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罐》中魔幻与现实的融合与对立论文_杨华琳

《金罐》中魔幻与现实的融合与对立论文_杨华琳

(武汉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1)

摘要:魔幻世界与现实世界是霍夫曼魔幻小说《金罐》中的一个主要对立结构,这一对对立以两个世界的融合为基础。在这一基础上,霍夫曼通过反讽的手法等展现出主人公安泽穆斯在两个世界中的不断否定,为读者营造出极具张力的阅读氛围。

关键词:霍夫曼;《金罐》;融合;对立

霍夫曼的《金罐》,是在德国浪漫主义文学繁盛的文学背景下创作而成的小说。受到浪漫主义思潮影响,《金罐》中也带有明显的浪漫主义色彩。《金罐》中思想的张力,并不仅仅来源于其二元对立结构的设立,更值得关注的是,《金罐》中二元结构的融合与对立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金罐》中存在着不少对立:魔幻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对立、善与恶的对立、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对立等等。

一.现实世界与魔幻世界的融合

《金罐》的副标题为“一则现代童话”,这体现出《金罐》对以往童话的超越性。童话往往具有抽象性、普遍性,而《金罐》中一切都得以具体化。《金罐》中的融合主要体现在这一点上:现实世界与魔幻世界得以融合。《金罐》打破了童话世界存在的独立系统,将魔幻元素吸纳入现实世界,投射至具体的人物身上,构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融合基础。

《金罐》中对于魔幻世界的展示首先是以现实世界的存在为基础而展开的。小说开篇就点明了故事发生的具体时间:“耶稣升天节那一天的下午三点。”故事发生的地点德累斯顿城也十分具体,还如文中所提到的“德累斯顿黑门”、“林基浴场”等地理位置,都是基于现实真实存在的。现实环境的描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小说的现实性,童话中环境描写的作用大多体现在对于某种特定气氛的营造以及渲染,而在《金罐》之中,环境描写的作用不仅仅限于此。从现实性角度分析,对于易北河水的描写,一方面这是出于安泽穆斯的所见所感,体现了一种存在的意义。读者以安泽穆斯之眼看到美丽的易北河水,这即是对安泽穆斯存在于现实社会中的实感的体现。另一方面,真实环境的描写可以迅速拉近读者与文本的距离。充分认识新的环境的过程,则是进一步加深认同感的过程。在这一段描写之中,提到了“易北河水”、“德累斯顿城”、“波西米亚之林”,方位的描述向读者清晰地展现出环境的状貌,无论读者是否听闻过这些地方,对环境的认同感都会有所增强。小说中的两个世界的过渡也十分自然。小说中对于魔幻世界的展现并非是两种世界的跳转,而是将其于无形中渗入现实世界,不露痕迹。魔幻事物的出现大多以现实之物引入。安泽穆斯撞倒带有魔力的老太婆而遭到诅咒,是第一次现实世界与魔幻世界的碰撞。两个世界联通的展现以一个日常冲突的发生为切入点,将读者思路快速地由现实引入魔幻世界。现实世界与魔幻世界的过渡中,体现了霍夫曼高超的写作技巧,让读者自然地接触到两种不同的世界。

在霍夫曼笔下的《金罐》中,所谓“真实的世界”是现实与魔幻并存的世界,首先二者互相融合。两个世界的融合是形成这般紧密联系的基础,当读者潜意识中已经将这两个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之时,才能更好地感受文章中的对立与矛盾。霍夫曼笔下的二元对立结构也并非决然的对立,而是在彼此融合的基础上展现对立的一面,在对立与融合的消解中体现文章的张力。

二.两界间的“游走”

《金罐》中所展现出的“游走”的状态,一是指人物在看似对立的事物中不断迂回的精神状态。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人的复杂性使得一个人不会永远代表一种固定的性质,对立也并非是决然的对立,人得以成为诸多对立事物中的隐藏的关联点。《金罐》中现实与魔幻的对立、善恶势利的对立、物质与精神的对立等都将其沟通的焦点放置在安泽穆斯身上。通过对于安泽穆斯在对立世界中的来回肯定与否定的书写,文章形成了更大的张力。

