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创造性关系的研究与探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性关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提到梦与创造性,人们也许就会联想到一桩桩由梦而来的伟大发明创造:德国著名化学家在梦中发现了苯分子结构;著名的俄国化学家门捷列夫苦思20年未能解决的元素周期却在梦中突然得到解决;瓦纳建立了配位化学基础;比·马来亚斯发现了多种超导体;班廷发现了胰岛素;罗扎诺夫发明了留声机的腊制圆筒;波尔设计了原子模型;洛伊发现了脑神经活动的化学成分……这些伟大的发明创造激起了人们对于梦与创造性的关系的研究兴趣,而这一领域的研究一开始就与发明创造密不可分。
一、梦与发明创造
德莱斯特(Roy Dreistadt )博士收集了大量关于名人创造性梦的记载,如格拉茨大学药理学教授,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金获得者洛伊(Otto.Loemi,1873—1961)一直试图寻找一种办法来验证他的关于化学物质在传导神经冲动中的作用的假设,但始终不得其解。一天夜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的假设以及他曾用于解决另一问题的方法之间发生了联系,他醒了过来,匆忙记下了这一宝贵的想法,然后又去睡觉。可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发现他已无法辨认出他所记下的东西。当天夜里,他睡到凌晨3时,灵感又悄然而至,又出现了同样的梦境。 这次梦醒了后,他十分细心地在笔记本上作了一些注解,并立即跑到实验室工作,他成功了,他从实验获得的数据中,证实了他的假设,神经冲动的确是靠化学递质的活动而传递的!这一发现使他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一殊荣。
彼莱斯特还介绍了一些作曲家的梦中创作。如华格纳在一封信中提到,他的歌剧《崔斯坦与易校德》并不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创作出来的,而是他梦见的。彼莱斯特也提到了一些诗人和小说家的梦中创作,如阿尔雷基(Coleridge)说他的长诗《忽必烈》是在梦中想到的, 史蒂文生(Robert Louis Stevenson)说他的《吉柯医生与海德先生奇案》的基本构思产生于梦中,……彼莱斯特所列出的一系列继梦而来的创造性工作给人印象至深,而这其中莫扎特、福尔特尔、笛卡尔、但丁、雪莱、托尔斯泰、爱伦坡莱仅是他所提到的少数几个而已。
克雷帕纳和林斯(S.Krippner & W.Hughes )博士在他们的研究论文中也提到了一些据说是产生于创造性梦的科学发现和发明。如波尔(N.bohr )从梦中得到启发, 成功地建立了原子模型, 阿加西( L.Agassiz)的一个梦,使他的化石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缝纫机的发明者——何奥(E.H)的故事。 何奥殚精竭虑,始终无法解决机针的问题。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群野蛮的人抓住了他,他们的首领告诉何奥,如果在24小时内发明不出缝纫机,他们将用长矛将他刺死。何奥无法办到这一点,只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当他注视着渐渐逼进的长矛时,注意到长矛的顶端的一个椭圆形的小孔,何奥从梦中醒来后,觉得应该试试在机针的顶上打一个洞眼,这一想法使得我们今天拥有了缝纫机。
