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对学习障碍学生进行性教育
——基于英国的经验
□ 谢醒瑶
〔摘要〕 性对儿童和青少年的身心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所有儿童和青少年无论是否身陷残疾，都是有性之人，都有性需求和接受性教育的权利。英国把针对残疾群体的性教育视作全人的教育、终身的教育，并在不断完善中走向成熟。本文从英国对学习障碍学生的性教育发展背景、课程内容、教学方法及策略等维度，探究了英国现行的针对学习障碍学生的性教育课程体系，并对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讨。英国的经验为我国学习障碍群体性教育课程体系的构建扩展了视野。
〔关键词〕 英国；学习障碍学生；性教育
学习障碍（learning disabilities）涵盖了各项能力异常、缺失或残疾，包括中重度学习障碍、肢体残疾、自闭倾向等心理疾病［1］。有学习障碍的儿童和青少年，部分在特殊学校接受教育，但越来越多的学习障碍群体正融入主流学校。无论身陷何种残疾，这些儿童和青少年的性发育一般在正常范围内，他们与非残障人群享有同等的性与生殖健康权利。
一、历史背景
多数“性与生殖健康”项目关注的都是“性活跃人群”或“高风险人群”。在常规认知下，至少有三类人群会被忽略，一类是残障人群，一类是老年人，一类是儿童。这三部分群体并非社会小众，也不处于道德边缘，但往往被主流社会建构为“无性或少性”之人。由于他们不是“性活跃人群”，因此也不具有“风险”，所以长期以来没有得到重视。
总体来看，英国针对学习障碍学生的性教育大体经过了隔离时期、一体化时期、全纳时期和新时期。
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人们普遍认为残疾人缺乏安全感，有消极的自我形象认知。政府将学习障碍儿童界定为“低于正常儿童”或“适应能力差”的儿童，1944年的《巴特勒法案》虽然要求地方政府要满足学习障碍学生的需要，但由于这类专门的特殊学校长期与普通学校隔离，使得这类特殊群体持续“边缘化”，毕业后很难融入主流社会生活。
到一体化时期，1976年的《教育法》是英国历史上第一次以立法的形式保障残疾儿童进入普通学校接受教育的权利，他们能够与普通学生一起接受生殖健康知识。1978年的《沃诺克报告》首次提出“特殊教育需要”（special education need）和“学习困难”（learning difficulties）这两个概念，以避免为学习障碍儿童贴标签，实施一体化的性教育［2］。《1988年教育法案》中主张实施家长择校制，使得主流学校不得不提高自身教育标准，努力提高对特殊学生的教育质量。1993 年的《教育法》规定性教育不再是科学课程的一部分，同时规定每所主流学校都应有一名或多名特殊教育协调员，为全纳教育保驾护航。
关键阶段二（key stage2），第四至六年。学生通过轮流在小组内做游戏来建立团体信任和安全感。此时应培养他们做判断、给予同意、做出决定的技能。在第六年，学生需要清楚自己在团队中的身份，包括在他们的场域内确定活动协议并阐明合作方式；选择并领导一些活动，以培养工作的自信心；明白“是”和“否”的含义，培养学生做出正确选择的技能。
二、学习障碍学生的性教育课程内容
虽然白璧德与郁达夫对卢梭的态度截然相反，由此而有郁达夫借辛克莱对白璧德的批判，但是郁达夫本人对白璧德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批评，而且郁达夫的作品实践、文论思想以及教育主张与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极具相似之处。
（一）课前准备
在开展性教育前，学校要制定明确的政策并做好安排，明确教学中使用的性教育资源类型，针对不同类型的残疾学生给予适合其使用的教具和材料，规范和明确校内教职工所用的语言及如何组织和实施性教育。同时在涉及学生信息时，要做到保密并将课程安排反馈给监护人。
在接受性教育前，学生们具有以下权利：获取科学的信息；享有安心的环境；接受；尊重和尊严；爱和被爱；有机会建立关系；在亲密关系中承担风险；在学校寻求适当的方法来学习［7］。所以，教师在备课时首先要清楚学生的需求，了解学生之前学到的内容和未来想要学习的内容。在性教育的过程中，家长或社区工作人员需要和教师相互配合，以便尽可能全面了解学习障碍学生的需求及信息。例如，患有严重学习障碍的学生可以参加一些实践活动，教师会在活动中观察他们知道什么及他们能做什么；患有轻中度学习障碍的学生可以先做课前调查问卷（教师可协助他们完成），在课程结束后进行重测，以评估学生的学习效果。需要说明的是，性和亲密关系教育的目的只是教育，不是治疗。
（二）课程内容
英国针对特殊学生性教育的课程结构需要遵循“程序、重复、强化（ritual，repetition and reinforcement）”的“3R”标准进行，程序化旨在帮助学生熟悉课程，获得安全感，在舒适的环境下表达自我愿望；重复是为确保学生能吸收和理解所学内容，并与父母建立有效的伙伴关系，使他们对学校的性教育树立信心；强化能帮助青少年儿童在家进行练习。
