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题目:从“文眼”到“教眼”,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题目论文,文章论文,教眼论文,文眼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常言道,题目是文章的眼睛。题目是文章传递给读者的第一印象,读文先读题,这是一般的阅读规律。除一些有特殊意义的“无题”诗文外,文章一般都有一个标题。大多文章的标题具有概述文章内容、统领全文之意,或者突出文章重点、贯穿全文,或者暗示写作方法,或者流露作者情感倾向等,凝聚着作者的才思,令人过目不忘。 《诗经》中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形容眼睛之于人美的非凡意义。在教学中,我们也要善于抓住文章题目这明眸善睐第一瞥,将“文眼”转为“教眼”,让语文教学更加“眉目传情”“顾盼生姿”。 一、以文题解读作为走进文本的视点 “文章思有路,遵路识斯真”。文题是文本敞开的一扇窗口,召唤着读者“从口入”,学生通过解读文题,打开窗口,循迹而去,拾级而上,或极目远眺,或近眼细瞅,或定睛细看,或走马观花,把文本看得真真切切,才能发现文本“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绝妙佳境。 有时,把题目作为学生把握文本的视点,有开门见山、直抵要害、简洁明了之妙。“蓝蓝的威尼斯”告诉我们,水城威尼斯的特点就是“蓝蓝的”,文章就是围绕着这个特点来写的。看到“以虫治虫”,我们大致会想“以什么虫治什么虫”,如何治。看到“天上的街市”,我们也会敏感地想一想,天上的街市是什么模样,与我们现实中的街市有何不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从题目中即可大略知道,文章的结构分为“百草园”和“三味书屋”两部分。“从……到……”一词,不仅让我们很快就知道文章写的是这两个地方的生活,而且并非简单的“百草园”和“三味书屋”并列,因是一种过程性的记忆,是作者儿时生活的两个阶段,诠释了一个生命中的历程。借助这个题目的研读而确立的教学内容是多方面的,如,过渡段落的研读,两部分比较阅读,百草园的景与三味书屋的人,作者表达的情感有何异同等等。以文题直接引发学生的思考,便于学生感知文本核心内容,从整体上提挈文本要旨,有纲举目张之效。 有时,把视点放在文章标题中的“关键词”上,就能咂摸出不一般的滋味来。《我的空中楼阁》文题中“我的”一词很值得玩味,如同“我的老公”意味着为“我”所有,不能与别人分享的;“我的空中楼阁”自然就是只有“我”一人所独有。《人琴俱亡》中,人可以“亡”,怎么理解琴“亡”呢?以此发问,引导学生向文本纵深处漫溯,去解读魏晋名士的那种独特的个性所带来的行为上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做派。鲁迅先生的《孔乙己》,标题中三个字都是上声,读来有何感觉?三个字的最后一笔画都是竖弯钩,看来有何感觉?“孔乙己”三个字的来源,想来有何感觉?思考这些问题为解读文本,理解孔乙己的命运打下基础,也更理解了鲁迅先生设计这个人名的匠心独运。“我们家的男子汉”,为什么称一个孩子为“男子汉”,明明是“姐姐家的孩子”,却说是“我们家的”有何含义?“谁是最可爱的人”的题眼就是“最可爱”三个字,赞美解放军之情溢于言表……由此可见,文章题目中最重要的词,就是题目中的“题眼”,它可以帮助学生顺利理解文章的整体内容和大致思想,运用恰当,可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有时,把视点聚焦于文章标题与文本内容出现的一些“矛盾”处、“不合常理”处,也会发现一个走进文本的切口。如,《甜甜的泥土》中,泥土怎么会是甜的呢?《安恩和奶牛》的标题,为什么不是“安恩的奶牛”,一字之差,有何不同?一位老师教《石壕吏》时,先让学生提出问题,有一个学生问:“题目叫石壕吏,为什么内容写老太太的多,而写当差的少呢?”这可是一个重要的发现。《济南的冬天》,文章在结尾时却说“这就是冬天的济南”,为何与“题目”不一样了?这样的视点,是文本的引力所在,牵引着学生去一探究竟。 写好作文,拟题很重要。为使得学生的拟题“拒绝平庸”,我们不妨让学生以题目用得好的课文为例,借鉴名家的奇思妙想,从中获得灵感,汲取养分。比如,一般作者写人时,都以人物的正面为素材,写人物的脸、身姿、四肢等,但朱自清写父亲却以“背影”为题,感悟到怎样的方法?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拟题,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论怎么说,学生用眼睛去阅读,是阅读的第一步。把文章的标题作为走进文本的视点,打开的不仅是学生目力所及的阅读视域,更是学生豁然开朗的思维境界。 二、以文题变式作为解读文本的触点 很多文章,原本有标题,但仅从标题上往往并不能直接感知文本内容,通过变换文题,增加副标题等变式活动,灵动、活泼、有效地击中学生思维中一触即发的点,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把对文本的解读向横向拓展,纵向延伸,建构起立体的认知。 