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原理及策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原理论文,策略论文,教材论文,高中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新课程改革以来,历史课标与教材之间出现了教学开发的客观需求,需要教师打破原有的课程观、教材观和教学观,重新认识、利用和开发历史教材。历史教学不再是简单地传递、灌输教材知识,而是结合具体教育情境批判地、创造地运用教材的过程,其间会涉及教材的调整、加工和教学资源的再次开发;历史教师也不再消极被动地接受专家的教材“产品”,而是要针对课程目标和教学实际对教材进行改造和创新。本文重点探讨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原理与策略。
一、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教育蕴意
历史教材“二次开发”,主要是指历史教师在课程实施中依据课标或教学要求,对教材内容进行适度增减、调整和加工,并合理选用教学资源,从而使历史教材更好地适应具体的教学情境。
历史教材“二次开发”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教材知识梳理或罗列,而是以已有教材为依托,基于教材又超越教材的教学创新;它不仅是教学方法上的完善和更新,还是基于历史课标和实践情境的课程“重构”。从这个意义上说,历史教材不仅是学生要学习掌握的对象,也是课程动态生成的“媒介”。所以,开发历史教材是“基于教师教育哲学的一种课程实践,它立足于教师自己的课程理论和实践知识,直接指向具体生动的课堂教学。因此,它不同于专家学者的教材开发,又有别于具体的教学过程,是一种具有实践取向的相对独立的存在”。①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基本内涵如图1所示。
二次开发历史教材,一方面要服务于历史教师个性化的教学需求,体现历史教师对教材知识的理解与注释;另一方面,还要使原历史教材更适合个性化的教学情景,服务于学生学习历史的需要,有利于学生将教材知识内化为自己的认识。历史教材二次开发蕴含这样一些教育原理:
其一,把“圣经式”教材变为“资源式”学材,认识历史教材只是教学材料之一而不是唯一的学习资源。虽然历史教材编者很少说教材就是权威与真理的化身,但在迷信权威的时代里,教师常将历史教材作为“圣经”,所做的工作不是理性的分析与质疑,而是细致入微的解读。正是由于这种教材解读方式,使得教学内容变得精细化的同时也日趋绝对化。事实上,历史教材只是课程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等同于课程资源。历史教材是编者根据自己对课标的理解编写的,而编者的理解不能完全代替教师的理解,因为编者的理解也可能存在错误,或材料选择不确切。因此,历史教师要依靠自己吃透课标精神,依据学生的学习现状,形成材料式教学观,把历史教材仅作为学习材料来开发,通过梳理教育因素与历史教材的关系,开发出切合学生不同需求的新材料,给学生以施展学习潜能的充分空间。“资源式”教学观认为,教材的价值不在于控制教学,而是为教学提供基础性文本。教师不必绝对服从教材,有能力的教师要以怀疑的精神,依自己的研究对教材作自主改造。
其二,把教材“静态内容”变为学习的“动态生成”,知道历史教材仅是学习的知识载体而不是学生知识的心理建构。历史教材虽然是图文并茂,但往往是以静态的形式呈现的,不利于学生亲身经历知识的形成和发展,不利于学生探究和应用意识的发展。作为教材使用者的教师,就需要努力把静态的教材内容转化为有利于学生发展的动态资源,使学生充分感受学习历史的乐趣,从而增强学习的兴趣。历史课标非常重视学生参与历史知识形成、发展的过程,强调要让学生在经历的过程中体验和感悟历史,建构属于自己的认识结构。对于历史教材的二次开发,把教材的“静态内容”变为学习的“动态生成”,关键是从深层次挖掘出历史教材的隐性存在,探究出历史教材与学生的关系,即学生的心理水平及认知经验等要素。这一处理方法,需要考虑怎样使教材联系学生的经验;怎样利用学生现有的基础去理解教材;怎样把历史教材转变为可以解释学生需要的帮助,以便使学生获得适当的成长指导;怎样分析教材内在的心理认知逻辑、知识体系以及深层的心理思维,而不只是简单地徘徊在教材知识的表层上等。只有深入地考虑了这些问题,二次开发历史教材才能找到创造性地、个性化的基本维度及方法。
