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记忆加工和储存对中学生英语阅读理解的影响_英语论文

汉、英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中学生英语阅读理解的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英语论文,对中论文,阅读理解论文,记忆论文,加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文章编号:1001-4918(2012)01-0061-69 中图分类号:G442 文献标识码:A

1 前言

目前,英语阅读学习已成为我国中小学生学习与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研究发现,控制学习者本身的语言知识之后,言语工作记忆仍然对阅读学习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Cain,Oakhill,& Bryant,2004; Seigneuric & Ehrlich,2005),这一研究结果在第二语言阅读学习研究中同样得到了证实(陈宝国,徐慧卉,2010; Abu-Rabia,2003; Chung,2009; Miyake & Friedman,1998; Payne,Kalibatseva,& Jungers,2009)。可见,言语工作记忆是阅读学习中一项非常重要的语言认知技能。但是,目前在第二语言研究中关于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学习之间的关系仍需探讨。首先,言语工作记忆是一个多成分系统,而已有研究对不同成分的探讨相对比较缺乏,对于言语工作记忆不同成分作用于阅读理解的机制存在较大争议;其次,对于英语学习者,尤其我国中学生来说,母语工作记忆不同成分在英语阅读学习中的作用还不明确。对此,本研究将对言语工作记忆的不同成分进行分离,分别探讨我国中学生的英语工作记忆的不同成分在英语阅读理解中的作用,以及母语工作记忆的不同成分对英语阅读理解的跨语言作用,这不仅有助于进一步认识言语工作记忆特性及其与阅读理解相关的内部机制,也有助于更好地完善第二语言阅读获得理论。

1.1 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与阅读理解之间关系的争论

言语工作记忆是指对言语信息进行暂时存储和操作的一个记忆系统(Baddely,1996),包含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Daneman & Carpenter,1980; Just & Carpenter,1992; Shah & Miyake,1996)。加工成分主要负责把来自暂时存储系统的言语材料与长时记忆中的言语材料进行加工和整合,在认知任务中起着控制、调节和操作的作用;储存成分主要负责暂时存储加工所需的语音信息。研究发现,与短时记忆相比,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之间存在更强的相关关系(Carretti,Borella,Cornoldi,& Beni,2009; Leong,Tse,Loh,& Hau,2008; Morishita,Kondo,Ashida,Otsuka,& Osaka,2007; Swanson,Kehler,& Jerman,2010; Swanson & O'Connor,2009),研究者认为这是因为言语工作记忆中包含了加工成分,即加工能力的不同导致了言语工作记忆存在个体差异,因此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之间的强相关是由加工成分引起的。目前关于加工成分在言语工作记忆中的作用主要有三种观点,它们均认为言语工作记忆的个体差异主要来源于加工成分。加工重叠观点(Baddeley,Logie,Nimmo-Smich,& Brereton,1985; MacDonald & Christiansen,2002; Waters & Caplan,1996)认为加工和储存是分离的,言语工作记忆之所以影响阅读理解完全是由于加工成分,而与储存能力无关,个体储存能力的差异完全是由加工引起的;资源共享观点(Daneman & Carpenter,1980; Just & Carpenter,1992; Miyake,Carpenter,& Just,1994)认为言语工作记忆的个体差异是由加工效率不同引起的。加工效率越高,使用的资源越少,从而有更多的资源用于储存;时间遗忘观点(Byrne,1998; Salthouse,1996; Towse,Hitch,& Hutton,1998)认为加工时间是导致个体言语工作记忆存在差异的主要原因,储存能力受加工时间长短的影响。虽然这三种观点存在不同,但是它们均认为加工是导致言语工作记忆存在个体差异的决定性因素,储存成分上表现出的差异实际上反映了加工能力的不同,所以加工在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之间的相关中起决定性作用。然而,一些研究者对言语工作记忆中的加工指标(加工的反应时和正确率)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加工虽然是反映言语工作记忆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Archibald & Gathercole,2007; Bayliss,Jarrold,Gunn,& Baddeley,2003; Shah & Miyake,1996; Unsworth,Redick,Heitz,Broadway,& Engle,2009),但并不是导致个体储存能力存在差异的主要原因,控制了加工之后,储存与阅读理解的相关虽然减弱,但是仍然显著(Bayliss et al.,2003; Unsworth et al.,2009),说明加工在储存与阅读理解的相关中可能只是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可见,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相关的内部机制还存在争议,在言语工作记忆的储存与阅读理解的相关关系中,加工所起的作用是完全中介抑或部分中介还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一些研究者认为引发这种争议的重要原因在于以往测量言语工作记忆的研究范式存在较大的缺陷,并不能很好地考察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以往研究大部分采用Daneman和Carpenter(1980)提出的阅读广度任务,即被试在大声读出一系列句子之后对每个句子的最后一个词进行回忆,将被试回忆的最大数目作为言语工作记忆能力的指标。由于加工和储存在这种任务范式中互相干扰,该任务范式并不能很好的体现言语工作记忆中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此外,研究者还认为阅读广度任务只采用储存项目数作为言语工作记忆能力的指标,可能更多地反映了个体在储存能力上的差异(Savage,Lavers,& Pillay,2007)。因此,本研究的一个主要目的是分离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更直接地考察它们与阅读理解之间的相关关系。