梦中的创造发明不胜枚举。我国自古而今,也有许多诗人、小说家、作曲家等在梦中进行创作的故事,但仅凭这些富于传奇色彩的传说是远远不够的。作为一种科学研究,必须具备以下四种要素:1.能够通过一定的方法取得准确、敏感、可靠的数据;2.必须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客观检验,同时,其他独立的观察者也能够如此看待这一结果,并对之作出大致相同的描述;3.必须能够进行重复研究,得出相同的结果;4.必须能够进行控制,有效地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因而, 对于梦与创造性的科学研究之路便显得更为艰巨漫长。
二、梦与创造性的联系
研究者围绕梦与创造性的联系,展开了一系列系统化的科学研究,其研究主要在于比较高创造性的人与低创造性的人在梦的内容以及形式上的差异。 最早进行这一研究尝试的当推美国心理学家阿德森(J. Adeison )。
阿德森博士招募了一批女大学生,先给她们上一堂写作课,要求他们各自进行写作,尔后按照“语言的创造性、主题选择和题材处理上的独创性”对她们的作品进行评价,据此从中选出十名最富创造性的学生。阿德森对这两组被试的梦进行分析,他发现富有创造性的学生的梦在内容上更为怪诞,她们描述的情景往往很古怪(如在空中行走等),梦中的人物更为不同寻常(如罗马战士等)。同时,富有创造性的被试表现出了这么一种倾向:在梦中将自己变成一个新的角色,如女演员、艺术家或母亲等。阿德森发现,富于创造性的被试的梦更为可能是发生在奇怪的、形形色色的地方,而没有创造性的被试,他们的梦中情境常常是他们家里。这一点得到了西尔继娅(W.H.Sylyia,1978)等的支持。[1]
继此之后,赛克特(N.Sehechter )博士的研究也同样发现富有创造性的被试的梦比没有创造性被试的梦更为奇特,从而对阿德森的研究提供了支持。他收集了纽约市立大学艺术系科学生以及理、工科学生(大多是纽约库帕大学生俱乐部成员)的梦,进行了比较。在这里,他有一基本的假设,即艺术是富于创造力的,科学家及工程师的创造性要低于艺术家。来自这两种人群的梦,由两位评分者按照一个评分标准加以评定,低分表示梦是有逻辑的、现实的,高分则表示梦是无条理的、稀奇古怪的。结果表明,艺术系科学生的梦,较缺少逻辑性和现实性,更富有想象力,而且对梦的回忆比理工科学生要好一些,尤其是对梦中色彩的回忆更为出色。赛克特在观察报告中写道:“对于梦的主题内容、情节发展以及细节分析表明,艺术家的梦具有以下特征:奇异的情境和事件、曲折的情节发展以及在一个梦中主题不断变化。与之相比,非艺术家组所叙述的梦大多是扎根于现实的,他们梦的情节主要涉及的是极易碰到的情景,并集中于梦者自己或与之相关的人。
因为库帕大学生俱乐部成员可能仅仅是某种类型的学生,实验样本并不具有代表性。然而,多米诺(G.Domino)博士进行的另一项研究却证实了阿德森与赛克特的主要研究结果——富于创造力的人的梦逻辑性较差,梦境更为古怪。
多米诺要求中学老师提名,提出那些已显示出创造性的学生,将之作为实验组,而将未被提名的学生组成控制组,对这两组学生的梦进行比较,结果正如赛克特研究所显示的那样,创造性组的梦被评定为更为不寻常、更为奇特。多米诺又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对创造性组学生的梦主要元素进行了分析,他发现,在这些梦中更多地运用了象征的手法,表达更为简练,并且具有更多的似乎不可能的思想组合,弗洛伊德认为梦中的象征性手法的使用是出于防卫的需要,可以对之加以破译,由此来识别梦者潜在的梦思。然而,多米诺的研究结果却表明,这一过程仅发生在富于创造性的个体身上。
上述研究揭示了梦与创造性之间所存在的可能联系,促进了我们对梦与创造性的了解,但它们并没有告诉我们梦对于创造性的直接影响如何。梦真的会影响人们的创造性吗?
