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ves’病患者碘-131治疗前后体脂分布变化分析论文_谢良骏1,李建芳1,袁海娟2,秦露平2,刘豆豆2,

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核医学科 510630

摘要:目的 探索Graves’病患者碘-131治疗前后体脂分布特征。方法 本研究共纳入114例患者,治疗前检测患者血清FT3、FT4、TSH、TgAb、TRAb、TPOAb、3小时和24小时摄碘率,行甲状腺静态显像及基础体成分分析测量,治疗后3月再次检测血清FT3、FT4、TSH及人体体成分分析。另纳入18例健康自愿者作为对照组,均行一次体成分分析。根据患者治疗后甲功状态将其分为:无效组、好转组、治愈组及甲减组。结果 治疗前患者左上肢、右上肢、躯干、总体脂肪、腹部、臀部、BMI、脂肪指数和腹臀比低于对照组。治疗后,仅BMI和腹臀比恢复正常,右下肢脂肪含量再次低于正常。治疗后无效组、好转组各部位脂肪含量无变化;治愈组BMI增加,脂肪指数不变;甲减组全身体脂百分比降低,左上肢、躯干、头部、腹区脂肪含量、BMI及腹臀比增加,脂肪指数不变。治疗后患者上半身、躯干和非躯干区域脂肪增长率高于下半身,治疗前后上半身脂肪含量低于对照组,下半身脂肪含量与正常组无差异;治疗前脂肪含量上/下半身比低于对照组,治疗后与对照组无差异。结论 放射性碘-131治疗后3月,甲亢患者局部脂肪可增加,但总脂肪含量不变。体脂百分比在反映人体脂肪含量构成比方面优于BMI,脂肪指数在反映人体脂肪含量时优于BMI,腹臀比在反映人体脂肪分布特征时优于BMI。

关键词:人体成分;碘-131;Graves’病;甲状腺功能亢进

引言

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简称甲亢)是一种以脂肪分解、蛋白转化和骨量丢失为特征的分解代谢状态[1]。碘-131治疗是一种公认的安全、有效的治疗方式,约80%-90%患者甲状腺功能可在单次治疗后8周恢复正常[2],但在治疗3个月内常出现甲状腺功能减退[3]。

经治疗好转后,随着人体血清甲状腺激素降低,患者静息能量消耗下降,脂肪分解和糖异生降低,体重逐渐增加[4]。研究发现,甲亢患者在甲状腺功能(简称甲功)恢复正常后数月,其人体成分将逐步恢复正常[5]。在甲功恢复正常后3个月,人体脂肪未见明显变化,但去脂体重增加2.7Kg [6],甲功恢复正常后6个月,临床甲亢组患者去脂体重平均增加36.8-40.4Kg,亚临床甲亢组患者去脂体重增加40.3-42.2Kg,两组患者脂肪含量和骨质含量也有增加[7]。

然而,关于甲亢患者放射性碘-131治疗后短期内(治疗后3个月内),在甲功由甲亢状态逐渐降低至正常及甲减阶段,其人体成分将如何变化仍然不明了,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现早发性甲减患者。本文探索甲亢患者碘-131治疗后3个月体脂变化特征。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本研究选取2011年11月至2014年11月期间在我科行放射性碘-131治疗的Graves’病患者作为病患研究对象,另招募18名健康志愿者作为病例对照组。排除标准:○1具有任何碘-131治疗禁忌症者:妊娠与哺乳妇女,急性心肌梗塞,严重肝、肾功能衰竭,甲亢危象等;○2其他原因所致的甲状腺功能亢进患者等;○3患有影响或潜在影响人体脂肪代谢的其他疾病。

患者治疗前与治疗后3个月血清FT3(正常参考值3.5-6.5 pmol/L)、FT4(正常参考值11.5-22.7pmol/L)、TSH(正常参考值0.55-4.78IU/ml)、TgAb(正常参考值<115IU/ml)、TPOAb(正常参考值0-60U/ml)和TRAb(正常参考值12U/L)由本院检验科通过西门子Centaur全自动化学免疫荧光分析仪测定。患者治疗前放射性碘-131摄取率试验在本科室通过碘-131计数仪测定(3小时和24小时正常参考值分别为9-25%和25-50%)。治疗前甲状腺静态显像采用本科室GE Discovery A符合线路SPECT检查。本研究最终纳入114名Graves’病患者,患者碘-131治疗前基本临床资料详见表1。

