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的现状与对策_戏剧论文

歌剧的现状与对策_戏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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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近年歌剧状况

总的说,这几年的歌剧和其他舞台艺术一样,形势看好。这里有个数字,文化部从1991年设文华奖以来,已经评了五届,共评出150多个戏,其中文华大奖32个。歌剧共评出14个,其中文华大奖6个。可以看出,歌剧里文华大奖的比例是相当大的。这比京剧要好得多。京剧看起来戏不少,也热闹,一评奖就没有了。为什么呢?京剧老戏老演,不是文华奖所要求的。歌剧数目虽然少,占总数的9.5%,但大奖却占总数的18.8%,它们是《阿里郎》、《海蓬花》、《马可·波罗》、《党的女儿》、《张骞》、《鹰》。获文华新剧目奖的有《木棉花开了》、《故乡人》、《马桑树》、《从前有座山》、《归去来》、《樱花》、《徐福》、《克里木参军》。这些戏确实是好戏,而且有几个戏影响很大。除了获文华奖的剧目外,还有一些好戏,如《请与我同行》、《山野里的游戏》、《青稞王子》、《桃花渡》、《焦裕禄》、《阿莱巴郎》、《将军情》等,也都基础较好。可以说,歌剧的创作数量不能和戏曲、话剧相比,但从质量来看,却是相当高的。

出了这些好的歌剧,我们有些什么感受呢?

首先是唤醒了歌剧之魂。在一段萧条之后,人们开始注意呼唤新的民族艺术,新的民族歌剧。在好多会上,特别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们经常发出呼吁。近几年文化部很重视歌剧艺术。1990年在湖南株洲举行了全国歌剧观摩演出,出现了一批好的歌剧,1991年纪念中国共产党诞辰70周年的演出活动中,又出现了几个好的歌剧。部队的歌剧创作在整个歌剧界占着重要的位置,创作演出了《党的女儿》、《克里木参军》、《阿莱巴郎》等。文化部直属的两个歌剧院都排出了新戏,中国歌剧舞剧院排出了反映红军长征的《将军情》,中央歌剧院排出了《马可·波罗》,演奏演唱了《鬼雄》,还排演了外国歌剧《弄臣》。湖南、湖北、上海、吉林、黑龙江、辽宁、四川、陕西、山东、江苏等省市都有歌剧新作,而且有一些获得了文华新剧目奖、文华大奖。歌剧的演出情况也比过去好。现在,从领导到群众对歌剧的呼唤比过去更加强烈了,是对歌剧创作和演出的一个推动。

其次,稳住了一批人才。歌剧比戏曲话剧的人才少,比一般唱歌跳舞的人才也少,加之老一辈歌剧艺术家们退出舞台之后,中青年歌剧人才就显得更少了,就更加可贵。庆幸的是,由于这几年歌剧创作有所前进,演出看好,保住了大部分人才。凡是有好剧目的院团,凝聚力就强一些。中央歌剧院由于年年有新剧目上演,加上严格管理,敬业精神的树立,集体荣誉感很强,就比较容易能办成事。部队就更有吸引力。整个歌剧界保住了一批人才,也培养了一批年轻的人才。主要是靠音乐院系培养的,也有在实践中锻炼的。这次会议,就有很年轻的导演参加,这是非常值得高兴的,因为创作人才培养更难。年轻的歌剧表演人才虽然还没有像郭兰英那样的艺术家,但也确实涌现了一批热爱歌剧并准备为它奉献的后起之秀。

当然,这几年实行人才流动,有去有来,但总的来说是招之即来。就是不把人限死,只要有戏,他会全身心投入。徐沛东这几年写了不少好歌曲,出了大名,但他歌剧之心不泯。《将军情》的音乐不仅创作出来了,而且没有什么代价。只要我们搞歌剧,我们的人才都能用得上。去年10月,为郭兰英从事艺术生活60年举行了一次活动,研讨会上老中青三代群英会,发言争先恐后,排起了队,为什么如此热烈?就是因为大家有一颗歌剧之心,有强烈的歌剧之情。

