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初美俄关系走向浅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俄论文,走向论文,关系论文,世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3月26日,代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当选为俄罗斯第3任总统。对于此次克里姆林宫主人的选举,各国都表现出高度关注,美国的反应尤为引人注目。早在1月1日普京刚刚接替叶利钦出任俄代总统时,克林顿就主动与普京通电话,表示祝贺。为表达对普京的支持,奥尔布赖特2 月初前往克里姆林宫拜会俄罗斯新领导人,称其为“开明改革者”。2 月15日,北约秘书长罗伯逊在美授意下访问俄罗斯,恢复了北约与俄罗斯之间的接触与联系。3月27日,克林顿打电话给当选的普京表示祝贺, 并强调俄加速与国际社会融合的重要性。
但是,这些表面上和谐的外交行动仍然掩藏不住克林顿总统及其外交政策顾问们对俄罗斯政局走向和美俄关系前景的忐忑不安。美国一些政府官员私下表示,在普京时代处理美俄关系将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地缘政治矛盾、战略利益冲突、两国国内政治情绪、领导人外交政策思想的差距、陷入困境的核裁军谈判等一系列消极因素还将严重制约着美俄关系的发展,两国关系仍不会一帆风顺。可以说,美国与普京相互“听其言、观其行”的“磨合期”将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一、地缘政治与战略安全上的深刻矛盾将长期制约美俄关系发展
冷战结束之后,美俄关系曾经历了短暂的“蜜月期”,但两国在地缘政治和全球战略上始终存在着不可调和的深刻矛盾,在许多重大国际问题上都出现了严重分歧,双方逐渐进入了所谓的“冷和平”时期。
北约空袭南联盟彻底打破了美俄伙伴关系的神话。它使一向自认为是西方大国合作伙伴的俄罗斯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安全利益受到空前的挑战。一些俄罗斯政治家和西方学者把这场战争与冷战时期的柏林危机和古巴危机相提并论,认为科索沃战争后美俄关系已处于自80年代以来最危险的低谷时期。俄开始更现实地看到,美国的最终意图是彻底搞垮俄罗斯。
俄罗斯还从科索沃战争中认清两个重要的事实。第一,尽管核威慑在防止美国与俄罗斯之间爆发大规模战争方面仍会继续起作用,但美俄在一些地区冲突中处于军事对抗的前景不能排除。美已不再将联合国授权和俄罗斯默许作为动武的先决条件,俄对90年代初期“欧洲共同家园”的安全观也不再抱幻想,并将北约看作是越来越大的政治与安全威胁。第二,曾一度被两国政治家大肆吹嘘的关于俄与北约之间建立信任和合作机制的神话已基本破灭,尤其是双方已完全失去相互的信任。1997年签署的《北约和俄罗斯相互关系、合作和安全基本文件》不仅未能确保双方对危机共同作出决策,甚至未能建立一个处理危机的工作机制。这证明虚有其表的“制度化的伙伴关系”在经受第一个重大危机考验时,因为双方根本利益发生明显冲突,已基本陷于瘫痪,这一状态直至今年初双方关系解冻后才稍有好转。
去年10月8日, 俄罗斯国防部公布了新的《俄罗斯联邦军事学说》,今年1月10日,代总统普京又批准了《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构想》。 两份文件对国际形势和战略对手作出了新判断,认为“当今世界的主要矛盾是单极世界与多极世界两种倾向的相互对抗”,强调俄要致力于建立反对单极独霸的多极世界,使俄成为未来多极世界的一极;认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是俄罗斯当前最主要的军事对手,将防备北约发动的“大规模地区战争”视为战备重点。这两份文件的出台,充分表明了俄罗斯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咄咄逼人的攻势,决心重振俄罗斯的大国雄风。去年12月8日, 俄罗斯与白俄罗斯签署了关于两国建立联盟国家的条约;将国防预算从1999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8%提高到2000年的3.5%;计划在今后5年内将现有的战略火箭军、陆军、 海军和空军四大军种合并为陆、海、空三大军种,加强常规军事力量的实战能力;在军事力量的部署上,将原受《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限制的军事力量重新部署在欧俄部分。
