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图书馆的哲学内涵,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试论论文,内涵论文,哲学论文,图书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分类号]G250
如果从1807年德国图书馆学家施莱廷格正式提出“图书馆学”的概念算起,图书馆学已经有近200年的历史了。一门学科的产生, 有其历史与现实的必然性,图书馆学就是随着“图书馆”这一社会文化现象为人所逐渐认识而不断发展的。在图书馆学的发展过程中,第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是1928年美国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的成立。在20世纪初期以前,很少有图书馆员思考他所从事的职业的本质,那时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业务人员的教育具有“学徒” 的色彩。1887年,杜威向此发起了挑战,成立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学院。但杜威的教育思想继承了图书馆学传统的历史,即将图书馆学看成是一门“机械艺术”(mechanical art),这是后来图书馆学理论所具有的实践、经验、直觉等特征的最初的理论出发点。20世纪以来,图书馆学界发出了一种强烈的声音,主张建立一种全新的图书馆学理论,以解释图书馆的本质。
这种主张最初虽然从者较少,但它批评了图书馆员们仅重视技术细节的现象。巴特勒的观点最具代表性[1]:奇怪的是, 图书馆员们不像其他社会科学领域的同行一样,他们对其专业的理论毫无兴趣。
自从1928年芝加哥大学成立图书馆学院以来,图书馆学纯理论的研究才逐渐提上日程。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强调了图书馆学的心理学、社会学等层面特性,提出了以谢拉为代表的“社会认识论”。芝加哥大学倡导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其成果已发展成为目前图书馆学研究的4 种范式之一。但我们应该看到,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研究的重大贡献除此之外,就是它的主张对图书馆学研究造成的冲击,它使图书馆学找到了一条生存、发展的新途径,逐渐引导人们步入对图书馆本质的理论探讨与研究之中。如果没有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恐怕不会取得今天这么大的成绩。
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对图书馆学理论的研究,基本上将图书馆学定位于社会科学的范畴,从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教育学、文化学等多种角度,吸收了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浓厚地加强了图书馆学的学术性、理论性。后来,国外图书馆学出现的知识基础论、知识社会学、交流系统论以及我国图书馆学界的要素说、矛盾说、规律说、交流说等理论表述,可以说都是借助于芝加哥大学图书馆学院所提供的理论思维方式,而从不同角度阐释图书馆这一特定的文化现象或信息中介的。
随着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深入开展,尤其是伴随着技术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以及整个科学界成果的激增,图书馆学研究者所获得的专业学术积累也更加厚重,这就势必会引起理论研究者在现有学术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审视以前的理论流派,或找出以前研究方法的共同之处、存在的问题,或运用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等学科的研究成果,将它们作为图书馆学研究的方法论依据,重新解释图书馆学,进而形成新的理论。
1 图书馆哲学的定位