再一点,这几年的歌剧创作中贯穿着一种顽强的探索精神。我感到,这几年的民族歌剧明显地不同于西洋歌剧,也不同于我们过去时代的民族歌剧。《党的女儿》、《阿里郎》、《木棉花开了》、《马桑树》、《故乡人》、《归去来》、《鹰》、《从前有座山》既不同于西洋歌剧,也不同于《白毛女》、《小二黑结婚》、《刘胡兰》、《江姐》、《洪湖赤卫队》。在内容上,既不是历史故事的再现,也不是现实生活的直观,而是艺术家们力求以新的观点,从新的角度审视历史,观察现实,给人们深刻的感受。在题材上,我们历来的歌剧和话剧一样,重视现实。过去以革命题材为主,现在的题材比过去更宽了。《从前有座山》就是一个民间传说,它既象神话,又不是神话。《故乡人》反映的是当代农村改革的题材,表现的是人的观念、心理和感情的变化。在艺术形式上,这些歌剧显然在追求完整性和新鲜感。有一些形式过去我们是少见的。如音乐剧,现在不仅有了,而且不少。音乐剧是歌和舞并重的一种形式,它的舞蹈不是一般伴舞,而是在剧情中不可分离的部分。有的地方叫它歌舞剧,如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的《阿莱巴郎》就标明是歌舞剧,通俗易懂,使人一目了然。为什么音乐剧或歌舞剧多起来了?就是适应现在人们的需要,尤其是青年人现在喜欢舞蹈。从艺术范畴上讲,它使我们的歌剧更加宽阔。我们的民族歌剧并不是一个模式。有的歌剧近于戏曲,如《故乡人》。有的戏曲又近于歌剧,如大理白剧《阿盖公主》。这也是一种探索,这种探索有利于歌剧的发展,有利于出精品,有利于歌剧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受各个地区、各个民族、各个层次观众的欢迎和欣赏。

二、歌剧尚未走出困境

近几年来,我们的歌剧创作和演出状况,虽然看好,但是就歌剧的总体来说,还没有走出困境。为什么这样说呢?

首先,就全国来说,艺术表演团体不只是歌剧,更多的是戏曲、话剧、歌舞,还有杂技、曲艺,歌剧只是其中的一小块,从领导角度说,很难下较大的精力和财力。就管理体制来说,我们在进行改革,歌剧院团应该怎么改,也还没有完整的经验。怎么才能把歌剧放到改革开放的大棋局中为改革开放服务,也不很明确。例如山西省歌舞剧院有一个歌剧团,排了两个创作的歌剧,都没有打响。一台想写一个女包公,太直接了当,艺术上也不够细致。后来又搞了一个农村题材的戏,也是有点粗,大家看着不理想,也没有下决心再改。从领导的角度来说,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教训,就是在文化建设中,怎么看待歌剧,把它放在整个文化的格局上去做文章;没有认真捉摸过。对于地方戏曲、京剧是比较明确的。每个省的主要地方戏都是当地代表性艺术,有几个京剧流行的省份,京剧也是那里的代表性艺术,因此每搞活动都少不了京剧和地方戏,而且用京剧和地方戏给外国人看,或选派出国。但是很少拿歌剧参与这些活动,特别是民族歌剧是很少出国的,使歌剧失去了展示自己的机遇。这是第一个困难,是存在于领导方面的。

第二个困难是剧院团体制改革中的一些难点没有解决。比如我们在改革当中有一个时期目的不十分明确。改革中有一个“人往哪里去”的问题,有的地方曾经误以为这是改革的目的和指导思想。其实这样理解不全面,但有的地方就是这样办的,因此就把减剧团和减人当作目标,以为减得越多越成功。我以为改革的根本目的是出戏出人,繁荣创作和演出,满足人们的需要。如果改革到最后剧团没有了,人走了,戏也演不成了,能说改革成功了吗?有些地县的歌舞团,有歌剧就演歌剧,有舞剧就演舞剧,仍然很困难,为什么呢?好多地方都认为地方戏是自己的东西,歌舞不能代表自己,因此遇到改革中调整布局,就留下戏曲团,减掉歌舞团,歌剧也就更难生存了。再比如,前几年没有演出补贴,现在中直院团解决了这个问题,部分省市也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就全国来说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因此歌剧多演多赔少演少赔的局面也就没有得到解决。改革中的难点好多,所以好多院团还在徘徊,或者还没有迈步,民族歌剧院团就更是如此。