三、梦对创造性的影响
英国剑桥大学赫钦森(M.E.Huchinson )教授对从事各种学科研究有创造性的思想家的工作习惯进行了调查,有70%的科学家回答说,从一些梦中得到帮助。日内瓦大学弗卢努瓦(T.Flournoy)教授对数学家调查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69位数学家中有51位(占74%)回答说,睡眠中能够解决问题[2]。 这些调查表明梦对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积极影响。
罗宾斯(P.R.robbins)对大学生的梦进行了研究, 发现极少有以解决问题为主题的梦,只是偶尔有一些,如梦中解决了遗传学、数学以及化学某方面的问题。他还发现,在那些较明确的解决问题的梦中,有一些是相当世俗化的,如一个学生梦到他算出了月预算,另一学生梦中费尽思量想出了方法来擦亮她的长统靴:用浴巾来擦。但罗宾斯认为,用于解决问题的梦极少发生并不意味着许多梦不是这一取向的,因为在梦中,问题及其解决方法是以扩散的方式来表述的,需要对梦进行整理才能意识到。在他以“梦的事件法”(Dream Incident Technique)来分析梦时发现:梦中某些有用的东西往往会被梦者视为他尝试解决问题的一个小插曲被忽略了。
针对梦对创造性的影响,研究者们进行了一系列有效的实验研究。
卡特赖特(R.D.Cartwright)在睡眠实验室中进行了创造性的研究。在研究中她使用了一种叫做RAT 的间接联想测验来对一个人的创造性加以评定。这一测验认为,在寻求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富于创造性的人具有将大脑或记忆中毫不相干的思想提出来的能力,遥远的联想可能导致不寻常的、新颖的解决方法的产生。
研究是这样进行的:将被试分为实验组和控制组,首先进行RAT 测验,然后让实验组被试睡3个小时, 在此期间对他们的快速眼动进行监视,以确定被试确实做了梦,而控制组被试则在这一期间内得保持清醒。待实验组被试醒来后,再同时对这两组被试进行RAT测验, 结果她发现这两组被试在RAT测验上的表现差不多, 这表明:做梦对这一任务的完成并无明显的影响。
卡特赖特又对梦对完成故事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她向被试描述了一个冲突情境:“这是沃尔特与他的母亲,他们在家里,沃尔特想搬出去独立生活,而他母亲不同意,他们一直为此争论不休。”要求被试编写一个简单的故事,写出沃尔特与母亲各自是怎样看待这一问题的,又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被试开始编写故事,随后进入睡眠实验室入睡,在REM睡眠期间(做梦期间)将之唤醒, 要求他们写出一个新的故事结局。卡特赖特预期,在做梦之后将会写出更为成功的结局。但她发现,在睡眠之后,故事的主人公仍然无法解决这一问题。
卡特赖特又就梦对更为常规的问题的解决所具有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在这一研究中,她给被试设置的问题是做填字游戏。结果经过睡眠的实验组被试并不比无睡眠的控制组被试做得更好。
尽管卡特赖特的一系列研究均对梦对创造性的影响得出了否定的结论,但只消仔细的阅读一下她的研究报告,就可以发现在她的研究中,实际上是无法确保梦与其所面临的问题是相联系的。由于对梦的内容,即被试梦到什么是无法控制的,因此,被试的梦也许与其要解决的问题是分离的,毫无相干的,所以上述结论并不能说明什么。对人们的梦进行控制,要他们做你想叫他们做的梦,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但催眠术帮助我们解决了这一难题,我们可以在催眠状态下要求被试去做一个特定问题情境的梦,从而实现对梦的控制。这样,对睡眠组与无睡眠组在问题的解决方法上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就更能使人心悦诚服了。
