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提国际自贸区的开发模式与实践逻辑
姬 超 李芝兰
内容摘要： 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逐渐成为中外投资合作的新载体、新模式。作为其中的典型案例，吉布提国际自贸区将中国的发展经验和吉布提的发展需求相结合，充分发挥了产业集聚和经济增长的平台作用，而其成功的关键就在于采用了“前港—中区—后城”的综合开发模式。该模式的实践逻辑主要包括以下四点：(1)在项目选址上，另择新地建设，充分规避对既得利益体系的冲击；(2)在项目目标上，优先解决经济发展问题，注重增强发展意愿和发展能力；(3)在项目主体上，由政企不分转向企业主导，着力构建灵活务实的政企协作关系；(4)在项目实施上，坚持分步推进和渐进扩展的开发路径。最终，通过自贸区建设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可持续的产业发展体系，这对中非合作以及其他境外经贸合作区产生了重要启示。
关键词 ： 中外合作 吉布提国际自贸区 前港—中区—后城 实践逻辑 可持续发展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逐渐成为中外合作的新载体(沈铭辉，2016)。根据中国商务部数据，截至2018年9月，中国已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设了82家经济贸易合作区，累计投资304.5亿美元。通过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中国的发展经验和东道国的发展需求相互结合，充分带动了当地产业集聚和经济增长。但是根据中国商务部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发布的《中国“一带一路”境外经贸合作区助力可持续发展报告》，中国境外经贸合作区中的55%尚未开始盈利，实现可观利润的合作区比重仅占12%(李志鹏，王亚琳，2019)。这虽然与园区建设周期普遍较长有很大关系，但也反映了如何更好、更快的建设境外经贸合作区，特别是如何通过境外经贸合作区来促进东道国更具包容性的工业化，实现东道国的可持续发展，仍然有待更深入的探索。
浮游动物样品采集，数量及生物量计算均参照《淡水浮游生物调查技术规范》执行[3]。各常规理化因子包括氨氮（NH3-N）、水温（WT）和透明度（SD）、高锰酸盐指数（CODMn）、总磷（TP）、总氮（TN）、叶绿素 a（Chla）、溶解氧（DO）测定均参照《水和废水监测分析方法》(第四版)进行检测。
在众多境外经贸合作区中，吉布提国际自贸区近年来发展迅速。与境外经贸合作区普遍较长的建设周期相比，吉布提自贸区自2016年12月破土动工，2018年7月开园运营，开发速度和入园率都明显超过预期。其中的核心经验就在于吉布提自贸区借鉴了中国招商局集团(以下简称招商局)创造的“前港—中区—后城”开发模式。通过该模式，中国资本得以深度融入当地产业价值链，充分带动了周边要素的集聚，从而为吉布提构建了一个可持续的经济发展体系，这无论是对于其他园区开发还是其他发展中国家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都具有很好的示范效应。
一、吉布提发展概况
吉布提原为法国殖民地，1977年正式独立建国，国土面积2.3万平方公里，人口99万，文盲率超过50%。吉布提的自然条件严峻，自然资源匮乏，全国大部分地区均属热带沙漠气候，全境终年酷热少雨，不适宜农业耕作。作为一个小型城市经济体，吉布提长期以来都是全球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张威，祁欣，2014)。吉布提的经济体量很小，工业基础薄弱，产业结构单一，以港口为主的第三产业(航运、港口贸易和港口服务业等)支撑了该国80%以上的就业和国民产出(1) 数据来源于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中国驻吉布提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商务部对外投资和经济合作司联合发布的《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吉布提》2017年版，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http://fec.mofcom.gov.cn/)。 。
