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哲学共生理念的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供应链论文,稳定性论文,理念论文,哲学论文,联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文章编号：1001-148X (2013)12-0165-06
一、引言
当前，许多学者从不同视角对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进行了研究。其中，从共生视角进行分析的主要包括四个方面：(1)供应链联盟的风险。崔喆(2010)从风险概率和风险危害程度两方面建立了风险评估模型，讨论了不同共生模式中供应链联盟的不稳定性，并在考虑风险因素的条件下，阐述了供应链联盟的共生能量分配模型[1]。(2)供应链联盟的动态运行。丁永波、周柏翔等(2007)结合能量理论和博弈论，指出供应链联盟在共生过程中，无论是联盟共生系统的自身状态还是联盟成员企业的共生关系都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着的、发展着的过程中，是一个动态的相对稳定状态[2]。劳水琴、何文修(2010)将供应链联盟视为一个人为设计的共生系统，对称性互惠共生状态是使联盟企业能够快速和持续发展的条件[3]。(3)供应链联盟成员间的关系。卓翔芝等(2010)分别就主体均势和主体非均势供应链联盟伙伴企业之间的合作竞争关系建立了Volterra模型，进而讨论了合作竞争均衡解的存在及均衡条件，揭示了供应链联盟伙伴企业之间合作竞争的动态共生本质[4]。(4)实际应用。张红等运用案例分析了供应链联盟中的互惠共生界面选择机制，发现加盟企业与盟主企业合作愿景的兼容性及其互动和整合方式对供应链联盟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具有重要作用[5]。
纵观现有从共生视角对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研究，共生理论的引入均忽视了人类与生物的本质共生特征，这将会产生某种危险。正如将达尔文的“生存斗争”应用于人类社会一样，过分重视人类显性化、区别于自然的主体思维能力，将导致人与自然的紧张对峙。所以，本文拟从哲学视角对共生理念进行分析，籍以完善共生理论，并将其应用于供应链联盟中，详细说明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内涵，分析联盟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得出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影响因素，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模型，以期为供应链联盟的动态管理提供一种新思路。
二、哲学共生理念及其在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中的本质特征
(一)哲学共生理念概述
“共生”的概念由德国真菌学家德贝里在1879年首先提出，并将其定义为：“不同的生物生活在一起”[6]。之后，生物学家Scott(1969)明确提出共生是两个或多个生物在生理上相互依存程度达到平衡的状态[7]。基于哲学视角，日本学者黑川纪章指出：共生是以持续变动的动态平衡、突变、新陈代谢、生长的循环以及由基因编码导致的独特个性为表征的[8]。张永缜(2009)进一步说明共生既是一种自然进化的事实，也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既是人类理性思维的逻辑，也是人类价值目的[9]。哲学的本质是人类基于理性信仰而对本质问题的追问[10]。可见，哲学视角的共生是对生物领域的共生的一种提升，有助于将共生理念推广应用于人类社会中。
由共生的生物学定义可知，平衡是共生最本质的特征，因此笔者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哲学视角对其蕴含的异质共存理念、合作统一理念、进化理念以及相变理念进行解释说明。
1.异质共存理念。德贝里提出的共生概念明确指出，共生的主体是“不同的生物”，它意味着异质单元通过一定的方式实现结合。所以，共生是存在矛盾的诸方协调吻合的关系，属于哲学平衡范畴。既然是异质者的共存，那么共生单元之间必然存在对立斗争关系，没有对立也就无所谓平衡，更无所谓共生了。由于资源有限及各单元的权益追求等矛盾问题，不同的共生主体之间以及共生主体与环境之间都会产生掠夺与征服，故共生理念主张包含着多种因素的单元能够联合起来，相互承认彼此的生存权利并密切配合，共同存在，共同生活。所以，共生是一种综合性平衡[11]。
