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与美学:自由生活的自由体验_休闲论文

休闲与美学:自由生活的自由体验_休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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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与审美之间有内在的必然关系。从根本上说,所谓休闲,就是人的自在生命及其自由体验状态,自在、自由、自得是其最基本的特征。休闲的这种基本特征也正是审美活动最本质的规定性,可以说,审美是休闲的最高层次和最主要方式。我们要深入把握休闲生活的本质特点,揭示休闲的内在境界,就必须从审美的角度进行思考;而要让审美活动更深层次地切入人的实际生存,充分显示审美的人本价值和现实价值,也必须从休闲的境界予以内在地把握。前者是生存境界的审美化,后者是审美境界的生活化。休闲与审美作为人的理想生存状态,其本质正在于自在生命的自由体验。

一、休闲的基本内涵:自在生命的自由体验

一般意义上的休闲是指两个方面:一是解除体力上的疲劳,获得生理的和谐;二是赢得精神上的自由,营造心灵的空间。将休闲上升到文化的层面,是指人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之外,为不断满足人的多方面需要而呈现的一种文化创造、文化欣赏、文化建构的生命状态和行为方式。休闲的价值不在于实用,而在于文化,她使人在精神的自由中历经审美的、道德的、创造的、超越的生活方式,呈现自律性与他律性、功利性与超功利性、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高度统一,是人的一种自由活动和生命状态,是一种从容自得的境界,是人的自在生命的自由体验。

休闲意蕴古已有之。从字义上考察,“人倚木而休”,“休”在《康熙字典》和《辞海》中被解释为“吉庆、欢乐”的意思。《诗·商颂·长发》有“何天之休”之句,“休”含吉庆、美善、福禄的意蕴。“闲”,通常引申为范围,多指道德法度,《论语·子张》称“大德不逾闲”;其次有限制、约束之意,《易·家人》中的“闲有家”即此之谓。“闲”通“娴”,具有娴静、纯洁与安宁的意思。“休闲”的词意组合,表明其有特定的文化内涵,它不同于一般的“闲暇”、“空闲”、“消闲”,而是“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自在与超越自得。“人倚木而休”,这个颇具哲学意味的象喻,表达了人类生存过程中劳作与休憩的辩证关系,又喻示着物质生命活动之外的精神生命活动,使精神的休整和身体的颐养活动得以充分地进行,使人与自然浑为一体,使人的自由创造与世界的对象化欣赏浑然无间,从而赋予生命以真、善、美的价值。

在西文词义学的考证中,也可以看到相似的暗喻。英文“leisure”源于法语,法语又源于希腊语的“skole”和拉丁语的“scola”,意为休闲和教育;在闲暇中通过娱乐而提高文化水平,发展到“leisure”时,休息和消遣的因素退隐,“必要劳动之余的自我发展”之意显现。马克思“free time”(自由时间)的概念在人类活动的意义上就是“leisure”,这是“不被生产劳动所吸收”的时间,是“娱乐和休息”、“发展智力,在精神上掌握自由”的时间,是摆脱了异化状态“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在这种“自由时间”里,人的劳动是自由的创造,而不是奴役状态下的被动的劳作,人对劳动产品的享受是自由的欣赏,而不是私有欲中狭隘的占有;在休闲中,人的“自由”、“自觉”的本性充分体现,人不仅按其类的固有尺度生存,也按“美的规律”生活。

马克思指出,人的需要包括生存、享受和发展三个层次。生存是基础,发展是趋向,享受则是人生自在生命的自由体验。没有享受的生存不是理想的生存,甚至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存。当代著名阐释学家伽答默尔有一个重要的观点,他认为“节日”对于人的重要,正在于人为自身的自在自为生活创造了合理的借口。在其他时间,人是为生存的条件而工作,为生存的手段而活着;而在“节日”里,人才真正、纯粹为自身而生活。休闲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把生活从被动的劳动状态与负有责任的其他活动中分离出来,实现自由的创造和自得的体验;这是“享受”的基础,也是人的生存整体的本质部分和理想状态。在本质上,休闲与马斯洛的人的需求“五层次理论”中最高级的“自我实现”理念相一致,其要义是通过充分释放精神世界中人的创造力和鉴赏力,促使人对自在自为的生存意义进行自由的思索与体验,从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个性的成熟,使人真正地走向自由,在这个过程中充分地获得“高峰体验”。休闲的价值不在于提供物质财富或实用工具与技术,而是为人类构建意义的世界和精神的家园,使人类的心灵不为政治、经济、科技或物质的力量绝对地左右,使现实世界摆脱异化的扭曲而呈现其真实的意义,使人真正地为自在生命而生存,使心真实地由“本心”自由地体验。