但是独特的地理位置赋予吉布提很大的发展潜力。首先，吉布提雄踞东非之角，是非洲安全事务的一个“制高点”，可以有效辐射北非、中非和东非等大部分地区，涵盖苏丹、南苏丹、索马里以及刚果(金)等热点区域。其次，吉布提扼守红海入口，红海恰是连接印度洋和地中海的通道，也是国际战略要道——苏伊士运河的“咽喉”，经由吉布提的船舶年通过量接近2万艘，运输货物总量超过10亿吨，占到全球总量的1/3。再次，吉布提还是埃塞俄比亚当前唯一的出海口。埃塞俄比亚近年来经济快速增长，全国人口超过一亿，食品、石油、消费品、工业制成品等市场需求庞大(2) 数据来源于吉布提国际自贸区的官方招商、运营平台：东非之角DIFTZ。 ，但是埃塞俄比亚是一个陆锁国，没有自己的出海口。长期以来，埃塞俄比亚与其东北部接壤的厄立特里亚关系紧张，东南部接壤的索马里政局长期动荡，客观上导致埃塞俄比亚只能以吉布提作为海运和贸易门户。综上几点因素，长期以来支撑吉布提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都是港口。
二、吉布提自贸区的综合开发模式
前港—中区—后城的开发模式使得吉布提自贸区开发得以和港口升级、城市改造协同进行，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吉布提的前港—中区—后城模式并非简单复制蛇口模式，而是在具体实践中的灵活运用。实际上，港口、园区、城市在不同国家的开发次序可能存在差别，有的地区同步展开，有的地区则是渐次展开，三者的先后次序并不固定，甚至形态也可能存在很大差别，例如港口既可能是海港，也可能是河港或者航空港，产业园区的类型更是多种多样，这都需要根据本国国情进行适应性调整。有鉴于此，本文接下来进一步对吉布提自贸区的前港—中区—后城开发模式进行探析，讨论该模式背后的实践逻辑。
在吉布提自贸区建设过程中，吉布提政府既没有完全放任不管，也没有单一主导项目，而是发挥各自比较优势，致力于构建灵活务实的政企协作关系。如前所述，吉布提老港之前属于一家法定公营机构，引进招商局之后，双方共同成立了吉布提港口有限公司(PDSA)，标志着吉布提港口和自贸区的企业化转型，原先的PAID由法定公营机构正式转制为股份制形式的私营公司，改变了以往政府单一主导国家资产的局面。而且PDSA的CEO也来自招商局，使得招商局在港口和自贸区运营管理中能够发挥主要作用。吉布提政府则是设立了吉布提港口与自贸区管理局(DPFZA)，作为吉布提港口和自贸区的唯一权力机构，由总统府直接授权，同时也是自贸区与其他政府机构的唯一接口，以此保证政府对市场的宏观调控和引导，吉布提长期以来政企不分的局面得以改变。
(一)前港：以港口作为项目开发的关键节点
与许多发展中国家相比，吉布提的起点更低。但是就像许多非洲国家的政府一样，吉布提政府深受西方经济自由放任思想的影响，他们习惯了资产拥有者角色，习惯于从既有资源中获取静态租金，没有发展的意愿，也缺乏发展的能力(阿图尔·科利，2007)。发展意愿上，吉布提政府既不擅长资产运营，也没有认识到资产运营的重要性。在2014年提出《2035愿景计划》之前，吉布提政府甚至没有做出过任何长远发展规划。以港口为例，吉布提政府长期以来只是港口的所有者，具体的码头业务则是分散的外包给承包商，并未考虑港口的全局意义和价值。发展能力上，由于缺乏基础性生产要素，吉布提不得不大量依靠外部资源，对外开放因而成为提升发展能力的必然选择。但是西方国家在提供经济支持的同时往往附加了特定政治条件，例如建构西方样式的民主政治(罗建波，2013)，导致这些国家从内部建构自身合法性的动力严重不足，政治体系和经济发展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欠发达的商品经济根本无法为超前的政治民主提供物质基础。
(二)中区：以自贸区为平台发挥产业集聚效应
通过建设特定类型的产业园区，能够为更多企业的“走出去”创造便利条件，有效降低企业海外扩张的各种风险和成本，并且发挥产业的集聚效应。这里的产业园区指的是吉布提国际自贸区(Djibouti International Free Trade Zone)。随着港口建设初见成效，吉布提政府和招商局希望进一步扩大合作范围。2015年3月，双方签署了《吉布提自贸区项目合作框架协议》，正式提出建设自贸区的思路。2016年7月，双方进一步签署了《吉布提自贸区项目投资协议关键条款协议》，自贸区的建设框架得到了进一步完善。2016年11月，招商局联合大连港、吉布提港口与自贸区管理局共同签署了《吉布提自贸区项目投资协议》。根据协议，自贸区规划面积48.2平方公里，预留发展区30.9平方公里。其中，起步区规划面积2.4平方公里，主要用于商贸、物流、出口加工、商业和金融配套。起步区投资总额约4亿美元。2016年12月，自贸区破土动工。2018年7月，自贸区正式开园运营。自贸区重点发展物流业(运输，保税仓储，配送)、商业(散装保税货物交易，商品展示，免税商品零售)、加工制造业(包装生产，材料轻加工和食品加工)，目前已迎来了66家在册企业，园区出租率超过88%，已经出现供不应求局面。按照这种趋势，2045年项目开发全部完成后，吉布提自贸区有望成为非洲最大的自由贸易区之一，预计能够创造高达20万个就业机会，这对于仅有90多万人口的吉布提而言，其价值不言而喻。
