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大陆和英美哲学传统之间的区别、关联与融合——记与德国哲学家沃尔夫冈#183;诺义萨教授的谈话,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欧洲论文,德国论文,哲学家论文,英美论文,区别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8862(2005)01-0043-05
2004年7月1日至9月4日,我在德国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学术访问。在此期间,我与凯 瑟斯劳腾(Kaiserslauten)大学的哲学教授沃尔夫冈·诺义萨(Wolfgang Neuser)(简称 “诺”)就当前欧洲大陆哲学,特别是德国哲学的某些本质特征和发展趋势做了多次交 谈。现将主要内容整理出来供大家参阅。
郭:诺义萨教授,您早年毕业于历史悠久的海德堡大学,先获得物理学学位,然后追 随世界著名的哲学家伽达默尔攻读哲学,获博士学位,之后一直从事哲学至今。就您的 背景来讲,您对欧洲大陆哲学、特别是德国哲学有着较深透的研究,因此,我十分想与 您交流一下关于英美哲学传统与欧洲大陆哲学传统之间的关联和区别这个问题。
诺:我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因为你受过英国剑桥大学的教育。我们一般 将英美哲学传统称之为“大西洋传统”(Atlantic tradition)。在大西洋哲学传统与大 陆哲学传统之间确实存在着十分鲜明的区别。尽管这种区别的根源是非常复杂的,但我 认为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对维特根斯坦哲学的不同解读。大西洋传统更多地强调 维特根斯坦哲学中的“概念”,而大陆哲学传统则注重的是这些“概念”背后的东西。
郭:您所指的概念背后的东西是什么?是指相应的“行为”还是相关的“社会背景”?
诺:更确切地说,应当是“文化”。也就是说,大西洋哲学更多地强调了概念在形式 上的逻辑化和理性化,而忽视了这些概念形式背后的语言的“文化”或者“文化传统” ;而大陆哲学恰恰是注重了这些“文化”或“文化传统”。这种注重正是人文哲学的精 髓。
郭:是否可以这样说,您认为大西洋哲学更多地强调了维特根斯坦的“前期”哲学, 而大陆哲学则更多地注重了维特根斯坦的“后期”哲学。
诺:是的。尤其是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里它表现得非常突出。
郭:在历史上,德国出了许多世界著名的大哲学家,可以说是一个充满了理性的民族 。您强调大陆和德国哲学家对概念背后文化特征的关注,是否会导致削弱对逻辑理性的 关注和研究。
诺:德国哲学家并不是不关注大西洋传统式的逻辑理性,而仅仅是认为它缺乏对哲学 概念背后的文化或文化传统的研究和关注。事实上,大陆哲学家并不排斥逻辑,但逻辑 只是哲学理性对世界进行重建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给逻辑形式以“适当”的理性地 位,并不是对逻辑理性的消解。只要我们在哲学的概念中可以重建对象世界,就是捍卫 理性。另外,一切哲学问题都必须在特定的语境基底上进行回答,也就是说,理性意味 着在特定的语境下对相关问题做出论证或回答。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也是大西洋 哲学传统与大陆哲学传统的重要区别之一。
郭:您的意思是说,大西洋哲学是在逻辑形式的基底上去构建哲学理性的大厦,而大 陆哲学则是在语境的基底上去构筑哲学理性的大厦。
诺:对。
郭:但逻辑理性并不排斥语境,离开了语境,逻辑理性也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大 西洋哲学家并不否认语境。您怎样看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呢?
诺:你的意见是对的。但是,一方面,大西洋哲学传统的提问方式是在逻辑形式要求 的原理上提出的,他们注重的是“premise”,是逻辑的前提。但在大陆哲学家普遍地 看来,这个前提很可能是“空的”,因此提出的问题可能是一个“空问题”(empty
problem)。所以,哲学家们必须“走出逻辑”,走到逻辑之外,从心理的、社会的、文 化的乃至形而上学的层面去提哲学的问题。另一方面,大陆哲学家讲的语境,不是纯数 学、纯科学和纯逻辑形态的语境;而是一个历史的、社会的和文化的语境。从这个角度 讲,大陆哲学家的语境概念比大西洋哲学家的语境概念更为宽泛和丰富。即使他们考虑 同一个问题,也会有着完全不同的视角。只有确定合理的提问方式,才能真正地理解对 象世界的本质和给出真正理性的回答。而真正的哲学理性就是对本质的理解和回答。
郭:在和您的交往中,我很少听到您谈论大西洋哲学家们所重视的“方法论”角度的 问题。是这样吧?