第三个困难是歌剧艺术本身,准确地说是民族歌剧,它的生存发展条件也是十分艰难的。从艺术特点讲,民族歌剧是在四壁夹击中生存的。它不同于电影、电视、话剧,没有说话演故事的优势。它没有戏曲那么多的表演程式,没有形成像戏曲那样的欣赏习惯。它不像舞剧,不说一句话,不唱一首歌,要唱也是伴唱,全看身段造型技巧来表演。它也不像西洋歌剧那样,声乐那么规范。民族歌剧保持声腔的特色比较难,特别是男声。如果吸收西洋歌剧太多了,人家又说这不是中国歌剧。不吸收西洋美声唱法,完全用唱民歌的嗓子,一个大型歌剧就没有气势。总之,我们的歌剧是在各种艺术的夹缝中生存和发展的,别的品种发展壮大了,它就更没有多少余地了。

第四个困难是我们的歌剧剧本创作,这些年来忽视了或者回避了从现实生活中取材,缺乏生活气息,注重形式多于注重思想内容。在这一点上,歌剧与戏曲创作有相似之处。我们不再提为政治服务,不再强调配合具体的政策和中心工作,不再像过去那样来一个运动,就赶紧来一个戏,演上几场就完了,不提倡搞写中心、画中心、演中心、唱中心那样的东西。但是不提为政治服务,我们就可以远离现实吗?就可以住在宾馆凭空编造吗?有的人确实在走着这样的路,但这样编造出来的东西必然是不真实不感人的,没有生命力的。当然,也不是说大多数艺术家根本不想面向现实生活,而是确有困难。现在真正深入到生活中去体验不像过去容易。现在到一个农村和企业去生活,接触群众,很难再实行“三同”。过去搞土改,搞社教,是派下去工作的,容易做到,现在硬派下去不行。可是我们更需要了解改革开放经济建设中人们的生活、心态和感情,做为自己创作的养料。有责任感有追求的作家艺术家正在开始摸索新的路途和方法。话剧《OK股票》的作者赵化南,他自己就玩过股票,先是玩得赚了钱,后来又输了,给套住了。他很有感受,就写了《OK股票》。这样的经验还不是很多。

前几年好多地方有些创作费,用于补贴作家艺术家深入生活。现在由于文化事业经费没有随着物价上涨而增加,反而减少了,结果形成了一个负增长。原有的钱不够了,甚至被调到别的部门干了别的事。这个问题急需解决。加上有一些领导还是想搞图解政策的作品,交任务、限时间。看起来是重视文艺,但是要求太急太直接,效果适得其反。有的地方一个工程开工调一些好演员去演唱,一个工程竣工又调一些好演员去祝贺,哪个地方开业也要一些演员去,这样关心的实在不是地方,不合乎艺术规律,对艺术创作和演出甚至是一种干扰。我曾讲过要优化创作演出环境,就是要让剧团和演员有较多的时间排戏和演出。现在是搞市场经济,艺术也有个市场,也要遵循市场规律办事。我们的剧团绝大多数是差额补贴的事业单位,过多地拉演员参加各种无经济效益的活动,剧团难以生存。

我们提倡创作适应时代,反映时代,但有的地方又往往更多地考虑政治效益,而忽视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因此作品往往趋于小范围的功利,太直接了当。我赞成搞“定向戏”,因为它是一种需要,又有利于作家艺术家接触生活,但关键的问题是艺术上要站住脚,艺术上不行,最后还是保留不下来。这几年在戏曲、话剧方面有一些好的“定向戏”,但是相当多的是半成品,没有突破原始事件,没有突破那个行业,所以引不起更多人的兴趣,只应付那个小圈子的人,也终究成不了一个能保留得住的艺术作品。