(三)后城：以城市建设为产业发展提供优质的配套服务
当然，招商局与吉布提合作过程中也曾产生各种分歧，例如面临自贸区建设中的资产和权力分配问题，为了平衡各自利益诉求，双方创造性地提出一种互利共赢方案：自贸区分设运营公司和资产公司。其中，资产公司中吉布提政府占股60%、招商局占股40%，运营公司中招商局占股60%，吉布提政府占股40%。如此安排既满足了吉布提政府对土地这一核心资产的所有权，又满足了招商局控制公司运营和管理的需求。随着合作的深入，双方的互信关系逐渐确立、加强，这是吉布提自贸区近年来取得成功的关键。与此同时，吉布提并未因与中国的经济合作打破以往的多边合作关系，美国、法国、日本、印度等国家在吉布提的驻军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多元主体参与，以及对多元利益的尊重是经济和社会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张克中，2009)，其中的多元主体当然不仅限于吉布提本国主体以及中国企业，第三方国家的利益在发展过程中也得到了充分考虑。
茉心笑道：“小主放一百二十个心，是主子娘娘身边的莲心亲口来告诉奴婢的，说是听见皇上与主子娘娘说的。给莲心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啊！”
但是在与招商局合作过程中，吉布提政府的发展意愿大幅增强，政府逐渐意识到运营港口的重要性，开始考虑如何更好地管理港口以升值港口资产，并围绕港口构建完整的产业发展体系，从而获得更多的增量收益。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逐渐成为吉布提政府的优先考虑问题，他们开始更加务实的寻求经济增长和提高国民收入水平，思想观念的转变对于吉布提这样的国家来说影响深远。在具体的实践中，由于发展要素极度稀缺，为了增强发展能力，通过对外开放吸引生产力更高的资本、管理、经营、知识等要素是必要的。为此吉布提政府不仅创建了稳定的货币制度、宽松的外汇管治环境，还通过一系列制度安排，在自贸区内率先集聚发展优势。例如在税收方面，吉布提自贸区提供了完全免税平台(包括企税、个税、增值税、分红税、房产税等税种)，这种政策优惠和自由环境既是埃塞俄比亚等邻国不具备的，也是自贸区外不具备的。劳工方面，虽然吉布提国内失业率长期居高不下，但是考虑到本国人力资本现状，自贸区内还放开了外来劳工限制，规定外来劳工比例在前5年不能超过70%，5年后逐步降低到30%以内。此外，吉布提自贸区还通过引进金融服务、大数据服务、贸易便利化服务等，解决了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的后顾之忧，通过建立培训中心，着力提高吉布提本地蓝领、白领和高级管理人员的综合素质，吉布提的自主发展能力在这个过程中稳步提高。
《普通高中化学课程标准（2017年版）》提出化学学科核心素养是现代社会公民必备的科学素养，是学生终身发展的重要基础。学生通过化学课程的学习，所形成的从化学视角认识事物、解决问题的思想、观点和方法，即为植根于学生头脑中的化学学科核心素养。在高三一轮复习课堂教学中，不能仅仅是知识的重复和加深，更应该实现基于化学学科思维、学科观念以及学科方法等的培养，以提升学生的化学学科核心素养。
三、吉布提自贸区的实践逻辑