“图书馆哲学”这一提法,在最近的中外文专业文献中出现的频率较高。它并不是一个新名词,至迟在1934年便已出现。笔者可见的唯一证例就是丹顿(J.Periam Danton)所著的《呼唤图书馆哲学》一文[2]。有关它的确切内涵,至今尚未形成一个比较一致的意见。
目前,在图书馆学界内部有一种心态,就是一谈哲学好象就是玄之又玄的形而上学,图书馆哲学就是以哲学思想为指导的图书馆学研究。这种看法并不全错,哲学可以表述为玄邃的表现形态,图书馆哲学也可以是以某种哲学思潮为指导的图书馆学研究,但这仅是它们的表现形式之一,而不是唯一。
路卡斯(C.J.Lucas)认为哲学具有下列特征[3]:①是个人对生活和世界的个人态度;②是反省和有理性研究的方法;③是企图从总体中观察;④是对语言的逻辑性分析和对文字概念的意义加以澄清;⑤是一群问题和解决这些问题的理论。我们由此可以看出,哲学其实是具有高度的人本主义色彩的,每个人对事物的认识、看法均有自己的一套“哲学”。美国哲学家杜兰特(W.Durant )在其名著《哲学的故事》(The Story of Philosophy)一书的“致读者”中, 也表明了其对哲学研究内容看法的与众不同,再次证明了哲学研究内容的不定性、多样性[4]:“认识论已经把现代哲学引上歧途,近乎毁了它, 他希望总有一天人们会认识到知识过程的研究是心理学的事,哲学又将被理解成是全部认识的综合性解释,而不是认识本身方式与过程的解析性说明。分析是科学的事,它给我们以知识;哲学则必须进行综合,它给我们以智慧。”由此可见,“哲学”的概念除可作“人们对于整个世界的根本观念的体系,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解释外[5], 它还包括宗旨或信念,某一领域的基本理论、基本原理等两种含义[6]。 从此种意义上说,图书馆哲学并不是很高深的玄学,而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者对待“图书馆”(此处是加引号的,并不是专指某一具体的图书馆)的态度、理论表现形式。所以,笔者始终认为,图书馆哲学是一个内涵丰富而广泛的图书馆学概念,它包含着目前图书馆学理论表现形式的方方面面,同时,又超出这些方面,而涵盖了图书馆学理论的抽象、升华后更加理念化的内容(类似于我们平常感觉的较玄的图书馆学理论)。
布罗德菲尔德(A.Broadfield)就图书馆哲学提出了自己的推理[7]:①图书馆员不懂哲学;②哲学家提不出图书馆哲学; ③图书馆员应该用自己的智慧发展一套图书馆哲学。由此可以看出,图书馆哲学并不是哲学的分支学科,而是具有浓烈图书馆学个性特征的图书馆学分支学科的内容,是研究图书馆学高级理论形态的图书馆学研究方向,是需要我们图书馆学研究者共同努力来构建的理论形态。
在图书馆学界内部有一种看法,就是图书馆哲学是图书馆学与哲学结合的产物,是在哲学指导下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成果。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这种说法是不全面的。哲学固然可以作为一种方法,其理论可为图书馆学所吸收,并构成图书馆哲学研究的重要组成内容,但并非唯一的内容。哲学作为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与心理学、逻辑学、社会学、文化学等其他知识体系一样,均可以与图书馆学结合,为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所用,构成图书馆哲学研究的内容。所以说,图书馆哲学中的“哲学”,不是狭义的哲学,而是一种理论,一种知识体系在图书馆学研究中应用的表述。
2 图书馆哲学内涵的层次
从国际图书馆学界对图书馆哲学的研究情况看,进入20世纪后半期,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图书馆学研究者都在讨论图书馆哲学问题。其中一些学者讨论图书馆学各组成部分的哲学,如图书选择、管理、专业、学校和研究图书馆以及专业教育等。俄罗斯图书馆学界多数人认为,图书馆哲学是指图书馆学学科或图书馆知识领域的理论和方法论的原则。波罗申认为,图书馆哲学是“关于图书馆学基本理论和世界观的科学”。由于研究的切入点和侧重点不同,俄罗斯学者对图书馆哲学的认识也各有特色,这些不同的认识大致可归纳为三大流派,即文化学派、营销学派和情报学派[8]。俄罗斯学者对图书馆哲学的探讨还不成熟。 美国的布罗德菲尔德(A.Broadfield)、福斯克特(D.J.Foskett)、 奥尔(J.M.Orr),英国的威利森(Ian Willison), 意大利的博塔索 (Enzo Bottasso)以及欧洲、俄罗斯、亚洲、 澳大利亚和南美学者均承认图书馆哲学问题,但很少有人认为已建构了一个真正的哲学体系。
