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文化基础,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国共合作论文,基础论文,文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关于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基础,学术界大多只论及了其政治基础,而对其文化基础则有所忽视。笔者认为,第一次国共合作之所以能够实现,除了国共两党共同的政治基础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作为中国国民党“党魁”的孙中山和作为中国共产党创造人的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近代以来争论不休的中西文化问题,有着大体相同的认识。文化观的趋同性,是国共两党政治合作的前奏和先导,也是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文化基础,本文拟就此作一初步探讨。
一、传统文化观的趋同性
如何对待中国传统文化,这是每一个文化的思考者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孙中山和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总的态度是:继承而不迷信,利用而不泥古,继承中有批判,批判中有继承。
中国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古代文化。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孙中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他的论著和演说中,经常称赞中国是“地球上最文明的民族”,是很有创造能力的民族,有很好的文化,为人类文化的发展作出过重大贡献。特别是民国成立以后,随着孙中山对中国传统文化了解的日渐加深,对中国国情体认的逐渐贴切,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固有道德的评价逐渐趋高。在《建国方略》中,孙中山指出:“中国数千年来,以文为尚”,“自人类有史以来,能纪四五千年之事翔实无间断者,亦惟中国文字所独有”[①]。他还说:“中国为世界最古之国,承数千年文化,为东方首出之邦。未与欧美通市以前,中国在亚洲之地位,向无有与之匹敌者。”[②]在《民族主义》的演说中,孙中山又反复申明:“在数百年以前,欧洲还是不及中国”,“我们固有的文明,欧洲人到现在还看不出。”[③]可见,孙中山对中国传统文化是持肯定态度的,对中华民族是充满自信和自豪的。
在此基础上,孙中山提出了自己对待传统文化的基本态度:“用古人而不为古人所惑,能役古人而不为古人所奴”[④]。他反对对传统文化持民族虚无主义的态度或采取形式主义的方法,主张“以古人之思想,资今日学问”。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孙中山明确指出:“我们固有的东西,如果是好的,当然要保存,不好的才可以放弃”[⑤]。他特别赞赏“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等传统道德,认为这些优良道德“不但要保存,并且要发扬光大,然后我们民族的地位才可以恢复”。对于《大学》中所说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孙中山提出:“把一个人从内发扬到外,由一个人的内部做起,推到平天下止,像这样精微开展的理论,无论外国什么政治学家都没有见到,都没有说出[⑥],因而是中国政治哲学中“独有的宝贝,是应该要保存的。”
孙中山认为,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既要继承,又要批判,不要为其所囿,陷入旧思想之中不能自拔。他认为,在世界飞速发展的新时代,旧的思想和传统观念及其心理结构,总是阻碍社会发展和民族进步的,因而提出:“要想中国进步,不但是对于政治,主张要革命,就是对于学问,也主张要革命,要把全中国人几千年走错了的路,都来改正,所以主张学问和思想都要经过一番革命”[⑦]。所谓“学问和思想”的革命,实际上就是要改造传统文化以适应时代的需要。在孙中山看来,中国传统文化中不乏腐朽、落后、导致中国社会停滞不前的东西,并对此进行了批判。
因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孙中山既不是奉为国粹,顶礼膜拜,更不是全盘否定,彻底抛弃,而是主张“究其源流,考其利病”,以革命利益和民族生存为衡量标准,吸取传统文化中的精华,择善而从,“补偏救弊”。这种态度,应该说是近乎科学的、合理的。
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并没有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是有区别、有分析的,既有肯定,又有否定,总的态度也是批判地继承。
众所周知,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儒家思想,特别是孔子学说进行了激烈的批判,但他们着重批判的主要是以儒家“三纲五常”为核心的伦理道德和宗法制度。在他们看来,“三纲五常”思想长期以来奉为“天经地义”,禁锢着人们的头脑,毒害着人们的心灵,辛亥革命以后的帝制复辟又宣扬“定孔教为国教”,孔子学说成了复辟帝制的工具。同时,孔子生活在封建时代,所提倡之道德、礼教、生活态度、政治主张等,已不适合于现代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对儒家思想和孔子学说提出批判是必要的。他们所反对和批判的主要是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而对传统文化中的精华,则是持肯定态度的。
