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府能源政策效果评估及前景预期
周琪1，付随鑫2
( 1.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同济大学全球治理与发展研究院；2.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
摘 要： 在执政近3年之后，特朗普政府仍继续将优先发展化石能源作为其能源政策，同时忽视可再生能源开发和气候变化问题。这些政策对美国化石能源行业的快速发展起了重大推动作用，并使美国逐渐接近能源独立的目标。但特朗普政府仍无法改变煤炭行业衰落的趋势，特朗普政府能源政策面临核电产业缺乏支持力度、能源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美国炼油设施错配、忽视清洁能源技术发展、损害美国环境的问题。由于美国民众和两党在能源政策上存在明显分歧，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对共和党人来说是可忽略的议题，却是民主党人最关心的议题之一，未来的能源政策仍可能出现大幅度左右摇摆。由于美国两党在能源政策上仍然存在某些共识，美国能源行业发展的大趋势不会受到政策摇摆的严重影响。
关键词： 美国能源政策；特朗普政府；化石能源；清洁能源；页岩油气
特朗普执政伊始就将能源政策作为其施政的一个重点，其核心措施是发展化石能源，同时忽视可再生能源发展和气候变化问题[1]。在过去近3年里，这种政策一以贯之并有所发展。本文考察特朗普能源政策的实施成效及所面临的难题，并从美国国内政治的角度探讨美国能源政策及能源行业发展的可能趋势。
1 特朗普政府能源政策的实施与成效
1.1 推行优先发展化石能源政策
特朗普政府执政3年以来不遗余力地推行优先发展化石能源的政策。特朗普和共和党在2017年实行的大规模减税使化石能源企业受益巨大。采矿和油气产业是减税政策受益最大的行业之一，17家美国油气公司将从中直接获益250亿美元。仅在2018年，石油巨头雪佛龙公司就获得2.9亿美元的税收减免，石油工程技术服务公司哈里伯顿获得3.2亿美元[2]。在联邦政府各部门预算普遍被削减的情况下，化石能源行业仍能得到大量财政支持，在2020财年预算中，能源部和环境保护署的预算分别被削减了11%和31%，但化石能源研究办公室的预算增加了12%[3]。
1.2 放松对化石能源生产的管制
特朗普政府仍在继续放松对化石能源生产的管制。从特朗普入主白宫至今，美国联邦政府已经废除了10项与空气污染和排放有关的管制规定、9项与油气钻井和开采有关的规定，还有14项和9项分别与空气污染和排放以及油气钻井和开采有关的管制规定正在处理过程中。除了退出《巴黎协定》和废除奥巴马政府的《清洁电力计划》之外，这些去管制措施还包括不再要求油气公司报告甲烷排放、不再要求新建燃煤电厂捕获碳排放、放宽对水力压裂法和近海采油的限制、批准拱顶石管道（Keystone Pipeline）和达科他管道（Dakota Pipeline）项目建设等[4]。
1.3 政策支持促进了美国化石能源生产
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支持有力推动了美国化石能源的生产。美国的石油产量自特朗普执政后由跌转升，2016年日均产量为883万桶，预计2019年将达到1197万桶。美国石油产量增长主要来自页岩油开采，其中大部分产自得克萨斯州西部和新墨西哥州东部地区的二叠纪盆地。美国天然气产量的增长同样迅猛，2016年的产量为26.6万亿立方英尺，预计2019年将达到33.5万亿立方英尺。天然气产量的增长同样主要来自二叠纪盆地的页岩油气层[5]。
1.4 油气产量的快速增长推动美国实现能源独立
美国近年来油气产量的快速增长正在推动美国逐步接近能源独立。美国自1953年以来一直是能源净进口国。虽然尼克松、卡特、小布什等多届美国政府都把能源独立作为美国能源政策的目标，但直到最近10年，页岩油气革命才使得这一战略的实现变为可能。特朗普上台后一直在努力推动美国的能源独立和出口。2017年美国已成为天然气净出口国，主要形式是液化天然气出口，2019年美国的天然气出口量将达到5.14万亿立方英尺，约占产量的15%。预计美国将在2020年成为能源净出口国，2021年成为石油净出口国。这比特朗普上台之前的预测要快得多，当时认为美国要到2026年才能成为能源净出口国，而且在未来的30年里都无法实现石油净出口[6]。
1.5 化石能源产量的迅速增长改变世界能源格局