2.合作统一理念。共生现象是一种自组织现象，共生单元之间既有对立关系，也有统一关系。共生系统中的共生单元不能单纯追求自身的进化和发展，而应充分兼顾其他共生单元的生存条件，争取最广泛的覆盖面，获得来自各方面的有利因素，在保证其他共生单元利益的情况下，实现自身与共生系统的完善和提高。因此，共生单元之间是相互依存，相互合作的。共生强调了共生系统中的任何一方单个都不可能达到的一种高水平关系[12]，所以，每个共生主体都必须与系统中的其他主体配合，依靠彼此提供所需的条件和环境，才能维持平衡状态，实现共生。可见，这种相互渗透既有主动的含义，也有被动的含义。这里的合作不排斥竞争，但又不同于竞争，它不是共生单元之间的互相敌视、互相斗争，而是共生系统及共生单元的性质与状态的继承和保留。
3.进化理念。平衡是事物运动处于相对静止状态时出现的情形。任何事物都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中，所以共生的实质是各共生单元变化的协调一致性及其与环境变化的适应性，是一种动态平衡。共生单元的进化既包括量变也包括部分质变。尤其是在发展初期，不确定和不平衡因素充斥于异质单元之间，它们的关系表现出高度的对抗性。对抗越激烈，对自身乃至系统造成的破坏就越大。为了实现共存，各单元之间通过磨合与沟通的方式不断改变，加速创新并产生新的物质结构，最终达成相互制衡、相互补充的平衡状态。当然，共生系统在发展过程中也伴随着共生单元的进化，此时共生系统会因共生单元的相互配合形成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只要共生单元的变化不超过系统的承受范围，就不会打破原有的平衡，保持共生单元之间的共生关系。
4.相变理念。相变理念是指共生系统从一种状态向另一种状态转变的特征。显然，相变即原有平衡破坏和新平衡建立的过程，也就是平衡与不平衡的相互转化。毛泽东同志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说：“所谓平衡，就是矛盾的暂时的相对的统一”。矛盾着的各方的力量或趋势处于平衡状态时，这些力量或趋势的对比变化保持在一定的量的极限之内，如果超出了一定的量的极限，事物就会发生质变，从而失去原有的平衡[13]。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共生关系的终结，不平衡只是共生单元对立面差别性和不统一性的反映，是促进新平衡形成的动力。没有不平衡，没有矛盾和斗争，也就没有事物的运动和发展[14]。在各共生单元形成新的平衡时，也就形成了一种新的共生关系。
(二)哲学共生理念在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中的本质特征
哲学共生理念揭示了生命世界发展的动力源泉和发展机制，不仅生物之间需要共生共存，人类社会也需要实现共生。因为人与生物皆处于一个统一的自然环境之中，所以人类必须参与自然的变化。没有变化的自然是不存在的，而人要在自然中生存，就必须顺应自然，成为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以实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生物界中的共生归根到底是生物学性的异种间的关系[15]，而前述的“共生”概念则是以人类这一生物学上完全的同种为前提的，但由于人与人之间有着文化、社会、思想和权利义务的差别并据此形成了不同的组织、企业或集团，所以我们将共生引入供应链联盟时，是把具有不同属性的组织看做异质单元，进而讨论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1998年，袁纯清将共生理论应用到社会领域，并定义了共生的三大要素，即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共生环境[16]。表1根据哲学共生理念对生物领域与供应链联盟中的“共生”进行了对比分析。
从表1中可以看出，哲学共生理念解释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本质特征至少有以下三个方面。其一，从生物共生现象的本源出发，探讨共生所需的要求和条件，以理性辅佐证据的方式归纳出共生的道理。其二，哲学视角的共生理论能够以一种更新的思考方式来把握时代脉动，并尽可能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提供新的演进方式[17]。其三，根据人类与生物的共性充分说明，“共生”是人类的一种新的生存智慧，而不是谋求利益的手段，它昭示了人类最文明、最具现代意味的合作关系和生活方式[18]。综合以上三点，本文认为运用哲学视角下的共生理论来分析供应链联盟稳定性问题不仅是可行的，还具有独特的优势，能够解决以往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研究中所没有考虑到的共生本质特征和根本条件问题。