根据患者治疗后随访期间甲状腺功能状态进行如下分组:①血清FT3和/或FT4未下降或进一步增高,TSH低于正常参考值者为无效或进展组;②血清FT3和FT4降低但仍高于正常参考值,TSH低于正常参考值者为好转组;③血清FT3、FT4和TSH均恢复正常者为治愈组;④血清FT3和FT4低于正常参考值,TSH高于正常参考值者为甲减组。

1.2 治疗方法

本研究患者碘-131治疗采用个体化剂量方案,患者最终接受的碘-131剂量为281.274.0MBq。为避免抗甲状腺药物对疗效影响,患者在碘-131治疗前均停用甲巯咪唑2-7天,停用丙硫氧嘧啶2-4周;心率较快患者给予适量-受体阻滞剂控制心率。治疗后各组患者甲状腺功能状态如表2所示。

1.3 人体成分测量

本研究采用Hologic 骨密度仪评估患者治疗前后及志愿者人体成分分布情况,各区域划分根据Hologic公司出厂设置而定。每日采集第一例患者前,行日常质控,本中心机器变异率为、技术员精确度误差及95%置信区间最小有意义变化值均位于国际骨密度测量协会推荐范围。

2 数据统计分析

本研究数据采用SPSS软件14.0版处理,患者治疗前后测量数据差异采用配对t检验或Wilcoxon符号秩和检验分析;两组间定量资料差异比较采用t检验或秩和检验,多组间定量资料差异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LSD-t检验和Kruskal-Wallis检验分析;分类资料比较采用检验;患者人体成分变化影响因素研究采用相关性分析和线性回归分析。数据采用表示,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 结果

3.1 治疗后各组患者体脂增长率

无效组、好转组患者各部位体脂含量均无变化(P > 0.05),治愈组患者仅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显著增加,而甲减组患者左上肢、躯干、头部、腹部脂肪含量及BMI、腹臀比增加,但左下肢脂肪含量与全身体脂百分比却降低。尽管如此,治愈组和甲减组患者总脂肪含量并无明显变化(P > 0.05)。治疗后各甲功组患者体脂变化见表3。

表3 治疗后各甲功组患者体脂变化

3.2 治疗前后患者与健康对照组体脂含量比较

经Kruskal Wallis检验,正常对照组与Graves’病患者性别(P = 0.470)、年龄(P = 0.593)和身高(P = 0.252)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治疗前,甲亢患者左上肢、右上肢、躯干、总体脂肪、腹部、臀部、BMI、脂肪指数和腹臀比低于健康对照组。治疗后,患者BMI和腹臀比恢复正常,而右上肢、躯干、总体脂肪、腹部、臀部、脂肪指数仍然低于正常。此外,右下肢脂肪含量再次低于正常。治疗前后患者组与健康组体脂含量差异详见图1。

3.3 不同区域体脂增长率差异

将患者头部、双上肢和躯干(含颈、胸、腹和盆腔)视为上半身,又将头部和双上肢视为其非躯干部分,双下肢为下半身共四个区域行人体成分变化分析。治疗前患者上半身脂肪(P=0.001)低于对照组,下半身脂肪含量无差异(P=0.127);治疗后上半身脂肪(P=0.004)含量仍低于对照组,下半身脂肪无差异(P>0.05)。治疗后,患者上半身、非躯干部分及躯干部分体脂分别增加5.0±13.5%(P = 0.000)、5.5±15.7%(P = 0.001)和4.1±11.3%(P = 0.002),且增长率高于下半身(-1.4±11.2%,P = 0.009)。治疗后,患者上/下半身脂肪比增加(1.66 ± 0.38 vs. 1.75 ± 0.41,P = 0.000)。