特朗普政府对化石能源的大力支持仍不足以挽回美国煤炭产业的衰落。煤炭产业对特朗普具有重要的政治和象征意义。从竞选之初，他就承诺将复兴美国长期低迷的煤炭产业，救助陷入困境的煤炭工人，争取该行业的捐助和选票，他还反复称颂“美丽清洁的煤炭”。然而，美国煤炭产量在特朗普执政期间仍在持续下跌，2018年产量比上年减少了2.5%，2019年将减少10%。2019年的产量预计只有6.8亿短吨，不到10年前的60%。美国的煤炭出口量从2016年的0.6亿短吨激增到2018年的1.15亿短吨之后，预计2019年将减少到0.92亿短吨，今后也很难有明显增长。美国煤炭产业衰落的主要原因是国内消费量的持续下降，特别是发电用煤量的大幅度减少。2018年电厂用煤6.36亿短吨，比上年减少6%，煤炭发电量只占总发电量的27%[8]。2018年是美国关闭燃煤电厂数量最多的一年，按装机容量计算是关闭燃煤发电历史第二多的一年[9]。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市场压力所致，包括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的产量快速增长，煤炭发电越来越缺乏价格竞争力。2018年美国煤炭发电每兆瓦时的平准化成本为27～45美元，而海岸风电的无补贴成本仅为29～56美元，太阳能发电的无补贴成本也只有36～44美元[10]。
使用分析SPSS 17.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特朗普政府能源政策遇到的问题
2.1 难以挽回煤炭产业衰落趋势
化石能源产量的迅速增长有力地改变了当今世界能源格局和地缘政治。美国已在2011年超过俄罗斯成为世界最大的天然气生产国，在2018年超越沙特阿拉伯成为世界最大的石油生产国；美国在2019年5月成为第三大液化天然气出口国，预计将在2025年超越卡塔尔和澳大利亚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中国、日本、韩国所在的亚太地区是美国液化天然气的最大出口市场，占到其出口总量的约45%[7]。美国页岩油的开采盈利平衡点已经降到30美元/桶，产量最大的二叠纪盆地的盈利平衡点甚至降至16.5美元/桶。开采成本的显著下降极大地提高了美国石油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美国的石油出口在2018年达到平均每天200万桶，正日益引领全球石油供应的增长。在欧佩克努力减产以控制国际油价下跌之时，美国石油出口的快速增长有力地压低了油价。美国的“能源新现实主义”战略正在利用“石油武器”来改变全球的力量平衡，油气产量的大幅度增长使美国在与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的对抗中处于更为有利的地位，也降低了美国在中东地区对沙特阿拉伯的依赖，削弱了欧佩克在国际石油供应方面的话语权。
2.2 核电产业缺乏支持力度
特朗普政府对美国核电产业缺乏支持力度。核电是特朗普偏爱的能源之一，他曾反复表示要重振美国核电，其核能政策兼顾了“保持国家核优势”的长期战略和“救助现有核电”的短期目标，然而目前美国核电行业只是处于勉强重启的阶段。自从1979年三里岛核事故发生后，由于安全成本上升和其他能源的竞争，美国核电没有一座民用核反应堆开工。在此期间，唯一交付使用的核反应堆还是1973年开工建设的，至2016年才完工。直到2012年美国核能管理委员会才批准新建4台AP1000核电机组，即V.C Summer项目和Vogtle项目。但2017年，V.C Summer核电项目的两台机组建设被业主关停；Vogtle核电项目的供应商西屋电气申请了破产保护，在更换管理方后，该项目的两台机组得以继续建设，比原计划晚了5年，建设成本也几乎翻了一番升至280亿美元。美国能源部于2019年3月决定为该项目提供进一步的贷款担保，特朗普却打算在最新的能源部预算中取消贷款担保项目[11]。Vogtle项目建设对美国核电技术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整体来说美国核电行业仍举步维艰。电力需求增长缓慢，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发电成本显著下降，而新建核电厂每兆瓦时的平准化成本高达112～189美元，这些因素都导致核电企业缺乏自身发展的积极性，政府和企业都不愿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改造和新建。
2.3 能源基础设施建设滞后
美国能源基础设施建设的滞后仍严重限制油气出口。位于路易斯安那州的萨宾帕斯液化天然气出口设施生产线在2016年投入使用后，美国才开始出口液化天然气。该项目的出口能力达到30亿立方英尺/日。截至2019年8月，美国共有4个液化天然气项目、9条生产线投入运营，液化天然气合计出口能力为54亿立方英尺/日[12]。预计到2020年底美国液化天然气出口能力将增加到89亿立方英尺/日。虽然出口基础设施发展很快，但相对于美国天然气产量的增长，出口增长仍显滞后。特别是亚太地区已成为美国液化天然气的最大出口市场，由于环保组织的反对，美国西海岸至今未能建成相关出口设施，而且未来的项目建设也都集中在东海岸。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巴拿马运河的通行能力有限，美国天然气在亚太地区的竞争优势受到限制。