二、休闲的审美本质:生存境界的审美化

休闲的这种根本特点也正是审美活动最本质的规定性,因此,从本质上说,休闲与审美之间有内在的必然关系,审美正是休闲的最高层次和最主要方式。我们要深入把握休闲生活的本质特点,揭示休闲的境界,就必须从审美的角度进行思考。可以说,休闲的根本内涵就是生存境界的审美化。

中国自觉的休闲智慧最早始于老子,他“无为而无不为”的观念主张人要活得自然、自在、自由、自得;孔子虽然积极进取,却又视富贵如浮云,推重“曾点之乐”,提倡“游于艺”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在儒道休闲境界中,鸟语水声可以养耳,青禾绿草可以养目,观书绎理可以养心,弹琴学字可以养脑,逍遥杖履可以养足,静坐调息可养筋骸,真是“无往而非乐”,“无入而不自得”,休闲即审美,审美即休闲。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更形象地道出了中国休闲的审美境界:自我生命与自然生机交融为一,自然无遮蔽地向自我呈现,自我无间隔地融入自然。中国先哲的休闲思想没有对物质条件的过多计较,即使是“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也会因“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而“不改其乐”。这是一种人性的达观境界,在这里,休闲不仅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社会关系的和谐,更是人自身肉体和灵魂的和谐,是“无往而非乐”的美感享受。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古人津津乐道的“曾点之乐”也能在休闲的审美境界上给我们以直接启发。孔子一生兢兢业业,克己复礼,鼓吹仁义礼智,主张兼济天下,而在与门生们讨论人生理想时却喟然叹曰:“吾与点也!”理学大师朱熹认为孔子之所以推崇“曾点之乐”,“盖有以见夫人欲尽处,天理流行,随处充满,无稍欠缺”。“故其动静之际,从容如此。而其言志,则又不过其所居之位,乐其日用之常,初无舍己为人之意。而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各得其所之妙。”[1](p.161) 这正是一种“大乐与天地同和”的天地境界,既是人生的最高的道德境界,又是人生的艺术境界或审美境界,艺术和道德在人生境界的极致上得到了统一,这正是休闲与审美境界的形象写照。

在笔者看来,孔子之所以欣赏与推重曾点,正因为曾点体现了“君子不器”的境界。“器”仅局限于一事一物之用,如其他三子仍“规规于事之为末者”[1],而曾点作为“君子”则“无可无不可”,“无往而不自得”,这就是一种摆脱了日常功利束缚的休闲境界。按现代哲学的解释,人一生都在殊相的有限范围内生活,一旦从这个范围解放出来,他就会感到自由和解放的快乐,从有限中解放出来体验到无限,从时间中解放出来体验到永恒。所谓“浑然与万物同体”,“即其所居之位,乐其日用之常”,“而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所谓“浑然天成”、“端祥闲泰”,“俯仰自得,心安体舒”,“鸢飞鱼跃”,都是这种理想休闲境界的形象表述。因此,程明道有一首诗历来为古人所称道。诗云:“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2](pp.59—60) 这正是一种充满美学趣味的休闲境界,其精神实质在于通过“静观”,即审美式的超越体验,感受到人与天地万物的“浑然一体”,“入于神而自然,不思自得,不勉而中”,达到自在生命的自由体验。在这里,人的道德精神与自然界的化者之道合而为一,人能真正地“从心所欲”而有“自然中道”,休闲境界的审美内涵跃然而出。

自觉的休闲研究起于国外,最早可追溯到席勒《审美教育书简》的“游戏说”,其要义是人在游戏中摆脱了物质感性的和外在道德的强制而进入自在自由的状态,从而成就人性。进入20世纪,美国教育哲学家阿德勒提示人们牢记亚里士多德的教导,以休闲求幸福、宁静与美德,呼吁人们珍惜休闲、善待休闲。荷兰学者赫伊津哈《游戏的人》进一步论述了游戏的人性本真、自由和创造性本质。瑞士神学家皮普尔《休闲:文化的基础》把休闲作为人之灵魂和理智的一种“静观的、内在安详的和敏锐的沉思状态”,指出休闲是从容的纳取,是默默地接受,是淡然处之,并强调“文化的真实存在依赖于休闲”。美国学者伊所-阿霍拉在《休闲与娱乐的社会心理学》中,认为休闲就是人们自由选择的、实现自我、获得“畅”或“心醉神秘”(ecstasy)的心灵体验。 美国心理学家奇克森特米哈伊在《畅:最佳体验的心理学》中,更将“畅”(flow)作为休闲活动的心理学本质和标准,认为只要能够获得“畅”的内在心理体验,有益于个人健康发展,就是休闲。美国哲学家查理思·波瑞特比尔《挑战休闲》和《以休闲为中心的教育》,将休闲形象地描述为“以欣然之态做心爱之事”,主张人们从生活的态度提高休闲的境界[3]。所有这些休闲的基本理念,无一例外地将休闲本质指向审美境界,“以欣然之态做心爱之事”,就是以审美的态度对待生活,实现生存境界的审美化,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就是“诗意地栖居”。