其三,把教材的“僵化性”变为教师的“自主性”,理解历史教材的功能集中于知识解释的“指导性”而不是封闭的固定结论。历史教材能为不系统的学习提供一个相对系统的教学依据,对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都具有指导意义。但是,在使用历史教材的过程中,教师又不能完全依赖教材,甚至把教材当做教学的唯一依据。在教学实践中,历史教师的自主性不但不可避免,而且非常必要。这种自主性首先体现为教师有责任也有权利在教材的指导下,在不脱离课程目标的前提下,结合当前的社会实际并根据学生的实情,对教材内容进行取舍或改造。换句话说,历史教材只是专家自己系统的、个性化的解读,对历史教学的真正价值,只是提供了按照专家经验来解释知识的一种思路,对学生的历史学习仅起有“方法”的引导意义。历史教材“至高无上”的神圣功能只是外界强加的,因为学生是千差万别的,专家首次“开发”出对所有学生具有普适性的、拥有绝对权威的教材是不可能的。因此,“对教材‘解释’、‘指导’功能的强调无疑对我们传统中的教材功能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过去我们只强调发挥教材的‘标准’功能、‘决策’、‘定位’功能、应试功能等外在功能,而忽视了其‘解释’、‘指导’的本体功能”。②既然历史教材只提供了对学生某一知识的“解释”、“指导”,那么,历史教师完全可以开发出更多的二次“教材”。在这个领域,可以充分展示教师的个性,给教师一个自主的空间,发挥教师的积极性、自主性、创造性。一个对教材有创造性的历史教师,就会在自己个性的基础上形成独特的教学风格。
二、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基本策略及原则
二次开发历史教材是一种处在判断和选择之中的教学情境,被视为教育教学实践的不断展开。一般来说,二次开发的教学情境性主要有补白、调序、删减、合并等策略。
第一,历史教材的“补白”。
历史教学要做到使学习真正打动学生的心,使学生感受到历史人物心灵的律动、情感的脉搏,获得求知的满足、敏锐的感受,以及审美的体悟,需要一个对教材进行补白的开发。补白有“铺垫性”“探究性”“拓展性”等方法。
历史教材的有些叙述简略抽象,概念晦涩难懂,学生和教材编者之间无法形成共鸣,这就需要“铺垫性”开发。欲让学生走进历史特定的境界,感悟其中的情趣,就必须用足够的细节内容,通过合理的穿插,使学生在知识、情感两个层面上更加贴近教材的叙述,贴近历史的真实。如,高中历史必修三仅仅以“发现于商,比较成熟的汉字”等寥寥之语来记述甲骨文,用“天理是宇宙万物的本原,先有理而后有物”等来描述理学,很多学生对这样的叙述,无法进入历史的境界。对此教师不妨“铺垫”这样一些材料:
材料:除形体外,甲骨文字与今字的差异有两点可注意:(一)带有图像性的字无论物体的写生或动作性态的喻示,每随意描写,但求肖似,没有定构。例如龟字,或画正面,或画侧面,或画尾,或不画尾,或画一足。又如渔字,或画一鱼,一网,一手;或只画一鱼,一手;或画四鱼在水中;或画一鱼傍水。(二)在意义的分别上,有好些地方比今字为详细。例如驾驭之驭,或从马,或从象,因所驭不同而异字。
——张荫麟《中国史纲》
材料:朱熹所制订的《家礼》,是“以三纲五常为大体”,旨在“明君臣父子夫妇之伦”、“序亲疏贵贱之仪”。……自南宋以来,徽州各族无不遵循朱文公《家礼》,在一个宗族里,尊卑、上下、长幼等级极其严格。徽州人的精神充分体现了儒教的精神。他们勤劳、节俭、爱故土、重礼义、仁爱、忍让、谦和、抗争、奋进。
——《程朱理学在宗祠文化中的凸现》
材料:(朱熹)编著《小学集注》,旨在教育青少年遵循“三纲五常”的道德规范。他编著《论语训蒙口义》《童蒙须知》,对儿童的衣着、语言、行为、读书、写字、饮食等方面的习惯,都提出了道德性的行为规范。例如:穿衣:要颈紧、腰紧、脚紧;说话:凡为人子弟必须低声下气,语言详缓。
——樊树志《国史十六讲》
阅读这些材料,学生会很容易明白,商代中后期的甲骨文,布局多为纵行,行款错落,大小变化,疏密有致。甲骨文遗迹具备了书法的用笔、章法、结字三要素,尤其从甲骨文的结字看,已体现出线条美、单字造型的对称美。在甲骨文字上,鸟兽虫鱼等自然造型都被加以转化,成为几何造型的图案。这些图案与文化生活融合成了一体,呈现出秩序感、力感、动感与惊人的想象力。理学不是遥不可及、高深莫测的,理学也存在世俗生活中,如穿衣吃饭、生活规范。
