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改变了金星:从乔尔·约拿、提香到马奈--考察金星艺术形象的演变_维纳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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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J2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9104(2008)07-0078-04

在西方世界,对人体美的欣赏与追崇溯源已久。早在古希腊,人们就崇尚健美,他们在长年不断的体育运动和舞蹈表演中孕育出完美的体形与体态。这一社会传统折射到古希腊优良完美的艺术中,便出现了欧洲人体艺术的启蒙。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美学思想便是明证,他认为艺术中的人体美必须是精神与肉体都美的,而应以精神为主导。

当时各种各样的人体绘画及雕塑都反映了当时欧洲文化对女性社会角色的界定。同在大多数社会一样,妇女被限定在有限的社会空间。然而,欧洲文化的突出之处是它强调对此的补偿——妇女也应受到男性的照料。由此构成了欧洲文化中两性关系的突出情结。妇女养成了不断观察自己形象的心理,对自己的形象姿态给男人留下的印象十分敏感。而男人也不断审视这个他要给予关照的女性。从某种意义上说,裸女画便反映了这种男性情结。因此绘画中的裸体女性成为西方艺术中非常普遍常见的一个形象代表。但这个艺术传统曾经在漫长黑暗的中世纪经历了一次破坏性的断层。随后欧洲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思想中对人的形体、姿态和情感的倾慕与崇敬使得绘画中完美无瑕的女性人体重又回到人们的视野中。她们或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圣洁典雅的女神或是世俗生活中妩媚娇艳的女子,丰腴光洁的胴体总能引发无数人对理想美的追逐与遐想。

在灿若星河的西方女人体绘画中,古罗马神话中被尊奉为爱神与美神的维纳斯,因其清新脱俗的形象及其妖娆婀娜的体态成为画家们笔下最为热衷的表现对象。自文艺复兴之初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中那位像珍珠一样从贝壳中站立冉冉升向海面的谜一样的女神之后,在文艺复兴之后的三个不同历史阶段里,曾经有三位不同艺术风格的杰出艺术家都描绘了不同形象之下的维纳斯,只不过女神维纳斯渐趋世俗化。这三幅艺术作品就是约1510年至1511年间意大利威尼斯画派画家乔尔乔纳的《沉睡的维纳斯》(图一)、1538年乔尔乔纳的同门师弟提香的代表作《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图二)、1863年印象主义画家马奈的《奥林匹亚》(图三)。三幅别开生面的画面向我们呈现出了三个形象、个性迥异的维纳斯女神。《沉睡的维纳斯》中展现了纯净而典雅的亦神亦人的维纳斯形象,《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中则显得颇为热烈而多情,甚至有些暧昧的意味。西方进人近现代以后,艺术家竭力冲破古典艺术的藩篱,开始以全新的视角大胆而直接地阐释女性,而不再冠之以维纳斯的名称,诚如马奈的《奥林匹亚》,目光的直视不容回避。其借用提香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的构图,以矫揉造作的风尘女子象征神圣的奥林匹亚女神,从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沉睡的维纳斯 约1510-1511年 乔尔乔纳 意大利(图一) 108.5×175厘米 布上油画 德累斯顿国家美术馆藏

维纳斯的形象分别在这三幅画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嬗变,渐趋世俗化。而画家命名为“维纳斯”的女人体,其实已经跳脱于人们印象当中的那个集爱与美于一身的女神。提香与马奈作品中的女性其实只是现实生活当中的两个不同类型的平凡女性,除了和前幅作品的构图相一致以外,其形象已无丝毫神性的光辉,全然世俗社会中的女子。为什么这三幅出自不同风格艺术家之手的艺术作品会有如此惊人的相似之处,这其实是一个颇值得令人玩味的问题。

乌尔比诺的维纳斯 约1538年 提香 意大利(图二) 119×165厘米 布上油画 佛罗伦萨乌菲齐博物馆

乔尔乔纳的作品《沉睡的维纳斯》是这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型艺术家最为成功并最为人称道的一幅作品,遗憾的是,他未及完成便过早地辞世了。此画透现了乔尔乔纳心中的理想美境界:一种冰清玉洁的女性美韵致。画面中的维纳斯双眸微闭,一只手枕在如云雾般地长发之下,另一只手轻松随意地搭在自己修长的双腿上。身体匀称而舒展,体态优雅、起伏有致、闲适自如,丝绸般的床褥,似乎她是安睡于卧室之内,但背景又已然是一番恬静怡然的田园乡村风光。颀长而又丰腴的躯体沐浴着夕阳的金色余晖,与天际流动的云彩浑然一体,画面静穆又不失壮丽。沉寂日暮的自然状态好像正是酣然入梦的维纳斯,不知是维纳斯融入了自然的怀抱还是自然融入了维纳斯的梦里。人与自然之间天衣无缝般地和谐,宛如一首田园牧歌。正如文艺复兴盛期的其他作品一样,乔尔乔纳笔下的维纳斯是孤芳自赏的,无论是观众还是她身处的大自然,仿佛都和她保持着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把维纳斯处理成为在宁静的梦境中神游太虚,这不是出于偶然的。放在脑后的右手构成了节奏铿锵的曲线,这一条曲线包围着躯体,并且把全部造型封闭进统一的圆润轮廓。

