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资本有机构成的理论创新与实证分析_资本有机构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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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克思资本有机构成理论的特点

资本有机构成理论是马克思经济学中一个重要基础理论,它与马克思经济学其他背景条件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共同构成了马克思经济学的假定条件理论体系,并在马克思经济学中起着重要的基础性作用。马克思资本有机构成理论主要具有如下两个方面的特点:

首先,马克思资本有机构成理论着重考察了资本有机构成阶段性变化的一种状态,即由于科技进步直接作用于劳动客观条件引起的不变资本增加和可变资本相对减少的状态;并将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这一阶段性变化状态作为一种长期的状态。

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谈到资本有机构成提高时指出:“资本技术构成的这一变化,即生产资料的量比推动它的劳动力的量相对增长,又反映在资本的价值构成上,即资本价值的不变组成部分靠减少它的可变组成部分而增加。”①在分析到影响资本有机构成变化的原因时,马克思则认为,资本有机构成提高是科技进步以及劳动生产率提高的结果。这样,在马克思理论中暗含了一个重要假定条件,即科技进步主要对劳动客观条件有影响,或者说马克思主要关注了科技进步对劳动客观条件的作用,而没有关注和考察科技进步对劳动主观条件的作用关系。如马克思曾说:“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在劳动时间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而这种动因自身——它们的巨大效率——又和生产它们所在费的直接劳动时间不成比例,相反地却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运用。”②他还说过,固定资本的发展表明,“社会生产力已经在多么大的程度上,不仅以知识的形式,而且作为社会实践的直接器官,作为实际生活过程的直接器官被生产出来”③。

在这一理论背景下,虽然马克思也承认资本有机构成有提高、下降和不变的三种状态,但是,一旦他将技术进步引入到资本有机构成变化之中时,其着重点则是考察了科技进步如何通过对劳动客观条件即不变资本的作用而使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这一状态。

马克思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分析,是与马克思所处的工业大革命后19世纪初期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现实分不开的。这一时期经济现实特征表现为:(1)科学技术进步对于劳动的客观因素或不变资本的(包括生产条件和自然条件)影响较大。 (2)科技进步对劳动的主观因素作用相对小些,以致可变资本的变化不大。④所以,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马克思在考察影响资本有机构成变化的因素时,自然更多地关注科技进步对劳动客观因素变化或不变资本变化的作用情况,而较少地关注科技进步对劳动主观因素或可变资本变化的作用情况。反映到资本有机构成上面,则主要考察了随着科技进步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状态,并将这一状态作为一种长期变化的状态就很正常了。

其实,就长期而论,科技进步对劳动主观和客观条件都会发生影响,即对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都会发生作用,尤其自马克思以后这一经济现实特征越来越明显。如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科学技术水平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不仅带来了劳动工具、劳动资料等这些以不变资本表示的劳动客观因素的巨大变革,而且也对劳动者本身以及劳动时间等这些以可变资本价值形式表示的劳动主观因素以及相关条件具有极大影响。而科技进步对劳动主观因素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和劳动的复杂程度的提高。这样,我们在分析资本有机构成与科技进步的关系时,仅着眼于科技进步对劳动客观条件的影响以及对不变资本的作用这一种状态则显得很不够了。就理论而言,劳动客观条件的任何变化都不可避免地引起劳动的主观条件的变化,只不过这一状态在马克思时代不十分明显罢了。⑤这时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也就不仅是提高的一种状态,所以,仍然仅考察资本有机构成的一种阶段性状态,并由此替代所有长期状态是不够的。

其次,马克思所考察的资本有机构成变化主要是着眼于外延性的变化,即资本有机构成也会发生提高、不变或降低的状态,但是,这些变化主要是由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发生量的变化引起的,而不是质的变化。

这是因为,马克思所考察的社会必要时间是自然劳动时间。如他指出:“劳动本身的量是由劳动的持续时间来计量,而劳动时间又是用一定的时间单位如小时、日等作尺度。”⑥而且,马克思所考察的社会自然必要劳动虽然是动态的,但并不是长期、连续的动态变化,而是一种短期或阶段性的变化。如他认为:“简单平均劳动本身虽然在不同国家和不同的文化时代具有不同的性质,但在一定的社会里是一定的。”⑦在这一假定条件下,他也就不再对上一个时期和下一个时期这两种可能自然时间相等、但是密度内容不相同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进行动态性分析了。马克思之所以对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作这样的规定和考察,主要是在于,在马克思时代,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动态变化并不十分明显,一单位自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与另一单位自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内在差异并不大。⑧