2.4 美国炼油设施错配
美国炼油设施的错配也导致美国仍在继续大量进口原油。虽然美国即将成为石油净出口国，但2018年每天进口的石油量仍接近1000万桶，与美国国内石油产量相当。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世界范围内轻质油缺乏，美国多数炼油厂都被改造为用于加工重质油，但美国近年来增加的石油产量主要来自轻质页岩油，对此美国还需把炼油厂重新改造回去。尽管改造在快速进行，但是美国国内石油产出和炼油厂的需求之间仍存在严重错配，导致美国仍需要从加拿大、沙特阿拉伯、墨西哥、委内瑞拉和伊拉克大量进口石油。这使得美国仍难免受国际石油价格波动的严重影响，美国的“石油武器”也难以充分发挥其潜能。
2.5 忽视清洁能源技术发展
特朗普政府能源政策的支持者们最大的担心之一就是2020年大选后政策的连续性，特别是因为这些能源政策主要是以行政令形式发布的，很容易被反对党所推翻。而且，特朗普政府的许多去管制行动都是由不熟悉具体情况的官员仓促发动的，其中充满了漏洞，因此不断遭到政治上和司法上的阻碍。反对者在联邦和地方层面赢得了不少诉讼，在他们至今发起的27起诉讼中，特朗普政府只赢了2起，输掉了25起[17]。目前尚难预测2020年总统和国会选举的结果，但已能大致看出两党能源政策的优先议程和未来走向。
2.6 损害美国环境
特朗普政府的能源政策还会损害美国的环境。特朗普上台至今共取消了53项环境管制措施，另有32项正在处理过程中。这些举措包括放宽对温室气体和有毒物质排放的限制、扩大化石能源开采范围、减少对濒危动植物的保护等，目的主要是为其化石能源政策让路[4]。他还大力削减环境保护署的预算和员工人数，导致目前该部门的员工人数减少到1988年以来的最低点。特朗普政府在2017年取消了奥巴马政府制定的《清洁电力计划》，其环境保护署在2018年提出了替代性的《可负担清洁能源》计划，前者要求到2030年将美国发电厂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在2005年的基础上减少32%，而后者仅要求降低1.5%[15]。特朗普政府的能源政策实际上使美国多年来不断减少的碳排放趋势发生了逆转，2018年美国的碳排放总量增长了2.7%，这是2010年以来的最大年度增幅。发电、交通、工业和建筑四大部门的碳排放量都出现了明显增长。发电行业的碳排放量增长尤其显著，2017年减少了7800万吨二氧化碳排放，2018年反而增加了2000万吨[16]。
3 美国两党能源政策分歧及能源政策趋势
特朗普政府对清洁能源技术的忽视可能导致美国在这个领域失去全球领先地位。特朗普对新能源产业和技术缺乏兴趣，其唯一关注的新能源技术只有清洁煤技术，即通过碳捕捉与封存，将煤炭在利用过程中排放出的碳埋藏于地下，阻止其流向大气，以减缓温室效应。特朗普政府已经多次削减联邦对新能源技术研发的资金投入。在2020年的联邦预算中，能源部能源效率和可再生能源办公室的经费被削减了87%，从23亿美元减少到3.43亿；国防部高级研究规划署中的能源项目也将被取消，这个项目是美国尖端能源研发的孵化器[3]。被特朗普政府忽视的一个重要新能源技术是电池储能技术。当前，全球电池储能正处于爆发的关键点，许多国家的政府都在鼓励用新能源汽车取代传统燃油汽车。虽然特朗普政府曾声称储能技术关乎国家安全，国会也通过了三项与储能有关的法律，但并没有制定投资税收抵免等优惠政策。特朗普还对从中国进口的锂电池征收25%的关税，导致美国的储能系统成本可能增加15%[13]。特朗普政府鼓励油气生产、放松燃油车排放和能效标准、减少对新能源汽车的补贴等举措，降低了美国新能源汽车的吸引力和竞争力[14]。
3.1 两党能源政策存在差异
民主党已经提出了比奥巴马政府远为激进的能源和环境政策。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对共和党人来说是可忽略的议题，却是民主党人最关心的议题之一，仅次于经济、医改和教育议题。2019年初民主党新科众议员亚历山大·科尔特斯等人提出了一项庞大的政纲“绿色新政”，目的是通过发展绿色能源来一并解决社会贫富分化问题。能源政策只是其中一部分，主要目标包括在未来10年内实现100%的零排放与可再生能源发电、投资电动汽车和高速铁路、建设节能型国家电网、在各行业中大量投资脱碳技术、使绿色技术成为美国的主要出口产品等。“绿色新政”的目标明显比奥巴马政府的《清洁电力计划》更激进、更宏大，其手段更加依赖政府指令而非市场力量，资金投入也将极为庞大。在参议院的表决中，共和党参议员嘲笑该计划完全不切实际，全部投了反对票；民主党参议员中只有少数明确表示反对，大部分人保持沉默。
