,现代的青少年需要加强电视素养教育,在吸收电视信息时隔起一层防护罩,培养批判性的思考和判断能力,防范对电视媒体内容信以为真造成的伤害,避免成为电视糖衣炮弹的牺牲品。
电视素养即为接触、分析、评估和批判电视信息(语言),并了解电视科技如何被运用及思索电视节目背后如何制作的思辨能力。也就是说,观众应以批判性接收技巧、批判性观看技巧、批判性电视评估技巧来探讨电视信息的真实与否,并更进一步探索媒介组织内更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以了解媒体控制内容的做法。
作为最近新兴的课题,国内大多数研究者都将电视素养的研究对象锁定在儿童身上,针对青少年方面较为缺乏。为弥补上述之不足,本文试图以人口学变量(含青少年性别、年龄、父母亲教育程度和职业)、媒体使用行为(含读报时间和频次,观看电视的时间和频次,上网的时间和频次,使用报纸、电视、网络动机)和观看电视时家人陪看情况等相关因素来测量青少年的电视素养。并以下列问题作为探讨内容。
1、人口学变量与青少年电视素养:不同性别青少年的电视素养有何差异?不同年龄青少年的电视素养有何差异?父母亲教育程度和职业对青少年电视素养有何影响?
2、媒介使用行为与青少年电视素养:青少年的阅报时间和频次,观看电视时间和频次,上网时间和频次与青少年电视素养是否相关?青少年使用报纸、电视、网络的动机与电视素养是否相关?
3、收看电视节目时,家人陪伴情形与青少年素养是否相关?
二、研究设计与实施
1、“青少年电视素养量表”内涵架构。Robinson曾对Turner于1979年针对高中生和成人而编制的“视觉素养测验”进行修改,加入“对电视技术的了解”、“对电视节目故事内涵的了解”两大内容,将其发展成适用于中学这一年龄层的电视观众的“电视素养量表”。但Robinson认为,此量表所涉及的电视素养内涵并非相当完备,尚不足以作为测验电视素养的标准测验工具。
本文参考这一量表,并根据国内外电视素养课程与教材资料,再加上对电视素养的定义,将电视素养的内容分为观看行为管理、节目真实性鉴别、说服性理论与信息、价值体系分析四大类。
2、研究工具。本文在电视素养内涵架构基础上,设计问卷,实施调查。问卷由三个部分构成:第一部分为受访者的媒体收视行为,第二部分为电视素养量表,第三部分为个人基本资料。第一部分的电视收视行为包括:受访者阅读报纸的时间和频次,观看电视的时间和频次,上网的时间和频次,受访者使用报纸、电视、网络的动机,和观看电视时家人的陪伴情形。第二部分问卷的目的在搜集受访者的电视素养。青少年电视素养量表的因素分析,主要采取主成分分析法抽取因素,再以最大变异法做正交转轴分析。在因素分析的过程中,抽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结果共抽取四个因素,合计可解释预试量表为40.2%。分别将因素一命名为观看行为管理、因素二命名为节目真实性鉴别、因素三命名为说服性论证与信息、因素四命名为价值体系分析。第三部分为受访者个人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父母亲教育程度和父母亲职业。
问卷编制完成后,对宁波市姜山中学、东恩中学的115位学生进行预测。为检验问卷题目的可靠性与适当性,将预测回收问卷以SPSS的Reliability进行Cronbachα信度分析,删除无效问题,得出正式问卷题目。删除前的α值等于0.8280,删除后的α值等于0.842138。此外,为使所搜集资料具有效度,本问卷请专家检核试题内容,确定题目能真正评量出青少年的电视素养,故可知其具有内容效度。
问卷以团体施测的方式实施。问卷计分方式为:受测者在“是、不是、不知道”三个选项中选择,对一题得一分,答错及答不知道得零分,总分为三十分。分数越高,表示受试者的电视素养越高。
3、研究样本。本文的研究对象为青少年。本文所指的青少年是指初、高中阶段的未成年人,其年龄约为13岁至19岁。限于人力、物力和时间不足,本文以宁波市就读初中、高中(职)、中专的在校生作为研究对象。
在抽样方法上,本文依宁波市教育局2006年度初中和高中(职)、中专各校学生名单进行抽样。初中和高中部分,采取简单随机抽样法抽取24所中学,再从各校中各抽一班。
4、实施程序和统计处理。问卷正式施测时间为2006年11月1日至25日,24个班均采用团体施测法。计收回问卷1003份,有效问卷962份,成功率为96%。其中男生有459位,占47.7%,女生有503位,占52.3%。
数据输入后,依目的和性质不同,分别使用描述性统计分析、T检验、单因子变异数分析、皮尔森积差相关等统计方法。并以SPSS for Window统计软件包进行统计分析处理。
三、研究发现与建议
(一)研究发现
1、性别对青少年整体的电视素养并无多大影响。性别仅在价值体系分析项目得分上有显著差异,且女生优于男生。进一步来说,青少年女生在解析电视新闻内容、分析大众文化与社会的关联性和检验媒体是否常以刻板印象套用于不同性别、地域和文化的判别能力上较优于青少年男生。
2、年龄越大素养越佳。18岁的青少年在观看行为管理、节目真实性鉴别、说服性论证与信息、价值体系分析、电视素养总分各项得分上皆优于年龄较低者。这一分析结果,与国外学者针对儿童所做的电视素养测验得出的电视素养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的论点相符。