从审美的角度看休闲,其最大特点就是可以自由地愉悦人的身心。建立于审美境界的休闲情趣,或是休息、娱乐,或是学习、交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获得一种畅快的、愉悦的心理体验,产生自由感和美好感。马克思说过,“忧心忡忡”的穷人和“满眼都是利害计较”的珠宝商都无法欣赏珠宝的美,因为他们或是被生活的压力逼迫,或是被利害的计较束缚,都无法自由自在地对待生活、对待产品、对待世界。在理想的休闲状态即生存的审美境界中,生存没有附加,没有负赘;她不为贫所累,不为利所缚;她手挥五弦,目送归鸿,思如流水,欲如白云;她坦荡豁达,神经松弛,能感觉奋斗后的愉悦,能尽情地享受大自然赐给人间的一切美的东西。这是人生对自在、真实生命的自由的用心体验,这是超然物外、天人合一、渗透人间世相、悟出生活真谛后的一种生存境界,这是一种超道德的审美境界。

三、审美的休闲旨趣:审美境界的生活化

我们不仅应该从审美的角度看休闲,也有必要从休闲的角度看审美。前者是生存境界的审美化,后者则是审美境界的生活化。强调审美的休闲旨趣或休闲意义,也就是强调了审美走向生活,强化了审美在生活中的实践指导意义,使美学从纯粹的“观听之学”成为实践的“身心之学”。

国内已有不少学者指出了这样两个方向相反、结果却相同的事实[4]:一是现实物质生活领域中渗入了越来越多的精神性享受和审美因素;二是审美走出传统艺术领域,正以更丰富、朴实的方式融入公众日常物质生活的各个方面。对前者而言,是当代人现实物质生活的丰富与提升;对后者来说,则是人类审美价值更广泛的自我实现。我们应当同时对这两者,特别是后者有足够的敏感与重视;若仍抱住传统象牙塔里的艺术中心论不放,就会偏离当代社会大众的审美现实和审美需求,失去时代精神。所以,走出传统的艺术中心论,走进当代社会大众丰富活泼的日常生活审美领域,对传统美学以前有意无意忽视了的其他审美活动形式,诸如工艺审美、自然审美和生活审美展开深入系统的研究,也许可以为当代美学研究拓展出新领域,可以改变美学界长期以来抽象的观念研究倾向,让美学有更多的现实性品格,让这门人文学科能切实地发挥其应有的社会文化功能。

强调审美的休闲指向,是审美走向生活的一个现实切入点,社会发展的绝对水平已为这种指向提供了现实的可能和必要。在农耕时代,人类只有10%的时间用于休闲;当工匠和手工业者们出现时,则省下了17%的时间用于休闲;到了蒸汽机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将休闲时间增加到23%;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电子化的动力机器提高了每一件工作的速度,因而使得人们能将生活中41%的时间用于娱乐和休闲;到2015年,人类将有50%的时间用于休闲。我国自从1995年5 月起实行每周五日工作制,从1999年起又开始实施春节、“五一”、“十一”三个长假,这不仅从制度上保证了人的自由时间,而且对人的实际生活、价值观念也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休闲已成为我国居民一种新的追求,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如果说,在农耕时代休闲只是贵族们的特权,审美对于农民来讲还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奢侈;在蒸汽机时代,休闲只是上层“有闲阶级”的专利,审美对于工人来讲还远远无法融入日常的生活;那么,到了电子化、信息化时代,休闲对于平民已不再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审美通过休闲进入生活已是生活的普遍现实与必要需求;而到了21世纪,“全民有闲”使休闲在公民的个人生活中占据了越来越突出的地位,如何将审美的态度和境界转化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休闲方式,已是刻不容缓的世纪课题。因此,美学必须放下传统的精英架子,跳出传统的象牙塔圈子,在保持其哲学品位的基础上切实地融入日常生活。

从生活发展的态势看,人类对“进步”的观念正在发生根本的变化。传统意义上的进步往往意味着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今天,物质财富的满足,促使人们渴望追求充实的精神生活,现代意义上的进步越来越意味着不断地增加休闲时间,以提高生活境界,即以一种更为健康的方式生存,这就是通过休闲解除身心疲惫,发展爱好,挖掘潜能,通过休闲充实人生内容,提高人生品味,从中体会人与自然、社会各种关系中的和谐与畅达。斯坦福国际研究所(Stanford Research International)的一份报告(1991年)列出了未来10年最重要的社会地位象征,其中包括:自我支配的自由时间、工作与玩乐的统一、对个人创造力的认可、非金钱的回报、对社会的回报。这从一个角度表明了人的身心和谐、精神的健康发展与自我实现已成为人类进步的重要标志。这种理想生存模式的追求指向正是休闲与审美的生存境界。