第五个困难是,面对对外开放的形势,我们的歌剧处在一个出不去又下不去的境地。现在能走向世界文化市场的表演艺术,首先是杂技,其次是歌舞,再次是京剧昆曲,地方戏也有少数能出去。中央歌剧院的演员出去了不少,整个剧院出去得不多,民族歌剧就更少了。因此,对民族歌剧的发展来说,不能把出路放在出国上。另外,也有个下不去的问题,我们的歌剧下基层演出少。演出少,下去少,社会上也就逐渐把我们淡忘了。谈论起来还总是《白毛女》、《江姐》、《洪湖赤卫队》,这几年的剧目知道的人太少。我们的作品没有普及到群众中去,新的很好的唱段没有多少人唱。这里也有我们艺术局组织交流不够的问题。前几年每年要开个演出会议,部署巡回演出,这两年艺术局没有开会,这个工作更薄弱了。没有交流当然也就推广不开,当然也就形不成好的歌剧唱段大家唱的局面。这次来乐山开会,服务人员不断打听某某歌剧的作曲、编剧来了没有,问的全是五、六十年代歌剧创作的同志,很少有人问王鸿来了没有。王鸿是《木棉花开了》的编剧,但人们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夺印》。这也说明我们的歌剧工作中少了两个环节,一个普及的环节,一个宣传的环节。

三、抓住时机,发展歌剧

邓小平同志讲“抓住时机,发展自己,主要是发展经济”,对于我们来说,就要抓住时机,发展歌剧。为此:

第一、需要共同认真总结一下这些年歌剧创作演出的经验教训。我们这些年有经验可说,也有教训可记取。我们毕竟出了一些好的歌剧,文华大奖就有六部,文华新剧目奖有八部,还有一批没有来得及参加评奖的但基础不错的戏。我们应从工作上和艺术上加以总结,特别是要捉摸一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的歌剧怎样适应这样的形势,怎样很好地为改革和建设服务,为这个时代的人民服务。为这个时代的人民服务,就要让他们能够看到新鲜的歌剧。创作上的问题也应该认真捉摸一下。我们有几个戏是很成功的,导演构思、手法有变化。音乐是完整的创作,一部歌剧就是一部音乐。歌剧的舞台美术过去与话剧相近,是写实的,现在一些歌剧则近于戏曲,是写意的,但它又有诗情画意,看着舒展。所以说艺术上有许多可总结之处。从工作来说,一些地方抓歌剧的经验也可借鉴。总结一下,有一些共同的基本看法,也就知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二、歌剧也要有点活动。90年在湖南株洲观摩演出,大家很激动,说是多少年没有搞过了。一去又是五年,明年再搞一次。如果我们定一个计划,每年都有一个小型活动,哪怕就观摩研讨一两台戏,每年有一个侧重面。比如剧本创作、音乐创作、舞美、导演、表演等,像戏曲现代戏研究会那样,一年搞一个专题,就更活跃了,肯定对歌剧创作演出是个推动,年复一年就会形成大气候。也像戏曲现代戏研究会那样,和各地的改革开放建设结合起来,把活动放到各地。东道主拿一点钱,我们也拿一点钱,东道主发挥自己的优势,大家共同交流。如果东道主愿意把我们的活动和他们的艺术节,和旅游、经贸洽谈结合起来,会办得更精彩。明年的歌剧新剧目演出,就可以这样搞。不是说我们搞歌剧只要民族歌剧,我们也要西洋歌剧,但要求剧目是新的,像《马可·波罗》那样的戏。

有一个时候,有的人讲,搞调演等活动是劳民伤财。这些人不甚理解艺术活动和体育运动是一样的,是要花钱的。艺术活动是精神文明建设,是建设怎么可能不投资?但是“调”的含意不确切,它是行政命令,调你你就得来。艺术创作和演出有其自身的规律,用调的办法不一定能调来好作品。因此,艺术局这几年的活动很少用调演的办法,而是组织交流演出。这样,各地文化部门和剧团有主动权,愿意参加或有力量参加就来,否则不要勉强,这里没有什么尊重不尊重上级文化部门的意思。交流演出也会有少数不成熟的戏,评奖名次不占先,但给了他们展现自己成果的机会和学习的机会,对艺术建设是有好处的。特别是有的地方领导很支持,给钱,我们为什么不支持一下呢?

过去搞调演,往往误解为只要求内容正确而对艺术没有要求,因而只注意在政治上层层把关,只注意领导者意见,而对艺术家尊重不够。往往是领导各种意见都采纳了,戏也磨光了棱角,成了四不像。历次调演中这种货色不少。结果调演的名声也越来越不好。调演改为交流演出,大家的积极性普遍调动起来,也宽松一点,容易把精力集中在艺术上,容易出精品。即使一次演出不成熟,经过反复修改、锤炼、演出,就逐渐磨出来了,好戏多磨啊!