三、哲学共生理念下的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
(一)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内涵
供应链联盟稳定性是合作企业为实现既定战略目标，在一定时期保持健康的联盟关系的正常波动状态[19]。供应链联盟处于变化着的社会环境中，联盟中企业的组合形式和成员分工都会随着市场需求的改变而改变。供应链实体能够为了有效响应市场而快速联合，也能因目标实现或产生无法调解的冲突而解体，并跟随新的市场机遇的出现而重组。由此可见，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是相对的和暂时的。基于哲学共生理念，本文将供应链联盟理解为具有不同属性的、矛盾对立的若干个企业，相互承认彼此的企业文化和价值理念，通过相互合作，实现共同目标的组织形式。而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是指各企业之间、企业与社会环境之间保持共生关系，相互补充，相互促进，最终相互依存并达到的一种动态平衡状态。它既是一种综合性平衡，也是一种动态平衡。
(二)供应链联盟企业共生特征分析
从哲学共生理念下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内涵可以看出，供应链联盟的稳定即意味着联盟成员共生关系的建立与保持，各企业之间形成协调吻合的综合性平衡状态。基于此，可以看出供应链联盟企业具有以下三方面共生特征。
首先，供应链联盟成员之间是平等协作的，具有互补博弈性。一方面，联盟内部的企业具有同质性，即各种各样的企业具有相同的本质。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虽然规模不同、形态各异、性质有别，但都是人与人之间权威共生的生存方式，所以各企业理应具有平等的地位。换言之，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不存在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是一种平等的联合，各共生单元为供应链联盟的运行贡献自己的核心能力，相互依存，共同实现组织目标，均衡分配由此产生的共生能量，共同进化。另一方面，企业之间的异质性是供应链联盟形成的基础之一。供应链联盟是一个连接着独立企业的群体，联盟成员通常不属于同一个主体，所以彼此之间难免会产生对立与矛盾。但正是由于这种对立，使得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能够相互补充，进而实现一种合作基础上的重复博弈关系。在供应链联盟的生产经营过程中，许多企业往往很难明确自身的定位，从而出现了核心企业与非核心企业的关系，但这种关系仅是一种暂时的合作与平衡，不断地合作、对立与进化，或许会打破旧的平衡状态，促进新的平衡状态的生成，即相变。
其次，供应链联盟的成员之间是自由统一的，具有系统开放性。供应链联盟最基本的属性就是其开放特征，它是一种以契约或协议为合作基础的非股权参与的合作经营方式，联盟企业通过协商，共同建立统一的目标。供应链联盟运行时，每个企业都有其自身的竞争力，只有他们能够进行充分的沟通，构建信任机制，共享资源，相互之间坦诚公开各自的技术知识和发展水平，真正作为一个整体去努力，才能实现供应链联盟的价值，为其稳定发展奠定基础。同时，供应链联盟中不存在控制与被控制的隶属关系，各企业有充分的自由选择加入或退出联盟。企业在合作过程中，必然会有竞争，因为各企业都希望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这也是共生关系产生相变的根源。如果联盟企业之间利益冲突，无法协调统一以至于矛盾激化，那么每个企业都有充分的自主权决定是否继续合作，而不会被绑定在供应链联盟中，由此成为共生系统中共生关系动态变化的原因之一。
最后，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不仅与内部共生单元之间的共生关系有关，还与外部的社会环境有关，具有环境适应性。联盟所处环境的变化有些是积极的，有些是消极的，供应链整体必须具有对外部环境的变化做出迅速反应并产生相应对策的能力以及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充分利用积极的环境因素，合理规避消极的环境因素。需要指出的是，供应链联盟与社会环境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不仅环境的变化会影响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供应链的生产经营也会对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需要在不断的运行过程中对社会环境的变化进行观察，研究符合联盟目标实现的环境条件，据此调整各企业的发展战略和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使其向适应供应链联盟平衡状态的方向发展。