教学还会遇到教材中的很多知识盲点,对于这些知识盲点或未知领域进行探究,被视为“探究性”补白。“探究性”补白能使单薄的历史教材逐渐丰满起来,一方面有助于加深学生对历史的认知体验,另一方面还可以培养他们的探究、求证能力。如高中历史必修一讲“辛亥革命”,存在很多知识盲点,遗漏了不少生动细节,矛盾的激荡缺乏生机。教师可以给出一组探究性问题:“有人说,辛亥革命是如同英国不流血的‘光荣革命’,你同意此观点吗?请收集相关细节史实来说明;还有人说,辛亥革命阻碍了近代中国的社会发展,你赞同吗?请结合史实来论证。”上述探究性问题的完成,需要补充下列材料去启发学生:
材料:武汉新军共计一万一千多人,起义以前两个标(团)调往四川,剩余不到一万,起义爆发有两个标五个营没有响应,实际起义部队两千余人或近三千人。起义打响,总督瑞澂躲避到楚豫舰上,镇统制(师)张彪据守督府,只有一千人左右。第八镇军官中的革命党人很少。
起义第二天,总督还在,张彪带兵退到城外,假如有援兵到了还会反扑。这天早上汤化龙就到了,事发前他还在为保路事奔走。汤是主动参与,起草通电各省,用商团维持治安,通报汉口各国领事,争取海军。十八省中宣布独立的十四省,大都是立宪派维持局面。
——张鸣《辛亥:摇晃的中国》
材料:辛亥革命“超前”,究其根本理由,无非是说中国的资本主义是在外力作用下被迫发生的,脱离了循序渐进的常轨,且尚未得到充分发展,变法与革命都不充分具备相应的经济基础和阶级基础,是在激进的政治浪漫主义支配下人为选择的结果,因而造成中国现代化的一次又一次的严重挫折,作者将其称为“中国现代化的超前和失序”,并且“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遂使矛盾愈积愈深,终于演化成一次又一次地激进运动,结果便是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中国的现代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后退不能,前进不得,往复循环而不得其要领”。
——吴剑杰《关于近代史研究“新范式”的若干思考》
提高学生理解、分析、比较和评价的能力,仅靠教材的叙述或探究性问题还是不够的。教师必须根据教学目标,适度增加一些新的史学视角,如观点迥异的史论。这样一来可以使学生形成对某些历史事件的丰满认识,也可以方便学生理解新的史学观念,这被称为“拓展性”补白。学习必修三“新文化运动”时,可以拓展“观点”迥异的材料:
材料:新文化运动的狂飙猛烈地冲击了以儒家为核心的文化传统,因此从一开始便具有反传统主义品格。但它并不仅仅是反传统主义运动,更重要的是一场现代价值的重建运动。在破坏旧传统与重建现代价值的过程中,新文化的倡导者们高举科学与民主两面大旗,用近代科学理性反对传统的实用理性,用近代人文主义反对传统的仁礼禁忌,力图建立以自我为价值主体的宇宙观和人生观,并以之取代家庭为本位的传统观念。
——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
材料:五四知识分子对“孔教”“旧艺术”“国粹”等的反对是基于宣扬民主和科学思想的需要,而所作出的偏激姿态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绝非他们认为传统文化毫无可取之处。与这种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历史事实是,当时知识分子不但没有全盘反传统,而且使不少被尘封或淹没了的传统重现光芒。例如,不登大雅之堂的白话小说,成了中国文学史的重要内容;作为传统文化组成部分之一的民间文学,第一次真正进入了大学的学术殿堂;通过“整理国故”,对中国思想史的研究也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另一方面,中国现代学术文化几乎都是以这一时期为开端的。鲁迅的小说、梁启超和胡适等人的著作,实质上都是“传统的创造性转化”。
——沈永刚《论新文化运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
史学观点迥异的“拓展性”补白,可以与教材相映成趣,进一步拓宽教材与学生的生活体验、思想体验和情感体验。新史观与教材互相支撑、互相参映,彰显历史发展中的曲折、复杂和情势,让学生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