尽管以港为生，但是吉布提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只有港口，产业结构极度单一，自主发展能力非常低，物质资本、劳动技能、管理经验等生产要素稀缺，制约了经济和社会发展，以至于陷入一个低水平均衡陷阱(Brass J. N.，2008)。直到2009年，吉布提沿用的还是建于1896年法国殖民地时期的一个老港，即吉布提国际自由港PAID(Port Autonome International De Djibouti)，属于法定公营机构(3) 本文主要数据均来源于对吉布提港口的实地访谈。 。在政企合一的属性下，所谓的“国际港”运营效率非常低，设施装备严重老化，无论是从硬件设施还是从软件环境来看，老港都无法支撑吉布提的持续发展，港口升级的需求日渐强烈。但是吉布提根本不具备独立升级港口的技术水平和资本实力，引进外资就成为唯一选择。2000年，迪拜环球(DP World)与吉布提政府签署了20年的多哈雷集装箱码头DCT(Doraleh Container Terminal)特许经营权协议，投资总额约3亿美元。2009年2月，DCT正式建成，3个10万吨级专业化集装箱泊位投入使用，年吞吐能力约为150万TEU。从硬件设备来看，DCT在当时被誉为非洲大陆技术最先进的集装箱码头。尽管硬件设备获得了显著改善，但是由于多种因素制约，DCT的实际运营效果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一)项目选址：另择新地，充分规避对既得利益体系的冲击
面对港口升级和自贸区建设的强烈需求，吉布提政府和招商局的解决方法并不是在原址基础上进行改造，而是选择另建新的港口和自贸区，两者都是从无到有，在一块全新的未经开发区域进行建设，且与旧址保持一定距离，功能定位多有不同。如此安排规避了对既得利益体系的冲击，同时尽可能的减少了项目总成本。首先，吉布提老港紧靠城市中心，码头、城市混杂在一起，没有严格的功能分区，如果对老港升级就涉及到土地整备、房屋拆迁等一系列工作，牵涉到的利益群体很多，改造难度很大，交易成本很高，远远超出了另建一个新港的建设费用(6) 招商局进入之前，也有一家中资企业提出对吉布提老港进行现代化改造，改造成本约6亿美元。与之不同，招商局提出建设新港的设想，同时把老港进行城市化改造，总的成本也远小于前者，因此也就没有继续改造老港的必要了。招商局选择的新港完全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天然良港，此前没有经过任何规划和投资，因而建设新港不涉及任何利益纠纷(资料来源于吉布提港口的实地访谈)。 。其次，建设新港的同时，老港并没有完全弃用，两者的功能定位是不同的，而且由于招商局将更为现代化的管理经验带到了老港，老港的散杂货业务量从2013年的413万吨增长至2016年的650万吨(7) 资料来源于中国一带一路网：吉布提的未来正与中国一同书写，详见https://www.yidaiyilu.gov.cn/zsqjt.htm。 。伴随老港城市功能的开发，老港片区的土地资产还会大幅升值。第三，吉布提自贸区内的投资、贸易、外汇、劳工等方面的政策非常宽松自由，但是都只限于自贸区内，自贸区内的货物也以转运埃塞俄比亚为主，从而不会对吉布提现有的经济社会秩序产生太大冲击，还缓解了吉布提国内严重的失业问题。可见，另择新地建设新港和自贸区的举措无论是从利益分配、技术可行性还是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最优方案。该方案不仅没有冲击到吉布提的既得利益体系，反而为他们带来了增量收益，这就为项目的顺利开展以及招商局与吉布提的长远合作奠定了基础。
(二)项目目标：优先解决经济发展问题，注重增强发展意愿和发展能力
基于综合开发原则，首先是要正确选择项目节点。在吉布提，以港口为关键节点的项目建设迅速打造了一个高效、迅捷的交通枢纽，为更多货物转运和船舶停靠奠定了基础。这里的港口指的是吉布提与招商局合建的多哈雷多功能新港DMP(Doraleh Multi-purpose Port)。招商局入股吉布提港之后，出于现代化经营考虑，双方成立了吉布提港口有限公司(PDSA)，其中招商局投资1.85亿美元，占股23.5%，成为吉布提港的第二大股东，起初的PAID由法定公营机构正式转制为股份制形式的私营公司，标志着吉布提港的企业化转型和市场化运营。由于缺乏科学规划，吉布提老港和居民住宅混杂在一起，老港升级涉及到土地整备、房屋拆迁等一系列工作，改造难度很大，成本很高，因此双方决定建设一个新的港口。2014年，DMP正式开建，投资总额达5.8亿美元。2017年，DMP正式建成并开港，新港水深15.3米，可停靠10万吨级船舶，拥有世界最先进的8台巴拿马岸桥，设计年吞吐散杂货708万吨、集装箱20万标准箱，吞吐能力是老港的1.5～2倍，老港业务逐步转移至DMP。近三年来，PDSA的净利润达到1亿美金，总投资已经收回一半，累计税收4591万美元(4) 资料来源于对吉布提港口的实地访谈。 。从港口升级这一单个项目来看，招商局和吉布提的合作已经取得了成功。