诺:是这样的。大陆哲学家们更注重“存在”(being)的问题,即本体论意义上的存在 。
郭:这不正是大西洋哲学家们称之为“形而上学”的东西吗?
诺:是的。因为形而上学(包括辩证法)就是哲学,或者说是哲学的核心。你能想像没 有形而上学的哲学吗?而且,大西洋的分析哲学传统与大陆哲学传统的特征根本不同。 后期维特根斯坦的哲学主要是解释语境的,不仅限于命题的逻辑分析。传统地讲,从笛 卡尔之后,大陆哲学就开始思考主体的内在问题,而不是外在的东西。所以,大西洋哲 学所注重的仅是传统哲学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数学的或形式体系的东西。说到这里 ,应当说马赫是一个重要的分界人物,他在某种程度上导引了大西洋哲学的研究趋势。 另外,在纳粹时代许多德国哲学家去了英国和美国,淡化了两种哲学传统的划界。但是 在德国,形而上学始终是哲学的根本,这个传统没有变。从方法论的视角讲,大西洋哲 学是一种逻辑的分析,而大陆哲学是一种历史的分析。这种区别可以说始于1850年左右 ,到1900年前后就更加鲜明。尤其对美国哲学来讲,实用主义才是它的更根本的传统。
郭:您的意思是说,形而上学(包括辩证法)是具有着更广阔内容的方法论研究。
诺: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大陆哲学传统突出了知识的本质问题。比如说,我们提问“ 为什么物理学是这样的?”、“科学知识为何如此?”等等。事实上,科学家也希望理解 宇宙、时间和空间的本质,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时空观不就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吗?你 不能从形而上学的本体论意义上理解最基本的时空观,又怎么去理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的时空观呢?所以,科学的方法论最终要回到形而上学,现代科学的理解要回到康德。 另外,大陆哲学的方法论研究还要提出这样的问题:“什么是人的自由?”“人为什么 而生存?”等等。这也同样是方法论的问题。哲学不能只在方法论上提出科学的、逻辑 形式的问题,那样的话哲学就太狭隘了。
郭:事实上,无论是大西洋传统还是大陆传统,在方法论的认识上本质地并无差异, 所不同的只是理解方法论的层面和范围不同而已,不能说他们在方法论本身的理解上是 不同的。
诺:也可以这么讲。但是,他们的既定目标不同,这是因为他们的研究原则不一样。 一般地讲,大西洋哲学家们更容易产生个人区别于他人的研究思路,获得不同的观点和 看法,从而形成自己的研究特色。而在德国的哲学家中,共同的学术规范性很强,一旦 一种学术规范被建立,它就很难被打破。尤其对年轻的哲学家们来说,他们必须遵循特 定的研究传统,接受相关学术规范的训练和熏陶。因为在德国哲学家看来,没有传统的 思维不是真正的思维。所以,在德国哲学界,你持一种什么样的具体哲学观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继承了哪一种哲学传统。比如在海德堡大学,有黑格尔、费希特、韦伯、 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哈贝马斯一直到现在所形成的哲学传统,或者说由他们所形成的 哲学派别及其不断的融合,有着它内在的传统力量和规范要求,不是任何一个人想改变 就能改变得了的。现在海德堡大学已经有600多年的历史,在海德格尔之前几乎所有的 哲学家都没有结过婚,都献身于他们热爱的哲学事业。这种哲学事业的研究趋向性是不 可能轻易被改变的。
郭:您这么讲加深了我对大陆“传统”的理解。可是,在大陆哲学特别是德国哲学发 展中,并不乏敢于冲破传统的人。比如著名的哲学家尼采,他就“怀疑一切”。
诺:在德国,更多的哲学家们只是将尼采看做是思想家,而不是学术型的哲学家(
Academic philosopher)。本质上他的著作更像“文学”而不是“哲学”。在他的头脑 中没有原则的约束和限制,就没有学术规范和学术传统。很多人受到尼采思想的影响, 但并不接受他的研究方法。因为他的研究方法不是学术型的。所以,在大陆哲学特别是 德国哲学中,这个传统就是学术型的研究方法的传统,而不仅仅是一些闪光思想的堆积 。康德之所以被德国人始终看做是伟大的哲学家,就是因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具有研究方 法论传统的学术型的哲学家,是一个典范。当然,在德国哲学界也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学 派,比如柏林大学就不同于海德堡大学。不同的学派有不同的研究方法的传统。在这种 传统中,人们更注重大哲学家个人的品格及其影响,并努力地从大哲学家个人的品格和 学术风格中去弘扬这种研究规范,从而发展和发现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在德国哲学家中 ,人们总是问“你是谁的学生”,而不会问“你是什么哲学观点”的缘故。而在这一点 上,大西洋哲学家们的发问方式恰恰相反。