那么如何分离加工和储存这两个成分呢?有研究者指出阅读广度任务中加工和储存的均是言语信息,彼此存在很大干扰。例如,Friedman和Miyake(2004)的研究发现在阅读广度任务中句子的加工时间在很大程度上受句子位置的影响,随着句子越来越靠后,句子的加工时间成线形增长趋势,说明随着被试记忆负担越来越大,加工的效率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导致加工和储存之间很难区分。Maehara和Saito(2007)的研究也发现,相比于加工和储存分别属于不同领域(言语和视空间)的信息,当加工和储存均是言语信息时彼此存在的干扰更大,从而对加工和储存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影响。可见,采用传统的阅读广度任务不能很好地分离加工和储存。Shah和Miyake(1996)在研究中提出了“视空间和言语交替”任务,该任务仍采用阅读广度任务范式,但是在任务中加工和储存的信息分属于不同领域,当加工言语信息时,要求被试储存视空间信息;而当加工视空间信息时,要求被试储存言语信息。Shah和Miyake(1996)与Bayliss等(2003)分别采用“视空间和言语交替”任务对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成功进行了分离。目前,该任务已成为分离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的通用任务。

1.2 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阅读理解的跨语言影响

关于言语工作记忆是具有语言特异性抑或跨语言一般性一直没有统一的结论。有研究者认为言语工作记忆依赖于所测语言的语言特性,不同国家的语言由于语法、形态学、句法等均不相同,导致它们对言语工作记忆有不同的影响(Marton & Schwartz,2003; Marton,Schwartz,Farkas,& Katsnelson,2006)。但是大部分研究结果均表明,母语工作记忆与第二语言工作记忆之间存在显著相关(Harrington & Swayer,1992; Miyake & Friman,1998; Osaka,M.,Osaka,N.,& Groner,1993; Swanson,Sdáz,Gerber,& Leafstedt,2004),说明言语工作记忆不具有语言特异性,母语与第二语言在某种程度上共享相似的工作记忆资源。Alptekin和Ercetin(2010)的研究发现言语工作记忆的不同成分在母语与第二语言之间也存在显著相关,表明母语储存能力比较好的被试也会有较好的第二语言储存能力,母语加工能力比较好的被试会有较好的第二语言加工能力。

为了进一步探讨言语工作记忆的跨语言特性,一些研究学者考察了母语工作记忆对第二语言阅读理解的跨语言预测作用,结果发现母语工作记忆对第二语言阅读理解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并且第二语言工作记忆在其中起完全中介作用。例如,Miyake和Friedman(1998)采用母语为日语的英语学习者为被试,结果发现被试的日语工作记忆以英语工作记忆为中介显著影响了英语阅读能力。Leeser(2007)以母语工作记忆为标准将被试分为高工作记忆能力组和低工作记忆能力组,结果发现高工作记忆能力组的被试在回忆第二语言文本的命题任务上明显好于低工作记忆能力组。此外,一些追踪研究发现母语工作记忆的增长能显著预测第二语言阅读的增长。例如,Swanson,Sáez和Gerber(2006)的研究表明,被试的母语工作记忆的增长对英语阅读的增长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Andersson(2010)对瑞典儿童进行了一到两年的追踪研究,结果发现被试的母语工作记忆显著预测了其英语语言理解能力。但是,目前关于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的跨语言研究仅限于拼音文字体系内部,对于不同语言系统(例如,汉语和英语)间的探讨还很少。顾琦一和程秀苹(2010)考察了106名中国大学生的母语工作记忆在英语句子理解上的作用,结果发现母语工作记忆与花园路径主句理解错误率相关显著,但是与花园路径从句、非花园路径主句和非花园路径从句的理解错误率相关均不显著。文中数据显示被试对四种类型句子的理解错误率存在显著差异,所以被试的知识经验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句子理解的错误率,从而限制了母语工作记忆与英语句子理解之间的关系。可见,在汉语学生的英语阅读学习中,母语工作记忆是否能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仍不清楚,对于哪个子成分更可能具有跨语言预测作用也有待于探讨。

综上所述,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之间的关系,及它们作用于阅读理解的内部机制还存在较大争议,它们对阅读理解的跨语言特性也有待于进一步探讨。本研究将采用“视空间和言语交替”任务分离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分别考察我国中学生的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对英语阅读理解的影响,以及汉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对英语阅读理解的跨语言作用。具体探讨以下三个问题:(1)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是否对英语阅读理解均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2)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是完全还是部分受到英语工作记忆加工的影响?(3)汉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是否对英语阅读理解有显著的跨语言预测作用?