二次开发历史教材的“补白”策略运用最多,但也会出现很多误区。有的补白“开发”喧宾夺主,教师不是引导学生吃透原历史教材,而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引子,然后另起炉灶,匆匆拓展,只求皮毛,没能把学生的教材学习引向深入,反而削弱了教材。有的补白“开发”贪多不精,把课堂变成资料展厅,教师在课堂上“掉书袋”,无意义地搜集、交流课外资料而浪费了大量宝贵的课堂时间。有的补白“开发”严重超出学生的认知水平,难度过大,反而“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反倒越糊涂”了。所以,“补白”策略必须把握好原则,即要有助于学生更深刻地理解历史教材的主题,提高学生比较、分析、归纳、评价、运用的能力,更要有助于学生全面了解历史事物,提升价值观念。
第二,历史教材的“调序”。
根据学习内容、目标的不同而调整教材顺序,这是新课程高中历史学习的最基本特点。“调序”有时是为了与时间顺序、文化诉求、社会生活一致,有时也是为了构成相同、相近、相关或者相反的专题,有时还是为了与其他科目的学习内容同步,使学生的学习有更为直接、生动的情境和背景支持,有更多知识体验、生活体验和情感体验。如高中历史必修一“古代希腊民主政治”和必修三“西方人文精神的起源”两课的学习,通常的教学时序是先必修一再必修三,教师可以调序为先讲必修三“西方人文精神的起源”,然后再学习必修一“古代希腊民主政治”,时序逻辑结构见图2,这样的调序不仅符合学生的认知顺序,还会引发学生的历史想象。
新课程高中历史教材以专题为板块来编写,在教学中为了进行历史现象间的比较,需要对教材顺序进行调整。如,以“共和制宪法的典型特征”为题,通过调序,集中依次学习美国《1787年宪法》、法国《1875年宪法》和《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等内容;以“君主立宪制的确立”为题,依次学习“英国的君主立宪”“德国的君主立宪”和“日本的君主立宪”等教材内容。这样的教材调序,既调节了学习节奏,又有效地进行了类化学习。根据历史学习的需要而调整教材顺序,可能需要打破历史教材原来的顺序进行一次重新的组合。这符合高中学生的认知规律,也强化了教学的知识与能力目标,认识由浅入深、由一般到特殊的规律,将陌生的或熟悉的知识转化为生活化的新知识。
第三,历史教材的“删减”。
新课程高中历史教材存在多种版本的现象,为了照顾教学主题的需要,展示教材编者的学术专长,一些版本教材添加了一些专业化或者脱离课标和教学要求的内容。对于这样的教材叙述,历史教师完全可以进行适合于自己和学生的删减。因为,历史教材过于集中某一知识点,或用过长篇幅的学术性问题,简直会把师生“腻死”。同时,师生对这些专业性很强的知识缺少感性认识,阅读经历也很少,生活体验更是不足,机械地大量搬用教材,学习效益会很低下。教师教得无奈,学生学得尴尬。这样与其硬着头皮“教”,倒不如毫不可惜地舍去。有些非教学重点的教材内容叙述过长,读完需用很长时间,就有必要进行“瘦身”处理。如高中历史选修教材(人民版)的改革、人物,以及必修教材的“井田制、汉代经济、战后德国的经济改革”等,其历史学习的含金量并不很高,历史教师可以选其中最精彩的一点来进行上勾下联的删减学习,完全没有必要去“照本宣科”。删减历史教材的内容,区分教材的史实与史论是一种基本方法。史实是客观存在的实体,是历史的“真品”,它不变异不重复。人们无论从哪个方位、哪个层面上去认识、阐释历史,都离不开相关的史实。而史论则是人们对特定历史内容的一种主观认识,是人们解释历史的见解,它不需要机械记忆,更多地需要理解。如“秦统一后,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强大的中央集权制度,包括皇帝制度、以三公九卿制为代表的中央官制、郡县制、法律制度,以及选拔和考察官吏的制度等。权力的高度集中,成为秦王朝政治制度的基本特征。权力的高度集中,首先表现为皇权至上。秦王嬴政改称‘皇帝’,将国家的司法、立法和行政、军事等大权总揽于一人之手”。③结合表1的特征要点,区分上述教材叙述的史实与史论。
一般情况下,历史教材的删减,史实类可以侧重外部特征和内涵,保留主干知识;史论类可以注重启迪留下经典,其余皆可酌情删减。
第四,历史教材的“整合”。
新课程改革以来,历史教师习惯于独立教学每一课时的教材,很少发掘和利用历史资源的逻辑关系,将其蕴藏的历史信息进行重新整合。这种整合后的知识是一笔宝贵的课程资源,它能成为一条纽带,把相关历史现象连接成为一个整体。学生一旦触及这个整体中的一个历史现象,其他信息就会以因果逻辑关系立刻演绎在学生头脑中。通过发掘和利用教材中某时区内历史现象之间储存的信息,可以开发出新的教学主题。如把高中人教版必修一教材不同课时的两个“学思之窗”整合在一起,教学意境就很趣味化!
