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意义:马克思共产主义理论的三个维度_共产主义论文

当代意义:马克思共产主义理论的三个维度_共产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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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前社会转型期的中国,讨论共产主义的问题还有意义?我认为,不仅还有意义,而且更有意义。《哲学研究》分别发表了两篇讨论共产主义的文章(注:张奎良:《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的哲学意蕴》载《哲学研究》2003年第4期;许斗斗:《论共产主义运动的现实性和过程性》载《哲学研究》2004年第1期。),我觉得应从新的角度和新的境界来认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即应该从批判、建设、信仰三个维度来理解和把握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

批判维度:从抽象走向具体

毫无疑问,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首先具有强烈的批判性,或者说“批判性”构成了它的第一内涵或第一维度。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蕴含着对他之前的旧共产主义学说以及对资本主义现实的双重性批判。通过第一重批判形成自己的共产主义学说;第二重批判,他以自己的共产主义学说为武器,直接剖析了他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这双重的批判,既是相对分开的两个逻辑阶段或层面,又是本质上相辅相成的完整过程。

先说第一重批判。共产主义的学说并不是马克思首创。十九世纪初青年马克思从事革命理论活动时,所谓的“社会主义学说”已盛行起来。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共产主义”一词开始在报刊上正式出现并作为一种“主义”迅速流行。1842年10月,马克思担任《莱因报》主编时,通过激烈的由“英国的状况”所引起的有关共产主义的争论,第一次以《共产主义和奥格斯堡总汇报》的理论文章表达了自己对当时共产主义理论思潮的看法。

马克思在文中肯定了共产主义的要求是欧洲当前的事实,是一个重大的现实问题和理论问题,但首先和关键的、前提性的问题是它的“理论论证”。他强调:“我不主张我们竖起任何教条主义的旗帜。相反地,我们应当尽量帮助教条主义者认清他们自己的原理的意义。例如共产主义就尤其是一种教条的抽象观念。”(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16页。)从理论上考察共产主义思想的源渊,包括后来形成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可以说,共产主义是一种关于废除私有财产(私有制)的学说。正是在“如何废除私有财产”这一点上,马克思和他之前的所有共产主义分道扬镳,并以此为核心,批判了他之前的共产主义学说,形成了自己的共产主义学说。马克思由于把握住了私有财产的本质是“人的劳动的异化”,所以他的关于扬弃这种异化的学说和运动即共产主义就有了一种崭新的、革命性的意义。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他的共产主义学说作了较为系统和深刻的论证。

从研究文献上看,马克思在形成自己共产主义学说的过程中共批判了四种旧的共产主义。第一种是不否定私有财产只否定劳动组织形式的共产主义。这种共产主义没有唯物辩证的哲学基础,因而“对私有财产只是从它的客体方面来考察”(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17页。)。在马克思看来,这种共产主义,没有看到问题根本不在于劳动的特殊方式,而在于这种劳动本身是异化的劳动。所以他们不主张完全消灭私有制,而认为只要改变了劳动的组织方式,就可以去掉私有财产的有害性,就可以在保存私有财产的条件下去解决平等的社会幸福的问题。第二种是“一开始就明确地要求否定私有财产”的共产主义。它同第一种共产主义不同,是从工人中产生出来的。这种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明确地要求否定私有财产,马克思认为这一点十分可贵和重要,但它同样也把私有财产只当作客体、物来对待,因而还“是一种粗陋的共产主义”。马克思在《手稿》里着重分析批判了这种共产主义。指出这种共产主义要求否定私有财产,实际上不过是要求私有财产关系的普遍化。它把公有制只看成物质财富在一切社会成员中的平均分配。马克思认为,这种对私有财产的否定,不过是从私有财产本身出发的一种否定,是还没有能占有私有财产的人对私有财产的忌妒和否定,这只能是一种“倒退”。除以上两种共产主义外,马克思还批判了另外两种“共产主义”:“(a)按政治性质是民主的或专制的;(b)是废除国家的,但同时是尚未完成的,并且仍然处于私有财产即人的异化的影响下。”在马克思看来,“这两种形式的共产主义都已经把自己理解为人向自身的还原或复归,理解为人的自我异化的扬弃;但是它还没有弄清楚私有财产的积极的本质,也还不理解需要的人的本性,所以,它还受私有财产的束缚和感染。”(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17页。)