车臣战争及其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是美俄关系中的新难题。在俄打击车臣恐怖分子之初,美就公开表示“担忧”。随着战争逐步升级,美国媒体大肆渲染车臣地区的平民伤亡,认为俄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已引发人道主义灾难。去年11月中旬,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欧安组织首脑会议上,美俄在车臣问题上发生了尖锐冲突,克林顿公开向叶利钦施压。12月下旬,美国决定推迟向俄罗斯提供5亿美元的贷款, 旨在车臣问题上向俄进一步施压。对此,叶利钦作出了最严厉的反应,他指责美不应以维护人权和自由为借口干涉别国事务,更没有权利在车臣问题上批评俄,他还公开提醒克林顿别忘了俄罗斯是个名副其实的核大国。
俄罗斯之所以面对美国的强烈指责,下定决心要把打击车臣非法武装的军事行动进行到底,是因为俄罗斯已清楚地认识到,美国对科索沃的干预已突出地构成了对俄罗斯根本国家利益的两种威胁。首先,科索沃战争加剧了俄罗斯国内及周边地区的不稳定。俄认为,美国支持科索沃阿族分裂主义势力可能鼓励俄境内和其它独联体国家的民族分裂分子。其次,俄担心科索沃战争可能成为美国对前苏联境内,包括对俄本土发生的冲突进行干预的模式。与车臣为邻的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一再呼吁北约干预它们的国内冲突,更加剧了俄的这种担心。再次,俄罗斯认为美国插手车臣的真正目的是,进一步激化当地的民族矛盾,进而在整个中亚、里海和高加索地区制造混乱局面,取俄罗斯而代之,以掠夺该地区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所以俄罗斯真正担心的是车臣问题会引发一系列的民族问题、宗教问题、领土问题和资源问题,从而为美国实现“人道主义干预”提供更多的借口。
核裁军是近期阻碍美俄关系的最大症结。美在核裁军问题上出尔反尔,美国国内反对在核裁军问题上对俄作出任何让步的声音十分强大,国会参院短时间内不会批准《核禁试条约》;俄罗斯杜马虽于4月14 日批准了《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核武器条约》,但却为该条约附加了十分严格的条件——如果美国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俄总统有权废除就武器控制问题与美达成的所有条约。这都为美俄当前正在进行的有关“第三阶段削减核武器条约”的谈判蒙上了浓厚的阴影。
1998年下半年以来,美国明显加快实施“国家导弹防御计划”的步伐。NMD已连续两年获得巨额财政支持,127亿美元的研制经费已基本到位。对于发展NMD最大的障碍——美国与苏联于1972 年签订的《反弹道导弹条约》(ABM),美国自1997 年以来就一直在竭力说服俄罗斯放弃该约,但俄政府始终未作出让步。进入1999年,美谋求废除ABM 的态度也日趋坚决,对俄罗斯更是软硬兼施。一方面,美政府官员公开宣称冷战结束后的全球安全形势已发生重大变化,1972年签署的ABM 已不能适应新的国际安全需要;苏联的解体实际已使ABM签约一方消失, 美国如继续遵守一个“单方条约”是很愚蠢的。另一方面,美又将废除ABM 与对俄经济援助挂钩,提出只要俄答应放弃ABM, 美将提供增加对俄贷款、援建西伯利亚雷达站等一系列优惠条件。对此普京政府始终保持强硬的反对态度。包括外长伊万诺夫和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在内的俄罗斯高级官员多次表示,一旦ABM条约被修改或废除,世界核均势必遭破坏,如果美国一意孤行,俄将加强其核进攻能力,俄能够让美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失灵。去年11月,莫斯科宣布对一枚短程截击导弹进行了成功试射。这被认为是俄罗斯的一个政治警告。去年12月1日, 俄又联合中国和白俄罗斯,在联合国大会提出了“维护与遵守《反弹道导弹条约》”议案,并成功地获得大会通过。实质上,ABM 能否得到有效维护,不仅涉及俄罗斯国家安全的切身利益,还关系到俄罗斯新政府的国际形象和国内政治地位。