为方便学习，英国为学习障碍学生划分了特定的学习阶段。
关键阶段一（key stage1），指从开始入学到入学的第三年。无论学生的年龄多大，基础性教育的关键是帮助他们融入群体以发展自尊，所以在阶段一要让学生懂得团队的意义并在团队中学习。学生能说出他们自己的名字和他人的名字，培养基本的社交技能，例如眼神交流。
与正常对照组比较，模型组小鼠肾组织中p38MAPK、TWEAK mRNA的表达水平均显著升高，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模型组比较，阳性对照组的上述指标水平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环孢素高剂量组小鼠p38MAPK、TWEAK mRNA的表达水平，环孢素低剂量组小鼠TWEAK mRNA的表达水平均显著降低，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环孢素能抑制SLE模型小鼠肾组织中p38MAPK、TWEAK mRNA的表达。各组小鼠肾组织中p38MAPK、TWEAK mRNA的表达水平柱形图见图2。
进入新时期后，2001年，《特殊教育需要和残疾人法》颁布，要求学校公平对待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学生，保护其免受歧视，为其提供合理的性教育服务。2004年的《消除障碍，实现卓越》旨在通过教育部、地方政府、社会组织、家庭之间的相互合作来开展性教育，满足学生的个人利益。2006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的《残疾人权利公约》也要求保护和促进残障人士的性与生殖健康权利，为他们提供优质的免费或负担得起的性与生殖健康信息和服务（第25条）［3］。2007年颁布的《儿童计划：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要求必须正视残疾学生的性需求和接受性教育的权利，为不同类型的残疾学生制定个性化的教学计划。2011年，《特殊教育信息法案》更加详细地解释了不同年龄段学生的性教育需要，禁止排斥和隔离残疾学生，同时保障家长的参与权。
推行养老机构综合责任保险：2018年末，全省公办养老机构参保率达到100%，民办养老机构达到60%以上。2020年末，建立全省统一规范的养老机构责任保险制度，实现养老机构100%参保。
关键阶段三（key stage3），第七至九年。继续巩固和发展之前的课程内容，例如帮助学生进入到新团体并适应新生活。
关键阶段四（key stage4），是入学的第十到十一年。这期间需帮助学生强化团体认同感，重点是能在团队内做出决策和练习谈判技巧，并帮助学生将他们的知识运用于实践，例如校外场域，最终为独立选择和行动提供更多机会。此外，还要认识性关系和情感的变化。之后，对于附加阶段的残疾学生，所涵盖的大部分内容将重复并强化早期学习，学生的特殊需求和能力会影响学习的主题选择和发展。
表1 学习障碍学生的性教育课程目标
对学习障碍学生，性教育课程的内容分为六大主题：身体部位；性别；公共和私人；性感觉；亲密关系；生命周期。六大主题在各阶段所要达到的学习目标如表1所示。
主题二：猜猜角色（针对轻度、中度学习障碍学生）
三、学习障碍学生性教育的主要教学措施
针对不同类型学习障碍学生，教师会采取不同的教学手段。有些学生不能清楚表达自己的困惑和不适，需要具有专业素养的教育者进行细致的观察，及时调整教学方案。针对有听力障碍的学生，教师会多使用图像、模具、图片等可观性强的教具；对于表达障碍者，教师会运用讲故事、画画或手语的形式开展活动；对于视觉障碍者，则会强化他们的触摸体验，利用专业的模具和人偶娃娃进行教学；对于智力障碍者，根据其症状程度，采用团队活动的形式进行性教育，头脑风暴、案例教学、自由讨论、观看视频等方法不适用。除了团体学习，还可开展匹配游戏、音乐活动，利用3D模型或人体性器官模型学习，还有涉及身体部位的游戏、角色扮演、同性别组队学习等。教师在性教育中会引导学生采用主动学习法（active learning works） ，目标是让学生们以合作和安全的方式建立关系，增强信心，促进学习［1］。
4）市场容量有限，产能过剩现状没有根本改观。由于种种原因，我国苹果消费以国内消费为主，苹果出口量少，多年来没有突破总产量的10%，2018年中美贸易战的持续更使我国苹果出口形势雪上加霜。多年苹果发展经历表明，我国苹果适宜的种植规模为3 000万亩，这是我国苹果的产销平衡点，一旦超过3 000万亩，所产苹果就可能会出现卖难现象，售价就会下降。目前我国苹果种植规模在4 500万亩左右，在此规模下，即使减产20%左右，苹果总供给量仍出现过剩现象，这种局面没有从根本上转变，因而2018果季苹果价格上涨是非正常的，对此，生产者、经营者都应正确对待。
教师展示图片，引导学生表达自己的感觉。（学生可能会运用肢体语言表达）
主题一：更加安全的性行为（针对轻度学习障碍的学生）