陈独秀曾说过:“吾人倘以新输入之欧化为是,则不得不以旧有之孔教为非。”[⑧]以“孔教为非”并不等于以传统文化为非,因为儒家文化并非中国传统文化的全部,“儒学不过是学术的一种”,因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其他部分,陈独秀是充分肯定的。他在《宪法与孔教》一文中指出:或云“孔教乃中华之国粹。然三教九流,儒居其一耳。阴阳家明历象,法家非人治,名家辨名实,墨家有兼爱节葬非命诸说,制器敢战之风,农家之并耕食力,此皆国粹之优于儒家、孔子者也。”[⑨]这说明,对于中国传统文化,陈独秀还是有所取舍的,他并非全盘反传统主义者。其实,对于儒学,陈独秀也只是从其不适合于现代生活这一点上进行批判与否定的,对于儒家思想他也采取了分析态度。他认为,儒学“为吾国历史上有力之学说,为吾人精神上无形统一人心之具,鄙人皆绝对承认之,而不怀丝毫疑义。”他并不否认儒学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价值,而认为“儒术孔道,非无优点。”他指出:“记者之非孔,非谓其温良恭俭让、信义廉耻诸德及忠恕之道不足取”,对于孔子他也表示不“敢不敬其为人”[⑩]。因此,陈独秀对于传统文化的态度是严肃的,即使对其批判最力的儒家伦理学说,在基本否定的同时,也是有所肯定的,甚至说过“孔学优点,仆未尝服膺”这样的话。
李大钊一方面激烈地批判了孔孟封建伦理道德,揭露了国民性的阴暗面,指出“孔子为数千年前之残骸枯骨”,“为历代帝王专制之护符”;另一方面,又主张发扬光大“孔子固有之精华”。他认为,孔子学说也不尽是封建性的糟粕,“孔子于其生存时代之社会,确足为其社会之中枢,确足为其时代之圣哲,其说亦确足以代表其社会其时代之道德”。他表示:“孔子之说,今日有其真价,吾人亦绝不敢蔑视。”那么,如何继承和发扬孔子学说中的“真价”呢?李大钊指出:“惟取孔子之说以助益其自我之修养,”而不是“奉其自我以贡献于孔子偶像之前”(11)。对于传统文化的其他方面,李大钊也主张:“俾诸子百家之论,医药十筮之术,均有教授之自由,以助国家之文化,所关盖甚巨也”(12)。因此,李大钊对中国传统文化所持的批判继承的态度是鲜明的,也是科学的。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毛泽东同样主张批判继承,一方面,他对封建伦理展开了批判,揭露了封建伦理的腐朽性、虚伪性和欺骗性,主张进行一场彻底的伦理革命,因而富有批判精神。另一方面,毛泽东对中国传统文化从小就有一种偏爱,因而其继承传统文化精华的主张也是鲜明的。他在1920年3月写给周世钊的信中指出:“世界文明分东西两流,东方文明在世界文明内,要占个半壁的地位。然东方文明可以说就是中国文明。吾人似应先研究过吾国古今学说制度的大要,再到西洋留学才有可资比较的东西。”(13)在这里,毛泽东充分肯定了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的重要地位,表明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视。他之所以要“先研究过吾国古今学说制度的大要”,正是为了吸取和继承其中的精华,“契其瑰宝”,“绝其淄磷”,以达到“取精用宏”的目的。因此,他没有赶当时的留学热潮,而是决定留下来,先研究中国古今的学说。
由上可见,无论是孙中山,还是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等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对待中国传统文化的态度是基本一致的,既有肯定,又有否定,既主张批判,又强调继承。不同的是,孙中山对待传统文化,特别是传统儒学的态度,比陈独秀、李大钊甚至毛泽东要温和得多,故此,孙中山还有一种“西学中源”的观点。但这一不同并没有妨碍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态度的趋同。传统文化观的趋同性,是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文化基础之一。
二、西方文化观的趋同性
如何对待西方文化?这是文化的思考者不可回避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无论是孙中山,还是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他们的基本态度是,根据中国的国情,吸取西方文化的长处,避免西方文化的短处。
孙中山在重视继承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强调吸收西方文化的长处。他实事求是地肯定了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在当时所具有的先进性,因而主张对西方文明实行开放政策。他说,我们必须向西方学习,“学欧美之所长”,“学中国没有的东西。”1905年8月,孙中山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大会上,热情洋溢地指出:只有“取法西人之文明而用之”,“举西人之文明而尽有之”,“择地球上最文明的政治法律来救我们中国”,才能使中国很快“转弱为强,易旧为新”,“由过代之文明变而为近世的文明”(14)。在孙中山看来,中国近代文化之所以落后,原因之一就在于对西方文化采取了一种封闭、保守的态度,因而他极力主张“恢复我一切国粹之后,还要去学欧美之所长”。