对俄罗斯传统势力范围的争夺必然激化美俄矛盾。虽然冷战后的俄罗斯一直沿着美国所希望的“民主化”和“市场化”路线发展,但美国认为,俄罗斯作为“未来发展方向不确定”的军事大国,仍有可能对自己战略利益和安全构成威胁。
中亚地区是俄罗斯的“后院”。近年来,随着中亚和里海地区石油、天然气资源开发浪潮的不断升温,美俄更加紧了对这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地区的争夺。对于俄罗斯,中亚是俄向亚洲东部、南部发展的“桥头堡”,是俄反对伊斯兰极端势力向北扩张的缓冲带,也是俄重要的原料供应来源和商品销售市场;对于美国,夺取中亚这块战略要地,就可以向北对俄罗斯构成战略威慑,向南遏制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势力的膨胀,向东牵制日益强大的中国,尤其是又为自己提供了可靠的能源保障。美国先后派副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等要员访问中亚国家,并不断邀请这些国家首脑访美,通过“接触”向其灌输西方人权观和价值观。与此同时拉拢独联体国家参加“和平伙伴关系计划”,许诺提供军事装备、培训军官、进行联合军事演习,企图通过不断的军事渗透逐步将其纳入自己的军事安全体系。对此,俄罗斯展开了坚决的斗争,除在独联体框架内加强与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联系外,还进一步密切自己与伊朗等其它中亚国家的关系。因此,中亚是美俄战略利益冲突的交汇点。
二、两国新领导人的外交政策思想使得近期的美俄关系发展不容乐观
3月俄罗斯总统选举和11 月的美国总统选举均使各自国内的政治斗争空前激烈。两国的总统选举实实在在地成为今年刺激美俄关系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普京的政策思想表明他对美俄关系的务实态度。普京自上台以来,丝毫不顾及西方的抗议与批评,反复强调车臣问题是俄罗斯的内部事务,进行车臣战争对挽救俄罗斯“国家声誉”是十分必要的。在去年11月的一次重要讲话中,普京公开表示,俄罗斯为改善自身经济状况将大力发展国防工业,并承诺要进一步提高俄的国防开支,以对付俄可能受到的来自国内外的任何威胁。这位出身于苏联情报部门的政治家,还对西方最担忧的俄情报机构和秘密警察的工作表现大加赞扬,说他们有效地维护了俄罗斯国家利益。去年12月,普京在俄政府互联网站上发表声明,认为西方民主不适合俄罗斯,俄罗斯人民希望重新恢复国家在社会生活中的指导作用,并不准备放弃对国家的传统依赖而成为“自我依赖的个体”。他还保证,他将领导俄罗斯走一条既不盲目信奉西方自由主义、也不重新推行共产主义的“第三条道路”。在他出任俄代总统后的第一次公开讲话中,就暗示俄罗斯同许多国家一样,对美国在世界上的“巨大权力”深感不安;他表示,莫斯科将致力于建立一个“多极”世界。在3月24日发表的告俄人民书中, 普京再次强调俄未来总统的责任之一是“使国家重新树立威信和在世界上起主导作用”。包括美国尼克松中心主席迪米特里·西梅斯在内的一些学者认为,普京实际是位务实的、爱国的政治家,他的强硬言行是为维护国家利益和赢得总统选举。
近年来,俄罗斯国内民族主义兴起,包括前总理普里马科夫、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和俄自民党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在内的一些当前俄政坛重量级人物,之所以在俄公众中享有较高的声誉,都与他们的反西方论调密不可分。在去年底举行的俄罗斯杜马选举中,普京所支持的政党——团结联盟,成立仅三个月时间,就出人意料地取得了仅次于俄共的骄人佳绩,其根本原因就是普京政府顶住西方压力,在车臣战争中所展现出来的民族主义“英雄”形象。普京提出要恢复俄“全球性大国地位”的主张,在外交中显示出了“强大俄罗斯”的姿态,这无疑是俄普通老百姓最愿意看到的。在俄总统选举中,宣扬民族主义成为选举的基调,任何亲西方的言论都不会受到俄罗斯选民的欢迎。在俄罗斯国内反西方情绪走高的形势下,刚刚当选的普京要想站称脚跟,还必须迎合国内民众的情绪,而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制约普京,使其在推动发展俄美关系方面很难有大的作为。