戴维(R.Dave)正是使用了这一方法进行了创造性的研究。他招募了一批正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的被试。例如,有几个被试正试图写散文或诗作,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进展,有几个被试无法拿出成功的论文计划……与大多数实验研究不同的是,戴维所涉及的问题是真实的。他在不断反复的背景音乐的帮助下,对被试进行催眠。在催眠状态中,要求被试想象他们所面临的问题的要素,然后告诉他们,“即使你不再能够看到这些要素,它们仍然存在于你大脑的后面,在你的视野之外。实际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它们仍然活生生地存在着,当我数到3 的时候,它们将会变作一个梦或梦幻般的体验而进入到你的大脑的视线中……”有一些被催眠的被试能当即描述梦或他的梦幻般的体验,戴维将这些被试挑出,对他们重复了上述过程。最后,他给所有的被试做了以下的催眠暗示:“每个夜晚,包括今天晚上以及以后的七个夜晚,你的计划/问题要素将会变得十分活跃,并将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在你的梦中出现。一旦它们消逝以后,你将能够回忆起梦中的一切。”结果,有6 /8经过催眠做梦的被试成功地解决了问题,与之相对照的是, 控制组(未睡眠)被试仅有1/6的人成功地解决了问题。
由于戴维的研究使用的样本过小,从而降低了结论的可信度,但这一研究的意义依然是十分显著的,它表明我们可以通过催眠或类似于梦的过程来开启创造性的。
四、梦与创造性关系的理论探讨
亚里士多德认为白天的思考将会在梦中延续,并能从白天的思考中获取灵感。伏尔泰认为,我们往往会在睡梦中利用我们最优越的理性能力。康德认为在睡梦中的观念“也许比在清醒状态最清晰的观念更清晰与更能容纳一切”[3]。哥德认为睡梦中,可以增进理性能力。 爱默生认为梦有时会以沉静未知的智慧,使人产生智慧。……当然,这些仅仅是些零星的看法,直到当代心理学家那里,才逐步产生一些比较复杂的理论。
容格(G.C.Jung)作为一位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倾尽了毕生的精力致力于梦的探索与研究,为梦的研究领域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在他的梦的理论中,他提出了与弗洛伊德截然不同的看法,认为梦是“无意识的创造性活动的公开表现形式”,是潜意识智慧的表现,而非弗洛伊德所认为的那样,是潜意识中反理性欲望的满足。他认为,“潜意识的心灵可以被假设为含有智慧及目的,而且比实际的意识洞察力更优越。”[4]人们在梦中往往比在清醒时更聪慧,心思更精致, 因为存在于潜意识中的那些未被利用的、被遗忘的思想经梦的提醒进入了意识,从而成为创造性灵感的来源。
心理学家布雷格(L.Breger)从“信息加工过程”的角度,提出了他的解释。他认为,大脑是一个“相互关联的记忆系统”,它储存着一个人的体验以及过去习得的习惯,可将这些信息提取出来并加以利用。象其它的精神活动一样,梦是由这些储存在记忆中的东西构成的,但与其它精神活动不同的是,梦是一种信息的转换,这一转换发生于睡眠中,这时几乎没有新的刺激进入这一系统中,也没有行动的可能,因而,梦是一种纯粹的心理转换。布雷格假定,在睡眠中存在着操纵记忆系统转化的特定程序,这些程序允许“一个最为自由的记忆成份的组合,包括对形态、颜色、声音或功能联想。……”这样在布雷格看来,梦是一种发生于特定程序之下的对已有记忆的心理转换,这种程序使得人们比通常的清醒状态下有更多的创造性,因为在做梦这一特定条件下,不仅允许记忆进行较清醒状态下更为自由的组合,而且较少受到社会可接受性的限制,这两种条件带来不同于清醒状态下的、由严密的批判性思想所产生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西尔维奥·方迪(S.Fanti,1988)从微精神分析的立场出发,对梦与创造性进行了更为详尽的解释[5]。 他极为强调梦对创造性的影响作用,甚至认为创造发明完全是由梦带来的,是“伊德(尝试本能)的梦式外显”,“它来自于夜间睡眠——梦活动的指令,这一指令在梦者醒来时启动它的日间部分,后者象慢性作用药物一样,随着日间生活的展开慢慢分解发生作用。”他认为发明产生的过程如下:
1.伊德欲望在夜间睡眠——梦活动中得到实现,将某一个人——集体信息推入潜意识中,形成在梦中实现的个别欲望;
2.某一个别欲望(或者它在潜意识中实现的若干方式)被心理机制吸收代谢,显露在前意识与意识中;
3.被吸收代谢的材料的某一细节与发明者前意识或意识注意力的某一微观方面之间偶然发生相互作用,于是,启动高强度的心理活动,发明者只有在醒来时,才会接受这一偶然形成的关联;
4.梦——发明的胚胎最初十分脆弱,而且很怪异,它要经过现实的考验,然后消失或成熟;
5.发明者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将它紧紧抓住,然后对它进行加工、制作、描绘、浇铸、修饰……;
6.发明的独特性取决于:一、个别欲望和它与抑制的某些图像之间的关系;二、夜间睡眠——梦活动的残余物的指令融入日间成份的程度;三、高强度心理活动的能力和升华能力;四、发明者前意识储存情况(过激、性、超我)。