治疗后脂肪上/下半身比与对照组一致(P=0.197),即患者治疗后脂肪上/下半身的匀称性与对照组无明显差别。甲减组患者上半身、非躯干部分、躯干部分脂肪含量分别增加6.6±14.1%(P = 0.001)、6.9±16.4%(P = 0.005)和6.2±11.7%(P = 0.000),且高于下半身(-1.1±12.0%,P = 0.003),上/下半身脂肪比增高(1.67 ± 0.41 vs. 1.80 ± 0.44,P = 0.000)。

4 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Graves’病患者在治疗前全身存在多部位脂肪含量低于健康人群,这与以往的报道一致[8]。治疗后患者总脂肪含量增长相对缓慢,短期内未见明显变化,有研究发现患者全身脂肪含量可能在甲状腺功能恢复正常1年内都不增加[6]。然而,不同部位的脂肪含量变化不尽相同,比如,甲减组患者左上肢、躯干、头部和腹部脂肪增加,而右下肢脂肪含量降低,这导致患者上半身、非躯干部分、躯干脂肪含量增长率高于下半身。

治疗后,各组患者总脂肪含量、脂肪指数不变,而治愈组、甲减组患者BMI增加,甲减组患者全身脂肪百分比降低,主要是由于患者瘦质增加所致[5]。治疗后,甲减组腹部、上半身、非躯干、躯干脂肪含量增加,臀部、下半身脂肪降低,导致腹臀比增加,与上下半身脂肪比增高一致。Lönn L等[6] 的研究结果相似,其认为甲亢治愈后短期内主要是骨骼肌和内脏脂肪量恢复,而皮下脂肪和储脂量的增加需更长时间。

脂肪指数与BMI的计算方法类似,其值为全身脂肪含量除以身高的平方(Kg/m2)[9],用于分析人体脂肪含量的指标。脂肪指数在评估肥胖时的特异性高于BMI[10],因为该指数是根据患者脂肪含量的高低来评价的,而BMI则包含了脂肪和其他人体成分[11]。全身体脂百分比用于评估肥胖则更为科学,因为其是先通过仪器精确测量出人体总脂肪含量,再用之除以全身总人体成分含量,进而计算出人体脂肪占总质量的百分比,不考虑患者身高和体重。本研究中,无效组、好转组及治愈组患者全身脂肪百分比均无变化,而尽管甲减组患者全身脂肪含量不变,全身脂肪百分比降低,这可能是由于患者瘦质含量增加所致。在人体成分测量中,腹臀比被定义为腹区与臀区脂肪含量之比,可以反映人体脂肪在上下半身分布情况,主要用于判断患者肥胖的类型。腹区脂肪是指堆积于人体中部的脂肪,主要位于下腹部,而臀区脂肪主要是围绕于臀部和大腿近端的脂肪。

由于患者治疗后仅脂肪含量上/下半身比出现明显的不同,脂肪含量呈现向躯干增加的趋势,而全身总人体成分含量上/下半身比却与对照组无差异,故我们试图用“类向心性聚集”来形容这一人体成分变化特征,这一特征与糖皮质激素增多所致的向心性肥胖略有差异。瘦素是人体一种通过神经内分泌机制调节体重和能量代谢的蛋白[12],其与患者血清TSH水平正相关[13],可由下肢骨骼肌释放,这种释放模式与皮下脂肪释放模式不同[14],因此,它可能是调节下肢脂肪含量的因素之一。脂肪是甲状腺激素作用的重要靶组织[15]。一般认为,躯干脂肪包括皮下及腹腔网膜白色脂肪和脊柱旁棕色脂肪,其他部位脂肪则多为皮下白色脂肪。白色脂肪、棕色脂肪在细胞膜表面表达的相关受体、转运体及其对相关激素的反应等诸多方面可能存在以下区别,比如细胞膜表面表达的甲状腺激素受体类型[15],调节细胞代谢的T3来源不同[15],细胞内脂质合成和分解及糖异生和糖原合成水平存在差异[15]。以上细胞分子层面的诸多差异,可能是导致不同人体成分变化特征差异的内在原因,而何种因素起主导作用及其具体作用机制目前尚不清楚,值得继续深入研究。