美国总统候选人多属于对俄强硬派。从科索沃战争爆发至今,美国政界和学界就“谁失去了俄罗斯”和“谁在怂恿俄罗斯”两个问题展开大辩论,克林顿政府的对俄政策受到了猛烈抨击。与此同时,随着美国内总统大选日益白热化,车臣问题更成为各总统参选人外交政策演说和辩论的中心话题之一。小布什和戈尔两位“准总统候选人”,都利用俄罗斯问题大做文章,向选民推销自己的外交思想。从他们近期对俄的言论来看,他们所推崇的对俄政策都有别于克林顿政府现行政策,都主张对俄采取更加强硬的态度。
共和党总统参选人小布什的外交政策思想深受其父老布什的影响,他的外交政策顾问多是来自老布什政府的班底,因此他在对俄政策上是个名副其实的“强硬分子”。他强调以实力求和平,称当今世界仍充满危险和挑战;他批评克林顿政府的对俄政策过于迁就叶利钦,指责由于美对俄政策的失误导致俄罗斯国内政治“背离民主的原则”;他公开反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俄提供贷款,认为俄罗斯至今仍缺乏法治,金融环境不安全;声称他若当政,必将把克林顿政府所确定的俄美“战略伙伴关系”改为“战略竞争关系”,并表示如果俄罗斯不尽快同意修改《反弹道导弹条约》,他将废除该条约。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戈尔自1980年加入国会众院“情报委员会”后,对该项工作投入相当大的精力和热情,使自己成为一名防务和军控问题专家,并在里根执政时期对苏联一直采取十分强硬的态度。1992年,戈尔出任副总统以来成为美国历史上少有的几位拥有实权的副总统,长期负责克林顿政府外交中的对俄关系。当前,戈尔在利用车臣问题大肆抨击俄罗斯民主和人权方面表现得尤为积极。
三、妥协与斗争并存仍将是21世纪初期美俄关系发展的主旋律
纵观冷战后美国与俄罗斯之间关系的发展,斗争与妥协并存是其主要特征。今后两国关系虽趋于紧张,但还不至于出现严重恶化的局面,更不会突破“冷和平”时期两国关系“斗而不破”的底线。
对俄罗斯而言,与美国建立伙伴关系,需要将重心转到两国利益能够得到最大限度吻合的方面来。这里指的是,避免与美国发生直接冲突。
首先,俄罗斯在经济上严重依赖西方。1999年俄罗斯经济出现了3.2%的增长,近期国际市场石油价格的上涨也使俄罗斯财政状况有所好转,但车臣战争却耗费了俄罗斯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俄罗斯新领导人上台后要想维持经济增长的势头,开展重建车臣的工作,兑现他在竞选中所作出的承诺,尽快稳定国内局势和巩固新政权,还需要西方的贷款援助。在过去几年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为俄提供的援助已超过200亿美元, 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已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援助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此外,俄罗斯有多达1650亿美元的国际债务需要偿还,减免、重组债务也离不开美国的同意。前不久,“伦敦俱乐部”同意将原苏联320亿美元的债务减免36.5%,并允许俄30 年内还清。美国既是俄的最大债权国之一,也是俄最主要的贸易伙伴国,俄罗斯加入世贸组织更需美国首肯。这些都是俄罗斯在与美国的战略对抗中不得不考虑的因素,也是美对俄最有力的“杀手锏”。
其次,俄罗斯参与国际事务离不开美国的合作。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国力远不如前,对世界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影响力大幅下降,在处理一些重大国际问题上明显力不从心。而当前以北约为代表的军事政治联盟不断加强,其军事力量正不断逼近俄边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在扩散;独联体离心倾向加剧;俄国家和独联体外部边界武装冲突和纠纷不断升级,这些因素不但严重削弱俄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也直接威胁俄主权和领土完整。俄要想在国际事务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妥善解决好这些涉及切身利益的重大安全问题,还必须在一些问题上对美作出妥协,以缓解两国关系。