随着中非合作的深入，吉布提看到了改变贫穷命运的希望。按照吉布提当地一名高层管理人员的说法，外资进入吉布提已有百年历史，但是吉布提真正的发展则是近几年随着中国企业的投资才开始的。2017年，吉布提人均GDP达到1927.59美元，相比2011年增长了35%，年均增长率超过8%(5) 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提供的公开数据进行计算，详见https://data.worldbank.org.cn/。 ，自主发展能力大幅提高。另据招商局预测，从2018年到2023年内吉布提的国内生产总值有望进一步增长，将从目前的20亿美元增至60亿美元。实地访谈中，DMP副总裁Deka也非常坚定的指出，法国统治了吉布提上百年，丝毫没有改变吉布提的贫穷面貌，但是与招商局的合作不过五六年，吉布提经济和社会各项领域的积极变化已是非常明显。
(三)项目主体：由政企不分转向企业主导，构建灵活务实的政企协作关系
直到2012年，招商局正式投资吉布提港口，吉布提才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一个兼具现代港口设备和现代运营理念的国际化港口逐渐形成。在此基础上，招商局和吉布提政府进一步达成了合作建设自贸区的意向，逐步在吉布提复制了中国的蛇口模式。所谓蛇口模式,是指港口、产业和城市社区相辅相成的综合开发方式，因此也称为“前港—中区—后城”模式。该模式以港口先行、产业园区跟进、配套城市功能开发，最终实现成片区域的整体联动发展。这种开发模式对吉布提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奠定了吉布提的经济发展基础，指明了吉布提未来发展的方向。该模式的合理性在于围绕港口构建完善的产业体系，以自贸区为产业集聚平台发挥乘数效应，以港口贸易和商贸物流网络辐射带动城市发展，城市功能不断完善，反过来又增强了港口和自贸区的吸引力，形成了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孔晓青，2017)。随着港口升级、城市化改造、自贸区开发等一系列的配套建设，吉布提单一的经济结构得到调整优化，相对完善的自主发展体系逐步形成。
由表1可知，药后15 d，1%甲基二磺隆·双氟磺草胺可分散油悬浮剂各剂量处理对雀麦的防效均在90%以上，并且随着施药量的增加而提高。单剂30 g/L甲基二磺隆可分散油悬浮剂对雀麦的防效为92.6%，对播娘蒿、荠菜的防效也高于80%；单剂50 g/L双氟磺草胺悬浮剂对播娘蒿、荠菜的防效均在90%以上，但由于对雀麦无效，所以总体防效较差。
城市建设是产业发展的自然延伸，也是促进港城融合、产城融合，构建经济持续发展生态的关键。这里的城市指的是老港基础上的旧城改造。如前所述，入股吉布提港口之后，招商局首先认为吉布提老港的发展空间已经达到极限，继续在原址升级港口并非最优选择，因此提出了退港还城的思路，将老港所在区域定位成CBD商务功能区，老港基础上的城市改造和配套建设就此展开。2018年9月，招商局和吉布提政府正式签订《吉布提老港改造项目合作谅解备忘录》，一方面将老港业务分步转移至新港，另一方面发挥招商局在城市和园区综合开发运营服务方面的专业优势，在此基础上对老港进行城市化改造和再开发，重点发展商业、物流、金融、酒店、旅游等产业。目前，老港的城市化改造业已初见成效。
(四)项目实施：坚持分步推进和渐进扩展的开发路径
对于吉布提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无论是升级港口还是开发自贸区，或者是城市更新，都是一项规模庞大、风险很高的项目，只有分步推进，以港口建设为起点形成要素相互促进、循环累积的互动机制和渐进拓展的开发路径，才能推动吉布提经济的稳步、持续发展。2012年招商局入股吉布提港口，2015年双方签署《吉布提自贸区项目合作框架协议》，直到2016年自贸区建设才正式破土动工，到了2018年双方签订《吉布提老港改造项目合作谅解备忘录》，提出对吉布提老港进行城市化改造和再开发。也就是说，招商局和吉布提的合作是一个不断摸索、逐渐深化的过程，而且时至今日，这一进程仍在持续当中。事实上，吉布提和招商局的合作在初期仅限于港口业务，并没有后续计划。随着双方合作初见成效，建设自贸区的设想才由此产生。自贸区本身的建设也是一个稳步推进的过程，自贸区总的规划面积虽然有48.2平方公里，但起步区面积仅2.4平方公里。可见吉布提自贸区是一个渐进开发的过程，最终实现了港口、产业园区和城市之间的有机结合，三者相辅相成、互相推动，使得每一个环节的投资都有其内在需求，避免投资的随意性。