2 方法

2.1 被试

选取北京市某普通中学的初中二年级学生,共98人,其中女生43人,男生55人,被试平均年龄为13岁6个月(SD=6.5个月)。所有的学生均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在校学习英语。

2.2 测验

2.2.1 一般认知能力测验

由张厚粲(1985)主持修订的瑞文标准推理测验中国城市版。要求学生从备选图片中选出一个最佳图形以填补大图案的空缺,共60题,被试总得分为其正确回答的题目总数。本研究中,该测验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为0.88。

2.2.2 英语阅读理解测验

从公共英语等级考试一级教程中选取4篇英语阅读理解作为初中生英语阅读理解能力测验,每篇阅读理解后面都有5道四选一的选择题,一共20道,被试总得分为其正确回答的题目总数。该测验的难度系数为0.72,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57。

2.2.3 工作记忆测验

所有的工作记忆测验均采用E-prime软件编程,并在计算机上呈现。在正式测试之前,我们对所有工作记忆测验都进行了预实验,并根据预实验结果设定测验的难度水平,使之符合初中二年级学生的工作记忆能力水平。具体而言,我们从与正式施测学校水平相近的一所初中抽取了二十几名初二学生进行预试,并根据这些学生的自我报告、上学期语文和英语期末考试成绩,以及我们的简单评估,确保这些学生的汉语和英语水平涵盖了高、中、低三个水平。预实验的实验材料与正式实验材料一致,不同的是预实验储存测验材料的最大项目数为八。预实验结果表明初二学生在汉语储存任务上能达到的最大广度为六,在英语储存任务上能达到的最大广度为五。根据预实验结果,我们最终确定正式试验中汉语工作记忆储存测验的最大项目数为五,英语工作记忆储存测验的最大项目数为六。以下对各项任务分别予以说明:

(1)工作记忆储存测验 包括汉字和英语单词两种刺激材料。在英语刺激材料上,测验有两个项目,三个项目,四个项目和五个项目的水平各两组。由于汉字广度要大于英语单词广度,为了充分反应被试水平,我们在汉语刺激材料任务上增加了六个项目的水平。其中,一个项目包括一个图片加工和一个汉字(或单词)储存。测验开始之前,先呈现一个图片,向被试讲解什么是轴对称图形。正式测验时,首先呈现一个图片,要求被试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图片是不是轴对称图形,并用鼠标点击“对称”或者“不对称”的按钮进行反应,判断一个图片大约需要2秒。然后荧屏中央会出现一个汉字(或单词),呈现的时间为1秒,让被试大声念出这个汉字(或单词)的名称并努力记住。另外,为了防止被试对需要识记的汉字(或单词)进行复述,要求被试在判断图片是不是轴对称图形的同时,以0.5秒一个的速度发出“叭,叭”的声音。在一组图片和汉字(或单词)结束以后,荧屏上呈现“开始回忆”的提示,让被试对先前在荧屏上呈现过的汉字(或单词)进行回忆,由主试记录被试的反应。回忆结束后,荧屏上出现字幕,提醒被试按键开始下一组的图片加工和汉字(或单词)。将被试在所有水平上通过的项目总数作为被试言语工作记忆储存能力的指标。本研究中,汉语刺激材料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2,英语刺激材料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65。