西尔维奥认为,当发明者在伊德的引导下不由自主地进行创造时,他可以在一次发明之后一直休息,直到伊德再为他提供另一个偶然形成的关联,这一次有可能刺激他改进上一次的发明,也有可能使他另有新的创造。
西尔维奥提出,发明受系统发育和个人充满感性尝试的童年的影响和支配,这两个因素十分重要,因为人所发明创造的一切均来自他三岁前的体验,这时人的天性尚未遭到破坏,人的伊德所具有的运动与洞察力正在发展,婴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睡眠——梦的活动。进而,他又进一步提出,发明越伟大,它的根越深植于人生前三年的体验之中,一项具有决定意义的发明源于一次胎儿期生命体验的复苏,而且,从这一复苏到发明意念的最初涌现,再到它完全接受,所需的时间一般比较长,这正是发明家与其他人的心理模式之间的不同之处。
尽管与西尔维奥的理论相比,荣格理论的系统化及提示的深度是远不能及的,即使是布雷格的理论也远比荣格的理论完善的多,但荣格理论中所显示出的深邃的洞察力却是难以否认的,其理论对后来的影响也是不可低估的。他明确提出的创造来于潜意识中一些有益的思想进入意识,从而成为创造性灵感的来源。这一观点在西尔维奥的理论中得到了继承,并成为其解释创造性的一个出发点。但荣格并没有解决梦是如何产生的,因而对梦中创造性的解释也只能停留在表面。他隐隐感到有个造梦的主体,但又始终无法解决这一造梦的主体是什么,最后只好将之归结为一种“基本的宗教现象”。
布雷格将现代“信息加工理论”导入对梦的解释中,认为睡眠中存在着一个操纵记忆系统转化的特定程序,它允许记忆成份进行最自由的组合。这一观点目前极具影响力和代表性,现存的众多解释都难以抹去它的痕迹。布雷格认为梦是一种纯粹的心理转换,并且存在着操纵记忆系统转化的特定程序。实际上,他把梦中的思维过程看成是不同于白天的受特定程序操纵的特殊过程,也就是说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过程:意识状态下,受到较多刺激影响的、受到社会可接受性限制的思维过程和非意识状态下的、无新刺激进入的、不受社会可接受性限制的思维过程。应当说这种划分是极有意义的,这使他的理论比较好地解释了白天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会在睡梦中迎刃而解。但由于缺乏对梦的机制作进一步深入系统的探讨,布雷格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存在着记忆系统转化的特定程序,它允许记忆成份进行更自由的组合,而又无法具体解释创造性的任务是如何由意识传达给这一特定程序的。同时,这一特定的程序又是如何运作的?如何围绕任务选择相关的记忆成份加以组合的?诸多疑问的存在,又使得布雷格的理论显得比较脆弱。
西尔维奥从微精神分析的角度对梦的创造性进行了深入系统的探讨,的确使人耳目一新。实际上这一理论已超越了人们关心的范围。人们关心的是梦中是否具有更好的创造性,为什么会具有更好的创造性。而西尔维奥根本就认为发明创造来于梦,发明创造的过程就是人的尝试本能在梦中得到实现并逐渐为意识所接受的过程。尽管他也能自圆其说,但他将发明创造归于伊德(一种尝试本能)的梦式外显,发明创造的过程便是在伊德的引导下不由自主地进行的,并且是植根于人生前三年的体验之中,这种观点至少在目前是较难以为人们所接受的。
我们目前还无法对梦是否能促进创造性的问题作出有力的支持,也无法在理论上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这一领域的研究还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支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研究者们的通力协作之下,在我们对自己有了更多的了解的情况下,这一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的。
注释:
[1]W.H.Sylvia,P.M.Clark,and L.J.Morroe."Dream reports of subjects high and low in creative ability",Journal of GeneralPsychology,1978,99,page 205—211.
[2]周冠生《梦之谜探索》,科学出版社,1990,第20页。
[3]弗洛姆《梦的精神分析》, 叶颂寿译, 光明日报出版社, 1988年5月,第98页。
[4]同上。第67页。
[5]方迪《微精神分析学》,尚衡译,三联书店, 1993 年, 第175—17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