当前,西方学者研究图书馆哲学的出发点主要有两个:一个强调人性和人权,强调个人的民主与自由,人可以不受限制地使用图书馆,图书馆应“无限”地为各种类型的人服务,树立了图书馆哲学研究的价值取向。二是将图书馆哲学作为图书馆学研究的一种高级理论形式,一种理论研究发展的新阶段,将其视为一种同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文化学等学科等同的“科学玄学”,指出了图书馆哲学研究的意义、方法及其科学性。
通过上述分析,笔者认为图书馆哲学可以分为3个层次, 低层次即为我们经常谈论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中层次即为建立在低层次基础上的更深一步的研究,亦即上文所谈的那一种研究;高层次研究是图书馆哲学研究的最终目标,目前尚未全面展开的图书馆学专门哲学研究即是高层次的图书馆哲学。
在我们已广泛开展的低、中层次研究中,应用了哲学中的某些观点,如布鲁克斯的(B.C.Brookes)知识基础论, 是全面建立在心理学研究课题(也是哲学的研究领域)和波普尔(K.Popper)的“世界Ⅲ”理论基础之上;解释学应用于图书馆学情报学理论研究,又形成了图书馆学情报学研究的新领域,它广泛应用了解释学、解构主义、美学、现象学等多种哲学流派的观点。图书馆学研究者所取得的成果,也是这三个层次从低层次到高层次逐渐显示出来的,它反映了研究者研究深度的不断推衍和思想的不断进步。
图书馆哲学起码应具有以下几个特征:①内涵的广泛性;②研究内容的层次性;③研究过程的阶段性;④研究方法的复杂性。图书馆哲学的3个层次并不是断然分离的,从低层到中层,再从中层到高层, 研究的渐进性与连续性决定了图书馆哲学低、中、高3 个层次的界限不会断然分开。图书馆哲学的高层形式应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者的追求目标。它应该包括科学与精神这两个维度。从科学的维度看,图书馆哲学应扬起科学主义大旗,努力构建一种科学的图书馆学理论,这是图书馆哲学研究的目标之一。从精神的维度上看,图书馆哲学研究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树立起一种人文主义的图书馆学精神,这是一种正确的、合理的、规范的理论价值观和信仰,笔者认为这才是抑制当前图书馆学界内部错误思潮(重技术、重实践、重工艺而轻理论的“理论无用论”)的良方。
3 图书馆哲学及其与相关问题的关系
我们通常认为,图书馆学理论主要涉及3 个方面:①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包括图书馆学一般理论及图书馆学理论基础两个层面;②图书馆事业发展理论;③图书馆各项业务工作理论。图书馆哲学作为图书馆学理论的高级发展阶段,它所要解决的是图书馆学方法论、认识论问题,是图书馆学研究者的世界观问题,其所展示的规律、方法、假设以及图书馆学思想必然会对图书馆学理论的各个方面产生指导作用。我们划分图书馆学理论体系的主要依据是按照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各方面的不同特性,并结合了构成图书馆学体系的经验要素、理论要素和结构要素。相应地,图书馆哲学体系结构也可以划分为图书馆学哲学、图书馆事业哲学和图书馆业务哲学3个方面。
3.1 图书馆哲学与理论图书馆学
理论图书馆学研究图书馆学基础问题,图书馆事业建设的基础理论,图书馆工作原理、特点及其规律等,例如图书馆学的性质、研究内容、体系结构、研究对象、相关学科、研究方法等。当然,其内容还包括许多子学科的理论问题。这些问题是图书馆学区别于其它学科的特有问题,是对实际工作经验总结后得出的能概括图书馆工作基本特性与规律的理论。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周文骏教授指出:“我国至今还没有建成图书馆哲学的内容体系。不过我们可以把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成果作为建立图书馆哲学的基础。多年来关于“理论基础”的探索,假如其目的是追求把握图书馆的本质规律,那么也可以将其视为图书馆哲学的近义语或同义语[9]。关于图书馆哲学与理论图书馆学的关系, 周教授的看法是:两者之间“只能说联系更为紧密而已,而并非完全相同。首先,作为图书馆学内容体系中的理论图书馆学的前提仍为图书馆学的前提所统摄。其次,作为一门科学的对象、任务和方法等最一般问题的研究,作为总结事业发展的事业建设原理的研究和业务工作原则的研究,虽则涉及某些哲学,但其产生的但问题还达不到用系统的哲学观点去分析、解决图书馆基本的、重大的问题,其与哲学的关系还停留在对某些具体问题、局部问题的应用,所追求的也主要是理论自身的系统性和完整性。”[10]
