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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是推动经济增长和发展的重要力量。面对新时期的新形势和新任务,投资的基本功能未变,而具体策略应当与时俱进,有所转换。
从偏重投资到向消费适度倾斜
长期以来,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偏重投资到同时重视投资和消费,是一场渐进的策略转换。但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两者的作用和位置又有区别。过去偏重投资,是由于在发展初期必须有大规模建设。为了高积累,实行低消费,无可厚非。随即觉察,这会带来某种消极后果,不仅制约人民生活的改善,也导致结构失调进而制约经济的良性循环和持续增长。几度经济“过热”,根子在此。
从短缺经济到宽裕经济、剩余经济,消费主要作为需求方,位置不断上升。需求疲软,归根到底是消费不足。而拉动经济回升,如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又主要表现在扩大投资。其作用有三:(1)投资本身为建筑材料、机械设备及其相关行业提供了需求,带动生产资料增长;(2)投资结果,无论是基础设施或制造能力,都是结构调整和供给增长;(3)投资中有相当部分是工资支出,随即转化为扩大消费需求。几年来,成效显著,理该坚持下去。
最近,有人提出:“消费与投资哪个更重要?”论点之一是,从长期看经济发展要靠资本的增加和技术的进步,所以要提高储蓄率和投资率,而不在提高消费率;并引萨缪尔森的话,认为只有投资较大的国家,产出、收入和工资增长率都比较高。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无论什么投资,主要是增加生产能力,最后都要靠消费给以平衡;否则,经济增长固然不顺畅,经济发展更有障碍。当前表现的能力过剩、竞争过度,症结在消费不足,滞后于投资,必须正视其因果历程。于是,投资是否过度,值得探讨。因为在国民收入的分配中,投资与消费之间存在此长彼消的对立关系。如增加国债发行,用于投资,必然在不同程度上压缩了消费。投资有度,以不挤消费为界。正确处理两者关系,保持合理比例,是宏观调控的有机内含。
兼顾近期效应和中长期目标
当前着力于扩大投资以拉动增长,着眼于近期效应。这也不错。因为扩大投资比扩大消费,似乎主动权大一些,不妨采取各种应变和应急措施;而扩大消费,要有一套对策,决非立竿见影,只能徐徐图之,快不起来。
但是,拿投资的本性看,主要服务于中长期目标。所谓基本建设,不仅有较长周期,并在完成后其使用期更久远。因此,对投资不能急功近利,那会草率定项目,快速上马,快速施工,既容易造成决策失误,还会降低工程质量。一定要作为百年大计,有长期打算,才能正确投资。
正确处理近期效应与中长期目标的关系,并且明确以后者为重点,这是投资策略的基本原则。当然,此中也有矛盾,应当尽可能兼顾。偏于近期,有失投资主旨;而仅为中长期服务,又在近期难以见效。
投资实践表明,在服从中长期目标的前提下,争取长短结合,而不是倒过来,是切实可行的。一些重大项目,如西部大开发的西气东输、西电东送、青藏铁路和生态环境保护建设,耗资巨大,建设期长,在为子孙后代造福的同时,近期也有利于拉动经济增长。问题在另一方面,有些工程规划不周,似乎拉动了当前,而从长远看,或者布局不当,或者结构失调,或者技术含量低,特别是不合理的重复建设,应当努力避免,防止再犯。
重点从基础设施向高新技术转移
近年来的投资,首先集中于基础设施建设,是必要的。迅速消除了某些“瓶颈”,如高速公路,对整个经济增长有直接、间接拉动,效益也不错。当然,还有不少方面需要继续加码,特别是对农业,力争臻于相对完善。
但是,能否仅满足于搞基础设施呢?不能。另一方面,还要看到,在基础设施滞后局面得到缓解后,其效益是递减的;并且,基础设施为生产、生活服务,本身不是直接的生产力。所以,在搞到相当规模后,正确处理与高新技术(也包括农业)的关系和比例,必须纳入视野。
与基础设施建设比较简单易行相对照,投资于高新技术产业和以高新技术武装、改造传统产业,难度要大得多。但是,这一关必须闯,必须突破。调整结构是经济发展的主线,再说白一些,就是发展高新技术,才能优化结构,推进现代化。企业和国家的综合竞争力,这是首要标志。
因此,应当调整和优化投资结构,在保持必要的基础设施外,把重点转向高新技术,尽快地提高其投资比重,力争先是达到发展中国家和世界的平均水平,然后接近发达国家的水平。否则的话,赶超世界先进就是一句空话。
从扩大投资规模向提高投资效益转变
投资策略,检验尺度在投资规模和投资效益,并以投资结构为中介。应当在适度的投资规模下,通过优化投资结构,获得投资效益的最大化。
按照这个标准来检验投资史,不少学者认为,过去存在的问题是投资规模偏大,投资结构欠佳,投资效益不理想。习惯的做法是投资增长率高于经济增长率,与此相应,消费增长率(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率)始终低于经济增长率。有些年度,投资增长率高达15%~20%以上经济增长10%左右,收入增长5%-7%之间。连续多年,积累率不断攀升,超过40%,而消费率不断下跌,低于60%。这是合理的吗?如给以肯定,违反了起码的数学常识。
应当刻不容缓地调整上述数据。如果坚持投资率在30%左右,不算低了;消费率在70%左右,也不算高。那么,每年的投资增长率与消费(收入)增长率就会大体相等,并等同于经济增长率,三者之间是同步的。如果投资结构好,投资效益也好,即使在不断提高技术含量的情况下,也可争取经济增长率大体上与投资增长率同幅,从而保证三者同幅,形成良性循环。这也是一个简单的数学计算,毋须论证。
“一定要高投资才有高增长”这个概念在现时代、现阶段,不再准确了。美国的投资率只在10%左右,增长率不到5%,而经过多年,其GDP占世界总量的比重则从25%以下升高到30%。这个教学题讲解,有待研讨。但是,不妨从中得到启示和思索。
政府行为服从于市场机制
投资主体,最早是政府一家,仅有财政拨款;后来实施“拨改贷”,银行参与,而项目审批仍在各级政府。这是计划经济及其遗风,与市场经济很不对称。投资属于政府行为,在考绩机制驱动下,导致规模膨胀、重复不禁和效益低迷,有的完全无效,建成之日即停产和亏损之时。
转向市场经济,投资主体与市场主体一样,由企业承担,是其自主权的重要部分。投资来源也有根本转换,尤其是竞争性行业和非公有制企业,主要靠自筹,包括股票上市获得直接投资。这样,激励与约束并存,投资决策慎重,失误率会下降。但在转轨期,过于慎重了,使银行借贷和民间投资暂时步履趋缓。
有此转变,不等于政府与投资诀别。政府的职能,重在规划、服务和政策引导。根据产业政策,可以有鼓励、允许、限制和禁止之别。项目审批,除重大工程外,将成为历史。服务,很重要的是信息服务,甚至规划,属于指导性而不再是指令性,某种意义上也是提供了相当权威的市场信息和政策信息。投资的企业化、市场化,有利于端正策略、控制规模、优化结构和提高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