再讨论第二重批判。马克思为什么只是到了十九世纪初才开始关注共产主义思想?上述可以看出,这是由于历史发展到资本主义时代,这种以废除私有财产为主旨的“主义”才超越了“乌托邦”,具有了它的现实意义。马克思指出:“私有财产只有发展到最后的、最高的阶段,它的这个秘密才重新露出来。”(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17页。)这就是说,马克思共产主义学说的逻辑起点就是对他所处的资本主义时代的批判。只是为了它的“批判的武器”更加科学,他必须首先完成了他的第一重批判,即对此前的各种共产主义学说进行批判,因为,“建立共产主义实质上具有经济的性质。”(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22页。)共产主义的运动和学说,同资产阶级经济学说有一个发展过程一样,也有一个历史过程,看不清社会变革问题的,它的形态也不可能是科学的。

当然,这两重批判过程是不能截然分开的,马克思对他之前种种共产主义学说的第一重批判,其批判的“根据”和“参照系”,并不是这些理论提出者所处的“历史时代”,而恰恰是马克思自己所处的资本主义发达时代,因而可以说,第一重批判过程亦即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过程。但毕竟两重批判着力点是不同的,第一重批判着力点在于批判和纠正别人的理论,而第二重批判则用自己不断生成的共产主义学说矛头直指资本主义社会,可以看出,二重批判的对象有所不同。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的第二重批判,就像一把锋利的“奥康姆剃刀”,把资本主义社会剖析得淋漓尽致。可以说,不理解马克思共产主义学说中对资本主义的剖析和批判,是无法理解资本主义以及后来的轰轰烈烈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

如果说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的第一重批判,尚是理论的思辩和交锋,那么,其对资本主义的第二重批判,已基本超越了共产主义思潮的原有的“乌托邦”境界,具有强烈的现实性。第一,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具有了坚实而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哲学基础。马克思把历史唯物主义视为共产主义的思想根源,这就为共产主义奠定了深厚的哲学基础。应该指出,马克思之前的共产主义学说也有它的哲学基础,但它不是历史唯物主义,因而也无法起到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作用。第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具有坚实的哲学基础,但却并不只是通过“哲学批判”而能完成的,而是从哲学深入到经济学,通过经济学的批判而完成、完善的。这是因为,在马克思看来:“整个革命运动必然在私有财产的运动中,即在经济中,为自己既找到经验的基础,也找到理论的基础”(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121、127、140、120页。)。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形成以及以此为理论武器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是从经济学开始的,也是以经济学的批判来完成的。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马克思的经济学和哲学的观点,以及此后的《资本论》等经济学著作对共产主义思想的阐发,充分说明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的“心路历程。”也正是由于马克思的坚实而科学的哲学基础之上的对资本主义的经济学的批判,使其整个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从抽象走向了具体,人们似乎只要通过《资本论》中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才能听见资本主义必将走向灭亡的丧钟,才能看到共产主义一定要到来的曙光。

建设维度:从理论走向实践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建设性维度具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马克思通过他的论证深刻和表达完美的共产主义理论体系,体现了他的共产主义思想在对资本主义批判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灭亡后的人类美好社会的建设性。某种意义说,批判不合理的东西的过程就是对合理的东西的建设过程。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建设性的基础,首先就是在对它之前的共产主义学说的种种不合理性的批判中实现的。换句话说,凡是马克思对他之前共产主义学说进行批判的地方,均构成了他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建设性的地方。当然,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并不据此就是旧的共产主义学说的颠倒或翻版,而是在批判的过程中马克思以时代社会经济的实践发展为根据,科学地、创造性地创立了他的共产主义学说,这其中太多的光辉思想和学说是直接根源于现实生活的,因而也是无法在旧的共产主义学说中找到的,更不能用颠倒的形式回溯到旧的共产主义学说中去。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是整个马克思主义学说的“金字塔”,是马克思主义由无产阶级的思想迈向无产阶级革命的“实践意识”,是由“解释世界”到“改变世界”的最后环节。正因如此,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汲取了他的全部学说的精髓而形成。不可能只是在对旧的共产主义学说的批判中就可以做到。研究一下马克思的表述完美和论证深刻的整体的共产主义学说,便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第二层含义是,这种建设性不仅仅是理论的,而且是实践的。就是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不仅是一种用来解释世界意义上的“主义”,而且也成为一种改变资本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的现实运动。对此,马克思说的很清楚:“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121、127、140、120页。);他还说:“要消灭私有财产的思想,有共产主义思想就完全够了。而要消灭现实的私有财产,则必须有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121、127、140、120页。)