前文已经明确指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是图书馆哲学研究的内容,它属于图书馆哲学的低层次的研究,所以说两者是不能等同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是图书馆哲学的“源”,图书馆哲学在其基础上,用严密、系统的知识体系(如哲学、心理学等)重新审视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判断其合理性。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理论?它们在逻辑上是否合法?其生命力是否强盛?可以用它解释社会、文化与个性吗?所有这些问题都有待于图书馆哲学的批判。可以看出,图书馆哲学是在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层面上展开评论的理性之学。从事图书馆哲学研究的人应该具备一种人文精神、科学精神、批判精神及一定的学术境界。
3.2 图书馆哲学与理论图书馆学中的理论基础
我们一般将图书馆学理论基础划归到理论图书馆学的范畴,但笔者始终认为,不能将它简单地等同于理论图书馆学中一般理论问题的研究。理论基础是发端于理论图书馆学一般性问题研究的、具有图书馆学自身学科特色的理论思想,是图书馆学区别于其它学科的重要特征之一。虽然它脱胎于理论图书馆学,而且也已吸收借鉴了某些哲学的合理成份,但它仍不像图书馆哲学那样,强有力地依赖于图书馆学与其他某个学科(如哲学、逻辑学、心理学、文化学等学科)。图书馆学理论基础在理论思辨、抽象程度上仅是理论图书馆学一般问题的升华。我们过去在文中称之为理念图书馆学[11]。图书馆哲学与图书馆学理论基础虽然在理论基础、理论体系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但图书馆学理论基础毕竟已跳出了图书馆学自身的小圈子,并试图与方法论科学相结合。所以,笔者不赞成将图书馆学理论基础排除在图书馆哲学之外。原因是它是图书馆哲学开展研究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我国图书馆哲学研究的中低层次表现形式之一。将它合理吸收进体系严密的图书馆哲学之中,可成为图书馆学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至此,我们可以认为,本文前面提出的图书馆哲学研究的3个层次,全部是图书馆学哲学的研究内容。 将图书馆学理论基础视为图书馆哲学研究的重要方面,是从我国目前图书馆学理论界的研究力量出发,在尚不能构建图书馆哲学体系的情况下,所采取的先加强已有的图书馆学理论基础研究,再以点带面开展图书馆哲学研究的措施。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图书馆哲学是图书馆学与哲学等方法论科学紧密结合的产物。
3.3
图书馆哲学和图书馆事业建设理论及图书馆各项业务工作理论
图书馆事业建设理论是对图书馆事业中最基本和最宏观问题的探讨,包括图书馆事业的发展规律、事业发展的经验教训、事业组织原理、事业体制、图书馆的类型和建立原则、图书馆立法、图书馆员培养、图书馆学学术研究的组织工作、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战略研究,等等[12]。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历史就是一部图书馆史,一部图书馆工作史,一部图书馆工作发展的规律史,其中蕴含着图书馆工作人员、图书馆学研究者的理性思想的变迁。众所周知,当前的图书馆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其理论来源于经验的总结,正由于此,它的科学性才被怀疑。所以,我们要从哲学高度重新解释图书馆事业理论,使之理性化,并最终形成图书馆事业哲学,这是图书馆事业发展和图书馆哲学理论构架的需要。它一方面可以服务于图书馆事业建设,另一方面可以服务于图书馆哲学。图书馆事业哲学概念的提出,也是国际图书馆学交流的需要,它基本等同于国外提出的“philosophy of librarianship”。