教材中有现成的例子。《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一文就有一个副标题“瞻仰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正标题是纪念碑的主题,为毛泽东所题,以此为题,表明了作者要歌颂的对象,揭示了全文的中心意思。副标题,则表明了本文的说明对象,表现出作者对革命先烈万分崇敬的心情。 同样,在教学《展示华夏文化的魅力》《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等文章时,请学生拟副标题,都能有助于学生理解说明文的体式特征,而不至于误以为是抒情散文或诗歌。教学《皇帝的新装》时,我请学生给《皇帝的新装》拟一个副标题:这是一个( )的皇帝。这一活动,有效地激发了学生阅读文本的兴趣,学生主动介入文本,从局部到整体理解文章的意思,尤其是对于文章的主人公“皇上”有一个比较丰富立体的认识。 有时,我们可以利用文题的变化为话题,引导学生更为主动地与文本对话,通过比较、品味、赏析、推敲、琢磨,感受语言文字形式上的不同带来的语义上的不同。不少名师常常出神入化地变换文题,牵一发而动全身,激荡学生的思维,引领学生到文本中去探幽揽胜。 余映潮老师在教学《散步》时,在“建议你这样理解文意”时,设计了这样几个活动: (1)试着给文章再拟一个标题,并说明你的标题能够表示你读出了课文的味道。 (学生静读,教师巡视) 学生答案以及教师评价: “整个世界的分量”——真好,扣住了结尾,有哲理的感悟; “生活之美”——很好,家庭生活的美,瞬间之美,细节中渗透了亲情; “小路亲情”——祖母对孙子的呵护; “亲情”——教师小结:这篇文章是写亲情的,写家庭生活的,写中年人的家庭责任感的; “情满小路”——多有情味的标题,越来越漂亮的题目; “春天的步伐”——双关的意味; “延续生命”——文章写的是三代,生命是传承的,对于“我”(中年人)来讲,有很重要的意义。 (2)教师出示自己拟的标题。如:三代同行——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 如:幸福的家庭 亲情无边 分歧 大路小路 责任 背起整个世界 如:春意 呵护 生命,生命 小事情深 选择 温馨瞬间 (3)要说本文的标题,还是“散步”好:它简明,准确,含蓄,有情致,有画面感,有故事味。 (余映潮,《听余映潮老师讲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6页) 这个教学环节中,余老师指导学生给文章重新拟一个题目,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师生互动过程中,学生阅读拟题,教师相机点拨,以拟题为语言活动形式,让学生主动亲近文本,解读文本,学生因自己对文意有所理解而畅所欲言。余老师不仅仅满足于学生的“你说我说他说”,而是自己也参与到文本阅读与分享中,(这一点,对于很多不敢在课堂上发表自己观点的语文老师而言,是多么具有启发意义)在学生充分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后,余老师说:“很好啊,下面来看,老师给你的一些题目”,余老师又列出并诠释了自己所拟的题目“三代同行”“呵护”“生命,生命”“小事情深”“选择”“瞬间”等等。更令人叹服的是,余老师还没有止步于此,他把学生的思维进一步推向了更深处:“但是,话又说回来,要说本文的标题,还是‘散步’好;它简明,准确,含蓄,有情致,有画面感,有故事味,所以这一个课文标题是拟得特别漂亮的。”我们看到,余老师并没有被学生牵着鼻子走,而是在学生的思维比较粗浅的地方,通过比较让学生明白,文章原题的好。 显然,重新拟题并不是本课的教学目的,而是教师巧妙地引导学生走进文本,感知文本,整体把握,领会主旨,训练思维的一个触点。不着痕迹地让学生感受到拟题的艺术、体味到课文的意境,这就是一种高明的做法。 一位老师在教学《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时,为了给学生讲解新闻的真实性和时效性,结合题目设计了这样两个问题: (1)教师组织讨论:标题中的“横渡长江”改为“胜利渡江”行不行?通过讨论,同学们认为不行。教师顺势讲析新闻的特点之一:新闻必须具有真实性。 (2)教师组织讨论:这则新闻写完了不发表,等待渡江战役胜利之后再发表,不就可以改为“胜利渡江”了吗?同学们认为不可以,因为这样的好消息必须及时告诉给全国人民。教师顺势讲析新闻的特点之二:新闻必须具有及时性。 原本是知识性的内容,如果直接向学生灌输什么叫“新闻的真实性、及时性”,估计学生除了知道这些空洞的术语外,很难有多少感性的认识。但是,这位老师独具匠心地借“改题”,让学生饶有趣味地探讨,在潜移默化中理解了这个知识点。 教学议论文《纪念白求恩》时,我告诉同学们,文章最初发表时以“学习白求恩”为题,后来改为“纪念白求恩”。我请学生比较二者不同,体悟到“纪念”比“学习”更多一层“怀念”的情感。教学说明文《中国石拱桥》时,我要求学生注意领会中国石拱桥的特点,给本文标题加上一些修饰语:( )的中国石拱桥,并对自己所加的修饰语稍作解释。