奥林匹亚 1863年 马奈 法国(图三) 130.5×190厘米 布上油画 奥赛博物馆

把圣洁的女神形象置于自然景色之中,乔尔乔纳之前的先驱及大师达·芬奇就有了开山之作,如他在1483年-1486年创作的《岩间圣母》,现收藏于巴黎卢浮宫。但圣母是以一个极具母性温暖的慈爱母亲形象呈现出的,是着衣人像,非人体的形象。而《沉睡的维纳斯》则开启了以风景画为背景、以女性人体为主要描绘对象的先河,亦成为西方艺术史上的一个重要主题。按照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说法,这应该可以叫做是天人合一的高妙境界了。在西方绘画史上,威尼斯画派之前,自然还不是审美对象。可以说,乔尔乔纳在绘画史上,开创了一个表现自然美的新时代。尽管在乔尔乔纳笔下,自然还不是独立的审美对象,只是人物的背景,但在绘画作品中,毕竟有了自然美的融入。

二十七年后,也就是1538年威尼斯画派的另一位登峰造极的人物提香继而创作了一幅名为《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的作品,这幅作品似乎是《沉睡的维纳斯》的翻版。正如《沉睡的维纳斯》是乔尔乔纳对理想美的诠释一样,《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也是提香对女性理想美的另一种理解。如果对这两位同是威尼斯画派的艺术大师有一些了解的话,或许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两幅作品有着如此惊人的相似之处。乔尔乔纳33岁时,也就是这最后一幅画还没有创作完成时,他就因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了。这幅画最终是由他的同门师弟提香完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而言,这幅画应该是师兄弟共同合作的结晶。两人同出一个师门,师从威尼斯画派开山鼻祖贝利尼,又携手合作了《沉睡的维纳斯》一画。随后出现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与之同出一辙似乎就不难让人理解了。

《乌尔比诺的维纳斯》是提香的艺术创作达到炉火纯青的成熟期的著名杰作之一,也是他人体美表现的一个新开端的标志。提香和乔尔乔纳都曾在贝利尼工作室学画,提香作为师弟,初期很崇拜乔尔乔纳,并模仿他的绘画风格,以至当时的人们几乎辨别不出作品的作者。可见,他们的艺术风格在初期应该是非常接近的。直至乔尔乔纳33岁在一次鼠疫传染流行时辞别了喧闹的人世,才使提香开始了他独立而成熟的艺术发展。与乔尔乔纳的短寿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提香健康而长寿,活到99岁才与世长辞,并享有威尼斯共和国首席宫廷画师的荣誉称号。而他也标志着威尼斯画派盛极一时的巅峰期的到来。

在这两幅十分相似的传世之作中,所不同的是:乔尔乔纳的维纳斯身处美丽的自然风景之中,从形象上看依然保留了一些女神超自然的风情神韵,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气息。再加上自然背景的烘托,恬然沉静的表情更显得有些超凡脱俗。而提香的“维纳斯”则身处华美的卧室中,从环境上而言加强了她的世俗身份。再从装束、神态来看,她俨然已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豪华贵妇,无半点神性的色彩。通过披散在身后的稍显散乱的头发可以看出她是刚刚沐浴过后,在床榻之上宁神休憩。她戴着精美的发饰、珍珠耳环和手镯,透出一种特有的“神奇的娴雅”之神情,犹如她手上含苞绽放的玫瑰花,展示出无拘无束的野性美。在《沉睡的维纳斯》中,维纳斯是闭目而憩,洁净的肌肤也无任何饰物装点,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般地超然物外。而《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中这位贵妇则用一双乌黑的眼眸将视线投向画外,仿佛与画外人四目交接,款款深情地渴望静候意中人的到来。原先放在脑后的右手已挪开,自然地舒展着,打破了禁锢身体的椭圆形密封的包围线。其实,这样一个画面上的细节可以看出人性解放的色彩在当时的威尼斯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已经愈来愈为浓烈。身后墨绿色的帘幕将画面分割成两半,云彩、树木、远山、村庄这样的背景被室内的豪华陈设、两个女佣、一只白色哈巴狗这样的世俗场景所取代。左边的一个女佣正跪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找衣服,右边站立的女佣手上正拿着裘皮披肩,从画面的情境可以判断出贵妇沐浴过后即将梳妆打扮一番,穿上锦衣华服,去赴约会。一侧正在打盹的小哈巴狗更从侧面说明了“维纳斯”已完全世俗化的身份和地位。处于黑暗之中的帘幕的另一半则令人有一种想偷窥的欲望。