要深刻把握马克思共产主义学说的建设性维度的第二层含义即共产主义的实现要付诸于实践(马克思所说的“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是以对第一层含义即共产主义理论形态上的建设性为基础的。对于在理论形态上的建设性,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用哲学的话语作了深刻地表述:“历史的全部运动,既是这种共产主义的现实的产生活动即它的经验存在的诞生活动,同时,对它的能思维的意识说来,又是它的被理解到和被认识到生成运动。”(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121、127、140、120页。)这就是说,与这种理论上的规定相匹配,在现实形态上(这种理论所指的现实实践),人类历史的全部运动就是共产主义的生成过程,或者说,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现实运动就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之中。正是在此种意义上,马克思更明确地指出:“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这个运动的条件是由现有的前提产生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7页。)这就是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既是理论上的建设过程,也是实践上的实现过程,只不过,马克思之前的共产主义运动是理论上的不自觉的,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创立之后,它被人们所自觉,变成了自觉的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壮丽事业。事实上,当马克思主义成为全世界无产阶级的理论武器之后,全世界的共产主义运动波澜壮阔,虽然经受了一定的波折,但谁也不能否认,人类历史前进的脚步仍就朝着共产主义所指引的方向大踏步前进。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的建设性的实践形态并不能通过思想思考和理论论证本身而实现。那么,实现它实践形态的根据又何在呢?马克思也是说得很清楚的。第一,它以资本主义的“工业和科学”的发展为活生生的现实根据,是实践性的工业和科学用物质的力量打开了共产主义的大门,把人类社会逐步向共产主义推进。马克思认为,“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7页。)第二,实现共产主义运动的物质主体是联合起来的全世界的无产者,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已为这种联合创造了成熟的条件。无产阶级“它在社会上已经不算是一个阶级,它已经不被承认是一个阶级,它已经成为现今社会的一切阶级、民族等等的解体的表现。”(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7页。)因而,共产主义运动事业已成为全人类的崇高事业,是“世界历史”意义上的运动。

关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建设性维度,张文和许文均从“共产主义的现实性”的特有角度作了考证和论证。其实他们在这一点上并无矛盾之处,分歧只在于,共产主义的现实性和它的理想性是否互相排斥。许文明显用共产主义的现实性排斥了它的理想性,这值得商讨。对这个问题,本文将在第三部分展开。再有,共产主义作为一种“主义”其理论形态与实现这种“主义”的现实运动还是应该区别开的。本文改变视角,从理论建设和实践建设两个层面来讨论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现实性,应该说更有利于把问题说清楚。

信仰维度:从现实走向未来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不是一种理想?许文是否定的,张文虽然承认并论证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一种理想,但却把这种理想性规限于“哲学视域中的意义、价值和情境”,而且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远大性”也是从哲学视域中展望出去的。在我们看来,共产主义是一种“现实运动”,但首先是一种理想,而且,这种理想性并不仅仅停留在“哲学的视域”之中,而就是一种科学的社会理想。还要进一步说明的是,作为一种理想,它具有“远大”的意蕴,带有“终极关切”的意蕴。这一点又正如否定了共产主义理想性的许文所言,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共产主义它是一个预示着人类解放的存在论意义上的“类”概念。共产主义既然是一种要不断地、长期地在现实中实现的远大的带有终极美好性的社会理想,那么,它也就同时是一种信仰,信仰构成了马克思共产主义学说的第三维度。