3、青少年读报的时间和频次与青少年电视素养呈现正相关。结果显示,青少年读报频率越频繁,在电视素养问卷的各项得分的得分越高。当青少年的读报时间越长,在节目真实性鉴别、价值体系分析、素养总分三项得分越高。
4、青少年使用电视媒体和网络媒体的频次和时间,皆与青少年的电视素养呈负相关。青少年观看电视的频次与节目真实性鉴别项目得分呈现负相关显著水平。至于青少年观看电视的时间,则与节目真实性鉴别、观看行为管理、电视素养总分呈负相关。在网络的使用上,青少年上网的频次,则与节目真实性鉴别项目得分呈现负相关显著水平。在上网时间方面,则与其观看行为管理、价值体系分析为负相关。由上述结果,可以发现,常观看电视的青少年,并不因为电视看得多就更能洞察电视的形式或内容,反而对其电视素养产生负面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新兴网络媒体的兴起,并不能为青少年提供多方的信息辅证功能,反而对青少年的电视素养产生负面效应。这是否意味着青少年在网络内容的观看或使用上发生了偏差,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议题。
5、青少年独自看电视时在节目真实性鉴别有显著差异。青少年在独自看电视时,在节目真实性鉴别项目得分上优于“全家人一起看”、“和兄弟姊妹一起看”、“和不是家里的人一起看”、“和家里其他大人一起看”四种情况。
此现象的产生,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青少年独自观看电视的机会较多,另一方面,是因为父母亲在陪同子女看电视时常限制子女观看电视的时间和部分内容,却未确切把握这个轻松的情境,对节目的内容进行有效的沟通和观点的交流。
(二)研究结论
1、青少年最普遍的媒体使用行为仍以观看电视为主,另一方面,青少年的阅报率却呈现下滑趋势。从问卷的数据中可以发现,完全不看报的受试者为72位,从不上网者为44位,从不看电视者仅有6位。由此可见,从不阅报的人数为三项媒体之最。倘若就读报时间上观察,青少年读报时间也多分布在30分钟以内,远低于对其他两类媒体的使用时间。由此可以推论,E世代青少年俨然成为新一代的“图像族”,即对图像或多媒体的敏感度增加,但对于文字的阅读兴趣索然。
2、青少年使用媒体以娱乐为主要动机。本文发现青少年排名第一的收视动机为娱乐目的。青少年课业繁重,为了缓解压力,往往以收看电视、上网为主要的休闲活动,或是调剂疲惫身心的方法,所以,“娱乐目的”成为青少年使用媒体的首要原因。
3、父母亲的教育程度使青少年的电视素养产生差异,教育程度越高的父母,其子女的电视素养越佳。父亲的教育程度在观看行为管理、说服性论证与信息、价值体系分析、电视素养总分四项得分达到显著水平。而学历为研究生或大学、专科背景的父亲,其子女在上述四个项目的得分优于父亲为其他学历受试者。至于母亲的教育程度,则在观看行为管理的项目得分上呈显著差异。而学历为大学、专科学历的母亲,其子女的此项得分优于母亲为初中、高中职学历之受试者。
从文化资本的观点来解释,父母所拥有的教育水平是子女拥有文化资本的指标之一。也就是说,父母亲的学识素养,以及价值判断常会在日常的亲子互动中传递给子女,并对子女的逻辑判断、思考模式、鉴别力产生影响,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子女的电视素养。
4、青少年独自看电视的情形最为普遍,全家人一起看电视次之。青少年往往认为一个人独自收视时,掌握较大的电视节目选择主控权,也不容易受到父母的干涉。此外,宁波市的家庭以双薪家庭为多,每一个家庭大多拥有两台以上电视,因此,父母不陪同子女一同观看电视节目的情形比较多。
(三)研究建议
1、发展完善青少年电视素养教育。电视素养教育会随着各国教育的目的以及社会环境的差异而有不同的内涵。我国在青少年电视素养教育方面,不仅在相关领域的研究上较为缺乏,且无相关的实践经验。所幸这一教育在先进国家已行之有年,我们可以师法国外的教育经验,并配合国内的电视经验和整体的传播环境,构建出适合我国青少年需要的电视素养教育课程。
2、建立亲子互动与家庭收视的模式。随着科技的开展和电视频道的多元化,观众对于电视的使用已从被动收视转为主动搜寻。对于青少年观众,家长不能仅用禁止看电视这项禁令来控制青少年的收视行为。倘若家长能利用亲子共视时的情境,与子女做适度的沟通,或对电视内容作适当的指导,并担任子女的“电视守门人”的工作,相信必能对子女提高电视内容鉴别力有所帮助。
3、电视工作者应以关心青少年作为制作节目的基本良知。电视除了提供娱乐,也承载着传播丰富多彩信息的任务。所以,电视台应设法针对各年龄层次的不同需求,设计出适合不同群体观看的节目内容。由于青少年时期是人生成长的关键阶段,电视又是青少年迈向社会化的一个重要工具,所以,电视工作者更应多尽一份心力,制作出质量优良且适合青少年观看的电视节目,从而传递正确的价值观,引领青少年身心健全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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