两幅画的相似之处是:两位“维纳斯”躺卧的身姿无半点出入,身体同是呈对角线分布,左腿都由画面中心伸向右下角,右腿则蜷缩着伸进左腿一侧呈交叉的姿势。可以看出提香是模仿了乔尔乔纳《沉睡的维纳斯》创作而成的。据说《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中的这个贵妇名叫埃列奥诺拉·乌尔比诺,提香是受乌尔比诺公爵委托创作此画的。其用维纳斯的形象来比附于这个世俗女子,也是对传统经典形象的一种大胆颠覆。这样两幅作品相隔27年先后问世,并且一神圣一世俗,表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思想与中古教会的清规戒律在人世中的对抗。当时的威尼斯共和国是一个繁荣富庶的社会,人们充分享受着世俗社会带给他们的欢欣和愉悦。《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就充分展现了世俗社会带给人们的这种优容自在的生活状态。而完全世俗化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似乎比前者更具有人性化的色彩,其从高处不胜寒的高高神坛走入凡尘,这也正反映了文艺复兴运动之后的西方艺术高峰——威尼斯画派对人文主义的大胆追求和歌颂。

1865年,距提香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创作完成327年以后,19世纪印象主义的领袖法国画家马奈完成了他的颠覆之作《奥林匹亚》,它的诞生宣告了现代主义绘画与古典学院派绘画的彻底决裂。在这幅画作中,我们仿佛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熟悉魅影。与前两幅画相比,似乎像是三姐妹,总能找到它们的一些共通点,但这幅作品却又有些另辟蹊径、大异其趣。《奥林匹亚》在1865年的巴黎秋季官方沙龙上展出后,曾经引起巨大的轰动和争议。因为这幅画的绘画主题和色彩,完全与官方学院派的原则相抵触,更是对封闭社会的一种挑衅。以主题来说,自文艺复兴以来,人体画都是从神话或宗教中取材的,维纳斯、夏娃、圣母、精灵等,每一种都予以理想化再描绘下来。可是马奈却把人体画当成现实风景来画,而且画中的女人体很明显地是以当代妓女形象描绘的。以绘画技巧来说,他则舍弃了在平面上以透视、阴影造成虚构的立体感,只以明确的轮廓线条和强烈的色彩来表现立体感,这是对当时学院派艺术表现方法及观念的一种冲击,也是一次划时代的创举。而马奈用奥林匹亚作裸女画题,其实也是一种隐晦而深刻的社会讽刺。因为奥林匹亚是希腊神系主体,代表宇宙的秩序,象征着不可侵犯的传统权威力量,画家却以此来给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妓女这样一个阴暗的社会角色作命名。这实际上就已经是对既定传统的一种无声挑衅和公然违抗了。所以马奈的《奥林匹亚》实则是一道分水岭,把传统艺术与现代艺术进行了楚汉分界式的划分。

画中女子原名叫维克托里娜,马奈使用了很厚很耀眼的奶油色来涂抹她的肌肤,使她的皮肤颜色不同于前两位维纳斯的那种柔和并笼罩着光晕般的橙色肌肤。侧卧的姿势也改为半立起,腿部姿势基本保持原状,不过穿上了一双精致的拖鞋,耳鬓别着的一朵大而艳的鲜花无形中印证了她的交际花身份。身后暗褐色的碎花帘子把背景分割成了近一半,身旁的黑人女仆手捧着一束也许是崇拜者刚刚送来的献媚的鲜花,隐没在黑色背景之中的是床角一只象征男性性能力的黑猫,尾巴竖在空中,灯泡似的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定定地瞧着它的女主人。这一切,都给人以一种情色的意味。这是在前两幅画作中完全没有的一种狐媚气息,更具世俗化。可以说,马奈赋予了维克托里娜以一种宠物与玩偶的混合体,以一种反维纳斯的姿态,大胆、无畏地回视和挑战着观众的目光。马奈的这种美学实践,是一种对传统含蓄美的大胆反叛。美、真实、生命——所有这一切在他那里都被艺术吞没了。