第一,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首先是一种理想,说它是一种“现实运动”并不排斥它首先是一种理想。诚然,“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理想”,并不是马克思的首创,马克思主义产生之前的16世纪,就形成了“共产主义”的思想和理论,后经18世纪的梅叶、摩莱里等人的发展,到19世纪的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那里,“共产主义”已是一种影响强大并成为马克思主义三大来源之一的社会思潮。

从发生学上讲,这种“共产主义”思潮,是在对现实的种种不满的思想基础上产生的。就是说,它的元生成状态就是一种“理想”。但是,这种“理想”虽然是在对现实的种种不满的思想基础上产生,但它本身的形成却并没有以相应的现实为“母体”,而是纯粹的从主观愿望出发的设想。不从现实出发而从主观设想出发的“理想”,就是一种“空想”。空想的“理想”一般有两个极端性的特征:一是至善至美、完满无缺;一是具体周密、详尽无遗。完全没有或完全脱离现实基础的至善至美、完满无缺的“理想”,是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同样“愈是制定得详尽周密”的理想,“就愈要陷入纯粹的空想。”(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409页。)马克思当年称这种“共产主义”为“粗陋的共产主义”。正因如此,马克思在创立自己的共产主义学说时,虽然以这种“共产主义”的思想作为自己的思想资源,但却坚决地批判了这种“共产主义”的空想性质。他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的一个最鲜明的主题是反对空想,主张和强调共产主义理想应当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应当是与现实相适应的并对现实具有有效的批判功能的,而不应是颠倒过来的、主观设想的“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正是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就是“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但是,马克思扬弃的是那种共产主义学说的“空想”性质,而不是扬弃了它的“理想”性质。马克思申明自己的共产主义“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而“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运动”,这并没有否定它的共产主义的理想性,因为,与现实之相对应的只能是理想,“消灭现存状况”的内在根据也正是一种“理想”,只不过,这种理想并不是仅仅停留在理想状态本身的空想的理想,而是不断地转化成一种“现实的运动”的理想。正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实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具体的统一。

第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具有终极理想性因而也是一种科学的信仰。从理论上讲,理想虽区别于信仰,但任何理想均有自己的信仰基础。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终极理想的信仰性是源自于这种学说与他的人的解放的学说的内在一致性。如果说,把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完全等同于马克思的人的解放的学说是一种误解,那么,完全割裂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同他的人的解放的学说的内在联系,同样也是一种误解;如果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同他的人的解放的学说的相对区别上,我们可以说共产主义不仅具有批判现存社会的理想性,而且更是一种改造现存社会使人获得解放的“过渡环节”或“现实运动”,那么,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同他的人的解放的学说的内在联系上,我们同样可以说共产主义并不因为它是一种“过渡环节”或“现实运动”就同时失去它的理想性;如果认为马克思的人的解放的学说具有“终极理想性”,那么,作为人的解放学说的内在组成部分的共产主义便不能不具有“终极理想性”。问题的关键是,我们不能庸俗地把“终极”理解成一种静态的时空“终点”,而应像马克思所一贯主张的那样,把“终极”理解成一种根植于现实有限的“无限的过程”。这样一来,说马克思在许多地方所描绘的“自由王国(共产主义)”具有“终极理想”的信仰性质便不再难以理解。比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向世人宣布:“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3页。)。马克思声明:这样的社会,它是对人的本质的真正的占有;是对人性的彻底的自觉的复归;是人类文化以往全部丰富成果的保存;是完成了的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的直接同一;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定、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抗争的真正解决(注:参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页。)。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人的存在状态,对于“人的解放”来说,难道不具有“终极理想”的信仰性质吗?难道还有比这样的状态更加自由、更加解放、更加具有创造能力和机会的“人的解放”或“人的存在”状态吗?

第三,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的信仰维度,要求我们必须用现实性和终极理想性相统一的思维方式去对待共产主义。既不要片面地强调它的终极理想性的一面从而像罗素那样把它完全等同于一种宗教信仰,也不要片面地强调它的现实性的一面从而把它庸俗化。在这两个方面我们已有沉痛的教训,现在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也并不清楚和一致,因而深入讨论甚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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