郭:伽达默尔的解释学是当代大陆哲学的典型代表之一,您作为伽达默尔的学生,在 这方面一定有深刻的领悟。
诺:解释学的确是相当重要的,这也正是大陆哲学区别于大西洋哲学的鲜明特色之一 。伽达默尔一年多前刚去逝,他活了103岁。他已不能再解释他的哲学了,这需要我们 继承他的传统去努力地工作。我们需要继承伽达默尔的不仅仅是解释历史和社会,更重 要的是一种方法论,即从更深的层面上去认识和研究本质问题,尤其是当代技术与本文 的关系问题。一定要解释清楚,为什么某种东西是合理的,为什么历史会如此地发展。 在这一点上,海德格尔的思想也要继承,因为他是我的老师的老师。换句话说,就是要 用这种方法论去解释存在,去发现和寻找存在的原因。从“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到 现在的传统,就是探究存在。所以,解释学是集中在人类历史和人类社会各个要素及其 结构上的理解方式,是一种理解、说明和解释存在文本的方法。任何文本都是社会文本 的一部分,所以这种方法对于人类思想和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具有普遍的意义。我特别需 要强调的是,解释文本就是要解释存在,“超越文本,走向存在”正是伽达默尔解释学 的本质,也恰是他超越维特根斯坦的根本之点。
郭:在解释学的问题上,您怎么看待哈贝马斯的思想呢?
诺:伽达默尔和哈贝马斯都是我就读海德堡大学时的老师,哈贝马斯也是伽达默尔的 学生,他后来离开了海德堡。伽达默尔强调解释学的理论性,而哈贝马斯更注重解释学 的实践性,但他们都有着相同的形而上学的传统,都注重从更广阔的领域去解释概念, 都从解释学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哲学的本质问题。按照德国哲学的传统,我必须再说一遍 “我是伽达默尔的学生”。
郭:我非常明白您的意思。我总觉得,在大西洋哲学与大陆哲学之间并不存在不可逾 越的障碍。无论是科学理性还是人文理性都是人类思想中的精髓,所不同的只是研究的 层面和视角不同,完全可以架一条由此及彼的哲学方法论的桥梁。对此您怎样看?
诺:要想超越这两种传统之间的“断裂”只有一条可能的途径,那就是用新的方法去 解释新的问题。首先,我们必须超越维特根斯坦和伽达默尔,要站在他们两个人之上; 因为从他们各自的哲学前提来说这是很困难的,这种结合不是他们自己的愿望。他们一 个限于概念,一个超越于概念。但是我相信世界的哲学事业正在进步,发现新的结合的 方式不是不可能的。
郭:这么说,您不否认我们试图在语境的基底或平台上去构架大西洋哲学传统与大陆 哲学传统之间相互融合或渗透的探索了?
诺:语境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范畴和有意义的方法论支点,但它必须与存在的概念相一 致。只有在一个相关的语境中,才能发现事物的本质和存在。能否在一个语境中把维特 根斯坦和伽达默尔结合起来?他们有不同的传统,我觉得只能是部分的结合,比如这样 一个图示。维特根斯坦是纯理性的,但伽达默尔不是纯理性的,或者说理性的 层面、视角和意义不同。伽达默尔不会纯理性、纯分析地去理解语境,他要超越概念去 理解语境,这就是解释学的本质。当然,我们必须超越他们去发展哲学。另外,黑格尔 的辩证法自然是伟大的重要的哲学传统,运用这种辩证法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辩证法也 可能是我们超越维特根斯坦和伽达默尔而走向统一语境的方法论或视角之一。
郭:从大西洋哲学的视角来看,胡塞尔是一位杰出的德国哲学家,同时也是大陆哲学 传统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但是在我同您的交往当中却从未见您提到过他的名字。您能 谈谈这是为什么吗?
诺:胡塞尔的自然意识(natural consciousness)与世界之间的关系问题,存在着许多 的争论。在德国,他的哲学思想对于伽达默尔学派的传统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 之间没有冲突,但影响各归各的,研究也各归各的,而且,现象学的观点在解决许多哲 学问题时过于激烈,并不是惟一让人们感兴趣的。不过,用现象学的方法去分析问题, 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所以他在法国的影响比在德国还大。尤其是对法国的后现代哲学的 发展影响更大,他的思想是法国的现代哲学的重要来源之一。
郭:后现代哲学也是大陆哲学传统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您怎么看待它?