图书馆各项业务工作理论也可以从知识体系的角度重新定位、研究,其意义与传统图书馆学之于图书馆哲学等同。研究图书馆业务工作哲学,不但可以推动图书馆具体工作的开展,而且更重要的在于树立一种理念、意识,即帮助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建立起理性、人文主义的思想,树立正确的理论价值观。这一点,也是建立图书馆哲学的最大障碍。研究图书馆哲学的重要意义之一也在于此。图书馆业务工作哲学是整个图书馆哲学的有机组成部分,其研究可以直接引入其他科学的概念、定义、假设等,正如语言分析哲学之于情报检索语言、解释学,接受美学之于读者研究,它们共同构成了图书馆哲学。
3.4 图书馆哲学与文献学科群的关系
这里所指的文献学科群包括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编辑学、出版学、发行学等学科,它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直接与各种类型与层次的文献打交道,研究整个文献信息交流过程中的某一个环节。实际上,文献是人类知识的载体,它联系着社会知识与个人知识,是两者沟通的纽带与桥梁。在这一过程中,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学科必然存在着共同的理论基础。
现代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大体上有两个流派可以为图书馆哲学所用,一是人本主义,另一个是科学主义。人本主义思潮以“人”为中心,科学主义思潮则把科学作为依据。人本主义思潮可以还图书馆学以人性内涵,科学主义思潮则可以还图书馆学以科学性内涵。文献学科群中的各门学科既然存在着共同的研究领域,那么它们均可以以此为基点,开展共同的理论研究。所以说,图书馆哲学的理论不仅仅是图书馆学的理论,它也是所有文献学科群中各学科的共同理论,图书馆哲学的建设同样也需要“借鉴”其它文献学科的理论。
4 研究图书馆哲学的意义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者为什么热衷于讨论图书馆哲学呢?笔者认为,最主要的有以下两点原因:
●图书馆学虽然已经发展了近两个世纪,但其在学术界的地位仍然不尽如人意,仍然不为人注目,即使其他学科也经常运用图书馆学情报学的研究成果。例如在人工智能、信息检索实现过程中,必然要遇到情报检索语言的问题,该学科的人员正在大量使用我们的研究成果。为什么会造成图书情报界虽对学术界有所贡献,而又不为人们所承认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图书馆学情报学自己独创的方法、研究成果太少了。也就是说,图书馆学情报学的“自生力”还很弱。吴慰慈教授早已指出:“图书馆学是一门年轻的正在发展中的科学,一门与实际结合得十分严密的学科,一门必须吸取其他科学技术的营养来壮大自己的学科”。[13]图书馆学目前这样的学术地位,呼唤着图书馆哲学的出现。正如前文所说,图书馆学欲摆脱这种现实存在的窘境,一方面要重新审视已有的理论研究成果,辨其长短;另一方面就是提出自己的理论形态,以深化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发展具有普遍意义的学术思想,以加强该理论的解释力。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无论中外,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均处于尴尬的境地。一方面,理论研究成果颇丰;另一方面,从事图书馆实践工作的人员不愿意应用这些理论研究成果。如在文献资源建设领域,几乎没有图书馆在利用相关的理论研究成果(中科院文献情报中心的汪冰同志曾就藏书政策在图书馆中的应用情况展开过调查);不能得以贯彻的主要原因在于实践工作人员的理论观淡薄,只注重行为(甚至可以小到对如何粘贴书标、盖藏书章的讨论)而忽视理论。同时,图书馆学本身是从实践发展起来的,必然影响到图书馆业务人员的理论观。“理论有什么用”的提法即使在理论研究者内部也不绝于耳,尤其是信息技术被广泛应用于图书馆工作后,更加加剧了图书馆学业务人员轻视理论的观念。他们经常不切实际地鼓吹“理论脱离了实践”。所以,图书馆事业的蓬勃发展,必须正视图书馆学理论的研究。
收稿日期:1999—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