(三)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模型
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是在不断自我更新的发展运动中实现各成员之间的共生关系，即动态平衡。根据上述供应链联盟稳定的企业共生特征，可以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共生环境三个维度分类总结出影响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相关因素。共生单元方面主要包括地位平等、自由独立、企业能力因素，从企业自身角度分析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共生模式方面主要包括资源共享、目标统一、信任融合、协作沟通因素，从企业之间关系角度分析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共生环境方面主要包括市场环境、经济环境因素，从企业与环境共生角度分析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在此基础上，结合供应链运行的整个过程，可以构建供应链联盟稳定性三维分析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模型
供应链联盟运行过程大致可以分为准备、形成、运行和解体四个阶段，每个阶段的联盟稳定性都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共生环境三个维度的影响因素有关。根据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模型，可以分别说明每个阶段各种因素的具体体现及其影响方式。
1.准备阶段：共生关系的探索时期。“共生”是两个或两个以上有机体和谐生活在一起的情形，它有两个条件：其一是共生的双方或多方都是独立完整的生命体；其二是共生各方相互依存，相互作用。每个企业都有其生存发展的权利，在供应链联盟准备初期，企业均以自身的发展运营为主，凭借各自的运营能力和技术水平，独立完成各项生产活动。此时，企业自由独立性显著，导致相互之间的矛盾突出，因此各企业独自完成工作且与其他企业处于一种偶然的、不确定的合作关系。
显然，在供应链联盟的准备阶段，企业之间并没有建立牢固的信任机制，也就不可能达到资源共享、目标统一的程度。为了避免排斥现象，各企业仅就一些非关键生产环节进行非必然的合作，相互之间没有形成稳定的共生界面。在这个阶段，各企业都在探索联盟中其他成员的信息技术与生产水平，对社会环境因素的依赖性较强，而且不能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核心环节上，发展速度较慢。这就要求联盟中的企业积极快速的相互适应，包括相互之间的沟通及其与环境的协调，尽量平衡生产过程中的投入与产出。
2.形成阶段：共生关系的磨合时期。经过准备阶段的相互选择，能力相当、配合默契的企业通过合约建立起供应链联盟。每个企业在联盟中享有同等地位，没有一个企业可以统治其他企业或者整个供应链，也没有一个企业可以单独存在，共生单元之间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如果某企业认为与供应链联盟的目标吻合，能够同其他企业合作并完全发挥自身的能力水平，就有权利选择加入该联盟，任何其他企业都不能加以干涉或限制。此时，共生环境的影响已经由对单个企业的影响转变为对供应链联盟整体的影响，这就在无形之中增强了联盟成员的抗风险能力。
随着供应链联盟的形成，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仍存在不稳定性与偶然性，通过一段时间的合作，联盟成员开始博弈与磨合阶段。首先，供应链联盟必须确立整体目标。统一的目标是共生关系形成的前提，供应链上的企业也是因为具有共同的目标和需求而结成联盟。接着，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不仅要考虑整体目标的要求，还要保证自身的成长和发展条件。哲学共生理念倡导共生单元承认异己者的生存权利，在合作过程中相互尊重，兼顾他者的利益和要求，实现“共同存在”的共生关系。因为只有这种共生关系才是一种可持续的实践方式，是促使供应链联盟平衡稳定发展的必然要求。这个阶段各企业的信任程度加强，相互依存程度加强，并逐渐公开自身所特有的技术或资源，由非必然的合作转入必然的合作。虽然联盟运行过程中还缺少一部分环节，但每个企业都初步确定了自己的生态位，达到了相对稳定的平衡状态。