(2)工作记忆加工测验 包括汉语句子和英语句子两种刺激材料,为了尽量减少材料本身对测验的影响,我们在句子的结构、长度和难度上都进行了匹配。所选句子均为简单的主谓宾结构,其中汉语句子均包括7个字,英语句子包括5~7个单词,句子中所用的汉字和单词均来自被试已学习过的教材。测验有两个项目、三个项目、四个项目和五个项目的水平各两组,其中一个项目包括一个句子加工和一个图片位置储存。在这个测验中,首先呈现一个句子,让被试大声读出并用最快的速度点击按钮判断句子的对错。然后荧屏上呈现一个4*4的方格矩阵,其中一个方格涂成了红色。让被试记住这个涂成红色的方格所在的位置。在回忆阶段,呈现一个4*4的空白的方格矩阵,让被试在空白矩阵中依次点击红色色块出现的位置,每点击一个方格,这个方格就会变成红色。如果点击错误,被试可以双击取消。在被试完成反应以后,点击进入下一组的测验。计算机从句子呈现时开始计时,到被试判断完该句子时结束,这段时间记为被试加工该句子的反应时。同时计算机也会记录被试判断句子的正误。我们将被试加工句子的平均反应时和准确率的复合分(反应时的Z分数与准确率的Z分数之和)作为被试言语工作记忆加工能力的指标(Waters & Caplan,1996)。其中,句子加工的反应时只采用正确判断句子的时间,本测验中汉语和英语句子加工的正确率分别为97%、90%。本研究中,汉语刺激材料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英语刺激材料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3。

3 结果

3.1 所有变量的总体情况描述

表1列出了本研究中所有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及相关矩阵。相关分析的结果表明,一般认知能力与汉语和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储存以及英语阅读理解之间均无显著相关。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与英语阅读理解之间均存在显著相关,汉语工作记忆加工与英语阅读理解之间存在显著相关,而汉语工作记忆储存与英语阅读理解相关不显著。汉语工作记忆加工与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和储存均存在显著相关,汉语工作记忆储存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存在显著相关。

3.2 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

首先,我们采用强制回归分析,以英语阅读理解为被预测变量,将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作为预测变量强制进入方程,同时考察两者对英语阅读理解的预测作用。结果发现,加工和储存均对英语阅读理解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并一共解释了英语阅读理解25%的变异(见表2中的回归方程1)。

其次,为了分别考察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独立预测作用,我们分别将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和加工作为控制变量,采用分层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控制英语工作记忆储存之后,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仍能显著预测英语阅读理解9%的变异;控制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之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仍能显著预测英语阅读理解10%的变异(见表2中的回归方程2和3)。

进一步地,为了探讨言语工作记忆的不同成分与阅读理解相关的内部机制,我们考察了在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影响中,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可能起到的中介作用。具体采用中介作用的检验方法(温忠麟,张雷,侯杰泰,刘红云,2004)依次进行了以下分析:首先以英语工作记忆储存为预测变量,对英语阅读理解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分别进行了回归分析,并记录对英语阅读理解的回归系数β;然后以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作为预测变量,对英语阅读理解进行了多元回归分析,以观察英语工作记忆储存的B值变化。如果β值出现下降趋势但仍然显著,说明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发挥了部分中介的作用。如果B值变得完全不显著,说明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发挥了完全中介作用。结果如下表3所示:

上表3的结果表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都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见表3中的第一步和第二步),当英语工作记忆加工进入回归方程后(见表3中的第三步),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预测作用仍然显著(β=0.32,p<0.01),但是β值由0.40降为0.32,表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部分以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为中介间接作用于英语阅读理解。借助下图1可以更直观地看到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在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中所起到的中介作用。

图1 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在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和英语阅读理解之间的中介作用路径图

3.3 汉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跨语言作用

表1的相关分析结果表明,汉语工作记忆加工与英语阅读理解之间存在显著相关,而汉语工作记忆储存与英语阅读理解之间的相关不显著,所以不再进一步探讨汉语工作记忆储存在英语阅读理解中的作用。根据前人研究(Miyake & Friedman,1998),我们具体考察了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在汉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的影响中可能起到的中介作用。根据上述中介作用的检验方法(温忠麟等,2004),我们依次进行了以下分析:首先以汉语工作记忆加工为预测变量,对英语阅读理解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分别进行了回归分析,并记录对英语阅读理解的回归系数β;然后以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作为预测变量,对英语阅读理解进行了多元回归分析,以观察汉语工作记忆加工的β值变化。结果如下表4。

上表结果表明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和英语工作记忆加工都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见表4中的第一步和第二步),而当英语工作记忆加工进入回归方程后(见表4中的第三步),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的预测作用不再显著(β=0.17,p>0.05),表明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完全以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为中介间接作用于英语阅读理解。借助下图2可以更直观地看到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在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中所起到的中介作用。

图2 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在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和英语阅读理解之间的中介作用路径图

4 讨论

本研究采用“视空间和言语交替”任务范式分离了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分别探讨了汉语和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及其途径。结果发现,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均能显著预测英语阅读理解,并且储存对阅读理解的作用部分是由加工引起的;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完全通过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起显著预测作用,而汉语工作记忆储存对英语阅读理解没有显著的跨语言作用。

