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建立DIUx加快“民参军”步伐的经验与启示
文/蔡笑天 李哲（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
激励创新要素双向流动是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政府为打破固有模式、实现快速创新，于2015年4月宣布成立国防创新试验小组（DIUx）。作为政府加快“民参军”步伐的重要途径，DIUx自2015年8月正式运营至今，充分利用商业领域创新力量，签出了总价值约1亿美元的47份合同，涉及人工智能、生物系统、无人系统、信息技术、航天等五大技术领域。研究DIUx的优势与潜在风险，对其经验与做法在我国的可行性进行分析，对促进我国创新要素的双向流动，推动科技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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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DIUx的优势
DIUx的核心价值是作为美国政府与国内诸多顶尖创新技术公司之间的一个枢纽，将国防建设中的具体业务或技术需求与创新企业主体之间进行精准对接。其运行模式如图1所示，最终目标是加快“民参军”步伐的同时使企业和投资者都获得收益。作为美国政府和民间新兴高技术企业间的“桥梁”，扁平化的组织机构和灵活的机制、对科技军民融合全价值链的管控和建立问题导向的自我革新机制是DIUx的三大优势。
（一）开启绿色通道将民间新兴前沿技术引入国防建设
DIUx扁平化的组织结构和灵活的机制打破了国防部的围墙，让来自外部的创新加入国防建设，大大提升了美国科技军民融合的效率。第一，运行模式灵活，节约了时间成本。DIUx可以直接跟国防部长汇报，直通五角大楼最高层，避免了很多行政化程序，大大缩短了决策时间。第二，人事雇佣灵活，对高端人才吸引力大。美国《2017国防授权法》允许DIUx以非竞争方式雇佣聘期不超过18个月的人员，沃克备忘录允许这部分雇员延长任期至36个月；同时要求国防部起草《2018国防授权法案》，允许其快速聘得长期雇员。除了更容易地吸引外部人才，DIUx通过推动建立长期军职人员账户用于“联合任务分配列表”吸引现职军人加入。第三，财政制度灵活，开启国防创新投资众筹模式。美国《2017国防授权法》授予DIUx执行500万美元以下合同的权力，即无须通过政府常规采办流程，尤其针对作战和维护的合同。政府允许50万美元以下的会议费用不需要通过常规渠道获得批准。DIUx选定目标企业后联合军兵种、民间资金共同投资，最终使美国军方、企业和投资者均受益。
图1 DIUx运行模式流程图
（二）开启“指挥家”模式，全程管控军民科技融合价值链
DIUx在国防科学技术的发明、扩散、应用全过程中，均起到统筹协调的作用。第一，对处于萌芽期新兴高技术的搜寻和论证。DIUx的第一种职能是“侦查”即将萌芽的高技术和“搜索”现有突破性技术应对国防建设中的难题，并审查创新思想的效能、论证技术原理。DIUx着重关注对国防体系有重要支撑作用的五大技术领域（人工智能、生物系统、无人系统、信息技术、航天），对关注重点的明确定位确保DIUx能够胜任“搜寻”职能。例如，人工智能领域的重点是能够为实时对抗服务的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第二，促进政府、企业、资本的有机结合。DIUx的第二种职能是建立先进技术与五角大楼、军兵种和风险投资机构的联结，建立作战需求和技术供给之间的联结，探索合同签订或者资金支持的路径。例如，2016年3月31日，DIUx举办了陆军网络战挑战赛，代表国防部向工业界征集陆军微型云技术管理平台的创新方法和系统化的解决方案，为陆军用于网络攻防作战的核心分布式云基础设施提供支持。第三，投资高技术企业，监控产品研发、生产全流程。DIUx的第三种职能是联合军兵种、民间资金共同投资目标企业，同时联合军兵种对项目成果进行测试。
（三）建立问题导向的自我革新机制，鼓励“快速失败”
在DIUx运营仅8个月后，美国国防部宣布对其进行调整，升级到DIUx2.0，升级后的DIUx效率更高、功能定位更精准、项目保障性更高。第一，针对运营效率问题开展组织管理模式的变革。DIUx2.0在组织管理模式上彻底摒弃类似五角大楼的行政化管理模式，转而模仿硅谷建立领导层合伙人制度：领导层团队有1个主任和副手，1个律师和4个高水平专家。团队最终由6～10人组成，包括文职人员、现役军人、国民警卫队人员和预备役人员。如果在特定领域需要技术支持，还可以增加来自承包商的专家。在此基础上，DIUx还设立了军兵种子单元，直接对接军兵种需求。第二，针对项目可行性问题建立与DARPA（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协同机制。DIUx在立项环节借助DARPA的大数据搜索工具寻找相关领域前沿研发团队，在技术成果转化阶段与DARPA的转化应用数据库合作推动技术信息大范围扩散。第三，允许试错，鼓励“快速失败”。卡特（美前国防部长）表示，“DIUx的投资失败是可以接受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快速失败。”为了加速研发进程、降低试错的成本，DIUx建立了项目跟踪调整制度，对每一个项目进行分阶段评估，以决定该项目是否进入下一阶段。