如果某个企业以损害其他企业的生存条件为代价，盲目追求自己的目标实现，就会使其他企业陷入危机，破坏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最终的结果不仅联盟目标难以实现，该企业的发展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3.运行阶段：共生关系的完善时期。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是多种多样的，每个企业都有其自身的竞争力，在联盟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联盟成员合作的过程中，各企业不仅能够学习其他企业的优势技术或方法，还能在此期间充实自己的核心能力，达到全方位水平的提升。同时，一个企业并非只存在于一个供应链联盟中，而是有绝对的自由在多个供应链联盟中实现其价值，进而通过企业的进化推动供应链联盟向有利的方向产生相变。
经过不断地调整协作，供应链联盟形成了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企业之间的共生关系逐渐稳定，并相互公开自己的发展条件与核心优势，进而建立一种相互信任的合作博弈关系。当然，由于企业的异质性，联盟中仍然会有冲突和斗争的存在，但在一定范围内，联盟企业都会在统一目标的指导下进行沟通，相互理解，相互配合，以维持已有的共生平衡状态。例如，在共生能量分配上，供应链联盟的一次生产交易不可能使每个企业都产生最大利益，必须兼顾不同共生单元的基本情况，有妥协，有退让，才能使共生企业之间的和谐互动关系得到最佳落实。当然，利益的暂时倾斜并不代表失衡，而是共生合作统一理念的完全体现，也是促使联盟企业进化的动力。
另外，由于在某种程度上供应链联盟中的企业在经济、安全等方面都要依赖于其他企业和整个联盟，因而在供应链联盟运行过程中，企业之间会通过交流以改变原来生态位或寻找新的共生单元加入等方式填补供应链中的断层，增强联盟的完整性。这种联盟成员的改变经常是不可逆的，从而会促进供应链联盟的整体进化，寻求企业之间新的共生关系，实现从平衡到不平衡再到平衡状态的转变，保证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这个阶段，联盟共生单元之间通过合同或契约的形式相互约束，相互依赖，集中主要力量在自己的关键环节上，保证企业的迅速成长，供应链联盟效应开始显现。
在共生环境维度上，供应链联盟存在于动态的社会环境中，供应链与环境之间的互动是影响联盟稳定性的主要外部因素。不论是市场上需求的变动还是技术风险的影响，都会对供应链联盟的有效运作造成威胁，阻碍合作目标的达成，使供应链中的企业失去原有的平衡条件。因此，供应链联盟与环境之间必须建立起公平正义的交往关系，维持和谐友爱的互动平衡。
4.解体阶段：共生关系的重构时期。在现代社会中，供应链联盟可能会由于市场需求的变动、一次性项目的完成等原因而解体，但共生关系并不会因此而消失。各企业在联盟解体后，会继续发展新的供应链联盟，建立新的共生关系，实现共生系统的相变。而且，由于供应链联盟的网络复杂性，每个企业都必须平衡它在不同供应链联盟中的不同地位，从而保证一个供应链联盟的解体并不影响其他联盟的发展。
在共生模式维度上，供应链联盟解体后的企业之间还可能存在对立统一关系，这就要求各企业在充分明确自身生存条件的基础上，考虑其他单元的发展要求，寻求共生关系的进一步加深或破裂。哲学共生理念并不排斥竞争，而是强调从竞争中刺激企业的合作创新。以共生的观点来看待竞争，在竞争中比较，在对立中相互借鉴，取长补短，增强活力，这样才能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我为他人、他人为我”的共生机制。此外，共生环境的变化或其他共生单元的变化都可能引起企业突变，加速企业创新，使企业发生进化。企业的进化无疑会影响原有的平衡状态。为了维持企业之间的相互依存，保证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联盟成员应在变化中产生新的、创造性的合作关系，探索建立新平衡的条件和可能性。
四、结语
基于哲学共生理念，本文阐释了供应链联盟稳定性的内涵与特征，并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共生环境三个维度梳理了影响联盟稳定性的因素，据此建立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分析模型。通过对模型的界定可以看出，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受到多方面影响因素的制约。在运行过程中，可以通过人为协调各方面影响因素的方式，驱动联盟成员共生关系的建立与维持，进而促进供应链联盟的稳定性，保证它的可持续平衡发展。从哲学共生理念的角度出发，供应链联盟稳定性影响因素的控制无疑增强了人类社会中共生关系的可塑性，这又为哲学共生理念的深入研究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