识别模型需要的数据有公交IC卡数据、GPS数据和公交站点位置数据. 武汉市目前共有7 000余辆公交车，每隔15 s会上传一次点位信息；每日的刷卡数据成千上万次(2016年刷卡率达到84.2%)；还具有5 000多个公交汽车站和370条公交线路的基础信息.
2017年11月，门诊患者服务中心建立了入院准备中心，实行“一站式”服务管理模式，与财务部、信息所、医保办多部门协作，携手优化流程。例如，以往的住院预交金、医保身份确认都由财务室管理，现在患者到入院准备中心办理即可，患者自行复印的身份证、医保卡信息在入院准备中心使用“高拍仪”完成上传，急危重患者手续办理后还可由护士直接护送到病区。
3.2 特朗普政府的能源政策仍将大力向化石能源倾斜
民主党精英在能源政策方面与特朗普政府有明显差异。迄今民主党共有20余人参与党内总统初选，这里仅探讨民调排名前十的总统候选人的主张和立场。这些候选人都公开表示支持上述“绿色新政”，都承诺当选后会让美国重新加入《巴黎协定》。他们对核电持开放态度，虽然大部分人尚未在此议题上明确表态，但有几位已经表示支持扩大或维持美国的核电产能，而明确表示将逐步淘汰核电的只有伯尼·桑德斯。大部分候选人都明确支持征收碳税或实行碳排放交易，少数人对此持开放态度。他们对待水力压裂法的态度明显比共和党要严厉，有一半候选人明确表示将全面禁止应用该技术，另一半则希望对其加以限制和管理。关于化石能源出口，大部分候选人尚未表明立场，但少数激进候选人已经表示将加以禁止。当前美国42%的煤炭、24%的石油和13%的天然气产自联邦土地，但所有候选人都表示将停止发放在联邦土地上开采化石能源的许可。他们还一致表示将取消对化石能源的补贴[22]。所有候选人都承诺将向清洁能源产业和技术投入巨额资金。例如，目前民主党内的领跑者约瑟夫·拜登提出将在未来10年投资4000亿美元用于清洁能源的研发。民调排名第二的伊丽莎白·沃伦提出了2万亿美元的绿色制造计划[23]。总的来说，当前的主流民主党人在气候变化议题上比3年前的奥巴马政府更为激进，对清洁能源的支持力度更大，对化石能源的限制更为严厉。
3.3 民主党更关注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提出“绿色新政”
目前美国民众对重要能源和环境议题的看法表现出明显的党派差异。盖洛普公司的民调显示，在化石能源问题上，60%的美国人支持在未来10到20年里减少化石能源的使用，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民主党人中80%对此表示支持，而共和党人中的支持者仅有37%。总体而言，美国人对清洁能源的支持度在上升，对化石能源的支持度在下降。绝大多数美国人都表示美国应当加强太阳能和风能的发展，大约一半的人认为应当加强天然气的开发，只有不到1/3的人认为应当加强石油、煤炭与核能的开发。虽然美国人明显对清洁能源的开发持越来越开放和支持的态度，但仍有一半的人希望维持或增加石油、核能特别是天然气的生产[18]。鉴于运用水力压裂法生产页岩气会带来一定的环境破坏，美国人对应用该项技术的支持度逐渐降低，目前有46%的美国人表示应禁止其应用，33%表示反对；民主党人中63%支持禁止压裂法，而共和党中只有26%[19]。在气候变化问题上，66%的美国人认为全球变暖是人类活动引起的，44%的人对这一问题很担忧，但党派差异依然很大，77%的民主党人和16%的共和党人表示担忧[20]。总体上看，美国民众越来越支持清洁能源的开发和在气候变化问题上采取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希望立即减少或禁止化石能源的生产，而且显著的党派差别意味着两党仍将会采取非常不同的能源和环境政策。
如果特朗普连任，他的能源政策不大可能发生明显变化。2019年7月8日，特朗普在白宫发表了一次全面的关于环境问题的演讲，其内容充满了矛盾。特朗普声称他比大多数往届政府都更加努力地保护环境，美国比其他任何国家更多地降低了温室气体排放，同时他强调美国在油气产量上已成为世界第一。显然，特朗普在这场演讲中既试图吸引中间选民，又想要安抚化石能源行业。这场充满矛盾的演讲是特朗普的民调顾问们为他安排的，因为他们担心特朗普会逐渐失去关心气候和环境问题的中间选民的支持。化石能源企业虽然帮助特朗普当上了总统，并得到了特朗普的优惠政策，但他们清楚自己正在输掉整场“战争”，因为他们无法扭转美国民众对化石能源越来越强烈的反对，也无法长期掩盖气候变化的潜在危险[21]。在其后的多次演讲中，特朗普继续攻击清洁能源和气候变化，并极力迎合化石能源巨头和相关选民。总之，特朗普的能源政策仍将大力向化石能源倾斜，尽管他不得不偶尔为了拉选票而发表一些环保言论。