拟定特别的场景，如两人会面的咖啡厅场景。提问：你认为他们是朋友还是陌生人，或者其他关系？小组讨论，然后试着描述和写下自己的答案，并告诉其他学生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最近的统计数据表明，针对残疾人的严重暴力犯罪率是针对非残疾人的3倍以上［4］。而先前的研究表明，残疾人对性充满好奇心，希望了解性并参与有关性的体验。性教育为学习障碍学生提供了探索性的机会，提高了他们对性安全的认识，并有助于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防止自身成为性暴力的受害者［5］。这些群体以往仅能从媒体和同伴间获取性知识，而这些信息往往并不科学甚至是错误的，增加了学习障碍学生受到伤害的风险。这为英国性教育带来了新的挑战。早在英国1989年的《儿童法》就指出，“性行为是对儿童和青少年发展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这意味着所有儿童和青少年都有类似的需求和权利［6］。与此同时，社会各界开始针对学习障碍学生进一步完善性教育的内容，帮助他们保护自身安全并融入主流社会。
当然，生活的温度也常常消逝于餐桌，你吵过的架，斗过的气，骂过的嘴，都会驱使着那张餐桌渐渐冷清，最终，它们都会为你的生活积灰，使它暗淡无光。
将避孕套包裹在一个袋子中，教师播放音乐，避孕套包裹开始从第一个学生依次传递。每次音乐停止时，包装就会松开一点，这就减少了避孕套最终暴露出来时的尴尬。接着教师运用阴茎模具开始演示避孕套的用法，学生可以用手感受避孕套的材质并练习使用避孕套。在练习的过程中，教师会向学生介绍其功用，并鼓励学生提出疑问，此时，若学生没有疑问，教师可以继续启发学生：你觉得它会破裂吗？避孕套有多结实？……根据学生的反馈，教师做实验，用水填充，向学生展示。
然后进行匹配关系的练习。教师出示一组人物照片，提问：他们可能是什么关系？你觉得这些“女性人物”和“男性人物”各有什么特质？他们可能从事什么工作？然而真的是这样吗？……接着教师公布答案。此举旨在破除学生的性别刻板印象，鼓励残疾学生勇敢做自己。
主题三：我同意吗？（针对重度学习障碍学生）
在原料（g）∶水（mL）∶氨水（mL）为1.00∶2.10∶0.40、反应温度为80℃、反应时间为60min、自然冷却6h的条件下，改变搅拌速度［6］，考察其对直收率的影响，结果如图7所示，并进行了相关分析。
具体操作方案列举如下：
建筑施工中可能通过增强建筑自然采光面积与技术、安装太阳能电池板等技术充分利用太阳能。①充分利用自然光，增加门窗面积是目前常用的自然光利用方法，但在施工中需要注意密封性、材料选择等问题。②安装太阳能电池板，合理采集太阳能，为施工所需的电能与热能提供保障。
教师利用多媒体展示一些行为，提问学生：你是否同意这些行为？你有什么感觉？引导学生理解个体间的差异和相互尊重的重要性。
教师提前列好问题，这些问题从公共到私密依次排列：（1）我可以和你握手吗？（2）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3）我可以去你家吗？（4）我可以看你的包吗？……学生回答可以或不可以。这些问题旨在帮助学生认识公私领域的区别，学会如何建立良好的亲密关系。
课堂上，教师不能向学生灌输自己的价值观和宗教信仰。在每节课结束后，教师需要根据学生的情况评估和记录，以便在下次课程中制定更有针对性的方案，更好地因材施教。
四、启示
英国最早建立了残疾人的社会模式，这一具有影响力的社会模式认为，残疾人是由于社会对他们施加障碍和限制而导致残疾的，而非由于他们本身有残疾［8］。所以，在国家和政府层面，应该继续完善关于残疾群体的相关法律法规，保障其合法权益，提高相关部门和机构的服务意识，充分了解、考虑并满足残障儿童和青年的实际需求。包括为一线教育和社会工作者以及家长提供现实的、有针对性、操作性强的教育资源，充分发挥教育合力，保障更多学习障碍者获得性教育，实现健康成长。
从学校和教学方面来看，首先，要根据儿童和青少年的障碍程度及发展水平等，调整性教育内容，有创造性地制作和使用教具，通过情境化教学，训练生活技能并传递价值观。同时，要让性教育更加本地化，提高性教育课程的成本效益和可复制性。其次，以往我们认为，学习障碍的残疾群体是低自尊的，但研究发现，他们对自己的评价非常积极，自我形象认知甚至高于正常人［8］。所以，教师在对其进行性教育时，更需关注其直系亲属以外的社会互动，在教学中要运用促进其个体成长的方法，使这些青少年能够表达自己的经验和观点，破除歧视和压力。
从社会组织看，除了社区、学校、家庭的合作外，社会机构也应成为为学习障碍者提供性教育的“排头兵”。例如，开发优质的性教育课程，提供相关性健康的咨询服务，利用大众传媒宣传科学有趣的性知识 ，为普及性教育添砖加瓦。
五、结语