诺:对于“坚持传统、注重范式”的德国哲学家来讲,时髦的“后现代主义”纯粹是 无稽之谈(nonsense)。当然,我并不否认后现代主义有它合理的方面,但它不应进入纯 学术的哲学研究传统之中,不应进入纯学术研究的视界。根本的问题在于,后现代哲学 根本不真正理解什么是传统哲学,他们对于哲学理性和哲学传统的抛弃过于简单化了。 利奥塔在给法国政府写的极有影响的报告中第一次使用了“后现代主义”这个概念,所 以后现代主义本质上是一种思想运动,而不是纯学术的哲学运动。我认识利奥塔,熟悉 利奥塔,很了解后现代主义的本质。我特别要强调的是,我们继承古代的大陆哲学传统 ,是一种理性建构的表现,因为理性是建立在传统之上的,你根本不可能彻底地抛弃它 。反之,我们必须在传统理性的基础上去重建一切。后现代主义要解构一切理性的重建 ,那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他们批判世界理性是不对的。总之,对于德国哲学家来说, 他们不想解构什么,他们是想保持传统,所以他们不想要后现代主义。
郭:我觉得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和后现代性(postmodernality)是两个概念。 后现代主义确实是一股极端的思想运动,但后现代性作为一种理性重建的方法论视角, 理应进入哲学的世界,并成为继承和发扬哲学传统的新平台。否则的话,传统哲学理性 的重建就会成为一句空话。因为当代哲学的发展,不能不回答从后现代性视角所提出的 一切哲学难题。
诺:当然,后现代性与后现代主义是不同的。后现代性是可接受的,用后现代性作为 方法论的视角去分析哲学和研究哲学也是可接受的。不过,就我个人的看法而言,我觉 得用“后传统”(posttradition)比用“后现代性”更有意义。这一点需要我们进一步 的探讨。
郭:刚才我说到了我们试图在语境的基底或平台上去构建大西洋哲学与大陆哲学之间 的相互融合与渗透。事实上,我们也试图在语境的基底或平台上,引入语义学、语用学 、修辞学和隐喻学等分析的方法作为具体的方法论的支点,去实现这种融合与渗透。对 此,您有什么看法?
诺:只要我们站在语境的基础上去看待哲学的发展,就不可避免地要应用语言哲学的 分析方法。此外,语义学、语用学、修辞学、隐喻学的分析方法都是与语言哲学相关的 非常重要的分析方法。比如说,在量子力学关于不可观察世界的研究中,海森堡对量子 世界中的不可观察性的讨论,就提出过著名的隐喻分析的方法论思想。“哲学难题的求 解,最终必然要归结到语言分析上去”,这是你说过的见解,我完全同意。但是在德国 哲学中,这些研究方法都有着各自的不同的传统,都只是求解难题的一部分,而不是全 部。
郭:那么,您能否说一说在德国哪些问题是当前哲学研究中的“热点”问题?
诺:在德国的哲学中,不同的学派有着不同的热点问题。但无论什么样的热点问题, 都必须在传统的基础上来研究。所以从我们的研究来讲,“形而上学”和“知识论”是 讨论最多的。我所说的形而上学不是古典的,而是现代主义、现代语境基础上的方法论 研究。而知识论对于推进哲学的理解和交流非常重要,它包括对知识的信仰、不同领域 知识之间的相互渗透和融合等等。同时,涉及到环境与人类生存关系的生物哲学,涉及 到道德问题的科学伦理学,涉及到人类社会进步的文化哲学,涉及到自然科学元方法论 解释的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等等。可以说,这些都是我们讨论较多的“热点”问题。
郭:我理解您所讲的“形而上学”不是指单纯本体论意义上的研究,而是泛指哲学的 最基本的元理论的研究。明确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元理论的研究永远是哲学家根本的 方面。
诺:我非常同意您的这个说明。另外我还必须强调的是,系统解释历史上所有重要的 哲学家的思想,即哲学史的研究,始终是德国哲学家最重视的工作,是德国哲学存在的 基础,因而它当然永远是“热点”。在我们的哲学传统中,3/5的研究是哲学史,1/5的 研究是对科学技术的哲学分析,1/5的研究是宗教哲学、艺术哲学、文化哲学等等。这 就是为什么大西洋哲学(特别是美国哲学)对德国哲学的发展影响不大的根本原因。因为 在他们看来是问题的东西,在我们看来不是问题。不过,德国也有许多不同的哲学学派 ,不同学派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我只是表达了我的看法,但对别人的看法,包括你的 看法,我也非常地感兴趣。
郭:是的,无论是大西洋哲学、大陆哲学(包括德国哲学)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融合和 渗透的各种哲学观点都不是惟一的和一成不变的,都需要我们进行不断的交流和讨论, 以推进世界哲学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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