二、DIUx存在的问题与潜在风险
DIUx作为“民参军”的典型模式，其在促进科技军民融合中的显著作用以及存在的问题和风险，对我国正在实施的军民融合发展战略有重要借鉴意义。
（一）缺乏周密的计划性
中美两国在科技军民融合相关的科研管理制度、创新模式保障研发经费和人才梯队建设等方面均存在差异，因此需要对DIUx的成功经验在我国环境下的适用性进行分析。
（二）自身策略定位不够明确
第三，DIUx建立问题导向的自我革新机制可以参考，但现阶段在我国较难实现。DIUx借鉴了硅谷企业的组织管理模式，建立了领导人合伙人制度，这种制度使得DIUx能够快速发现自身问题并进行改革。我国军民科技工作分属不同政府部门，在相关项目中协同合作较少，可以参考DIUx建立的项目跟踪调整机制和与DARPA的协同机制。也应看到，以我国现有的政府组织架构和体制机制难以建立领导人合伙人制度，需要结合我国政府组织架构探索如何更快发现并破除制度障碍。
三、DIUx模式在我国的可行性分析
DIUx灵活的机制在加速民间技术流入国防部的同时也暴露出计划不够周密的问题。美国国会参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在2017国防授权法案中，曾经批评DIUx缺乏周密的计划性，称其在开展工作时未能充分考虑长期阻碍非传统承包商支持国防需求的障碍，如冗长的合同签订过程，难以实现技术转移等。
第二，DIUx对军民科技融合价值链全程管控的做法值得借鉴。DIUx在国防科学技术的发明、扩散、应用全过程中均起到统筹协调的作用。我国的国防科技组织架构与美国不同，军民科技工作各成独立体系，相关法规、组织体系、科技计划、经费安排、人事管理等均相对独立。与美国相比，尽管两个体系间难免出现相互制约现象，但科技部的存在更利于统筹协调民间科技资源，例如对处于萌芽期新兴高技术的搜寻和论证，促进政府、企业、资本的有机结合等等。
当我们在岁月里牵手行走，当我们成为了自己人，在面对一个话题时，我们的大脑会判断对方说的是一件小事还是大事，若是小事便会自动去忽略，继而腾出注意力去关注更“重要”的事。
第一，DIUx开展众筹模式保障研发经费的做法值得借鉴。DIUx在整合政府和社会资源为新兴高技术企业提供全方位支持方面较为突出。中美两国多项与科研活动相关的指标均处于世界前两位（表1）。从表中可以看出，我国整体R&D投入较美国还有较大差距，企业的R&D投入占比已经超过美国。因此DIUx在政府出资基础上引入民间资本的模式在我国具备实施的条件，但由于我国政府R&D支出预算与美国差距较大，因而试错空间相对较小，在重点技术和产品的选择上要更加慎重。
30年过去了，我直到现在还是常常想起父亲的话。与其不断地想要拔去心中的“杂草”，不如学会珍惜眼前的风景。
表1 中美研发投入相关数据对比
DIUx的目标庞杂多元，远远超过五角大楼所称的“联结和沟通”功能。由于长短期的功能设定混合在一起，对如何在较短时间内取得实质性创新成果没有明确交代。此外，DIUx与五角大楼推出的其他创新举措之间的区别与联系，与军兵种在硅谷联系点的区别与联系等没有明确界定，在推进国防与国家实验室和工程中心协同创新方面也存在明显短板。
四、启示
DIUx成立时间尚短，正处于试错与自我革新的阶段，在加快美国“民参军”步伐的同时，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和潜在风险。
第一，简化行政流程，充分利用全社会资源。畅通“民参军”渠道，尽快落实多证合一，简化“民参军”流程，消除不必要的障碍和门槛。放宽视野，充分引入竞争机制，将任务需求通过脱密处理，分解为系列科技项目，进一步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其中。
第二，建立项目实施的动态调整机制，加强军民科技融合价值链的管控。宜摒弃科技项目传统管理模式，逐步采取分阶段资助、动态调整的方式管理科技项目。部分项目市场化运营，联合投资方定期评估，甚至淘汰没有发展潜力的项目。
试验采用同田随机区组排列设计，设6个处理，即可降解地膜全膜栽培（处理A）、旱地垄作秸秆覆盖栽培（处理B）、黑色全膜大垄面穴播（处理C）、膜上覆土栽培（处理D）、黑色全膜双垄垄侧种植（处理E）、露地种植（对照）。3次重复，小区面积40 m2（5 m×8 m），共 720 m2，周围设 2 m 以上保护行。采用人工铺膜方式及挖穴点播。
贵州省的自然环境既给当地带来了优美的自然环境和丰富的自认资源，同时也给当地带来了许多不便，这些不便之处最突出的表现就在于交通状况。并且贵州人的对自己文化的不自信和不认同，正在逐渐的丢失民族文化遗产。
第三，明确策略定位，鼓励“快速试错”。各相关部门明确自身策略定位和职能边界，尊重创新的客观规律，允许研发人员和企业家大胆设想，勇于冒险，尤其在一些创新度较高的领域，不能急于求成，要对失败有一定的宽容度。同时应建立纠错机制，在问题和潜在风险出现的第一时间进行调整。
本报告系科技部创新战略研究专项（ZLY2015051）“中国特色科技创新理论内涵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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