然而,自马克思以后,现代西方社会劳动力结构已经由体力劳动为主转为以脑力与智力劳动为主,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的差距也在扩大,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变化速度也很快,在现代科技日新月异条件下,劳动技术密度水平提高的速度更是惊人,并开始大规模的由简单向复杂转化,由低级向最高级转化,这就可能出现今天与昨天自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相同、但内涵则大大不同的情况。此外,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变化往往不是体现在外延的变化上,而更多是内涵的变化。如在马克思时代,工人周工作日是六十小时左右,现代则缩短到了四十小时左右,但是劳动力价值却并没有下降而是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所以,仅考察资本有机构成的外延的变化量是不够的,还要考察其内涵的变化。

以上可见,当马克思将资本有机构成阶段性、外延性的一种变化状态作为前提条件,来考察在资本主义经济中具有长期性的变化趋势或呈规律性特征的经济事物(诸如失业理论、再生产理论、平均利润率变动规律理论),所得出的结论就仅能解释资本主义经济阶段性变化的状态,而无法解释资本主义经济长期发展变化的状态,或者这一理论只能说明在这一假定条件背景下的经济现实状况,而无法说明这一假定条件之外的经济现实状况,这就是经典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现时代面临着许多挑战的重要原因。

二、资本有机构成理论创新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再来考察资本有机构成理论,就会获得一些新的认识。

首先,我们可以将科学技术以及对劳动主观条件作用因素引入马克思劳动条件假定之内,进而将资本的有机构成作动态化分析。

如果我们将劳动主观因素的变化作为一个重要假定条件从现实经济活动中抽象出来,并假定随着科技进步,劳动客观因素与劳动主观因素都会发生变化,或劳动客观因素变化必然会引起劳动主观因素的变化(两者变化的幅度可能是不同的)。这样,资本有机构成也将出现两种状态:一种是资本有机构成的阶段性动态变化,一种是资本有机构成的长期动态变化。

我们将科技进步只影响资本有机构成的一种因素(或不变资本或可变资本)所带来的变化称为资本有机构成的阶段性动态变化,这时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趋势可能是单方面的,如:当科技进步仅影响不变资本

其次,我们可以将科学技术以及对劳动主观条件作用因素引入马克思劳动条件假定之内,进而将资本的有机构成区分为外延资本有机构成和内涵资本有机构成。

外延资本有机构成与内涵资本有机构成的区别,主要在于科技进步的作用对象,其变化率主要在于科技进步对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作用程度。

如果我们将这类可变资本定义为外延可变资本(υ),即所购买的活劳动是自然社会必要量,从而其相对动态变化仅是外延量的变化,表现为劳动力数量的扩张或收缩。将这类可变资本定义为内涵可变资本,即所购买的活劳动是密度社会必要劳动量,其相对动态变化就是内涵量的变化,表现为劳动力质量(如劳动复杂程度)的扩张或收缩的变化。并假定后者主要是科技进步作用的结果。

这样,马克思的资本有机构成就是外延资本有机构成,主要考察科技进步对劳动主观因素没有发生作用,仅对劳动客观条件发生作用后不变资本和外延可变资本发生变化后的资本结构状态。而这时外延资本有机构成提高则表现为可变资本相对减少和不变资本相对增加。

内涵资本有机构成所考察的是外延资本构成没有办法体现的,即技术进步对劳动主观条件也发生作用后,不变资本和内涵可变资本发生变化后的资本结构状态。

再次,在内涵资本有机构成变化条件下,我们还可以将资本有机构成区分为价值变化和技术变化一致性和差异性两种状态。前者是指资本的价值构成完全体现了资本的技术构成变化,后者是指资本的价值构成没有完全体现出资本的技术构成的变化。这一区分对于不变资本的价值与技术的变化性分析意义不大,而对于可变资本的价值与技术的分析意义重大。⑨因为劳动客观条件作为死劳动对技术进步作用的反应力比较单一和显著,其技术指标和价值指标也具有一定的一致性。而劳动主观条件对技术进步的反应则不同,其变化则是渐进的、隐蔽的,即一定量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在生产过程中的支出量很难把握、也很不确定,其技术指标与价值指标的不一致性可能是经常的。若我们将价值含量与技术含量存在差异的可变资本表达为;将价值含量与技术含量一致的可变资本表达为,这样,内涵资本有机构成也有了两种状态: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Ⅰ和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Ⅱ。