4.1 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与我国中学生英语阅读理解相关的内部机制

本研究结果显示,英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对英语阅读理解均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并且加工在储存对阅读理解的预测作用中起部分中介作用,这与同样采用“视空间和言语交替”任务范式的研究结果一致(Bayliss et al.,2003; Unsworth et al.,2009),但是与以往认为储存与阅读理解之间的相关完全是由加工引起的观点相矛盾。加工重叠观点(Baddeley et al.,1985; MacDonald & Christiansen,2002; Waters & Caplan,1996)认为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是因为它们都包含了句子加工成分,阅读广度任务中的储存指标实际上反映的是个体句子加工能力的差异,所以储存才与阅读理解存在显著相关。本研究在工作记忆储存任务中采用了图片加工,结果发现储存仍然能显著预测英语阅读理解。可见,言语工作记忆与阅读理解的相关并非完全是由句子的加工重叠造成的。资源共享观点(Daneman & Carpenter,1980; Just & Carpenter,1992; Miyake et al.,1994)认为加工和储存共享同一种资源,加工效率的高低引起了个体储存能力的差异,从而导致储存与阅读理解存在显著相关。但是本研究发现加工和储存只共享一部分的变异,它们对阅读理解均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可见,言语工作记忆并非是单一资源,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是相对分离的,它们分属于不同的资源。时间遗忘观点(Byrne,1998; Salthouse,1996; Towse et al.,1998)认为储存能力与阅读理解之间的相关是由加工时间引起的。本研究结果发现在方程中加入加工(正确率与加工时间的复合分)后,储存能力对阅读理解的作用虽然降低了,但是并未完全消失,可见,加工并不能完全解释储存的变异。由于本研究采用加工时间和正确率的复合分作为加工能力的指标,而非只有加工时间,因此又针对加工时间在储存与阅读理解的相关中所起的作用进行了分析,结果与采用加工复合分的分析结果相似。

综上所述,以上三个理论均不能很好地解释本研究的结果。本研究与近年来一些研究一致表明,言语工作记忆是一个多成分系统,加工和储存是相对分离的,它们共同决定了个体的言语工作记忆能力;并且在言语工作记忆对阅读理解的作用中,加工只是部分中介了储存对阅读理解的作用,而并非完全中介,两者对阅读理解均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Bayliss et al.,2003; Friedman & Miyake,2004; Unsworth et al.,2009)。

4.2 汉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成分与我国中学生英语阅读理解

本研究发现,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并且英语工作记忆加工在其中起完全中介作用;而汉语工作记忆储存虽然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存在显著相关,但是对英语阅读理解却没有显著的跨语言预测作用。说明加工在不同的语言间具有跨语言一般性,而储存则具有语言特异性。加工能力主要受控制、调节等认知能力和材料难度的影响(Sevice,Simola,Metsnheimo,& Maury,2002; Shah & Miyake,1996),在本研究中虽然被试的英语水平显著低于其汉语水平,但是实验严格控制了被试对材料的熟悉程度,避免了材料难度的影响,因此被试在加工能力上表现出的差异主要是由于控制、调节能力不同造成的。然而这些能力不会受语言特性的影响,是独立于语言体系的一种能力,所以加工成分在不同的语言系统间具有跨语言一般性。这启示我们,母语加工能力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促进其英语阅读水平的发展。但是由于汉语工作记忆加工对英语阅读理解的作用完全是以英语工作记忆加工为中介,所以仅仅通过提高汉语加工能力并不能有效地促进英语阅读水平的发展,而加强英语课外阅读和练习才是提高英语阅读能力最有效的一个途径。储存能力对语音信息的存储基于不同语言特性的指导,并且受到相应语言词汇知识的影响(Lanfranchi & Swanson,2005; Palladino & Cornoldi,2004; Sevice et al.,2002)。在本研究中,汉语和英语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语言体系,它们在语音、发音规则和拼写规则上均有明显差别,并且对于学习英语的我国中学生而言,对英语单词的掌握情况和熟悉性都不如汉字,所以其储存能力在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中存在很大的差异。可见,工作记忆的储存能力具有语言特异性,在阅读理解的过程中主要依赖于本语言的语音储存能力,所以我国学生必须要建立新的储存能力才能促进英语阅读的学习和发展。

5 结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言语工作记忆的加工和储存两个成分是相对分离的,在对阅读理解的作用中,加工在储存对阅读理解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控制加工成分会降低储存对阅读理解的影响,但是两者仍然对阅读理解均有显著的独立预测作用;对于我国中学生而言,母语工作记忆加工与英语工作记忆加工显著相关,并能通过英语工作记忆加工间接作用于英语阅读理解,而母语工作记忆储存虽然与英语工作记忆储存显著相关,但却对英语阅读理解没有显著的预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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