以休闲作为审美境界生活化的切入点,可以把当代社会大众审美活动的各种形式、各个领域的许多事实都包括进来,比如美容、服饰、旅游、体育竞技、康体养生、工艺制作、影视娱乐、歌舞表演等活动。诚然,传统美学对这些活动亦有所涉及,但是,它只是被抽象地视为一种“审美的”活动而已。现在则不同,它有了一个很具体的支点——休闲或消遣娱乐;而且更有了一个充满活力和前景的产业基础——体验经济与文化产业。通过休闲活动,“抽象”的审美转化为人的具体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纯粹”的艺术转化为人生实践的艺术活动和艺术享受,“精神”的境界转化为生存的实在,审美的更广泛的现实价值由此得到切实的体现。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社会闲暇时间总量的大大增加,如何健康而丰富地度过越来越充裕的闲暇时间,如何让这种超脱于物质生活之外的闲暇变得更有意义,如何切实拓展、丰富、提升当代社会大众的生活质量,也就是说,如何“聪明地休闲”,如何“掌握玩的艺术”,已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文化课题。在社会生产力极大提高与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越来越短,人们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多,但人们并不因此而越来越“休闲”,相反,人们整天沉醉在物欲享受和感官刺激之中,空余时间再多,也无法满足他们“逐物”的欲望;也就是说,物理意义上的“空闲”并不能给人们带来真正意义上的“满足”。之所以出现这种“闲而无休”的状态,关键就在于这种“空闲”没有注入审美的内涵,没有提升到审美的境界,反过来也表明审美还没有足够地切入生活。这就要求我们的精神工作者尤其是美学工作者应更积极主动地研究休闲的境界与休闲的艺术,使审美态度与审美境界在提升人们的休闲水平中起到更积极的作用。例如,在当今的旅游活动中,“观光旅游”向“休闲旅游”的发展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和必然的趋势。旅游需要休闲的状态,需要自由的感受,需要艺术的想像,需要审美的情趣。在阿尔卑斯山的公路边立着一块“慢慢走,请欣赏”的提示牌,就很好地道出了休闲旅游的真谛。日本著名美学家今道友信将审美知觉表述为“日常意识的垂直中断”,这也可以作为旅游与休闲状态的描述。真正的旅游者不应该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直奔目的地的匆匆过客,而应该是玩物适情、情与物游、品味全过程的体验者。这就需要我们在旅游景观的营造、旅游服务的提供等各方面充分地考虑人的休闲、审美与体验的需求。如何提升旅游景观的审美境界,如何提升旅游服务者自身的审美文化素质,如何引导旅游者的审美情趣,正是审美境界生活化的重要课题。

四、结语

哲学家研究休闲,从来都把它与人的本质联系在一起。休闲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与实现人的自我价值密切相关。休闲是人的一种自由生存方式,是人的创造能力和个性精神得以充分发挥的一种生命状态,是一种“成为人”的过程,审美则是其内在灵魂和最高境界。休闲不仅是寻找快乐,也是在寻找生命的意义。罗素有句名言:能否聪明地休闲是对文明的最终考验。所谓聪明地休闲,其最高境界正是恩格斯所说的,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完全自由地发展和发挥他的全部才能和力量。没有理想的社会就不可能有普遍的休闲,没有普遍的休闲也就不是理想的社会与理想的生存状态。

然而,休闲不仅具有绝对的社会尺度,还是一种相对的人生态度。所谓绝对的社会尺度是指社会发展的绝对水平,如果社会的生产力和发展水平尚未能提供给人们足够的闲暇时间和经济基础,人们的休闲就缺乏必要的外在条件。但休闲与审美的生存智慧在于人们可以通过人生态度的恰当把握超越这种绝对尺度,并在当下的境地中获得相对的自由精神空间,由此进入休闲的审美境界,这就是人生体验的相对态度。从人本哲学上讲,人的存在本体就是世界向人的无遮蔽的呈现,也就是人对世界的本真体验。这个世界对于人的意义,取决于人对世界的自由感受。自在的生命才是人的本真生命,自由的体验才是人的本真体验。我们可能无法绝对地左右物质世界,但我们可以通过对心灵的自由调节获得自由的心灵空间,进入理想的人生境界。所以,我们在注重不断发展物质世界、创造物质水平,以提升生存的外部环境和条件的同时,不能忽略自我心灵境界的调节与提升。这就是休闲与审美的生存智慧给我们的生存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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