结论

本研究显示,放射性碘-131治疗后3月,甲亢患者局部脂肪可增加,但总脂肪含量不变。体脂百分比在反映人体脂肪含量构成比方面优于BMI,脂肪指数在反映人体脂肪含量时优于BMI,腹臀比在反映人体脂肪分布特征时优于BMI。

参考文献;

[1]Jyotsna,V.P.,A. Sahoo,S.A. Ksh,et al. Bone mineral density in patients of Graves disease pre- & post-treatment in a predominantly vitamin D deficient population. Indian J Med Res,2012,135:p. 36-41.

[2]Oszukowska,L.,M. Knapska-Kucharska,and A. Lewinski. Effects of drugs on the efficacy of radioiodine(|)therapy in hyperthyroid patients. Arch Med Sci,2010,6(1):p. 4-10.

[3]Proust-Lemoine,E.,M. d'Herbomez,X. Marchandise,et al. Precocious hypothyroidism mechanisms after radioiodine treatment in Graves' disease. Presse Med,2011,40(1 Pt 1):p. e1-8.

[4]Heymann,R. and G.A. Brent. Rapid progression from subclinical to symptomatic overt hypothyroidism. Endocr Pract,2005,11(2):p. 115-119.

[5]Numbenjapon,N.,G. Costin,and P. Pitukcheewanont. Normalization of cortical bone density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with hyperthyroidism treated with antithyroid medication. Osteoporos Int,2012,23(9):p. 2277-2282.

[6]Lonn,L.,K. Stenlof,M. Ottosson,et al. Body weight and body composition changes after treatment of hyperthyroidism. J Clin Endocrinol Metab,1998,83(12):p. 4269-4273.

[7]Greenlund,L.J.,K.S. Nair,and M.D. Brennan. Changes in body composition in women following treatment of overt and subclinical hyperthyroidism. Endocr Pract,2008,14(8):p. 973-978.

[8]Hudec,S.M. and P.M. Camacho. Secondary causes of osteoporosis. Endocr Pract,2013,19(1):p. 120-128.

[9]Peltz,G.,M.T. Aguirre,M. Sanderson,et al. The role of fat mass index in determining obesity. Am J Hum Biol,2010,22(5):p. 639-647.

[10]Kelly,T.L.,K.E. Wilson,and S.B. Heymsfield. Dual energy X-Ray absorptiometry body composition reference values from NHANES. PLoS One,2009,4(9):p. e7038.

[11]Frankenfield,D.C.,W.A. Rowe,R.N. Cooney,et al. Limits of body mass index to detect obesity and predict body composition. Nutrition,2001,17(1):p. 26-30.

[12]Khan,S.M.,O.P. Hamnvik,M. Brinkoetter,et al. Leptin as a modulator of neuroendocrine function in humans. Yonsei Med J,2012,53(4):p. 671-679.

[13]Oge,A.,F. Bayraktar,F. Saygili,et al. TSH influences serum leptin levels independent of thyroid hormones in hypothyroid and hyperthyroid patients. Endocr J,2005,52(2):p. 213-217.

[14]Wolsk,E.,H. Mygind,T.S. Grondahl,et al. Human skeletal muscle releases leptin in vivo. Cytokine,2012,60(3):p. 667-673.

[15]Iwen,K.A.,E. Schroder,and G. Brabant. Thyroid hormones and the metabolic syndrome. Eur Thyroid J,2013,2(2):p. 83-92.

论文作者:谢良骏1,李建芳1,袁海娟2,秦露平2,刘豆豆2,

论文发表刊物:《健康世界》2016年第1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6/7/29

标签:;  ;  ;  ;  ;  ;  ;  ;  

Graves’病患者碘-131治疗前后体脂分布变化分析论文_谢良骏1,李建芳1,袁海娟2,秦露平2,刘豆豆2,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