本研究利用手机答题方式回收小测验试卷125份，其中对照组回收63份试卷，试验组回收62份，未出现无效试卷。总体试卷回收率为100%。学生小测验平均分为（70.88±16.22）分，对照组为（63.06±15.95）分，试验组为（78.57±12.42）分，试验组得分更高，两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平均耗时为352.00（243.00，437.00）s，试验组平均耗时为254.00（216.75，349.50）s，实验组耗时较少，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总体上，共和党和民主党代表的是两种明显不同的利益群体和政策主张。共和党主要代表化石能源行业的利益，主张充分利用既有化石能源资源，轻视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问题，忽视清洁能源技术的开发。民主党则主要代表新能源行业和环保群体的利益，他们主张政府应当努力推动清洁能源产业和技术的发展，限制化石能源的开采和使用，优先考虑环境和气候问题。这两种政策路线在当前的美国都有大量的支持者。虽然民意逐渐偏向清洁能源一方，但这一偏向尚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美国能源政策的左右大幅度摇摆既是不同政客、精英和利益集团推动的结果，也是民意存在分歧的表现。这种摇摆在一定程度上会妨碍美国新产业和新技术的发展。
4 对未来美国能源发展前景的预期
首先，美国两党能源政策异中有同。在美国两党能源政策的分歧背后，仍然存在不少共识。共和党虽然主要关心化石能源，但没法完全忽视或打压新能源的发展势头，它主要是取消了政府在其中的推动作用，打算完全交由市场力量去发展。民主党虽然口头上要求限制甚至禁止化石能源，但短期内不可能放弃化石能源生产和出口带来的巨大利益。美国的能源独立是两党的共同追求，它们也都努力维持美国能源技术的世界领先地位，并都支持将美国的能源优势变成一项重要战略武器。
其次，美国能源行业发展由综合因素共同作用。美国能源行业的基本态势很大程度上是市场力量、科技发展和政府政策等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政府政策并不能单独决定能源发展的大方向。页岩气开采的发展历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0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之后，美国对替代能源的市场需求剧增，联邦政府也对包括页岩气在内的许多替代能源项目进行了投资，乔治·马歇尔等人成功改进了水力压裂技术。这才使页岩气在21世纪初具备了商业开采的价值，2008年后在美国迅速发展起来。奥巴马政府虽然更加热衷于可再生能源以及气候变化议题，但它并没有阻碍水力压裂法的广泛运用和页岩气产量的飞速增长。特朗普政府虽然极力推动化石能源的发展，但美国页岩气当前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延续了以往的惯性。
父女俩很快计划了游戏的全部内容。首先，两人共同完成一座复杂宫殿的搭建；其次，是倩倩表演舞蹈，不少于三支，随后是大林讲一个故事，以前没听过的新故事。下午的时间嘛，大林也想好了，带倩倩去国贸顶楼的游乐场。那里有冷气供应，是避暑的好去处，适合工薪阶层。
最后，美国能源政策最终会遵循能源发展趋势。美国能源政策虽然可能随政党更替而发生显著变化，但能源发展的大趋势还是有其内在逻辑的，即化石能源的生产和需求短期内仍然旺盛，清洁能源产业和技术的发展势头依然迅猛。美国能源信息署预测，美国将在2020年成为能源净出口国，并且在未来30年仍将是如此。石油和天然气产量的增长将持续到21世纪三四十年代，煤炭产量将持续下降，可再生能源所占的比重将不断上升。即使美国经济持续扩张，能源效率的提升也将使能源消费增长趋于平缓。电力部门的能源结构将发生明显变化，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的发电量所占比例会继续升高，经济性较差的煤电和核电会继续退役，发电业的碳排放量在长期内将大幅度下降[5]。
同时，可以将仿真教学直接引入课堂，而不仅仅是在实验室，在上课理论讲解的同时，通过仿真，演示电机的运行状态，直观地展示控制策略对被控对象的控制效果，学生接受度会提高很多。目前的教学改革方案中加大了课堂仿真分析和演示的课时分配，编写了课堂仿真实验教案，积极推行教学改革，提高教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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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JORDAN McDonald. Here's where the top Democratic 2020 candidates stand on climate change[EB/OL]. CNBC,2019-09-04. https://www.cnbc.com/2019/09/04/hereswhere-the-top-democratic-2020-candidates-stand-onclimate-change.html.