现在的商务英语教学中，师资力量还有所不足，比较薄弱。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教师的自身的能力偏弱。现在的商务英语老师大多数是没有商务英语的学习经历，更加没有从事过商务英语相关的职业。大多数的老师在成为老师前都学习的是平常普通的英语，不是商务英语，老师的英语知识结构更加偏向于英语的基础理论知识。相较于普通的英语教育，商务英语教育更加的专业化，更加偏向于在实际中的应用。并且，现在学生从商务英语教材上学到的知识与实际工作中的所运用到的英语知识有所差别。学生与老师都缺乏相应的实践能力，有的老师虽然可以说出流利的英语，但是对商务活动中涉及的商务术语、商务活动无法清晰地表述出来。
四、吉布提自贸区建设对我国的启示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度推进，中外投资合作的强度不断增加，中国境外经贸合作区也应从数量型扩张向质量型扩张转变，积极参考借鉴吉布提自贸区的综合开发模式，同时充分结合本地实际，因应国内外环境进行适应性调整，在实践中继续探索创新。
(一)坚持系统开发原则，重视园区与当地价值链的深度融合
吉布提自贸区的开发经验表明，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园区必须坚持系统开发原则，重视园区与当地价值链的深度融合。前港—中区—后城的综合开发模式不仅提升了吉布提港口和自贸区的运营、管理能力，还为吉布提构建了相对完善的经济发展体系，促进了项目的可持续发展。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系统开发，自贸区为吉布提带来了许多增量利益，很大程度上规避了单一项目带来的利益分配冲突，从而减少了项目开发阻力。许多园区建设过程中经常面临地方就业、劳工与税收等方面的利益争端和其他社会性问题，多种类型的利益冲突下，园区建设必须与地方持续发展、人民收入提高、社会环境效益改善相互协调，才能从根本上减少建设过程中的各种矛盾，园区的营利性和持续性才能得到保障(姬超，2018)。
(二)坚持多方合作原则，构建多元参与的园区建设机制
如前所述，经贸园区的开发周期普遍较长，这为园区投资方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即使为了降低投资风险，也应加强多方合作。吉布提自贸区建设过程中，由于国内资源、资本匮乏，其在发展过程中不得不大量引进外部资源。除招商局外，还有许多中国企业以及来自世界各国的企业参与了自贸区建设，这也是园区成功的关键。为了更好地推进多方合作，还要着力构建多元参与的园区建设机制，制定与之相配套的政策和制度安排，包括稳定的宏观经济政策、冲突解决机制、有利于私人投资的激励机制、降低贸易和资本流动门槛等一系列配套政策。此外，园区建设过程中还涉及到与意向企业的对接洽谈，以及项目实施过程中的就业、劳工与税收等问题，这还要充分发挥政府的协调作用，提高政府的经济治理能力，从而为园区持续发展提供强有力的制度保障。
范峥峥知道，胡马强是不会再联系自己了，想下一步怎么办？该如何去面对丈夫？她的头脑中一片迷茫，想想自己还留在老家的儿子，她的心里掠过一阵难言的酸楚和苦痛。
(三)坚持渐进发展原则，稳步推进以保障项目的盈利性和协同性
吉布提自贸区是在不断试验过程中逐步探索出来的结果，最终才形成了前港—中区—后城的综合开发模式。从港口到自贸区、城市更新改造都是一系列规模庞大、周期很长、风险极高的项目，重视项目的整体协同，通过分阶段实施实现项目的稳扎稳打对于项目的持续发展是非常必要的。园区开发往往需要很大投资，建设周期又长，这也容易导致一些项目过分追求大而全，忽略了园区的实际盈利能力及其整体协同状况，引起债务等多方面的风险(洪联英，张云，2011)。因此从持续发展角度考虑，园区建设必须稳步推进，把握好节奏，加强项目开发过程中的实时评估，形成项目之间相互促进、循环累积的正向互动机制，保障项目的盈利性和协同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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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 Model and Practice Logic of Djibouti International Free Trade Zone
JI Chao① LI Zhilan②