在主张吸收西方文明长处的同时,孙中山也看到了西方文明有善果也有恶果,因而对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批判、抨击。提出“须要取那善果,避那恶果。”他不赞成那种“一味的盲从附和”,事事仿效外国的“全盘西化”主张,认为那是一种教条主义的学习方法,“对于国计民生是很有大害的”,结果“国家便要退化,民族便受危害”。孙中山主张根据中国的国情、特点,学习和借鉴西方。他认为,“中国几千年以来社会上的民情风土习惯,和欧美的大不相同。”“欧美有欧美的社会,我们有我们的社会。”(15)在他看来,就物质文明讲,西方发展迅速,日新月异,远远高于中国,因此,“欧美的物质文明,我们完全可以仿效,可以盲从,搬进中国来也可以行得通。”但如果不管中国自己的风土人情是怎么样,便像学外国的机器一样,把外国管理社会的政治硬搬进来,那便是大错。(16)所以,对待西方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应持两种方法,决不能相同,这就是“管理物的方法,可以学欧美;管理人的方法,当然不能完全学欧美。”(17)
可见,孙中山既反对“极端信仰中国”,又反对“极端崇拜外国”,主张吸收西方文化的长处为我所用,但又强调绝不可“照本抄誊”,“不宜盲从他国,致为人利用”。他对西方文化所持的是一种批判选择的态度。
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既反对盲目排外,也反对“全盘西化”,对西方文化采取了一种近似于孙中山的态度。
众人皆知,陈独秀十分推崇西方民主主义文化,并竭力加以介绍宣传,主张大力输入。但他对西方文化的态度还是十分审慎的,他所说的“欧化”,实际上是现代化,而不是全盘照搬西方文化。例如,他肯定西方民主政治,但又认为即使西方国家的政治也是“去完全真正共和尚远”。他还一直反对在中国推行西方式的政党政治,不止一次地指出:“政党政治不适用于今日之中国,”中国目前要的是“国民运动”而不是“党派运动”。他在宣传西方自由学说的同时,又揭露了西方自由的本质。对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伦理道德,陈独秀更是明确指出:“虚伪、忌妒、侵夺、争杀、独占心、利己心、私有心等”,在西方已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在那里,人们的“极端利己主义”,“助长人类本能上不道德的黑暗方面”,“西洋的男子游惰好利,女人奢侈卖淫,战争、罢工种种悲惨不安的事”,都是“私有制度之下的旧道德造成的。”(17)这些论述足以表明,陈独秀并不认为西方文化十全十美,可以原封不动地搬来中国施行,而是主张批判地加以选择。
李大钊在比较东西文明优劣的基础上,曾提出要“竭力以受西洋文明之特长,以济吾静止文明之穷”(18)。在他看来,西方文明本身虽已开始走下坡路,但比我国文明优越,仍值得学习和借鉴。因此,李大钊坚决反对盲目排外主义,认为“断不许以义和团的思想”对待西方文化。同时,李大钊又提出,学习西方文化,不能一切“取法西洋”。他认为,西方文化并非完满无缺,“此次战争(指第一次世界大战——引者),使欧洲文明之权威大生疑念。欧人自己亦对于其文明之真价不得不加以反省”(19)。他还指出,西方文明导致人们“于无限争夺之域,从而不暇思及人类灵魂之最深问题者,究竟为何?”(20)如此,要学习西方文化,也就只能有批判地借鉴和吸收了。
对于西方文化,毛泽东同样主张采取分析的态度,批判地学习,洋为中用。他在给湘生的信中指出:“为学之道,先博而后约,先中而后西,先普通而后专门。”(21)西方文化是他学习和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甚至要求大力引进西方文化来改造中国封建文化。但毛泽东并非全盘西化论者。1917年8月,他在给黎锦熙的信中写道:“怀中先生言,日本某君以东方思想均不切于实际生活。诚哉其言!吾意即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之部分,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也。”(22)他在看到泡尔生《伦理学原理》一书中叙述社会上存在着阻碍革命、以过去压现在时,即批注道:“此类是古非今之思想,不独我国,西洋亦有之。”(23)这就清楚地表明,毛泽东对西方文化采取的是一种分析批判的态度。他还主张,学习、研究西方文化,必须从中国实际出发,他对西方文化的取舍是以中国实际为出发点的。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孙中山和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等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对待西方文化的态度是基本一致的。西方文化观的趋同性,是促成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又一文化基础。
三、文化发展观的趋同性
如何处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关系?如何确立中国文化的发展取向?如何建立新文化?孙中山和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基本主张是:融贯中西,创造出一种中西文化有机融合的新型文化。