反讽的写作手法是霍夫曼用来表现这一对立的重要手法。施莱格尔认为“反讽就是悖论的形式”,即借否定以体现事物背后所蕴含的更大的张力。面对现实世界和魔幻世界,安泽穆斯并非从最初就对魔幻世界报有真诚的向往,他在两个世界中不断肯定,又将肯定消解,产生质疑。安泽穆斯对于魔幻世界的第一次否定出现在被行人目睹他痴迷地抱着接骨木的树干后,他重回现实世界后的反应是:“羞得无地自容,他哀叹了一声,几乎要哭出来了”。自身的否定往往也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如对安泽穆斯行为作出评价的行人,他们让安泽穆斯产生了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怪诞感。而茀洛尼卡的眼睛,也曾经将安泽穆斯拉回现实世界,从安泽穆斯对她眼睛的不同感受之中,展现出安泽穆斯的“游走”。安泽穆斯第一次被茀洛尼卡的眼睛吸引之时,他否定了自身对魔幻世界的向往。“他觉得他第一次发现,茀洛尼卡生着一双相当美丽动人的蓝色大眼睛,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联想到他在接骨木树下看到过的那一双其妙的眼睛。安泽穆斯突然把接骨木树下那段奇遇忘了个一干二净,他顿时感觉到心情十分轻松愉快。”而随着故事的发展,“甚至连蓝眼睛的茀洛尼卡也无法使他从他所陷进去的某种深沉的伤感里恢复过来”,霍夫曼借助茀洛尼卡的眼睛向读者展示了安泽穆斯对与魔幻世界的否定与重新肯定,展现出安泽穆斯内心的复杂情绪。

另一种“游走”的状态,不是文本中具体人物内心的游移,而是霍夫曼为读者所营造的阅读氛围,读者得以对两个世界的交融对立获得不同的感知。一方面,存在于不同对立面的评价、看法为《金罐》中的对立增加了张力。安泽穆斯是被赋予“游走”的使命的角色,通过他读者得以收获来自多个方面的观感,并在其中感受到挣扎的斗争,但还存在着坚定地站立在某一方的人物形象。如文中提到的嘲笑安泽穆斯的行人、保尔曼校长等等。他们都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即使身边存在魔法,也对之持全然的否定态度的人。通过他们的话语、行为,我们可以感受到更大的反讽结构的设置,即在魔法确实存在的世界中,他们对魔法采取的坚定的否定态度。霍夫曼为他们保留了话语权,使读者可以在更加独立的体系中感受行文的张力,“让多种声音共鸣于同一个事件中,代表不同立场的人物的声音始终处于持续的动态与张力中”,而不会被单一的话语思想所限制。另一方面,霍夫曼同时还通过反讽手法将文中的一些场景置于不可知的模糊性中,使得对立世界中的隔阂逐渐淡化,同时使读者在由不确定所带来的张力中形成更多自身的认识。关于安泽穆斯思考馆长是否是灰白色兀鹫的一段描写,体现了安泽穆斯内心中连续的否定,最终也没有给读者一个准确的答案——馆长是否就是那只灰白色的兀鹫。这样的不可知,使现实与魔幻之间的距离由远至近,从清晰的分明至逐渐淡化的模糊。

两个世界中的“游走”是连接两个对立世界的桥梁,它们的融合使得桥梁的存在成为可能。同时,“游走”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又促进了两个世界的融合。对立融合之间,使得文章的张力与严密性增加。读者也逐渐淡化了现实世界或魔幻世界的主体性意识,从而能更好地从并置交融的角度感受《金罐》。

参考文献

[1]施莱格尔.雅典娜神殿断片集[M].李伯杰译.三联书店,1996.

[2]刘颖.论霍夫曼艺术童话《金罐》的复调叙事[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23(2).

作者简介:杨华琳(1997.07-),女,民族:苗,湖北武汉人,学历:本科,研究方向:外国文学。

论文作者:杨华琳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8月2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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