第三、重视歌剧创作的选材。前面讲到在这方面我们有好多困难,有困难就要努力解决,就是要有一批艺术家能够到生活中去。关心国家命运、关心社会、关心人民,与时代同步,在这一点上歌剧、话剧比戏曲占优势,我们有这个传统。歌剧不像戏曲特别是京剧,多从历史资料中取材,有些旧戏翻新,也翻不成新鲜货色。歌剧一创作出来就不会太旧,即使写历史题材也不会老戏老演。《张骞》是历史题材,并不觉得陈旧,恰恰是我们民族的时代的那种顽强的奋斗不息的精神。所以我们还是要把创作的重点放在反映现实生活方面。中国歌剧和话剧的长处就在于我们的艺术家同各个时代紧密相关,《白毛女》的诞生,以及《白毛女》之前的秧歌小戏,之后的《赤叶河》、《王秀鸾》、《刘胡兰》、《小二黑结婚》这些戏,都是时代的产物,在当时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王秀鸾》现在不演了,《赤叶河》歌剧也不演了,戏曲在山西还有几个剧团在演。哪个歌剧都有几段歌深入人心,“北风吹”、“数九寒天下大雪”、“洪湖水浪打浪”、“红梅赞”都是家喻户晓的。那时候人们的感情、追求与戏里的人物一致,因此戏一出来就学会唱了。这些成功的作品一再告诉我们,在新形势下反映新生活的歌剧要让它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就要从人民生活中取材。为了解决好这个问题,我们也应像京剧那样,搞一个基金会或促进会,拿一些钱支持深入生活,创作。这样才不致于半途而废,不致于在纸上空写。我们需要共同呼吁,共同努力。

第四、民族歌剧要努力改变四面夹击的困境为左右逢源的局面。这样,我们生存的条件就好转了,歌剧就能发展了。不能等着让人家挤我们,而是要敢于和善于同别的艺术品种竞争,特别要取其他艺术的品种的长处为我所用,这就叫左右逢源。比如《江姐》的一些音乐成份就是从四川贵州吸收来的,大家觉得很好。《洪湖赤卫队》也是这样,《白毛女》更是这样。如果没有这种吸取精神,就不会有《白毛女》。但是从别的艺术品种取得了东西之后,要重新创作,融化为自己的东西。我们的民族歌剧并未定型,还在发展,因此就要捉摸一些问题。比如要搞歌舞剧,就要看题材和剧团是否具备条件,题材适合搞成歌舞剧,剧团也适合搞歌舞剧,就搞。否则不要勉强,不要一哄而起,不要刮风。我们的歌剧并不是一个模式,各地的歌剧有明显的差异,少数民族的歌剧差异更大,都应该承认是歌剧。

现在不少人喜欢通俗歌曲,其实我们几部有名的歌剧哪个不通俗?通俗并不是坏事。新歌剧如何做到通俗易懂,雅俗共赏,应该进行尝试,如果有一家想搞通俗歌剧,不妨试试。现在一些戏曲也像歌剧,但在音乐上不像歌剧那样完整,创新部分少一些。大理的白剧《阿盖公主》我说像歌剧,他们自己说是戏曲,因为它采用了固定的板式“三腔九板十八调”。在四川、云南、贵州有好多花灯戏,有些唱腔就是歌。如果把一些近于歌剧的戏曲加以改造,就成了歌剧,我们承认了它并不吃亏。有些地方剧团可以允许叫戏曲团,也可以叫歌舞团,排出了歌剧就参加歌剧活动。看起来有些杂,但放宽歌剧发展的路子,不是说什么剧团都可以充数,而是为了取各种戏曲之长为我所用,形成各种风格的歌剧。这样,歌剧所处的夹缝就可以宽一点,大一点。一颗种子放进石头缝里,很难长出树来,但把好多种子放进去,种子一齐发芽,就能把石头缝挤开。南方的大榕树,根子扎进了土内,又挤出了地面,紧紧抓住土地,很有力量,才能长成大树。我们的歌剧要有种子精神和大榕树根子那种精神,挤出一个局面来。