(① Shanxi University;②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Summary :The overseas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zones have gradually become a new carrier and model for Sino-foreign investment cooperation. As a typical case, the Djibouti International Free Trade Zone combined China’s development experience with Djibouti’s development needs, and fully played the platform role of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key to its success lied in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model of port-park-city. The practical logic for realizing this model mainly includes the following four points: (1) In terms of project locations, they chose a new land for the project, which can fully avoid the impact on the vested interest system. (2) In terms of project objectives, they gave priority to solv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problems and focused on enhancing government’s willingness and ability to develop. (3) In terms of project body, they played the main role of enterprises instead of the non-separation of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and build a flexible and pragma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4) In terms of project implementation, they adhered to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step-by-step and progressive expansion. In the end, Djibouti built a sustainabl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ystem, which produced important enlightenment for other China’s overseas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zones.
Keywords : sino-foreign cooperation; Djibouti international free trade zone; port-park-city model; practice logic;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课题信息] 本文受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策略公共研究计划项目(S2016.A1.009.16S)、2017年度香江学者人才支持计划(XJ2017004)、2018年度河南省高校科技创新人才支持计划(人文社科类)(2018-CX-029)资助。
[作者信息] 姬超，山西大学政治学博士后流动站博士后，香港城市大学香江访问学者；李芝兰，香港城市大学公共政策学系教授。
通讯作者： 李芝兰，电子邮箱：salcl@cityu.edu.hk。
JEL Classification: F43，O55，P45
(责任编辑：李秀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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