学生阅读思考后,有了如下一些标题:古老的中国石拱桥、成就辉煌的中国石拱桥、世界著名的中国石拱桥、美丽而且坚固的中国石拱桥、古朴灿烂的中国石拱桥、造型奇特的中国石拱桥、巧妙绝伦的中国石拱桥、多姿多样的中国石拱桥等。学生结合文本内容,对自己加的修饰语都做了一些解释,尽管标题的水准有高下,但这都表明他们在读课文时将自己置身文本之中,与文本产生对话,生发自己的思考,而不是水过地皮湿。教学小说《我的叔叔于勒》时,我要求学生根据自己对课文内容的初步理解,给课文重新拟定一个标题,并说说为什么这样拟题。学生拟的标题有:家里人与于勒叔叔、期望、于勒的变化、可悲的于勒、变色的世界、贫穷与阔绰等。从学生阐释的理由看,尽管他们拟题的角度不同,也能看出他们对课文有初步的理解,有的标题指出了文章的线索,有的点出了记叙的事件,还有的触及了事件的本质。又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歌词为题目,有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呢?阅读文本之后会发现,一来,原本略显枯燥乏味的科普说明文,因为一句歌词,顿生明眸善睐,楚楚动人之效,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二来,这一设问句还是贯穿全文的一条线索,每一方面都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开头,使得文章脉络分明,节奏明快,增添了艺术情趣。显然,这样的题目,自然要比“红色花朵的成因”之类的题目要高明,而且更适合初中生阅读。 这些案例的共同特点是,教师都是把文章标题作为一个触点,触发学生的兴奋点,吸引学生的注意力,点燃学生的思维火花,学生的学习“原动力”得以撩拨起来,阅读的情感也由被动到主动。 三、以文题品析作为语文活动的支点 “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节课”。教学设计中,一个巧妙的支点,撑起整节课的教学,便显得流畅有序,活而不乱,重点突出。文章题目有时就是一个很好的支点。 黄厚江老师的课例《我们家的男子汉》中以“题目”大做文章的环节就有好几处: (1)题目中“我们”为什么不说“我”? (2)文中有个小标题叫做“他的眼泪”,这个标题与这一部分的内容相关吗? (3)文中小标题有何作用? (4)以人物典型的语言为小标题来替换原来的小标题。 (5)比较两种小标题的不同效果。 黄老师说:“对小标题在文章中的作用的理解,分为这样几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学生先说说小标题的一般作用,然后找一找本文是否有小标题和有关部分内容不相符合;第二个层次是归纳本文小标题的主要作用;第三个层次是引导学生用人物语言改换小标题;第四个层次是比较两种小标题的不同效果。”(黄厚江,《语文的原点——本色语文的主张与实践》,江苏教育出版社,2011年版,第133页)可以说,黄老师的这节课令人叹服的地方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把标题作为整个教学设计的一个支点,组织起多个彼此联系的语文活动,确实举重若轻,非同凡响。 《变色龙》题目的表层含义是“善于变色的蜥蜴”;深层含义则是“见风使舵的皇家警察”。教学时,我们可以把标题中的关键词“变色”作为一个支点来引导学生进行深耕细读。文中的警官奥楚蔑洛夫与蜥蜴,有何异同点?变色龙是蜥蜴类的一种,能随时改变皮肤的颜色,以适应环境的需要。联系课文内容,小说主人公奥楚蔑洛夫警官在处理狗咬人事件中,围绕“小狗的主人是谁”发生五次态度上的变化,这种反复无常的态度和变色龙极为相似。因此,文题的含义其实是指像奥楚蔑洛夫这样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媚上欺下的沙皇警察。变色龙之所以“变色”,乃是动物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而警官奥楚蔑洛夫之所以“变色”,则是他作为一个小人物的求生存的本能。经过这一类比分析,学生才会明白,“变色”小警察,只是一个缺少良知、心灵扭曲、病态压抑社会的一面镜子。这样的品读,就突破了“抨击小警察”的肤浅认识。还有很多老师在教学这一篇文章时,能紧扣“变”与“不变”进行课堂教学流程的设计,梳理故事情节,分析人物性格特征,取得了不错的教学效果。 借助文章题目的品析,选择一个内涵丰富的支点,以这个支点为线索,切入语文教学活动,促使学生的阅读和思考更有张力、有空间、有深度,让语言实践活动更加灵动有致。 魅力无穷的题目,不仅是文章的“眼睛”,告诉我们文章写了什么,也是解读文本、设计教学思路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凭借,我们当然不能等闲视之。文章标题:从“文言”到“教学眼”_中国石拱桥论文
文章标题:从“文言”到“教学眼”_中国石拱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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