第五、做好歌剧的宣传和普及。应该广泛宣传获奖的歌剧,特别是新闻电视要多宣传。艺术归根到底要靠观众批准,但首先要让观众知道,因此宣传是很重要的,有些作品就是要录像推广,甚至改成电视剧。不要怕电视播放了就没人看了,这种顾虑不必要。电视不能经常放,歌剧却可以经常演,它和戏曲、话剧一样,可以临场发挥,演员可以直接同观众交流。我们的一个戏,一个演员,如果能够在人们心目中占据重要地位,这个剧团将会有更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我们的歌剧剧目要注意交流和推广、普及,不然就只限于一个剧团演。提倡好的剧本在歌剧院团之间互相学习、移植,这样才能推广、普及。《白毛女》、《江姐》、《洪湖赤卫队》能够普及,为什么有些新创作的歌剧不能呢?这里有个版权问题,我们要遵守版权法。但是更主要的,恐怕还在于我们的一些新创作歌剧在艺术形式上不便于移植,移植演出后不能取得经济效益,卖不了票。如有的戏强调了政治内容、思想内容而没有追求与艺术形式的完美统一;有的戏舞台制作花销太大;有的戏演出队伍过大,等等。因此,我们在创作歌剧作品的时候,要注意解决这些矛盾,以使新创作的歌剧能够遵循演出市场的规律,走出新的为人民服务的路子。

四、如何从工作上抓歌剧

1、文化部门的领导要把歌剧事业当做自己的重要事业来抓。把歌剧放在自己艺术建设的棋盘上,发挥它车马炮的作用。对于歌剧团来说,则应该看得起自己,敢于把自己往适当位置上摆。当然也不要头脑过热。有时某一方面搞出来个好东西,就一窝蜂往那里拥。出一部好作品,领导就要求再搞第二部、第三部,结果一部不如一部,就像长篇名著的续作,多数不如第一部。歌剧没有搞几部曲的,恰恰是缺乏一种韧性。所以对领导者来说,都要有一种抓歌剧的韧性精神。这几年从中央到省市,很重视京剧,搞得比较热闹。我们的歌剧只要领导重视了,我们自己首先就重视了,也会有个好的局面。而且一部歌剧成功了,影响要比一部地方戏大得多。所以领导要重视歌剧,要把它当回事来抓。

2、体制改革在调整布局时,对歌剧要高抬贵手。如果只看到歌剧面临的困难,在布局调整时把它取消或改成别的品种,那么从此就少了一个歌剧团。全国歌剧团并不多,因此要特别注意保护,包括保护歌舞剧院里的歌剧团和经常演歌剧的歌舞团。没有一定数量的各种形式的歌剧团在艺术上互相切磋琢磨,互相取长补短,很难形成一个共同繁荣的局面。

3、要重视艺术教育,培养年轻的人才。我们不仅要吸收青年人才,而且要发挥他们的作用。也要像京剧地方戏那样,给他们提供展现才华的机会,专门为他们搞一些活动,给他们荣誉,这样才能不断地推出新人新作。

青年人才从哪里来?主要从院校培养,也可以从戏曲剧团中选拔。现在有一部分戏曲演员有文化、识曲谱、会唱歌,便是歌剧的选拔对象。郭兰英的路现在还可以走。戏曲的训练有一套,有的新戏特别是现代戏也注重刻划人物,唱得动情。现在实行人才流动,有些戏曲演员也唱歌,没有什么坏处。我并不主张挖墙角。但是有的地方青年演员不少,而且到了一定年龄就像细胞分裂一样,不好在一块演戏了,有的就长期歇着。如果他有音乐方面的素养,不妨让他唱唱歌剧,也不一定调进来,招聘就行。

4、抓住重点,抓住直属的歌剧团。艺术局要抓中直两个歌剧院,这两个院都在使劲干,都琢磨自己的重点剧目。各省市自治区也都应抓自己的直属团,抓重点创作剧目。抓不住重点,显示不出自己的水平,起不到示范作用。抓不好直属团体,很难使下面服气。

(本文是作者任文化部艺术局局长期间,在1995年4月歌剧创作工作会上的讲话整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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