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颇语中的结构助词“s”_定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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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颇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与汉语有亲缘关系。景颇语表示“的”义的结构助词有ai[33]、、na[55]三个。这三个词在句子里主要当定语助词用,使用频率很高,而且在组词造句上作用很大。它们之间在语法、语义上各有不同的特点,即使是同一个词也还存在不同的用法。本文拟对这三个词的共时特征进行系统分析,并通过与亲属语言比较就其来源问题做些初步探讨。

一 ai[33]——的[,1]

四 小结

1.综上所述,景颇语表示“的”义的三个词,构成一个主要表示定语关系的虚词系统。但三者各有自己的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构成互补关系。ai[33]用在动词、形容词或以动词、形容词为主要成分的短语后面,表示修饰关系;用在名词、代词后面,表示领属关系;na[55]也用在名词、代词后,但表示属于某一时间、地点范围的。使用时分工明确,互不相混。见表1:

(句尾)

景颇语定语助词的出现,使得语言的表达能力增强了。有了定语助词后,就能凭借定语助词的作用充分发挥定语词组的表达能力。定语词组在句中的广泛运用,无疑能在较大的程度上增强语言的表达能力。因为,没有定语助词,修饰关系的复合词和词组的界限是不清楚的。所以,定语助词的出现,是景颇语语法的一个进步。

景颇语的“的”,除了具有语法功能外,还包含了一定的实词语义内容,其中表示领属意义,na[55]表示范围意义,ai[33]表示状态意义。这几个词的实词语义是明显存在的。景颇语有些词存在虚实两重性的特点:主要承担结构关系的助词都含有一定程度的实词意义;一些实词(如方位词)又具有结构助词的作用。(将另文讨论)

3.藏缅语族诸语言都有表“的”义的助词,但发展不平衡。只有个别语言像景颇语一样分为三个,如波拉语;大部分语言只分为表领属关系与表非领属关系两个,如道孚语、木雅语、普米语、阿昌语、怒语、土家语、基诺语等;还有少部分语言只有一个,如哈尼语、白语、拉祜语等。至于人称代词与“的”合音,这在许多语言都有,是类型学上的相似。各语言的共同点是在单数人称代词上变,但第三人称许多语言不变。一般是声母不变,韵母、声调变。不同点是有的变韵母,有的变声调。(见附表1)这说明藏缅语的“的”可能是后起的。

从词序上看,“的”也是后起的。先说形容词、动词作定语,其语序虽既有在前,也有在后的,但大多数语言只有在后的一种(如藏语)。原始藏缅语的形容词、动词做定语,其位置当在名词之后。当定语在前时才加ai[33],在后则不加。可以说ai[33]是定语居前才应运而生的。原先它是当谓语助词用的,后来形容词、动词定语提前了,它也就跟着提前,做为定语的助词,或定语的格标志(注:)。再从结构上看,景颇语只有“中心语素+形容词(或动词)修饰语素”一种,并无修饰语素居前的语序。其他许多语言也是如此。一般说来,构词语素总是比较固定的、保守的,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语言古代的面貌。

古代汉语中定语助词有“之、者、所”等。到了近代,有的不用了,但又新出现了“底、个、的”等。从元代起,“的”开始大量使用,代替了“底、地”。可见,汉语定语助词的发展经历了由少到多、又由多到少的过程(注:参看吕叔湘《论底地之辨及底字的由来》,载《汉语语法论集》,商务印书馆1955;曹广顺《近代汉语助词》,语文出版社1995。)。现代汉语的“的”虽存在几种不同的用法,但在形式上还只是一个词,不像景颇语这样分为几个不同的词,每个词内还有几种不同的用法。但汉语的“的”字结构使用的范围比景颇语范围大。如汉语的“的”字可以用在制成事物的某种质料的名词的后面,如“铁的、木的”,但景颇语不能,景颇语必须在名词之后加上动词才能与“的”结合。又如,汉语的“的”字可以与数量词结合,如“五斤的、五岁的”,景颇语也不能,景颇语必须在数量词后加上动词再与“的”结合(注:参看陆俭明、马真《现代汉语虚词散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例如:

但汉语有的方言(如广州话)则像景颇语一样,“的”有几种不同的用法(注:参看朱德熙《北京话、广州话、文水话和福州话里的“的”字》,载《语法丛稿》,上海教育出版社1980。)。

4.景颇语语法处于由屈折型向分析型过渡的阶段,其语法形式介于显露与非显露之间。语法形式除了靠形态变化、词序等显露的形式表达外,更多的是使用词的结合、虚词的使用等非显露形式表示。景颇语“的”的多样性,正是由其语法形式由屈折型向分析型过渡的特点决定的。景颇语由于形态形式的逐渐减少,助词的功能必然要逐渐扩大。助词功能扩大的重要手段之一是一词多用,即一个词能担负多种功能,这就使得不同助词的功能存在参差不齐的现象。总之,观察景颇语助词的特点及其演变,必须把它放到整个语法结构系统中去考察,分析它与其他语法形式相互制约、相辅相成的内在关系。

至于原始藏缅语有无结构助词“的”,在“的”尚未出现以前藏缅语用什么语言手段和语法形式来表示这种语法意义?值得进一步研究。可能性有二:一是早期藏缅语不用表“的”义的结构助词,凭语序决定词的关系;二是靠形态变化表示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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