第三,俄罗斯维护自身安全还需要美国支持。在俄罗斯国内,由于近年来建立在集团利益和种族、民族利益基础上的权力之争日益激烈,政府对犯罪活动预防措施的缺乏、法律的虚无主义、法律保障部门人才的流失,导致恐怖主义和跨国犯罪活动盛行,并对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在过去一年里,车臣恐怖分子在俄罗斯境内制造了一系列爆炸事件,对俄国内社会安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自1992年以来,从俄罗斯流往国外的资金超过1000亿美元;此外,从事走私物品、毒品、枪支活动和盗窃自然资源的跨国界团伙犯罪活动也日益猖獗。俄罗斯要彻底解决国际恐怖主义和跨国犯罪问题,不是自己单独就能办到的,在这方面俄罗斯更需要美国的支持与合作。
对美国而言,也希望俄政权能保持相对稳定,美俄能维持比较正常的关系。美虽然从全球战略出发,不希望出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强大俄罗斯,因此要竭力削弱它;但美更不愿意看到俄罗斯这个核大国出现大的动荡,从而给自己的国家利益带来灾难性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讲,美国也的确有许多问题需要与俄罗斯达成妥协,如果没有俄罗斯的合作与支持,美国多方面的国家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失。
首先是地缘政治利益。近年来,俄中领导人频繁举行高级会晤,就广泛的国际问题进行友好协商,并在联合国作用、安理会改革、经济全球化、核裁军进程、东北亚安全、以及科索沃和伊拉克局势等重大问题上达成广泛共识,两国共同构筑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不断得到充实与巩固。这使美感到,过分打压俄罗斯会加深俄罗斯与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合作,形成对美不利的世界政治格局。
其次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利益。两极格局的结束使国际力量对比严重失衡,在冷战中遭受长期压制的民族矛盾和宗教狂热在世界范围内再度兴起,低烈度的国内冲突和地区冲突频繁发生,这对美国的全球利益构成威胁。美国清楚地认识到,在现阶段单靠自己的实力难以达到维护世界和平和自身安全的目的,尤其在巴尔干、中东、高加索和中亚等地区,所以美国需要像俄罗斯这样有影响的大国与其配合。事实上,科索沃危机的解决和中东和平进程都充分表明,没有俄罗斯的参与和配合,美国的单独行动往往难以获得成功。
第三是核安全利益。冷战的结束虽使爆发核战争的危险大大降低了,但俄罗斯经济的衰退也使人对其核资源保管的能力感到不安,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至今仍使西方心有余悸,一旦俄罗斯出现意外核事故,对美国而言也将是一场灾难。近几年来,利用核材料、核技术和核知识牟取暴利的国际武器贩子和影子中间商越来越多,美国担心俄罗斯核武器被走私到与美国敌对的国家和集团手里,从而对美安全构成威胁。另一方面,俄罗斯为解决自身经济困难,向有关国家出口核技术和核材料,这可能导致变相的核扩散,也对美安全利益构成挑战。
冷战结束已将近10年,美俄关系的发展一直是跌宕起伏,暗潮涌动,变化无常,其根本原因是双方关系的基础是相互对立的。从总体上看,在21世纪初期,美俄两国关系得到较大改善的可能性不大,美俄在国际事务中仍将是斗争大于合作,并且斗争将是长期的和多方面的。但从两国实际利益需要和综合国力对比来看,美俄关系也不会再次走向冷战时期那样在全球范围内的公开和持续的硬对抗,斗争中也会有妥协与合作。因此,磕磕绊绊、若即若离将是今后较长一段时期内美俄关系的最重要的特征。
标签:车臣论文; 美国军事论文; 俄罗斯总统论文; 俄罗斯军事论文; 时政外交论文; 美俄论文; 利益关系论文; 军事论文; 美国总统论文;