内涵资本有机构成I是可变资本价值含量完全反映可变资本技术含量状态时的资本有机构成状态,即由于科技进步使得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相对上一期发生变化了,而这一变化就活劳动量的技术含量而言是发生了变化,与此相对应购买劳动力的可变资本价值量也相对上一期发生了变化,体现为工人工资的变动。

由于科技进步,可能出现当期与上期一定量可变资本购买的劳动力数量相同,但内涵则大大不同的情况,即一定量的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会不同。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可变资本没有变化,工人的工资也没有变化,外延资本有机构成也不会变化(剩余价值率可能会提高)。这时内涵资本有机构成变化实际表现为可变资本价值含量与可变资本技术含量的不一致性,即由于科技进步使得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相对上一期其技术含量发生变化了,但是,购买劳动力的可变资本价值量则相对上一期没有发生变化,这就是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Ⅱ。

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Ⅱ可以考察到外延和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Ⅰ无法考察到的状况,即虽然外延资本有机构成发生变化了,甚至内涵资本有机构成I也发生变化,但是,由于可变资本价值含量与技术含量的差异性作用,可能对冲掉它们的变化,使资本有机构成的变化方向发生改变。例如,如果外延或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Ⅰ提高了,表现为可变资本(υ或)的相对减少,这时如果这期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大于上期所购买的活劳动,其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Ⅱ并不一定提高。

三、资本有机构成创新理论的实证分析

下面以美国为例,对上述理论结论作实证分析:

第一,对相关数据的说明。

教育投资支出(eduE)包括美国联邦政府、地方政府以及私人对教育投资支出总额。该项指标是可变资本的主要影响因素,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直接影响着劳动的复杂程度。一个社会的教育投资支出越高,劳动者的劳动能力和素质也就越高,所获得劳动力补偿也就越多,创造剩余价值的能力越高。此外,教育投资支出又通过劳动者素质的提高间接地对不变资本产生影响,教育投资间接转化为技术,使得全社会的固定资本投资量增加。

研究开发投资支出(R&D)是衡量一个社会技术进步的重要因素之一。与教育投资相似,R&D支出也同样对劳动的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产生影响。不同的是,科研投资的增加所产生的影响首先在不变资本上体现出来,先进的新机器和设备不断代替落后的旧设备和机器,表现为固定资本投资和更新的增加。其次,科研投资的增加又间接地对可变资本产生影响,体现为劳动力价值补偿的提高。

固定资产投资量(FAI)是以货币表现的建造和购置固定资产活动的工作量,它是反映固定资产投资规模、速度、比例关系和使用方向的综合性指标,是社会固定资产再生产的主要手段。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分为基本建设、更新改造、房地产开发投资和其他固定资产投资四个部分。由于固定资产投资在社会再生产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大致反映了社会的投资规模,因此,本文采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作为衡量不变资本(C)的指标。可见,固定资产投资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劳动客观条件的状况。

劳动力补偿额(CPE):在美国统计汇编数据中,将劳动力补偿额定义为总的劳动报酬,包括劳动者工资以及雇主用其他形式支付给劳动者的劳动回报。在数量上劳动力补偿额要大于工资总额。在现代社会中,随着劳动复杂程度、熟练程度、劳动技能等劳动主观条件的提高,劳动力补偿额更加准确地反映了劳动力的实际价值。因此,在本文的分析中,用劳动力补偿额(CPE)作为衡量内涵的可变资本()的指标。

以上数据的时间跨度为1929-2007年,其中固定资产投资额和劳动力补偿额数据各79个样本,R&D支出48个数据均为年度统计数据,数据来源为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官方网站;教育投资支出共有48个数据,其中,1949-1967年期间每两年得到一个数据,从1969年起始至2006年,每年均有统计数据,所有数据来源于美国教育统计中心(NCES)。以上数据均以2000年的价格作为基准价格进行调整后的实际值,剔除了价格变动对变量的影响,单位均为十亿美元。

第二,科技进步不仅影响劳动客观条件,而且还会影响劳动主观条件。

我们分别用教育投资支出(eduE)和R&D投资量指标衡量技术。进步程度,用劳动力补偿额(CPE)和固定资本投资(FAI)分别度量劳动的主客观条件。为了剔除量纲的影响,并且更加易于解释经济意义,分别取它们的对数。