通过中西文化的会通、融合,创造出一种高度发达的文化,是从徐光启以来多代知识分子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但由于客观条件的不成熟和方法的不尽恰当,这一理想一直没有实现。孙中山认同了这一传统,他一直明确主张:博取兼收,吸取中西文化的精华,在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德、知识、能力的基础上,吸取西方科学技术、科学方法、科学精神,创造一种融合中西的新文化。这种文化集中了两种文化之长,而无两种文化之短。
早在1911年11月,孙中山在欧洲发表演说时就声称:“将取欧美之民主以为模范,同时仍取数千年前旧有文化而融之。”(23)后来,他在《民权主义》的演说中又再次重申:要“集合中外的精华,防止一切的流弊。……造成一个很好的完璧。”(24)孙中山反复强调:“集合中外的精华”,不是简单地生硬地拼凑,而是将二者“连成”、“融合”起来,“融合”的结果便是“作成一个中西合壁”。
孙中山在总结三民主义思想体系的形成与发展时指出:“余之谋中国革命,其所持主义,有因袭吾国国有思想者,有规抚欧洲之学说事迹者,有吾所独见而创获者。”(25)“因袭”是对中国“固有思想”的继承;“规抚”是对欧美“学说事迹”的吸收;“独见”是在现实斗争基础上,受中西文化的启发的创见。三民主义就是这三部分的有机融和,“是集合中外的学说,应世界的潮流所得的。”(26)又如,五权宪法也是“将外国的规制和中国本有的规制融合起来”的结果。他一方面看到了西方三权分立思想的先进性,同时又认为传统民族文化中监察、考试机构的设立对于当时的革命仍有作用,且比西方完善,故将二者结合起来,创立了五权宪法。因此,孙中山的文化发展观,超越了“中体西用”论机械的、绝对的思维框架,实现了中西文化的有机融合。
在文化发展问题上,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也主张兼收并蓄,融合中西,创造一种新型的文化。
陈独秀认为,创造文化,是一个民族“重大的责任,艰难的事业”。那么,怎样创造新型的文化呢?他虽没有明确提出融合中西的主张,但从他对蔡元培兼收并蓄主张的赞同,可以窥见其关于文化发展的思路。蔡元培任北京大学校长期间,主张兼收并蓄,博卑众长,无论是对于西方文化,还是对中国古代文化,他都要求认真地介绍、吸收、消化,以求创新。对于这种办学方针,胡适指责他“宗旨错了”,陈独秀则为蔡元培辩护道:“‘蔡老先生欲兼收并蓄,宗旨错了。’这话我却不以为然。”“蔡先生对于新旧各派兼收并蓄,很有主义,很有分寸,是尊重讲学自由,是尊重一切正当学术讨论的自由……他是对于各种学说,无论新旧都有讨论的自由,不妨碍他们个性的发达,至于融合与否,听从客观的自然,并不是在主观上强求他们的融合。”(27)陈独秀对蔡元培主张的这一番解释清楚地表明: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自然融合,不断革新就是他倡导的文化发展的总体路向。
李大钊则明确指出:中国文化发展的总趋势,必须是在中西文化的融合之中,形成一种第三类型的文化。他在论述东西文明的差异时说:“东洋文明既衰颓于静止之中,而西洋文明又疲命于物质之下,为救世界之危机,非有第三新文明之崛起,不足以渡此危崖。”(28)在他看来,这种“第三新文明”只能是东西文化互相融合、取长补短的结晶,因为,“东洋文明与西洋文明,实为世界进步之二大机轴,正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缺一不可。”(29)故此,李大钊宣称:只有东西两种文明各“以异派之所长补本身之所短,世界新文明始有焕扬光采,发育完成之一日。”(30)可见,在文化发展问题上,李大钊是明确主张融合中西以创新文化的。
关于中国文化的发展,毛泽东同样主张在吸收中外文化精华的基础上,“融铸”一种先进的新文化,“庇千山之材而为一台,汇百家之说而为一学”。他认为“学宜自造”,创造一种民族的新文化应该是我们努力的方向。而在进行文化创造时,毛泽东摒弃了“中体西用”的模式。他明确指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口号是错误的,这口号实质上是一种“自大的思想”、“空虚的思想”、“以孔子为中心的思想”。他强调:中西文化应有机结合,在此基础上“融铸”一种新的文化。
可见,在文化发展问题上,孙中山与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主张也是颇为接近的。文化发展观的趋同性,也是首次国共合作的重要文化基础之一。
总之,文化观是政治的反映,反过来又作用和影响于政治观。孙中山和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文化观的趋同性,促使了后来国共两党政治观分岐的日益缩小,促进了后来国共合作政治基础的形成。因此,文化观的趋同性是国共合作的重要原因,也成为国共两党合作的文化基础。
注释:
① ② ④ ⑦《孙中山全集》第6卷,第179—180、224、180、72页。
③ ⑤ ⑥ (15) (16) (24)《孙中山全集》第9卷、第230—231、243、247、320、320、353—354页。
⑧ ⑩ (17)《陈独秀文章选编》上,第186、222、445页。
⑨《独秀文存》第74页。
(11) (12) (18) (19) (20) (28) (29) (30)《李大钊文集》上,第246、250、562、565、560、560、560、571页。
(13) (21) (22)《毛泽东早期文稿》第474、7、86页。
(14) (23)《孙中山全集》第1卷,第278—282、560页。
(25)《孙中山全集》第7卷,第60页。
(26)《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475页。
(27)《关于陈独秀的一封信》,《近代史研究》198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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