又如:以“宋元”时段为例,可将高中历史必修三本教材的内容整合为一个单元主题,形成了下页表3中的新主题。
下页表2和表3的案例体现了历史教师整合教材的智慧,案例第一步为学生打下了单元学习的底子;第二步的探究性目标,让学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感悟;第三步充分发挥史料细节的作用,实现学习思维的碰撞,深入推进单元主题的学习。“调序”与“整合”这两种策略差别不小,很多教师会把两者相混淆。“调序”主要是指单元内或单元之间把相似或相反的教材内容,依照时间顺序进行归类颠倒。“整合”主要是指在单元内或单元之间按照事物发展的因果逻辑,对教材进行适当的延伸、拓展和搭桥。教师之所以对教材进行整合,是因为教材在内容、难易度等方面不适合自己的学生。因此,教师对教材整合,除要设计适合学生和贴切生活的场景,还要充分地查阅大量的资料,设置合理的教学程序和学生容易接受的教学方法。
三、历史教材二次开发的实践诉求
历史教师要善于做学习的促进者。传统的历史教育中,教师被视为知识的“权威”,扮演着知识的“传递者”,起着绝对的主导作用,对学生进行单向灌输式的教学,而学生只是被动地接受历史知识,其知识学习的过程即为知识的“储存”过程。教师以拥有历史知识而控制学习者,教师与学生的关系基本上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随着新课程改革的深化,学生仅拥有“惰性”的历史知识是不够的,教学更需要具有批判、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的师生群体,历史教师作为知识传递者的内涵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二次开发历史教材,就是根据具体的教学情境和教学对象,协调历史教材和学生认知、情感之间的关系,通过灵活多样的教学设计改变学生的学习方式,实现从知识传授者到学习促进者的转变。历史教师改变传统的知识传授模式,最主要的是开发教材,善于作学习的促进者。如何做学习的促进者呢?一是加强历史教材与学生经验的联系,从学生的生活出发,呈现和运用历史教材;二是帮助学生设定适当的学习目标,确认达到目标的最佳途径;三是指导学生掌握历史学习的基本策略,丰富历史教材的情境,激发学生学习历史的积极性;四是设计丰富的教学环节,引导学生主动参与、乐于探究教材。总之,历史教师要从灌输、控制的角色中摆脱出来,尊重学生的个性、认知和情感需要,创造性地对历史教材实施二次开发。
历史教师要勤于做课程的研究者。历史教师透过教材研究课程,研究教材在具体情境中的实际运作,是二次开发教材的精髓之一。也就是说,历史教师不仅要依据学生的经验对教材进行二次开发,而且还要根据学生的理解力和心理反应不断地修整教材,进一步完善教学实践。二次开发历史教材,需要教师超越“教书匠”角色,成为课程的研究者。只有做课程研究者的历史教师,才可能用自己独特的知识、经验、情感和价值观,去解读蕴含于教材中的教育理论,同时关注具体的教学情景,批判性地运用教材,彰显自己教学的创造性。二次开发历史教材是一个接受、理解、选择、批判和再创造的课程研究过程,教师在此过程中赋予历史课程新的意义。所以,二次开发历史教材是以解决实际问题为主要目的的课程再创造。这种课程创造表现为:一是弥合理论构想与教材实践之间的分离,在实践中反思出教材二次开发的理论;二是反思历史教师自己的课堂实践,以批判的眼光进行教材研究,形成对课程新的自我理解。
历史教师要尊重学生的差异性。新课程变革的核心是如何从教师“教的课程”转变为学生“学的课程”。学的课程是指“课程不仅仅是‘预设的计划’,而且是学生‘学习经验的历程’,涉及每个学习者经验的不断改造和创生,是学生在生活中特别是学校教育环境中所获得的学习经验的总体。理解学生,这是‘二次开发’教材的前提条件”。④但是,多年来的历史教育在教学研究中,仅着眼于历史教材凌驾于教师,拘泥于对历史教材或教案的照本宣科,满足于教师对历史教材的知识梳理。似乎历史教学就是单纯的知识传递。新课程实践中,二次开发历史教材遵循的根本前提是基于学生的差异性,尊重学生的学习要求。怎样尊重学生的差异性呢?一是既把历史教材作为学习的信息源,也把差异性作为一种资源。在知识、能力、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差异上,分层制定“存异”的教学目标;二是将预设的教材转化成生成的教材,选择、整合和优化其资源,从侧重教的“教材”转化成学生学的文本;三是创新教材呈现方式,挖掘教材隐含的学习方法,帮助不同层次学生的学习。
①俞红珍:《教材的“二次开发”的涵义和本质》,《课程·教材·教法》2005年12期。
②张诚:《杜威的教材观对“二次开发”教材的启示》,《当代教育论坛》:综合版2010年9期。
③参见新课标高中历史岳麓版2004年版必修1,第6页。
④钟启泉:《“优化教材”——教师专业成长的标尺》,《上海教育科研》200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