用固定资本投资(FAI)和劳动力补偿(CPE)对教育投资支出(eduE)和R&D投资量作对数OLS回归,得到如下回归结果(具体结果见表1、表2):

从表1和表2中可以看出:回归方程(1)和(2)中各个解释变量的系数在95%的置信区间内都是显著的,并且模型的拟合度均很高。从具体的系数符号和数值来看,解释变量的系数均为正,可以说明技术进步确实对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都有较明显的正的影响,也就是说技术进步同时对劳动的主观条件和劳动的客观条件有正的影响效应。具体地说,研究开发投资支出每增加1%,固定资本投资增加0.3229%,劳动力补偿增加0.5271%;教育投资支出每增加1%,固定资本投资增加0.3666%,劳动力补偿增加0.5867%。

通过单位根检验(DF检验),lnFAI、lnCPE、lnR&D和lneduE四个序列都具有时间趋势,且均为一阶单整序列Ⅰ(1)。为了防止虚假回归,需要对该模型中几个时间序列作协整检验。表3、表4是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从表3、表4中可以看出,方程(1)和(2)中三个变量都存在协整关系。所以回归模型不存在伪回归的问题,以上的回归分析是有效的。

第三,当技术进步同时对劳动的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内涵资本有机构成变动可表述为。当不变资本的变动率快于、慢于或等于内涵可变资本的变动率时,资本有机构成变动便相应地呈现出大于1、小于1或等于1的趋势。

的年份,资本有机构成变动基本与1持平。这便验证了前文的结论:即资本有机构成的长期动态变化趋势有三种情况,下降、上升、不变。由于这里用劳动力补偿直接代替了内涵的不变资本,所以相当于假定了可变资本的价值含量和技术含量是一致的,即此处我们表达的其实是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Ⅰ。

图1 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变化率和内涵资本有机构成变动

第四,在现实经济中,技术进步虽然可以表现为工人工资水平的上升,但更表现为资本家可以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或利润。即上文中所分析的,可变资本的价值含量和技术含量往往是不一致的。这时表现出来的资本有机构成的状态就是内涵资本有机构成Ⅱ。

在图2中,分别绘出了劳动力补偿额(CPE)的增长率、教育投资支出(eduE)的增长率和研究开发投资支出(R&D)的增长率。由于eduE和R&D衡量的是技术进步的指标,而CPE衡量的是可变资本。从图2中可以看出,技术进步的变化率快于可变资本的变化率。这表明,由于科技进步使得可变资本所购买的活劳动相对上一期其技术含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但是,购买劳动力的可变资本价值量则相对上一期没有发生变化或变化不大(价值含量的变化率小于技术含量的变化率)。

图2 CPE的增长率、eduE的增长率和R&D的增长率

四、资本有机构成创新理论的现代价值

将资本有机构成区分为短期动态与长期动态变化,外延与内涵构成,对于马克思经济学在现时代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马克思创建了科学的劳动价值理论,并在其基础上首创了剩余价值理论。马克思在揭示价值与剩余价值的源泉时,更多是着眼于劳动者耗费的活劳动,认为这是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唯一源泉,他在阐明资本理论时也相应地将资本区分为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认为前者所支配的劳动是死劳动,在剩余价值生产时只转移旧价值不创造新价值,而后者所购买到的劳动则是活劳动,能够创造新价值。

然而,马克思在考察活劳动与可变资本的变化时,并没有进行直接的考察,而是通过对物化劳动与不变资本来间接考察这些变化,这势必使他的理论出现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悖论。⑩如他在分析价值量时不得不通过使用价值量变化来考察价值量变化;在考察资本主义失业问题、再生产问题以及生产价格与平均利润等问题时,则不得不通过不变资本的变化来考察可变资本的相对变化。同时,马克思也在一定程度受时代的局限以及古典经济学家关于机器排挤人的观点的影响,如他在考察资本主义社会的失业问题时,也遵循着科技进步导致不变资本增加,使可变资本相对减少而导致失业的古典经济学逻辑。这样,就使得马克思在分析资本结构以及变化时,会更多关注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比例关系。

