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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玺璋先生针对崔永元近日批评电视庸俗化的一些言论,在《南方周末》上发问:“电视为什么不能庸俗?”我倒是大致同意崔永元意见的。电视的庸俗或许难免,但它的庸俗化倾向则不可取。
我原拟于4月7日去中国现代文学馆听蓝英年教授关于俄罗斯文学的演讲,馆方临时改成崔永元讲“电视的庸俗化”,就便听了一下,觉得他所说不无道理。
那天崔永元也解释了他理解的“庸俗”,即《现代汉语词典》里所说的“平庸鄙俗,不高尚”。解玺璋只说了《辞海》上“庸俗”的释义项里有“凡俗”,但他回避了“鄙陋”。我想崔永元这里所谓“庸俗”,指的乃是粗俗、低下。崔说庸俗必然导致下流,当然是要不得的。
玺璋说观众希望通过看电视“娱乐一下,轻松一下,痛快地笑一笑”,这当然“不算太过分”。但粗俗无聊激发的傻笑,不比智慧幽默引发的由衷之笑。让人们笑得更健康一些,不但不影响,还会强化电视的娱乐功能。这跟是否“忧国忧民”无关。而当前的电视,确实有“迎合观众低级趣味”的倾向。比如一些娱乐节目的打情骂俏和极度喧嚣,一些所谓“益智”节目的弱智、反智问答,等等,观众看了也笑,却笑得暧昧和糊涂,也许不大能“轻松”、“痛快”起来。人们不打算要求电视造就精英或战士,但总不希望它制造白痴吧。
崔永元并没有把小品、《还珠格格》、《欢乐总动员》之类一概看作庸俗,但不可否认其中有庸俗的东西的倾向。比如,小品里总糟蹋某一个角色的爷爷,以讲粗话为能事,有意无意地抬高骗子和骗术,从而赚得笑声……算不算迎合某种趣味,是不是庸俗?我们当然没有什么X版,也没有“无上装播报”,但电视里某些并无必要的床上情节,某些主持人的着装、神态、做派、语言……也大有俗不可耐者,看了叫人难受欲吐,丝毫也体会不到解玺璋所谓的“亲和力”。崔还举例说,“多支持我一点点,让我开心一点点,赛赛(谢谢)”,这样忸怩矫情的港台艺人腔,成为咱们一些演员和主持人说话的作料,就不但庸俗,而且能酸掉观众的牙。
咱们很多电视娱众节目,从形式到内容,都是从海外或港台趸来的三手或四手货。一个东西,比如什么“荧屏速配”,一家趸来,万家紧跟,一窝蜂,弄得沸沸扬扬,直至把它炒滥,炒碎,炒死,才能塌实一阵儿。它的收视率一度也颇高。但是,把细腻的感情几乎变作市场交易,这交易速至、速配,因而必然速死,离鄙俗还有多远?
电视庸俗的背后是电视人的庸俗,电视人也往往把受众看成了愚氓和道具。崔永元说,导演为营造气氛而造假,写个条子给参与节目的人,让人家在镜头过来时照着念。他给持条者出了个主意:把条子撕碎,抛到那导演的尊脸上。这正表示了圈内人崔永元对此种庸俗风的仇恨和抗议。
崔永元那天特意说,他认可“世俗”而排斥“庸俗”。世俗是入世的,平淡的,常态的,大众的,而庸俗至少意味着某种污染。“庸俗”而“化”之,即庸俗化,似乎也是“大众的”,但这是更大面积的“沙尘暴”,当在扫除、治理之列。解玺璋赞成庸俗甚至庸俗化,但他文中也没有提倡不洁,大意或许与崔永元略同。其实名词之争没有多少实际意义,问题在人们要求电视台制作出好的节目——既要考虑收视率,也不能无视精神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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