英国目前特殊教育体系相对完善，主要归功于20世纪70年代的残疾人运动。学习障碍者作为弱势群体，他们彼此学习、互相借鉴，引发社会关注，吸引社会参与，才成就了英国的公民社会。同时，从英国对学习障碍群体开展的性教育历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英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在开展性教育伊始也历经波折。在我国，学习障碍群体的“性”是不应回避的问题，而造成学习障碍者群体边缘化的环境、社会和法律障碍依然存在，使得他们在接受性教育等方面的权利依然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因此，我国学习障碍群体要争取高质量的性教育，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我们要充满信心，借鉴他国的成功经验，在社会各界的共同支持下，开展针对学习障碍学生的本土化的性教育。
(2) 膨润土浸水拆模后回弹率为18.8%，收缩量为21%；掺入6%的纳米氧化硅后回弹率达25.6%，收缩量为21.7%；掺入4%的纳米氧化钙后回弹率只有1.6%，收缩量为0.6%；同时掺入4%纳米氧化钙和6%纳米氧化硅到膨润土中，其回弹率达到18.2%，收缩量为7.2%。说明同时掺入两种物质，其膨胀性能得到保证的同时，其收缩度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注释
1) 体现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远程教育教育理念。要依据学生成人化的学习特点和个别化的学习需求设计教学，资源建设方面注意符合现代远程教育特点，符合成人学习者需要和网上学习特点；强调以学习者为中心，引导学生自我学习、协作学习，从而达到学生积极学习、主动学习的理想状态。
主动学习法（active learning works）是教授RSE（Relationships and Sen Education，关系和性教育）课程常用的方法，即在学习小组中激发学生的创造性，从而培养学生的技能。小组中的学生在讨论中相互学习，在学习过程中观察他人，倾听他人的观点和想法，巩固所习得的技能。
参考文献
［1］Blake S . Sex and relationships education ：a stepbystep guide for teachers. 2016.
［2］沈卫华.全纳教育理念下的英国教师专业发展探析［J］.外国教育研究，2009，36（3）：43-47.
［3］United Nations. 2007. Convention of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New York，UN. https：//www.un.org/ development/desa/disabilities/resources/generalassembly/convention-on-the-rights-of-persons-withdisabilitiesares61106.html （Accessed 30 May 2017）.
［4］ Harrell，E.，Truman，J.，Curto，V.，Thomas，J.，Quinn，B.& James，D. （2017）. Crime Against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2009，2015—Statistical tables. Washington，DC：Bureau of Justice Statistics. Retrieved from https：//www.bjs.gov/content/pub/ pdf/capd0915st_sum.
［5］ Byrne，G.. Prevalence and psychological sequelae of sexual abuse among individuals with an intellectual disability：A review of the recent literature［J］. Journal of Intellectual Disabilities，2017，52（1）：1-17.
［6］ Children Act ［J］. Bmj British Medical Journal，1989，299（6714）：1482-1483.
［7］ Adamson，Lena . “Brief report—Self-image，adolescence and disability”［J］. American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Therapy. 2003，57 （4）：578-581.
［8］Aggleton P ，Boyce P ，Moore H L ，et al.Understanding Global Sexualities：New Frontiers［J］. 2013.
〔中图分类号〕 G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2684（2019）18-0030-05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长春，130024）
编辑/张国宪 终校/于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