Evaluation and prospect expectation of effects for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energy policy
ZHOU Qi1, FU Suixin2
(1. Institute of American Studies, CASS; Institute of Global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 Tongji University;2. Department for American Studies, CIIS)
Abstract： After nearly three years in power,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 continues to prioritize the development of fossil energy as its energy policy, and ignore renewable energy development and climate change, which have greatly promote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US fossil energy industry and brought the US closer to the goal of energy independence. However, it is still unable to change the declining trend in the coal industries. Currently it is faced with such problems as lack of support for nuclear power industry, lagging energy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misallocation of the US oil refining facilities, neglecting development of clean energy technologies and damaging to the US environment. Due to the obvious differences among the public and between the two parties over energy policy in the U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climate change are negligible issues for Republicans,but are among the top concerns for Democrats), its future energy policy may keep swing sharply. Nevertheless, because the two parties in the US still share some views on energy policy, the general trend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US energy industry is not to be seriously affected by the swing policy.
Key words： the US energy policy; Trump administration; fossil energy; clean energy; shale oil and gas
收稿日期： 2019-10-08
编 辑：庞孟昌
编 审：张一驰
标签：美国能源政策论文; 特朗普政府论文; 化石能源论文; 清洁能源论文; 页岩油气论文; 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论文; 同济大学全球治理与发展研究院论文;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