其实,从马克思经济学的逻辑来论,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技术比例仅是剩余价值生产的背景条件,而重要的是可变资本以及活劳动的变化问题,在考察技术进步与劳动生产率的变化时,也应重点考察这些因素对活劳动与可变资本的影响。如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之间的比例关系对于价值与剩余价值的生产,对于失业、再生产以及利润率的变化固然重要,但是,这种比例关系仅是一种技术关系,就个别企业的价值或剩余价值生产而论,生产者如何来确定两者比例也是一个技术问题,这也是一个社会生产得以进行的重要前提。然而,资本购买到的活劳动能够创造多少价值和剩余价值则是这一生产的核心问题,这与可变资本量或活劳动的增加与减少直接相关。但马克思并没有很好地将这个逻辑贯彻下去,其关键点还是在于马克思经济学假定条件的局限性。这就是使马克思经济学一百多年来在价值与生产价格之间关系上,在生产资料优先增长问题上,在平均利润率下降的趋势问题上,在地租来源的问题上等等,都受到来自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内部与外部的种种非议的原因之一。

如果以短期动态与长期动态变化、外延与内涵资本有机构成理论为假定条件,我们可以得出许多新的理论结论:

首先,当我们将资本有机构成区分为阶段性动态和长期动态、内涵与外延变化后,其结果是,就长期来看,科技进步不一定会减少就业率,这主要取决于科技进步对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变化率的影响,如果在科技进步的作用下,不变资本的变化率大于可变资本的变化率,即,表现为外延资本有机构成提高了,这时就业率就会减少,反之,劳动主观条件的提高会带动产业结构的变化,从而使不变资本的变化率小于可变资本的变化率,即,表现为外延资本有机构成降低了,这时就业率就会提高。而且,对劳动力要求不同的行业,其对劳动力的需求也会有所不同,就长期来看,由于科技进步对资本有机构成的作用会使之出现三种状态的交替变化,这样,马克思的相对过剩人口就会呈现出相对结构性过剩的状态。

这一结论就可以解释西方社会在科学技术迅速提高的同时,也大大缓解了失业压力,并使得失业出现了结构性变化的状况。

其次,当我们将资本有机构成区分为阶段性动态和长期动态、内涵与外延变化后,经典马克思主义技术进步经济增长模型也会出现另一种状态。如就长期来看,由于资本有机构成会发生动态变化,会出现资本有机构成提高、降低、不变三种状况,其结果就可能使生产资料生产与消费资料生产出现交替增长或同步增长,生产资料不一定会优先增长。就资本有机构成的价值构成与技术构成变化来看,如果资本价值构成没有变化,但是资本技术构成变化了,也不一定使生产资料优先增长。这主要取决于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变化率。

这一结论不仅可以为纠正重视重工业,轻视轻工业、农业的传统理念提供理论依据;也可以在坚持马克思经济学基本逻辑的基础上,解决马克思经典经济增长在这个问题上的理论尴尬。

再次,关于平均利润理论,当我们将资本有机构成区分为阶段性动态和长期动态、内涵与外延变化后,马克思平均利润与生产价格理论也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资本有机构成的阶段性变化而论,生产价格与价值会出现较大的背离,而且资本有机构成阶段性的提高也会导致平均利润率趋于下降。但是,就长期而言,资本有机构成的长期动态变化会使生产价格与价值趋于一致,并且平均利润率也会随之出现下降、上升和不变等三种状态。就资本有机构成的价值构成与技术构成变化来看,如果资本价值构成没有变化,但是资本技术构成变化了,也不一定会引起生产价格与价值较大背离和平均利润率下降的情况。

这一结论不仅可以为“转形问题”百年之争提供新思路,而且,也可以有效地解释西方社会一百多年来利润率并没有趋于下降的事实。

注释:

①⑥⑦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718、51、58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②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217、22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④⑤马艳:《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假定条件的现代修正及理论创新——基于劳动条件假定的分析》,载《学术月刊》,2007(7)。

⑧马艳:《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假定条件的现代修正及理论创新——基于劳动条件假定的分析》,载《学术月刊》,2007(7)。

⑨马克思也注意到了资本技术构成与资本价值构成之间可能出现不一致的情况,但是,马克思只是关注到不变资本的物质量与价值量之间的不一致,而没有考察可变资本的劳动量与价值量之间的不一致性。就不变资本的物质量与价值量之间的差异性,马克思在后面的分析中也将其抽象掉了。

⑩马艳:《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假定条件的现代修正及理论创新——基于劳动条件假定的分析》,载《学术月刊》,20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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