绘画作为一种历史产物,总是与我们“错时”相遇的。“绘画是在特定条件、特定时间里产生的历史产品,但绘画的意义却可能超越问世之初的历史条件,超越它的原始含义。”①更为重要的是,绘画只有超越它的原始意义,它才可能在未来的时代具有意义。因此,不仅“错时论”在艺术史的叙述中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只能努力减弱它对历史性的影响),而且它必然存在于艺术史的运动中。法国艺术史家阿拉斯的《绘画史事》中比较分析了提香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1538)和马奈的《奥林匹亚》(1863)。他发现,提香为观众描绘了一个被置于画面上(前景)中的一个令人想要触摸而又不能触摸——只能观看的一个裸体女人像。马奈显然模仿了提香,但他比提香做得更彻底,因为他取消了所有透视效果,画面中没有任何景深,一切都仅存在于画的表面之中。但是,马奈在对提香的画法做这样的改进的时候,即他把画面的深度完全取消的时候,他也取消了提香画中对“触摸”的设置。因为,阿拉斯对《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的历史研究证明,这幅画的订购人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在画中“触摸”的女人。所以,马奈显然“错时论”地运用了这幅画的主题。然而,恰恰是这种“错时论”,帮助了马奈的印象主义创作。②

把这三幅不同时代不同大师创作的艺术作品并置在一个平面上来比较的话,可以发现三位被称之为“维纳斯”的女性其实是三个不同社会领域的主体。乔尔乔纳的维纳斯,是沉睡于静谧田园间的圣洁女神,自然、优雅、含蓄;提香的“维纳斯”是翘首期待情人到来的上流社会的贵妇,雍容、深情、暧昧;马奈的“维纳斯”则是准备随时取悦于任何男性的欲望对象——下层社会的妓女,放荡、大胆、妖媚。奥林波斯教形成后,维纳斯曾被视为是美、爱情及性欲的女神。三个不同类型的女性,正分别展示了这三种不同风格的别样美丽。相似的构图,不同的艺术处理手法,由神到人的世俗性不断增强,由此宣扬的批判性、颠覆性也随之而增强。这也反映了从威尼斯画派到印象主义这几百年间,西方艺术从技巧到观念的发展轨迹。

16世纪威尼斯画派自诞生之初就非常重视光与色的表现,因此在乔尔乔纳和提香的画作中维纳斯都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和丰富的色泽。19世纪出现的印象主义更是不遗余力地倡导光与色的交相辉映,因此在马奈的《奥林匹亚》中亦交织着色彩之间的强烈对比,女人体明亮、澄澈的肌肤颜色与黑奴的过渡色及其背景的暗色调形成色彩之间的强烈反差。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威尼斯画派可以看作是印象主义的先驱。从另一方面来看,马奈的《奥林匹亚》中借助于妓女这个形象或有意或无意的表现了性的意识,而不像乔尔乔纳的作品那样借助女神形象来加以掩饰。这可以看作是整个时代的进步和艺术家个性意识、自我意识的逐步增强。女性美的变迁轨迹也从神圣到世俗再到反叛世俗一路变化而来,反映了艺术与传统之间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三个艺术家之间从艺术风格上也有一定的传承性。乔尔乔纳和提香师出同门,两人的早期作品几乎难分作者是谁,《沉睡的维纳斯》的背景部分亦由提香帮助完成。三百多年后出现的法国人马奈,早年就非常崇拜乔尔乔纳和提香,《奥林匹亚》是模仿二人之作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是三幅作品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西方艺术史上,“维纳斯”已经不仅仅是希腊和罗马神话中的一个美丽女神的形象,它成为一个重要的学术概念。我们看到,随着历史形态的更迭和人文环境的变迁,维纳斯女神逐渐被演变成各种不同的文化符号:由希腊神话故事情节中的人物,到文艺复兴时期人性解放的象征,再到后现代时期又成了艺术家们重新解读传统、质疑传统的一个标靶。这同样也是三幅作品所具有的不同的文化意义。今天,“维纳斯”一词已经超越了原本的古典意义,艺术家们更多地是借用这一文化辞源,以“维纳斯”的名义阐释自己的艺术理念。这样三幅代表“维纳斯”的经典作品正反映了历史变迁中艺术家们艺术理念的不断嬗变和超越。

我们可以断定,维纳斯女神将以各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在以后的历史岁月中获得永生。

注释:

①参见[法]达尼埃尔·阿拉斯著,孙凯译,董强审校《绘画史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57页。

②参见肖鹰《我们还能“看”画吗》,《中华读书报》,2007年10月31日第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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